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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借尸还魂’,摆脱了连环杀人魔的身份。活在了阳光下。如今,我是一名除暴安良的协警……12008年7月,妻子梁芳带着哭腔给我打来电话。“我撞到人了,怎么办啊?”“先报警,你不要随便承诺对方任何事,等我过去处理。”挂了电话,我放下手头工作,火速赶到中心医院。我和梁芳结婚不到1年。她文科毕业,在城区文化站工作,平时爱写点东西,人情世故方面有所欠缺。我是协警,工作期间,协助警队破获多起大案要案。多年工作经验告诉我,这种车祸案,可大可小,不能大意。对方是位老太太,住19床,面容慈善,70多岁。经检查,她膝盖破点皮,还有点轻微脑震荡。老太太是本地人,老伴一年前生病去世,她跟独子张春举一起生活。张春举30来岁,开黑车的,满脸疲倦。“没给你们添麻烦吧?”见我穿着协警制服,又和处理这起事故的交警老何认识,他态度良好,满嘴歉意。交通事故中最怕蛮横粗暴、不好沟通的事主。对方的谦和态度,让我松了口气。这起事故,起因是梁芳开着新车小广本过斑马线时未减速避让行人,负主要责任。而老太太人行道闯红灯,也要负次要责任。梁芳遇到事人就慌了,我也因为正在考编制,更不想凭添事端。就抱着友好诚恳的态度,提出一次性给3万元,彻底了断此事。张春举摆手说:“我现在不能要你的钱,咱们实事求是,一切以医院账单为主。”我暗中欣喜。对方这么明事理,或许我只需要出很少的一笔费用。我们口头约定,只要老太太情况稳定出院,双方就签署一个无责协议。之后她再出任何问题,都与我们无关。张春举很痛快就答应,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因为工作原因,我有时候不准带手机,所以留了梁芳的号码。我随后让梁芳去交了1万的治疗费。负责处理这起事故的交警老何郑重提醒我:“你可千万盯好了,不能让老太太死在医院里。”“不会的吧?”“人心隔肚皮。”接下来一周发生的事,似乎验证了老何的话。2两天后。张春举打电话给梁芳:“我妈做检查还需要1万,你们把钱交一下,要是不方便过来,直接转给我也行。”梁芳在电话中征得我的同意后,二话没说就把钱转了过去。“以后他要钱就转给他,记得保留转账信息。”我叮嘱梁芳注意细节。第六天,对方又开口管梁芳要了2万。至此,一周内,对方3次要钱,我们已经转了4万元。我有些吃不消了,照这种花钱速度,老太太没出院,我们得花小10万。但第三次要钱我依然没有阻止,只是对妻子说:“老太太快出院了,我们再坚持一下。”我暗中估算着对方的出院时间。结果半个月后,张春举再次打来电话要钱,而且态度发生了明显变化。“你们咋回事?医院又说帐上没钱了,你们赶紧来交下钱。”这一次他没说转账,而是让梁芳自己到医院交钱。我敏锐察觉到张春举的反常,趁着休息,我买了点礼品带着梁芳一起赶到医院看望老太太。病床上只有老太太一人,不见护工和张春举踪影。我问了下护士,她说这几天医生就是给老太太开一些镇脑宁胶囊,用于镇静、镇痛。医院每天晚上都会给病人出具费用消耗单据,我算了一下,先前给的钱绰绰有余。那么,其余的钱哪去了?我当即电话叫来张春举,让他过来对一对账。张春举极不情愿,在我的再三催促下,他才眼睛通红,一身烟味的出现。我猜到他是一夜没睡。跑黑车的人熬夜是家常便饭。我单刀直入说:“这帐不对吧?前后转了4万,可帐上却空了,钱呢?”张春举炸了毛:“你搞清楚,是你们撞了我妈,这医院检查、治疗、营养哪个不需要花钱,怎么,想耍赖啊?要不我们找交警来评评理!”眼看张春举耍混蛋,我没跟他硬杠。“这样,我再拿1万,一半用于继续治疗,另一半当作老太太的营养费。以后我要知道每一分钱的去处!”“随便你们。”张春举打着哈欠,和老太太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我私下找到主治医生,询问了老太太的病情。医生的回答是:“病人恢复很不错,再有一个多星期,完全可以出院,之后回家静养就可以。”我放了心。任凭张春举如何索要,也就是一个星期的事,我还能扛得住。我的愿望是,早点把事了了,早点心安。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探访医院的第三天晚上。梁芳忧心忡忡的跟我说:“老公,张春举要10万,说是老太太查出脑梗了。”我的心一沉。3老太太有脑梗过往病史,但主治医生说可能在交通事故中受到撞击有关。张春举寸步不让:“给10万,我妈就出院,否则免谈。”这就是赤裸裸的讹诈,我现在剁了张春举的心都有。但老太太脑梗是事实,真出了人命,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话是你说的!”我咬咬牙,和梁芳商量后,决定出这笔钱。路过护士站,我听到两位换班的护士在低声嘀咕。“19床的家属太没素质了,三更半夜跟他妈要房产证,老太太不给,他上去就扇老太太耳光,还把肇事家属给的钱都拿走了,老人又羞又气,直接脑梗发作!幸好抢救及时,否则人就没了。”原来老太太脑梗发作,是被儿子张春举给气的?我转身逮住了准备抽烟的张春举,一巴掌拍掉了他手中的香烟。“你没把钱花在老太太的治疗上?”张春举炸了毛,在医院里毫无顾忌的叫嚣,不断的用手指点着我的胸口。“别以为你穿了这身假皮我就怕你,我就讹上你了,谁他妈让你老婆开车撞人的?有本事开车别撞人啊!什么东西!”“你找死!”“你有能耐打我啊!碰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我再也无法压制住怒火,上去就是一拳。张春举经常熬夜,又抽烟喝酒,身体早虚了,被我一拳干翻在地。他干脆在地上撒泼:“打人啦,警察打人啦!”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又气不过,把他拖回到了病房。三方对质,询问老太太。老太太刚得脑梗,说话都费劲,但她却在我手心里塞了张纸条。当时我正忙着和张春举干架,就将纸条随手塞进了衣兜里。值班护士报了警。民警一瞧是我,摇头叹息。“黄一鸣,怎么还学小孩子那一套?即便对方有错,你就不能忍忍?”来的民警我认识,三言两语,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春举得理不饶人,非要我赔偿医药费营养费。民警干脆把他开黑车的事抖了出来,张春举这才老实点。但张春举还是抓住老太太脑梗的事不放,非要我拿10万。他是真以为吃定我了啊!就连梁芳也劝我小不忍则乱大谋。但这次我的驴脾气也上来了,钱,一分钱都没有。并直接放话走司法程序。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断了张春举继续要钱的念想,让他知难而退。最次,也要让他服软,重新回到谈判桌前。甚至我都想好了要找哪些公证人,确保不会犯上一次的错误。然而,我又一次低估了张春举的无耻。4我放话的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去我们警队上演苦情戏。说我是警队害群之马,纵容家属撞人后不管不顾,什么八旬老母病床上苟延残喘……这种戏码一出,单位领导也怕影响恶劣,让我务必妥善处理伤者家属的情绪。将我从刑警单位调到派出所,给普通民警当协警,薪资待遇降到了最低。一想这工作这样干下去没意思,一怒辞了。发小二飞知道了我的情况后,帮我找了个开挖机的活。我这边辞职,那边上岗。在我没有继续补偿的情况下,我不信张春举舍得贴自己钱跟我耗时间。他也确实没有跟我耗时间,甚至连起诉程序都没启动。因为仅仅20天,我最不想看到的意外发生了。老太太死在了病床上。(后续完结正文,请点击下方链接)
我应聘到一栋别墅当家庭教师,月薪五万。男主人说,除了教他知识,你还要照顾他的三餐起居。女主人指着一个硅胶娃娃说,这是我儿子。我上前抱起娃娃,温柔地说:“宝贝,乖,该上钢琴课了。”1“我们要出国待一段时间,怕儿子水土不服,所以聘请您来。”女主人优雅,从容。“对,若您同意照顾小治,月薪五万,我一次性打给您半年的薪金,三十万。”男主人略显急躁。这个被称之为小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酷似真人的硅胶娃娃。我看了看二人,压下内心的错愕,表面装作很平静的样子,“这距离市场太近,只怕……”“这个您无需担忧,每天会有人给你们送物资。”女主人说。“我们也有要求,就是绝对不能把小治单独留在别墅里,他一个人会害怕。”2阿爸生了重病,急需钱做手术。我应下这份工作。男主当时就转给我三十万,下午二人便带着行李出国了。女主人为我留下了小治的作息表和注意事项。请严格作息表照顾小治起居。晚上九点,务必为小治熄灯。每周五晚上,必须整夜陪小治睡觉。切记,小治对花生过敏。送货人员每天下午五点到,会送来货物和次日的食谱,请严格遵照食谱,否则,小治会拒绝进食。小治有夜间梦游的习惯,请勿惊恐。本条是最重要的一条,严禁无关人等进入别墅,否则,后果自负。3夫妇二人走后没多久,门口传来了鸣笛声。我出门,却并未见到有人,只看被放在门口的食材,还有一张食谱。将东西搬进别墅,一眼就对上娃娃黑漆漆的眼睛。突然就生出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硅胶娃娃是按照真人一比一还原的,足足有一米八高。娃娃做的特别逼真,不细看,真假难辨。我走上去,把娃娃坐的轮椅转了个面儿。折腾一天,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把作息表忘的干干净净。下午六点,是小治的晚餐时间。等我再次睁开眼,已是晚上八点多了。我朝着小治的方向看去。轮椅还保持着面壁的状态。这不也没他们说的那么玄乎?我长嘘一口气,准备回房间睡。只是一个娃娃而已,那对夫妇应该是得了幻想症,拿一个娃娃当儿子养。等我上到二楼,打开房门,差点没被眼前的情景吓死。4只见,刚才还在楼下轮椅坐着的娃娃,此刻却正端端正正坐在我的床边,黑漆漆的双眼正对着我。我惊惧。连忙关上房门,飞奔下楼。我怀疑,屋子并非只有一个硅胶娃娃。下了楼,却看到轮椅已经倒在地上,上边空荡荡的。这时,客厅一人多高的座钟传来一声钟声。我顺着时钟方向,缓缓转头。八点半。小治洗漱的时间。5“滴答,滴答,滴答……”,钟摆发出的声音,像催命的音符。“咔啪!”落地窗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啊!”我尖叫一声,蹲在地上,抱着头,动也不敢动。许久没有动静。我装着胆子起身,一步一步朝着落地窗走去。刚走近,就看到地上竟有一只死了的麻雀。灰色的麻雀,张着嘴巴,旁边有一滩小小的血迹,血迹中零星散落着面包屑。我慌乱地拿出食谱。“9月27日,小治晚餐:烤面包干,番茄汁。”6我惊慌上楼,站在房间门口久久不敢触碰门把手。那个死麻雀,难道是娃娃对我的提醒?提醒我,若再不按照作息表执行,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我定神,鼓足勇气推开了门。娃娃还在床边坐着,静静地,好像在等我为他洗漱,哄他睡觉。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距离九点还有十五分钟。顾不得那么多,我上前抱起娃娃走进了卫生间。碰上娃娃的手,很出乎我的预料,竟不是冰冰的,而是温热的,和人的体温一样,并且触感也和人手很像。我安慰自己,现在造娃娃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厂家给娃娃装了恒温设备也未尝不可能。洗漱完毕,我将娃娃放在他的床上,盖上了被子,此时整九点。我准时关了灯。我回到房间,瘫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可未等到我喘口气,手机突然响起。“刘小姐,您第一天照顾小治,我提醒您一下,今天是周五,按照契约,今天晚上您需要陪着小治睡觉。”当时,我拼了命的压制了辞职的冲动。放下手机,我久久不能平静。可我拼了命的对自己说,只是一个娃娃,只是一个娃娃而已……换上了睡衣,我磨磨蹭蹭的下楼。走廊上很多照片。都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中的男孩儿从婴儿期到少年。男孩儿的照片停留在十八岁成年礼。之后,男孩就变成了硅胶娃娃。我隐隐的触动,手放在最后一张照片男孩的脸上许久。然后,转身走进了娃娃的房间。身边躺着一个娃娃,让我很不适应。一整晚,只要我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刘老师,你的皮肤好好哦,比我之前见过的所有人的皮肤都嫩。”8“你干什么!”我一把打开那伸向我脸颊的手。“刘老师,让我摸摸你的脸好不好?”“啊!”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身边没有人,只有那个硅胶娃娃,也没有人要摸我的脸。娃娃还保持着躺卧的姿势,身上盖着被子。我的额头上满是汗。原来只是个噩梦。我看了看时间,该准备早饭了。我长出了一口气,翻身下床走进了厨房。有了死麻雀的事件,让我重视起食谱。“9月28日小治食谱:早饭:热牛奶,培根三明治。”外边阳光很好,小鸟叽叽喳喳,绿茵郁郁沉沉,欣欣向荣的模样。我在想,那对夫妇在别墅中安装了摄像头监视我,也未可知。做好了早餐,我返回娃娃房间,准备把娃娃抱到餐厅。我推开门,床上的娃娃却不见了!9我惊出了满身汗。难道,这个娃娃身体中真的有莫名的神秘力量?不可能!我首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别墅中,一定还有别人!我发了疯一般在别墅中大喊,制造出大的动静。我挨个房间找。一楼,二楼,三楼。可是并未发现有人,甚至连人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除了夫妻二人和娃娃的房间,其余的房间都沉积了厚厚的灰尘。我精疲力尽的回到楼下。却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已经消失不见,只生下空了的牛奶杯和餐盘。10
我们一家人,在参加冬眠计划时因意外提前苏醒,失去了记忆。看着一屋子陌生的男女老少,我们面面相觑。为了缓解尴尬,我走向一旁打开了还未苏醒的哥哥的框体。「这个里面沉睡的就是哥哥吧?好期待呢——」随着框体的缓慢展开,我愕然在原地。躺在冰冷框体里的,只有一具失去了呼吸的尸体。1「阿拉,看来这就是哥哥没有及时出现的原因。」彬彬有礼的绅士口音打破了全场的寂静。人工智能奥拓的声音礼貌又不显疏离,仿佛任何事情在它面前发生都波澜不惊。「请诸位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只要生命在延续,他就会永远存活在你们的记忆里,亲情也会延续下去...阿拉,失礼了,毕竟你们疑似都失去了记忆。」「假如奥拓拥有实体,一定会羞愧地负荆请罪...」「闭嘴,奥拓,这一点都不好笑。」男人嘶哑着声音打断了奥拓的言语。他的角色是家里的男主人,也就是我的父亲。即使失去了记忆,父亲也在第一时间脸色苍白地稳住了大局。奥拓略带遗憾的声音响起。「好的,先生,非常抱歉扰乱了诸位的心情,请相信奥拓的本心是为了让诸位摆脱悲痛而已。」话音刚落,一旁的女人撞开了我,双手抚上了哥哥没有血色的脸颊。然后,她流下了眼泪。我捂着自己有些肿起来的右肩,对女人稍作打量。按照年龄,她应该是母亲。母亲扑倒在哥哥冰冷的躯体上无声地哭泣。她嗫嚅着说:「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我的亲生骨肉!到底是谁把他杀了?是谁这么狠心?」从刚开始木讷地站在原地的两位老人也跟着流下了泪水。「我的孙儿哟——」我下意识地观察起他们的反应。他们并不伤心。无论是爷爷还是奶奶,都只是顺势着随母亲一起流下了眼泪。...这并不稀奇,失去了记忆的我们,比起悲恸,还是荒谬的情感要更为强烈。2一觉醒来,我们一家人竟然都失去了记忆,而且还有一名亲人原因不明地死在了框体里。奥拓告诉我们,我们是今年最早来参加冬眠计划的大家庭。公元3086年,蓝星在人类贪得无厌的索求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异。每隔三年,便会有大约半年的时间会陷入绝对寒冷的冰期。在这段时间内,蓝星上几乎所有的生物都会失去活动,停止生长,万物凋零。也就是说,能够保持清醒的人类成为了这片蓝星上的异类。没有收获却在不断地消耗物质,长久以来一定会出现问题。为了应付这种情况,人类开始了“冬眠计划”,又称作“暂停生命”。将活着的人类放进特殊的框体,用医疗科技手段将人们的减慢直至停止,同时将体温降至最低。用这种方法,来度过颗粒无收的冰期。本应在七天后冰期结束我们才会解冻,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了我们这一家子的提前苏醒,还让我们全部丧失了记忆。最匪夷所思的是,框体里的哥哥甚至丢掉了性命。这已经算是最严重的医疗事故了吧?我一边思考,一边悄悄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女盯着哥哥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她是姐姐,也是双胞胎中的妹妹,从那张相似的脸也能看出端倪。真冷淡...我突然感到一丝悲哀。即使是朝夕相处的亲人,如今的我们也失去了为他悲恸的能力。姐姐开口:「奥拓,我们的记忆能恢复吗?」「当然可以了小姐,虽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但请相信蓝星的神奇科技。」姐姐捋了捋头发,步步紧逼:「奥拓,哥哥是因为框体意外身亡的吗?亦或是冬眠计划中出了问题——」奥拓冷酷无情地打断了姐姐的话语。「虽然我能明白小姐为家人讨回公道的心情,但奥拓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就前前后后检查过了,绝对不是这边的问题。」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我接着问:「奥拓,请问我的哥哥生前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例如心脏病之类的——」「阿拉,小小姐怎么会这么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奥拓在面对我的时候好像格外的温柔敦厚。「少爷在进入框体前的身体健康无比,不如说是超出了平均人类的健康水平。」「实际上,我检查过了,少爷的死因是窒息。」奥拓的结论一出,全场又是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父亲的声音颤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奥拓?回答我!」「也就是说,有人比我们提前苏醒,关闭了少爷的框体。」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又因为这片冬眠特制区域是一旦封锁直到冰期结束才会打开的特性,所以——」奥拓不快不慢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我接过奥拓的话语。「所以,那名关掉了哥哥的框体,杀害了哥哥的犯人,就在我们之间。」一时之间,剩余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名为家人的男男女女里有一名凶手,真希望这只是个梦境。奥拓不合时宜的玩笑再度响起。他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展露出了笑意。他是那么不解人意,因此,才让我们格外地惊惧。「总而言之,就和小小姐说的一样。」「那么,一家人互相欺瞒、互相欺骗的陷害游戏才要正式开始。」3谁也没有理会,奥拓的冷笑话又一次得不到回应。好不容易才接受的家人关系瞬间破裂,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隔开了距离。父亲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大家冷静!」「七天后冰期就会结束,我们大可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爷爷奶奶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房间内应该有应急的营养液,省着点吃绝对没问题。」虽说是冬眠计划的特制区域,但与正常的大房子无异。我们会在冰期来临前一个月提前搬到此区域,然后在各自的房间内等待冰期的降临。而冰期降临时,我们则会入住放在中央区域内的框体。父亲和爷爷奶奶说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提议,但这种方法根本就只是逃避的愚行。母亲合上上了哥哥的框体,她抹了抹眼泪:「不必这么警惕,假如这名犯人想要杀掉我们,就不会只断掉哥哥框体的供能。」「既然他/她没有在提前苏醒的这段时间内关闭掉其余人的框体,想必他/她憎恨的只有受害者(哥哥),因此,我们不必继续心惊胆颤下去。」母亲说的话也有道理。但是…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我举手发言:「我不同意。」周遭瞬间聚集在我身上的目光顿时让我受宠若惊。就好像,沐浴在这种目光下的不应该是我,而是某个更耀眼的…我鼓起勇气:「还必须考虑时间不足的可能性。」失去了供能的框体是不会提供氧气的,奥拓也说过哥哥是死于氧气不足的窒息。「人体在失去氧气后大约会在六分钟内失去性命,假设犯人只比我们提前苏醒六分钟以内,为了确保关闭框体的人必定窒息死去,犯人只好急急忙忙地挑选了其中一人关闭框体。」「也就是说,凶手仍有继续杀戮的可能性。」奶奶看了我一眼,神情不明:「这么说,最有可能杀害哥哥的就是姐姐和你咯。」4她指着与哥哥临近的我和姐姐的框体,不言而喻。我的额头低下一滴冷汗,没想到挖坑到自己身上。「奥拓,虽然我不太抱有希望,但你是否有这间房子的监控视频?」是爷爷的声音。我顿时惊醒,是啊,只要有监控的话…奥拓带着些许遗憾道:「非常抱歉,小姐,这间房子里并没有类似这样的设备。就连奥拓也是,在不久前才刚刚从待机的状态苏醒。」爷爷叹了口气:「我想也是,谁会在冬眠的时候安装监控窥视自己呢?」「不过,奥拓,你说你不久前才刚刚苏醒是指…?」奥拓绅士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正如老爷所听,奥拓是在检测到生命活动状态,花费了大约半个钟的时间才解除了待机。因此,奥拓也无法得知动手的是哪一位。」「为了避免诸位误会,这里的生命活动状态是指解冻开始的那一瞬间,根据个人体质不同,时长也会相应的不同,并不是指离开框体活动的时间。」我的脑袋陷入一片混乱。这个捉摸不定的时间提供了太多可能性。原本还想问问奥拓第一个苏醒的家人是谁,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只要时间充足,甚至犯人可以在关闭哥哥的框体后重新回到自己的框体内假装刚刚苏醒。没有线索的这份推理完全进行不下去...「够了!不要再疑神疑鬼扰乱人心!」父亲狠狠地拍了一下墙壁。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从眼眶中跳脱出去。「我是一家之主,我命令你们全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等待冰期结束回复记忆后再思考哥哥的事情!」「...」「...」「...」在父亲怒吼着说完这句话后,房子里弥漫着谜一般的寂静。爷爷奶奶轻轻地叹了口气,妈妈不忍地将眼睛移向别处,姐姐垂着头看不清表情。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似乎同意了父亲的决定。「不可以...」哥哥冰冷的躯体就倒在我的身边,他青冷的脸颊表明了死前曾遭受了多么痛苦的窒息。我...我不愿意就这么跳跃过去。我还不知道哥哥的名字,连他的性格经历都不清楚,明明是我的家人,现在却不能为他伸张冤屈。「如果这七天内找不出杀害哥哥的凶手,一定一辈子都找不到了!我不想发生这种事情!」我近乎着是嘶哑着喉咙喊出这句话语。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然后作出了反应。冷静下来,观察他们的神情。凶手就在我们之间,在这失去了记忆的一家人之间,既然他/她杀掉了哥哥,一定有着自己对哥哥的憎恨,也就是说,犯人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失去记忆的人类。爷爷咳了一声,奶奶将双手交织在了一起,父亲窝囊地涨红了脸颊,母亲流下了热泪。而姐姐...她在看着我。「小妹说得对。」「假如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绝对不会原谅在这里的所有家人。」「一想到将来要与杀掉至亲的凶手共处一室,我就感到作呕。」姐姐顿了下,接着说道:「而且,如果这七天内找不到凶手,我们将永远遗忘掉这片记忆,连复盘的机会都没有。」她打了个响指,呼唤奥拓。「再说一遍吧,奥拓,关于恢复记忆。」奥拓模拟出鼓掌的声音。「小姐果真是冰雪聪明。」「外面的人类会通过覆写的方式来恢复记忆,也就是说,在冰期内这短暂的七天时光,将会永远永远埋葬在大脑的坑洞里。」姐姐冷冷地瞥了一眼父亲,然后缓慢地移动步伐,走到了大厅的中心。「冰期内的记忆,以及找出犯人的线索,有效期只有这短短的七天。」「其中更是不乏凶手将会杀掉所有人的可能性,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尽全力。」所有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一场风暴即将在这片封锁区域内吹起狂风,直到心里怀疑的种子彻底根除。我们心怀鬼胎,同时又互相信任,为了死去的家人,我们现在要对活着的家人作出审判。「大家都认识到现状了吧?那么,我就直说了。」姐姐锐利的眼光扫过我们的眼睛。「寻求作案手法根本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动机。」5「死因很简单明了吧?毫无疑问是窒息。」姐姐站在大厅中央:「我们之间谁都有可能并且有能力关闭哥哥的框体,从作案手法反推犯人明显没有意义。」「能够做到这种事的犯人与其他人有明显不同的,就是他/她还存留着记忆,犯人拥有着杀害哥哥的动机。」「奥拓,你对我们的了解有多少?」是啊,只要知道哥哥的人际关系,说不定能从这些蛛丝马迹里找到犯人的动机。奥拓沉默半响:「很抱歉,小姐,我所被告知的只有你们一家关系和睦。」「再加上这间房子没有监控,奥拓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若是想寻找线索,你们可以回去自己的房间里,还记得吗?小姐,你们曾在冰期降临前生活在房间里。」我转过头往走廊看去。一共有七个房间井然有序地分布在里,上面的标记分别是“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妹妹”。死气沉沉的白纸黑字贴在正中间,莫名地让人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姐姐还想说着什么,脸上冒着冷汗的母亲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语。「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先回房间休息吧。」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已经不能再忍受更多打击了。」奶奶也帮腔:「我们是一家人,现在面临紧要关头更是要同舟共济,不要再逼问下去了!」姐姐蹙着眉,终于同意。「...说不定我们的房间里就埋藏着“动机”,今晚大家仔细搜寻一下自己的房间,明天再来确认吧。」大家纷纷散去。大厅内暗淡的白光反反复复地闪烁,映照着我们不安的内心。唯有我和姐姐还站在大厅里。姐姐的神情是如此的冷峻,以至于我一不小心就将心中疑惑脱口而出:「为什么你对找出凶手这一事格外在意?」6她瞥了我一眼,冷笑道:「怎么?怀疑我?我可没有记忆,只是单纯地对这些家人感到愤慨而已。」「倒是你。」「传言有道虎毒不食子,排除掉长辈和双胞胎的我,年龄最小的你杀掉哥哥的可能性最大吧?」我抿了抿唇。的确如此,特别是在奥拓告诉我哥哥姐姐都特别优秀,而我是个小透明这点后我更是怀疑。失去记忆前的我很有可能对哥哥姐姐抱有极大的嫉妒心理。虽然如今的我的确没有记忆,但是...姐姐低下身子,凑近我的耳朵低语。「妹妹,你这么喜欢推理,是不是自己都在怀疑自己,但是自己又的确没有记忆?」「我说过作案手法没有意义,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可是救了你一条命。」作案手法...?「哥哥的尸体很体面,所以大家都下意识地排除掉了一个可能性。」瞬间,我就明白了姐姐说的含义。我颤抖着身子,一股寒意自心底涌起。「我问过了奥托,他说哥哥的框体虽然断掉了氧气,但是压根没有进行解冻处理。」姐姐抚上我的耳垂,轻轻揉捻。「也就是说,哥哥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我的脸色苍白:「哥哥在进入框体后就立即被人断掉了氧气供应,通过冷冻技术保存至今。」「哥哥的死亡时间不是今天,而是半年前。」「假如这个假设成立,那么犯人保存着自己的记忆的说法不攻而破了,因为他/她是在半年前就关闭了哥哥的框体。」不如说这个说法才更有真实性。犯人在进入自己的框体前悄悄关闭了哥哥的框体,然后在这场事故中和其余的人一样失去了记忆。而要做到这种事情又不被人怀疑,他/她一定是在最后才进入了框体。姐姐清冷的声音从我的耳畔轻轻响起。「妹妹,最后醒来的人,是你。」我如坠冰窟,寒意直冲脊髓。「但...但是奥拓不是说根据体质不同,解冻的时间会有差异吗?这并不能代表我最后进框体...」「似乎是这样呢。毕竟关于哥哥的死亡时间还存疑,所以我没有说出去。」姐姐轻飘飘地略了过去。「回去吧,小妹。今夜漫长,继续玩你的侦探游戏吧。」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独留我在大厅里。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必须坚信,我不是犯人,不然我如今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想点别的,对了,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到底长什么样呢?我边想着边往走向走廊最深处。从我的身体年龄判断,我应该是十三四的花季少女,就算看到满房的洋娃娃也不稀奇。我带者些许期待的心情推开了房门。然后,愣在了原地。取代梦幻粉色的是满墙壁的血色字体。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请让我死去”。7我强压着心底的恐惧,脑内飞速思考。这透露着满满绝望感的字体,毫无疑问,失忆前的我是个求死者。隐隐约约也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多不习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优秀的龙凤胎与普普通通的妹妹,长辈自然会偏心。再加上本来的我估计性格很拧巴阴郁,自卑积少成多后出现了极大的心理问题。好在,基本能排除掉我就是犯人的可能性。原来的我一心求死,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暴起关闭哥哥的框体。我锁紧房门,往房间里的抽屉摸索。抑郁症的患者通常会有写日记的习惯,兴许我也有留下类似的东西。片刻后,我搜索到一部手机。没有网络,没有游戏,甚至连电话的功能都没有。空荡荡的手机页面上,仅有一个备忘录。里面埋藏的,就是身为抑郁症的我过去的回忆。我点开备忘录,里面仅仅只有三天的日记,【6月24日 天气 晴今天是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为了排解情绪,我写下了这本日记。本以为白雪皑皑的冬季会让我的心稍微轻松一点,结果还是感到非常压抑。我告诉自己,坚强点吧,也许会有转机,但仍然夜不能寐无时无刻思考着死去。有时候真想就这么抛弃一切死去,却又在疼痛之下望而却步。我是双层芝士汉堡里的芹菜,牛扒套餐里的土豆。谁会将我吃下去呢?】【6月28日 天气 谁在意这个呢?估计再过一两天,我们就要正式进入框体。我日夜难安,晚上经常突然惊醒。醒来时发现,我手上拿着画笔,墙壁上写满了血红色的字体。封闭的空间内,我恍恍惚惚地回忆着过去的倒影。我清楚地意识到,我是想活下去的,只不过我生病了,这个病让我必须死去。我听说人格的形成来源于一个人的早期记忆。假若我失忆了,是否代表着我能摒弃过去重获新生呢?】【6月29日明天就要进入框体了。这代表着我将陷入长达半年的沉睡,在无尽的幻梦中折磨自己。我在房间内理智崩溃,纵声哭泣。房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我什么也没听清,我只记得我不停地重复着。「无论谁都好,请结束我痛苦的人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的人叹了口气。「如果这是你的期望,那我将会在你沉睡后关闭你的框体,让你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地死去。」我瞬间清醒。我打开房门,门外已经空无一人。特别是在刚才理智蒸发的情况下,我无法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是男是女。不过,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即将迎来自己的终结。怀着忐忑与不安,我写下了这篇日记。我真心地祈愿那名要杀掉我的人,一切顺利。】8上上下下翻个遍后,我确认了手机里再无别的信息。我瞳孔地震,怎么也没想到过去的我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与一名家人做了交易,让他/她杀死自己。但是为何,现在失去了呼吸的不是我,而是哥哥?既然我没有死,是不是说明答应要将我杀掉的人是哥哥,然后哥哥在下手前被其他人杀害了呢?哥哥杀害我的动机也许可以理解为同情,那么犯人杀害哥哥的动机又到底是什么...巨大的谜团在我的脑袋里打转,我头疼得不能自已。再加上浑身疲惫,我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醒醒...快醒醒...】【犯人开始狩猎了...】【再不清醒过来的话,就要来不及了!!!】突然加大的声音让我猛得从梦境中惊醒,心跳如擂鼓,身上的汗珠如细雨般滴落。咚咚咚。沉闷而急速的敲门声,如同心跳加速的节拍器。「快醒醒。」是父亲的声音。我抹了把脸快速起身,压下心中的恐惧。「怎么了,父亲?」我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是第二天的早晨六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时间点找我还是很可疑。他沉默半响,说出一句让我疑惑不解的话语:「你没听到吗?」见我不回应,父亲又立刻改口:「不,我是来叫你参加家庭会议的。」「今天早上,我们发现了姐姐的尸体。」百赞火速完结!求求求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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