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娃娃右前金毛左腿不敢着地走路,趴在窝里右前腿一直弯着不敢伸直,走路都要摔倒的样子,其他吃饭精神状态都正常,

在外遛弯的金毛腿上突然多了三个洞,还差点没命...这个东西人也得防|新闻日志|食品|狗狗|蛇_新浪新闻
【戳↑↑↑图片查看更多】顽皮的狗子不小心被蛇咬了...脸肿的不成样子虽然心疼,但还是忍不住想笑别觉得住在城市里就不会遇到蛇出没就在西岗区南石道街附近一只8岁的金毛被毒蛇咬伤了!西岗区南石道街附近的山上,金毛犬在草丛里找草吃。奇怪的是,狗狗的腿上突然多了3个小洞,一查才知道被毒蛇咬伤了!送到宠物医院时,狗狗已经不能动了,有明显的中毒症状。多亏宠物医生有经验,保住了狗狗的性命。医生说,这已是近期发生的第三起“蛇咬狗”的事件了,市民上山锻炼、遛狗时要注意加强防范。从草丛里出来后出现异常金毛犬被咬伤的地点,位于西岗区南石道街附近的山上。狗主人说,半个月前,他带着狗到山上遛弯,狗狗在草丛里找草吃。未料,金毛犬从草丛里出来后,出现了异常的情况。狗狗走路一瘸一拐,打不起精神,主人喂它喝水都吐了出来。狗主人觉得不对劲儿,带着它到宠物医院治疗。医生怀疑,狗狗可能得了肿瘤疾病。经过治疗,狗狗的症状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加严重了。(被蛇咬了的金毛 网络图片)腿上有3个洞 竟是毒蛇咬伤这可咋办?8月19日,狗主人带着金毛犬来到了大连东日宠物医院,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救治狗狗的生命。宠物医生扶苗说,当时狗狗已虚弱不堪,无法走路。经过检查,狗狗没有明显的肿瘤疾病症状。仔细查体,他在狗狗的左前腿部位发现了一处紫红色的创口,上面有3个小洞,一挤往外冒血。(网络图片)“这3个小洞来历可不一般,是不是被蛇给咬了?”扶苗给狗做了血涂片检查,发现不是发炎引起的感染。经过进一步诊断,确认狗狗被毒蛇给咬伤了。扶苗给金毛犬开了外敷的蛇药,狗狗的伤情有了明显好转。虽然目前走路仍一瘸一拐,但养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康复了。已是近期第3起“蛇咬狗”事件扶苗说,这已是今年6月以来遇到的第三起“蛇咬狗”事件了。其中一起案例发生在老虎滩附近的山上,一条吉娃娃犬被毒蛇咬伤。狗主人带着它赶到医院时,狗狗已经不行了。“秋天到了,蛇在入冬前要储备能量,因而会大量捕食,活动性较强。”扶苗说,从临床来看,大连市区山上的蛇的毒性不是很强,但也需要市民在上山锻炼、遛狗时注意加强防范。遛狗时,一定要给狗拴上链子,以免狗狗跑进草丛等地带被蛇咬伤。
半岛晨报、海力网 首席记者 满文飞 实习生 邵宽明本地新闻19岁男孩从瓦房店来连“面试” 已失联15天 吴秀敏记得,儿子邵海亮最后一次与自己微信聊天时曾说," 单位培训一周不让使用手机;" 当时觉得不太对劲,吴秀敏就在微信里询问儿子新单位的地址,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邵海亮称来连找工作面试,至今已经失联整整 15 天,母亲吴秀敏彻底慌了。点击标题查看详细信息A05版女子捡海鲜被大浪卷入海中 越推越远 女子在海边捡海鲜,未料被大浪卷入海中,被海流越推越远 …… 千钧一发之际,驻连某部官兵闻讯赶来,冒着生命危险将女子救上岸。8 月 27 日,发生在长海县海洋岛的感人一幕,已在当地传为佳话。网图点击标题查看详细信息A04版我市将建立健全食品安全信用档案日前,市政府网站发布了《2017 年大连市食品安全重点工作安排》,提出贯彻实施食品企业诚信管理体系国家标准,开展食品企业诚信管理体系评价。建立健全食品安全信用档案并依法及时向社会公布,加强对食品生产经营严重失信者的联合惩戒。网图点击标题查看详细信息A06版国内新闻小伙触电心跳呼吸全停 父亲跪地抢救21岁小姜干活时不小心触电,心跳和呼吸全停,父亲一直跪地给儿子做心肺复苏。后经医院全力抢救,小姜才“复活”。医生:从被电击到“复活”半个多小时,父亲一直坚持做心肺复苏是关键。目前小姜正逐渐恢复中。男子酒驾被查:没酒开车不稳 “我天天都要搞一点酒的,没酒开车不稳,也对不起爸妈!”男子嘟哝的这一席话,让交警愣住了,查过男子身份信息后,民警也忍俊不禁笑了,原来该男子的名字叫“韦某酒”。民警依法开具强制措施凭证扣留其车辆。 男孩开学几小时被劝退 校方:太调皮小学开学的第一天,令范先生没想到的是,他刚将7岁的儿子送进学校,几个小时后便被劝退。班主任说,因男孩调皮,总是到处乱跑,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校方也称不好管理。最终,范先生决定不让孩子继续在这个学校读书。来源:辽沈晚报、柳州交警网、齐鲁网编辑:电台情歌#扶你上墙#骚冀童鞋:09年的光棍节我们两个成功脱单,这么多年我们一起走过了甜蜜的恋爱时期,幸福的婚后两人世界,现在我们是三口之家了。一路走来,辛苦并开心着,以后的日子,希望我们拥有的更多!感谢大连这个城市,见证了我们所有幸福重要的人生时刻。——肖大脑袋参与方式:微信后台留言输入#扶我上墙#+你想说的或者展示的照片(需加文字说明)注:内容提供者需对上墙内容文责自负。13岁小男孩大工报到!父亲说学霸是这样养成的1岁大的孩子左肺"消失",罪魁祸首居然是…她是电视台美女主持,却在自家小区被打破相!因为…姑娘发现手机被盗,在人海中靠一个动作锁定小偷开学第一天,这个“背大葱的小男孩”火了!母亲挥刀砍死亲生女儿,只因女儿找了个这样的男友…出去遛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为了自己和宠物的安全点亮大拇指!【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半岛晨报”】
跟格局小的人打交道,就像被缩骨伞夹住脑袋一样不痛快。
号外号外,特朗普又出行政命令啦!行政命令有多强,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是XX你就坚持60秒!
吴承恩的人生经历,决定了《西游记》背后必然影射着中国特色的官场文化。
没有石油的生活,可能比如今这种依赖石油的生活更加有趣和充实。。以前走路不疼最近膝盖特别疼,弯着不敢伸直,必须慢慢适应,伸直不敢回弯。以前走路不疼,最近走路感觉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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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快了,再忍一会儿……我这样告诉自己……  呼!好清新的空气!我是乖宝宝,我可没哭哦~咦?世界竟是这般色彩?黑色,全部都是黑色!算了,可能我的眼睛还没缓过劲儿来,再等几天吧!  “呜……”我伸个懒腰,露出小舌头,张嘴便往母亲**上咬去。我微微张开眼,发现世界竟是彩色的!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我的母亲!这才想起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四天了,前几天我还没睁眼呢!  望着母亲大大的头,灰蒙蒙的眼睛,还有她光鲜亮丽的毛发,我微微嘟起嘴。再看看身旁争相吃奶的兄弟姐妹们,忽发觉我也饿了,便吃起奶来,母亲并未说话,只用大舌头舔舔我的毛,便把头外在一旁,沉沉地睡去了。  我不知道我是何时睡去的,只睡着之时听有人窃窃私语,虽是窃窃私语,于我来说却是一清二楚的:  甲:哎哎,你看那条母狗生了哎……  乙:是呀,人家叫花花,招花惹草的花!  甲:哈哈哈……还不知是和哪条野狗好上了……生了这么一窝杂种!  乙:就是……好了,说话小声点,别被救它们回来的小女孩听到了!  我睁开双眼,望着她们,原来她们是这儿的护工。  心中隐隐有些怒火,真想扑过去咬她们!可惜我才刚出生没多久不会走路呢,没法扑;我也只会吮吸母亲的奶水而已,没长牙呢,又怎能咬她们?!  母亲睁开那双灰色的、慈爱的眼睛,似是察觉出了我的怒意,缓缓开口道:“孩子,睡吧,这样的话在这个人类统治的社会中,在这个狭小、自私的世界中很常见。”我不解,疑惑地看着她,她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我。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被员工放到草地上自由活动,身边有许多其它小狗,看着它们欢快的身影,我郁郁寡欢。  自由活动时间结束了,我回到母亲身边。  夜晚,我昏昏沉沉的想上厕所,于是叫了几声,母亲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为我舔肚子,我觉得舒服多了,排了尿,又迷迷糊糊地想闭上眼睛,可是,当我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地方时,我瞬间没了睡意!那地方是显眼的雪白色,但映衬着一道道血红色!那里,就是母亲的——眼睛!母亲此时已经困得低枝倒挂,时不时向前栽一下头,但她还是坚持着为我舔肚子……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啊!如果母亲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太累了!这样想着,我渐渐闭上了双眼,意识慢慢模糊……
  “医生!这个小狗好可爱啊!能送我吗?”  “哟,娜娜小姐,您来了啊?快坐,快坐!”朦胧中,我听到椅子滑动声。  “娜娜小姐,您刚刚说什么?”“哼!李佩德,我说我要这只小狗!”一个微带愤怒的声音。  “啊!这样啊!那……”我听到搓手指的声音。  “你……”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长相非常可爱的女孩儿,她褐色的瞳仁,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鼻子小巧可爱,就是嘴的上边裂开了一小点口子,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人们说的一种叫“兔唇”的疾病;肩头上披散着一头曼妙长发,细细看来,她原来扎了一个“半马尾辫”!她穿着白大褂,褂子的牌子上有她的照片,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古怪符号;她的手晶莹剔透,玲珑可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她下身穿着一条很紧的裤子,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牛仔裤”。  我顿时清醒了,看着她。她要干吗?他们在聊什么?好像是关于我的!  旁边的歪鼻子院长的脸上的仿佛是被人用刀割了两个小缝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娜娜;他那难听的公鸭嗓时不时“蹦”出一连串的奇怪嗓音,好像卡住的老式收音机,而且他那宽大粗糙的手指上下摩挲着,发出如一把刷子在地上刷的声音。  “娜娜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歪鼻子院长显得有点不耐烦,“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先告退了,还有好多名贵人家的狗等着我给它们洗澡呢!”歪鼻子院长说完就要走,娜娜拉住了他。  “娜娜小姐?”歪鼻子院长扭过头来,看着她。  “好,我以后定会在我爸面前多美言你几句,总行了吧?”娜娜鼓起腮帮子,一双褐色瞳仁看着他。  “这……”歪鼻子院长显得有些迟疑,“不太好吧……这算是献媚……娜娜小姐,您还是给我点……”他说着,又搓了搓手指。“哦?是吗?如果你要钱的话,这算不算我给你行贿?你这算不算威胁?”伶牙俐齿的娜娜立马反驳,“你个贪官!信不信我让我爸爸把你这个破宠物医院掀了!”,  “哎!娜娜小姐!”歪鼻子院长明显慌了,“别呀……您看,我们这小本儿生意不容易啊!每天都要接触脏狗……哦,对,这一窝小狗您随便拿!啊!”  娜娜得意地扬起头,甩着半马尾吧,骄傲地说:“行,李佩德,我就选……这只吧!”娜娜指向了我……  娜娜要来抱我,母亲警觉地抬起头,既紧张又凶狠地望着娜娜,娜娜不屑一顾,继续把手伸的更长,我惊恐地往后退……  “啊!!!”我听到一声惨叫,抬眼便是娜娜怒目圆睁的脸,不同的是,她娇嫩的胳膊上多了几道血痕。她伸出娇嫩的手,拍击着母亲大大的头,一边拍一边吼:“走开!讨厌的东西!你长这么大了一点都不可爱!还不如你的小崽子!”母亲显然是听懂了,她眼中的光黯淡下来,但这神情只是一瞬,她继续愤怒地看着娜娜,竖起三角形的耳朵,弓着背,呲牙咧嘴地瞪着娜娜,伸着爪子,仿佛要把娜娜抓碎了一般。  我害怕地躲在母亲身后——我只能这么办,因为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能保护自己。  最终,我还是被娜娜抱走了。我不曾想到,这竟是我见母亲的最后一面!现在,看着我成群的儿女,终于明白了母亲那时为何要抓娜娜,也明白了母亲用目光送走我之时,她眼里的不舍与痛心及那一两点晶莹的水珠是何物了。  在一辆车上,娜娜摆弄着我的爪子,蹭着我的脑袋,笑着说:“好可爱啊!你看看你,再看看那老母狗,你可比它好看多了!”  我是一只狗,在同类里,母狗用“她”来称呼,公狗用“他”来称呼,而这一切,在人类的眼里,不过是错别字罢了,他们为了区分我们与他们,一律按“它”称呼我们。事实上,我们应该叫他们为“它们”,但是,自从我认识了我的一生,这种想法便悄然改变了……  “到家喽!小家伙,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花草树木,还有各种各样的花儿,牡丹,月季,玫瑰等等,俨然就是一座大花园!  “好了,我们进去吧!”娜娜很兴奋,“你看,这是36寸超级豪华液晶大电视!很贵的哦!”我疑惑地看着一个大方形扁盒子,心想:什么嘛~这又不能吃!  “这是欧式沙发,很舒服的哦!”她又指着一个奇奇怪怪、不像椅子又有四条腿儿的金黄色东西给我看,在我眼里,它就是一个大怪物,好像随时就能把我吃了似的,我赶紧钻到她怀里,吓得不敢出来。  此外,她又给我介绍了许多其它东西,我不记得了,维记得他。  依稀记得娜娜带我来到一个挺豪华的大房间里,她指着一只公狗对我介绍:“这是包子,比你大半岁,以后你们就是室友了!你先跟它好好熟悉一下吧,我先走了!”娜娜出了门。  当时,他一身的长毛如飞絮般随风飘扬,黑色的头和背,还有四条一半是黑色一半是洁白的腿显露出一只公狗的独特魅力,那迷人的眼神显露出尊贵和一丝怯懦。他迈起长腿,向我走来,那随身飘扬的茉莉花味儿也向我飘来……  我弓起背,警觉地看着他,因为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可怕的。  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绕到我的背后,疑惑地看着我,然后伸出鼻子把我拱了一个倒儿,努力嗅着我身上的气味,辨别我的身份及公母。  当他得知我是一只母狗时,他显得很兴奋,在我身边跳来跳去,伸出爪子拍着我,想跟我一起玩儿,可是我太小了,经不起他的巨大爪子的折腾,随即“嗷嗷”地叫起来,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继续逗我玩儿。
  这时,娜娜走进来,看到包子在胡乱抓着我,急忙大吼一声:“包子,住手!”包子抬起头,迷惘地看着娜娜,似是不解,但是,他的身体抖了起来,娜娜每往前走一步,他就退后一小步,甚是害怕。  “小家伙儿,没事儿啊!”娜娜安抚着我,眼睛却瞄着包子,生怕他再伤害我。我钻进娜娜的怀里,听着她的心跳,我安心了不少。  “走吧,小家伙儿!”娜娜朝我比了个手势,我立马乖乖跟上去,开心地看着她,一旁的包子却是如临大敌,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他狂吠起来,但这吠叫却没有半点声音,他的样子凄凉、悲惨,但更多的是着急。  “嗷!呜——汪!嗷嗷嗷!”他的嘴一张一合,我看到他在努力地把嘴形放慢,好像要让我明白什么。  娜娜回头看着包子,大喝一声,“包子,住嘴!”包子似是忌惮着什么,立马住嘴。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也掠过来,看到我正在看他,焦急地转了几圈儿,冲我低吠一声,同样的,这低吠没有任何声音,我能看出大概意思是“不要去!”我不屑地看他,继续跟着娜娜。  “以后我就叫你‘奴奴'——奴仆的意思!”娜娜脸上的微笑依旧继续着,但是她的语气却变得冰冷而生硬。  我疑惑地看着娜娜,继续在她脚边蹭来蹭去,轻轻地咬着她的裤腿,以示我对她的喜爱。她却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一脚把我踢开,我疼的“嗷嗷”乱叫,起身,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叫什么叫啊?!把你带过来就是为了供我娱乐的而已,你还有资格叫?!你不就是一条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死了我叫我爸爸再买一只!去,给我双脚直立行走!”娜娜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根棍子,“否则,叫你尝尝我‘打狗棍’的厉害!”  我害怕地往后缩,看着娜娜那张好像已经冰封了多年的笑脸,我鼓足勇气冲她高声叫嚷,但声音却因稚嫩和害怕发着颤。  “哟嗬,还敢叫?!”说罢,她举起那根血迹斑斑的棍子……血迹斑斑?!我到现在才发现!她抡了一圈儿,然后狠狠地拍打我,直到我已经快晕了,她才停手,笑着看我,但那笑是一脸嘲讽,说:“这样打死就不好玩儿了,先留你一条性命,改日再玩儿!”她把我连推带挤地推到包子的房间。  包子起身,怜悯地看着我。娜娜冲包子吼着:“包子,你要是再敢欺负它,我要你的狗腿!”娜娜出去了。  我浑身是伤,走路颤颤巍巍,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模糊……眼前,好像有一层黑纱,渐渐地,黑纱的颜色变深了,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朦胧之中,我看见包子向我跑来……  睁开眼,看到包子在舔我的伤口,看见我醒了,他把两个碗放在我面前,然后他又从一个碗里叼出来什么褐色的东西,放到另一个碗里,这样来来回回几次,直到第一个碗里的东西被他叼光了,他才罢休,继续给我舔伤口。  我挣扎着坐起来,看看那个满满当当的碗,里面有一些水,那些褐色的东西漂浮着,我舔了舔,感觉味道不错,于是大快朵颐起来。  他见我吃,傻笑起来。  我回头疑惑地看看他,他到底是谁?  他见我放出疑惑的目光,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回头,从一个小垫子的后面取出一个小小的毛绒玩具,那玩具的外表是绵羊,他又来来回回取了两三次,一共拿出四五只绵羊玩具,在我面前堆了一座小山。  他看着那些羊,谦卑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然后用鼻子亲昵地蹭着它们,时不时舔舔这个,又跑去用鼻子拱拱那个,好像它们是他的亲人一般。  趁我还在疑惑中,他又从垫子后面拖出一只狼形玩具放到我面前,这时,他眼里流露出的光芒不再是温柔的,而是凶狠!他撕扯着那个玩具,仿佛要把它碎尸万断似的。  他又跑向另一边,坐下,冲一个牧羊人打扮的玩具吐舌头摇尾巴,无比忠诚的样子。  你是……牧羊犬?  我冲他叫几声,他点点头,又拖出一张中国地图来,他坐在中国的边境地区,挺直胸脯,威风凛凛地看着外国地区,眼神是坚毅,是执着。  你是……边境牧羊犬?  他对我狂点头,上下翻腾着,那样子好像是刚出院的精神病患者。  突然,他的眼神警觉起来,细细地听着走廊里的声音……  一刹那间,他回过头,一把按住我的头,示意我闭上眼睛,我照做了,像一块海绵似的软趴趴地躺在垫子上。  我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娜娜的声音:“它还没起来?”这声音充斥着愤怒,“哼!无聊死了!……嘿——你个小包子!……干嘛?!赶我走啊?!……我是你主人!……还敢咬我!我打死你!……”紧接着,一阵棒打老玉米的声音传出来,奇怪的是,我没有听到包子的任何叫声……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看见包子正坐在不远处叹气,时不时回头舔一下自己的左后腿,那腿上伤痕累累。  他见我醒了,随即强装出笑脸,笑盈盈地看着我。  他一瘸一拐地跑开,不知从哪儿叼出一罐儿酸奶,放到我面前,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铁条,用力撬开那罐儿酸奶,鲜嫩的乳白色奶汁儿展现在我面前,我冲上去狂舔,感觉口中满是奶汁儿的清香,舔到一半,不经意抬头看见包子,看见他的脸色惨白,又看看他的左后退,才明白他因为疼痛而布满汗珠的脸已经变了形。  一些湿热的东西滚过我的脸颊,看看包子,我停下喝奶,把剩下一半儿酸奶的罐子放到他面前,他不解,疑惑地看着我,我期待地看着他,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歪歪扭扭地站起,一瘸一拐地把那个空碗拖过来,用嘴艰难地把酸奶倒进碗里,看着我。  我晕!他不会是误以为我舔不到了来找他帮忙的吧?!这理解能力惊人!呃,不是,惊狗!  我无奈地把碗推到他面前,然后作出呕吐状。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我喝饱了,要请他解决剩下的,然后低下头,舔着碗里的酸奶,一颗颗泪珠划过他长长的毛发,滚落在碗里,泛起阵阵涟漪。  我看着他,欢快地笑起来。  那天,实质上我并未喝饱,只是想看着他喝。
  曾经的过往如青烟般随风飘散,而包子那温馨的过往,却如同种子一般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永远挥之不去……  包子近来恢复得不错,那条伤腿渐渐能跑能跳了,于是,除了每天被娜娜的“打狗棍”折磨,其余一小点儿时间就跟包子呆在一起,听他表演他的故事,因为他不会说话,而且表演能力笨拙,娜娜每天“逗我玩儿”的时间也非常长,所以我每天几乎只能了解一小段,我把零零散散的记忆整理起来为你讲解吧……  包子从大约一个月就被人遗弃了,自他记事儿起,模糊的记忆中就只有那个垃圾桶和那个每天把他当作亲人一般的、儿女不孝,常年不回家看他的慈祥老爷爷,老爷爷每天都给他送来一些吃食,小小的他,以为老爷爷就是他的全世界,他每天看不到老爷爷就魂不守舍,茶不思饭不想,但是只要一看到他,包子就会跑出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腿,冲他稚嫩地叫着,老爷爷也非常高兴,见到包子就像是见到自己的儿女一般,喂他吃的,逗他玩儿。  老爷爷天天出来陪他玩儿,老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不能陪年少的他追逐打闹,老爷爷唯一能做的,只有笑眯眯地看着他跑、跳、追逐蝴蝶,累了就趴在老爷爷腿上歇息,渴了就到老爷爷事先准备好的铁水盆里畅饮一通。  有一次,他趴在老爷爷腿上睡着了,老爷爷慈祥地看着他,然后仰望天际,此时,已是黄昏,天边的火烧云伴着太阳坠落时的橘红荡漾在天际,金黄色的云带有点点斑影,一只飞鸟掠过,发出清脆的啼叫。包子睡着了,只感觉到老爷爷无奈的叹息声。  夜晚,伴着几盏稀稀拉拉的昏黄路灯,老爷爷拍拍包子,说:“起来了,浪浪!”包子当时是流浪汉,所以老爷爷叫他“浪浪”。  “我要回家啦,拜拜,小家伙!”说完,老爷爷把睡眼朦胧的包子放在地上,吃力地站起来。豆大的汗珠附满老爷爷满是皱纹的额头,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地下室走去,拿出几根腊肠儿拼尽力气丢给包子,然后说:“浪浪,我走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咳咳……”老爷爷咳嗽几声,说,“不说啦,小家伙,今后没有我照顾你,自己要坚强地生存下去……”老爷爷又说了一大堆,包子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之后他跟我介绍时说他当时最后悔的就是没有认真听老爷爷说话。  他还像往常一样目送他回家,老爷爷进门前瞥了他一眼,这眼神里有哀伤,有感激,有欣喜,有担心,还有那一丝的爱,还有……那一滴透过阴暗昏黄的光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水珠。  他说他永远也不会忘了这眼神。  那水珠在老爷爷转身离开时从爬满皱纹的脸上滑落,滴到地上,这声音虽不大,但是在那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脆。  包子愣愣地看着老爷爷,年少的他并不明白那是什么。  老爷爷进门后,他走过去舔舔那滴水,咸的。  他不以为然,走到垃圾桶旁边的老爷爷用自己舍不得穿的衣服为他做的小窝,意志慢慢脱离开肉体,飞往梦的国度。  据他回忆,那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老爷爷在跟他一起玩儿,梦里的老爷爷身强体壮,能跑能跳,跟他一起追逐蝴蝶,一起捕捉小鱼。  玩儿累了,他们就坐在一个草地上休息。  老爷爷突然问他:“浪浪,你怕吗?”  他疑惑不已,轻轻地反问:“怕什么?为什么要怕?”  “你怕我走么?”  “走?去哪儿?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今生今世跟定你了!”包子很坚定。  “那……”老爷爷指指天空,“我要是去那儿呢?”  “这……”包子有点迟疑。  老爷爷哈哈地笑了,“这孩子!我知道你不会的!”  “不准胡说!我不准你死!”包子异常坚定。  “嗯……”老爷爷抬头看着如画一般的青山绿水,好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好啊,我也不想死,说实话,我不是留恋世间,我是放不下你。”老爷爷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包子,“那么,再见啦,浪浪!记住,你活着不是为你自己而活,你的生命,还包括着我的一份!不要忘记,我爱你。”最后一句,老爷爷说得很平淡。  说完,包子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老爷爷也若隐若现,但是,他脸上的笑还未曾减退。  “再见啦,浪浪!”一个空灵的声音。  包子拼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向老爷爷扑去,但他扑到的,却只有一堆幻影。  第二天早上,包子是带着泪珠醒的,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真的怕老爷爷离开他!  用尽生平最大力气去扑门。  老爷爷一脸倦容地开了门,好像刚刚干了一件很重的力气活儿。  “你怎么了?”老爷爷很疑惑。  他看到老爷爷没事儿,于是便松了一口气。  他拉着老爷爷走出家门,让他坐在椅子上,还像往常那样,他玩儿起来。  老爷爷看着他玩儿了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没有声音,没有——生息。  后来包子上前一探才知道,那个梦是真的,老爷爷真的离他而去了。  他足足在老爷爷的腿上守了三天三夜,他坚信老爷爷会回来,老爷爷只是太累了,做了美梦才不愿醒来。  第四天,天上下起了雨,长时间不吃不喝让包子精疲力竭,这时,一只充满温柔的手将他抱起来,往小路走去,迷迷糊糊,看到老爷爷在雨中,衣服湿透了,而他的眼睛不知道何时睁开了,那双浑浊而清亮的眼睛一直在看包子的小窝,满脸的笑意。  包子说,这个凝聚了一位老人生前对一只陪伴了他两个月的小小狗的全部的爱表情,是爱的誓言!是无人知晓的惊天动地的爱的历史!包子今生今世都不会忘却!  那双温柔的手正是娜娜的手,回到娜娜家她就一直在叫他走钢丝,直到有一次包子不小心摔倒吞进了一枚图钉差点一命呜呼为止。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想那些坏人呢?身边那卑微而平凡的大爱,我们为什么看不到呢?
  看完包子的过去,我跟着他叹了口气——多么好的一个老人啊!可惜………  我看着包子,看见他眼里有晶莹的水珠,也许他也是想念老爷爷的吧。  “奴奴!”娜娜如魔鬼般的叫声传来,包子和我大惊失色,连忙乖乖趴下,看着娜娜进屋。  娜娜还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对我说:“奴奴,跟我来见见大伙儿!”  我不解,看看包子,他微笑着,示意我过去。  娜娜连拖带拽地把我“运”了出去,她笑眯眯地看着客厅里的一群人,那些人有的拿着棒棒糖模样的东西,有的扛着一个大机器,而且大机器有像镜子似的东西,正对着娜娜。  娜娜看看他们,介绍说:“这是奴奴!”她娇嫩的手指着我。那些大机器前面像镜子似的东西指着我。我很紧张,浑身发抖,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她奴奴嘴,示意我倒立行走,我心想:这样就行了?但是碍于娜娜还在这儿,我不得不听从命令。  我把两只前腿抬起来,用两只后腿支撑,不料……  我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可能是因为紧张,我的后爪子滑了一下。  “呃……呵呵……你……你们看它多懂事儿啊!还,还给大家作揖!”娜娜强笑着,表情极其不自然,但是因为她这一句话全场凝固的空气恢复了“咔嚓咔嚓”的喧闹,这是那大机器的声音。  “现,现在是自由提问时间,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吗?”那些人首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会儿,然后纷纷举起手里的“棒棒糖”问:  “娜娜小姐,你作为市长的女儿为什么这么爱狗?”  “因为它们很好玩儿”  “娜娜小姐,您每天给它吃什么呢?”  “糖醋排骨和高级狗粮。”  “娜娜小姐,你这么爱狗是伪装的吗?”  “不是啊,怎么可能!”  “娜娜小姐……”  那些奇怪的人的问题让娜娜有点受不了,主要是——娜娜撒谎了!她爱狗主要是因为我们惨叫的样子能使她开心并为她赚得名利;而且我每天吃的是粗粮馒头,狗粮一个月才吃一次,而且是最低级的那种!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想不用我说了,娜娜爱狗吗?!  我看着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查看,她真的是小孩子吗?小孩子,不应该都是纯真的吗?她为什么没有小孩子的一切属性?我都有点怀疑我看到的是不是一个老太婆变身成的花季少女出来“妖言惑众”了。  我对她大失所望,她失去了人性,可她是我的主人!我原谅她,但是,她却失去了最美好的品性,这一点是我不能原谅的!  她似乎还不死心,说:“各位,现在有请奴奴来为大家表演!”  人群立马静止了,他们静静地等待我的“表演”。  表演什么呢?我表演个“诉苦”吧!  娜娜总是虐待我!她还逼着善良漂亮的边境牧羊公犬练‘平衡’,至使他吞下图钉嗓子哑了!  我大叫着,尾巴摇摆着,身子前倾,我的眼中放出愤怒的光芒,但在这愤怒中,还携带着一丝害怕。  她是我的主人,我不想告诉别人有关她的任何事,但是包子是无辜的啊!  我的“表演”使全场人为之哑然,不是因为娜娜的罪行,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兴许在他们耳中,我的“表演”是这样的:  “嗷嗷嗷!呜——汪!嗷嗷嗷!”  全场响起了微小的议论声,过了一会儿,全场的小声议论变成了激烈的讨论,终于,一个高高瘦瘦、戴眼镜儿的中年男人发问:  “娜娜小姐,这……它说什么啊?”  场上有人人立马引起共鸣:  “是啊是啊,怎么回事儿?”  “就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来这儿是听它叫唤的吗?!”  “就是……”  ……  娜娜白嫩漂亮的脸庞上泛起红晕,这个局面她也有点把持不住了。  “大家……大家先别急……”  她的告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很快便淹没在人群中。  “它可能是生病了!我,我带它到后台看看!你们先等一下!”娜娜说完抱起我就走。  “唉!娜娜小姐!”一个反戴棒球帽的年轻小伙子追了上去,身后跟着一大波人,那些人被两个身材高大、衣着一致的保安拦住。  “你怎么回事儿?!”娜娜的表情依然是微笑,但是她的语气却是冰冷而生硬的。  小家伙儿,我懒得跟你说!来,乖乖尝尝我“打狗棍”的厉害吧!  我叹了口气,这是娜娜的心声。我们狗狗一般能根据人类的表情、神态、动作来判断他们在想什么,但是对于我们的主人,我们一般不会出卖,除非,他/她虐待我们!唉,说到底,我们虽是犬类,而且绝大部分智商比人类低,但是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我们也能察觉到别人的喜怒哀乐啊!可是人心难测,并不是人们想的一切东西我们都知道。  我看着娜娜,眼中充满泪花,她不为所动,眼中放出邪恶的利剑,那把“利剑”直指我的心脏,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她抡起“打狗棍”,一下一下重击在我身上,那清脆的响声响彻大厅,但是对于我而言,那声音是迟钝的、衰老的,就连打在身上的疼痛,也是麻木的。我的神经早已被打得麻木了,只是那真正的痛苦却是在我心里——娜娜!你是我的主人啊!我们对于你来说,真的就是一个玩偶和道具吗?!对于你的毒打,我们是永远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可供反击的!但是,我们不想!仅仅只是因为你是我和包子的主人啊!  “啊!”一声惨叫把我拉回了现实,娜娜怒目圆睁地瞪着我前面的黑影,那黑影不断发出残破的低吼,似是愤怒到了极点!那黑影就是包子!包子的爪子不断在地上摩擦,好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牛,他弓着背,呲着牙,浑身毛发竖立着,活生生就是一只刺猬!再看娜娜,娜娜的手上破了点皮,流了几滴血,但是她痛得鬼叫,眼泪都流下来了!显然是被包子抓的!  娜娜冲包子大喊:“小狗崽子!你敢抓我?!我从小长到现在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你……你……”  包子朝我使个眼色,甩了甩头,让我往那边跑。  我懂他,他要报答娜娜这份恩情!  我无声无息地跑向那边的一个墙缝,用我娇小的身躯闯了出来,我站在大街上,身后传来棒打老玉米的声音……
  嗯……嗯?!等一下!哇!好香啊!呀!那儿有块儿大肥肉!没人看见吧?!  我飞快地跑过去,咬住那块儿又香又大的肥肉,准备用它来填饱我饿了两个多月的可怜的肚子。  突然,天空变得黑暗了,天上的太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四周传出一阵雄浑的犬吠:  “嗷!嗷嗷嗷!呜——汪!”  我听得出来,那声音是在警告我,大意是:小不点儿,你给我离那块儿肉远点儿!那是我的!  我低着头从空中嗅嗅,知道了对方的一些信息,他是条公狗,名字叫“恶狼”,年龄一岁半,顺便附加一句:他是已婚男青年,哦不,是公青狗……  喂!小不点儿!  那个雄浑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抬头,看见一只大黑狗,他的眼睛上方有像眉毛一般的白色的椭圆形,他的下颌和胸前还有肚子是白色的,四只爪子是白色的,其余部分全都是黑色,没有一丝杂色。他给人感觉就像是一个威武的将军。  小不点儿!快把肉给我!小心我揍扁你!然后拿你去喂狗!呃……不对……我就是狗……哼!小心我拿你去喂猫!说到猫啊,那种生物真是太讨厌了……  呃……好吧,这家伙竟然还是个话痨……甭管他了!填饱肚子要紧!我张开嘴就要咬下去,没想到这时那“恶狼”急了,向我扑过来好像要把我撕成碎片似的。  你,你快给我!她,她会死的!  “恶狼”急了,原地跺着脚,不断用爪子抓挠地面,眉头紧锁,喉咙里发出狼一般的“嗷呜”声,很急切的样子……等等!她会死的?!“她”是谁?  “她”是谁?  我大声质问“恶狼”,“恶狼”眼里的柔情一闪而过,转瞬间变成了悲哀:  她是我的好妻子金铃,一个月前她生下我们的孩子,她需要些营养来补充,原来金铃靠给路人卖萌赚取食物,可是现在她连走都成问题,又怎么能赚吃的?我想,我以长得凶神恶煞的样子出来吓唬其它狗,他们应该会给我们一点儿吃的,可是,他们却不吃这一套,我凶,他们更凶,我直到现在才知道铃儿是有多么不容易!不过,今生感谢遇见她!  以前我是个懒虫,既不萌又不招人喜爱,所以我的主人就抛弃我了,直到……我遇见了她……  她温柔善良又聪明,我凭借我的智慧和外表的威武很快便俘虏了她的心,但是我直到结婚那天才知道她原来比我小六个月!你知道六个月对于一只狗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这就意味着她比我小了好几岁!  许多朋友都劝我说抛弃她,但是我懂她,我也想和她在一起,他们糊涂了,我不能糊涂啊!于是我们顺顺利利地度过了洞房花烛夜……  “恶狼”脸上竟泛起淡淡红晕,继续说道:  那天,她是最美丽的时刻,我很感谢上苍让我拥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妻子!我要永远怀抱着一心的感恩,因为实在是没有比她更好的妻子了!  “恶狼”开始炫耀妻子:  她聪明、善良、贤惠、温柔体贴,还很懂我,曾经有一次她把我从狗贩子的手里救了出来!就是在那天,我认识了她,当时她比较高冷,对我不理不睬,直到结婚那天,她变得温柔缓和了许多,我为有这么一个好妻子而感到满足!我永远爱她!  一个微带颤抖的声音传来:  小狼!你在哪儿?  “恶狼”似乎猛然醒悟,大叫着跑:  铃儿!我在这儿!  一只毛色雪白的萨摩耶出现在不远处,她浑身如雪一般洁白,没有一丝杂色,纯洁得如同独角兽一般,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张开天使的翅膀飞到天边去。  或许是因为虚弱,她每跑几步就停下歇一会儿,到最后,她干脆不走了,看着“恶狼”跑过来拥抱她,她舔舔“恶狼”的脸颊,含着眼泪问:  小狼,你又去抢东西了,是吗?  “恶狼”的脸上挂着一抹柔情,还挂着一丝懊悔,声音轻柔地说:  铃儿,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让你补充点儿营养……  金铃说:  那你也不能抢东西啊!他们也是被遗弃的狗,被自己最最信赖、最最亲密的主人遗弃不好受!我们也是被主人遗弃的,我们知道那滋味儿,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来打击他们啊!  我走上前,谦和地对金铃打招呼,并把刚刚“恶狼”对我说的话都告诉她了,她听后脸红红的,还不住地嗔怪“恶狼”:  怎么啥事儿都往外说啊?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把肉递到她面前。金铃不大好意思,她一脸害羞地开口了:  谢谢你……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来我家吃点儿吧!  我默许了,因为按他们一家的性格我如果不答应,他们就一定会郁闷;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他们才开心,因为他们一家是知恩图报的人。  他们带领我来到他们的家——一个苍蝇老鼠都来光顾的一个大型垃圾场的一块儿干净的空地。  寒舍没什么好的,请将就一下吧。  金铃满脸笑容。  爸爸!爸爸!  几只小狼崽儿似的小狗跑过来,“恶狼“看着他的儿子们,笑得合不拢嘴。  妈妈?来客人了?  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一个角落的板子后面传出来,随即走出一只小萨摩耶,她半闭着眼睛,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响动,见我并无敌意,她也慢慢放松警惕了,迈开修长的腿向我走来。  她腿上的长毛随着风飘扬着,好像穿了一件轻纱,脖颈上的长毛更是飘逸,随风舞动着,没有一丝杂色。  小灵,来客人了,你去倒杯水。  金铃还是那么不慌不忙,她温和地笑着。  小灵用嘴叼起一个水果罐头的瓶子,向外走去。  这时,“恶狼”在喂其他小狼崽儿,他们争抢着那块儿肥肉,我看见“恶狼”偷偷撕下三小块儿,放在一旁,看着他的五只小狼崽儿争抢,每只也是仅仅分到一两口而已。“恶狼”衔起一小块儿向金铃走去,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即,金铃看着他落了泪,但她还是吃了那一小块儿肉。  小灵走了回来,带来了一瓶水,我舔了舔,入口皆是苦涩,而且我清楚地看到瓶子底下竟长满了绿毛儿!  “恶狼”偷偷把那一小块儿肉塞给小灵,小灵看着爸爸,目光里是不尽的温柔。她也吃下去。  “恶狼”把那剩下的一块儿肉塞给我,说:  作为客人,呶,给你的!  我没有接,说:  我在捡到这块儿肉之前吃了好多骨头了,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恶狼”的脸上有些迟疑,说:  这……给你,再饱也要把它给我吃下去!  “恶狼”逼迫我说。  无奈了。这时,金铃走过来,她叼着一个塑料袋,我的嗅觉告诉我,那塑料袋里面装着排骨。  来吃点儿吧!你把食物给我们了,你吃什么呢?刚刚你在觅食,所以说你之前没有吃任何东西,所以,你现在恐怕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吧?  好一条聪明的萨摩耶!厉害!  但是……  她看看塑料袋里带着点儿肉的骨头迟疑了。  我点点头,她激动得连“谢谢”都忘了说,小心翼翼地剃下肉,揉成一团儿狗爪子般大小的肉团儿,扔给小狗们,那肉团儿瞬间被扫荡得无影无踪。  我我卧下啃骨头。啃了一会儿发现“恶狼”金铃正对着骨头发愣呢!我叼起一块儿,含糊不清地对他们说:  吾七饱了,给你恩!(我吃饱了,给你们!)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匆匆忙忙走出来,回头看了看那个巨型垃圾场,心中不免有一丝惆怅,默叹口气,继续往前赶。  可是天大地大,我能去哪儿呢?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一个镇子里。  “哟,小家伙儿,流浪狗?来来来,我请你吃个包子!给!”一个憨厚老实的声音打破了我对一进镇子就能看到的一家包子铺的蒸笼里热腾腾的大包子的贪馋目光,我抬头看看那个声音的主人,他大约五六十岁,生的黑胖,满脸整齐的胡子,一张虽黑却很干净的脸上挂满笑容,看看他那沾满面粉、正向我伸来的手拿的大包子,我不禁疑惑地看着他,这个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那人顿了顿,笑眯眯的脸庞舒张开来,问我:“怎么,你不吃?这可是我们镇子极好的包子呀!”  那包子晶莹剔透,白白嫩嫩,包子上的一个小嘴儿上透着一两点儿肉,好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娃娃正捂着脸往外探头看呢!那鲜嫩的肉散发出阵阵香味儿,还混合着大葱、鲜鸡蛋味儿,我的口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可是对于一个陌生人的好意我却还是不大敢领的。  “怎么?不给我面子?!”大叔爽朗地笑着,“别看我长得丑,但是我很温柔啊!你看我像不像潘长江?”那大叔冲我做了个鬼脸儿,又笑起来。潘长江是谁?大叔的老伴儿吗?听名字不像啊!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潘长江是个喜剧演员,也是挺矮的。  “不瞒你说,哎……咱俩聊会儿呗~”我好奇地望着他,这是第一个把我真正当一条生命来看待的人,所以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  “来,我跟你聊聊!”我在大叔身旁坐下,静静地倾听,因为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我无法用语言与他沟通。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这些流浪狗吃的吗?”我不解地摇摇头,继续看着他,他也继续讲解,“以前,有个小黑家伙儿来这个镇子,我当时还是个年轻人,”大叔笑笑,继续说,“它来的时候,身上有很多寄生虫啊,虱子呀,还有很多伤疤,有一天,我出来散步,它跑过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当时心软,就去商店买了一根火腿肠给它吃,它当时见了那肠子,兴高采烈地狂吃一通,然后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大叔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继续回忆着,“我身上当时也就五角钱,火腿肠六角,他们给我便宜了一角,你说他们再怎么便宜,也不能便宜给我一整根火腿肠吧?”大叔笑得很爽朗,他拿起那个包子,仔细看了看,说,“这可是它的最爱……啊,我现在真想它!”  我叫了几声。  “哦哦哦,说到哪儿了?……对,当时我很为难,看着它,没办法了,于是我扭头就走。第二天,我又去公园儿散步,又看到那个小家伙儿,当时它正在向别人乞讨,它乞讨到了半串儿羊肉串儿,它抬头看见了我,叼着羊肉串儿就直向我奔来啊,它当时的那个眼神我至今也无法忘却!”大叔的眼睛有点儿湿润了,他抹了抹眼睛,努力平缓下语气,继续用颤抖不已的声音说到,“它把那串儿羊肉串儿放在我脚下,然后抬头看着我,眼神儿里全是欢欣,它激动地围着我转了好几圈儿,时不时用头蹭蹭我的腿,时不时用舌头舔舔我的手。”大叔无比感慨,继续说到,“玩儿够了,它小心翼翼地把那半串儿羊肉串儿塞进我的手心,眼神儿里满是期待,我明白它想让我吃了肉串儿,它这是在报恩哩!你知道吗?狗是有灵性的动物!”大叔罗列着狗的好处:  “它们聪明、善良、有爱心、知恩图报、对主人赤胆忠心,为了主人,它们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大叔的眼睛里放出骄傲的光,“它们能感知一切情绪,你伤心时,它们为你舔干眼泪;你开心时,它们也欢天喜地。它们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它们永远是人类的骄傲!”就在这时,大叔眼里骄傲的光芒渐渐被伤心所取代,“但是,有些时候人们却看不到它们,看不到它们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有时他们看到流浪狗,就会抄起脚痛踢它们,他们只看到了它们外表的脏,却……却看不到它们内心深处的无奈,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你说同是生物,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平等呢?难道说就是因为我们比较聪明,比较先进就能遗弃其它生物吗?不!我们没有这个权利!这……这是我第一次为了我是个人感……感觉到耻辱……  ”大叔已经开始哽咽起来,“我还知道一个故事……”  十分钟后,故事讲完了,大叔抱着头哭起来,那是一个关于狗的故事,故事里有一只小狗,被一群调皮的孩子们欺负,狗身负重伤,躺在冰冷的地上好几天,直到一个老奶奶给了他一点儿吃的,他才活了下来。后来他就蹲坐在老奶奶门前,整整好几个月!老奶奶不理他。这期间,他见到人就狂吠不止。几个月后,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商量着把他打死,最终,他死在了乱棍之下。很可惜的一个故事,不是吗?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他哭,默默地安慰他。狗是最能感知情绪的,这话说的没错。  “对了,小家伙儿的事儿还没讲完吧?我继续讲……”  “我没有吃,把它带到一个草坪上,坐下来看着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是那么纯净,善良!几分钟后,它明白我不吃,然后小心翼翼地去嗅那个肉串儿,然后看看我,我全程都不敢动,因为我一动它就缩回去,不知道它被别人欺负了多少次!真可怜!他把那一整根肉串儿全吃完了!”  “后来我把它带回了家,为它治了伤,但是当我给它洗完澡后我的心都碎了!给它洗澡的盆里各种黑色,原来它身上黑不溜秋各种泥巴,沙土,还有几个人的脚印!最令人气愤的是它的身上竟然还有泡泡糖!你说狗虽然智商不高,但是它们也不傻呀!怎么会自己把泡泡糖黏在身上呢?!肯定是有人因为嫌弃它然后朝它吐泡泡糖!然后我没说什么,要是被我逮到谁欺负狗我一定揍他个半死不活!后来我给它起名叫‘旺财’,它也应着,从此以后我们俩就住在一起。”  “旺财很喜欢吃包子,我就开了一家包子铺。一开始我的手艺不怎么样,但是我的手艺根据旺财的口味一直精进,后来连人们也爱吃了。我们的生活就这样快乐而简单。”  “但是有一天,我带着旺财去河边散步,结果掉下了河!我不会水,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感觉脖子后有什么东西在拽着我,还有岸上的人们在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下来救我们……”大叔放声悲泣,“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我姐夫告诉我,他看到我时,我在湖边趴着,不省人事,就把我送到了医院。后来我问他有没有看见一条小黑狗,他疑惑不已,说没有,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河边。”大叔低头问我,“连你也觉得它死了吗?不!我的直觉告诉我,它没死!它也许只是被河水冲到别的地方去了!它找得到家!我相信它还记得我!它可能正在往家赶哩!它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叔全程都把我当作人来诉说,我想:旺财好福气!主人那么关心、尊重狗!  大叔又去忙了,夕阳西下,我看着他肥胖的身影,大快朵颐地吃着包子。不知何时,我心里对外人防备的外衣偷偷被撕掉了一块儿……
  “大叔,又在跟谁聊天啊?咦?哪里来的小家伙儿?真可爱!”一个粗犷的女声传到我耳朵里。我抬头看她,她生的有些许难看,胖乎乎的,黑黑的,脸上还有一些疤,不知是从哪儿划的。  她蹲下身子,用纯净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探出手想要摸我,我往后退了一点儿,对她,我还是有点儿害怕。她似乎很会跟狗交往,停下手,缩回去,有些尴尬地笑笑,然后看着我的眼睛,用眼睛来跟我交流。我也跟她对视着,心里忽地放松了许多,她对我没有敌意!  我慢慢地靠近她,大约一米的时候,她动了动,我吓得往回缩,她像是失落似的,叹了口气,继续用眼睛看着我,这次我不再害怕了,小跑到她面前,她伸出手亲昵地摸着我的头,我不再害怕,安静地蹲在她怀里。  一会儿,她停下手,抬头对大叔说:“叔儿,这小家伙儿真可爱!叫什么呀?”大叔满脸堆笑,答应着,“这是流浪狗,才刚来我这儿哩!要不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嗯……名字……让我想想……”她眉头紧锁。  “哦!对了!我叫刘伊朵,要不就叫它多多吧!寓意幸福多多,美满多多,收获多多!”她的眼中闪现出光芒,声音都是激动的。  “好名字!好名字!”大叔笑了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伊朵也笑了,露出有点蜡黄的牙齿,看来她是牙质不好了。虽说他们长得不好看,但是我心里是暖的——第一次有人冥思苦想地为我想名字!  我激动地狂喊乱叫,他们也笑得满面春风,大叔说:“看来它是喜欢这个名字哩!”我们三个的笑容凝在一起,凝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和着温和的夕阳,成为了我生命中最不可磨灭的画卷。  “她?!”我冲着伊朵离去的地方大叫,大叔显然知道了我的意思——她是谁?  大叔有些难为情,自言自语喃喃地说道:“虽说在背地里议论人不好,但是你是狗……应该不会说出去……可是,可是我不好说呀!……咋办……”  我“汪汪”叫了几声,催促他快讲。  他犹豫地说着,“她……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孩子……”大叔抬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也因为……好像是上次听她说的吧,我也不确定。”  原来伊朵要去办一件什么事儿,她走在路上,看到一口井,就走过去,听到一只棕色的博美在井底冲她叫唤,她一眼就听出了井里的博美是仔仔——她前一栋楼的第二单元的小狗,因为只有它才会有这样尖锐、略带颤抖的声音。仔仔很胆小,见生人会退缩,但是伊朵是周围的“狗狗王”!真的是没有比她再会跟狗交朋友的人了!所以仔仔看见她会叫,他们也是好闺蜜呢!  伊朵毫不犹豫地下去了,抱着仔仔,哄他,逗他。  仔仔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们要怎么出去?  伊朵也反映过来,目光呆滞地往上看去,对吼,我们怎么上去?伊朵是跳下来的,井大约有5米深吧,要不是下面有水,她极有可能折胳膊断腿。  她大声呼救,终于盼来了围观群众,有人拿起手机打电话,还有人竟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拿起手机给她拍照!这些她不在乎,关键是怀里的仔仔是见不得那么多人的!她赶忙用手捂住仔仔的眼睛,怕仔仔害怕。  终于把消防队员盼来了!伊朵见了他们,激动地大叫:“快救我!”  当消防员叔叔拉住她的时候,她突然犹豫了一下看看怀中的仔仔,微笑着把仔仔递过去,轻声说道:“先救它吧。”  消防队员惊呆了,一个孩子,被困井底,竟然想先把小狗救出去!她不害怕吗?可是消防队员无奈,只得先把仔仔救出去,然后救的伊朵。  当时她下身都湿透了,被浸泡在水中太长时间,于是被送到了医院。  她除了脸上被安全绳勒出的一道疤以外其他很好,于是就出院了。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跑出去,衔起一根木棍,把它咬折了,分成好几份在地上摆了个简陋火柴人,然后我蹲在一旁,冲火柴人“汪汪”叫,又是摇头又是摆尾的,然后疑惑地望向大叔,大叔疑惑极了——这孩儿说的啥?  大叔问我:“多多,什么意思啊?”  我有些急了,大声叫着。  我晕!人类的脑袋瓜子是不是比我们犬类还笨啊?这智商也是没谁了!我是想问你:伊朵为什么不养一只狗!我天!  几十分钟,就像某句歌的歌词里说的:“时间都去哪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就这么过去了,好吧,我承认我是后来跟别人一块儿看电视来着……  大叔终于“弄明白”我的意思,恍然大悟似的:“哦,你问伊朵养没养过狗!对不对?”  我嘞个去!哎呀……都惹得我爆粗口了!这理解能力,真让人“捉急”……但是,然并卵,大叔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嗨,伊朵她妈可不让养!说那玩意儿又脏又臭,惹得家里臭气熏天,抱回来了也要扔出去的,所以,为了小汪汪的生命,她就没敢养汪……”好吧,这也算变向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可不知道,她妈可和善了,可是伊朵还不知道她妈的性格?!她妈是对外人和善,但是对伊朵……还好吧,这仅仅代表她不生气的时候。”大叔又在唠着不协调的语言了,我我卧在他的脚边,想着旺财,想着仔仔,还有“恶狼”、金铃、包子等人,哦不,是等狗。最后,连娜娜也跳入了我的脑海之中。我的这一生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头,又以什么样的方式结尾呢?我身边的好人不少,但是……唉,但愿我能碰到能伴我一生之人或狗吧……  我看着最后一缕斜阳落下山去,看着伊朵远去的路,默默地祈祷着什么……  是什么呢,连大叔也看不出来……
  写了那么多,是该袒露一下我的心声了,好吧,我承认没写很多,但是灵感来了啊,就要抓住它!  皮皮,是我最好的闺蜜,她是美丽、温柔、善良、爱子护子的一条母狗,我和妹妹与她相识了三年,三年前,记得我们初见她之时,她是年轻、朝气蓬勃的一岁妙龄少女,四条腿虽短小,却把她装扮得更加憨态可掬,她身上就好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把我和妹妹吸引过去,当我和妹妹问她的主人她的名字时,老爷子淡然一笑,“叫皮皮。”那时,球球还在,闹闹也在,还有嘟嘟,尤其是浪浪(我和妹妹称浪浪为骨头)。自此之后,我们经常来往,就成了闺蜜,她,就是我们一生的羁绊,她之后的孩子,大多也跟我们是熟人。  记得有一段时间,她和她的孩子小黑消失了,我和妹妹就不想去奶奶家了,不是不想奶奶,是不愿伤心流泪,因为我们以为她已经死了!可是,有一天,当我走过那栋有着我们美好回忆的金黄色楼时,却见一个白色还夹杂着褐色的影子冲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发出“呜呜”的叫声,像见到久别重逢的知己,我定睛一看,是她!她回来了!她在我怀里撒娇打滚儿各种卖萌,大大萌萌的眼睛泛起一层不惹人注目的泪花。  还有一次,她生下小黑的弟弟妹妹们没多久,我和妹妹去看她结果她又发出那样的叫声,很激动似的,这时她的主人手持棍子下地下室来了(皮皮每一胎都产在地下室,小家伙们基本没见过皮皮的主人的家),看到是我们愣了一下,笑着说:“原来是你们呀,我还以为又有人来偷小狗崽儿嘞!”也许是知道我们与皮皮之间的关系,他乐呵呵地一摆手,“玩儿吧!但是千万别动小崽儿,它咬你!”看着一窝五只胖嘟嘟萌萌哒的小家伙儿,形态不一,颜色不一,却是一样可爱!我真是乐开了花,他们才刚出生四五天哩,皮皮当然不会让我们动啦!但是我却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抱起一只小家伙儿,皮皮直勾勾地盯着小家伙,却没有上前咬,只是舔舔我和妹妹。  每次我和妹妹去找皮皮玩儿,她都会发出“呜呜”的叫声,似是哽咽,有一次,皮皮的主人听到皮皮的叫声,对旁边的一个爷爷说:“你听皮皮叫的,看来皮皮还挺喜欢她俩嘞!”  皮皮又回老家了,我和妹妹真的好想她!我们的狗闺蜜大多死了,就剩她了!我爸跟我说:“你这有可能是见它的最后一次了!”说这话时,他脸上有一丝高兴,不知怎的,我们家族的人全都讨厌宠物,就我和妹妹和我的舅舅例外。我不信皮皮不回来了!皮皮,我等你,我唱的《人类呀爱我吧》你还没听够呢吧?来,再听我哼一曲儿!  小黑是皮皮的孩子,长得英俊威武,像个将军,我和妹妹是看着他长大的,从他出生开始,我们就看着他了,直到他一岁。  小时候,他经常咬我,我知道他在跟我玩儿,只不过是不分轻重罢了,咬的还挺疼!不过我知道,他这是对我爱的表现!  小黑随皮皮在老家待了三个月,回来竟不认识我了!只认识妹妹,因为妹妹比我来的早几个星期。不过我不怪他,他毕竟只是一条普通的柴犬嘛~我对狗的亲和力还是有滴~这不,不到一星期他就又和小时候一样跟我好得如胶似漆了!  小白,他是小黑的弟弟,皮皮的儿子,他在我家只生活了短短两天,时至今日,也就是日,他已失踪了70天。  他到我家的那天刚好满月,眼睛大大的萌萌的还胖嘟嘟的,因为怕他尿,所以奶奶给了我两块布,不因为别的~别说出去哈~因为穷,所以我用单车骑了两个半小时才把他带回家……咳咳,不说这些尴尬的事儿了……  小白在我家时特别调皮,每每在我的屋里“干坏事儿”(也就是随地大小便)也不告诉我!他还和一首名叫《凉凉》的歌很有渊源。可是直到他走了,我才觉出他有多么重要!  每天放学,冲进家门看到的第一个影子就是一个奶白色的、小小的身影在家门口蹲坐,好吧,我不得不说他挺喜欢我妈鞋子上的亮晶晶的……嗯,还有,每次吃完晚饭我还没开始写作业之时他都徘徊在垃圾桶和我之间,或者干脆卧到地上呼呼大睡。  就在刚才,听《不要忘记我爱你》时偶然间想起小白,不觉悲从中来。  “我,都会永远信赖你,无论你将我放在任何空间里”,我看到夜晚一个女孩的身影把小白放进箱子,听到他半夜要上厕所在箱子中扑腾的声音。  “只要永远在你身边,无论生命多么短暂”老妈不让小白在床上睡觉,可是我看地上太凉就把他抱上床,铺上那两块布,说:“你不准到别的地方去。”结果第二天老妈叫醒我我却发现他依偎在我的身旁的睡衣上,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一整晚都没有“干坏事儿”!  “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的爱通通都为你奉献”小白走丢了,我伸出手去触碰他那在椅子下玩耍的身影,那身影却支离破碎了;我伸手去拥抱在箱子里扑腾的他,他却消失不见;我回眸看他在门口憨笑的面容,那面容融入黑暗……回过头来再看他第一次来我家睡觉的地方,他却哈欠连天地在那儿打瞌睡。我欣欣然笑了,我不敢去触碰他,我很怕!我真的太怕他再从我眼前消失了!只微笑地看着那个睡意正浓的奶白色的小小身影。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他,就在我身边;他,就在我心里。  我还有许许多多的狗朋友没有介绍,诸如大金毛嘟嘟,大型泰迪犬球球,吉娃娃香香,土狗贝贝,土狗“大王”,小泰迪维尼,还有小白的兄弟姐妹们;另外还有鹦鹉黄莺、白虎;虎斑猫肥波;八哥小六、小七等。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会在后文有介绍,而且他们的故事,会比这部小说中的“我”还要生动、感人,因为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真的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  好了,皮皮,小黑,愿你们早日回来,小白,愿你跟随《凉凉》找到家的方向,最后,再送我敬爱的闺蜜和读者们(好吧,至今为止我并没有一个读者……不过早晚会有的啊)一句歌词:“不要忘记我爱你,不要忘记我想你”,你们一定要回来啊!
  明媚的早晨。  大叔出去了,他怕我乱跑出危险,便把我留在了包子铺,并锁了门。  我正在吃大叔留给我的早餐——一个肉包子,突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对对对!就是他!抓住他!!!”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随后又变得痛苦,“就是他害了我的女儿!你们……你们快,快抓住他呀!”  我不解,舔舔爪子,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一个椅子推到窗边,三蹦两跳跳了上去。因为窗户上有防盗网,所以我跑不出去,只能蹲在窗户的边沿围观情况。  一个约三十多岁的男人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一直在重复一句话:“你们快抓住他……他害了我女儿……”旁边,一个担架上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她的右手臂和右手腕被强烈扭曲,那扭曲程度分明不是人,而是一只节肢动物。女孩儿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男人,我猜她就是那个男人的女儿。一个身穿牛仔上衣,白色裤子,头发被染成天蓝带紫色的少年站在一旁,透过那少年一只耳朵上的金耳环,我看到他旁边有三个警察模样的人押着他,少年一脸不屑地看着男人,眼神里是丝丝的快感。  “你为什么要故意撞我女儿?!说!”那男人疯一般的揪住少年的牛仔外套里面带着骷髅的黑色短袖,嘶吼着,好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那少年的眼里满是傲慢,斜视着男人,低低地模仿童真的声音说了一声:“你不认识我了么?叔——叔——”那两个“叔”字被他拖得很长很长,也是他用童真的声音说得最重的两个字,可这童音,于我、于任何人都是那么的不协调,一阵假惺惺的音频!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那男人恶狠狠地盯着他。  “叔叔,你不记得了吗?十年前!你记不记得一个被你撞到在地的、茫然无措的小男孩儿?他跟你现在的女儿一样可怜!”前面的话是少年继续用童真的声音说的,而后面那句“他跟你现在的女儿一样可怜”他是用恶狠狠的语气说的。  男人有些不可思议。少年低低的冷笑一声,继续用童真的声音说道:“那天太阳非常刺眼啊,一个小男孩儿骑着车子拐弯儿,而一个文质彬彬的二十多岁的叔叔骑着电动车冲了过来,两车相撞,叔叔,你还记得吗?  那男孩儿被撞懵了,但是他想到那叔叔,便问了一句:‘叔叔,你还好吗?’男孩后来一连问了几遍,但那看似文质彬彬的叔叔一脸的生气和嫌弃,他指着腿上蹭破了点儿皮的伤口,说:‘你妈的电话是什么?'男孩儿天真地告诉了他,然后回了家。”少年冷冷地笑,对天喊一声,“没想到叔叔你也会有今天?!”  男人更加惊讶了,“你……你……”“没错,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小男孩儿!而你,就是当年撞我的那个所谓文质彬彬的叔叔!”那少年的目光冰冷麻木,没有一点儿爱和关怀的痕迹,仿佛这些词语早就从他的心里被擦掉了。  “后来,你三番四次地来我家骚扰,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知道我家的位置的,我只知道你是当时为了外婆的病而欠债累累的我的家庭的灾星!”在说到“外婆”时,少年眼里总算是找到了点儿爱和关怀,还有一丝不舍。  “外婆,多么仁慈、善良的一个好外婆!她生了病,我们应当全力以赴地为她治病!在你之前,我们家是多么的幸福的一个港湾呀!妈妈勤劳聪明,爸爸体贴勇敢,弟弟虽瘦弱,却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子汉!尽管外婆得了病,但是我每天早上还能接受她的爱抚!我的家庭虽不富裕,但是很温暖!可是,可是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家就发生了大变故!”少年的身体抽搐起来。  “我的母亲和父亲,他们本来因我的家庭变故就很辛苦,欠下的太多债使我们感到非常累,但是我们很满足!因为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是全天下最幸福、最美好的家庭!可是,可是你,你却……你却三番四次来讨要电动车钱!那费用不过一千多块钱罢了,但是对于当时的我家来说,却是一笔不少的开销!而我的外婆,都得了癌症快死了!医生说如果手术,还有生机!但是手术费的钱还差一千多,而那一千多却全部装在了你的口袋里!你说,是人命重要,还是一架冰冷的机器重要?!”少年往前逼近了一步,“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一点儿都不关心他人的安危!你是一个只知道保护自己的财产的胆小鬼!你根本不配做人!”而后少年破口大骂,骂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在此,我就不多说了,而那男人还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少年继续说着,“后来,我才觉出疼来,到医院检查,是骨折!我的医药费占了我家大部分的负担!”。  “那,您的外婆,现在还好么?”童真又带着一丝怯意的声音。但那声音却不是出自少年之口,却是出自男人那还躺在担架上的、没有一丝丝假惺惺的女儿之口。她双眼含泪,刚刚因为疼痛哭过一阵儿,但是听了她的父亲和少年的谈话之后,她仿佛安静下来了。  “您的外婆还好么?”清脆悦耳的童音再次响起,但这声音里缺少了上一次发声的怯意。  少年扭过头,咬着牙说:“承蒙关心!在您的父亲要回修车费后就痛苦地离世了!”狗是能感知人类的一切情绪的生物,我分明感觉到他的心开始被小女孩儿的童真融化。  女孩儿露出两个可爱的、甜甜的小酒窝,满脸的苦笑,一对会表露情绪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少年,轻轻煽动着两片苍白的嘴唇,“对不起呀!”女孩儿有些歉意的笑笑,双眼继续看着他,眼中是对一个错不在她却把帐算到她头上的少年的善意和友好。  “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要再报复了,好吗?对不起,我的父亲刚刚对你鲁莽了!请你原谅!”女孩儿那动听的声音使周围那些七嘴八舌的“乌鸦邻居”乖乖儿地闭上了嘴。空气沉寂着。时间,仿佛过了千年之久。  “我的拉拉,拜托你照顾,行吗?它是我的宝贝!”女孩儿幸福地笑着,即刻,惋惜又写在了她的脸上,“在真正的它走之前,它是一只很好的大金毛……我真的好爱它啊!可是,在刚才的车祸中,它可能……”  女孩儿扭过头抽泣一会儿,然后招呼着一个阿姨,“王姨,再让我摸摸它,好吗?我好爱它啊!我要在它走之前摸摸它,陪着它!”那姓王的阿姨为难地说:“小姐,它恐怕……有病菌啊……您还是……别抱了吧……”“不,我不怕!”  此时,那叫拉拉的大金毛还剩一口气,他不顾肚子上的鲜血淋漓,不顾原本在他肚子里睡觉的内脏现在离它有多么远,他依然抬头深情地看着这个善良的女孩儿,女孩儿伸出手摸着他,他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嘴在临死之前张了张,轻声地吐出了只有狗能听懂的语言:  碧梦,我爱你,永远……不要……忘了我……今生今世……我拉拉认识你……  他合上双眼,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吐出两个字:  无悔。  女孩儿的眼泪无声地流。  她从怀中的一个小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这是拉拉和我最爱玩儿的玩具,它也叫拉拉。我出院后,可能再不能抱它了呢。哥哥,我现在把它交给你,行吗?”女孩儿招呼着旁边的王阿姨,王阿姨随即把那小小的“拉拉”攥到她手里,她拿着“拉拉”,用那只好的手把拉拉给了他,“照顾好它啊!”那“拉拉”身上全是女孩儿的鲜血。  童真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救护车走了。  警车也走了。  第二天,我出去玩儿之时听到大爷大妈们在谈论:  “哎,听说了吗?昨天那被车轧而且被抬到医院的女孩儿是个千金耶!”“真的啊?我们家小二子怎么说她是个贫民呢?”  “哎,张大娘,我给你说,听说那女孩儿托人给那个入狱的男孩儿一封信!你看!报纸上的!  ‘大哥哥:  你好!我真羡慕你有个那么好的家庭!你们虽贫穷,却能享受到贫穷的乐趣!而我呢,虽是千金大小姐,从小被人恩宠,却没有一个人能逗我开心,使我伤心。因为如果人在快乐中待久了,就会认为这是一种痛苦。  从小,我就只能和拉拉玩儿,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的跟我玩儿,只有它。它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它时不时跟我捣捣蛋,时不时轻轻咬我一口;我也时不时轻轻踩它的尾巴,然后训练它做动作。只有它,能听懂我唱的“人类呀,爱我吧,请给我们一个家……”只有它能读懂我此时的感情!只有它拿最真实的一面对待我!  我爸爸从我小时候就只是顾着工作,从没回来看过我!我真的好想他啊!所以,我要感谢你让我和爸爸见一面,并看到他担忧的神情!  哥哥,我希望你知道:陪伴,是最美好的礼物。  还有,哥哥,照顾好我的拉拉啊!  ——你的朋友,碧梦’”  “哎,我还听说那个叫碧梦的孩子死了啊,报纸上是她的遗言!据说她是因为骨头坏死,还有她本来就有先天性的某种疾病,医生说她活不到13岁,再加上车祸……”  “唉,这孩子怪可怜的,还有她的狗。”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发现只记得朦朦胧胧的记忆碎片,惟两个场景记得最清楚:  那少年在监狱里反省,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方式太过激了,手里拿着女孩儿的拉拉——一个毛绒狗玩具,那玩具跟真正的大金毛拉拉长得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场景,男人在女儿的灵柩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着,他反省自己:如果自己当初,放过那还是孩子的少年,也许不会出这样的事儿了,或者,抽时间回家多陪陪女儿……  灵柩旁,女孩儿那虚无缥缈、半透明的身子正和大金毛拉拉半透明的身子玩耍,笑……
  春天,是万象更新的季节,到处是鸟语花香,蝴蝶蜜蜂围着娇艳的花儿翩翩起舞。只见一大团儿五彩缤纷的蝴蝶和一大团儿黑黄相映的蜜蜂围着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花儿嗡嗡直叫;湖边,绿柳成荫,还有各种小草,岸上,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小狗身后跟着一个满脸有整齐胡子的怪蜀黍走着。  我回忆着今早发生的事儿。  “多多啊,从今儿个开始,我要做一件有趣的事儿嘞!你愿意跟我一起来吗?”大叔满脸兴奋,像是一个无缘无故被奖励糖的孩子。  我凝望着他,那一刻,我好像感觉到了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如此重要!后来怎么了,我不记得了,只知道我好像答应了他,好了,直到现在我也只是记得一些模模糊糊的碎片而已,趁现在我还没完全忘掉,向你们诉说一下我记得的东西吧,我什么时候忘记了,可是要靠你们讲给我听的啊!  我在一条江边伫立着,用我黑黑的鼻头嗅一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小草的清新气味儿。  在哪儿呢?……  我不断地识别气味儿,不断地向前走着。  突然,我发现了一种特别的味儿从一丛杂草里传了出来,我抬起头,喊着:  在那里!那里有特别的东西!这种气味儿不属于这里!  大叔见我“汪汪”直叫,立即跟随着我前往那还带着点儿晨曦露珠的茂密草丛。  “这……”大叔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那东西,扭过头来,眼睛里喷射出一种光芒,“多多,我让你找旺财的气味儿,你……”他又回头看看那东西,“怎么给我找了双臭袜子?!”没错,他眼睛喷射的是幽怨的光芒。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抬头看见了一个身影,那身影的着装风格是男装,连鞋子也都是蓝色的,等那身影走近一看,我兴奋地大叫:  伊朵!伊朵!  伊朵也听到了我的叫声,但是在她眼里……“汪汪!嗷呜汪!”  她飞奔过来抱着我是又亲又蹭,好吧,我承认,那是我……  伊朵看着我:“多多,你怎么在这里呀?”我看着她,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们语言不通。  “伊朵?”大叔走过来,他的目光接触到伊朵,一阵柔和的光芒,“你怎么在这里?”随后他的目光又在伊朵身后聚焦,“汉堡?!你来啦?!”  从伊朵身后蹦出一只灰色的雪纳瑞,冲我“汪汪”直叫。  “我来帮忙遛汉堡……汉堡!不得无理!”伊朵冲着对我“汪汪”直叫的雪纳瑞汉堡发出命令,刚刚还凶神恶煞的汉堡立刻安静了,他安静得像是一只温顺的兔子。  “伊朵,你真行!整个小区的小狗你几乎都认识!”大叔笑得此牙咧嘴,“就是可惜了你妈不让你养狗!哎,这汉堡不是程大娘家的吗?”  “是啊,我的妹妹挺喜欢这只汉堡的,而且程奶奶通情达理,也让我们溜,她放心我们!只可惜我婶婶最近不让她来,要不然我们就又是一对儿欢快的‘疯丫头'!”伊朵呵呵的笑。  丫头,你是谁?  那汉堡悄悄地问我,  整个小区的狗我都见过,就唯独没见过你,新来的吧?我叫汉堡,你叫什么?  我“汪汪”几声:  我叫多多,是大叔和伊朵的朋友。  他冲我笑笑:  幸运!伊朵认识好多狗,她能和所有的狗打成一片!哎,我跟你说,就这个大叔以前养的土狗旺财,就是凶神恶煞的那个,也被伊朵制服了!  听汉堡说到旺财,我赶忙问他关于旺财的一些事。  旺财?那家伙,我的好哥们儿!  汉堡拍拍胸脯,继续说:  他是一只凶神恶煞的狗,见着人就叫唤,当然,除了大叔和伊朵!他一开始见着大叔……  停!这块儿我听过了!你就跟我说他见着伊朵的时候的事儿吧!  我打断他,他盯了我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  整个小区的狗都不敢打断我的话,丫头,你是第一个!我继续说旺财啊!他第一眼见着伊朵就叫,可是伊朵不在乎,她不怕狗!她陪着他,走了很多路,说了很多话,可是她却没有打扰他的意思,就径直跟着他,一路说着话。后来他终于妥协了,伊朵摸摸他,他看着伊朵,丝毫没有叫唤的意思,就这样,他俩熟悉了!  我很好奇:  你咋知道?  汉堡嘿嘿一笑:  我咋知道?那天他俩一起走路的时候我在旁边全程看着嘞!  我晕!这雪纳瑞大叔也是块儿八卦族的料儿!不让他去当狗仔队,真是可惜了一个人才!不,狗才!  我抬头看看伊朵和大叔,他们正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往我们这边儿瞟过来,似是提防我们偷听。  伊朵听大叔说了什么,突然脸色大变,一张略黑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惊讶,然后似是愤怒,朝他吼了一句:“不!我坚决不干!”“那怎么办?!你想让它冻死还是饿死?!”大叔也急了,“我知道你不乐意,但是……我实在是分身乏力呀!”大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警觉地往我们这边儿扫一眼,然后低声说:“我也放不下,其他人也不可靠,只能交给你呀!”  大叔领着我回家了,他脸色凝重,好像要发生什么事儿。“多多!”他看着我,声音沙哑,“你喜欢跟伊朵玩儿吗?”  我抬头骄傲地挺起胸脯,“汪汪”几声:  喜欢!她是最好的人!  “你喜欢她,对吗?”大叔双眼呆滞,似是跟我说话又像自言自语,“没错……她是值得依靠的人……唉……我想我的旺财……旺财,你在哪儿呢?……爸爸想你……”  我安慰性的舔舔他粗糙的大手。  “来吧,多多!”他站起身来,“饿了吧?今天我多做几个包子给你吃!”  我欢快地“汪汪”几声——有包子吃喽!  ……  第二天早上,我在包子铺门口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发现伊朵站在我身旁,我高兴地飞奔到她怀里蹭来蹭去。  伊朵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她双眼红肿,满脸的泪痕早已干涸,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大叔呢?  我从她的怀里钻出,寻找大叔的身影。大叔的气味儿在这包子铺中变得好淡哦,他出去买菜了吧?  我卧在店门口。伊朵看向我,见我趴着不动,悄无声息地走开。  我在那里趴了一天,大叔没有回来。  两天、三天过去……大叔还是没有回来……  第四天,下起了雨。那雨如一根根迷你的银箭,射入地上的水坑,泛起圈圈涟漪;射上人们的屋顶,发出“啪啪”的声响;射入我的心里,一股寒意渐渐蔓延开来,使我那红热的、活力的心变得冰冷。  我心如死灰。  大叔不回来了吗?他要去找旺财吗?  他曾经开玩笑说,他就算翻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也要把他找回来。  可是,他真的是开玩笑吗?  大叔,你不要我了吗?  我的眼睛渐渐变黑,这世界又重新给我的心穿了一件毛皮大衣……  我晕了过去。  一双冰冷而又温暖的手轻轻把我托起……
  我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了。  “你不吃东西吗?”一个虽丑陋却饱含童心的人儿走过来,手端一盘儿骨头,还拿个盅儿,盅儿里装着一些香甜的牛奶。  那人儿走路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来,小家伙儿,吃吧,我特地把我今天唯一一盒儿牛奶端过来了!”那人儿笑嘻嘻的。  我已饿得眼花缭乱,那人儿走近了,我没有理她。  伊朵在我身边坐下,凝望着我,见我依旧偏着头,又轻轻把头扭回去了。  “小家伙儿,吃点儿东西吧。”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携着飘香的奶味儿,一个钻进我的耳朵里,另一个飘到我的鼻子前,诱惑着我。  我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母亲身边,那飘香的奶水,把我喂成一只彪悍美丽的小母狗,我感觉身上无论哪一处无不属于母亲。啊!那香香的奶水!  伊朵侧过头,看着我,笑了,“多多,想你的亲人吗?”  我看看她,满眼的不解。  “我的身世,想必大叔都告诉你了吧?”我微微闭了闭眼睛,一种湿滑、温热的水滑过我的脸颊,“大叔”仿佛是一种口令,它们一个挨一个地跳到地上,直到地面全都布满了它的兄弟们。  伊朵说:“我的父亲,现在在外地。虽然,用我妈的话说,他是一个混混儿,但是作为他的女儿,我却一点儿也不恨他,我知道他并没有抛下我不管,”伊朵回头看看惊讶的我,笑着继续说,“不管是个小混混儿还是个杀人凶手,心里也会有一块儿柔软的地方,腾给他可爱的女儿或者活泼的儿子睡觉,我想,即使他犯了罪,在牢狱里呆着,也不会使他的‘小公举’或‘小王己'感到无助和寒冷,在他的心那块儿最柔软的地方,依旧是一张柔软的垫子和一张暖和舒适的毯子。”  “但我的父亲,他并未犯罪,他只是喜欢抽烟喝酒打游戏罢了,我原谅他。”她又回过头来问我,“你是不是觉得大叔抛弃你了?实质上并没有,他有他要肩负的责任。”  她又回过头来,继续讲述她的父亲。  “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经常打我,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不是有我奶奶,你或许已经见不到我了!”  “他经常喝得吐得一塌糊涂,然后就开始揍我,一旦我违背了他的意愿,就得挨一顿巴掌!哪怕是我是对的,他是错的。”  “我想,他现在一定是后悔的,否则也不会对我百依百顺了!我告诉你哦,他有时候玩儿手机游戏,和我爱看的电视剧同名儿甚至于人物都是一样的!有时候,他不知道谁是谁,还得靠给我!因为游戏里的人物给的提示是含糊不清的,而我这个人吧,除了学习其它方面我的记忆力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我就告诉他谁是谁,他就玩儿得顺溜儿一点儿!”谈起电视剧,伊朵兴奋得很。  我偏过头,表示不愿听关于电视剧的事儿。  伊朵见我不感兴趣,连忙转移话题,“你知道吗?我前几天想买一个超级贵的书包,于是我就告诉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他竟同意并帮我买下来了!正在往这边游呢,现在还没到呢!”  “你也是想你母亲或父亲了吧?我告诉你,它们并不是抛弃你了,而是见不到你而已,它们也是爱你的呀!”伊朵,又抬头,数数天上的云朵,“一、二、三……哎呀!不数了!天上的云千变万化的,怎么可能数得了嘛~”  那云漂浮在天上,和天基本上融为一体,云挨近太阳的那个边缘被太阳镀了一层暖色,而其它部分基本是和天空一个颜色,有些离太阳太过遥远的云的底部有些黯淡,那一定是云的影子;它们与天、与树、与阳光融为一体,好像海天一色的景观,而又使人感觉太辽阔,自己的生命,比起云来太太渺小了!而那荡漾开来的云,却又给天空、给自己的生命镀了层白纱,又使自己感觉生命是如此遥远而又如此亲近;如此辽阔而又如此渺小……  “多多——看到了吗?——”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那声音仿若是从云海中飘来的。  “那就是——你的生命。”一只来自云海的手,指向那阳光的边缘,此刻,正是日上中天时分,太阳刺得我睁不开眼。那只手好像不怕太阳,持续指着那刺眼的七彩。  “你的生命,就像虹,给其他人带来了很多惊喜;又像云,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世间总会有分离和相聚,没有分离和相聚的那不叫命运!死人才没有分离和相聚!所以你不要总是停留在这里,重新起航!乘风破浪!”云海的手伸回去。我并不明白那手的主人说的是什么,但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  此刻,那云海幻化成大叔的脸庞,我的耳边,又响起他轻柔的话语:“你看我像不像潘长江?”“多多,你要坚强!”“多多,我让你帮我找旺财的气味儿,你怎么给我找了一双臭袜子?!”……  我笑了,轻柔地笑了,看着那云海,大叔,你从未离去,对吗?对吧?对的!  大叔,找到旺财之后告诉我一声啊!我想认识他!  我终归转脸看看伊朵,她的脸上也被镀了一层暖色,像云。而那只手,却也是热乎乎的,正是云海的手。我钻进她的怀里,撒着娇,看着她略黑的脸上渐渐浮现笑容,轻轻抚摸着我。  她轻柔地抱起我,缓缓地向着包子铺反面走去。  那憨态可掬的包子铺正朝我微笑,好像……大叔又回来了!挣脱伊朵的怀抱轻柔落地,看着包子铺,有种想冲回去的冲动。  伊朵并未阻拦我,只是依着旁边的电线杆看着我,静静等待我的选择,选择自己——一生的命运。  这两条路是不同的,一旦走入一条路,就甭想顺着原路或者抄近道儿回到另一条路上去,因为此时的命运已经在你不知不觉时把你的后路和那近道儿还有你希望要走的路堵住了,不论你选择这条路是有多么后悔。但他也会给你在这绝望之中撒一层细微的沙粒,就看你能不能发现这沙粒铺成的路了。  留恋地望着包子铺,却一回身,跟着伊朵。  莺飞桃花落,碧树绕山水。这样的时节下,一人一狗在悠悠地踱着步。  天上的云,依旧荡漾在天海之中,未曾有丝毫的改变……
  她就像花儿一样美丽,噢,我是指“黑菊花”。  她是只美丽的黑色母狗,四腿修长,尾巴像朵黑菊花,瘦瘦的,眼睛大大的。  ……  自从我跟随伊朵之后,日子就没清闲过!哦,不不不,我是指她妈!她妈天天因为我和伊朵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对!是一天三小吵两天一大吵!唉……为什么自从我跟随伊朵之后,就老是挨她妈的吵呢?我不就是没经过训练随地大小便嘛~哎呀,至于吗?!我早晚有一天会改的!到时候看你怎么说!  今天,伊朵带本宝宝出来玩儿,一抬头看见一个跟伊朵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儿跑过来,身前还跑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你给我回来!马路危险!”女孩儿在后面狂跑,很明显是在追那黑东西,而那一团儿黑东西明显是不听的,继续狂奔,可是看见我和伊朵,那东西立马站立不动,它原来是一只泰迪。  她黑黑圆圆的眼睛瞪得像一盏灯泡那么大,那么明亮;身子微微前倾,两只前腿立得笔直;身子颤抖着,尾巴停止摇动,像一朵黑菊花,而在她的喉咙里,有一种“呜噜呜噜”的声音传出来。  我知道她下一秒要干什么。  于是乎,在下一秒……  “呜汪汪汪汪!嗷呜汪!”一连串的声音像连珠炮弹,从她洁白的齿间传出:  你个倒霉家伙!这是我的地盘儿!不准进来!给我出去!看你那头和脖子黑不溜秋的!你怎么长得跟个可笑的木糠蛋糕似的?!  到后来,她的谩骂直接变成了嘲讽。是啊,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儿地看看自己了?我的脖子和头是黑色的,支棱着两只黑色耳朵,脖子外圈儿、肚皮、尾巴的末梢、四条腿和四只爪子都是白色的,而四条腿儿上有斑斑点点的黑色,尾巴与背的交界处是一点儿白色,黑黑的眼睛显得异常明亮……自我感觉……本宝宝还是挺beautiful(漂亮)的嘛~哪像她?!黑得跟个煤矿似的!  于是,接下来的对骂有趣了……  说谁木糠蛋糕呢?!你才木糠蛋糕呢!浑身跟个黑煤球似的!乌鸦站在煤堆上,瞧见别人黑,瞧不见自己黑!  啥啥啥?!敢跟我较劲儿?!能打得过我的狗还没出生呢!就你一小毛孩儿能干哈?!  对喽,我就是一小毛孩儿!咋地?!我体型比你大,长得比你好看,你能咋?!一只小泰迪还能敌得过一只大母狗?!  你……你信不信我咬你!  来呀来呀!你来咬我呀!Come-on-baby!  说实话,飙英文实在不适合我,但是因为伊朵天天念叨,我也是跟着学了一两句,但我这一两句可把对方搞懵了:  啥?!啥玩意儿?!康木盎卑鄙?!你才卑鄙!无耻!竟敢骂我卑鄙!气煞我也!  生你的气去吧!祝你气出气管儿炎、肺炎、肺气肿、肺泡破烂!你个“黑菊花儿”!  说实话,这些东西都是我跟伊朵背生物背的……我哪里懂得这些?  你……  她浑身上下的毛树立起来,像一只猛虎就要扑下山头追赶绵羊。  “妮妮!”一声大吼,使“黑菊花(暂时就这么叫她吧)”的气焰灭了很多,但她还是矗立不动,眼睛紧盯着我。  “芯雨?你咋死这儿来了?”伊朵“嘻嘻”地笑。  “你说啥呢?!”女孩儿瞬间伸出脚蹄,踢向伊朵。  见她要踢伊朵,我立马发疯了似的叫,并作势要咬死她,谁让她欺负我们家伊朵?!  “哟哟?!小狗?!你妈让你养狗了?!,奇迹了呀!”女孩儿刚刚注意到我。我挺起胸脯,端正坐好,一副威严的样子,狠狠地瞪着她:  你才注意到我?!  不准瞪我家小雨!  另一个声音响起,我抬眼看了看芯雨,发现是她怀里的“黑菊花”在冲我嗷嗷。女孩儿吼了一句:“不准叫!”“黑菊花”乖乖闭嘴。  女孩儿低下头来看看我,嘀咕着:“这狗好眼熟啊……是什么犬种来着……要不去找他问问吧……”然后她抬眼看看伊朵,问道:“伊朵,这是什么犬种啊?”“不知道……”伊朵有些茫然。  “走吧!找他问问去!我好像记得这是一种挺珍惜的犬种的,万一是珍惜宠物呢!”“啥啥啥?!哎哎哎哎!别拉我呀!我会走!”女孩儿拉起伊朵往前拖着走。  我愣了一会儿——发生了啥?  等我清醒过来后,才发觉她们已成为两个小黑点儿,慌忙迈开我的四条带有黑色斑点的长腿追上去。  “温狼哥哥!”俩女孩儿跑进了一家宠物店,大叫着。一会儿,一个戴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他的眼眸好像狼一般锐利,也有狼的几分傲骨。当瞄到他的眼睛时,我的全身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不由生出一股畏惧感,好像他是我的首领一样!也是,他的眼眸就像狼,而狗的祖先不就是狼嘛~他激发出了我最原始的本能和畏惧,我想,这眸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们来了?快!坐坐坐!”那温狼看到她们,很高兴似的,狼眸里闪过一丝温情,狼的温情!别扭!“温狼哥哥,你说这是个什么狗啊?”芯雨指着我,抬头问那温狼,温狼蹲下看着我,在一双狼眸注视下,我竟是很怂地哀嚎一声,躲到伊朵身后!  “它好像怕我……”狼眸闭上,白口罩下迸发出一阵笑声。  “哥哥,那你说它到底是什么犬种啊?”“这……不好说……我查查看吧……我不确定是不是那种……因为它实在是太……”温狼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跟我一块儿看看吧。”他们走向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黑黑的、方形的扁盒子。  白痴!那叫电脑!供人类查东西用的!  “黑菊花”看出了我的疑惑,在后面嘲笑到:  一看就是个见识短浅的土狗!哪里值得温狼欧巴查?  “黑菊花”看温狼的背影,眼里满是崇拜与开心。  你花痴犯了?  我冲她翻个白眼儿。  谁花痴犯了?!不准你诋毁他!凡人……呸!凡狗怎么能把他的粉丝和他做比较呢?他是我的欧巴兼偶像!  这……什么鬼逻辑?!  “黑菊花”瞪我一眼,继续看他,花痴满满啊!  “啊!天哪!这……”在那被称为“电脑”的东西前,一个声音颤抖着。  “你……”温狼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里满是疯狂,旁边俩女孩儿脸上全是不解与震惊。
  “你……”某三位的神情还在持续震惊中。  这位仁兄,你到底是什么犬啊?叫他们如此慌张?  “黑菊花”朝我低嚎几声。我一脸茫然,也低低地回应几声:  我咋知道?他们一直搁那儿“你你你”的,都没把我的品种叫出来!  目光越过他们身后,看向大屏幕,发现上面几乎有一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狗,那狗踩着海水奔跑,可能是照相时的反光,那狗的眼睛是黑色微红的半透明色,可他的身上没有一点儿气味儿!搞得我都无法辨别他的公母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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