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大越想得到如何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认可,我17岁,是一个女生,真的特别在意大家对我的看法。希望所有人都能喜欢我,

越长大越孤单
越长大越孤单
文/叶羽纷然
当一个人用第三人称去写身边人的故事的时候,或许难免加上主观色彩,很多东西看到了,却知之不详,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他看不到的故事,所以写故事的人总希望找到一线合理的想法或者最美的可能,不希望这个带着自己参与过的感情故事太过残酷,尽管只是一个旁观者。
很多时候,我们都听得到这句话,越长大越孤单,是我们越来越不善交际么?不是的,是世界需要我们去伪装,对于各种人的伪装,伪装自己的快乐,伪装自己的忧伤,伪装自己的大度,伪装自己的宽容,这个世界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些,如果去掉了这些伪装,只会被冠以“不懂事”“不成熟”的头衔。
可是这种“懂事”真的好么?或许不好,但是却会让我们适应这个社会,于是我们渐渐关闭了自己的心,不愿意再轻易打开,所以我们的酒肉朋友越来越多了,知心的朋友越来越少,在每一个茫然无措或者怅然若失的时候,纵使在人群之中,依然会感觉到什么叫寂寞,什么叫孤单。
多年以后 你回到我身边
不安全 充满了 你疲倦 的双眼
看着我 也告诉我
你是否 依然相信童话
你曾对我说 每颗心都寂寞
每颗心 都脆弱 都渴望 被触摸
但你的心 永远的燃烧着
永远的 不会退缩
越长大越孤单
越长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 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
也不得不 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
你纯真的眼睛哪去了
越长大越孤单
越长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 打开保护你的降落伞
也突然间 明白未来的路不平坦
难道说这改变是必然
多年以后 你回到我身边
不安全 充满了 你疲倦 的双眼
看着我 也告诉我
你是否 依然相信童话
你曾对我说 每颗心都寂寞
每颗心 都脆弱 都渴望 被触摸
但你的心 永远的燃烧着
永远的 不会退缩
越长大越孤单
越长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 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
也不得不 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
你纯真的眼睛哪去了
越长大越孤单
越长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 打开保护你的降落伞
也突然间 明白未来的路不平坦
难道说这改变是必然
你曾对我说 每颗心都寂寞
每颗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触摸
看着我 也告诉我
你的心依旧燃烧着
有人曾经给孤单和寂寞做了一个区别:寂寞是人群中的,孤单是一个人的。其实真的会有这些区别么?或许,人群中的每一刻。寂寞,是心中有很多人,却找不到那个人。孤单是心底找不到任何人。
很多时候,我们记忆到的快乐大部分是来自于小时候或者最纯真的那一段年华,曾经的某个时候,我们纵情欢笑纵情玩乐的年纪,我们可以因为一块蛋糕一瓶汽水而开心一整天的年纪,而不是现在,其实说白了这或许就是人的通病,拥有时不珍惜,失去或者即将失去的时候才学会去怀念。
叶羽方艳吴文龙南乔和我是五个,哦,还有一个人,阮玲!我们六个人,不知为何就会在一起的朋友,我是长春的一所二本的学生,吴文龙是我的同学,南乔是方艳的室友,叶羽和方艳则是一本的学生,阮玲则是南乔的室友。我们从前一点交集都没有,是因为已经普及了的网络,也是因为学校的距离实在不远。
吴文龙是个不错的小伙,他跟南乔正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俩人就直接成了,前后的时间只有一天半。我则是一个很放肆很大胆的家伙,没事虽然喜欢敲敲键盘,但是却从来不投稿,尽管朋友说过有一些很不错,曾经给了我几个投稿赚稿费的杂志社,但是我却对那些没有兴趣,宁愿随意在论坛里晃悠晃悠,给一些很少看得懂的人看。我要的不是茫茫人海想遇却遇不到知心的知己,只要足够的自由,而且我有点间歇性神经质,不定时发作,动不动也会有点超乎常人理解的做法。
叶羽则是属于一直以来都是规行矩步老老实实的人,人不错,只是有点闷。
那天是我们毕业的日子,五个人领完了毕业证,到对方的学校去一起照了毕业相之后就凑到一起喝酒。
我们学校毕业的场景永远不会是电视剧中的那个样子,操场上的草坪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对情侣,不知道这些人都干啥去了,也不给我们再上演什么热辣激情的戏份了。
我们虽然很想多找一些朋友一起躺在上面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以此来纪念这最后的时光,但是却还是没有打出哪个电话,今天就随意地玩了一会儿。五个人五双腿,脚掌相对着,成了一个五角星,但是又觉得说话太费事,随便拍了拍照片就换造型了,换了各种造型之后,他们躺在一起,头对头说话,虽然是快乐的记忆,但是每个人很快都不愿意再说下去了,他们一起仰望着蓝天,天很蓝,天很漂亮,每个人都想起了入学的那一刻,他们也曾仰望过这一片蓝天,只不过叶羽方艳南乔说的是:“学校的天好美,学校也好漂亮!”而我和吴文龙说的是:“学校的天真好看,学校……是TMD的大学么?”
我和吴文龙几乎是先后说的这句话,两人闻声相视一眼,一刹那,恍如电视剧里面的特写镜头一样……所以很自然地我们成了朋友。
“哥们儿,感同身受啊!”我首先搭茬。
“吴文龙,学材料的,新生。”
“哟?同学?哥们儿是1班的。”
“嘿嘿,我也是1班的!我听说咱们专业就咱们一个班。”
“哈哈!管他呢,晚上一起出去喝酒去?”
“小case!”
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毕业这个季节,最难免的就是喝酒,朋友之间、同学之间、恋人之间以及特别关系的人。
但是我和叶吴两个人却不多,并非我们很特别,只是我们不愿意在更多的人面前表达情绪,而酒却是催动情感迸发乃至决堤的工具,所幸的是,我们几个聚会的频率甚至比所有人都多。
方艳和南乔却不一样,她们都有各种不一样的聚会,虽然喝酒的数量不多,但是却总是难免要喝一点。
叶羽问我:“老王,大学你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方艳笑着抬起手拍了拍我的头说:“那还用说么,肯定是光棍四年呗!”
我却笑着摇头,头发擦在塑料草坪上刷刷地响:“确切地说,光棍倒是没什么的,可能是这几年从没有真正地醉到不省人事过吧!”
吴文龙笑着说:“你指的是哪种醉啊?是喝酒喝醉还是陶醉啊!”
我心底有些黯然,淡淡地回答:“都有。”
南乔拿出手机笑着说:“老王你今晚可以醉了。”
吴文龙拿过手机念了出来:“乔,今晚你们有事没?我想见一见他,如果你们出去喝酒,就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好么?来自于——阮玲。”
方艳叹息道:“旭明啊,有的事情吧,咱们总需要面对的。”
叶羽笑道:“干什么说得那么消极,要来就来呗,反正过了今晚就什么都没问题了,是不是?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都正处于青春年华,干什么弄得自己那么苍老的样子!”
我哈哈大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我给阮玲打个电话,今晚上这顿饭我请,也该由我正式作出邀请。”
晚上是六个人的聚餐,我在开场的时候就说:“今晚,我是为了我四年没有实现过的愿望而努力,大家也要加油帮我啊!”
其余四个人都相视一笑,只有阮玲有点模糊,“什么愿望?”
我笑着说:“彻彻底底地醉一次!醉倒不省人事一次!”
阮玲登时脸色绯红,她心里不知作何想。但她豪情大发:“旭明,我也勇敢一次!今晚我陪你一起醉!”
六个人喝酒聊天,几乎又是一样的形式,我们却都对此一点不感到厌倦,一个笑话可以说几百次,一件糗事也被“传诵”了不知多少回,一首歌重新唱了数不清的次数,劝酒词更是说到烂熟,每个人都把其余的人的词背下来了。
六个人,对于我们我和叶羽吴文龙来说,大概我们的世界最大限度也就是这几个人了。只有一点不一样,他们觉得阮玲是必须要有的,因为这四年来我们的圈子本来不大,每个人都有一个重要的角色,而我却总希望阮玲永远不要出现。
唉……这个世界总会有这样让人难过的故事,不提也罢!不过,我不提了,还有人会提。
“旭明,来,我跟你喝一杯!”还没上菜,我们每个人已经喝完两瓶了。
“谢谢!”我看着阮玲,心里还是如从前一样的感觉。
“你谢谢我什么?这句话是新台词了呢。”
“喝了再说!”我一饮而尽,心里没有酒的味道,全是苦味。
“旭明,把你的新台词解释解释。”叶羽笑着嚷嚷。
“服务员,再拿两箱!”我高声喊道,随即笑着说,“卖个关子,等酒来了我再说。”
南乔笑着说:“哎哟哟,看旭明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不太想让更多人知道呢!”
方艳银铃的笑声传来了:“怎么可能呢,你听旭明说谢谢说得那么大声,就知道他在我们面前还是一样的,没有秘密!”
酒来了,我拿起一瓶,站起来,倒满,“这句话,其实我更多的时候想对你们每一个人说。来!文龙,第一杯是你。四年了,我什么事情都有你跟我一起扛着,若说最感谢的人,一定是你,这些年你听我诉说了这么多的苦水。其实你不知道,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给你带去一些温暖。”我一饮而尽,止住吴文龙:“你不必说什么,真的,我们吃住都在一块儿,电灯泡我也当了好几年了,我们是心照不宣的!干!”
“然后,南乔,谢谢你,因为有了你,我耳根清净了,文龙不会对我吐苦水了,很多时候,这个生活,是我们共同去抗,我希望你不要讨厌我,还有一件事我对你存着一辈子的感激,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干!”
“来!叶子,一直以来我都说我俩很像,只不过一个疯,一个闷而已。你是名校的学生,坦白说,我觉得你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情就是一个人跑到我们学校并且认识了我和文龙,但!最错误的事情也是认识了我们!因为我们,你的朋友少了实在太多了,而我们也很少能给你指一条明道走。但是我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你,看到你我等于看到了另一个我,一个我内心从未打开的世界。”
叶羽笑着摇头说:“我只说一句,知己一人足!干!”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啊!知己,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但是知己却永远都只有那么几个人,所幸的是,整个大学期间我所有的知己都在这张桌子上。
“艳儿,咱们这些人里面,作为学生,你是最称职,也是最有正事的人,虽然咱们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但是我丝毫没觉得我疏离了你的世界,因为我非常愿意做你的世界中的之一,不像叶子和文龙,我们差不多都是唯一了。你的声音好听,笑声更好听,银铃似的。好几次我故意打电话到你那去找叶羽,就是想听听你笑的声音,嘿嘿,叶子懂的。干!”
“玲玲,还是这样称呼你吧!我心底无数次这样称呼你,我想说的其实只有一句:谢谢你,让我的大学变得完美,谢谢你让我也拥有了一份真正甜蜜的记忆,让我真正地知道了全心全意去爱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敬你!”
说完这些,我看到了阮玲的眼泪已经流淌下来了,我坐在那里,吴文龙和南乔也相视无言,我知道他们之间的现状,吴文龙下个月就要到成都去工作了,而南乔却回家了。这里面最好的只有叶羽和方艳两人,叶羽读研,方艳工作,两个人都在长春。我要去北京,而阮玲也要去北京了,只不过她是跟她的老公一起去。我们几个人即将天各一方,虽然还会再见,但是却不知那将会是何期,我们都知道,未来的事根本无从预测,都是满腔热血的年轻人,不会轻易地在社会上屈服,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为了我们各自身上的责任,我们要奋斗,我们要努力,我们要自强,我们更要习惯以后的每一个夜晚,在孤独寂寞事事不顺的时候,学会坚强,学会把一切都变成动力,变成享受,实现我们的理想。
流着泪,我们每个人都在各怀心事默默地给自己倒酒,一杯又一杯。阮玲点燃一根烟,又给我一根烟:“520,我现在惯了这个牌子。”
“谢谢,我戒了。”我轻轻地说。
阮玲也掐灭了烟,靠在我的肩膀上。
一个中年人闯进来,用食指指着我,眉心里透着怒气,我认识他,他就是阮玲的老公,北京某公司长春分公司人事总监。阮玲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地对我们说:“我走了,再见了!”
我们起身相送,看着阮玲走到他的身边,他给了阮玲一巴掌:“贱人!滚!”
我怒气上涌,抓住了他的手,瞪着他,吴文龙和叶羽也走到我的身后。
阮玲拉着我的手摇摇头,笑着说:“旭明,没事儿,你放手吧!”
我只好放开他,阮玲走在前面,他也走了。
我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方艳举杯说道:“好啦,玲玲一定没事的,每次不都是这样么,玲玲很给他面子了,旭明不是说今天想醉么,来咱们喝一个!”
尴尬的场面被方艳圆回来了,我们的精神又放到了畅想未来。
这一天,我真的醉了,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宾馆里,我们五个人挤在两张床上。他们还在睡觉,我看了看时间,八点半了。有一条未接短信,是阮玲的:“我没事儿,你放心!他现在不敢拿我怎么样,我怀孕了,他老婆不能生育,这次带我回去是要跟他老婆离婚,他爸爸知道我,也很喜欢我,旭明,你要保重!我在他们家有了地位,以后一个人在北京没意思了,千万找我!”
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虽然我曾认为我已经放下了,但是到此时此刻我才知道我所谓的放下,不过是自欺欺人,不过是在掩饰,我数的清楚没有梦到过阮玲的次数,尽管我可以不把她写入日记。这一刻,一切的一切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开来……那么,阮玲,这次,是否应该真的走出来了?这次的再见,是否真的该是永别了……我是否要千万次强调让自己开始新生活了?
悄悄地,我自己走了,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已经换成了今天上午的火车。
这样一走,我就走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除了努力工作之外,我没有参与过任何聚会,但是我丝毫不感觉离群,我自觉我有我的世界,在工作之余,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自修人力资源管理,过些日子准备去考人力资源师的资格证书,偶尔在下班之后会有几个电话,无疑是他们打来的,知道彼此过的很好,我们都心怀安慰。
我不知道我努力下去的动力是什么,我并没麻木,反而觉得每一天都有意义,至于是什么意义,我却说不出来。
同事们看到的是一个永远寡言少语,永远面带微笑,业务方面从没出错,平凡而普通的我,尽管我不开玩笑,不与他们聚会,但是至少没有人给我坏评价。
从人事专员到助理,我上升的速度并不快,工资提高的也不多,各种奖金我都拿到了,我也存下了一笔钱。
南乔要结婚了,她也给我发了一个电子邮件,在下个月,她希望我能够赶回来,虽然我知道那个人不是吴文龙,但我还是想为她高兴,不管怎么说,是吴文龙放弃了她,不知道她现在还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回去。
南乔婚礼的前一天,我向经理请了假,经理很爽快地答应了,我有十天的带薪休假,是这两年我积攒下来的,也是因为之前我为董事长做了一件他很满意的事给我的奖励。
我计划从婚礼回来之后要回家看看家人,向他们报告一下我的工作进程,好好陪陪他们。
请假当晚我就买了火车票,我想利用火车这么长的时间好好地整理一下,放松一下,飞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来不及去想什么,就到站了。
已经入夜了,我躺在卧铺上看着窗外,阴沉沉的,我闭上眼睛想起了许多,这两年来我是第一次任凭回忆泛滥而不制止。
大一的第二学期刚开学,趁着下午上完课,我和吴文龙去净月那边的东北师大旁边理发,顺便改善改善生活,第一次看到方艳,我们首先听到的是她的声音,太好听了!然后我们才看到她本人,果然是美女,东师的美女还真多啊!在理发店里的高聚光灯下,女生的各种饰品都反射着不一样的光。
我怂恿吴文龙去跟那美女搭讪,吴文龙好容易鼓起勇气,刚走到方艳的身边,一只白净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我是方艳的男朋友,我叫叶羽。”
吴文龙顺着手向上看,一个清秀的脸出现了,他也伸出手:“我叫吴文龙,刚刚看到这位美女……额……有点……有点……啊!有点眼熟,想仔细看看是否是我高中同学。不好意思!”说完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我看着那两个人,笑话吴文龙笨。
居然叶羽和方艳一起走过来了:“我是学会计的,我叫方艳,我们认识么?”
我猜想方艳肯定在学校是小有名气的人,很多人认识她,但是我们J校的人是不能在东师女生面前丢脸的。“J校材料,王旭明,他叫吴文龙,我俩同班同学。”
叶羽礼貌地笑着说:“我叫叶羽。”后来叶羽说他的礼貌是象征性的,因为方艳善于交际,并且在学校的很多社团都担任要职,叶羽跟着她认识了不少人,这一次也是习惯的礼貌而已。
我皱了皱眉头:“你的名字倒是有点女性化。”
吴文龙急忙拉拉我:“没事,你当他神经病,偶尔间歇性发作一下。”
我也感觉有点不好,急忙说:“不过还是蛮好听的。初秋藤蔓落叶羽,深冬月下雪方艳。你俩名字倒是绝配。”顺便小卖弄了一下。
叶羽惊讶了一下,反复默念了两遍,又到看看了理发店外去看了一眼,一堆堆雪在月光和霓虹灯光下反射着明亮的艳光,叶羽顿生感慨,跑回来:“旭明你这两句才真的厉害!”
我和吴文龙,甚至方艳都有点愣住了,叶羽跑进跑出就是为了求证那一句深冬月下雪方艳,我和吴文龙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字:“傻!”
方艳都觉得有些尴尬,“我们走吧!叶羽。”
叶羽摇摇头,“我们留个电话吧!”
吴文龙对这个人印象很好,兼之对方艳印象好,欣然留了电话,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叶羽对我说:“我也很喜欢写写诗和文章,刚才听你随口说出来的两句诗,特别有知音的感觉,深感佩服。”
我不知道面前这个文弱的书生一般的人究竟是发什么神经,不过这人的确很有意思,吴文龙和方艳跟在后面说话,时不时能听到方艳好听的笑声。
叶羽笑着问:“旭明平时都看什么书?”
我摆摆手:“书呀,我倒是看得不多,倒是经常跟公式方程式打交道,文学这玩意,我只觉得是一种消遣罢了。”
叶羽点头表示同意:“我也觉得,文字是一种消遣、或者说是一种寄托,这样好不好?我平时总把拙作放在QQ上,有兴趣的话,来批评几句!”
我笑着说:“哪里哪里,过誉了,交流,对!交流。”
我记下了他的QQ号,回去之后我就愣住了,他是常常来我空间溜达的一个陌生人,偶尔还在我回复几句,原来我们本就在网上认识了,真是巧合。
一直走到路口,我们打车回学校,他们也要回去了,相互说了声再见。
此后,我们的联系便不断了,叶羽虽然是文科出身,学的却是会计专业。他说自己是非常不喜欢现在的专业,最向往的发展是向文史哲一类,只是工作却很难找,在家长的调研之下他不得不报考了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专业。
方艳却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大学生活是可以由自己选择的,做任何事情都是自由自主的,课余时间那么多,完全足够充实自己。方艳立志考研,俩人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选择这个专业也是因为叶羽的选择而选择。
我和吴文龙则根本不知道这个专业是干什么的,差不多都是调剂成材料专业的学生,我们俩都比较倾向于创业。
于是,我们带着不同的背景和不同的理想走到了一起,后来一点一点认识了南乔,认识了阮玲。
吴文龙第一次见到南乔的时候,是在我们几个因为各种名义吃过几次饭之后的事情,春暖花开了,方艳的室友南乔要方艳帮忙找个男朋友,恰好当天是我们约定的每个月一大聚的日子,这次是约定去儿童公园溜达,南乔就在这个活动现场出现了,一开始她注意的人就是吴文龙,而吴文龙也像蜜蜂看到蜜糖一般,或者更恰当地形容一下,就是狗看到了骨头。
南乔实在太瘦了,吴文龙那个德行也不怎么样,贪婪地打量南乔,南乔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这俩人一对儿干柴烈火,这一天就成了。
吴文龙和南乔是在恋爱中相互了解,在恋爱中相互认识,吴文龙是傻的,南乔是疯的。这个大家庭又多了一个人口,我们成了二点五,这个意思其实就是说人家是一对儿一对儿,我是那零点五。
于是南乔和方艳也开始给我物色女朋友,似乎关系网的增长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大学里很多的爱情也开始于这个形式,因为这样,阮玲也出现在我的生活。
在阮玲出现之前,南乔和方艳在为是否应该让我们认识有不一样的意见,一来因为阮玲并没有想找男朋友的想法,南乔抱着多一个朋友也好的想法;二来是方艳觉得阮玲跟我并不适合,而南乔却说总是看我一个人也不好;三来是阮玲跟她们是舍友,由于我的不稳定及不可理解,恐怕在一起之后会又分开,两边都会很为难。
在认识阮玲之前发生几件事是方艳产生犹豫的原因。
首先是有一天晚上十点了,突然觉得一个人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发疯,想出去走一走,可是十点半就要关寝了,我没叫上吴文龙,一个人出去压马路一整夜,关了手机,让吴文龙担心了一整夜。
其次是学校搞了一个比赛,每个学院的负责人都在比赛当天前几天开会,我作为负责人,听闻学校要在比赛之前进行选拔,关于这个问题与校领导吵了一架。我觉得比赛就是比赛,成绩如何当场见分晓,是否偏题,是否跑题评委评分就是了。
可是校学生会的人却觉得要弄得漂亮一点,让每个节目都能通过一次筛选之后再以表演的形式参加,不合格的要淘汰,说给学校领导看的东西必须要如此。
我说那还不如说叫晚会了,还说什么比赛?比赛就是有高有低,有人按照要求,有人偏离要求,不合格的就是不合格,大不了评为最低分罢了,何必要在之前搞个淘汰的制度,让很多人几乎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最后还是一次开会,是参与代表学院去参加学校食堂后勤管理,关于食堂和学生最近的矛盾和问题进行解决。在开会现场,我又一次把“事实”说出来,并且用很激烈的方式,得罪了校领导。其实这次开会每个人都知道只是走个形式,我却说“民以食为天,我们最大的安全保障就是在学校的食堂,如果在食堂我们不能吃到让人放心的东西,还谈什么学习?如果食堂依旧对价格还质量上屡教不改,我不要了现在的一切学生会的职务,也要发动一次尽可能大的范围的罢餐!”这句话虽然很痛快了,也得到了在场的代表的支持,但是会议结束之后,挨了导员的批评,也真的停止了我所有学生会的工作。
我第一次见到阮玲的时候,并非我们的聚会,却纯属偶然,我一个人随意在繁华的商业街溜达,吴文龙去参加一个不知道什么的比赛,刚点上一根烟,恰好遇到了南乔和方艳还有另外一个大眼睛姑娘,她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从一家服装店走出来,我快步走过去,到她们面前,打了个招呼,方艳有点犹豫且尴尬,南乔却是一脸欢喜的样子,她把我拽走,悄悄对我说:“嘿!这就是阮玲。”
我笑着冲阮玲挥挥手,对南乔说:“这姑娘眼睛真大真纯啊!”
南乔带我走过去:“阮玲!这是我们的好朋友,王旭明。”
阮玲歪着头看了我一眼,我急忙把手中的烟掐灭。她笑着点点头,竟然主动伸出手,我有点惊慌错乱,急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示好。她的手又白又光滑,我的天……不会这么眷顾我吧!
细细地看着阮玲,越看越漂亮,越看越漂亮!我沉浸在赏心悦目秀色可餐的时候,方艳拿铃铛一样的声音响起来:“你怎么这么有时间四处闲逛呢?文龙呢?”
我回过神来,发现还在牵着阮玲的小手,急忙松开,阮玲的脸色飘过两朵红云。
“哦,文龙去参加一个什么什么比赛,我也不知道,他说大概今天都在学校。我闲着没事业就出来溜达溜达了呗!哦,你们买完东西了么?现在是打算继续逛街还是回去?”
方艳和南乔同时发出了两个不一样的声音“逛街!”“回去。”
我和阮玲也同时笑了,我看着阮玲,不知怎么了,又陷入了梦幻里一般,脑袋里浮现出洛神赋中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方艳的声音又出现了:“想什么呢,走啦!回学校吧!”
我略发感慨:“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阮玲笑着说:“不用水一方了,我就在这,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南乔哈哈大笑:“到底是才子,一句话就把玲玲的芳心掠夺了。”
方艳皱着眉道:“旭明啊,弄着个谁都听不懂的话干嘛,想说什么就直说咯,我们还用这么打哑谜呀!”
我有点尴尬,苦笑着回应:“我想赞美一下阮玲美人嘛!比如什么水木清华,婉兮清扬。”
方艳冲阮玲笑着解释:“这个家伙呀,没事的时候就发发神经,跟叶羽差不多!人家两人闲了就发短信对诗玩,一个说上句,一个接下句,咱们这些人根本参与不了。”
阮玲笑着说:“所以他们成了好朋友了!”
南乔道:“那叫高雅,纯粹的文科生出身,生活有品位,很诗意,有情趣。”
方艳反驳道:“曲高和寡,那阳春白雪的东西我们都不懂!我们说的都是下里巴人这一类的,再说了,旭明也不是文科生出身,装什么情趣嘛。”
南乔笑着说:“哎呀!我的艳儿,今天没有叶羽跟你拌嘴玩儿,你就找上我们了是不是?”
方艳哑口无言,阮玲娇笑一声:“王旭明同学,你平时除了跟叶羽对诗之外还干什么呀?”
我清了清嗓子:“本人爱好广泛,概括而言无非两件事:读书、跑步。”
阮玲略感兴趣:“读什么书呢?推荐一下,我正感觉无聊呢,想找点东西打发时间。”
我略微沉思一下,考虑要把看过的那部分推荐给阮玲,思索瞬间:“最近正在看神雕侠侣这本言情小说。”
方艳终于笑了:“你欺负我们读书少是不是,谁都知道神雕侠侣是金庸的武侠小说,你还说那是言情的?!”
还没等我说话,阮玲的一句话让方艳再一次尴尬:“其实如果说神雕侠侣是言情的也不错,我高中的时候就看完了,而且不止一遍。金庸三部曲里面,把关于武术的描写去掉的话,几乎就是言情小说了。这方面王旭明说得也不错。”
南乔急忙解围:“呵呵,咱们两个电视剧迷呢,不跟她们俩探讨人家原著的问题了。”
方艳只说了一句:“车来了,此后一路我不再说话。”
我赶紧哄好了方艳,这一路在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天中过去了。
到了南乔她们学校的时候,我知道我该功成身退了,可是又有点不想走,想多看阮玲一眼,于是问:“你们饿不饿?”
南乔一听就知道我的意思,“你请啊!你请客我们都去!”
方艳笑着说:“旭明,不用你请客啦,一会儿我们几个去食堂吃一点就好了。”
我点点头:“那也行,我先走了!”
方艳挥手:“byebye.”
南乔道:“那旭明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走,我去你们学校。”
南乔出来的时候,阮玲也在一起。阮玲从来没去过我们学校,南乔说带她一起去转一转,方艳正在跟叶羽打电话生气,也是为了躲避战火。
这些理由在我看来都不是什么了,我只感觉是阮玲想见我!爱情真的来的就是这么快么?或者是我的一厢情愿吧!
我们从侧面的小门出来,路过一家理发店,一个高高瘦瘦染着彩虹头叼着烟的男孩子跟南乔和阮玲打了个招呼,南乔淡淡地点了点头,依旧跟我们聊天嬉闹。
我和阮玲就这样算是认识了,阮玲也正式加入了我们的圈子,不过我们的关系,还只是朋友。
阮玲是一个追求独立的女生,这一点很令我欣赏,在与身边很多把物质挂在心里的女生相比,阮玲是一股清流一般,让我感到了尊敬。
我们这个圈子虽然很小,只有六个人,目前来看,也不太可能再增加什么人了,只有这个圈子还是最最融洽的,在其中我们说话根本不用顾忌,不似方艳在外边一样,要的是事事圆滑,我们都能理解,所谓生活的需要么!
我们一直很欣慰能有这样的一个世界,可以畅所欲言而不担心说错,可以肆无忌惮而不怕被歧视,可以恣意放纵而不怕被嘲笑。
叶羽这个小文艺青年最近也没心情写文章了,更不看书了,跟着方艳他接触了太多的人了,学长学弟学姐学妹或者老师院长乃至校外的某些企业某些部门负责人。
他深爱着方艳,所以方艳做的一切他都用尽全力去适应去支持,虽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事业,但是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他知道他是要先去工作的,方艳正在履行她可以尽到的责任,帮助叶羽了解社会。
叶羽不像方艳一样出生在商人之家,从小对一些事情耳濡目染,有很多东西她懂,我们却知之甚少,她只有在让叶羽不断地在实践中得到成长。
叶羽的父母却都是老师,从小受到的都是严格的教育,读书明理,对于修齐治平的那一套东西他比谁都熟。
叶羽和方艳能在一块儿,用方艳的话来说是一种习惯,不愿意也没办法更改的习惯。叶羽则说是他的幸运,因为时间根本从不会按照逻辑去打牌,不会因为长时间的某个习惯而就此习惯下去,生活也有很多很多的意外,每一个意外都有可能会导致想不到的结果,这世界太多都是人难以控制得了的。方艳第一次带他去见家长的时候,他的表现非常好,而且叶羽的正派也是让两个商人换了一个角度去看他,让方艳家里人看中,所以他们会走到现在。否则,单单凭方艳家人的挑剔与反对,方艳绝不会再见叶羽一面,因为方艳非常孝顺。
他们的纪念日到了,这是叶羽最重视的日子之一,也是阮玲加入之后的第一次聚会。
南乔想把明年这一天也变成我和阮玲的纪念日,但是我们却并没有相互对对方做出太多的表示。
这顿饭并不安宁,首先是阮玲接到了一个我和吴文龙陌生的电话,方艳和南乔的小声私语还带着叹气,让我有了深深地危机感;然后又是吴文龙在洗手间里听到了南乔和另一个男生的对白;最后,叶羽的室友出了点事,已经捅到学校,院长紧急找他们班干部,他又不得不回学校。
只有方艳在接到学生会的紧急任务时果断地挂断了电话,让叶羽感到非常的感动。
在我们散之前,方艳对阮玲说了一段话,让我对方艳立刻产生了敬意:“其实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做出这样或那样的选择,对于女生来说,尤其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女生,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物质上的享受,我们其实要的只是一份真真切切纯纯正正的爱情,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看清,看清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把什么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是物质还是爱情,可能有的人说,爱情从来就是一个奢侈品,可是现在我们的青春年华之中,哪个不是最富有的呢?至于未来,我们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再想吧!然而在我的世界里,叶羽永远是最重要的,今天学校大检,算是年终的学生会考核,我今天没去,很有可能就被踢出来,但今天对于我们来说是最最重要的日子,时间见证了我们在一起的三年以来的点点滴滴,叶羽对我的爱永远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永恒,在这样的特殊的日子里,你说我可以让在场的人扫兴么?”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方艳跟我们之间总好像隔着一层纸,有时候又好像是不得不跟我们一起出来厮混一样,事实上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无情地占用着她的时间,或者说是拖累她的工作,而她更多的时候选择的是迁就,我也明白了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方艳出去了的半个小时是在给工作作出安排,对于她而言,我们也是她所看重的,高于她一切的爱好圈子。
还有一次,我接到吴文龙的电话,他出去做兼职碰了不少钉子,心情不好,想找我和叶羽出去喝点酒,南乔也自然跟着,独独没有方艳,可是当吴文龙的电话打过去之后,方艳很快就到场了,这一天是她们部门聚餐,她中途跑出来了,结果在吴文龙这边醉得一塌糊涂。
叶羽曾在一次喝酒中说过,我们应该务正业了,没事的时候尽量不要大张旗鼓地聚会了,原因是方艳,方艳经常因为跟我们在一块儿而耽误工作,有很多时候不得不贪黑到后半夜,叶羽看着也心疼,他说方艳曾经因为有几次重要会议没参加,挨了领导的批评,方艳委屈得哭了。
但是方艳从来不对我们说这些,我从她和叶羽这次纪念日开始,对方艳只有敬佩。
匆匆地,我们结束了饭局,各自回学校,吴文龙自然心情不好,在回去的途中与别人产生了冲突,打起来了,一开始我们俩挨打,被我们班的女生看到,又打电话找来了全班的人,全专业的人,局势一下子扭转过来,那些人顺利地住院,而我俩的全身几乎都挂了彩。
事后,我们这些人掏了一点医药费,南乔因为心里愧疚,给吴文龙拿了一千块钱,但是吴文龙却并没有接受。
我和阮玲还是没有确定关系,虽然我们每天都打电话,言语之间没有半分隔阂,而且有时候她也会挑逗我一下,对于这样似是而非的暧昧,我们似乎也都在享受着。
偶尔我也会依照南乔的指点,约阮玲到某些地方去玩,过一过二人世界,但是在这期间我们依旧没有说出什么来,每一次,阮玲都坚持跟我AA,或者这次拗不过我,还会找机会还回来。南乔是极力撮合我们,而方艳则是采取不干涉的态度。
吴文龙和南乔的矛盾爆发是在之后的暑假,原因则是因为南乔的“过去”,在吴文龙跟南乔好上之前,南乔有一个男朋友,这男的是个理发师,年纪跟南乔一样,南乔每次修做头发或者修刘海儿都找他,久而久之,南乔就对这个高高瘦瘦也很帅的理发师吸引,加上理发师嘴甜,哄得南乔非常开心。
南乔就这样爱上了理发师,但是很快南乔就发现理发师不止一个女朋友,南乔不但是第三者,排在她之前就有两个第三者了,南乔曾想用多在理发师身上花钱来争取到他的真心,但是却没有效果,经过方艳的劝说,南乔果断地放弃了这段感情,反而是这个理发师在南乔提出分手之后就一次又一次地纠缠南乔,用过去快乐的回忆来打动南乔,也曾让南乔心有不舍,于是在这时候,方艳想起了我和吴文龙,想让我们的出现来改变南乔的生活。
南乔也是基于此跟吴文龙好了,可是南乔的心里却并没有对吴文龙有多少爱,只不过是碍于身份。她极少主动给吴文龙打电话,可是吴文龙并没发觉什么,这些女生之间的秘密若不是由南乔直接来说,他永远都不懂。
可是吴文龙毕竟不傻,南乔的事情从那天的聚会也听得出来一些东西。南乔的愧疚也只能如此,吴文龙要她问过自己的心再做决定,如果不爱,他愿意放手,不会不要脸地纠缠,不会耽误她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
他们的分手让我们的聚会暂停了两个月,期间吴文龙的烟量骤然增加,每天晚上回寝室都很晚,而且多了一个不好的嗜好,就是赌钱。他在宿舍里面跟曾经他不怎么接触的经常玩的同学们天天玩,输了几千块钱。
我看着只能叹息一声,这些事情南乔都知道,她时常给我打电话问我文龙的近况如何。我问她是否想好了吴文龙给她的问题,她却反问我:“你觉得一个女生应该选择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呢?”
我只能苦笑:“若是我,现在是大好的青春年华,我会全力追逐我自己心中的人。当有一天,或许我累了,或许我也倦了,如果有一个女孩子喜欢我,愿意跟我一起,我是绝对不会辜负她。”
南乔说:“爱与被爱,是否永远要有人受伤?”
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她跟吴文龙吵架的时候虽然不多,但是她那种淡淡处置和吴文龙的关系这一点让我铭记,她如此幽怨的样子让我感觉也有点难过:“你或许应该听一听方艳或者阮玲的话。”
“我知道,方艳和阮玲都对我说过,吴文龙是个好人,比起任何我认识的人,她都是踏实而且值得去依靠的,这几天我想到最多的是我们之间的回忆,我忽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事情。唉……我不知道文龙还会不会原谅我。”
“如果你想清楚了,你确实爱的是文龙,那么文龙从来是个心软的人,这一次,你自己决定。依旧要尊重你内心的想法,不过有一点我想提前说明,如果你不爱,不要再伤害他了,我宁愿他现在这样每天还能跟我说说他输了多少钱或者赢了多少钱的事情。”
“他现在欠了多少钱?”
“三千多吧!”
“你把他的银行卡号给我。”
“不好意思,我没有。”
“那你帮我问他。”
“这件事应该你自己跟他说。”
“他欠你多少?”
“这个,真的,是我俩的事儿了。”
“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南乔,这个时候,我觉得你能给他一个解脱,一个确定的答复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了。实话说,文龙在用赌钱来麻醉自己。”
“那好吧!还是老样子,别跟文龙说我给你打电话了,谢谢你,旭明。我不耽误你和阮玲谈情说爱了。”
旁边传来了文龙的大笑声:“对宝!哈哈!”
又过了一个礼拜,文龙的心情忽然变好了,不再怎么玩了,我问他,他告诉我昨天出去吃饭认识了一个美女……
我心中一凛,难道他和南乔从此就断了么?便问到南乔,说了很多南乔没跟他说过的话,这一次文龙沉思了好一阵,然后说:“女人是否都是这样?”
“什么样?”
“就是从前你对她的一千一万个好都是白费,等到分手了又开始想起你的一切好,就算是你的无理取闹也成了好。你说是不是女人都这样?”
“我不知道,这些还是问阮玲或者方艳吧!不过我觉得拥有时不好好收藏,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学会珍惜是每个人的通病,不一定是女人。”
“可我不觉得有多少男生会沉湎过去,每个人的生活都得继续,继续下去就要面对着各种人,不会再拿过去的女朋友来跟现在认识的人相比,一段经历是一段经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对待南乔,我只能说我从没后悔过,虽然现在我的决定看似很鲁莽,如果她不爱,我没有必要套牢她,我会给她自由,她喜欢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但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人并不是我。”
说完吴文龙就去睡觉了,我开始在记忆里搜索所有关于南乔和吴文龙的片段,南乔不在乎吴文龙的地方看起来有很多,或者当初我们觉得南乔大度的表现,到了现在都有一点变了……
恋爱中的男生女生,真的要在相互的束缚,吃醋之中才能表现出他们的在意么?
男人,似乎永远渴望得到像南乔这样的女朋友,不嫉妒、不吃醋、不束缚,放任男友,给他永远的自由,如何选择全凭自己的心,同时也希望像方艳对叶羽那样,永远忠诚,为了男友可以舍弃一切,心里面只有他一个男人,不要她拿自己跟从前去比较,或者想要取代女人的心。这是否很矛盾?还是、相互之间根本不了解,更甚是人的贪念……
或者男人并不一定想要的就是放纵自由的快感,更多的怕是一种证明,一种相互之间都在在意彼此的证明,想要被依靠,想要坚强起来。
女人呢,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要么跟你爱得死去活来,要么就是整天没事找事跟你吵得天翻地覆,你对她一千一万个好她都视而不见,除非每天你给她一个惊喜。等到跟你分手之后,她想起的却永远是你的好!当她开始或者即将开始新一段感情的时候,又会拿此刻的一切与当初你的所有优点相比,并且将你的好无限放大之后再去对比,如果发现很多比不上前男友优点的时候,只感慨一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同时碍于身份而不能提出分手,经常一个人躲在“曾经”里,不吵闹、不嫉妒。你说她成熟吧,却又仿佛永远幼稚,你说她感性,似乎却又永远会理智地陷入记忆。
或者女人更想要找到的是一个依靠,一个坚实的臂膀,毕竟她们的柔弱是男人最欣赏的地方,可是柔弱有时候却又是她们的武器,可是她们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却谁都说不清楚。
男人和女人真的是这样么?其实我们还都是个学生而已。
事实证明了南乔这一次的真心,她最终的表白让吴文龙回心转意,吴文龙说,爱情里从来没有尊卑,不要谁比谁先低头,只要谁比谁更付出。
他们经历了这一次,更加相爱了,而吴文龙不但不再赌钱,且更加努力,虽然他缺失的学习只有一个月,但是他却要找回此前的两年多一直没有付出的奋斗。
阮玲和方艳在这一次的鼓励是有效的,随即南乔也劝阮玲,以朋友的身份让阮玲更全面地认识我,阮玲跟我在一块儿就好像恋人一样,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再一次的告白,我一直认为这是最好最自然的结果。
可是,我错了。
阮玲专程来了我们学校一次,我带她走遍了我们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从下午到黄昏,在操场上坐着看落日夕阳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人,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是一个挺大企业的人事经理,人风趣幽默,很有才干。
我沉默,阮玲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着了魔,她不想骗我,希望我们可以和平地分手,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涌出了无尽的难过,这是爱么?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么?现在……哦,或许我才是第三个人,不过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出现的一个错误的人罢了。
我依旧沉默,许久,直到月光普照。
我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去说,如果这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我尊重,呵呵,很抱歉我一直以来都那么自以为是地当自己为你的男友,我设想……对不起,这些设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阮玲的双手环着我的脖子,她的脸上挂满了眼泪,她的嘴唇贴近我的耳边,“这是我的初吻,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爱!”
在阮玲的嘴到了面前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推开了她,“sorry,真的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只会让我们更难过。”
送走阮玲,也就等于送走了这一份爱情,我知道这不是背叛,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一厢情愿,我不知道我的挽留能否让她回心转意,只是前几天刚对吴文龙说过,对任何人来说,内心之中都有遗憾,阮玲选择了为了不遗憾而努力,而我,不应该纠缠下去。
那天以后,阮玲再没出现过我们的聚会,我们六个人的生活又变成了五个人,回到了原点。啊!回到原点,是一件说不出的感觉,如果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是不是更好?得而复失,才是重归原点的悲哀吧!
南乔说,从那天起,阮玲就搬离了宿舍,很少回来上课了。
南乔一个劲地说对不起,阮玲爱上的男人是一个已婚的男人,这件事她和方艳说过阮玲很多次,如果要人格的独立,就不应该去迷恋这样的人,于是让她也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南乔的本意是希望我能够改变阮玲,让她把心收回来正视爱情观。
方艳却不多做解释,我忽然间感觉到她仿佛是最了解我的人,叶羽说了很多开解我的话,我都听不进去,吴文龙则陪我喝酒,一杯又一杯。
我喝多了,也说了很多的话,却无非是祝她幸福之类的语言,我不知道在那一刻要怎么再去说,陈述那些甜蜜的过去,对此刻的我来说等于拿刀子在自己身上划口子,而且我也知道划了多少道伤,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除了自己疼之外。
方艳的一段话进入到了我的心里:“我们这一辈子或许会爱上很多的人,正如我们会爱上不同的风景,但是更多的时候是我们不会为这个风景而停留,我们依旧不断地寻觅着其他的风景其他的人,直到那个人出现为止,于是我们也停在了那一个人的身边,不一定是最喜欢,但一定是最适合,你在有些人的世界只是一个过客,而有些人也将成为你的过客,最怕的是我们自己看不清。”
那天晚上,我的醉眼在网上看到了一篇小说,名字叫:时有女子。
那天起,吴文龙就总说我半死不活的,总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其实我只是忽然间变懒了,忽然间在想很多很多的问题,包括在吃饭或者上课的时候。
快乐,究竟要如何定义呢?现在的我并不再感到悲伤,选择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力,何况我们并没有把身份的标签贴在彼此的身上,散了就散了吧!还是缘分未到罢了。她选择那个人伴在身边,我选择是否沉湎过往之中。
这一段时间我思索了许多东西,感觉自己有点快成了哲学家了,但也知道我那点思考不怎么样,权当自己静心了。
我又一次找一个晚上,独自漫步,有些无聊,但不想叫吴文龙一起出来,虽然我知道无论吴文龙还是叶羽,甚至南乔方艳都会跟我出来发疯,但我并不想折腾他们。
很巧合,在轻轨上,我居然遇到了吴文龙和南乔,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去卫星广场那边办点事,我的终点正好也是卫星广场。
陪着吴文龙和南乔办完了事,他们便要回学校,等着我表态,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溜达溜达。
吴文龙看了看时间,笑了:“大哥,八点多你还在这溜达?”
我笑着说:“我今儿发疯成不?”
南乔笑着说:“旭明啊,说说吧,你今晚上怎么规划的?我正好也想逛逛长春的夜景呢!”
我摇摇头:“你穿着高跟鞋呢,不适合跟我发疯一个晚上。”
南乔笑着给方艳打电话:“亲爱的,今晚上有事没事?出来逛夜景呗!叫上叶羽,咱们五个,穿什么鞋都行,一会儿先到重庆路那边,正好咱俩也该买一双鞋了。”
我看着南乔,只有苦笑,心底却是很感动的。
南乔说:“方艳他俩一会儿就到,嘿嘿,你那死表情干什么!不愿意啊!”
我淡淡地回应:“没有啦,其实我更想安静一下!”
南乔装作很愤怒的样子:“哼哼哼!那就各走各的!”
我急忙说:“别,我还想你俩买鞋的时候,顺便帮我看一看外套,我打算跟文龙买件情侣衫呢。”
南乔嘟着嘴笑了,“小媳妇,你以后就是我家的小媳妇,再没把你配小姑娘的时候,你就是我们家的了!”
我们在玩笑中,方艳和叶羽赶来了,叶羽的发型很乱,“这么火急火燎的,我在图书馆都睡着了,还被艳儿给弄起来了。”
我笑着说:“你俩来得正好,306来了,出发吧!重庆路!”
重庆路,我带着他们四处穿梭,碰到了烧烤摊就买肉串吃,碰到冰激凌店就买冰激凌吃。到了耐克李宁阿迪的运动店就进去给南乔方艳挑鞋,这俩姑娘的眼光还真差不多,买都买一样的。
路过一家纳迪亚服装店,我们也进去挑,最终我根据我们不同的尺码拿了五件一模一样的衣服,他们都不介意,我们五个也算是一大奇,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招摇在大街上,人家别人是情侣穿情侣衫很正常,没见过我们五个人穿情侣衫的。
穿街过巷,我们从重庆路走到了人民广场,在那座丰碑之下拍照留念,又到了文化广场,在文化广场附近玩了许多东西,那里不单有很多人在搞这样那样的活动,还有烧烤摊水果摊,艺术品小摊等等,我们买了五个便宜戒指,还有小小的香囊,每个人都挂了一个五彩绳,一个的大墨镜,一个手链,一个项链,虽然价值没有多少,但是一人一个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女生的手里面还挂着可爱的氢气球。
接着又是一路走啊,玩啊,一直到了后半夜,我们还到了南湖里面,沿着河边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四周静静无人,我们引吭高歌,不想却吵醒了不远的树丛里的人,一个男声传来:“大晚上的不睡觉,嚎个什么嚎!”
我们几个相视一笑,羞羞地走开了。
继续旅途,我们还是这么走着。沿着人民大街走回了卫星广场,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感觉到累,我们便在卫星广场旁边的路边摊吃了包子面条水饺馄饨,喝了一碗粥,我们把各自手机中抓拍到的不同的照片凑到一起看,相互取笑其乐融融,我也感觉到异常的温暖与感动。
虽然想要的清静没有要到,但实际上却得到了比清静更好的收获,让我感觉到有朋友在身边的快乐,所有的快乐都是我们一起缔造的。
最后,我们还是打车回到了学校附近,找个宾馆睡着了。
大三结束,我们都考完试的时候,又搞了一次聚会,看着熟悉的人,我还是很高兴的,上KTV唱歌去,点了几首歌,其中一首是五月天的《你不是真正的快乐》。接着没多久,叶羽这家伙就写了一篇同名小说,他说本来想写给我,但是写着写着忽然就不知道写到哪去了。
接着,这家伙接连写了好几篇小说,都是以歌为名,以诗为骨的小说,据说看到的人还不少,我用一个读者的身份好好拜读了他的文章,有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些是他编出来的。
而我则把一切的心都放在学校旁边的一片玉米地上,一个风景上,编制一个美丽的梦境,我也学习叶羽,用王菲的一首歌命名:《路过麦田》。只是内容与歌曲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编制的一个幻想而已,仅此而已。
大四的开始,我们就各自面对招聘会了,相聚的时间并不多,不过很多晚上我们都是在群聊中聊天,这让我们都感觉到很温暖,不过时常也会听到方艳忙碌的工作上的那点事儿,她从学生会换届了之后又进入了学校的就业处,对于她的行为,我们都曾劝诫过,因为她打算考研,这时候并不适合为这些事情而奔波下去,应该全心全意地念书,但是方艳却告诉我们,她和叶羽正好颠倒了,叶羽打算考研,而方艳却着手找工作。
这个学期,我们过得很快,因为每一天都在忙忙碌碌,方艳是我们之中最早找到工作的人,而南乔是不用去找工作的人。方艳首选的就是长春,是一家金融类的企业,待遇很好,这个待遇标准也成了我们的标准,并不一定是非要攀比,更多的可能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证明。
终于,北京的一家电子元件公司,终于录取了我,走得最远的,是吴文龙,他去了成都。
我们减少了聚会的次数,只因要让叶羽能够更加专心学习,当然,每当我们签了工作,一定要吃一次饭。
我们从没想过,南乔和吴文龙是这样的结果,南乔曾说他会追随吴文龙到天涯海角,而吴文龙也曾说过,有南乔的地方,才算是有个家,虽然这些在我们每一次见面的时候都没有说过,他们两个人也都不提,我们曾以为的一切,到了现在变成了两个人曾经的情话而已。
方艳告诉我:“南乔对这个结果是早就预料好了的,只不过她不会对吴文龙去说,她不愿意再对文龙有任何的限制,南乔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她自己在跟家庭沟通过,并没有两全其美的结果。她现在只想留在文龙的身边,好好地珍藏这最后的大学生活,其实很简单,这就是南乔的想法,不要把她看成别的官二代,对了,这件事她从没说过吧!她父亲是当官的,她不愿意把这些讲给太多人知道,本来只有叶羽、我和阮玲三个人知道而已。她也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毕分族太多了,而他们只是其中的一对儿罢了。如果吴文龙能够意识到某一些情况,最后肯留在长春,阮玲会死心塌地地跟着她,你也看到他们复合之后南乔是怎么做的,她对吴文龙只有比从前更甚的在意,无论是要他考研或者考公务员都是为了他好,在那样一个家庭里,必须有一定的资本才能通过她父母那一关。”
叶羽也曾跟吴文龙说过一些,但是吴文龙的是那样执拗。
就在毕业之后,我去了北京,吴文龙和南乔的对白,南乔终于把一切都告诉给吴文龙,她希望吴文龙可以重新考虑一下工作的地点,叶羽说那一天南乔是流着泪在挽留。
但是吴文龙却回复了一句对不起。
很现实的一个因素,他的工作签约到了成都,在最近的五年到十年之内,他是绝对要服从公司的调度的,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留在成都,而南乔无论是读研或者工作,都一定不会出东三省,放着这边的优势而不顾,她觉得她在成都会找到比她现在拥有的更好的工作么?坦白说,吴文龙现在的能力只足够养活自己,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南乔恋家,而吴文龙的工作却注定要在一段时间内四海为家。
吴文龙曾打电话告诉我,在他事业失意的时候他对我说,他的手机屏幕依然是南乔的照片,有太多的话他都不知道如何对南乔说出口,他告诉我他们最后的对话。
“南乔,真的!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爱,可是我却不能跟你一起奋斗,你知道我的情况,凭我而言,学校的这些招聘会,只有成都这家公司给了我机会,而长春的这些企业,很早很早就因为我的学历和专业把我拒之门外,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但是家里的长子,还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儿子,那么多责任都需要我去背负,请允许我逃避一次,我扛不起异地恋的责任了,我也不想你让你的父母为你的远离而伤心难过,更不想你对不起他们,真的,父母年纪大了,需要儿女在身边关怀。这些也是无论我多喜欢你都没有对你表白的一个因素,无论如何,我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南乔反问:“那你呢?你的家难道不在这里么?”
吴文龙说:“我们不同,我妹妹今年高二,再过一年他就可以自由选择大学了,她的理想是去北京,而且她也有这样的能力,我爸也在外边打工,一年之后,我妈可以随意选择她的地点,或者是跟着我,或者是跟着我爸。当我真的可以在成都扎根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又会在一块儿了。叔叔阿姨在咱们这都有事业,而且是非常非常光明的事业,他们不可能让你也放下一切离开家,这个世界真的有太多太多是我们挣扎不开的牵绊。”
南乔流着泪说:“其实我要的无非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坚实的肩膀,一个甜蜜的吻,一句我爱你,一个值得我相守一生的你。我从不要求你有多富有,有多有钱,能给我什么,我始终觉得遇见了你是我最大的财富,你给我的不仅仅三年的爱情经历,更是伴着我成长的人,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我们毕业分手的准备,我站在你的立场想到了无数种理由,可是到了今天,我们真的分开了,我才知道无论多少的准备都是枉然,我依旧忍不住要把你挽留。”
他们最终是以一个拥抱来结束,这一刻,吴文龙有一种冲动想撕掉手里这张车票,可是他终究没有能够如此,只是在火车上大哭了一场。
那时他的脑袋里只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等我,等我几年,我会回来的!我会闯荡出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你,就是我这辈子永不能弥补的遗憾。”
爱情,等得到么?没有人知道……至少南乔没有等到……在我走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叶羽告诉我,阮玲已经正式成为了那男人的太太,并且怀孕了,南乔和方艳去北京看过她,但是由于很多原因,没来得及见我一面,阮玲让方艳转达一句话,这个孩子的姓吴,名字叫启明。我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谢谢,我只能说这一声谢谢。
火车在凌晨四点多到了长春,我在车站等到六点,买了第一趟车去南乔家,她办婚礼的地方。
没想到南乔亲自来接我,她已经画好了妆,看来是中途就跑出来了,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她笑着说:“奉子成婚。”
我直接到了他们家,给她化妆的是方艳,叶羽也是刚刚到,他变得有一点不一样,戴眼镜了,看到他们,一瞬间我感觉好亲切,自从参加工作,除了跟爸妈见面,很少会有这般的亲切感,这一次一定看不到吴文龙,他还在成都。
不用说,这场婚礼,方艳是伴娘,伴郎是男方的堂弟。
我和叶羽就坐在教堂里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近,在神父的指引之下宣誓,交换信物,直至最后。
在台下,我接到了吴文龙的电话,他说今天是南乔的好日子,却只能跟我说,我的银行卡上多了三千块钱,是给南乔的彩礼,说完他便挂断了。整个过程吴文龙的语气很平静,语速适中,看来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我按照文龙的指示找时间又取出了三千块钱装在红包里,放在礼金中,没有附属姓名。
虽然南乔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是她身旁的方艳却悄悄地告诉我们,“她心里并不很喜欢这个人,只是这个男生很受她爸的欢迎,她也觉得人很可靠,也就这样结婚了,到现在为止南乔念念不忘的还是文龙,在出门之前,我看着她在摆弄手机,手机有个文件夹是带密码的,她打开与我一起看了一遍之后一张一张删掉了,那全是文龙的和她的照片。”
南乔带着新郎给我们认识,新郎长相不错,很受端详,个子也挺高,见到我们感觉也很亲切的样子,我们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但同时却都想起了吴文龙,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他,那么结果就完美了。
我们分别和新郎握手,由南乔介绍我们认识,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了一句最最要好的朋友!新郎笑着说:“以前经常听南乔提起你们,她说起你们的时候总会挂着灿烂的笑容,这在平时是看不到的事情。”
我笑着说:“谢谢,你要好好照顾她!”
新郎笑着敬了我一杯酒,眼神是坚定的。
叶羽方艳我,我们三个人一直在所有宾客都散去之后跟南乔回到家,他们的新房布置的很漂亮,也很宽敞。
南乔老公一直在忙前忙后,而南乔就跟我们说着知心话,我们都能理解她,也很祝福她。
南乔最后把我们安排到了市里最好的宾馆休息。
晚上我们三个人聊天,方艳也说给了我很多关于阮玲的事情,包括她去北京没找我的事情。我问及他们何时结婚的时候,叶羽说:“等研究生毕业了,我的工作落实了,就可以结婚了。”
叶羽还是说话不多,方艳说他是个闷蛋,在学校里还好一点,估计是方艳不在身边管着了,可是一旦跟方艳见面了,整个人又回到大学的样子了。
很庆幸他们没什么变化,在我们说起过往的时候,都是在感慨,感慨在工作之中看着同事们的尔虞我诈,而这些尔虞我诈每天却都是我们要带上的面具,我们在一点一点变得圆滑世故,很少有机会能把内心压抑的一切表达出来。
我们都不希望过这种就连喝醉了都要说谎的生活,我们用尽全部的力气只为回忆起曾经的那些美好,对彼此诉说各自的孤单。
当叶羽再一次提到时有女子这篇小说的时候,我也再一次想起了阮玲,记忆起那一段时光,叶羽现在已经是学校里出名的人物,他和方艳的种种小事到了笔下就成了一个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不过他一直坚持着一点,写故事就要写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并非他不擅长写悲剧,只是他不愿意,而我们也都乐得看到每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不愿意让眼泪盈满眶。
方艳劝我也该成个家了,我却有些茫然。成家,这两年我一直都没想过这一点,虽然每天我都能接触到很多的女人,可是从来不在她们的脸上身上停留目光超过几秒钟,汇报工作除外,这一刻忽然我也感觉到累了,想要停泊一下,想找一个人陪在身边,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她何时才能真的到来呢?
我到了现在,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期望可以把我深爱着的女人收藏好,安放好,保存好。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那人仍没有来。
我非常喜欢《时有女子》这短篇小说,我的头脑之中萦绕着那一个淡静女子的身影,喜欢她的孤独与落寞,因她被背叛而叹息。是否这个世界总会有这样的故事发生呢?是我们太过了解,还是太不了解,总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不得已……
不得已,南乔说自己是不得已就嫁了,阮玲也说自己是不得已跟我提出了分手。
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得到自己所爱的,也希望自己被爱着,渴望自己的一切都能被读懂,渴望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一个精神上的知己,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脆弱的,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童话,故事里的事,是我们儿时的憧憬,可是却并不是我们拥有的回忆。
从南乔这边回去之后,我回家了,跟父母小聚了一段时间,父母对我工作的热情报以肯定,并且激励我继续努力下去,同时也希望我找个女朋友,他们也想早点抱孙子。想到了家人,我也明白了身上的责任,原来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着的,我们在任何时候都有自己的使命,这个使命,让我们不断地努力着,奋斗着,也成长着。
在这里过程中,我们学会了生存的技巧,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学会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学会了别人打你一巴掌,把脸凑过去让他打另一边;学会了忍气吞声笑脸相迎;学会了酒桌上各种客套话;学会了彼此相敬而相远……我们却独独忘记了真诚,忘记了如何真诚去对待,忘记了如何真诚地交朋友。
于是,我们越长大,也就越孤单。
当我们因这一腔热血闯荡着的时候,碰了壁、撞了墙、头破血流,我们的内心之中还能剩下多少的执着?生活啊,不断腐蚀着我们当初的梦想,不断蚕食着我们的青春,我们疲倦的身躯还能承受的是什么?
当我们被很多能力上改变不了的事实左右,失去了、放弃了,我们的内心之中还能有多少是憧憬?曾经的翅膀,是否就此折断了?我们还会把她重新拼接好了继续飞翔么,还是就此打开了保护自己的降落伞?
当我们渐渐地走向了成熟,生活渐渐变得安逸,前途大路变得平坦,我们会不会从此要与寂寞为伴?而当我们又熟悉了寂寞的滋味,我们还会做出怎样的改变么?我们曾经的坚持,曾经的悸动还会不会重现?这个世界上总有我们的遗憾,也总有我们说不出来的不得不,而当我们面对这些不得不的时候,我们为了生活选择了屈服,为了更好的物质条件而低下了我们曾无比高傲的头。
回公司的时候我是坐飞机,在机场,我看到了阮玲。
她也看到了我,我们相互对视着,我的感觉很复杂,我本以为已经说了告别,就一定会再见,现在总算明白了毕业的时候南乔为何会控制不住,我的一切设想和提防在面对的时候一下子全盘崩溃,久久才说出四个字:“别来无恙!”
她穿着时髦,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她的胳膊上挎着一个名牌的包,人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这是爱情的滋润么?也许吧!她比从前更漂亮了,可是我却知道纵然悸动又能如何?不如平静地打个招呼走过。
她笑着说:“还这么文绉绉的,别来两载,我身无恙。”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刷地淌了出来,仿佛这简单的几个字如万语千言一般。
我却知道,这一句话,我只对她一个人说,对于这四个字,我自己的感觉只是对她这样包含了无尽的想念和怀念的人才说得出:“别来无恙。”
平静,平静的是表面,就像平静的海平面一样,暗地里还是汹涌着。我移不动的脚步似乎已经出卖了我的平静,阮玲笑着说:“你怎么样?工作顺利么?有没有女朋友呢?南乔都结婚了,你也快了吧!”
我摇摇头,她的眼睛乍现喜悦,随即又黯淡了。我留意着她的每个眼神变化,难道她的生活并不很好么?
“你也很好么?启明怎样?几个月了?”我故作笑容地问。
可她此刻却涌出了无尽的悲伤:“我流产了,启明没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才好,想给她一个拥抱,但是这个拥抱却给不起,我是不是已经过了那个肯冲动的年纪了?
她带上墨镜,淡淡地说:“流产之后,我就离婚了,他要的是孩子,而我既然没办到这个,也顺利成章地走开。”
我道:“你这是准备……回家么?”
阮玲笑了笑:“我何时说过我有家?我出去旅游,离婚时他给了我一笔财产,我创业也好,怎么花掉都行,可能我会先回孤儿院看一看……再做别的考虑。”说这话的时候,她虽然没有摘下墨镜,我却看得到她眼睛里藏着的东西,是惭愧或者是无奈。
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任凭她走过了我的身边,我没有抓住她的手,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我的心里在对自己说:“祝你……遇到真正的幸福吧!”
别了,阮玲,我遗憾的不过是青春岁月的这次告别,与此后带来的怅然若失的怀恋。
我投身到工作中去,短期之内并没有接触感情的问题,不过也听说我们公司财务的一个同事似乎对我有点兴趣,呵呵,管他呢!
南乔结婚之后也没有什么大变化,但是可以知道她过得很幸福,叶羽的研究生终于毕业了,进了长春的一家科研机构,方艳升职为部门经理,吴文龙则成了一家小有规模的公司总经理。我们这些人里数他最有钱了。至于阮玲,则听方艳说她开了一个旅行社,几乎每天都徜徉在全国各地山水之间,生活很惬意。
毕业到现在,我一直想把我们的生活状态好好地写出来,知道有一天我翻出来很久之前的叶羽的空间日志:
毕业了,我们都各自朝着梦想的目标前进,可是渐渐地我们却发现,当初的梦想早已不见了,事到如今我能做的就是为我的朋友们的梦想而祭奠。这个世界不会像我们的大学生活一样单纯与美好,它充斥着更多的无可奈何,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为了生存下去为了肩膀上的责任而不得不如此,我们变得势力、我们变得圆滑、我们变得世故、我们更适合在这个社会中生活下去,我们也在改变思想的同时改变了身材,同时我们也学会了各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不过我们依旧在为了生活而努力,哪怕这个生活并不是我们的想要的,我们依然还是有追求的人,在追求之中,累了就在风中歇息,饿了就在雨中进食,永不停歇我们的脚步,在别人看起来,我们似乎是不通世事的小孩,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大概,是为了纪念那已经逝去的青春。我很想知道:我们的梦想哪去了?我们的快乐哪去了?我们的纯真哪去了?我们的记忆又哪去了?
是不是就此注定了要我们越长大越孤单。
何时我的朋友们心底会有一刻的安宁,何时会想起这一句: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看着叶羽的日志,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封笔许久了,平日跟一大堆表格打招呼的我,也无暇再去写作什么,的确,我在追求更高一档的生活,我在自学人力资源管理的学科,我期望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尽管这生活是我从前根本没想过的,可是我知道,这却是真实的。
我们在生活中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考验,人生的路从来没有平坦了,只是太多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投身其中,用各种方式忘记这一切,用我们本来并不愿意的方式去选择性遗忘,于是这个长大的过程,我们走得越来越艰辛,越来越沉重,背负着种种的责任,想尽了办法去躲开伤害,带上了永远的面具,喜怒不形于色,悲哀不诸于外。于是我们越来越关闭自己的真心,尝试着用不触碰来保护自己,于是,我们越来越感到孤单。
我们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着这样陪伴的路友,陪伴我们走完一生,那人何时会来?我们更无从知道,只知道在某一个恰当的时候,或许会有一个与你同样感受的人来到你的身边,就这么在法律和道德下来维系关系,就这么在责任的牵引下各自带着各自的过去,各自带着各自封存的心,相依相扶相伴走在一起,这一走,不知到何年何月,或许,就这么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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