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奥伊米亚康天气的铁棒掉在地上会象玻璃一...

奥伊米亚康之恋(二)
&我再醒的时候,是躺在雍容的雪狐皮毛中的,我看到了婆婆慈祥的面容。我听到她说:“姐姐,你醒了。”
我侧头看着婆婆的身后,熟悉的面容让我泪如泉涌。我拉住她的手说:“炎,姐姐以为你睡在了泥沼里……”
布端过来一碗汤让我喝下去,他告诉我,这是雪莲汤,就是他为炎的婆婆采的那支已经干枯的雪莲熬成的汤,他看着我,荡漾出舒慰的笑容。我喝着雪莲汤,透过汤冒出来的热气,我看到布模糊的笑容,如同火焰一样炽热而浓烈,他看着炎,温和而安逸。我发现,他眼睛里有一层不易觉察的而又清晰可见的隐忍的忧伤。
婆婆抚摸我的手说,孩子受苦了。然后她泪流满面。我说,婆婆,没事的,你看我还不是一样好。她说:“孩子,你休息,我去煮粥。”我点点头,将头转向布,叫他:“布……”他说,我去帮婆婆,然后走开了。
其实我是想让他陪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的语言和眼神遥远而又陌生。炎说:“姐姐,布哥哥一直守了你三天。”我转过头,笑着问炎:“真的吗?”炎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她说:“姐姐,难道你不心疼吗?他可是背着你走了一天才回来的啊……..”我说:“炎,怎么了。布待我很好,他真伟大,他说过他会一直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害。他会一直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炎的眼神里有一层氤氲的雾气,她轻轻地说:“是的,姐姐,他会一直保护你,一直牵你的手,带你回家……可是……”
我笑着看着炎,对她说:“炎,我知道布付出了很大努力,我也心疼的,真的。只是我更加相信他能够做到他许下的诺言。你看,你们不是都好好的吗?好了,炎,我们说说你好吗?你是怎样来到这个婆婆这儿的?”
炎站起来,背对着我,讲述她的经历。——
那天,你和布哥哥走后,我坐在婆婆的坟墓前,风吹过来,恍惚成一片梦影。那些时光的碎片,连续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放映,我看到婆婆温柔的笑容,又看到她坐在炎炎的坟墓前泪流满面……我就这样一直一直地陷在梦境中,无法自拔。朦胧中我看到婆婆向我走过来,轻盈如风。我跑过去抱住婆婆,泪如雨下。婆婆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话,声音苍芒而遥远,空灵而缥缈,她说:炎,不要哭泣。婆婆很幸福,能和燚在一起,不管是天上还是人间,我都快乐。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孩子,感谢上苍把你赐给我,陪我度过后来的岁月。只是炎,我一直没能给你幸福。我只是希望,在我走后,能有人继续陪伴你,其实在我见到布和Elaine的时候,我心里说不出的安慰。我向他们肯定不会抛下你不管,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去了。我看到布采下的雪莲,泪流满面,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因为看到有人愿意为你采雪莲而无比欣慰。炎,我后半生的牵挂,只有你了。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很满足。我握着布的手,却看了你最后一眼,其实,你已经长大了,你也可以长大了。我知道布肯定会带你走,不会让你孤单地感受寒冷。只是,你却拒绝了他。孩子,你真傻,你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婆婆有燚陪着,不用你来守候,如果那样,你叫我怎样安心。炎,布肯定会再回来的,那时候,你一定要跟他走,一定要跟他走……
然后婆婆开始离我越走越远,我大喊着,婆婆你不要走,不要离开炎,你不要……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布的怀里,那一瞬间,我惊讶得难以言语。我说,布哥哥,你……可是他却告诉我他不是布。他是布的孪生兄弟,她是来找布的,没有找到,却看到我躺在坟墓旁,昏昏的睡着,一直叫着婆婆。他怕我会冻死在这里,所以揽我入怀。
他叫默。姐姐,他叫默,沉默的默。
我告诉默哥哥,你和布哥哥已经返回了。于是默哥哥带着我去了雪山这边的婆婆家。婆婆说的不错,你们还是回去了。也许是上苍有意埋没这一切吧,那就让婆婆和燚安息吧。其实像婆婆说的那样,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可以长大了。
炎说完这些的时候,已经坐到了我旁边,她说,姐姐,我已经十六岁了。
这时候,布端着熬好的粥进来了,透过热气,我看着布坚毅而温暖的脸。我问他:“布,你弟弟叫默吗?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他。”我看到布的手抖了一下,碗里的粥晃来晃去。布笑笑说:“噢,是的。他叫默,前几天来过,看到我们没事,他走了。”我说:“布,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他,我想告诉他,他有一个多么好的哥哥。”布把粥送到我面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睛弥漫了深沉的忧伤,他慢慢地说:“也许,连我也很难再见到他了。”我想问他为什么,他却转移了话题,说:“快喝粥吧,凉了对身体不好。”我只好什么也不问,仔细喝粥,味道浓烈而香醇。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布都没有带我出去,他总是说我需要休息,需要保养身体。我只好听他的话,乖乖的休息。可是,他常常一个人坐在木屋外面,看着远处苍茫的天空,从日出看到日落,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我会出去陪她坐着,他总会说外面冷,你回屋里。可有时候,炎会陪她坐着,从日出一直到日落。他会拿出雪狐的皮毛披在炎的肩上,冲她微笑如瞬间绽放的雪莲,只是他会很快地又陷入到一层浓浓的忧伤里,隐忍而冗长。
有一次我问过他,为什么他看起来很忧伤,他却只是摇摇头,不说话。其实我每次叫他的时候,他依然会走过来,陪我说话,听我唱歌,与以前不同的是,他沉默了许多,他总是对我微笑,代替语言。
有一天,布坐到外面看落日。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觉得特别无助,外面的那个有着隐忍忧伤的男子,是我认识的布吗?我发现,其实我根本就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一点儿也不了解。是他变了呢?还是他原本就是他,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只是知道,他叫布,他可以在任何危险的时候保护我。可是不危险的时候,难道他就离开吗?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看着布的背影,难过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无声的流泪。我在心里说,那么,布,我们再见吧……
晚上的时候,婆婆和炎早早地睡了。我看着他们睡熟的样子,婆婆似乎很疲惫的苍老,而炎,却有着一丝一缕的忧伤,她轻轻的皱着眉,眼角似乎有淡淡的泪痕,也许她又梦到雪莲婆婆了吧。我看着她们,心里很难过,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们都尽心地照顾我,倒是我,什么也没有帮到她们。我低下头亲吻婆婆和炎的额头,轻轻地说,婆婆,炎,我要走了,希望你们快乐,不要有忧伤。
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布坐在哪里。我叫他:布。他站起来,问我:“Elaine,你怎么还没睡觉。”我说:“你不是也没睡。”他笑了笑,说:“我习惯睡觉之前看看你们,等你们睡得安稳了,我才去睡。好了,你睡吧。”我说:“嗯,我确实很困了。”布看我躺下,替我盖上被子,关上灯,走出去。在黑暗中,我睁着眼睛想,布,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当我觉得布已经睡着的时候,我轻轻地穿上衣服,背上行李包,打开房门准备走出去。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了,婆婆,炎,布。然后我走出木屋,转身准备走下木梯。在我转过身的一刹那,我被吓了一跳,因为我看到布站在门的旁边,看着这处,轻轻地说,你出来啦。我惊异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他转过头,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轮廓温柔而清晰,他说,我看到你收拾好的旅行包了。你要走,为什么不说一声?我看着他温柔的脸和深情的眼睛,难以抑制地扑在他怀里哭了。我说,你记不记得,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第二天,布要我陪他坐在木屋的梯子上,看远处的天空,看天上的浮云,看呼啸而过的风。
我说,布,我想一个人走走。布说,好吧,不要走远。
然后我走下来,绕到木屋后面,一直向前走,一直走……
当布找到我的时候,太阳即将被黑暗吞没了。我坐在一个石碑前,惊呆着看,不说话。布一边向我走来,一边喊:“Elaine!”我忽然觉得周围凝固的空气被搅动成巨大的旋涡,昏天暗地向我席卷而来,让我头晕目眩。我忽然间愣住,一瞬间又平静下来,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你不要这样,请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趴在地上一直哭了好久,直到太阳的光辉完全被黑暗吞噬了。我的心如同苍茫的落日一样,沉入黑暗中。
我抬起头来,问他:“默,你告诉我,这个墓碑,是真的吗?你告诉我,布是怎么死的?”默走过来,抚摸墓碑上的字迹:“布之墓——默记。”
他说:“是的,Elaine,我是默,布的孪生兄弟。其实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告诉你,可是你还是知道了。你一直和我哥在一起,你们离开了很久。我去找过你们,遇到了炎,把他带到了婆婆这儿,也知道了你们也会回来。这些,炎已经告诉你了吧。在我和炎到达婆婆这儿三天以后,我还是很担心你们,所以准备一大早就去找你们。可是,我在木屋的梯子上发现了我哥和一个女孩子。我想那个肯定就是Elaine了,是的,是你。你们昏倒在木梯上,你趴在我哥的背上,而且,我哥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我立刻把你们抱回屋子里,烧起火炉,让你们温暖。渐渐地我哥醒了过来,他说,到了,Elaine,我们到了。然后他看到我,示意我过去,我走到他身边,他拉着我的手,说,默,Elaine发着烧呢,救她。默,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一直有一种意志告诉我,一定要坚持到最后,默,我成功了。Elaine,我爱着她。可是我好象不能再和她一起了……默,我很难过,不是因为我即将消逝的生命,只是她怎么办……我怎么能离开她,我怎么能离开她……
我知道我哥不想让你受伤害,不想让你哀伤。我哥是我最敬最爱的人,我曾经说过,为了我哥的快乐,我可以为他做一切事情。然后我许诺我哥,我说,哥,你放心。如果你同意,我愿代替你的位置,让Elaine快乐,不用哀伤。我会在适当的时候送她回家,让她找寻找新的幸福。哥,你说好不好。
我看到我哥的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来,滴到我手上,滚烫想要把我的手灼伤了。他的泪中弥漫着深深的哀伤,他说,默,其实,如果让你送她回家的话,还不如告诉她我走了。因为被人抛弃,会深深的受伤害。除非她不爱我了。默,你能让她不再爱我吗?如果能,请你代替我,可是不要让她受伤害。让她能找到她真正的幸福……
我哥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沉沉地睡去了,再也不会醒来。
当你醒来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所以就走开了……我不能让你受伤害,可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于是我每天坐在木屋外面想我到底该怎么办。和炎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也不用掩饰,所以我会很安慰。只是炎,每天都很难过,她怀念她的婆婆,又很怀念布帮助她采雪莲,看到她忧伤的笑容的时候,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从心里告诉自己,炎,以后就是我妹妹,我要保护她,让她快乐不再忧伤。还有婆婆,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慈祥而包容一切的面容,冲我微笑给我力量。
Elaine,请你原谅我。其实这么多天以来,我想了许多,我没有让你快乐,还是让你伤心。不知道我哥会不会怪我,现在所有的事实你都知道了。请你坚强地生活下去。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义不容辞。”
听着默轻柔而伤心的话语,我的心里涌起一阵一阵不落的疼痛。布,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布,你为什么走了,你孤独吗?雪莲婆婆可以和燚在一起,你呢?你在那边可以同谁在一起?
我晃晃得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有一股气流在我胸口翻涌澎湃,而涌向我的喉咙,“布——”我的撕心裂肺的大喊回荡在天空中盘旋而上升而经久不落。再然后我昏倒在布的墓碑旁。
我再醒来的时候,听到轰轰隆隆的声音。我发现我躺在一个屋子里面,上下铺。还有一个小茶几。窗外是浓浓的黑暗,屋子里有昏暗的壁灯。我轻轻地叫,默,炎,婆婆?你们在哪儿?可是没有人理我。在我刚坐起来的时候,我的胸口疼得厉害。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女孩儿走近来,端着吃的,说,Elaine。你醒了,吃点东西吧。我摇摇头,问她:“这是在火车上?”她说:“是的。到了下一站,你可以下车了,转乘飞机回到北京,这是给你的车票和一封信。”
我接过东西,默默地坐着,不说一句话。
既然这样,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束吧。
只是在服务生走了以后,我把没有拆封的信仍到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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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奥是北半球的寒极,很冷,冬天会有冻土,夏天的时候会融化变成沼泽,人们住的都是高脚的木屋。
奥伊米亚康,奥伊米亚康,奥伊米亚康,奥……
从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起,它就回荡在我心里,经久不散。我同尘默说,我要去奥伊米亚康。尘默笑了,恬静而温暖。她问我,你为什么要去奥伊米亚康,我告诉她,因为我很想去啊。
当我真的提着行李要走的时候,我心里平静如同深沉的大海,然后我一遍又一遍地说,奥伊米亚康,请你等我。
在我踏上那片黑色的土地的时候,我忍不住跪下,用脸去接触那冰冷而又温暖的大地。远处的山上满是白雪,晶莹闪耀如同星光的凝聚。
我穿着厚重的大头皮靴,保暖的火红色的羽绒服,戴着厚厚的手套和棉帽。整个大地一片寂静。我可以看得到自己的呼吸,听得到呼出的水汽变成冰凌,坠落到地上。当我走到这
片冻土的尽头的时候,我看到一条河,也可以叫它冰带,勒拿河。河水全部冻结,晶莹地
反射着唯一一缕到达的阳光。我站在冰面上,蹲下去,抚摸它,光滑而冰冷的感觉刺激到
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然后,我开始往回走。有风吹过来,冰冷彻骨。一位老婆婆远远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等我走近了,她说:“姑娘,你要不要围巾。”我看着她慈祥的笑容,温暖如同火焰。我忽然觉得时光开始旋回倒转,很久以前的记忆碎片又涌了起来,那个时候,也是外婆问我,要不要围巾,然后她把一条洁白的厚厚的围巾系到我的脖子上,包括那慈祥、温暖的笑容一起系到了我的心里。我回过神的时候,雍容的白色雪狐围巾已经在我的脖子里了,柔软而亲切。那个老婆婆也已经即将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我住在一座高脚木屋里,极厚的墙壁和玻璃,有着火红火焰的壁炉。每天晚上,我都躺在雍容的皮毛床垫中,温暖地睡去。
一个月以后,这里进入了夏天,气温依然是零下,但比以前高多了。
于是我想要去户外活动,婆婆告诉我:“孩子,请留在我身边,我给你讲关于奥伊米亚康的全部故事。”我说:“婆婆,一个月前您接我到这里住,我感激不尽,还有您的雪狐围巾,让我感到温暖如家乡的春天。可是,婆婆,我想用心,用身体去接近奥伊米亚康。”婆婆用手抚摸着我的脸,告诉我:“孩子,看到那片黑色的土地了吗?那是冻土,在夏天的时候,冻土会解冻,变成泥沼,可以吞噬掉许多东西。孩子,那里危险。”我说:“婆婆,我会小心的。”于是婆婆摇了摇头,说:“孩子……”
我背着包下了木屋的时候,风吹过来,依然寒冷。然后我看到一个男子,冲我微笑,就像解冻的春风钻到我的身体里面柔软而温暖。他说知道婆婆家住进了一个女孩子,想要感受奥伊米亚康,他叫布,他愿意带我去周游奥伊米亚康,他想要保护我。
然后他走过来牵我的手。于是我们一起走在了黑色的大地上。
当我们到达一座雪山的时候,正是正午。阳光要比平时更温暖些。我们爬上半山腰,然后换上滑雪板,滑下来。飞翔一样的感觉,让我的心腾起来,经久不落。然后我们又爬上去,我放眼看去,一片壮丽的景色。我忍不住蹲下来,捧着晶莹的白雪,放到我的心口,轻轻的微笑。我告诉布,我喜欢这样的雪。他笑着,深沉而炽热。我把手放在嘴边,然后大喊:“奥伊米亚康,我——爱——你!”与此同时,我看到布惊恐的眼神,他迅速地拉住我的手,用很大的力量,把我捏疼了。然后,我在轰然的声音中失去了知觉,那一刹那中,我只是看到,白雪如海水一样从山顶向我们涌过来。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躺在白色的雪地上的。我睁开眼,看到布焦虑而温柔的眼神。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叫:Elaine,Elaine。
我不知道声音是可以引起雪崩的。
布说,他唯一的思维就是握住我的手,永远不放开。然后就昏过去了。当一切安静之后。他渐渐醒来,幸好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我。然后他挣扎着从雪中露出身体,还好,我们被埋的不深。再然后,他把我从雪堆里拉出来,抱到平实的雪地上,握着我的手,呼唤我的名字,等我醒来。他说:“Elaine,不要告诉婆婆,她会担心的。”我点点头,看着他热忱的双眼。他说:“我会保护你。”我点头,不语。
一个月后我和布又去雪山玩儿。却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孩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我们两个过去守着昏过去的女孩儿,握着她的手,等待。布看到他冻得红红的脸颊就脱下羽绒服穿在小女孩儿的身上。过了好久,她醒了。她说她想要寻找传说中的雪莲,她要让即将离开的婆婆看到雪莲。布告诉她雪莲采下来后很短的时间就枯萎了。小女孩指着隐约可见的小屋说:“我的家,不远。”布说让我们等着,他去找雪莲。小女孩脱下羽绒服还给布,说:“哥哥,山上冷。”布犹豫着。我解开扣子,把小女孩儿搂进怀里,布放心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给小女孩讲《幻城》的故事,讲那个冰雪覆盖的神的世界。在我讲到所有的冰剑贯穿卡索的胸膛的时候,布拿着雪莲回来了,我抬手看看表,过了两个小时。然后我们立刻把小女孩送回了家。
当她婆婆看到雪莲的时候,泪流满面。然后她讲了一个故事,在她的故事讲完的时候,雪莲只剩下了一条茎。
我的名字叫做雪莲,因为我出生在奥伊米亚康——北半球的寒极。我母亲说,雪莲应该是纯洁的白色,典雅高贵。只是我们家族的人从没有见到过,因为雪莲很难见到。她叫我雪莲,她说:“希望你能像雪莲一样纯洁、美丽,希望你成为奥伊米亚康的活生生的雪莲。”奥伊米亚康有一个传说,说是但凡见到雪莲的人都会幸福。可是雪莲千年才开一次花,而花开后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至今都没有人见到过雪莲,而那些去寻找雪莲的人,都被冻死在雪山上。只是在传说中,有人说,雪莲其实是深红色,浓烈如同火焰。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一个人跑到雪山脚下看落雪,听那些雪花坠落到地面上被摔碎的声音,然后我微笑,快乐幼稚的孩童。
我听到有人说:“你的笑容,甜美,倾国倾城。”我回过头,看到站在我身边的陌生男子。我问他站在这儿多久了。他说:“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生一世站下去。我叫燚。凝聚着火焰力量的燚。雪莲,我愿意用我温暖的火焰保护你,让你在奥伊米亚康冰冷的大地上,感到幸福和温暖。我说:“他你怎么知道我叫雪莲,那你可曾知道,雪莲应该盛开在最寒冷的雪山上。”
燚说:“你喜欢看落雪,你常常站在高脚的房子上面看落雪,于是,我也经常坐在雪地里看你。看你飞扬起来的笑容,甜美而倾国倾城,听你轻柔的声音伴随着雪花舞蹈。我从来不屏蔽雪花,因为你喜欢的雪花会落到我的身上,那样我会感到幸福。”
然后,我爱上了这个叫燚的男子,我真的想要他陪着我一辈子看落雪,让他用火焰温暖我的一切。我告诉燚,我喜欢雪莲,清纯洁白冷清孤独,如同我的性格。我喜欢看落雪,因为他们可以一起飘在空中,一起坠落到地上,一起摔碎。我说:“燚,其实我很孤单。像雪莲一样,它必须用很长的寂寞去打造千年的绽放。可是,燚,我宁可失去所有,我只想有人在我身边。我不想要雪莲的那种宁静和忍耐了,我想要温暖,我不想生活在冰冷的雪山中,哪怕让我成为落雪,然后摔碎到地面上。至少,我可以与许多伙伴一起飘在空中,哪怕一瞬。燚抱着我告诉我:“雪莲,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想要温暖,不要孤独。只是雪莲,你不知道,雪莲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雪莲是温暖,炽热的深红色。不是冰冷的白色。因为雪莲的周围会有火的力量让她们成为濯焰的深红。雪莲,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你的火焰。”我说可是传说雪莲都是冰冷而孤独的白色。然后燚告诉我,让我一定要相信他,相信雪莲真的是红色。他请你等待,他说她会让我见到红色的雪莲。
他一直一直地陪我看落雪,看那些舞蹈的精魂.他一直一直地告诉我,请我等待红色的雪莲。
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燚突然说要去寻找一件东西,然后用它来向我求婚。他握着我的手说:“雪莲,请你身着盛装等我归来。”   
然后,燚就走了。
燚走后,我穿上靓丽的婚礼盛装等他的归来。我天天站在高脚的木屋上面看结伴的落雪,看得笑容满面。我想,孤独的生活就快结束了,我在等待那个说“雪莲,我愿意一生一世陪你看落雪”的男子,等待他的归来,带我离开。我母亲说:“雪莲,你要矜持,你要安于等待,来,到屋子里来。”我知道母亲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她不知道我喜欢看结伴而落的白雪,不知道我不喜欢雪莲的绝世的孤独。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睡着睡着,然后不可抑制地泪流满面。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如果燚是为我去采雪莲的话,他会不会真的要我等待一千年。
十天后的某个早晨,我推开房门,看到晕倒在木屋梯子上的燚,手里握着一支深红色的花可是就要枯萎了。我父亲把他抱进屋,将他放进雍容的皮毛的垫子中,然后喂了人参汤让他喝下。十分钟后他醒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手中的花。即将枯萎了,已经变的有些干涩,可是深红的颜色依然很浓烈。
燚说:“雪莲,这是我为你带回的结婚礼物,千年雪莲。雪莲你穿上婚礼盛装的样子真好看。雪莲,你看,其实雪莲真的是深红色的,浓烈的深红色。它本应该生长在天山上的,七年开一次花。可是奥伊米亚康的雪莲,很少,而且千年开一次,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它的确是雪莲,深红色的温暖的雪莲…….”&
然后燚开始剧烈的咳嗽。
我说,燚,我很幸福,幸福地想要晕掉了。我知道了,雪莲是红色的,温暖如春天。燚,你成功了,你用你的火使我温暖,让我盛开如深红的雪莲。可是,燚,请你睁开眼,看看我,看我盛装的婚礼服是不是浓烈像雪莲。燚,你看啊,你使我不再是冰冷孤独的白色了。燚,请你叫我,叫我雪莲。燚,不要熄灭你的火,不要把我变成浓烈的红色之后却离开我。燚,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说话,请你握住我的手,一生一世陪我看落雪。燚,燚,燚,燚,……
可是,燚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把他葬在了木屋的后面,立了一个墓碑。当大雪落满他的坟墓,他的墓碑的时候,我总会泪流满面。我说:“燚,你冷吗,我要用雪莲的浓烈的深红点燃你的生命之火。燚,我们一起看落雪。燚,我很幸福的,因为你让我见到了雪莲。”
我已经泪流不止了,布搂住我的肩膀,用力一直到我感到疼痛。
雪莲婆婆说,小伙子,你很幸运,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摘到了雪莲,希望你们幸福。希望深红色的雪莲,让你们的生活温暖。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笑容满面,可是有泪水流了下来,沿着她的皱纹,流进脖子里。然后,她幸福而缓慢地说,燚,你是否也在盛装等我归来呢?
她再转向我们说,请替我穿上婚礼服,我死后,把我与燚葬在一起,孩子们,谢谢你们了。
当我们把她抬往坟墓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直凝固着最永恒的笑容,几千几万年都不会改变的笑容。在大雪落下来覆盖上他们的坟墓的时候,我禁不住再一次流泪满面。
红衣的小女孩儿静静地坐在壁炉旁,说,姐姐,请允许我讲另外一个故事:
在燚去了另一个世界之后,雪莲并不感到孤独,仿佛燚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只是她,一生都没有再穿过婚礼服,一生也没有嫁人,一直到她父亲,母亲都去世了。于是,她独自一人守着小木屋,快乐而温暖地生活着。只是,她依然喜欢看落雪,看纷纷扬扬的一落许久的大雪。轻轻地吟唱优美的歌声陪落雪舞蹈。她常常帮助过往的路人,许多人都认为,雪山附近,住了一位温暖的仙女。
在某天的一个早晨,雪莲来到燚的坟墓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儿。于是,她救醒了她。
姐姐,我叫炎,是婆婆给我取的名字,她希望我能温暖而热烈。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千年雪狐的皮毛中的。看到了一位即将垂老,却依然貌若天仙的女子。她让我叫她婆婆。我告诉她,我是孤儿,父母亲都离我而去了。然后婆婆收留了我,她叫我,炎。
我天天看婆婆坐在那个坟墓旁看落雪,有时候,会看得泪流满面。婆婆不看落雪的时候,就把我放到千年雪弧的皮毛中,讲故事给我听,她讲故事的时候,一直都会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甜美的笑容,倾国倾城。
在我住近来两年以后,有一天婆婆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打扫了一遍,然后一件一件的抚摸,从日出到日落。第二天,有许多人来到木屋里,带了许多粮食和其他食品,却搬走了木屋里的许多东西,只剩下了简陋的几件家俱。婆婆送他们走的时候,笑的很灿烂,可是我分明看到了她的笑容里,有隐忍的哀伤。有谁知道她温和的笑容下面掩藏了多少不舍和痛楚,她只是不想让我感到委屈。如果没有我,她不用这样做的。
婆婆总是说,在她走之前,她要把我托付到一个好人家,让我幸福,不要哀伤,可是她不知道,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小女孩儿说到这儿的时候,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我和布看着她稚嫩的小脸,忧伤地难以言语。
布说:“Elaine,我们带她走,去婆婆那里。”
可是炎坚持说她不能走,她要一直一直地守侯她的婆婆。
布说,那好,请你耐心的等待,我会回来的,陪你守侯婆婆。
于是,我和布踏上了回程。
这个时节是夏季,地面上方总有许久不散的雾气,而冻土也已经解冻了,路面泥泞而塌陷。我们跌跌撞撞地走了五天,艰难行进,并且很危险。布说,我们不要走了。前面很危险,还是回去吧,陪伴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疼得难以忍受,我站着,一动也不动。布说,走啊。我微笑,可是面如土色。我不知道布有没有发现我的变化,他总是轻轻地说,Elaine,你知道的,我不放心炎。我点点头说,好吧,我们走,陪伴炎。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布笑容灿烂如同渐次盛开的雪莲。可是我的心里汹涌澎湃,翻涌而不停息。一阵一阵不详的预感划过我的心脏,让我心中苍茫沉闷却难以言语般的疼痛。我不再说话,只是跟着布走。两天后,我们回到了那座木屋。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而布则疯狂地跑过去,大声喊着:“炎,炎你在哪儿?我回来了,炎,你回答我。他跪下去泪流满面……”
整个小木屋已经陷到泥沼里只露出半米高的屋顶,那座坟墓已经整个地吞没了。布跑到我身边,摇着惊呆的我,大声地问:“为什么,为什么,Elaine,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带她走?是我!是我害了她!炎,是我害了炎!”
我怔怔地不说一句话。而布已经跌跌撞撞地走远了。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这样?奥伊米亚康的土地,你为什么要吞掉美好?你为什么?!
夜幕已然降临。
我这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苍茫的松散的泥沼中,无依无靠。空前绝后的无助感袭击了我,我害怕地哽咽了。然后,我大喊着:“布,你在哪儿?布——,布——,你快回来——,布——,我是Elaine。布——”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空荡荡地回响在浓黑的天空中,阴森而凄然。我感到彻头彻尾的绝望。我拿出滑雪板放在地上,然后站上去。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随便乱走,否则就有可能被泥沼吞噬。我孤单地站立在黑暗中,喃喃低语:布,你在哪儿?布,你怎么会离开我,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苍茫的天空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
“Elaine,你在哪儿?”
是布,是布来了,可是我却感到委屈,我回应着,布,在这儿。过了许久,布走到了我身边,他仿佛老了很多。身上全是泥,脸上有疲惫的神色。他抓起我的手说,Elaine,对不起,我怎么可以离开你。我没有保护好炎,我生平第一次如此失败。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自己去陷入泥沼,可是我想到还有你。我已经没有保护好炎了,我不可以再让你不测。我听得泪流不止,只是一直说,是的,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你怎么会离开我……
布说,Elaine,对不起,放食物的包被我弄丢了,而我们现在所有的事物只够维持10天。
然后我们开始了艰难的跋涉。八天之后,我们终于绕过了雪山,婆婆的家隐隐地出现在地平线处。那天晚上,我和布躺在挡风保暖的帐篷里面,用千年雪狐的皮衣裹住全身。到今天,我们的食物已经全部吃完了。我握着布的手问:“布,我们还要走多久。”布没有说话,但他用温暖的手握了握我的手,隔着厚厚的手套,我依然感到一股暖流涌到我的身体里来。于是,我不再说话。
大约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听到布急切的声音:“Elnine,你醒过来,你要醒过来!”我慢慢地睁开眼睛,觉得全身炽热无比,我问布:“怎么了,我热…….”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又感到周围冰冷异常,“布,我冷…….”声音颤抖而断断续续。布抱紧我说你病了,你发烧,来,吃下这些药。我挣扎着想自己去吃,可身体痛苦地难以做到。布温柔地把药送到我嘴边,说,“吃下去,会没事儿的,相信我。”
一直到凌晨六点,布抱着我,同我说话。他说:“Elnine,你休息着,但请你不要睡着,一定不要,你闭着眼睛,听我说话,听我唱歌,不要睡着,要醒着。因为只要你睡着,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你会一直睡下去的。你坚持着,我带你回家,听到了吗?给我指示。”
我昏昏地发出呜咽的声音表明我还醒着。布轻轻地唱歌,我感到那些歌声如同落雪,如同扬花一样轻舞飞扬,在我的梦境里,有许多漂亮的蝴蝶翩翩起舞,飘逸唯美。天微微发亮的时候,布坚持要出发。他接过我的行李包,然后牵着我的手。坚定的步伐,让我感到安全而幸福。我想,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生一世这样走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
当婆婆的木屋就在眼前的时候,我觉得所有的疼痛和饥饿加倍起来,让我难以支撑。那么一瞬间,我眼前一黑,趴在了奥伊米亚康黑色的土地上,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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