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片 有石头敲打地面 发出马奔财乡跑的声音 骑着马的人误以为前面还有路,结果掉下了悬崖!

简介:  为了爱、为了名,我偷袭结拜兄弟,为了权、为了利,我欺罔武林,因此我享尽荣华富贵,人世天伦。什么侠义道理实在可笑,若无心机手段,我岂能有今日  为了爱,我杀了情敌,我错了吗,不,为爱是没有对错的,就算错了我也无悔,因为我得到了我的爱人  为了恨,我在绝境残喘三十三年,只为了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了爱,我把毕生功力传给别人,只为让他告诉你一句我爱你  为了仇,我抛下爱人,我发誓要杀光仇人,可是旧仇未了新仇又添,我已回不去了,我的手沾满了血,我还如何拿这双手拥抱你  为了仇,我苦学武艺,我要报这夺爱之仇。为了爱,我冒死攀出绝壁,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仇恨,和你一起重归田园。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等我,等我办完了事我就去陪你  金庸封笔梁古逝,英雄志断无人继。  莫叹江湖已无处,今日尚有侠风录。  每个男孩都曾有一个武侠梦,武侠小说不该没落,这是一部绝对纯粹的传统武侠小说,希望大家支持一下  开山之言  这是我的第一本小说,今天是星期一是一个星期的开始,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是我写作生涯的开始,在这样的一天,我有必要写点什么。  我很喜欢武侠,我是看武侠片长大的,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还记得小时候一到下课时间,一班男孩子就冲到操场上比划起来:“你中了我的一阳指你要倒下”,“不我的降龙十八掌比你的厉害”,“你被我点中了不能动了”,“不我会解穴”,“看我的小李飞刀”,“小李飞刀只有我们姓李的才可以用,你不能用”,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什么爱情片、宫廷片、偶像片、抗日片,我们只知道武侠片,我们心中只有武侠梦。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家时,我会幻想我面前有个敌人然后和敌人打起来,什么样的敌人,我会什么武功,敌人会什么武功,我们为什么打起来,我们怎么打的,接招拆招,一招一式我都和敌人打得有模有样,打得自己一身是汗,最终用什么绝招把敌人打死了,那时候我就会很快乐很满足。有时候看见细长的木材我就会拿来当剑,自创一套剑法打败敌人,可是木材一不小心打到哪里就会断。我也自己削过剑,看到合适的木头就拿回家用菜刀削,手指头没少被割破,那个疼的,可是却全然不怕再受伤接着削剑,宝剑完成了我能乐上一个星期。可是我们慢慢长大了,宝剑也慢慢消失了,我们不再玩那幼稚的游戏了,因为《足球小子》、《灌篮高手》我们踢起了足球、打起了篮球,网吧的诞生我们又打起了《罗马》、《传奇》、《CS》、《魔兽》,仅有的一点空余时间都这样耗光了。而电视里不再永远都是武侠片了,言情片偶像片充斥着屏幕,尤其那年电视被定格在了《还珠》频道,武侠片退出了主流。然而小学要考重点中学,中学要考重点高中,高中要考名牌大学,升学的压力压得我们窒息,我们的脑子里只有公式和单词,夜自习上到九点半,回家、洗漱、可能加个夜宵,时钟已经十点出头,而早上要七点上课,我们连打开电视的时间都没有了。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起,武侠已从我们心里消失。  到了大学,终于自由了、解放了,电脑、打球,社团、旅游,吃喝玩乐过后我发现我的精神是那么空虚。我开始看书,文学名著、市井小说我来着不拒,我发现我是那么喜欢看书,狼图腾我点灯看通宵,鬼吹灯我不吃看一天,可是我周围的书毕竟有限,甚至连少年爱国教育故事我都看了。书真的荒了,可是咱穷买不起书,连盗版的买看不起,天可怜见,我发现网络上到处都是小说。以前都是有什么书我看什么书,而一上网我不知道要看什么了,看了那么多小说我知道原著一般都比电视精彩,我想起了武侠,我想看武侠小说,以前电视剧都那么好看,那原著呢。我把金庸全套下到手机里,早上醒来看一会再起,晚上一直看到睡,吃饭看,蹲厕所看,坐车看,等人看,看完了金庸看古龙,看完了古龙看梁羽生,看完梁羽生看百家。逐渐的我的武侠梦又醒来了,原来我的武侠梦不曾消失,只是自己遗忘了,我又开始幻想自己的武侠故事,不过比幼时的幻想成熟了,我开始享受畅游在幻想的银河。幻想的多了,故事开始有血有肉,我开始不满足于只是空想,这些幻想的故事丰富精彩,却不能让其他人看,只在我脑中,睡一觉就可能忘却,实在让我觉得可惜,而我有这么爱幻想的脑子我却不会善用它的价值,这也让我实在觉得可惜。  我知道武侠小说已经没落,你看看现在起点武侠频道每日更新有几本小说你就知道,这些小说里有几本是上架的,这几本上架的小说中你找找传统武侠试试就知道了,我怕写出来没人看,所以在下笔前我百度搜索武侠小说是否有人看,可是得到的结论是武侠小说真的没人看了,只剩一些和我一样的爱好者了,既然有爱好者,写出来交流也是不错的。打定主意我就打开本子拿起笔,可是纵我看过那么多小说,脑中的故事想过好几遍,但要把思想转化为文字是那么困难,正是读书破万卷,下笔木有神。我明白是自己没有写作经验,我就去网上搜写作指导,可是我却搜到起点编辑部编写的新人指南:    我个人认为,没有一定写作经验以及信心的新人作者,第一部书不要碰武侠、科幻、推理三个大类。看书的读者,大部分是从看武侠书长大的。武侠珠玉在前,经典无数。但是最重要的是,武侠的套路,角色塑造,对于大部分读者来说都了如指掌。我理解新人都有一个武侠梦,毕竟江湖是中国人心中永恒的梦。但是新人要写好武侠,尤其是长篇武侠,难度实在太高。   我知道他说的对,金古梁三人已经把武侠小说的形式、套路写尽了,后辈作家已经没有什么余地可写了,而且他们都写得很经典,特别是金庸的《射雕英雄传》(也有人认为是《天龙八部》),已经达到武侠小说的巅峰,让人无法超越。不知一部《射雕》令多少作家望而怯步改写其他小说,就连黄易这样的大师都不例外,他曾说过:“我第一部武侠小说的稿子投出去之后,被压了许久也无人理会,后来老板李国威一见面便单刀直入对我说:‘现在武侠小说除金庸、古龙外,便没有市场空间。你要么不写,要么就写科幻小说吧。’”于是他每晚下班后挑灯夜战,以一星期的时间完成第一部科幻作品《月魔》。连黄易都被逼得改写科幻、玄幻武侠,更何况其他作家,更别说你我,真可谓《射雕英雄传》之后再无英雄射雕。  可是我不敢写,你不写,这样下去武侠小说就不是没落问题而是绝代!危言耸听?看看这几年的武侠片,哪部不是拍了好几次了,最典型的当然是大胡子的武侠片,其他的还有08版《射雕英雄传》、《浣花洗剑录》、《流星蝴蝶剑》,去年的《新萍踪侠影》、《大唐双龙传之长生诀》,那一部剧本不是拍了又拍的,特别是金庸的武侠片,别说情节,就是台词观众都会背了。可是这样制片厂还是去重拍这些作品,为什么?实在是没有好的武侠小说可拍,职业作家转类型了,就一些武侠爱好者凭爱好在写,可是凭一群爱好者称不起武侠,爱好者毕竟水平有限,写的不好,读者对武侠更是失去信心,看的人越来越少作家更是没热情写,就这样恶性循环,武侠小说绝代也只是时间问题。前年一部电影《剑雨》问世,死沉的武侠市场终于激起一点波动,《剑雨》被人当做救世作品一样追捧,可是我却觉得有些悲哀,武侠片不该就是这个水平的吗?为什么会被这样追捧?实在是因为有多少年没有像样的作品了。  照金古梁的套路能写出故事好的武侠小说,可是这样的武侠小说读者看太多了,一眼就知道仿谁的,东西南北中,金庸的;不会武功却横行江湖,还是金庸的;白了头发的,梁羽生的;七种兵器的,古龙的;神偷的,古龙的;名捕的,温瑞安的,剧情方面,人物登场就知道正反派,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想写好小说没思想就仿别人的小说,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小说是写好了,但一看就知道的小说谁会去看。  很早以前便有人说过武侠需要创新,有很多人创新了,创出了一个玄幻武侠;也有人加入神兽、法宝,可这却是仙侠;还有人让主角穿越了、重生了,可这是YY文化不是武侠文化;我这里不是说这些小说不好,我知道这些小说是市场衍生的,只是这样的创新,传统武侠还是那样没落没有变化。我这样执着于传统武侠,不是说我是顽固、守旧,也不是说我是那种认为传统的就是好的、新的就是坏的那种人,而是我认为传统武侠确实是一种很好类型的小说,金古梁已经证明这点,只是我们现在没写好而已。要如何写好武侠小说,我不知道,我不是大师,我只是个新人,我只能说我用心去写,写出能进入读者心里的小说。  我期待能有大作问世,能让读者发现原来还有他们没看过的好小说,原来他们还是这么喜欢武侠;能让作家看到原来武侠小说并未写尽,原来《射雕》并不是武侠的巅峰,原来写武侠是可以赚钱养家的,这样就会有更多职业作家投入热情去创作武侠小说,这样就会有更多好的武侠小说问世。更多的精品武侠又会带回更多的读者,更多的读者又会催生更多的武侠作家,这样的良性循环,武侠小说再兴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这个只是我的臆想,我也没有能力写出这样的救世大作,我只能说是和其他人一起坚持,一起提高,我期待着万马齐奔,一马长啸而出带领着马群奔向草原。  我希望读者能多支持武侠,请相信武侠一定还会有好作品的,当然我也希望读者能能多支持我,你的点击、你的收藏、你的X票就是我的热情、我的动力,你的意见,就是我升级的经验。我不敢夸口我的小说水平多高,但我保证我是尽心在写的,保证绝不会太监的,保证不会白费你的支持的。(注:X=各种)  写于日至2日凌晨4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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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之——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第一回 一波三惊变 罗刹再现(上)  夜已深沉,而杨家堡却灯火灿烂如昼,觥筹交错喧闹不矣。西苑一栋竹楼却安静坐落在雨中,雨打在青瓦上,似珠帘一般从屋檐滴落,滴在窗前少女的心头,在少女的心里泛起漪涟。少女挽起红盖头,靠在窗前,看着雨打芭蕉,思绪忧愁。今夜即将告别少女成为人妇,不禁有些害怕,又有些害羞和紧张,脸红耳热,可是在此将要成为他人之妻之时,她又不禁想起了他,想起了那个早该淡忘的人。十一年前江家渔村横遭飓风暴雨,随后瘟疫肆虐,两家父母双亡,村里人几近死绝,剩下的无不惊恐地逃离这个死亡之地。如果不是他带着自己逃出来,如果不是他上山下海养活自己,自己早就死了,是他给了自己一条命,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家。自己原本以为会嫁给他,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可是三年前他却留书出走,从此沓无音讯。“小萍,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要出去闯一闯,我不想一辈子呆在山里边。你长大了,该找个好归宿了,我已托杨大哥照顾你了。我看的出杨大哥很喜欢你,他武功又好,心又善良,又是大户人家,有他照顾你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你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我走了勿念。” 相依这么多年,他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思,自己从没介意过日子的清苦,也从没羡慕过府院人家的锦绣奢华。他想出去闯一闯,自己愿意陪着他四海飘泊,他怎么就狠得下心抛下自己。她在家里等了他三年,最终心恢意冷,又禁不住杨传业的温柔体贴,搬进了杨府,成了杨府少夫人。思绪渐深之际忽听院里传来欢笑声,她慌忙地回到床上盖上红盖头,心扑通扑通的跳,喧闹声一声声逼近,少女的日子也一点点远去,心头的人也渐渐逝去。。。。  四年后  今日是温州杨家堡堡主杨兴的的六十大寿,不仅江南东西两道武林各派都来祝寿,连岭南道、淮南道都有大量武林人士纷纷前来祝寿,甚至向来不与其他门派结交的蜀中唐家堡堡主都亲自前来祝寿,可见杨兴在武林的威势。  三十三年前幽明教为祸江南武林,专门残杀武林人士,奸淫掳掠,真可谓无恶不作,终于触怒武林,多少侠士欲除去这武林祸害,不料幽明教教主血罗刹凭借一十八路紫云剑法连败各路侠客,武林中竟未有能与之匹敌者,江湖震动,闻之丧胆。终于江南四侠出头联合江南武林各大小门派一齐攻打幽明教,才将这为祸武林的异教除去。不过这一役江南武林损失数百英豪,血染湖荡。江南四侠大侠铁血神鹰吴放和四侠玉箫书生白寒风也在与风啸天一战中战死,可叹两位大侠一生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却至死未有妻室,更无后人。此役后二侠怒海波涛云中天回铁剑门继承掌门之位,生子屹,生女霏,又收五徒,近年来在江湖颇有侠名,江湖人称铁剑七英。而三侠朱阳剑客杨兴用了四年将原来的杨家山庄扩建成杨家堡,凭借这几年建起的威望和雄厚的家资很快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半年又娶云中天之妹云彩娘为妻,与铁剑门的联姻更是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再经过二十多载的经营,加上云中天日益老迈,杨兴武已然成了东南武林独首。  这些日子已陆续前来了过千武林人士,大小门派近两百个,杨家堡在大校场摆下两百桌酒席与诸路侠客共庆大寿。偌大的校场只剩擂台还有空闲之地,两百桌酒席也无一虚席,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首排正中首席九人:杨兴、国清寺罗汉堂首座觉明神僧、独臂大侠藏霸、武林名宿程封、唐家堡堡主唐俊、金翅大鹏萧长久、海沙帮帮主沙一翁,云彩娘、云屹。  云彩娘是杨家堡的女主人,而去她年轻时也是一位名动江湖女侠,坐首席陪客那是再适合不过了。云彩娘出来了自然要把云霏安排到身边,况且江南第一大门派掌门掌上明珠,江湖闻名的少女侠客也算有资格入座首席,只是云霏一直未就席,一些人不免纷纷议论。云屹乃铁剑七英之首,为人忠厚善良、刚正不阿,江湖人称中正剑,这些年在江湖闯出好大名声,明眼人都知道铁剑门下任掌门必是他,况且这次他是代表铁剑门和云屹来祝寿的,坐这亦理所当然。觉明神僧德高望重,当年幽明教为祸江湖,国清寺响应江南四侠号召,令罗汉堂三大弟子觉明觉远觉空率领若干僧众前去参与与幽明教之战,所以觉明神僧理当上座。独臂大侠大家自是敬佩的,三十三年前与血罗刹一战被斩断一臂,三十年来武功不退反涨,侠名布江湖,该当首席。程封五十多年前便已名动江湖,为人敬重,杨兴臧霸等都是他的后辈。而唐家堡两百年从不与武林任何势力结交,可近近年来却与杨家堡频频往来,今日唐家堡堡主更是亲自前来祝寿,而且还坐在首席,其他宾客私底下纷纷议论这江湖中最神秘武林世家与杨家堡的关系。萧长久萧老英雄正当年围攻明王峰一役中与杨堡主一起追杀血罗刹,结果七个人追上明王峰顶,只有杨堡主与萧老英雄两个人活下来,这份生死之交自当首座。而海沙帮盘踞长江,势力虽然很广,但帮众不过是些三教九流的江湖混混,聚众占湖,霸了船运,贩卖私盐,沙一翁坐首席大家不免有些不满,只是杨兴安排的大家也无法提出异议。只是首席只坐了九人,云霏却不在位,眼见酒菜陆续上桌只等开席,杨兴笑道:“屹儿,你们到底要给我献什么寿礼这么重要,我不急你几位前辈肚子也急啊。”  众人皆笑,萧长久说道:“诶,不急,铁剑门准备的寿礼肯定非同凡响,萧某还是很期待见识见识的啊。”  云彩娘说道:“还送什么东西啊,堡中又不缺什么东西,你们有这份心意就好。”云彩娘所说非虚,杨家堡作为江南武林甚至是南方武林第一大势力,产业何止千万,金银珠宝更是无数,便是今日寿礼什么奇珍异宝、宝剑骏马、名书名画没有,还有在意铁剑门献的东西,只是云屹和云霏非要在众人在座开席之前献上寿礼,还一直保密不说,杨兴和云彩娘没办法只得由着他们。  觉明一旁说道:“杨家堡自然不缺什么东西,但是贤侄他们这么安排想必送献必然不是俗物,老衲虽四大皆空,却也十分好奇想看看贤侄他们究竟准备了什么寿礼。”
  忽然校场外传来“咚咚”的响声,响声压下了喧闹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铁剑七英中的四英花信风五英骆宾六英花映红三人托着一只三足青铜大圆鼎出现在校场门口,那鼎足有一丈宽,三人托着鼎徐徐朝擂台走来,鼎未到浓烈的酒香却已阵阵袭来。这鼎加上酒足有千余斤重,这三个少年却稳稳托着往前走,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要下陷,而酒并未溅出半滴,只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似乎地面都要下陷了,看得人心直跳,这力要有半分用得不均或不支,这鼎立马砸将下来,这人不瞬间就成肉酱。见花信风三人托着鼎过来了,云屹站起离开桌子走上擂台,旁边一席的二英魏剑和三英朱子成也离席走上擂台,花信风托着鼎来到擂台前,三人同喝一声,将请他大鼎往前一送,大鼎带着呼啸声直向擂台飞去,这若被砸中不死也得残废,台下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云屹三人却淡若自然,待青铜大鼎飞到面前,云屹一手按住大鼎一脚立刻向后退去,魏剑、朱子成从左右接住大鼎另外两脚,“砰”地一声巨响,疾风四射,三人竟硬生生定住了这鼎,而酒却并未喷溅,托举这千斤大鼎已是难事,而这硬接横飞的千斤大鼎更是难上加难,要知道千斤大鼎这急冲之势那是何等威力,云屹三人不仅接住的青铜大鼎,并且同时运动内力化去这碰撞之力,足见三人不但内力十分深厚而且十分精纯,大英铁屹也不过30岁,他们这年岁有如此修为着实让人震惊。校场一片寂静,片刻又强烈地爆发出一阵“好”,“好”声发出之际,校场大门上空骤然飞出一女子,那女子拖着一匹大红洒金布似云朵一般飘向擂台,校场中人无不抬头紧盯着那少女,只见清风拂去,少女衣衫飘动,披肩飞扬,真好像蝴蝶在天中飞。少女飞向擂台上大架,一脚踩住大架木头,旋身一转,大红洒金布垂荡下来挂在大架上,上面写着一个劲势的黑色洒金大寿字,云屹魏剑二人跃上木架立于云霏两边,随后两人各垂下一幅联,左书寿比南山不老松,右书福如东海长江水。三人飘将下来走向台前,众人瞧去,这少女上穿松花色对襟襦,下着蔚蓝绣兰长裙,腰束粉红腰带,一条靛青彩花宽帛披在两袖上好似蝴蝶彩翅翩翩欲飞,长发披肩,双目似一泓清水,面若鹅蛋,不施粉黛,好似那出水的芙蓉。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李太白这首诗清平调不正是为此女写的吗,这少女正是铁剑七英中最小的云霏。铁剑七英齐向杨兴行礼,云屹朗声道:“姑父,我等奉父亲之命献上南岳十全大补寿酒一鼎,寿字一幅,祝姑父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江水。”  杨兴大笑道:“好,好,好,你们这寿礼可真是不同凡响啊,屹儿,将酒取来,我要与天下英雄共饮。”  席间什么海沙帮、太湖帮、铁掌帮、五行门、普济禅寺、法雨禅寺……旧相识的,笑谈往事;初次见面的,相互吹捧,相互敬仰;嗜酒的遇上对头,谁也不服输,一坛坛酒喝个精光,周围一片叫好之声;也有通文墨的几杯酒下肚,胸中文海波涛,吟诗做对,相互切磋的;也有长得凶神恶煞,旁人不敢搭话的;更有那埋头吃喝的,肚子才是最实际的,吃饱了再客套不迟;还有那举着杯子到处敬酒奉承,结交各路同道的;还有那离首席近的年轻侠客,不时得向云霏望去,纷纷议论,无不垂涎三尺;还有那和尚尼姑,吃吃素菜,品品香茶,论论佛道……  夜已降临,席宴却还在酣畅之际,首席上杨传业的座位空着,他担心妻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房里会闷,故偷偷溜走去看妻子孩子。杨传业可是娶了一房好媳妇,生得娇美,又性如温水,贤惠又识得大体。妻子江小萍本是山里一村姑,杨传业为她不顾杨兴极力反对苦等三年,最终感动佳人。杨兴云彩娘拗他不过只得许了婚事,江小萍进门以后甚得杨兴云彩娘满意,这段风流韵事早就传为江湖佳话。杨传业已去了许久还未还,杨兴心里有些不满,如此难得这么多武林人士聚在杨家堡,他不多结交些人却只顾儿女情长,实在没出息。正生气之时,东面忽然传来“呜——呜——”的号角警报声,杨兴心里一下就怒了:谁敢在我大寿上生事,脸上却如无事一样,一名护卫慌慌张张跑进来:“堡……堡主,不好……好了,少堡主少夫人出事了!”
  第一回 一波三惊变 罗刹再现(下)  所有人都炸开了,却又静得只有家丁的喘气声和警报声,所有人都看着家丁,等着仆人说话。所有人的心都是提着的,谁敢来杨府伤人,难道不知道今天这里聚集了各门各派众多的江湖豪杰吗,这不是送死吗,就算平常也没有人敢闯杨家堡里伤人,难道是什么势力杀进来了吗,所有人都感到危险准备应敌。  “快说少堡主少夫人怎么了。”云彩娘急问。  “有人……有人杀死了少堡主挟持了少夫人。”护卫惊恐回道。  “啊”,云彩娘昏了过去,云霏急忙扶住她,“有多少人!”杨兴怒问道。  “只有一人。”护卫低下了头。  “叶心开朗柳明传令关闭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你们速调集护卫守护四门,发现敌人立刻警报!”杨兴下完命令立刻奋力纵飞去,云屹紧随其后,云霏担心云彩娘又觉得该救回表嫂比较急,把姑姑交给丫鬟自己也跟着出去。  江湖人士无不争先恐后抢着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向天借了胆进江南第一势力杨家堡杀少堡主。  杨兴飞奔到杨传业所住的馨竹园,见护卫围着一衣衫肮脏褴褛、披头散发、满面髯须之人,这人右手持刀,左手揽着江小萍。杨兴不禁有些惊讶,这人什么来头,又无暇去想,见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对后边说道,“屹救小萍,留活口。”说完毫不停留朝杨传业所居住的竹阁小居奔去,到了竹楼杨兴直接从窗户飞进阁楼二层,只见三个护卫守在一旁,儿子杨传业倒在地上,瞪着眼,一嘴的血,旁边掉落着一把沾血的剑,孙儿杨芯笙蹲在杨传业身边哇哇哭。他蹲下一摸儿子气脉,一颗心顿时冷了下来,是被人震碎心脉而死的。这是他的亲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可是儿子却就这样被人杀死了,他只觉呼吸困难,心在发颤,他合上儿子的双眼,抱起孙儿,抚摸着孙儿的头,低声吩咐道:“看好业儿的尸身。”说完一步步下楼朝庭院走去。  江南四月的雨,说下就下,没有一点征兆,好像老天也在为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事流泪。雨倾泻而下,瞬间打湿了人们的衣服,可是没人想过去避雨,两只眼睛都死死盯住场上那个人。  云屹领着铁剑门的人围住那蓬头人,一干江湖人士不得主人开口也不便插手,只是自然地在外围围住凶手,过千人围得密密麻麻的,任那人武功再高也杀不出去。  云屹见弟妹江小萍胸衣衫一片血红,不知死活。心怒,拔出铁剑冷冷道:“把人放下,尚留你一命。”  云霏见凶手这副模样,双眼爆红,心道哪来的疯子,见表嫂似死了的样子,心里一酸拔出铁剑朝江洋刺去:“还我嫂子!”  云霏一剑刺来,那蓬头人拿刀往上一劈,云霏料不到他刀劲这么猛,剑一下被打偏,蓬头人刀又顺势从上往下劈,云霏只得拿剑架,云霏一下轻敌遇险,二英魏剑一步赶上来,手里早已拔出的剑替云霏架住刀,把刀势一卸,抡剑劈去,那人却并不回防,刀直接斜劈上来,一下就要和魏剑拼个你死我活,眼见两败俱伤,魏剑急忙身形一转避过这招,一招苍龙回首直刺那人心口,在场的英雄无不叫好,自问自己可以躲过这招,但身体失去平衡已无法出招。那人却依旧不躲,心口迎着剑上来,刀直直朝魏剑插去,这人如此不要命魏剑心里直冒冷气,眼见刀口直逼而来,急忙收剑身体用力下坠倒地一滚躲过这招,不少人替他捏了把冷汗。魏剑心里气愤,论武功那人刀法平常,只会劈砍,只是招招玉石俱焚,才叫自己这么狼狈。魏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待要挥剑再上却云屹听道:“救人要紧一起上,留活口。”  剩下五人挥剑加入战场,蓬头人两败俱伤的打发立马无用。铁剑七英从小一起练剑,心意相通,不用言语,可以放心全力攻去,一人受险旁人就替他化去险势。那人冲不出去,也伤不了一人,手腹腿连受几剑,刀也被打去,若不是怕伤到江小萍七英早把那人砍倒在地。那人伤口血就着雨水一缕缕淌下来,可是依旧死揽着江小萍,似乎浑然不觉身上的剑伤,空洞的双眼看不出一点疼痛或者愤怒,只是死灰一般直直忘着前方,好似着了魔一样。  打落了凶犯的刀铁剑七英便要抢回江小萍,三英朱子成一剑朝江洋刺去,五英骆宾剑交左手探爪夺人,这一番本必当救出人来,谁料那人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支玉萧,架去剑势,点了骆宾腹部期门穴。骆宾武功在江湖上也一等好手,只是今番那人完全不会刀法,武功差劲之极,刀也打掉了,任谁的防备之心也会松懈下来,加之那人的点穴手法确实精准迅猛,实在叫人无法躲闪。那蓬头人点了骆宾又急点朱子成手臂外关穴,朱子成原地向左旋转,一招神龙摆尾左腿踢向那人,那人收回玉箫,双手持萧挡住这一踢。  那边杨兴抱着孙子来到人群边,猛然看到蓬头人拔出玉萧又点住骆宾,心神震荡,片刻勉强定了下心神,再仔细一看那人与朱子成交手,内心震惊之极,他大喝一声跃起,左手抱着杨芯笙,右手一掌打在那人胸口。那人吐血直飞出去,终抓不住江小萍,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激起一片水花。江小萍也摔在地上倒在水里,杨兴笙看见娘亲,哇哇哭得叫娘亲,杨兴武不管不顾,一招得手又疾步向前一掌朝那人脑门打去。  这边云屹见骆宾遇险,刚要上去解救就见杨兴一掌把蓬头人打飞,云屹一愣,又见杨兴朝那人走去弯腰要击毙那人,急道:“姑父留活口。”刚叫出口就见一个同样蓬头垢面、头发斑白裸着上身的人从黑暗中跃过来一刀砍向杨兴,所有人的都在关注场中的那个人没有人注意到黑暗中出现的人,云屹又急忙大叫:“姑父小心左边。”杨兴听得云屹叫声,转头一看一个黑影朝他杀来,他急退几步立定,见了黑暗中杀来那人身躯又是一震,脑子瞬间空白,容不得他多想,那人又快速攻上来,杨兴右手抱着孙儿,单手又无兵器抵挡不住,那人几招间伤了杨兴,左手顺势一下把杨兴手中的杨芯笙夺了过来便立刻回头右手提起倒在水中的蓬头人一跃而起跃出众人跳出院落,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惊呆了,没有人想起也来得及去拦住那人,只要拦一下那人,众人围攻,那人武功再高也不肯能跑掉。  随着提起自己的那人跃起,看着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死在自己眼前,看着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倒在雨中,一点点离自己远去,一点点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受伤的蓬头人只觉天塌地陷,一下昏死过去。  “杨兴,你关了老子三十三年,这小娃算是利息,回头老子会找你算总账的。”  “哈哈哈哈,我血罗刹又重出江湖了……”血罗刹一手抱着一人一阵狂笑奔向远处城楼奔去。  正是:蛟龙出海天地惊,凤凰涅槃风云变。  直教:江湖沸腾,武林颠覆,多少豪杰非命。  这蓬头人是谁,为何要杀杨传业和江小萍,杨兴又为何要下痛下杀手,血罗刹为何没死,又为何出现在杨家堡,欲知这纷纷谜团究竟,请看下回:凄雨寒夜 蛟龙出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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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凄雨寒夜 蛟龙出虎穴(上)  “血罗刹?”  “血罗刹!”  “幽明教主血罗刹!”  三十三年前江湖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幽明教,幽明教妖孽武功高强却丧心病狂,奸淫掳掠,见人就杀,老幼都不放过。幽明教教主血罗刹更习得百余年前失传的紫云剑法,凭借这套剑法大败武林各家成名高手,二十几个大小帮派、武林世家相继一夜间被灭门,江湖震惊。一些门派、世家、江湖侠客数次埋伏劫杀都大败而回,侥幸逃回了的人无不丧魂落魄,极言血罗刹的恐怖,幽明教的凶残。幽明教更是肆无忌惮地残杀江湖中人,就在江南武林危在旦夕之际,江南四侠广发英雄帖,邀请江南武林各大小帮派、武林世家、江湖侠客会盟天台山,江南四侠登高一呼,群山响应,众人推举铁血神鹰吴放为江南武林盟主。五日,吴放统领江南武林联盟在诸葛八卦村设伏,设计诱幽明教袭击八卦村,江南四侠力战血罗刹,经过一夜混战幽明教妖孽败走。又七日,探得幽明教休驻于九龙山,吴放又率众突袭九龙山,江南武林联盟人多势众,数倍于敌,加之新胜不久气势如虹,幽明教妖孽不敌大败而逃。又十七日江南武林联盟追踪至飞云湖附近,探知幽明教巢穴在南雁荡山诸峰中的明王峰,翌日,江南武林联盟大举攻山,经过三天三夜的血战,终于攻破幽冥教神坛,歼灭幽明教,不过武林盟主吴放却在围杀血罗刹之时战死,四侠白寒风在追杀血罗刹时丧身天绝崖下。在场的有些人亲自参加过二十五年前那场战斗,血罗刹武功之高令他们畏惧;有的人亲人就是被幽明教杀死的,仇恨之情立刻占满了心;更多的人是从老一辈那里听说了关于他的传闻,不仅害怕,也颇有些兴奋。三十三年前本应该已葬身崖底的武林第一大魔头现在却突然出现,如何能不引起震动。  “不可能啊,他不是死了吗?”  “对啊,怎么可能是他。”  “不可能。”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啊——”  “李老前辈,真的是血罗刹吗,你看清楚没。”  “是他,是他,这笑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阿弥陀佛。”  明明应该已经死掉的血罗刹突然出现,大多数人都是震惊,而那些亲身经历过当年之战的人更是惊恐。  “他刚才好像说杨堡主关了他三十三年,我没听错吧?”此言一出立即又在人群中引发骚动。  “我好像也听见他这么说过。”  “没错,我们几个都听见了。”  “不会吧,那年杨堡主不是将他杀了吗?”  “不对,我听说血罗刹是被他打下悬崖落入海中死了。”  “不是不是,是被杨堡主打下天绝崖,南雁荡山哪里的海啊。”  “当年那场厮杀,杨堡主也是九死一生,他不是这样的人。”  众人纷纷议论,臧霸站了出来,对杨兴怒斥道:“杨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休想臧某与你干休。”想起当年的血战臧霸犹绝胆颤,而且他不仅参与了当年那场战役,更是与血罗刹交过手,他左手就是被血罗刹砍下来的,血罗刹一出现,他左臂断处就开始作疼,即使血罗刹劈头盖面,但他的声音、气势臧霸是不会忘记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血罗刹。  杨兴只是皮肤被划破了点并无什么伤,面对臧霸的质问,面对各路人士的质疑目光,他惊讶、恐惧、愤怒、不安,加上爱子惨死心内悲痛,众人一问当即吼道:“你们怎么回事,血罗刹说的话也信,这是他的缓兵之计,快追再不追要让这个魔头跑了!”杨兴东南武林的霸主,积威是何等之甚,此刻一吼众人谁还敢多言,谁还敢再怀疑他,纷纷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杨兴眼神转动盯着着萧长久,看着杨兴的眼神透露的杀气,萧长久心里一颤,急忙说道:“各位老夫亲眼看到血罗刹掉下天绝崖的,他那是在拖延我们,杨堡主的为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快,快追!”  “杨堡主严重了,我等怎会不相信杨堡主呢。”  “杨堡主是何等英雄,怎么会干这种事。”  “是啊是啊,我等从未怀疑过杨堡主。”  “杨兄,臧某口快乱言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大伙不要再说了,快追不能让他跑了。”  见众人如此一说杨兴一呼“追,宁杀勿纵,决不可再让这魔头危害武林!”说完便立刻朝血罗刹消失的地方急纵去,他知道血罗刹和另一个人非死不可,要是他们活着说出什么那自己就要完蛋了,他必须抢先赶到让自己和护卫杀死那两人。臧霸一想:自己糊涂了,血罗刹的话自己怎么会信。血罗刹的出现让他好像一下回到从前,他整个人弦都绷到极点了,血罗刹一说他想都没想就斥问杨兴,此刻他也怪自己过于激动了,杨兴一追臧霸立刻紧随其后,一下子追声四起,轻功好的直接飞檐走壁,轻功差的争先恐后抢着追出去,一时间声势震天。  震天声势中却有二人静静呆在院中,云霏默默来到江小萍身边,江小萍躺在雨水中一不动,任雨溅落在她单薄的身上。云霏跪在地上抱起江小萍的身体,探了一下她的气息,已经气绝身亡,是剑从左心口刺入致死,云霏紧紧抱着江小萍的身体。嫂子这么温柔善良的人,为什么会碰到这种事,这么柔弱的女子那人怎么下的了手。云霏的心很冷,刚才江小萍还在蓬头人手里不知生死,杨兴也不顾儿媳的死活一掌把蓬头人打飞,现在也没看一下她的死活。魏剑站在云霏身边一手搭在她肩上,所有人都去追血罗刹了,云屹五人也追去了,若不是云霏,他也早就追去了,所有人都走远了,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他知道江小萍死了云霏伤心,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武林第一大魔头重现江湖自己怎么能落后,他轻声说道:“小师妹我去追血罗刹了。”  云霏拉住魏剑的手说道:“二师兄,一定要救出笙儿。”  魏剑握住云霏的手说道:“小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他的。”说完放开云霏的手一跃消失在黑暗中,追风剑不单单剑快,轻功也是不错的。  血罗刹劫了杨芯笙和蓬头人便飞速逃奔,刚出竹园没多久便有两个护卫发现他,杨家堡今日虽然来了过千武林侠客,但绝不肯能有血罗刹这样披头散发的,这人肯定敌人,“有敌人!”两护卫大喊着拔刀杀向血罗刹,血罗刹把杨芯笙夹到胳膊下,把杀死杨传业的蓬头人换到左手提着,待护卫杀到,他单手夺了敌人一人的刀,横刀一摆,这护卫脖子鲜血飞溅倒了下去,血罗刹杀了一护卫便不理另一护卫继续飞奔,他知道现在是生与死最关键的时刻,必须争分夺秒绝不能多耽搁片刻。剩下这个护卫见同伴一招被杀,先是一愣,看到血罗刹跑开了一回神便立刻一边追一边大喊:“有敌人!有敌人!”可他哪里追得上血罗刹,没片刻血罗刹便消失在他眼前了。
  我不是在天涯连载发表的吗,怎么跑舞文弄墨来了?谁能告诉我一下吗?
  第二回 凄雨寒夜 蛟龙出虎穴(下)  杨兴正在疾奔,忽的听见护卫喊声,急忙朝声音奔去,见到一护卫边跑边喊,杨兴大声道:“贼人在哪。”  那护卫见是杨兴急忙回道:“堡主就在前面!”杨兴听罢毫不停留朝护卫所指方向急追。  听到喊声,附近的几个护卫也纷纷赶来,“什么人!”一个护卫看到前方出现一个人影便高声喊道,只是他离人影还有一段距离,他想要追人影一下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疾奔了半盏茶,血罗刹一纵越过院墙,眼前一下灯火大为通明,火光下数十个上百个手持刀剑的护卫,这些护卫看到血罗刹纷纷亮兵器喝道:“站住什么人!”  血罗刹哪里会回话,刀一横直向人群冲过去。  “是敌人,杀!”见血罗刹冲过来护卫高喊着杀向血罗刹,待到近处,眼尖的发现了血罗刹胳膊下的杨芯笙急忙叫道,“是孙少爷,小心别伤了孙少爷!”  几个护卫犹豫的刹那血罗刹的刀已经到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倒在水中了。杨家堡的护卫都是严格训练武艺不凡,可是却根本无法挡在血罗刹,血罗刹刀锋所过必然鲜血飞溅,不过血罗刹自己胸前左右琵琶骨处一直在不断流血,之前他拔出了锁了自己琵琶骨三十年的铁链,他勉强才止住了血,可是此刻他完全不考虑伤势忍着剧痛运尽全身真气杀敌,伤口崩裂,血一直淌着雨水流落。带领护卫守卫此门的是柳明,见杨芯笙被劫他是大惊,见血罗刹如此凶狠,一干护卫竟阻挡不下他,柳明大怒,挥剑直杀向血罗刹。见柳明剑势凌厉,血罗刹不敢大意,以刀当剑使出十二分劲力,“铛铛”,瞬间两人便过了五招,柳明骤然觉得周围寒气逼体,汗毛都不禁竖立起来,他心里惊疑,怎么会突然这么冷,这人什么邪门武功,他招招凶猛之极,正是狗急跳墙要拼命的时候,我又何苦与他拼命。刹那血罗刹第六招已然攻到,柳明不敢再挡急速向后退开,柳明一退开血罗刹面前一时空旷无阻,血罗刹猛地把手里的刀震飞,刀直飞向城墙,堆筑城墙之石何其坚硬,血罗刹把一把普通的刀震入城墙半把,足见他内力之深厚。刀一插入城墙血罗刹立刻跳过来一脚踩在刀上用力一跳跳上城墙,柳明一到这便下令关了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所以血罗刹只有翻上城墙才能出去。血罗刹一到城墙上城墙上的护卫立刻杀过来,血罗刹哪里肯停留直接一纵身跳下城墙。杨家堡雄踞江南,绝无人敢惹,但今日大宴杨家堡自然是不敢有一丝松懈,因此在杨家堡外围有几十骑在巡逻警戒,离堡近的听到号角声都急速赶回,可是城门已经关闭不允许进出,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后来里面传来了厮杀声和号角声,他们正焦疑之时城墙上突然跳下一个人来,片刻迟疑,“是敌人,杀!”几人拍马杀向血罗刹。雨越下越大,地上积水越来越多,尤其城墙边更甚,见杨家堡的护卫杀过来,血罗刹右脚一运功一踢,一波积水飞了出去打在了当先一匹马脸上,马受惊一声嘶鸣急停下来,马上护卫坐立不住一个前趋,若不是死死抱住马脖子早就跌下马了 ,冲势一消,护卫立刻坐正身体,可是他突然发现血罗刹不见了,只听见其他护卫喊道,“小心上面!”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上面情况,但觉双肩一沉血罗刹已站立在他肩上,他一呆、一惊,即刻提刀向上刺去,不愧为杨家堡的护卫,大惊之下并不慌乱。可是他反应快血罗刹比他反应更快,只见血罗刹腰一扭,双腿夹带着脚下护卫的脑袋一旋转,“咔哒”一声这护卫被甩飞出去摔倒在雨水中,脑袋前后倒置断不可能再活。见状,两名护卫大喊一声跃起杀向血罗刹,血罗刹把江洋横放在马上,左手顺势按住马鞍俯身右腿反踢正中一名护卫手腕,护卫手中的刀被踢飞了出去。一脚踢中血罗刹再起一脚把那护卫踹下马去,另一名护卫又接着杀到,血罗刹起身接住落下的刀一横架住那护卫砍来的刀,护卫还在空中血罗刹提起左手一掌向那护卫胸口,掌未到掌劲已到,护卫飞了出去。其他护卫回马再杀过来,血罗刹贯足全身真气挥刀一甩,一道弧形剑气散开,几匹马连声哀鸣都倒在了水里,剩下的三名护卫云虽然及时跃起避免了摔倒,可等他们站立血罗刹已经拍马而去,片刻城门也紧接着打开了,杨兴当先冲出来,看到地上情况杨兴厉声问道:“人呢!”  三名护卫见到杨兴急忙过来行礼,一人回道:“禀堡主,属下无能那贼人骑马跑了。”  杨兴怒骂道:“没用的废物!”  "什么,骑马跑了?”骑马跑的这人如何能追的上,城门外的几匹马都已死了当即有人说到:“快去牵马!”  “马园”杨兴心中惊起这二字当即抢入城门内急纵向马园,马园在杨家堡西北角与后山马场相连,杨家堡平常的大部分的马都养在后山马场,马园饲养常用马匹,不过有时也会把马圈入马园,因此杨家堡的马园是极大,而血罗刹就被关在马园角落的马粪棚,现在血罗刹逃出来了,地牢入口不知道是否大开?若被人发现地牢,就算他再巧舌如簧也无法掩盖过去,虽然以杨家堡势力无人动的了他,但麻烦必定不断,而且他在武林中的威望将一扫而光,那对他来说真是生不如死,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杨兴不打招呼便迅速奔跃过众人奔向堡内一时间多少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柳明见杨兴奔向马园方向便大声对众人道:“家师去马园了,诸位快随我去马园。”  “好好,柳少侠快快前面领路莫让血罗刹跑了。”  “各位前辈随我来。”柳明一说便飞身朝马园跑去,一干武林侠士轻功好的并着柳明急行,轻功差的、不懂轻功的在后面急追。到了马园杨兴直扑粪棚,堆积如墙的马粪,恶臭扑鼻而来,嗡嗡声不绝于耳,杨兴毫不迟疑冲进棚内来到墙边,或许他此刻毫无心思顾及这些,或许三十年他早已习惯,看到地道暗门关着只是地上依稀有几滴血迹,心里稍稍安定,听到后面人声逼近,他运功至双掌用力一发将地上粪、土、草匆匆打乱,不见血迹便跑向马厩牵出一匹大宛良马。杨兴刚一骑上马当先觉明臧霸等十几个武林人士飘然而至,在他们之后的人也陆续赶到,爱子被杀,独孙被劫,白寒风玉箫突现,血罗刹越狱,杨兴此时脑中只想快点追上去救出孙子杀死血罗刹二人并且自然是希望这些人赶快离开此地免得生变,见了众人便急道:“诸位快快上马莫让魔头跑了。”  “杨堡主且慢。”杨兴刚欲纵马却被觉明叫住,“我们不知道那魔头往哪跑而且天色已黑,他们若然藏起来我们这样无头追定然不是办法。”  觉明身旁的臧霸也说道:“觉明所说甚是,而且他们两个大人带一个小孩骑一匹马决计跑不快跑不远,我们两个时辰之内若是没追上他们那他们肯定是藏起来了,拿我们就要好好商议下如何把他们找出来。”  杨兴在马上道:“好,我们若有人发现他们便以响箭为号通知附近的人,若两个时辰没发现他们一部分人继续追击,其他人回杨家堡商议。”  “好就这样快上马!”一声吆喝所有人纷纷上马驰出杨家堡,只是老天似乎有意助血罗刹逃跑,马刚驰过,马蹄印瞬间就被雨水冲刷掉,这些人只能分散开四面八方多路追击。  血罗刹左手抱着杨芯笙右手抖动马缰在雨中疾驰,当年江南武林围攻幽明教,自己大战天下群豪三日,不料强弩末矢栽在杨兴这小人手里,被关了三十三年啊。这番逃出来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好不自在,滂沱大雨急打在身上脸上,虽然淋得琵琶骨伤口疼痛,心里却说不出的舒畅。血罗刹知道这后面肯定追兵,马肩上还放着一个昏迷的人,自己这一匹马马力绝跑不过他们,这人伤得这么重,活不活的成都不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人丢下马,可是自己不会这么做,要不是这人闯入杨家堡引发骚动,那些护卫慌了神聚在一起,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击杀他们逃出来。虽说这人不是特意来救自己的,但总算有点恩情,自己也不能这么无情,再说杨兴要杀的人自己就是要救,决不让杨兴顺心。血罗刹知道这样跑不过杨家堡那些人的,不如找个地方先躲起来,而且且他刚把铁链抽出自己的琵琶骨,也需要找个地方运功疗伤。一道闪电滑落,天地为之一亮,看见斜前方出现几座连绵的山影,血罗刹拍马朝山影驰去。  三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血罗刹为什么会关在杨家堡,杨兴能否掩盖住秘密,能否追上血罗刹,蓬头人为什么要杀杨传业和江小萍。欲知这纷纷谜团究竟,请看下回:归聚一堂 群雄撒天网
  第三回 归聚一堂 群雄撒天网(上)  一道蓝色的闪电刺破雨夜,瞬间冲散黑暗明亮如昼,眨眼间黑夜恢复如故,片刻天上传来滚滚雷响,如千万天兵袭来一般,震耳欲聋,久久芳消。雷电过后雨已是倾泻之势,云霏在雨中抱着江小萍任雨水打在她单薄的身躯上。云彩娘来到云霏身边,她晕过去不久便醒了,云霏看到她嘶声道:“姑姑。”云彩娘蹲下身子拨开江小萍脸上的发缕,抚摸着江小萍苍白的脸,克制住自己的哀伤,她抱起江小萍朝馨竹园走去。杨家堡的护卫看见云彩娘抱着江小萍和云霏都不敢上前请示,守在馨竹园的护卫见了她们自动得退到两边让开路。来到杨传业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杨传业,云彩娘的心如千刀扎进了一般,把江小萍放在杨传业身旁,看着杨传业苍白的脸,上面沾满着血,她再也抑制不住丧子丧媳之痛,跪倒在床边疾首痛哭,泣不成声。她贵为杨家堡的夫人、云中天的妹妹,除了三十三年前吴放和白寒风战死她痛哭过她再也没哭过,谁想半百之时却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丧媳,唯一的孙子也被魔头掳去生死难测,再尊贵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的母亲,她如何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她不明白自己一辈子积德行善,不曾做过一件坏事,老天为什么会这样折磨她。云彩娘身旁云霏也不住地哭泣,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表哥表嫂这么好的人会这么惨死。一旁的护卫不时为自己担忧,守卫杨家堡不力致少堡主少夫人死、孙堡主被掳,不知道堡主会怎么惩治他们,可是谁能料想的到有人敢到杨家堡行凶,平时也罢,今天杨家堡是聚集了近千武林高手,怎么会有人敢来这里行凶,而且听说是幽明教的人,其中一人还是三十年前血洗江南的幽明教教主血罗刹,他不是在三十年前的大战中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看着云彩娘悲痛欲绝,也不禁为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事悲恸,他们心下也不禁哀叹,夫人这么善待下人,这么好的人居然遭受这种事,老天真是不公。  黑暗中,几十支火把火光忽闪忽现,杨兴带着几十人一路快马加鞭急赶却一路不见半个人影,他心里是又疑又恨又悔,他不明白那个蓬头人是谁,是幽明教余孽吗,是他救出血罗刹的吗,他是如何知道地牢的,他为什么不劫持杨芯笙而劫持江小萍,更让人惊恐的是他用的玉箫极像白寒风的白玉琴箫,他用的点穴手法也像是白家的满天花雨点穴术,白寒风三十三年前明明连同他的玉箫掉下了天绝崖,天绝崖高万丈,毒气瞒布,与外隔绝,摔下去必死无疑,这人和箫不可能重见天日,而且要是白寒风能活着出来早就该出来找他了。虽然如此,杨兴却无法不让自己多虑,不过他那蓬头人中了自己全力的一掌,纵不当场毙命也活不了多久,杀子之仇就这样便宜他实在让人难以泄恨。杨兴也实在不明白他废了血罗刹的武功,锁了他的琵琶骨,地牢护卫日夜监守,他的武功是怎么练的,怎么逃出自己精心设计的地牢的,以他自己现在武功和杨家堡的势力自然不怕血罗刹前来复仇,不过就怕血罗刹会把他的事公告武林,虽然不会有什么人相信血罗刹说的话,但是难免会惹人起疑,而且虽然他雄霸东南武林,但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门派、势力和人想扳倒他,肯定会有不少人以此攻击他。更让杨兴担心的是杨芯笙,他的独孙,杨家唯一的血脉,若杨芯笙再出意外杨家就要绝后了,追了这么久他也没想出什么好方法既能救回杨芯笙又能迅速杀死血罗刹,他心里不禁懊悔,为什么不早点杀了血罗刹,为什么不在问出武功心法和宝藏下落之后就杀了他,可是就算他现在悔青了肠子也来不及了。杨兴懊悔之时,身旁震二州韩涛突然喊道:“杨堡主前面有情况。”杨兴勒住马仔细一听前方果然打斗声,听声音还不是单打独斗,是血罗刹?刚才还在懊悔,听到打斗声杨兴立刻回神,一拍马大声喊道:“走!”跟随杨兴的武林人士、杨家堡护卫纷纷拔出刀剑策马紧跟着杨兴朝打斗声传来的地方奔去。  “铮铮铮铮”,道路中两个拿着火把和一个使剑的人在围攻一个用刀的男子,用刀的男子几次想从三人的包围中冲出去都没能成功,他持刀横在胸前说道:“姓严的,你真的要为马锟出头?”  只见持剑的汉子向前走了两步,这人正是严英,前两个月他的兄弟马锟因顺手拿了吕家的财物被吕宗奇抓住剁了右手,这等于废了马锟的武功,因此严英一直要找吕宗奇为马锟报仇,虽然这次杨兴六十大寿见到了吕宗奇但是碍于杨家不能动手,杨家堡突变后所有人都出来追血罗刹,吕宗奇想趁乱逃走却被严英三人发现,因此三人紧追吕宗奇到此,严英剑指向用刀之人说道:“你断他手我自然要为他出头。”  “他手不干净我只是教训他一下。”  “他拿了多少钱我双倍奉还便是,何必砍掉他的手,他既认我做大哥,我就不能看他被人欺负。”  “姓何的姓许的,你们也要为了一个小贼与我过不去?”  右边持刀的人说道:“严大哥的兄弟即是我们的兄弟,你伤我兄弟我们当然要替他出气。”  左边拿板斧的矮胖汉接道:“吕宗奇,你识相就自己砍掉自己一只胳膊,要不然老子就把你劈成两半。”  吕宗奇大怒道:“把我劈成两半,就凭你这只猪!你们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能在我手中讨得便宜,我起码能拖一两个人陪葬,不怕死你们就过来试试!”  何通又矮又胖最恨别人骂他是猪,听了吕宗奇之言当即火冒三丈抡着板斧向他劈去,持剑的汉子对姓许之人说道:“承之,不要听他唬人,咱们一起上做了他,今夜正是个好机会,往血罗刹身上一推谁都不会起疑的。”  许承之听到哈哈骂道:“吕大哥,这真他妈是个好主意。”  三人围着吕宗奇又斗了十几回合,吕宗奇渐渐处于下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队马队包围了四人,四人不由得停下打斗看向马队。当即火把光亮下走出一骑来正是杨兴,杨兴见不是血罗刹自是十分失望,更可恨的是这四人不去追血罗刹却在这火拼,其中严英和吕宗奇他还是知道的。眼见吕宗奇支撑不住了杨兴却突然出现,严英心中不禁叫道:“苦也,今晚没戏了。”吕宗奇见了杨兴自是喜上眉梢,有杨兴在严英三人胆再大也不敢动手,他当即上前向杨兴施礼:“杨堡主。”吕宗奇三人也上前向杨兴施礼,四人见杨兴脸色极为难看都不敢说话。一旁的韩涛见状策马走几步上来一一指着四人道:“杨堡主,吕宗奇和严英您应认识,这两位您可能不认识,这位是南山豹何承之,这位是何通何三斧”,韩涛外号震二州,不仅说他武功强,还有称他交友广,这温杭之间就没有他不认识的江湖侠客,看他向杨兴介绍四人时谨慎小心,丝毫不剥杨兴面子,便知他为什么能认识这许多人了。“严老弟吕老弟你们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杨堡主、韩大哥,姓严的三人一路追我到此想要做了我,请杨堡主韩大哥为小弟主持公道。”  “杨堡主、韩大哥,这姓吕的剁了我兄弟一只手,我们只不过是替我兄弟讨回公道。”  “杨堡主韩大哥,他兄弟马锟拿了我……”  “够了,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今晚你们要帮忙救人就好好帮忙,不帮忙就滚蛋,谁要是敢惹乱子休怪老夫不客气!”吕宗奇还没说完便被杨兴喝住,吕宗奇和严英都不敢再说什么了,杨兴调转马头喝一声“走”便要再往前赶,他后头一个护卫头领过来说道:“堡主,我们已追了两个多时辰了,是否回堡里?”  “已经两个多时辰了?”杨兴思索了一会又说道,“好,回去。”  杨兴一说走,吕宗奇便急忙去跑到旁边骑马赶过来,他知道,他落单则死,跟着杨兴一帮人严英三人便不敢动手。而严英三人动不了手自是要走,只是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走了就是和杨家堡不善,没办法只有跟着杨兴回杨家堡。
  第三回 归聚一堂 群雄撒天网(下)  杨家堡,馨竹园,竹楼小筑,云彩娘蹲在床边看着爱子爱媳已经许久,她已经哭不动了,云霏守在云彩娘身边,两人都沉浸在悲伤中默默无语。云彩娘看着云霏摸了下她的头终于站了起来,“霏儿,去换套干衣裳吧,不要病了。”  云霏本没有心思换衣服,看了眼云彩娘的衣裳说道:“姑姑你也换套衣裳吧,我们一起走。”  云彩娘点点头,“好我们一起走。”  屋内的护卫早已都撤到院子里,后来又加派了许多护卫里三层外三层严守,这些护卫见到云彩娘和云霏出来自动地让开路,云彩娘没给他们指示他们也不敢过来请示。云霏自幼丧母,云彩娘待她如女儿一般疼爱,每年都要云霏来杨家堡住上一两月,有时候云霏被云中天责骂生气了就跑到杨家堡呆一阵子,因此云彩娘在她和杨兴居住的院落给云霏安排了一间屋子专门让云霏居住。与云霏分手后云彩娘来到了自己屋子,她斥退丫鬟,来到楼上推开窗户四下查看没人,闭上眼挣扎了一会,睁开眼她左手在窗栏上轻轻一按便跳出了窗户,再凌空一纵便向前方飞去。其实先前云彩娘晕过去不久便醒了,她急急忙地去馨竹园看看杨传业,没亲眼看到她不相信,谁知刚到馨竹园门口就看见蓬头人拿出玉萧点住骆宾,她心里一颤,她仿佛看见了白寒风,再一看却又不是,又突见杨兴出手要致蓬头人于死地,心中一惊,她不明白杨兴为何没看出那蓬头的玉箫十分像白寒风的玉萧,为何没看出蓬头人所使的点穴法也和白寒风的满天花雨相似,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杨兴和白寒风是结拜兄弟,就算过了三十三年杨兴也不该不认识的。而且江小萍在蓬头人手里杨兴也不顾鲁莽出手让云彩娘心里很是难过,待到血罗刹出现他说的那番话,不主的让云彩娘隐隐想起什么。血罗刹劫走杨芯笙云彩娘固是着急却又鞭长莫及,在场的武林侠客都去追血罗刹云彩娘心里才略略安心,看着云霏抱着江小萍在雨里不动,云彩娘便过来看看,江小萍已然死了,云彩娘十分悲痛,又不知杨传业到底死活,她就抱起江小萍去馨竹园。见到杨传业也死了她悲痛欲绝痛哭了许久,待心绪慢慢平复心中又疑虑起之前的事,蓬头人的事血罗刹的事,那蓬头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业儿?他杀了业儿为什么不逃走还要走挟持小萍?为什么他的玉箫和武功都像是白四哥的,为什么三哥没看出来。而血罗刹说的真的只是拖延之词吗,不,三哥不会这么做的,三哥决不会是这种人。但是回想起杨兴有时候半夜莫名外出,有时回来后鞋子就变脏,有时候鞋子上还沾着干草梗,云彩娘就感到心在窒息,无法呼吸,她不想让自己一直这样猜疑下去,她要去证明一下,是自己多疑还是什么,而且今晚不去查以后可能查不到什么了。  云彩娘她三十年前便以美貌与轻功闻名江湖,江湖人称五彩云朵,单论身法轻灵,江湖上无人能及,现在杨家堡虽然加强了戒备,但云彩娘凭借自己的轻功和对地形的熟悉,一路跃来都没有人发现她。云彩娘直奔马园在一高出屋顶蹲下观察四周,之前血罗刹从马园方向出现,加之杨兴以前半夜出去回来鞋上一丝马粪的臭味,她猜想杨兴来的可能是马园的粪棚或这附近。见四下无人,云彩娘跳向粪棚,一股臭味迎面而来,她只是皱了皱眉拔出火折子仔仔细细观察粪棚。粪棚外没有什么异常云彩娘走进棚内,地上的稻草都堆积在墙角好像有人扫过去一般,她走到墙边蹲下来拨开稻草,忽然觉得手湿湿的粘粘的,她抬起手一看,手指上沾的赫然是血。云彩娘把稻草全部拨开,看到斑斑血迹,她连忙在地上敲打,地上没有异常她便在墙壁上敲打摸索起来,突然觉得手摸过一块地方似乎不完整有缝隙,她仔细摸了一下看了一下有块砖确实有狭小的缝隙,敲打了两下发现声音和周围敲打的声音有些不同,用力按了一下没按动,运起功力再在砖上一推,砖块陷了进去,她身后地面随即现出了一个地洞。地洞幽黑不见头,云彩娘一进去地洞门就自动关闭,循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去,云彩娘心也一点点掉下去,自己在杨家堡住了三十年,居然不知道杨家堡还有这么一个地洞。  往下走了许久,下面渐渐出现亮光,还未走到底便见底下墙边有一个护卫死在那里,墙壁上也有个六芒星似是开关,想是血罗刹要挟他开地道暗门后杀了他。走到底略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地方不小,居然还有床有桌,桌上还有些酒菜,灯火照明充足却不感到窒闷,可见地牢通气。往前走前面是一堵墙中间有道铁门,铁门敞开着,穿过铁门,和前道门一样有床有桌,看来这看守地牢的护卫是长年守在这里,地上躺着三个护卫,这三个护卫年纪不小,皆有五十岁左右,也不知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看守了多久。往前走还有一道铁门,穿过第二道铁门,地上倒着六个护卫和一扇破碎的铁门,可能是看到牢里的人破门而纷纷赶过来,却一一被杀,外面两道铁门也忘记关闭,才让所囚之人轻易跑出去。进入最后一道门,这里显是关人的牢房,两边墙上悬挂着四条大铁链,两条铁链上还有血迹,铁链似乎是钉在人身上的,另外两条铁链上还有些冰屑。真的是血罗刹,只有他的紫云真气才能冻裂这样粗的铁链。云彩娘整个人软了下来,瘫在地上,眼泪不住地掉落。三哥和萧长久不是说血罗刹和四哥一起掉下天绝崖了吗,为什么血罗刹还活着而且一直关在杨家堡?他们为什么要撒谎?三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三十年夫妻你居然瞒得我丝毫不觉,杨家堡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四哥那,四哥是不是真的葬身天绝崖底了?那人会不会和四哥有关系,他为什么要杀业儿和萍儿,三哥为什么要下死手,难道他没看出这人玉箫和萧法的可疑吗,难道他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屹儿都想得到他怎么会想不到,屹儿都提醒他了。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三十余载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云彩娘心里真的怕,真的不敢往下想,怕万一想出什么她承受不住。  正是:同床共枕亦不知,知人知面难知心。
  云彩娘慢慢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悲伤中,云霏可能已经找过她了,自己要是消失太久会惊动堡内护卫,而且不能保证这不会再有人来。云彩娘返回地面,臭气再次扑来,可是她毫不知觉,左右一看无人跃起奔向夜空,一阵飞腾回到自己院落,见四下无人注意一个翻身钻进窗户回到自己屋中。虽然回到屋中,云彩娘心里还是无法平静,呆呆地站在衣柜前一动不动,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取出一套素装机械般地换上。  “姑姑你在吗?”楼下传来云霏的喊声,声音中透着云霏的焦急。  云彩娘走下楼来说道:“霏儿姑姑在这里。”  云霏走到云彩娘身边问道:“姑姑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你都找不到。”  云彩娘说道:“姑姑没去哪,霏儿我要去守着业儿,你去睡吧。”  云霏摇摇头道:“我哪能睡的着,我要和你一起守着表哥。”  云彩娘就说了两字“也好”便不再言语,在云霏的陪伴下来到馨竹园为儿子儿媳守一夜。  丑时时分,一名护卫走进杨传业卧室,“禀告夫人,堡主回来了。”  闻言云彩娘急忙问道:“孙少爷救回来没有?”  这名护卫忐忑说道:“回夫人,小的没看到孙少爷。”他知道,云彩娘听完肯定很失望。  云彩娘起身往屋外走,她要亲自去看看才能死心,她刚下了楼杨兴便已来到楼前,她急忙过去问道:“笙儿救回来没?”  杨兴摇摇头,随即说道:“彩妹你不要担心,血罗刹掳走笙儿是要拿他当人质不会伤害他的。”杨兴在安慰云彩娘,可是他自己心里却十分担心,他废了血罗刹武功,穿了血罗刹的琵琶骨,关了血罗刹三十三年,很难说血罗刹不会把怨气发在杨芯笙身上。  云彩娘苦声言道:“但愿如此……”  杨兴接着安慰道:“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把东瓯完全封锁然后把血罗刹找出来,绝不让他逃出去。”  云彩娘没回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眼前这个人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杨兴见云彩娘呆在那里以为她伤心过度便牵起她的手说道:“彩妹你不要太悲伤,要注意身体,业儿去了,你若再倒下了我活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云彩娘看着杨兴点点头,杨兴这句话没有在骗她。  “好了你去屋里歇着,我要去和武林同道商议血罗刹的事了。”  杨兴回来之前也有大半人回来了,只是都没有追查到血罗刹的踪迹,此刻杨家堡议事厅内聚集了几十个有地位有威望的武林名宿,众人纷纷议论血罗刹的事,他当年怎么没死,他这次来杨家堡的目的是什么,要如何追杀他,要如何救出杨芯笙,突然有人喊道:“大家安静,杨堡主来了。”  杨兴一出现众人就纷纷靠过来,一人说道:“杨堡主,就等你了,你看怎么部署,我们都听你的调遣。”  杨兴拱手说道:“老夫何德何能竞得各位如此信任,我看该请觉明大师带领我们去追杀血罗刹,大家觉得如何。”  觉明单手行礼道:“阿弥陀佛,杨堡主谦虚了,除了杨堡主谁堪当此大任,这江南各路形势老衲也是不知啊,这救人要紧杨堡主莫要推辞了。”  “杨兄,你莫要再推辞了,否则血罗刹就跑远了。”  “两位所教正是,老夫就不推辞了。诸位好汉,幽明妖孽杀我爱儿贤媳,又夺我孙儿,老夫恨不能拔他皮抽他筋,为公为私老夫都要杀了他,还妄各位大侠能助杨兴一臂之力。”  “杨堡主客气了,要我们怎么做,您就吩咐把。”  “我们江南武林各门各派悉听杨堡主调遣。”  “那就多谢诸位大侠了。”杨兴拱手对众人说,接着又对杨家堡的护卫喊道,“把地图挂起来。”  护卫把地图挂墙上摊开,杨兴领着众人到地图前,在地图上面比划着道:“我们把人马分五路,以杨家堡为中心东南西北各一路人马,水路一路人马。劳烦臧兄负责往鹿城方向的围堵搜捕,张帮主、孔帮主协助围堵东南东北方向,决不能让血罗刹出海。”  “杨兄放心,臧某死也不会让这魔头从我手上逃走的。”  “杨堡主放心,我二人定尽力协助臧大侠。”  杨兴点点头继续说道:“觉明大师负责北上围堵搜捕,净一大师、韩涛协防东北西北方向,要谨防他过江。”  “阿弥陀佛,老衲定不负杨堡主重托。”  “贫僧和韩施主也会不负杨堡主之托。”  “程老英雄负责西面,沈大侠、秦老弟协助老英雄,西面多山丘易藏躲,三位多费心了。”  “杨堡主放心,山再多老夫也要一座座把它翻过来,两位老弟你们说是吧。”  “别说翻山了,赴汤蹈火我二人也在所不辞。”  “我和萧老弟、施掌门负责南面,南面雁荡山是这魔头老巢,他不知为何掉入天绝崖都不死,他很肯能会窜回老巢,还望两位定力相助。”  “能协助杨堡主是我二人的荣幸,我二人敢不尽全力。”  “洪大侠和沙帮主负责瓯江和东海附近设巡查,云屹、叶心你们协助两位前辈,杨家堡名下大小船只都任取用,你们是最后的防线,凡是经过的船只都要搜查,决不能让这魔头出海过江。”  “杨堡主放心,血罗刹武功再凶恶到了水里也不过就是只落水狗,是吧沙帮主。”  “哈哈哈,洪大侠说的再对不过了,而且还有云少侠叶少侠相助,绝不会让这魔头跑了。”  “姑父放心,屹儿一定会救出笙儿除了这魔头的。”  “师父放心,徒儿拼死也要救出笙儿的。”  “诸位,血罗刹凶残无比,三十年前残杀我江南武林多少侠客,如果今日放虎归山他朝江湖必将腥风再起,若有机会诛杀此贼,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为武林除害要紧,切莫犹豫,幽明邪教若是东山再起,江南武林就危矣如,。”  “杨堡主说的对极了,和邪教中人讲什么江湖道义。”  少许杨兴又悲恸道:“只是今日老夫爱子惨死,独孙又被恶贼俘了去,还望诸位能设法搭救,老夫感激不尽。”  “杨堡主放心,我等定尽营救。”  三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血罗刹为什么会关在杨家堡,蓬头人为什么要杀杨传业和江小萍,云彩娘又该如何解开这满腹的疑问,而血罗刹又能否逃出杨兴布下的天罗地网呢。欲知这纷纷谜团究竟,请看下回:真相悚然 左右两为难
  第四回 真相悚然 左右两为难  黄昏入夜之际,一个衣衫肮脏褴褛、披头散发、满面髯须之人疾奔在乡野大路之上,像疾奔的狼一样迅猛,虽然一脸邋遢还是掩不住一脸的焦急、愤恨,眼神中含泪、含火。七年了,他终于返回人间了,他迫不及待地奔向记忆中的家,可是他看到的不是他的小竹屋而是高墙大院,院门牌匾上写着“杨家堡西乡别院”,他的家已经没了,他跃入院内前前后后找了三遍都没找到他的萍妹妹,只有一些看护的家丁佣人。他的心在刺痛,他知道他的萍妹妹真的已经嫁给他的仇人,他的萍妹妹嫁给了一个恶魔,他必须把她从恶魔手中带离。他答应过阿伯找到萍妹妹告诉她真相就带她走不去找他的仇人报仇,他知道阿伯说的对,江湖险恶,论武功、心机,自己哪里是别人的对手,他现在也不望报仇,只求能带着萍妹妹到乡下再过从前那种打渔种菜的生活。  夜色已渐渐重了,道路渐渐看不清,但他已打听清楚,杨家堡并不难找,只要顺着这条宽阔的马路就能到杨家堡。他一心只想着他的萍妹妹,也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灯火,等他奔近时他呆了,他原想杨家堡最多就几个县衙那么大,哪想到杨家堡竟如此之大,一眼看不到尽头,这杨家堡究竟有多大的势力。他慢慢靠近杨家堡,见城门处火光燿甚、人影攒动,他不敢再前进而是向左跑去,跑了半刻钟远离城门,可是依然看不到城墙的尽头,见眼前这段城墙火光稀疏微弱便慢慢靠近。虽然不知道杨家堡有没有县城大,但是这城墙却是比县城的还高,可是城墙再高,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万丈高崖他都攀出来了,这堵城墙如何挡得住他;他世上就剩下她一个亲人了,他冒死攀出高崖就是为了找她,杨家堡势力再大,他又有何惧。他潜近城墙,在黑暗中观察着城头,见确实无人便尽全力跳起,中途再城墙上一踢跃上城头,此处是两个火光之间最暗的地段,原本以为没人谁知一跳上墙头便听见暗处有人说道:“什么声音!”他哪里还敢迟疑,当即奋力跳下城墙向城内最近的楼房屋顶纵去,着落之后迅速躲在坡顶之后不再动弹。  “哪里有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  “奇怪,我明明有听到落地声的。”  “你听错了吧,你不想想今天堡主六十大寿,武林高手尽聚在这里,谁敢闯杨家堡。”  “呵呵呵,你说的对,不可能有人闯进来的,是我多心了。”  果然是杨堡主六十大寿,他看了看四周,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他心里发笑,世间总是好人受苦,而坏人享福,苍天何曾长过眼。见四周茫茫屋宇,真不知该从何找起,若一间间找十天半月都未必找的到,但一想那禽兽他爹过大寿,萍妹妹应该会出席宴会拜寿的,想到这他顿时提起精神向前方房屋跃去,虽然宴会上有很多人,但他觉得在暗中观察找到萍妹妹再伺机与她相见便是,就算高手再多再冒险也阻挡不住他。  他不知道宴会在哪举行,但是宴会肯定是灯火通明、宾客如云,他只要朝明亮和人多的地方去就行了。七年来他苦练轻功,万丈高崖都能攀的出,这楼宇隔得再远对他也不是问题,只是要时刻注意不被人发现。他发现远处十分通亮而且宽广,心道,是那里了。待楼下巡逻护卫一走,他起身向对面屋顶纵去,一阵翻腾前行,喧嚣声越来越大,他登高一看,只见大院里人头涌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可是这大院并不是寿宴场所而是一个厨院——院子里布满灶台,每个灶台上都有厨子在不断地下菜翻锅,灶台周围女佣仆人不停地洗碗收碟端菜,吆喝催促声不绝于耳,一派风风火火。院中少说有一两百号人,他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光下厨的就有这么多人,这宴会得有多大场面,可是他只感失望,萍妹妹不在这,转瞬一想既然厨房在这宴会地点也不会太远,只要跟着那些端菜的女佣就行了。  院子里灯火明亮、人多眼多,从他藏身之处纵入院中易被人发现,他先跳到旁边的屋顶再纵入院中墙边一座房屋顶,接着又跃向另一座房屋顶。他探头看清端菜丫鬟的去向,那个方向确实有隐隐亮光,刚起身想继续前行发现楼下来了两个丫鬟又急忙蹲下,两个丫鬟走进屋内并未发现他,若这时再向前跃,要是两个丫鬟进去便又出来很可能会被她们看到,因此他伏在屋顶不敢冒动,听得屋内一丫鬟叫道:“老马,老马,咦老马死哪去了。”  “喂你们三个有没有看到老马去哪了?”见三个厨子没有自顾忙没有搭理她,这丫鬟走到最近一个下人旁边,顺手拿起灶台上的勺子用力敲打在灶台上,“我和你说话听到没有!”  这一下三个厨子都停了下来,那人一见是这丫鬟,知道不好惹赶紧赔笑道:“姑娘什么事你说。”  “我问你老马呢?”  “马师傅?不知道,可能到院里忙活了,姑娘你是不知道我们真是忙不过来了。”说完他手中铲子又在锅中翻炒了两下。  “就你们忙我们不忙,快说给少夫人准备的饭菜呢?”  他在屋顶一听到“少夫人”三个字心中一颤,他们说道是萍妹妹吗,他立即紧伏在瓦片上听下面谈话。
  厨子摇摇头说道:“什么饭菜,不知道。”  这丫鬟一听当即怒道:“什么,不知道,你们一家子还想在杨家堡做事不,要是把少夫人和孙少爷饿着了,看少堡主不把你们皮都扒了。”  三个厨子一听这才慌了,这个厨子道:“姑奶奶你可别吓我们,我们找找。”随即又对另外两个厨子喊道,“快快,找找。”三人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左边空闲的灶台,灶台旁桌子上放着一个食盒,打开一看是两一盘桂花糕和雪花饼,一人道:“姑娘你们看是不是这糕点?”  两个丫鬟走了过来,“怎么只有糕点,饭菜呢?”  见锅还在微微冒着热气,一个厨子打开锅盖,一小锅百合莲子粥,屉子上热着四道菜,“姑娘是这几个菜吧?”  一个丫鬟过来一看点道:“蛤蜊黄鱼羹、双味蝤蛑(Yóu Móu)、油焖春笋、炝油菜,没错就是这四个菜,给我装盒子里。”  “好嘞姑娘。”三个厨子七手八脚地把菜端出来装食盒里,“姑娘你说外面这么大宴会,少夫人怎么这几个菜就够了。”  “你们知道什么,少夫人素来节俭,哪像那几家子的人,顿顿都要一桌子菜,餐餐都要大鱼大肉,你把粥也给我盛起来。”  装好饭菜,这个厨子把食盒递给丫鬟说道:“姑娘你慢走。”两个丫鬟接过食盒便往外走。  他在屋顶听到“孙少爷”三字心中一阵纠痛,又听得丫鬟点菜说到“油焖春笋”和“炝油菜”,心中更是认定他们说的少夫人便是他的萍妹妹——江小萍,当年他们从福州逃荒到瓯地定居,生活窘困,种的油菜拿去卖,自己只吃掰下来的烂菜叶,春天则到山里挖竹笋为菜。想不到江小萍如今贵为杨家堡少夫人却依然不忘以前的生活,他心里颇为欣慰,更是想立刻见到江小萍。待两个丫鬟稍稍走远且四下无人,他起身跃向前面的房顶跟在丫鬟后面,几次腾跃后两个丫鬟走进一个院子,他刚要跃进院子,院旁走出一队护卫,他急忙俯身躲起来。等护卫走远,他立刻跃向院墙,在院墙上再一发力跳上最近一座房房顶,四下一看却不见了丫鬟的踪影,他急忙再向前跳去,四下寻找却还是不见那两个丫鬟。正愁时,他瞅见西北有座竹楼甚是眼熟,细看之下竟是自己昔年和逃荒的人一起搭的竹屋,这竹屋怎么会在这里。他朝竹楼飞奔而去,站到竹楼眼前,他的心不禁跳动,缓缓推开门,凭借外面照进来的微弱灯光,他看到屋里的家具和昔年自己的家一摸一样,灶台、桌椅、锄头、耙子、竹筐、竹篓……看着眼前的东西,他眼眶渐渐湿润,这是当年自己的家。他掀开布帘进到里屋,眼前是一张破床,说是床,其实就是在石土堆上搭一张竹板,极是粗陋,可直自己却在这里幸福地生活了八年。再掀起里面的布帘,这是小萍的房间,一样的简陋,摸着床上的棉被,他不禁又想起了往日生活的种种。突然看到窗外有人影在晃动,他急忙躲在窗旁,斜脸一看,正是那两丫鬟,这两丫鬟是从对面的竹楼出来的,江小萍就在对面的竹楼里,他心中欢喜。丫鬟一走远,他立刻打开窗户跳出来朝竹楼走去,陡然想起杨传业可能在楼中,心中的欢喜立刻消散,戒备之心急起,他远远的绕着竹楼观察,发现楼上一屋门窗开着,灯火明亮并有人影闪动,急忙跳上这屋对面的房顶。他跳到房顶立刻躲到坡顶后观察房内情况,只见房间内一个少妇在喂一个孩童吃饭,定眼仔细看这少妇身影和江小萍是那么相似,他的心狂跳,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仔细确认房内和周围无人后,他起身飞到竹楼二楼走廊上。  江小萍一筷子一筷子喂着儿子吃饭,脸上充满着爱意,忽然听得门口脚步声响,她以为杨传业回来了,转过身去却发现一个披头散发满面髯须之人站在门口,她不禁“啊”的一声惊叫出来。杨芯笙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他,吓得躲在江小萍怀里“妈妈”直叫,江小萍把杨芯笙揽到自己身后并往后退,颤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第四回 真相悚然 左右两为难(下)  他看着眼前的美妇,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就是江小萍,七年过去了,她不再是昔年那个洗衣做饭、挑水施肥和自己上山下海的山野村姑了,现在的她身着碧绿绸衫,盘着发髻,人也胖了,脸也白了,手也嫩了,她现在已是杨家堡的少夫人了,根本认不出自己了。望着江小萍抱着杨芯笙,他心一阵纠痛,这就是小萍和杨传业那畜生生的小孩吗?这些年来他是多么希望江小萍没有嫁给那畜生,没找到江小萍之前他始终不敢确认,心中始终存在一丝幻想,现在他最后一丝幻想也终于破灭了。  江小萍畏怯地看着门口那个人,她觉得这人很奇怪,怪模怪样又突然出现,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又一句话都不说,觉得这个人好像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她再一次提起胆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他终于开口回道:“你认不出我了吗。”  江小萍听到那人说话不禁打了一个颤栗,这声音像是江洋的声音,从小一块长大,这声音是如何都无法忘记的,提起胆细看,这人五官样貌竟也与江洋十分相似。江小萍她呆站在那里,惊愕地看着他,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模样比乞丐还凄惨的人会是她的洋哥哥,她慢慢走过去,颤抖着问道:“洋哥哥,是你吗。”  “是我啊,萍妹妹!”这蓬头人正是与江小萍青梅竹马的江洋,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颤动着回答道。  看着江小萍走近江洋,杨芯笙害怕地叫着:“妈妈不要。”  江小萍回头对儿子说道:“笙儿不要怕,他就是你舅舅,舅舅来看望我们了。”  杨芯笙何曾见过江洋这模样的人,他躲在江小萍身后不敢出来。  “舅舅,舅舅”,江洋苦涩地念叨这个词,突然吼道:“谁是他舅舅。”  江洋突然发火,江小萍莫名地看着他,伸出手颤抖地摸着他洋那满面髯须的脸,泪水不住得留下来,满心怜惜地问道:“洋哥哥,这是我和业哥的孩子啊。”  听江小萍说到“业哥”,江洋眼睛红得似要喷出火来,怒骂道:“业哥,杨传业就是个畜生,你还叫他业哥,你还嫁给他,你还跟他生了这么一个……”看着惊恐的江小萍,这个自小柔弱的女人,江洋实在骂不出“孽种”这个词,那毕竟是她的孩子,他不愿伤她的心。  看着发怒的江洋,江小萍心里十分害怕,打小江洋就爱护自己,让着自己,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火,她拉着江洋的手说道:“洋哥哥你不要这样,我怕,你为什么骂业哥畜生,这些年你在外面出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摸样?”  江洋拿开江小萍的手指着杨芯笙吼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问问这孩子他爹!”  江小萍惊疑地问道:“洋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这和业哥有什么关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  “误会?”江洋苦笑道:“杨传业这个畜生为了得到你,把我打下悬崖,这也叫误会?”  江洋说完,只见江小萍站立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着,惊恐地看着江洋,似在哀求地说道:“洋哥哥,你说的不是真的吧?七年前那天夜里不是你留了封了信说想要出去看看江湖是什么样的吗,不是你说想到江湖上闯一闯的吗,不是你不告而别抛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吗!为什么你会说业哥为了得到我把你推下悬崖,不,我不相信。”  看着这善良天真的江小萍惊恐成这样,江洋不愿再让她伤心,可是他不能不说,他不能再让江小萍和杨传业这个畜生过下去了。  江洋指着自己说道:“信是那畜生找人仿我笔迹写的,洋妹妹,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可是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觉得我在撒谎吗。”  看着江洋这副样子,江小萍如何能怀疑他说的话,而且打小洋哥哥就没说过谎,虽然七年没见过面,可是自己依然相信他的为人不会变。可是相信洋哥哥就是说这个跟自己同床共枕,对自己百般呵护,让自己认为是天的男人,竟然为了得到自己把自己从小生活在一起的洋哥哥打下悬崖,江小萍无法相信,又无法不相信。  “洋哥哥,七年前到底怎么回事,业哥真的把你推下悬崖吗?”江小萍哽咽地问道,她还是不敢相信江洋说的。  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看着眼前天真善良柔弱的江小萍,江洋打定主意要告诉她杨业传的真面目,不能再让她和那个恶魔再过下去了,他深呼吸一口气说道:“那天夜里,他闯进咱们家里,点了我的穴道,然后把我带出去,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看着他那阴深的脸我害怕极了,可是我动不了也叫不出声。出了村之后他把我放在马车上,就这样马车跑了两天,第三天下午他把我带到了南雁荡山明王峰上。他把我扔在地上,解开我的穴道,我问他‘杨大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却笑着对我说‘没什么带你过来看看风景,这里叫做天绝崖,你看看崖下,满是瘴气,寸草不生,鸟兽不近,你要是掉下去必死无疑’。我听了惊恐极了,我问他‘杨大哥你说什么’。他说‘我说我要把你扔下去,你不摔死也要被瘴气毒死’。我问他‘杨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哈哈哈地笑道‘为什么,你猜不到吗,那我告诉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打渔的种菜的,不过是个下贱的东西,身边却跟着这么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凭你也配!小萍跟着你生活在一起就是糟蹋她的美,她跟在一起住的是牛棚,吃的是猪食,穿的是抹布,过的不是人的生活,你根本不能让她幸福,只能是受罪,像她这样美丽的女孩跟你在一起肯定要受欺负,你根本无力保护她。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她,只有我懂得欣赏她的美,怜惜她的美,只有我才能让她住豪华府邸,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过奢华惬意的生活,只有我才能保护她不受欺负,只有我才能让她幸福。可是她居然喜欢你这个卑贱的人,你也配,更可笑的是你还不知道,你就是个蠢货,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杀了你她就会是我的了’。”  江小萍早已站立不住,软在凳子上全靠桌子撑着身子,泪水不住得从那双杏儿眼里流出来,江洋看了如何不心疼,可是他只能继续往下说。“我听了十分愤怒,我骂道‘杨传业你做梦,你杀了我萍妹妹决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他却笑道‘哈哈哈,小萍根本不知道是我把你抓走的,天地间有谁知道是我杀了你,你掉下崖连尸骨都找不到。而且我已经找人仿你的笔迹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你想出去闯一闯,并且托我照顾小萍,她只会被你的不告而别,被你的无情所伤,在她伤心难过、孤苦无助的时候我在旁一直关心她、安慰她、呵护她,她会慢慢发现我的好,慢慢依赖我,慢慢爱上我的,至于你,她只会记得你是个负心人’。”  江小萍靠在桌子上,右手掩着额头哭泣,那瘦弱身体在微微颤抖,江洋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似在安慰她又似在给她力量。“我也根本想不到他是这样卑鄙的人,我骂他‘卑鄙无耻、下流至极’。他却说‘卑鄙、下流,你一个山野村夫懂什么,光明磊落、才高行洁能得到心爱的人?爱一个人就要追求她,得到她是为了给她幸福,纵使耍一些手段又如何,那是因为我爱她,我要让她幸福。’我说‘你的爱变态、畸形’。他抓住我的衣领道‘变态、畸形,那是你不懂什么叫爱,如何去爱,凭你也配在这里跟我谈爱,江洋不要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这里叫天绝崖,就是天要绝你,你认命吧!’我抓住他想跟他拼命,可是我一点武功都不会哪里是他对手,他把我打倒在地就把我踢下天绝崖。”
  江洋还没说完,江小萍已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了,自己的丈夫为了得到自己竟不惜杀人,杀自己最亲近的人,自己的伤心孤独都是他造出来的,他的关心爱护只是他手段,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爱我吗,他是真的爱我这个人还是爱我的美貌,他这样肮脏的爱让自己如何接受。过去几年的美好一下子全都破灭了,剩下的只有痛苦,无边的痛苦深深折磨着她。丈夫是女人的天,可是她的天已经崩塌了,她的人也崩溃了,自己的丈夫是这种人,自己该要怎么面对他。而自己青梅竹马的人因为自己遭受这种不幸,自己还有脸面对他吗?我应该怎么办, 我应该怎么办,她不断地问自己,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杨芯笙看见江小萍在哭,自己也哭了起来,抓着她的大腿摇:“妈妈不要哭,笙儿听话。”  看着啜泣的杨芯笙,江小萍突然觉得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毕竟她还有个乖巧的儿子,她摸着杨芯笙的头说道:“只要你乖乖的,妈妈就不哭了。”  杨芯笙点点头,啜着鼻子说道:“笙儿一定乖乖的。”  江小萍擦去眼泪对江洋说道:“洋哥哥你没事太好了,是谁救了你吗,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护卫怎么会让你进来的?”  江洋觉得江小萍还是关心他的,他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是潜进来的,没人看到我。”江小萍知道杨家堡的守卫是何等严密,她不敢相信她的洋哥哥能不被人发现得潜进来,看着一脸不敢置信表情的她,江洋接着说道:“杨传业把我打下去之后,我以为必死,没想到下面有个湖,我掉到湖里因此捡回一条命。而且天绝崖上面虽然布满瘴气,下面却没有一点瘴气,更想不到下面还有个阿伯,他也是被坏人打下去的,可是他没我幸运,摔下去的时候摔断了左腿,一个人已经在下面过了整整二十六年。阿伯以前还是江湖上的高手,七年来他教我武功,教我练轻功,让我去攀山崖,可是我内功不够,一直无法攀出去,五天前,阿伯把他全身功力传给了我,可是他自己却因功力散尽而死。”说到阿伯江洋不禁哽咽起来。  江小萍拉着江洋的手安慰道:“洋哥哥不要难过了,他一定会到天堂的。”  江洋握紧江小萍的手说道:“洋妹妹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我们再找个地方生活。”  江洋突然要求自己和她走,江小萍毫无心理准备,愣了一会说道:“不,洋哥哥,业哥他是我丈夫。”  “你还当那个畜生是你丈夫吗?他是个恶魔,我绝对不能让你再和这个恶魔生活在一起!”江洋握紧了江小萍的手,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力量,他的坚决,她想起了以前逃荒的时候,虽然周围每天都有死人,但只要牵着他的手自己心里就一点都不怕,他好不容易找到点吃的都让给她,从来没想过抛下她这个包袱,官府给了他们一块安置地后,他是那么拼命干活养活她,当她知道什么是感情后她发现自己的心早就给了他,她早已认定自己是他的人,可是他却因为她而遭到这样的磨难,她还嫁给了害他的人,她还能如何面对他。可是她又要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自己一直以为很好的禽兽丈夫,她心痛极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听到江洋要江小萍跟他走,杨芯笙不解地问道:“妈妈,你要去哪里,笙儿也要去。”  听到杨芯笙的话江小萍立刻说道:“不,我还有孩子,我不能跟你走。”  江洋看着杨芯笙,这是那畜生的儿子,但他也是萍妹妹的儿子,自己如何能让一个母亲离开她的孩子,“我们带上他一起走,这孩子要是跟他爹在一起以后也会是个恶魔,他现在还小,很快会忘记这里的,只要我们好好教他,他不会像他爹那样的。萍妹妹,不要再犹豫了,再犹豫走不了了。”  江小萍抽出了自己的手说道:“洋哥哥,我不能和你走,我毕竟已为人妻,你快走,要是你被人发现就危险了。”  见江小萍不肯和他走,江洋气道:“不,你不和我走我就不走!我不会让你留在一个禽兽身边的!”  “洋哥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你该找一个好女人。”  江洋牵过江小萍的手说道:“萍妹妹你不要说什么傻话,你在我心中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萍妹妹,你在我心中不曾有一丝污秽,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好的女人,这七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好后悔当年为什么没勇气对你说我的心里话,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萍妹妹,和我走吧。”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江小萍不知觉地盯着江洋,从江洋的眼睛中她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正当两人痴痴地相望时,忽然门口一阵风动,转眼看去门口竟站着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传业。  正是:天涯海角始诉爱,生死离别却近时。  江小萍该如何面对这两个男人,她和杨传业是如何死的,江洋和血罗刹又能否逃出整个江南武林撒下的天罗地网呢,请看下回:异性称兄弟 联手齐力
  第五回 异性称兄弟 联手齐力(上)  酒过千巡,群雄意还未酣,夜已降临,酒菜还在撤换,杨传业有些累了烦了,作为杨家堡少堡主,这近千宾客他都要照顾周到,不能让人觉得厚此薄彼,什么名门正派、武林侠客你都要笑着脸恭维两句,敬一杯酒,什么三教九流、无名小辈都要争着奉承你,你也要笑颜以对,喝一杯人家敬的酒,喝得自己都迷糊了。杨传业人虽在这,心却早已飞回房了,萍儿一个人在房里照顾笙儿一整天了,肯定闷了,不如去陪陪她,再说这些台面上的事交给师弟们就行了,哪用的着自己虚与委蛇。打定主意杨传业向自己这席上的人赔礼道:“各位在下失陪一会。”  “少堡主请便。”杨兴六十大宴上上下下有多少事情要打点,方方面面面有多少人物要照顾,杨传业身为杨家堡少堡主自是忙碌,今日大半时间都不在这席上作陪,所以这席上的人以为他又有事要办。  杨传业旁边一席便是杨兴二弟子叶心作陪,他走到叶心身旁,这席宾客见到他便向他致礼,杨传业回礼道:“各位随意。”接着他在叶心耳旁低言道:“二师弟我有些喝多了要回房休息会,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要是真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杨传业对于妻子江小萍的疼爱杨家堡谁人不知,要是外出回来第一个便是奔回馨竹园然后再处理事务,或者就将事务交给三个师弟处理,叶心听他说要回房休息心中便有数,眼里笑道:“大师兄你尽管回房休息,我想师嫂和笙儿肯定也想你了,这儿的事有我照料你放心。”  杨传业笑呵呵地拍了下叶心肩头说道:“那就交给你了。”杨传业朝校场大门走去,不料还有许多宾客凑上来攀交情,他也只能笑着脸客套一下,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大门。一出大门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一想到爱妻爱子,杨传业心里便愉悦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朝馨竹园走去,杨家堡的护卫见到他纷纷致礼,他微微点头示意。一进到馨竹园,竹林清新的空气便让他酒意消散,走到楼前杨传业心想,宴会要到亥时才结束,萍儿肯定猜不到我会提前回来,我悄悄上去突然出现给她一个惊喜。拾阶而上到二楼回廊,杨传业轻步向自己房间走去,走到一半竟然听见房内江小萍和一个男子在说话,他心中大怒,什么男人敢趁他不在的时候进他房间,难道江小萍背着他与别的男人偷情。杨传业急忙冲到房门口,却看到江小萍与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肮脏乞丐模样的人握着手相望,他们听到声响转身看他,杨传业正要发怒,一看那蓬头人如看到鬼魅一般浑身一震,脱口而出:“江洋!”江小萍与江洋青梅竹马尚且认不出来,而杨传业却一眼认出他。  杨芯笙看到杨传业进来跑过去叫道:“爹爹。”  “杨传业!”江洋一看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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