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板让我把工人带在拉萨建筑工人一天工作多长时间来,包活给我干,来到拉萨建筑工人一天工作多长时间老板的活黄了,我带的钱也花完

  没来拉萨之前,古美是我认识的唯一的一个少数民族的女孩。  她是新疆人,漂亮得有些眩目。眼睛象葡萄一样迷人,长长的睫毛象一个假扇子,见我疑惑的样子,她会把眼睛凑过来说,“你揪一下试试看嘛”。  她说她十六岁就去了广州,美丽的女孩总会和娱乐走近道。何况她又漂亮又能歌善舞的。在那样的场合,她学会了抽烟,喝酒,跳艳舞。还接拍过一个服装的广告。挣了不少钱。直到遇到她后来的老公,她才真正的变成了钱的奴隶。而之前,只是和一些小姑娘一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并不会做金钱的累积。  和她认识是她最潦倒的时候。她通常会几天不出门,一条烟,一些麻果,K粉,再就是快餐面。一天夜里十一点了,刚睡下,她打电话过来,明天休息吗?能来陪陪我吗?想和你聊聊。就这样,我又穿好衣服,穿过黑色的街道,摸索着在楼下打电话给她,记不得她家几楼了,她推开窗户,在静寂的夜里高叫着:“在这里,三楼。”  之后,她抽着麻果,有了精神,而我蜷在她家硕大的沙发上,盖上她拿来的毛巾被。听她浪迹江湖的故事。有嘘唏有惊讶还有感叹,这是她吗?我反复打量,她依旧那么美丽,那么年轻,有些事情,或许真的不是从外表能看得出的。  我从歌舞团出来,之后去了酒吧。陪各种各样的人喝酒,唱歌,跳舞。为了他,现在的老公,我喝过吐血。因为我要拚命的挣钱,他欠下了很多债。而且是高利贷。我喝各种酒,一般到凌晨四点才会下班。那天陪一个台湾老板,他给了厚厚的一沓钱,冲着这个,我没停杯的喝。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雨加雪。我吐了一地,脚下轻飘飘的滑倒在一个广场上。几个小时,就这样睡在台阶上。晨练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呢。回到租的小屋里,他还睡着。我对着盆,大口的吐着,后来看见了血。我害怕极了,喊他,他揉着眼睛骂“喝不死你”,就倒过身又睡了。穷让他已经没剩一点良心和感情来安抚别人,我是为他,为他才受这样的罪。可是,我只能流着眼泪擦净血,然后躺在他的身边,伸手抱住他睡,因为太冷了,我太需要一个热腾腾的怀抱。  我是不是很傻?其实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那时年轻,爱一个人就一心里只有他,死心塌地,做贱自己也要满足他的一切,只要看到他的笑容,我就满足了。除了上床,其它什么我都做过了,对那些客人,我心里只有钱。我帮他还了债,还攒了一些钱,和他一起回来见父母准备结婚。我哪里知道,他父母不喜欢我,我是少数民族,又比他小十几岁,不是过日子的女人。他脾气本来就不好,为这事差不多和他老爹打起来。反正我们手里有钱,他们不同意也无所谓,就这样我们买了房子,置了家具电器之类。还剩一些钱,他就重操旧业,四处开赌场,我也怀孕了,所以就跟着他跑场子。  开始倒还不错,挣到一些钱。几万几万的放在家。最多的一次,放了五十万,就锁在这个小柜子里。我上街就成扎的花。见什么买什么,现在啊,电费都交不起了,明天不交的话,就断电了。  古美把麻果放在锡纸上,用打火机慢慢的烤,嘴里叼着瓶口上的管抽着。屋子里环绕着新疆的民族音乐。她拿过纸巾,指着电视说:“我本可以和她们一样用舞蹈生活,只是遇见他,我的生活面目全非了。”  她卷起袖子,露出左臂上一条一条排序而上的伤口,从手腕开始直到手臂。这样秀气的女孩身上带着这么多的刀口,触目惊心。她说,这些伤都是为他留下的。  “他真不是个东西”。说着,她丢过一个日记本给我,翻开看,是她老公在监狱写的。她说,你看,说得多好,有情有义吧?都是哄我的。在那样的环境,他的确是把心洗刷干净了。出来倒好,没见他实现这里面的一个字,狗屁的诺言。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死在里面。  她吸烟的样子很美,难怪有些男人喜欢女人吸烟。她说,结婚没多久,我就怀孕了。一次和他到偏远的农村开课,不知道谁点水了,警察来的时候,大家如惊弓之鸟,四处是农田,河塘,躲都没处躲。一些人就跳到水里,闷着不出声,还好,天黑,水性好的就侥幸逃过。我跑也跑不动,跳到水里了又沉不下去,我不会水。就这样,我们俩被抓了。还好,我是少数民族的,又是孕妇,就把我放了。他进去后因为揪出从前一些旧账,判了两年。我拿着钱找关系,都没用,得罪的是一公安局长的亲弟弟,人家放出话来,点名了就要整整他。  公公婆婆本来就不喜欢她,老公又坐了牢,她大着个肚子,父母在新疆,想想她的日子很难过了。  当时也想过带着钱回家生孩子。可是我放不下他。在这呢,每个月还能看上他一次。回家了,就见不着了。  说他是个畜生一点也不差呢。我也是贱。在我怀孕的时候,他把我表妹弄上了床,我还砍了自己一刀。  她能这么勇敢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却不能果断的结束爱情、婚姻,离开这个男人?女人在爱情的当口是不是弱智?  那你就这样的容忍了?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这样的老公躺在我身边是什么感觉?  那又能怎么样?他就这爱好,古美说。  每天晚上都是我无尽的等待,天天都是深更半夜不回家。那一次我等到凌晨四点了,火开始冒腾,我还是孕妇呢。他就这么放心把我一人留在家里?找到他在的那个包间。推开门,他正搂一女人迷三倒四的“嗨”呢。  我一气之下,操起桌上装着K粉的盘砸到他头上。他还拿眼瞪着我,手里抱着那女人不松。你是谁?他已经上头了。“我是你妈”,丢下这句话我就走了。  他回来后,免不了的吵架、打架。他才不会管我是不是孕妇,边骂边打,你还敢打老子,你睡你的觉,搅和什么,我正上着头,你想要我死啊。  从那以后,我天天跟着他。他也烦了,不管我了。我也开始学会玩那些东西。  你说怪不怪,就这样我女儿出生就是健康!听着音乐就会摇头扭屁股。这算是我给她的胎教吧。她笑起来,只是这笑声听起来并不是真正的快乐。  她女儿的相片摆在音箱上,很显眼处。一个典型的新疆洋娃娃,可爱极了。  她那么爱他的原因,从他的日记里可以窥见一二,他的才华跃于纸上,诗配画,或信如散文,还有大段的英文,她说除了这些他还弹得一手好吉他,唱很动听的情歌。只是她不会再被这些东西打动了。但是,我相信,曾经因为这些给足了她爱情的养分。  “他判了两年,出来后怎么又进去了呢?”  我问。  她说,他本性就是野的。出来没几天,吸毒贩毒,又赶上严打,又进去了。又一个两年。  开始是一个人去看他。现在是带着女儿一起看。你说奇怪吧?只要到拐弯向监狱方向的地方了,女儿就哭个不停,闹死人。一回来,过了那个拐弯口,她就笑起来。  她才23岁,没有一丝做母亲的痕迹。只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从怀孕到生,从生下来到养,和孩子一起的等,得到的会是幸福吗?会是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和一个男人加倍的呵护吗?  “明天你休息吗?陪我给他买件军大衣,再买几条烟,下午是探监日。他说里面到了晚上好冷。”  看她的样子,实在分不出她是爱他还是尽一份责任或是出于她的善良?  “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我知道她的窘迫。  “我把项链当了,过几天有一笔帐可以收了,到时再赎回来”。  她的日子就是这样的拆东补西,叫人担忧。  “你就这样过下去,没什么打算吗?孩子奶奶带着,你就找一工作先做做嘛。”  “一个月几百元,还不够我抽烟的。等明天见到他商量一下,我想回新疆去,带上孩子,等他出来后就离婚。”  “我想趁现在再去深圳几年,挣些钱,为父母,孩子。我妈眼睛快瞎了,她又不舍得去治。要我带孩子回去,趁看得见,好好看看我们母女俩。”  “我只有和你能说上一些心里话,姐姐。”她过来,抱住我,亲了亲我的脸。然后伏在我的肩头。见她的眼神开始迷离,知道她可能上头了。便也搂住她,轻轻的随着音乐摇摆。她并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坚强的什么也不在乎的女孩。其实她把所有的辛酸都扛在心里,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找到一个渲泄口流淌出来。  一会的功夫,她松开我,随着音乐渐快的节奏,她一手扶着音响,把头发甩起来,舞姿极艳而美。怕她摔倒,就离她很近的地方,却有水溅在我裸露的皮肤,不知是汗还是泪?  陪她买过军大衣之后,好久没联系她了。一天刚入梦里,手机响了,是一个青睐她的我也认识的男人。  “你快去看看她吧。我担心死了,她陪那些监狱警在喝酒,几个小时了,估计不省人事了,我在餐馆外守着,又不敢进去,怕她骂。”  “她钱多烧的,请那些人喝什么酒啊?”  “她老公想调一工作,她为办这事到处借钱招待这帮人。我怕她钱也花了,喝多了,发酒疯,乱说乱骂,把事情弄砸了,你挡挡她,你是女人,进去会方便些,她喝完了酒,还准备请他们去嗨呢”。  “不会吧,那要多少钱啊,那些警察还玩这个啊?”  “你别天真了,警察不是人啊,你快来吧,就在广通酒店121包厢喝着呢。”  我穿起衣服打了电话过去,关机,看了下时间,12点多。这个古美,前不久说要带孩子回老家,和他离婚,怎么又为这个男人的一个想法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赶过去的时候,只有他坐在公路的铁栏杆上。  “她人呢?”我老远就问着,夜里的风有些刺骨。  “她东倒西歪的出来,他们开着车朝她家方向去了。可能去她家继续去玩了。所以我就没跟过去,在这等你。”  这样闹腾了也睡不好了。夜里起来打她的电话还是关机。快到早晨,竟沉沉一觉睡到10点,看手机,有古美的短信。  “姐,昨晚谢谢你了,他打电话告诉我了。我没事了”。  既然她也没提其它的事,我也不好打听,回了一句,“爱自己,傻妹妹。”  再后来,我调到另一区上班。见她的机会就更少了。只是接过她一个电话,说快停机了,有重要的事情,让我先帮她交上二十元话费。之后,我和原来的男朋友分手了,我和古美之间也象有了隔阂,不似原来那样常联络,因为那个男人而认识古美,他和她也是很好的朋友,现在还是。而我已是他分手后的女人,中间的桥梁拆了,我们都知趣的避开那份尴尬。  听朋友说,她回新疆了。走的时候,请了很多圈内人玩了一通宵。花了好几千,K粉、麻果是赊来的。第二天,她洗了个桑拿就回奶奶家抱女儿,直接去了火车站。  她之所以可以借到钱和毒品,因为她老公放出话来,她的账他全认了。这样支持老婆玩软性毒品的倒是少见。不过按其它人的意思,玩这个总比红杏出墙好,他用这种办法束缚住她。  大约年后,我也辞职出了门。听从前的朋友说,古美回来了,长胖了很多,记得她说过走到哪都不要和我失去联系。却就这样淡了下来,有时,女人的话也不能太相信,我是那样的担心她,想念她,我的号码没换过,打过她的,却成了空号。  我想,我能给她的也只是一些苍白的语言安慰,除了这,却谈不了其它。所以,也就不必费什么心机的要到她的新号码了,也许对于她来说,并不太需要。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她老公应该释放了。并且希望步入中年的他,懂得古美的这份深情,多一些责任和疼爱。不再让深爱他的女人伤心、自残。有时候,我会这样的祝愿他们。  古美和她老公有一个共同的外号:“疯子”。他们俩都属于那种情绪容易失控的人。所以他们经常会对打,是真刀实干。收尾的工作不是派出所就是120。之后,这疯子一词就成了他们夫妻的代名词了。  她本可以属于一个好男人,本可以属于舞台,也可以附于青睐她的政府官员的公子。我看不见她的爱带给她的幸福,却伤感于她的落泊及道道伤痕。  留在我记忆里的她如此深刻,有说不出的心疼,惋惜,和想念…… --博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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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新区15小时前头图加载中 & & & & & &逃跑计划 出发日期/天数/22天玩法/美食&前言第1天日原本这不是一次旅行,原本我只会在西宁这一站停留的,但是半个月后我就逃跑了,我做了长这么大以来最不靠谱的事情&逃跑,趁大清早还没有人起床的时候逃跑,但这一开始确实不是计划中的。第2天日来到西宁我重回了西凉驿,我再次见到了球球和大杨,新认识了汤圆,喵,阿南。和大家在一起都特别开心,球球会照顾我的南方口味给我买甜点吃,大杨会在院子里弹吉他唱歌,汤圆会去豆瓣看了菜谱然后和我去市场买菜和水果,回来陪一起聊天做饭,吃晚饭阿南会收拾、洗碗,喵会贴心的要帮忙洗衣服,偶尔还会煮绿豆汤给我们降火,但是我逃跑了。在还没决定要逃跑的时候,阿南给我日记本里留下文字。第3天日再一次经过青藏铁路的精华段。早晨到的格尔木,坐公车去了巴特想要看能不能搭车去拉萨,结果骑车的多于自驾的就放弃了遇见了杭州的KK他们于是决定去察尔汗盐湖,路上又勾搭了来出差的新疆姐姐。在盐湖,KK的机油Fang玩的太撒泼,差点把自己腌了。不要门票,但是有人会在门口收钱,&不要理直接去传达室登机身份证就能进去了。说好的一起跳呢!边上两个就这么无辜的沦为了二逼TAT工厂很大,遇上厂里的好心工人用厂车带我们,叫我们去公司食堂吃饭,但我们没好意思去,自己随便找了一家面馆,吃着就后悔了。。。一脚不小心踩进了盐湖,捞起来就变成了这样。玩过察尔汗盐湖去了新疆姐姐住的酒店吃西瓜打牌看电视睡觉,凌晨去敢拉萨的火车,我和kk他们不是同一班,好像是我的比较晩,后来就剩我一个人在车站了。去年拍下了这个牌子的背面,转眼又是一年,又来了个正面。第4天日来拉萨的火车上偶然和之前在豆瓣上收了我的eason碟的刺猬联络上,她知道我要来立马说她那里可以住,说正好她一个人住见鬼了好害怕,我去了说不定能驱鬼。到了拉萨找到她们公司才发现如此高大上,包下了一个酒店办公和给员工提供住宿。刺猬虽然和我同龄,但就是特像姐姐一样照顾我,带我去洗澡,还带我去吃川菜,压马路。在布达拉宫前面做俯卧撑了等各种奇葩姿势请路人拍照,就差倒立了。坐下来盘腿休息时一个藏族老爷爷以为我是要饭的给我丢了一毛钱ORZ第二次来布达拉宫,和去年一样,阴天。看到好多骑车过&来的拍照留念,挺热闹的。我随便问了一个男生借了自行车叫他帮我拍张照假装我是骑车来的,后来聊起来是老乡就去布达拉宫下面那个没有名字的甜茶馆喝了一下午的甜茶。第5天日一年后再见布达拉宫,终于我看见了蓝天,药王山上的大众化视角。好像就只是好看而已。在拉萨闲逛一天联络上了Kk和Fang,约好晚上布达拉宫拗造型。第6天日在尼泊尔大使馆排队签证时认识的嘉哥、Rang、姗姗,约好一起去看痛仰,然后一起去尼泊尔。被挤到了最前面,最后只能跪在音响上,膝都跪青了。就是这么近!等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嘉哥和Rang已经被挤的受不了逃到外面抽烟去了。我喜欢风琴的声音。第7天日去樟木的一路风景都很好,虽然一路下着雨,但是一车人在车上吹牛打屁也不坏。早晨起来看见的日出,手机随手拍。边境小城的一家人,小女孩特别看好,爸爸是教师,这一幕不能太温馨。第8天日yellow&house对面的小房子。嘉哥给长发的姗姗和Rang掰辫子,我拿着相机在yellow&house跑上跑下,后来干脆翻出窗外拍照去了,掰完辫子的她们后来也有加入,于是我第一次拍了那么久的人。就是在这个小阳台为大家拍了很多照片,但都一年了为什么大伙儿没有把照片传给我OrZ欧美人特别喜欢呆的小阳台。尼泊尔街头小吃,有番茄酱,还挺好吃的。这家的鲜榨果汁很有名,忘记叫什么了,一大杯石榴汁才十块钱。尼泊尔的街头小吃,我们都有买来尝。这两位直的不能再直的人在尼泊尔到处忽悠当地人说她们是一对,一个当地人问how&to&make&love&with&two&women?和Rang他们走散了,一个人在广场围观这个看似很有煽动性的集会。轻轻的亲亲,不敢用力呼吸。蓝色大门。。。湖南妹子姗姗。泼猴儿么?第9天猴庙附近的一家面馆,一碗面牛肉面人民币4块。。。后来还遇见了中国的僧人带我们去办sim卡。苦行僧。莫名的紫光,为了拍这张被边上一只猴子吓得腿抖了好久。这才是真正的泼猴~不想花钱买票。。。奇葩视角。。在这家店非常费劲的要了一根牙签。在杜巴广场的餐厅调戏服务生,竖着大拇指告诉他们食物很美好用中文表达为&真!难!吃!&他们学的特别认真,我们真是坏透了。大妈你没带咪咪罩。。。被一群台湾同胞强烈推荐去了一个据说很灵的庙,然后不知是不是赶上了什么仪式、里面的人叫我们不要走,我们几个英文不好就呆在那里也不敢动,后来莫名被点了黄点点和洒了类似于圣水的东西。一路发神经买了好多帽子。。。不知道为什么尼泊尔杂乱的电线一点不让我觉得烦躁,还让我觉得特别亲切,像回到小时候。第10天去了yellows&house的对面吃了早饭,西式早餐也特别便宜。一到巴德纲就开始喜欢,虽然天气一直是阴天和下雨。每天都去吃的小摊,直到有一天发现漂亮妹纸抠完脚又继续拿了鸡腿。故作镇定,边上一只黑狗一直转来转去。嘉哥被无视了尼泊尔的餐馆都特别厚道,又便宜又好吃。我们在这家店里聊了很久很久,基本快到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了。在巴德纲买到了心心念念的手鼓,180RMB,可见国内有多坑爹!还有把印度产吉他没狠下心买,后来回加德满都在逛街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生背着,我问了就是我看中那把,而且是最后一把,所以以后要该出手时就出手啊TAT第11天堵车的时候公车上的帅哥拼命跟我招手。路边抓来的小朋友,太可爱了!在尼泊尔喝的最多的饮料就是它了。第12天老顽童骑山地车的感觉。博卡拉的狗都那么懒。。。骑车去鬼湖,很坑爹的一个景点。在博卡拉住完全都不是问题,guest&house到处都是。秒杀必胜客。第13天第一次飞,教练叫我跳我不敢于是被推了下去,半个小时里我不停的唱歌和大吼大叫,教练全程呵呵笑完全听不懂我这个外国人在说啥。在我边上飞的台湾男生好像怪兽。从空中看费瓦湖。瞎子阿炳。。。第14天在博卡拉租自行车,嘉哥租了机车好拉风,当时我也带驾照了但是没有敢骑、略后悔。因为忘记写明信片,所以在博卡拉多呆了一天,找了一家中国餐馆坐了一下午。不曾为你端出台面是我的心血。骑车玩博卡~后悔没有租个机车玩玩,自行车不太好骑然后头太小帽子一直要飞掉。第15天从博卡拉回加德满都一路堵车,短短八十公里路走了十二个小时,回到加德满都的时候瓢泼大雨,俨然可以看海。嘉哥虔诚的决定绕bodhnath八圈,我和rang两圈没到就热的坐下去喝可乐了。Bodhnath,嘉哥虔诚的转了好多圈,我们和Rang早就热的不行坐在店里喝冷饮去了。第16天尼泊尔司机罢工,我们提前订好的车说要涨价,建议我们过一天再走,还说罢工的话会very&expensive,我们不甘心的问要贵多少于是对方说差不多贵了约十几人民币,我们笑喷了,心想果真是穷逼国家,老子有的是钱,走!于是司机说那只能偷偷摸摸走,凌晨五点就要出发。天还没亮就开始等车,一路被开包检查了几十次,回到边境还下雨烂路过不去车,走了很久。因为罢工的关系那天回拉萨的车都要700一人我们不乐意,就在樟木住了一晚,买了许多木瓜芒果吃,晚上还去郭富城吃川菜,好吃到爆!第17天坐了一辆返程的越野回拉萨,价格还算便宜,看着司机相机里一年四季里的西藏,我决定再也不夏天进藏了。那天晚上回到拉萨,在客栈和豆豆打了个电话就把钱包给丢了,还好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但对这一路自己无脑的丢三落四还是很不满啊!第18天拉萨河上的经幡。仙足岛院子里的花。天堂时光里怀孕的文青喵,产前忧郁。。。我和嘉哥都学过钢琴,全都弹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了。。。千万不要去吃,看看就好。去了两次东厝,找去年在疯人院留下的字。第19天不知名的小清新。倔强。不打算去纳木错的嘉哥和Rang摆了个小摊扎藏辫,一起弄好了文案广告我就撤了。我在纳木错拖了鞋子光脚站在湖水里,差点给冻死。夕阳很美但是人很多提不起拍照的兴趣,到了晚上被四十一盆的番茄炒蛋吓哭了,又没有星星,干脆睡觉了。半夜感觉我整个彩钢板的房子在动,外面风大的吓人,不知道是下雨还是冰雹砸在板子上噼里啪啦,在被窝里蜷着等天亮第20天第二天起来出门一看,远处的山全变成了白的,居然下了一夜的雪。在湖边闲逛的时候看见了彩虹&。回到拉萨得知嘉哥和Rang的掰辫子生意不错,决定晚上去吃烧烤了,吃到凌晨,酒足饭饱后结账结果发现老板算错钱,又是大吵一架,川妹子吵架简直膜拜啊!第21天旅程的最后一天,一起去火车站,嘉哥居然遇见了自己的同学,还是同一辆车。嘉哥总是有奇遇,那天在namaste随口搭上的一个妹子居然是自己同校闺蜜的前女友还是什么的来着,当时下巴都要脱臼了。第22天现在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拿旅行来装逼的人也更多了,但我一直相信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看到什么样的世界,一路有鲜花也有牛粪,但不能因为牛粪就对鲜花瞎了眼。心若静,大隐隐于世,心不静,处处是江湖。+1分享0 -->最新评论(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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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安全#在拉萨大昭寺如果遇到磕长头的藏民,大家会主动给钱吗?
#旅行安全#在拉萨大昭寺如果遇到磕长头的藏民,大家会主动给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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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满意答案
藏民在大昭寺磕长头第一:藏人磕长头是信仰佛教之行为,&因为大昭寺内有文成公主带来的释迦牟尼八岁等身佛像。&第二:磕长头可以健身强体,&据说在磕长头过程中人身各个关节都在活动。游客是否给钱,与藏民的信仰膜拜没啥关系。
答案创立者
以企业身份回答&
分两种情况,磕长头的藏民主动要钱的,这种我认为是要给的,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给,他们这种行为不是为乞讨,大多是西藏边远山区的村子,每个村会选几位代表村子磕长头到拉萨,村里会凑一些食物财物给他们,但是,你想想,从大老远去拉萨,徒步,还是三步一叩,大多数人还没到拉萨,食物吃完了,身上带的钱也花完了。这种情况下他们会要钱。&&&我认为这种行为大家应该给。&&反而路上遇到那种,一看就不是磕长头的人却主动要钱。反正我不会主动给的,大多是骗人的。&&&&&&&还有一种情况,在大昭寺周围磕长头的人,没有主动要钱,你就不要主动去给啦。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才伸出双手。有需要帮忙的话请联系微信tibetnana
你好&那些应该是信徒&&不用给吧
你好,如果遇到磕长头的藏民信徒请千万别给钱,更不能骚挠他们,出门旅行要注意当地的宗教信仰,特别是少数民族地方,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谢谢请采纳!
自愿的,可以给小孩子和残疾人一些钱,如果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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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禅大师的仪仗兵全文阅读 作者:王外马甲
本文话题:传统文化,怎么说,干什么的,什么好,母亲的班禅大师的仪仗兵全文阅读 作者:王外马甲 《班禅大师的仪仗兵》由www.92to.com集整理于网络,如文章内容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或者是侵犯了其他的法律法规,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考虑删除班禅大师的仪仗兵全文阅读页面。班禅大师的仪仗兵 作者:王外马甲(1)第一章 章名(1)第一章章内容题记:我是个不近神佛的人,对宗教没有特别的景仰、却也没有特别的反感。我只是对其中的故事和知识感兴趣。这里说的是一段往事。请注意,仅仅是一个已经过去的故事而已……1935年,蔡智明考取了南京的中央宪兵学校。这所学校是当年3月份成立的,学制一年半,模仿日本的样式培养宪兵军官。因为校长是蒋介石、教育长是宪兵司令谷正伦,生源中除了“学生队”来自高中毕业生、其他的“学员队”和“军士队”都来自于陆军,所以也有人称这个学校是陆军“黑埔军校”。蔡智明是该校第一期学生队的学生。8月的一天,正在上课的他和班上的五个贵州同乡接到通知:速到教务处报到。进了办公室,教务主任和宪兵司令部的军官正在翻阅学员的档案,一个胖胖的中校问道:“你们有谁知道班禅和###?”几位同学目瞪口呆,暗自琢磨这两样东西到底是吃的还是穿的。只有蔡智明回答说:“班禅和###是西藏的喇嘛,是藏传佛教里的活佛”。胖中校很高兴:“哦,你家里是信奉黄教的么?”“学生家教以儒学为本,向来与僧道无缘”“嗯……你对藏族有什么看法?”“先总理孙中山先生主张五族共和,藏族是五族之一,也是中华旗帜下的一员”长官很满意,叫学生们先回去上课。回教室的路上,几个同乡同学都挺佩服蔡智明,惊讶他居然能知道喇嘛的名字。蔡智明老老实实地坦白——去年他到杭州的灵隐寺游玩,正巧遇上班禅在那里举办“时轮金刚###”,上海滩的大佬杜月笙为了给大师捧场子、摆流水席免费招待信徒们吃喝,蔡智明在吃白食的时候冷不丁听到的一点“知识”,刚才已经全部奉献出来,长官若是再问什么,他也只好傻眼了。同学们哈哈大笑,蔡智###里却难免纳闷:司令部的长官特意把大家召集起来,却只提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到底是为什么?第二天,一道命令传到学校,委任蔡智明同学为“西陲宣化使”护卫大队的中尉文书。蔡同学顿时懵了。按规定,宪兵学校的毕业生要先当一年的预备官,转正之后才能授予少尉军衔,可他倒好,刚进校几个月、还没毕业就当了中尉,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西陲宣化使”是个什么人物?原来,所谓“西陲宣化使”,就是九世班禅——班禅额尔德尼曲吉尼玛。十多年来,这位“致忠阐化大师”(曹琨授的称号)、“宣诚济世大师”(段琪瑞给的封号)、“护国宣化广慧大师”(南京国民政府册封的国师)一直在内地流亡,现在,蒋委员长任命他为“西陲宣化使”和国民政府委员,他要回西藏去了。按照大清朝留下的规矩,国师回家,要派专使陪伴、还要派卫队护送。国民政府于是组建了“护送专使行署”,蒋委员长还下令成立“护卫大队”,规定护卫队员从全国宪兵中挑选,标准是:一要懂规矩守纪律、二要个子高相貌好,总之必须能够表现出国威军威。专使行署的人挑来挑去,选出来的不是东北人就是蒙古人——这也难怪,首先因为“护送专使”是东北人,他当然愿意选老乡当保镖;其次也由于藏传佛教在东北和蒙古的影响比较大,那里的人更乐意给班禅大师当护卫——可这下子,却惹得宪兵总司令谷正伦不高兴了。谷正伦是贵州人,在宪兵部队中选拔人员组建精锐护卫队,而他的亲信、老乡却一个也没选上,这分明是拆他的台嘛。“岂有此理!难道我们南方人里面就挑不出人才来了?”,谷司令大发脾气,亲自指定江西萍乡人曾铁衷担任护卫队的大队长、还指派了几个湖南人去当中队长。曾铁衷原先是南京宪兵团的营长,他和那几个中队长都是贺耀祖、谷正伦创办的湖南“资宁军校”的毕业生,属于谷派的嫡系。就这样,谷司令仍然不放心,要求再从宪兵学校里找一个贵州人担任大队部的文书、参与机要活动。于是乎,蔡智明同学就被上司的慧眼识中、委以重任了。对蔡智明来说,这真是好运从天而降。和“中尉文书”委任状同时送到的还有新军服,蔡同学打开一看:咦?上尉的领花,是不是搞错了?司令部的人说:没错,谷司令指派到护卫队的军官都享受“加级双饷”的待遇,也就是挂高一级的军衔、拿双份的军饷。普通中尉的月薪是四十五块大洋,蔡中尉可以拿九十块,比少校的工资还高呢!同学们嫉妒死蔡智明了,有的说:“你小子吃了顿白食、听来两句话,就能拿九十块钱的薪水,真是拣了大便宜”有的说:“那位班禅大师果然是有福之人,你才吃他一顿饭就捞到件上尉的衣服穿,若是再陪着他走一段路,怕是要当将军呀,不得了不得了……”别人一阵海吹,蔡智明也是心里直乐。在杭州的时候,只顾着吃白食、根本没注意班禅大师长得是啥模样。他心想:这回可得认真瞧瞧大喇嘛的尊容了。穿上军官服以后就不用上学了,蔡智明在旅馆里包了个房间,每天四处乱逛。护卫队的大队长、中队长们都忙着从各地召集亲朋好友到自己的手下来当排长班长,蔡文书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兴趣。他闲得无聊,就去请示曾铁衷:“要不要组织大家学习藏语?”,曾大队长说:“专使行署有好多翻译,我们学个屁!”。于是他就无所事事,成天邀集同学同乡喝酒。朋友们说,藏族人喝酒的本事顶大,现在锻炼酒量也是为将来建功立业做准备。喝酒瞎混了两个月,终于接到命令,到西安和专使行署会合。35年10月底,蔡智明一行人乘火车到达西安,接着,其他人员也从各地赶到了这里。护卫队总共来了五百人,其中三百六十人来自宪兵,组成了一个大队部、三个中队(连)。国民政府原先计划的是组建一千五百人的团级大队,现在突然缩小为一个营,宪兵司令部的人和曾铁衷大队长都气得直骂娘。宪兵骂娘,专使行署的人也骂娘。“班禅行辕”和“专使行署”原先报请的护送经费是一百六十万大洋,可现在上面核准下来的只有一百万,而且仅拨付给八十万正费、其余二十万留做“预备费”(也就等于是回扣了)。“不成体统!礼送佛驾,事关民众视听、中央威信,从古到今都是不计花费的,哪有克扣俭省的道理?实在太不象话!”——行署的人暴跳如雷,这也难怪,他们是花了大本钱钻营进来的,早就做好了分红发财的准备,如今凭空少了这么大一笔利益,岂能不着急呢?不过,蔡智明对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他只觉得自己玩得挺开心。护卫队的士兵住在西大街的商号里,军官们则住在“西北饭店”,这是西安市一流的高档宾馆,饭店里伙食本来很不错,可大家却每天打电话到城里的各大饭馆叫菜,吃喝完毕就让专使行署的人付帐(他们也住在西北饭店),不仅如此,听曲、看戏、购买土特产,也统统让他们掏钱。一天,蔡智明看见几幅不错的碑石拓片,可是又觉得太贵,军需官余展鹏(他是曾铁衷队长的江西老乡)立刻就当作“办公用品”买下来,找行署报销之后送给他了。“娘的,八十万大洋,不帮他们开销点,对不起国家”,曾大队长如是说。吃喝玩乐,又过了一个月,“护送专使”终于乘坐着专列到西安来了。火车站军乐悠扬、彩旗飞舞、锣鼓喧天,陕西省政府的官员、驻军的代表在站台上迎接专使,专使行署和护卫队的大小头目们当然也都列队恭候。站台上树起了专使的“帅旗”,那是一面三角形的旗帜,红缎子的旗面、边上镶着黄绫丝带、顶端系着明黄色缨须、旗子的正中还写着一个大大的“诚”字,就象是戏台子上的旗子一样,十分古怪。更搞笑的是月台上还来了不少满蒙的贵族,一见到专使就磕头行礼,然后就“哀……哀……哀……”地放声大哭,据说这些人以前都是新疆甘肃宁夏什么地方的王爷侯爷,个个被军阀们抢成了穷光蛋,听说中央派特使来“宣抚西陲”,于是就跑到这里请求青天大人为他们“主持公道”。“护送班禅额尔德尼回藏特使”名叫诚允,他是辽宁辽阳人,满族,瓜尔佳氏,汉姓关。有资料说他是正白旗、还有资料说他是正黄旗、正红旗,弄不清他到底属哪面旗;他自己说是溥仪的叔叔辈、可又有人说他家和皇族没关系,谁也不知道哪种说法说的是真的。不过,诚允这个人确实比较爱国。他和熙洽是表兄弟、熙洽的妹妹还是他的老婆,“九一八”事变后,俩人闹翻了,熙洽当了日本人的伪吉林省长,诚允则当了抗日的吉林省长,表兄弟两个对着干。35年的时候,诚允的职务是国民政府的“蒙藏委员会委员”。那一天,和诚允同车到达的有“行署参赞”马鹤天和“行署参军”高长柱,马鹤天是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的,办过报纸、当过“兰州中山大学”(兰州大学的前身)的校长;高长柱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因为曾经去过西藏,所以受聘担任“蒙藏委员会调查室主任”。车上还有一个人,是宪兵们的“自己人”——原先的南京宪兵三团团长、当时的北平宪兵副司令蒋孝先。蒋少将是蒋委员长的远房孙子(有些人误传为侄子,字辈都搞错了)、黄埔一期毕业,是国民党宪兵的###,他到西安的目的,一是陪同专使,二是给护卫队押运装备。装备运到了。第二天,护卫大队打扮整齐、列队前往“西北剿总司令部”,等候张学良张少帅的检阅。全体官兵清一色的黄呢子军装、褐色皮大衣、黑色高筒皮靴,每人配发德国造自来得手枪和美国造骑步枪各一支,一二中队配备轻机枪六挺、三中队配备迫击炮三门,这在当时算是全国超一流的水平了。在剿总司令部,张少帅先是和诚允闲扯了好久,然后又和蒋孝先亲热了半天,却没人理睬护卫队。队员们只好直挺挺地站在外面一动不动,腊月的北风呼呼地吹,虽然穿着呢子军装皮大衣,从没去过北方的蔡智明还是有点受不了。不过,受不了也得受,就当是少帅在考验自己了。好不容易,张学良才从门廊里走出来,对着护卫队讲了几句话。大概是说班禅大师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必须好好保护,还说班禅也在东北讲过经、传过法,沈阳的黄寺曾经是他的行辕……因为离得远、现场的风又大,蔡智明光看见少帅在那里挥手,没听清他在讲什么,这些话都是听别人转诉的。检阅完毕,蒋孝先要了几辆车,带着宪兵军官们去华清池泡温泉。十二月份的大冷天,能在杨贵妃洗澡的地方躺一躺,真是舒服极了。只不过,舒舒服服泡温泉的这些人谁也没想到,第二年的这个时候,会在这个温泉边上发生“西安事变”;蒋孝先少将更是料想不到,明年此时,他就被张少帅的部下枪毙在华清池门口;蔡智明当然也不会知道,直到那个时候,他还在进藏的道路上磨磨蹭蹭、距离终点遥遥无期……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1)第二章 章名(1)第二章章内容在华清池泡过温泉,蒋孝文就赶往南京、给他的远房爷爷蒋介石当侍卫室主任去了,宪兵护卫队则乘坐汽车二团的军车奔赴甘肃兰州。行署的官员们没有动身。诚允特使认为,进藏的路途艰险、甘肃和宁夏的环境复杂,都不是稳妥安全的地方,而西安这里既有重兵把守又有少帅坐镇,军纪优良、路不拾遗、固若金汤,是居家办公的理想之地,所以他决定把行署总部设在西安。只可惜,诚允先生想不到这里会发生“西安事变”,到时候,东北军、西北军把行署翻了个底朝天,把库房里藏着的皮毛、药材、古玩、玉器……洗劫一空,害得他哭都哭不出来。诚允特使不和护卫队同行,却有好多人愿意随宪兵一起走。“西北公路公司”把西安开往兰州的票价翻了一倍,可所有的班车依然挤满了乘客。客车紧跟在军车的后面,乘车的人们都认为护卫队的装备强、纪律好,可以保护他们。从陕西到甘肃,沿途景色荒凉、匪情严重。忽儿听说这里被抢了,忽儿传言那里死了人。最可怕的是“赤匪袭扰”,有消息说一股红军正从川北向甘南“进犯”,于是,车队时不时地接到真假难辨的报告,一会说东面发现一个团、一会说西边看见几面红旗……搞得护卫队草木皆兵、心惊胆战。蔡智明乘坐的是先导车,心里更是紧张极了——万一从哪个沟壑里或者山顶上杀出一彪人马,头一个丧命的就是他。车队经过六盘山的时候遇上了大风雪,汽车爬着爬着就爬不动了,车轱辘直打滑,宪兵们只好到附近的村庄里找一些柴草铺垫路面。这地方叫做华家岭(在甘肃省通渭县),蔡智明原以为自己的家乡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这里比贵州还要穷。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十几岁的男女居然没有衣服穿,个个缩成一团、冻得直打哆嗦。宪兵接连查看了好几家,几乎家家都是这样。感叹之余,纷纷发表议论,均认为是“匪患频繁”造成了交通阻塞、土地荒芜、庶民贫困,而贫穷的环境又使得百姓铤而走险、轻易加入匪盗,最终才导致了恶性循环。“噫!西北苦匪已久、匪化甚深,非以重兵整顿纲纪,难成剿匪建设之实效”。在路上颠簸了十多天,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幸好没遇上打仗,车队顺利到达了兰州。护卫队的驻地被安排在兰州南郊的五泉山麓,这里的住宿条件虽然比不上西安城的西北大饭店,但风景却很悠美(现在是“五泉山公园”,游览胜地),蔡智明十分满意。兰州是西北军控制的地盘。和西安的东北军不同,西北军的装备比较朴素,官兵们都穿着瓦灰色的土布棉袄,这就使得浑身皮衣马靴的宪兵们显得十分扎眼。当地人不知道“宪兵”是干什么的,就把宪兵大队喊作“仙兵队”,并且对这帮武器精良、服装整齐、长相漂亮的队伍充满了羡慕。也许正是因为漂亮得过了头,“仙兵”当了没多久,就变成“仪仗兵”了。36年春节,“宪兵护卫大队”奉命改编为“班禅行辕仪仗大队”,从宪兵司令部划归国民政府行政院管辖。改编后的仪仗大队依然是营级单位,包括一个大队部和三个中队,总计386人,比先前的护卫队有所精简。大队部有9名军官、21个兵;一、二中队均为6名军官、108个兵,其中两个排配挂“一长一短”——德国“盒子炮”外加美国马枪(骑步枪,也称卡宾枪)、另一个排装备美国造“手提机枪”(1928式冲锋枪);三中队是机炮中队,6名军官、122个兵,装备有两挺重机枪、四门轻迫击炮。按照行政院的指令,护送班禅大师的任务应该在十个月内完成(从西安到青海两个月、从青海到拉萨六个月、从拉萨到日喀则两个月),可这时候仪仗队还缺少马匹。于是蔡智明他们就一遍又一遍地向专使行署催促,得到的答复是:“已派人购买所需物资,请耐心等待”。这一等,就等了半年。在兰州,无所事事的蔡智明每天和军需官余展鹏一起四处闲逛。余展鹏是南京军需学校的毕业生,按规矩应该到陆军部队当见习官(准尉),可他却凭着和曾大队长的关系当上了仪仗队的上尉军需,因此也就成了队里唯一一个宪兵系统外的军官。宪兵单位里经常隐藏着一些“政治密探”,专门从事检举告发的工作,所以干宪兵的人都养成了做事谨慎、说话小心的习惯。可余展鹏却是从松松垮垮的军需学校出来的,行事自由散漫、讲话无所顾忌,这和只上了几个月军校的蔡智明十分投缘,俩人很快就成了朋友。蔡智明不信佛,余展鹏也不信,于是就经常拿班禅喇嘛开涮。有一天,两人在外面听说书,说书人正讲到“兰州五泉山的茅道士想到杭州西湖看灯会,他找来几根谷草搓成绳子,暗念咒语,那草绳立刻化成了一条飞龙。只见茅道士跨上草龙,腾空而去……”,余展鹏拍着巴掌喝彩:“好!这茅道士比班禅喇嘛有本事,班禅要真的是活佛,自己就能飞回西藏,也用不着我们护送了”。蔡智明刚开始也跟着哈哈笑,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旁边的一大群藏族人蒙族人怒目圆瞪、几乎要拔刀子杀过来。说书的见势不妙、撂下摊子跑了,两个口不择言的军官也吓得惊慌失措、落荒而逃。从这以后,蔡智明才算是真正知道了班禅大师的威望,再也不敢随便拿喇嘛开玩笑了。说到这里,应该把九世班禅进藏的背景情况介绍一下。从“大藏区”的概念来讲,藏民居住的主要区域分为三块:西康、安多和西藏。西康曾经是一个省,在今四川西部和西藏东部,首府是康定;“安多”却不是行政区域,所以没有首府,它包括四川北部以及甘肃、青海的南部,政治中心在甘南的拉卜楞寺、经济中心在川北的松潘;而当时的西藏,则分为“前藏”和“后藏”,前藏延伸到不丹,后藏包括了锡金。藏区里有许多活佛,等级各不相同,其中地位最崇高的是###和班禅,藏民们称他俩为太阳和月亮。“太阳”###是“前藏”的宗主,据说是黄教创始人宗喀巴(宝贝佛)的大弟子,他的首府在拉萨,“前藏三大寺”(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是他的宗寺;“月亮”班禅是“后藏”的宗主,他是宗喀巴的二弟子,首府在日喀则,掌管着扎什伦布寺。另外,宗喀巴还有个三弟子“哲不尊丹巴”,在库伦(今蒙古国乌兰巴托)管理蒙古人,好象不如两个师兄那么出名。宗喀巴是明朝时候的人,他创建的“格鲁教派”历史并不长,“###”和“班禅”这两个名字更是清朝以后才有的(###是蒙古语大海的意思,班禅是梵语金刚的意思),但“大海”和“金刚”确实很能干,虽然创教时间不长,却能将格鲁教派(也称“黄教”)发展成为藏区最大的僧俗势力,并且在清政府的支持下实施了政教合一的统治。清朝末年,###在拉萨的行政机关叫“噶厦”,班禅在日喀则的办事机构叫“堪布厅”,手下有僧官、俗官、还有军队。俩人在前藏、后藏的权势如日中天。从理论上讲,###和班禅是平等的,但在实际上,“大海”的地位比“金刚”高一截。这不仅因为###是师兄的化生,还因为他控制的寺庙、土地、人口比班禅多好几倍,经济实力强,政治势力就大,说话也比较管用。所以,###通常能够压过班禅,成为藏区僧俗事务的代言人。历史上,###和班禅也闹过矛盾,但直接撕破脸皮的情况并不多,这里面有个原因是他俩“互拜师父”、有同门同宗的关系。###和班禅都属于能够“转世”的活佛,也就是说,他俩“圆寂”之后并不是死了,而是转个地方投胎、接着活,因此可以从过去活到现在再活到将来,一直活下去。美中不足的是,人虽然活过来,但上辈子的知识却忘光了,只好重新学。重学知识没关系,寺院可以找有学问的喇嘛充当“经师”。麻烦在于“太阳”和“月亮”的地位太高,谁也不方便为他俩剃度、受戒,而且,小太阳或者小月亮如果调皮捣蛋不念经,也没人敢打他们的屁股。所以,只好请他俩自己解决师承问题,谁年长谁就当师父。这样一来,###和班禅的师徒关系就有些扯不清,今世你是我师父、下世我是你师父,###拜了班禅七八次,班禅也拜了###好些次。当然也有不拜师的时候,那是因为大家当时都是小孩子,谁也管不了谁,只好作罢。蔡智明他们护送的这位“九世班禅”,师父就是“十三世###”。十三世###喇嘛的名字叫做“土登嘉措”,说起这个人,看过电影《红河谷》的就知道,那里面指挥藏民抵抗英军的就是他。在1904年的抗英战争中,###、班禅师徒俩是合力抗敌的,《红河谷》里守卫江孜城的藏军是十三世###的部下、爬悬崖运送弹药的喇嘛则是九世班禅的僧兵。在这次战争中,前藏牺牲了一个“代本”、后藏阵亡了一个“堪布”,都是高级官员。但这场战争最终还是失败了。拉萨被占领,###跑了;班禅在日喀则,他却没有跑。按大清朝的规矩,守土官员逃跑是有罪的,于是慈僖太后发话:“革除十三世###的封号,由九世班禅代行西藏政务”。这么一来,###就对班禅有意见了,他认为徒弟抢了师父的饭碗。十三世###逃到了库伦(乌兰巴托),他先是求蒙古贵族帮忙、接着又派人去彼得堡请沙皇出兵,结果却没人搭理他。于是他觉得徒弟靠不住、满人靠不住、蒙古人靠不住、俄国人也靠不住……到了1910年,驻藏的川军在布达拉宫前面乱开枪、打死了几个僧侣,###很生气,觉得汉人也靠不住,于是就跑到印度的大吉岭投靠了英国人。英国人对###挺不错,帮他训练军官、还给他提供武器,十三世###也因此建立了西藏历史上第一支近代意义上的军队。清朝灭亡后,袁世凯恢复了###的封号。十三世###回到西藏,兵强马壮、人多势众、财大气粗,于是就开始清除异己,专门和班禅过不去。他先是向后藏派遣地方官、接着又在日喀则征收重税、到后来更是随意羁押扎什伦布寺的僧官,逐步取消了班禅的各种特权。九世班禅越来越搞不过###,觉得再这样下去连性命都危险,只好于日(毛主席30岁生日那天)逃离了西藏。为此,藏族人民深情地歌唱道:“都说班禅似神鹰,展翅翱翔去远方……”班禅大师翱翔到了北京。北洋政府正忙着打内战,京城的旗号变来变去,谁也顾不上这只神鹰。他只好慢慢熬着,一边念经、一边等待时机。终于,机会让他等来了。赶走班禅之后,十三世###控制了前藏后藏,意气风发、整顿军备、图谋发展。###首先决定向西扩张势力,于是命令尼泊尔王国向他纳税,没想到尼泊尔国王不但不买帐,反而宣布全国总动员、要和西藏的喇嘛开仗,这下把事情搞大了。中国政府和英国政府都出面调停,把###同学批评了一顿,这才大事化小,免除了一场战端。从此,###大师知道西边不好惹,就开始向东面打主意。1930年,藏军挥兵东进,把驻守西康的刘文辉部川军打得丢盔弃甲,马基(指挥)和代本(团长)们相继占领了德格、甘孜、炉霍……噶厦府的势力一举越过金沙江,控制了金川江以西的广大区域。西康方面打得顺利,十三世###的信心高涨。31年,他又命令军队向“安多地区”进攻,藏军很快攻占了川北的石渠、包围了青海玉树,“安多”指日可下。可是,“安多”的玉树属于“徇化府”管理,那是“回回”马步芳的地盘。“青马”可不象川军那么脓包,马步芳听说藏兵进犯,立即派出骑兵穷追猛打,不仅解救了玉树、夺回了石渠,还大举南下,打得藏兵溃不成军。藏军不仅没得到“安多”,反而把先前占领的西康德格、甘孜、炉霍……全部丢失,重新退回了原地。###的兵马白辛苦一场,得到一个教训:“马子香(马步芳)的回回兵惹不得!”在“西藏东扩战争”中,刘文辉和马步芳都曾经向国民政府反映:藏军的武器弹药是由印度的孟买兵工厂制造的,而且,在前线还发现有英国军官。蒋介石政府向英国方面提出质询,英国人倒也老实痛快地承认了,还说“向###藏军提供军火,是根据《印藏条约》决定的”,并且表示,英国政府愿意出面调解“中藏纠纷”。中国大使回答:“这是我国的内政,不必英国插手”,谢绝了调解。这事虽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但却给国民政府提了个醒——如果不及时加强对西藏的管理,让十三世###一个人在那里瞎整,早晚会整出什么不堪收拾的事情来——可是,南京政府这时候正忙着剿共、还忙着打中原大战,哪里顾得上藏区的事务。于是,蒋介石就想起了九世班禅。班禅大师在内地的这几年,日子过得又好又不好。说好,是因为他还是挺风光的。无论谁上台,都给他个封号、送他些赏赐;遇到名人死掉了,请他去诵经超度;遇到贵人办喜事,请他去祈祷祝福;青帮大佬杜月笙的“杜家宗祠”落成典礼,也要请他来凑个热闹。班禅就象是走穴的大明星,这里发个通电、那里办个###,除了能够收取香资、还能保持一定的知名度。说他过得不好,是因为政府官员们并没有把“班禅大师”认真的当回事。人家请他出头露面,多半是出于虚荣——“给皇上念经的人,现在给我家念经”,够神气!一旦提及政治诉求、国务建议,就没人理睬他了。就拿班禅自己的情况来讲,他留在后藏的财产被###侵吞了、家里的亲属被“噶厦”扣留了、他在日喀则的部下被前藏官员欺负……统统没有办法解决。所以,班禅在内地流亡,虽然有钱有名,但内心里却难免郁闷。他时刻都期盼着能够回到扎什伦布寺,卷土重来。终于,1931年“西藏东扩战争”后,南京政府册封九世班禅为“护国宣化广慧大师”,年俸十二万元,并且颁发了玉印玉册。班禅正式获得了“护国法师”的地位,返回故土的希望似乎就在眼前了。九世班禅很清楚,他回藏的主要威胁是十三世###。因此,在上表中央政府的“十六条意见”中,他除了一再申明要“维护中央、西藏间固有之统属关系”,还提出了三方面的要求:一是要求前藏、后藏划清界线,前藏归###管、后藏归班禅管,并且由中央政府派员分驻前后藏,井水不犯河水;二是请中央政府提供两个团的武器装备,帮他组建卫队,还要给他提供无线电台和长途汽车,这样,一旦有事,既可以报告又可以逃跑,比较安全;三是求中央做主,让###归还其强占的后藏的财物、释放其扣押的人质……从班禅的角度而言,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并不算过分。可是,一心独霸西藏的###喇嘛岂能允许班禅和自己平起平坐,他随即针锋相对地向国民政府提出要求:一、撤消班禅的封号;二、查抄班禅的武器;三、撤消班禅的办事机构、对班禅本人实施拘禁;四、取消班禅的俸银和办公费用。这下子,班禅被激怒了。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公开讲过师父的坏话,这一次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一口气对外宣布了###的“十大罪状”。于是乎,太阳和月亮两个活佛翻出几十年的旧帐,电报来电报去、吵得不可开交。这个局面让南京政府十分为难。很明显,班禅是更加维护中央政权的,可如果支持班禅,不仅会得罪土皇帝###、更会得罪洋霸主英国,这就让蒋委员长感到难以承受。想来想去,他只好装聋作哑、再“研究研究”。这一研究,就研究了好几年。不过,在这几年里,国民政府依然成立了“班禅行辕”,并且提供了足够的办公经费。有网友知道,军统头子徐远举曾经在班禅办事处工作多年,这是真的,其实,在班禅身边的军统人员远不止他一个。原因很简单,“九一八事变”后,华北的局势十分复杂,如果稍不注意,让班禅和溥仪一样被弄到满洲国去了,以他在东北、西北和蒙古的影响,麻烦就大了。在这几年里,班禅被国民政府照顾得很好。可是,西藏的喇嘛们却没有把###大师照顾好,33年12月17日,十三世###忽然死了。有资料说,###是因为感冒以后吃错了药而死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死得很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班禅大师表现出极大的悲痛,半年里举办了多次“诵经###”,我不知道这个悲痛是不是真的,如果以马甲的小人之心度班禅的活佛心肠,他应该高兴才对。因为班禅返藏的最大障碍终于解除了,他终于可以回家了。事实也是这样,班禅大师随即就着手准备返回西藏。可是,在返藏方式和返藏途径的选择上,英国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们希望班禅从“海路返藏”,也就是先坐船到印度、经过英国的控制区再回到西藏去。对此,班禅本人没有表态,国民政府在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之后,决定班禅大师由“陆路返藏”。班禅是从陆路逃出西藏的,现在还是从陆路回去……以上,就是蔡智明他们护送“班禅返藏”的大致背景。说句题外话。现在对十三世###的官方评价是“爱国的宗教领袖”,对此,我当然不会反对。只是,从十三世###的身上,可以看出十四世###(现在还在印度的那位)的行为根源。当然,从格鲁派教义而言,十三世###和十四世###实际上是同一个人,这很有趣。但不管怎么说,负责抚养并教育十四世###长大的,正是十三世###身边的亲信和那些参谋,这当然会使得两代###的思想和行为有着很深的延续性。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十三世###做过的事,十四世###多半也会接着做。###如此,班禅的情况也是如此。活佛也是有人性的,都会受到近墨近朱的影响,不是么?1936年,兰州的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春天过去了,夏天又来了。6月中旬,诚允特使终于从西安来到了兰州,甘肃省的主席朱绍良、驻军的军长于学忠、邓宝珊等人都去迎接。车站上还是那一套,依旧是军乐悠扬、彩旗飞舞、锣鼓喧天,依旧树起“诚”字大帅旗,诚允大人也依然志得意满、神采奕奕……所不同的是行署的钱花光了,诚允一到兰州就给“蒙藏委员会”发电报,请中央政府增拨款项。蔡智###想:不管怎么样,这回可以出发进藏了吧。人家班禅大师在甘肃的拉卜楞寺已经等候多时了。“宪兵护卫队”也好、“班禅仪仗队”也罢,组建了十个月,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班禅本人,这实在有点儿不象话了。…………(1)第三章 章名(1)第三章章内容从35年12月磨蹭到36年的6月,护送专使终于从西安来到兰州。当然,也不能说行署的人在这半年里尽偷懒不干事,至少他们采购了许多东西,把西关大街的几间库房塞得满满的。库房里存放了不少预备赠送给西藏各界的礼品,具体是些什么玩意蔡智明也不知道。不过,有次他去行署办事,由于表现出了充分的好奇心,一个姓刘的“卫尉”(“卫尉”是诚允大人鼓捣出来的官职,大概相当于侍卫官)破例送给他一份礼物——美国“CANKIN”金笔。这可是高档货,只有在大上海的高档商场才能卖得到。看来,刘“卫尉”们是刚从南方大城市回来的。仪仗队的每个人配备了一匹马,马匹是从青海买来的,个头不高、粗壮有力,很适合藏区的道路。官兵们还领取了新装备。分发给蔡智明的东西包括:子弹二百发(含弹匣);衬衣两套、单军装两套(含一顶布帽子)、呢军装两套(含一顶呢帽子)、皮衣裤一套(含一顶皮帽子)、羊毛衣裤一套(含两双毛袜子)、雨衣一件;布鞋、皮鞋、马靴;布手套、皮手套;裹腿带、皮腰带;水壶、风镜、指南针;毛毯、脸盆、笔记本……这些新东西再加上原来的装备,马背上根本就放不下,只好再雇佣马帮来运输。办公室里还剩下两箱步枪子弹,几个挎手枪的军官都在箱子里抓。蔡智明问:“要这些东西干啥?又重又用不上”。余展鹏说:“你傻呀,这玩意到了藏区就是钱,比钱还管用”。蔡智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也拿了五包,一百二十五发。除了子弹,还有些军粮,是行署的人从马步芳的食品公司买回来的。大家打开箱子一看——牛肉罐头,扯开麻袋一瞧——牛肉干,个个气得直骂:“到西藏去还怕没有牛羊肉吃么?尽给我们这些破东西”。一帮人全跑到饭馆里猛吃猪肉,决心把未来几个月的猪油预先补充进肚子里。忙乱了几天,终于出发了。四百人不到的仪仗队,雇请了八百匹马,这才把背包棉被、粮草锅灶、帐篷雨具、电机燃料什么的全部搬上了路。行李是总承包给马帮老板的,出现破损丢失都由商会负责,官兵们不用操心,只管自己骑着马开跑就是。行署的队伍更加庞大,两千多匹驮马,长长的一溜浩浩荡荡望不到头。可蔡智明总觉得跟随特使出发的工作人员比以前少了许多,一打听还真是这样,包括送给他“康克林”钢笔的那位刘卫尉都已经辞职不干了。“这帮狡猾的家伙,先捞饱赚足、等到动身进藏的时候就打退堂鼓,真够可以的”。诚允特使威风十足,前面敲着“开道锣”、举着“官衔牌”,身后飘扬着红艳艳的“诚”字大帅旗,搞得就象是过去的钦差大臣一样。沿途的老百姓远远望见旗幡就吓得赶紧躲起来,没躲开的就跪在路边、一个劲的磕头。诚大人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真是神气极了。离开兰州向南行进,目标是甘南的夏河县。沿途一带是各民族混杂地区,主要居住着 “回回”、汉人和藏人。“回回”就是回教徒。按蔡智明的意思,“回回”并非贬义词、而是为了和“回族”相区别,因为大部分“回回”其实并没有回族血统,只是信奉###教、按照回教规定的方式生活。在当时,西北的军政由回教徒掌管着,回回势力很大,“回教促进会”在乡间开办了许多教育机构,不收学费还管吃管喝,各民族的大人小孩都可以去那里念书。教课的都是些“阿訇”、教学内容也是以###教义为主,于是学生们学来学去,就都学成了“回回”。蔡智明对回回的印象很好,因为在西北的民众中,回教徒的组织性最强,外表干净整洁,受教育的程度也比较高。当然,汉人也有自己的学堂,只是比较破败。在西北,渡口摆渡的艄公一定是汉人,所以汉族的教育经费也来自于渡船,每条船每天抽个三毛两毛,拿来办学校。这办法在夏天没问题,可天气一冷、河面结了冰,渡船没生意了,学校也只好关门。藏族人很少上学,他们进寺庙当喇嘛。一般的藏族家庭只留一两个男子守门立户,其余的都送进空门,有的甚至一个也不留,家里只剩下女人。在蔡智明看来,藏人无论僧俗贵贱,全都在为下辈子积福着想,男女老少不是在庙里面念经、就是在庙外面转悠,反正是以寺院为中心。甘南位于青藏高原边缘,苦寒之地,人穷地贫,可这一带的人成家却很早。十三岁的妻子、十岁的丈夫,居然就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傻不愣登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就好象是姐弟一样。还有十四岁的女孩嫁给七十岁的老头,男的在床上抽大烟、女的在灯下念佛经……让蔡智明他们看了,觉得既可笑、又可气、还可怜。队伍过了土门关,到达甘肃夏河县的拉卜愣寺。拉卜愣寺创建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位于凤山脚下、大夏河边,占地近两千亩,设有三十一所佛宫、百余座殿堂佛阁、五百多处经房、上万间僧舍,日常住着三千六百多名喇嘛,号称是藏经最多的黄教寺院。(电影《天下无贼》里的“傻根”就是在这儿干活的)拉卜愣寺的确有钱。不仅方圆百里的土地、牧场、森林、牲畜都是庙里的财产,还掌管着二十三个部落、一百零八座分寺,产业遍布甘肃、青海、四川。据说,从拉卜愣骑马向外走一天,眼里看见的还是拉卜愣的庙产。蔡智明曾经听说青海西宁“塔儿寺”的财产很多,能够得抵得上“庚子赔款”,于是就问带队的向导:拉卜愣和塔儿寺,哪个更富裕?(拉萨三大寺、扎什伦布寺、拉卜愣寺和塔儿寺,并称黄教“六大寺”)那位喇嘛得意地回答:“塔儿寺哪里比得上拉卜愣寺,差远了”蔡智明又问:拉卜愣和扎什伦布寺比较,又怎么样?喇嘛立刻十分惭愧:“拉卜愣不及扎什伦布的一成”。蔡智###想:天啊,那么,###和班禅,该是如何的有钱?九世班禅在拉卜愣寺的门口恭迎诚允、马鹤天和高长柱。班禅大师中等身材、胖胖的、穿着黄色的袍子和金色的鞋子,没穿袜子,他皮肤较黑、头发花白、留着小胡子,说话眯着眼、走路慢腾腾,一副慈祥从容的模样。诚允特使向他介绍了仪仗队的军官,大师很高兴,说各位辛苦了,还说他游历内地十二年、讲经传法,现在要回扎什伦布了。本来还不想回去的,只是西藏方面每天都在催促请求,他不回去人民不安心……班禅讲的是藏语,行辕秘书长刘家驹在一旁替他做翻译。仪仗大队随即接受了九世班禅大师的检阅,还走了分列式。宪兵们操练的是德国式样的步伐,三百多双大马靴踏得尘飞土起,十分雄壮。班禅大师对仪仗队的装备很感兴趣,拿着“手提机枪”看了又看,可能是没见过这种新式武器。(仪仗队使用的手提机枪,其实就是美制“汤姆生冲锋枪”。这种枪没上过大战场,所以不太出名。但喜欢看美国电影的人应该对它并不陌生,三十年代的黑社会枪战片中,那些贩私酒、争地盘的芝加哥黑帮大佬,端在手里“突突突”的通常就是这东西)与九世班禅一起迎接诚允的,还有拉卜愣寺的寺主“五世嘉木祥胡图克图”,以及“和硕特蒙古亲王”。十七世纪的时候,蒙古“和硕特部”曾经进据青藏高原,帮助格鲁教派打败西藏原有的僧俗势力、建立了黄教在藏区的统治权。虽然蒙古人随即就被清廷取消了权力,但“和硕特部”为黄教立下的汗马功劳,使得他们与藏族地方政权有着密切的联系。“和硕特蒙古黄河南前首旗”的封地在甘肃、宁夏的南部,所以“和硕特亲王”也被称为“河南亲王”,是拉卜愣寺的“根本施主”。第十代“和硕特亲王”名叫扎西才让,是个女的。她是最后一任“河南亲王”,当时还不到二十岁,嫁给了拉卜愣寺寺主的侄子黄文源。拉卜愣寺寺主“五世嘉木祥胡图克图”的名字叫做“益西丹贝坚赞”,俗名黄正光,四川理塘县人。三岁的时候(1919年),黄正光被九世班禅看中,选定为前世“嘉木祥活佛”的化生,黄家顿时喜从天降,从此走上了幸福的康庄大道。黄正光改名“益西丹贝坚赞”,成为拉卜愣寺的寺主,他父亲黄维忠当上了拉卜愣各部落的番民总管;大哥黄正清是拉卜愣地方保安司令;二哥黄正本是拉卜愣的“大襄佐”,管理下属百余个寺庙的政务;三哥黄正基是拉卜愣寺派往中央政府的代表;弟弟黄正明也是个什么活佛;两个妹妹黄阿蝉、黄阿塞都嫁给了大土司。不仅如此,他大哥的儿子还娶了“和硕特”的女亲王,而这个小女亲王又是在拉卜愣寺里长大的,啥也不懂,于是就由驸马爷代管王府事务……这么一来,拉卜愣的政治、宗教、军事、经济权力就完全掌握在黄家的手里,而黄家需要感谢的,就是九世班禅大师。仪仗大队被安排住在拉卜愣寺里面,这是高规格的待遇。拉卜愣寺的周围,上到“他哇村”(今夏河县城)、下到桑科,滩地上布满了白色的帐篷,就象是帐篷组成的大村庄。帐篷里的人,有的来自甘肃、青海、四川、西藏,也有的来自宁夏、蒙古,他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参拜九世班禅。这些人有的带着一年的粮食、有的带上了全部的积蓄,班禅大师在这里住多久,他们就准备陪多久。其实,班禅大师整天都呆在屋里,平常人根本看不到他。不过,这些追随者并不因此气馁,虽然见不到班禅本人,却还可以做两件事——祈祷和磕头。几乎所有的宗教都需要祈祷。有的说“阿门”,有的喊“安拉”,中原的老太太每天也要念叨十遍八遍“阿弥托佛”,藏传佛教就更是如此了。而且,格鲁教派还以祈祷的次数取胜,念经的数量越多、功德就越圆满。在黄教的祈祷词中,据说有段颂扬“救世女神”的句子最长,需要十五分钟才能念完,这很高级。可是句子太长了就难免影响念经的次数,所以通常情况下大家都是选最简单的念,也就是——“唵嘛呢叭咪吽”——这六字真言的大概意思是“三生报应、莲花成就”,句式虽然简短,功效却和其他经文一样,而且很适合重复背诵。只是,无论句子多么短,嘴巴再利索的人,从早到晚不吃不睡,一天也不过能念几万遍,再想突破就不可能了。于是,格鲁教就有个独特的办法——借助外物增加念经的次数。所谓外物,最常见的是“手摩尼”,是个小转轮,外面刻着六字真言,拿在手里转悠、小轮转一圈就等于念了一段经;如果不想费劲,可以使用“经幡”(写了经文的布条),挂在房顶上、插在石堆上,小风一吹、布条一动,算是念了一遍经;如果还要提高效率,可以使用“摩尼桶”,也就是内装经文的筒子,有木头做的牛皮做的也有象牙做的,有大有小,小的用手推、大的靠水力或者风力帮忙,经筒子转一圈,里面装着的所有经文就等于全念了一遍,事半功倍。借外物念经,最厉害的要数“转山转湖”。黄教教宗规定了哪个地方是“圣山”“圣湖”,信徒只要绕着转上一圈,就等于念了几亿、几十亿遍经文,一家伙就比别人几辈子念的还要多。当然,这些山啊湖啊都不是容易去的地方,必须有钱有时间、并且不怕苦不要命才能办得到。为了表示虔诚,信徒们还规定在某些日子里不说话、不吃饭、不动弹,整天坐着,反复念“唵嘛呢叭咪吽”。蔡智明觉得很奇怪,他问余展鹏:“这些人会不会念着念着就念睡着了?”余军需不回答,使劲笑。更让人奇怪的是磕头。藏教信徒磕头的动作很大。规矩是双手合掌高举、接触额头和心脏各一次,然后双膝跪地、全身俯伏、两手前伸、额头接触地面,同时心发虔诚、口诉祷词。到拉卜愣寺磕头的人很多,有的在寺院门前或者舍利塔前“磕长头”,跪下起来、再跪下再起来,从早到晚不断重复;有的沿着寺院的外墙往右转、绕着磕头,磕下去的时候手指尖划一条线,下次脚尖对齐线、然后再磕再划。如此反复继续,磕一圈就等于是用自己的身长把拉卜愣寺的外围量了一遍,十分辛苦。一般人磕一圈已经是筋疲力尽、难以动弹了,可竟然也有磕两圈甚至三圈的,那简直就是铁人。有一次,蔡智明见到了一位“超人”。这人也是绕着寺院磕头,所不同的是他磕头的时候,头是朝着寺院方向的,也就是说每跪拜一次,移动的距离只等于自己的身宽。天哪!这要磕多少头才能完成任务,在场的所有军官全被骇得目瞪口呆。不停地磕头到底能创造多大功德,蔡智明他们搞不清楚。但却有个现成的例子,证明磕头肯定是有好处的:有位乞丐,每天在寺院附近磕头,久而久之,脑袋上就磕出个大包。一天,嘉木祥活佛偶然遇到他,当即指着乞丐额头上的肉疙瘩惊呼:“呀!那里面住着佛爷。你们看不见,我却看见了!”。从此,该乞丐走到哪里都有人供应吃喝,脑门上的大疙瘩成了他的金牌饭票。护送专使行署和仪仗队到达拉卜愣以后,为预祝班禅大师顺利返藏,拉卜愣寺决定举办“公开###”,这可是件大喜事。“公开###”属于法事的一种,特点是大会期间寺院对外开放,允许游人四处参观。而且,为宣传教义、达到吸引化外之人的目的,公开###比一般的法事更加注重娱乐性,欢迎民间的参与,除了举行宗教活动、还开办集市贸易。因此这种###经常弄得比过年还热闹。###期间有许多表演性的节目。有种叫“亮佛”的——在夏河边的山坡上悬挂着菩萨的绣像,几个装扮成老虎的人在那里打来打去,群众要尽量躲避“老虎”的袭扰,找机会去触摸神像。谁摸到谁有福气,如果能够有时间再祈祷几句,那就更加上上大吉了。蔡智明们也跑去参加游戏,可是,那几只“老虎”一见到当兵的就躲得老远,几个军人把观世音、阿弥托、宗喀巴……摸了又摸,根本不会受到打扰,顿时觉得没意思,不好玩。于是,嘉木祥活佛就鼓励仪仗队的官兵去看“大跳”。“大跳”在经堂外面的广场举行,广场前悬挂着法王的画像,还有个供台(多尔玛)作为镇邪之物,场地中央摆着几个画在布上的鬼怪,叫做“凌卡”,据说是专门勾引人作恶的坏蛋。表演开始时,二十个人奏乐,另外二十人装扮成法王和他的助手,一对对地走出来,先是围成圆圈跳舞,然后就向布制的“凌卡”比划刺杀的手势,这种手势叫做“手印”,属于对付魔鬼的武功。比划完毕,大功告成。把“凌卡”烧掉,还要把供台(多尔玛)烧掉。这个“多尔玛”很奇怪,据说能够镇压住鬼魂,所以在跳舞之前很轻,跳完舞之后却变得十分沉重,几个壮汉都抬不动。蔡智明很想去帮着抬“多尔玛”,可是没人让他去。喇嘛们告诉他,参加过“大跳”的乐者和舞者,日后可以在理想国(香巴拉)获得官职,至于参观的人,只要看见过听见过,也可以在死后无所畏惧。蔡智明这才明白,活佛鼓励官兵们来看“大跳”,原来是想要大家打仗的时候不用怕死。公开###期间,夏河的河滩变成了热闹的“丛拉”(集市)。这里有贩卖各式百货的,也有收购羊毛、药材的。商贩们大多是回回,少数是汉人,藏人一般不做这些买卖。拉卜愣男子的任务似乎就是等待寺院的差役,没有差役的时候也不做别的,天天游手玩耍,所有的家事都由妇女操作。即便是缺钱用,也不摆摊设铺,只在手上拿些麝香,随便卖掉就算完事了。蔡智明逛“丛拉”不是想买东西,而是想看女人。###会是藏民的节日,妇女们头一天就把头梳好(藏族女子梳一次头要两三个人帮忙,所以不能经常梳头),然后穿上最好的衣服,把各种金银首饰、珊瑚珍珠挂满全身,直压得自己步履蹒跚、腰酸颈痛。这样,虽然很漂亮,可除去喝点奶茶,就不能再吃任何东西了。女人们在###上是不允许开口说话的,但可以念“唵嘛呢叭咪吽”,而且据说比平时诵经的功德要大一些。在女人的嘴里,这六字真言不仅可以念,还可以用各式各样的曲调唱出来。于是乎,凤山下、夏河边、漫山遍野,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藏族女子同声歌唱,声调高亢悠扬,别有一番风味。###上,有些人愿意虔诚祈祷,有些人则更愿意夸耀自己的容貌和服装。于是,她们和他们就聚集在拉卜愣寺的白塔前,按村分队,一边唱着歌、一边绕塔三圈,载歌载舞、美丽动人。蔡智明和他的同僚们首次遇此际会,满眼红红绿绿的盛装妇女,一帮人品鉴相貌、参观服装、欣赏演唱……忙得不亦乐乎。不过,寺院外面的风景虽然好看,但既然是###会,总还需要参加几项正规的宗教活动。而作为班禅仪仗队的成员,在这时候接受大师的赐福,就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1)第四章 章名(1)第四章章内容拉卜愣寺是“世界上最大的喇嘛教学府”(但不是等级最高的),寺里设有闻思学院、续部学院、时轮学院、喜金刚学院、医药学院和印经院,这些学院有的侧重理论研究、有的侧重技能学习,就象内地大学的理学院和工学院一样。在寺院就读的僧人来自全国各地,以藏族人和蒙族人居多,也有少数是汉族,当地人称喇嘛为“阿喀”。据说“阿喀”是藏语“大叔”的意思,可为什么要把和尚叫做叔叔,蔡智明就弄不明白了。这些阿喀每天诵念经文,还要参加“经头考试”、一次背诵好几百页的佛经。如果考试不及格,不仅自己要受处罚、连累传经师傅也跟着遭斥责。蔡智明就曾经见到“经头考试”没过关的小阿喀被“棒子喇嘛”(持戒僧)打得哇哇大哭,而他的倒霉师傅则靠在墙角罚站、脖子上还挂着个水桶,真是怪可怜的。喇嘛的学习有“自修”和“###”两种方式。“自修”是在经师的帮助下参悟,属于个别辅导;“###”就是上大课,可以自由选择课程。上大课分为“殿会”和“###”两大类,“殿会”主要修行福德、“###”主要修行智慧。当然,“福慧双修”是佛家的最佳愿望,但其实想要完成“双修”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和“殿会”从早到晚排得满满,如果两会都参加,不仅没时间自修、就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了。蔡智明观察了一下,参加“殿会”的主要是老头子,年轻喇嘛则多选择“###”。这大概是因为年老的人觉得修炼福德比较重要,而年轻人则认为智慧更有好处吧。蔡智明观摩过喇嘛考试——“因明”(显学第五级)答辩。“因明”是用推理的方法分辨正邪,有点象是逻辑学。它要求参加考试的喇嘛不仅能说会道,还要熟悉经典、对经文要义达到融会贯通的程度。“因明”过关大概相当于大学毕业,据说学到这个地步通常需要十二年的时间,但也不一定,有人学得很快、也有的人几十年都学不会,关键要看各人的悟性。考试开始前,大家就座,铁棒喇嘛(巡视僧)绕场检查秩序、坐堂喇嘛宣布纪律、主考喇嘛登台,答辩就正式开始了。有个司仪负责喊“考僧”的名字,被喊中的人站起来向各位行礼,然后把袈裟脱下来放在座位上、再把念珠搁在头顶上(这大概是防止作弊)。然后就准备接受“问难”。主考老喇嘛干巴巴地问了几句,应考者立刻绘声绘色地答辩,而且手舞足蹈、滔滔不绝……蔡智明听不懂喇嘛们在说些什么,反正大家鼓掌他就跟着鼓掌,大家哄笑他就跟着笑,到最后谁过关了或者谁没有过关,他也不知道。“因明”过关的喇嘛,从此不必参加“经头考试”、也不用干杂役,可以充当“侍读”、衣食也由活佛供给,就象是大学毕业的“正式干部”一样。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再进入“般若部”研读经书,争取获得“格西”学位(相当于硕士?),如果成功,就可以具备独自传教的资格,更加受人尊重了……在“公开###”期间,寺院是对外开放的,仪仗队的官兵可以四处乱窜。有的高僧不愿意受到打扰,就在僧房门口贴一张表示“闭关修炼”的条子、谢绝参观,但大多数喇嘛还是喜欢热闹,乐意与到访的客人们一起玩耍。夏天,拉卜愣寺的喇嘛们剃光头、不戴帽子,下身穿着“曼约合”(一种红色的裹裙)、外罩衫裙,上身穿背心、披袈裟,衣物上没有纽扣、只用腰带拴着。腰间挂着水瓶、怀里揣着抹布、手里攥着念珠。喇嘛们的住房条件各不相同。普通的僧房四壁都是光板,钉着两个木架子,一个供奉佛像和经卷、另一个当杂物柜;屋里只有一张炕,既是坐处也是床,炕上有条毛毡子,那是睡觉时的被褥。而富裕的喇嘛则住在院子里、边上有仆人的房间和马厩,屋子里雕梁画栋,地上铺地毯、床上铺毛毯,还有锦缎的被褥和丝绸坐垫。屋内点着香炉、铜壶里随时备有温热的茶水,香炉和铜壶上都铸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珠宝,十分华丽漂亮。与和尚不同,喇嘛出家以后仍然和自己的家族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们可以在寺院里建造自己的僧房,父母可以给孩子送钱送物,有血缘关系的喇嘛之间也可以相互继承财产。这样一来,富家出身的喇嘛进寺院以后依然阔气,家境贫寒的人出家之后依旧是穷光蛋。在拉卜愣寺,小“学僧”中的穷喇嘛比较多,而到了高年级,就以富裕人家的子弟为主了。这是因为喇嘛在拜师、学习、考试、甚至实习的过程中都是要花钱的,而且级别越高开销就越大。因此,有钱的“学僧”容易请到好的师傅,也可以争取较高的学位,而穷苦的喇嘛想要长期学习就十分困难,他们往往在读完最基本的戒律之后就去学“技术”了。拉卜愣寺的学院开设了一些类似职业培训的课程,里面的“学艺僧”可以学习书法、文法、历算、绘画、医药、裁缝、铜匠手艺,毕业以后能够念经、看病、维修寺院、装裱经卷,或者做铁炉子、当裁缝。既为寺院打工、也给自己求得谋生的手段。在喇嘛的群体中,位于权势顶端的当然是大活佛,他们都有自己的属寺和部落;其次是和大活佛关系密切的高级僧官,他们掌控着藏区的教务、行政、司法、财务;再次是小活佛(侧室活佛)和世袭担任特定官职的贵族子弟,少部分获得高级学位的僧人也能够进入这个阶层。更多的喇嘛则处于群体的基本阶层,他们或者在外念经祈福、或者在寺里维修庙宇,或者在作坊制造手工品、或者在庄园核对帐目,在为寺院谋取财物的同时、自己也能混个温饱。而最底层的是什么技能也不会的喇嘛,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在经堂、庄园或者僧官的手下当杂工,这样的喇嘛连斋饭都吃不饱,更谈不上得到布施了。举办公开###的日子,不仅是俗人的节日、也是喇嘛的节日。这一天,各部落的民众必须向喇嘛们进贡食物,为拉卜愣寺的三千六百多僧众提供“牛肉酥油饭”,还要供应茶水。寺院的厨房里安置了三口超级大锅,每口锅里可以放进三头牛的肉,这些肉和七十斤酥油、四十升米(每升三十斤)、八十斤葡萄干,还有白糖、奶油、蕨麻(一种草根植物)之类的东西,乱七八糟煮在一起,就成了“牛肉酥油饭”。藏传佛教的喇嘛是可以吃肉的,这让见惯了和尚吃素的仪仗队官兵们觉得很有趣,纷纷围在旁边看稀奇。藏族人对待餐具很讲究,各人有各自的碗,不能乱拿,而且煮饭用铁锅、熬茶用铜壶,也不能弄混了。吃饭的时候,喇嘛们盘膝而坐,把饭团捏成小酒杯一样的形状,然后掺进辣子、大蒜以及酥油等佐料,和着热茶一起吃。这样吃不了多久就满头大汗了,于是又把怀里的抹布掏出来,擦汗、擦手、擦鼻涕全都使用它。吃饱喝足,有的喇嘛就开始吸鼻烟。鼻烟壶大多是牛角制成的,也有用象牙、玛瑙或者玉石做的,看上去十分漂亮。见官兵看得来劲,喇嘛们就喊他们一起来吃这“大锅饭”,蔡智明一边拱手道谢、一边赶紧溜掉了。普通喇嘛请吃饭可以谢绝,可遇到嘉木祥活佛请客就不能不去了。那顿饭的内容比较简单,依次上了六道食物:奶茶、酥油饭、灌汤牛肉包、手抓羊肉、大锅烩菜和奶酪,除了烩菜里有几根萝卜丝、就没有见到其他的蔬菜,全都油腻得不得了。最后端上来的奶酪其实就是现在很流行的酸奶,可当时的蔡智明却喝不惯,只好把铜壶里茶水喝了两大碗。那茶水是用大叶茶和砖茶混合熬成的,叫做“大茶”,真是又酽又浓,害得他一晚上没睡着觉。睁着眼睛躺到天亮,九世班禅就要给仪仗队的官兵举行赐福仪式了。算起来,这是班禅大师第二次接见军官。头一次进见的时候,大家都按规矩买了呈献给活佛的礼物,曾铁衷大队长买了十块钱的东西、其他校官买了八块钱的、尉官们就只花了五块钱。结果,办完仪式,班禅大师还礼,十块钱的得了个金元宝、八块钱的得了银元宝、五块钱的却只得到一条红绸带子。蔡智明他们直喊“亏了亏了”,早知道八块钱能够得元宝,怎么样也要多买一些礼物。寺院外面有专卖礼物的摊点,负责买卖的是寺里的大喇嘛。摊位上最多的是“哈达”,有长有短,以白色为主,也有蓝色和黄色的,价钱不等;还有一类东西叫“迭卡”,其实就是礼品单子,上面写着核桃、枣子、桂圆、荔枝……最少两样、最多十三样,品种越多越贵重。但是藏族地区并不出产礼单上的东西,想在当地把实物找齐根本就办不到,所以“迭卡”是个虚的,只要把这个单子买下来再递上去、就相当于已经送给活佛这些礼物了。班禅的身边有几个专门收礼品的“堪布”,这一回,尉官跟着校官学,大家全都买了十块钱的礼物。班禅活佛在法座上咿哩呜噜念了一大通,堪布又搬来财宝箱子,给曾队长金元宝、给分队长银元宝,到了尉官面前,一伸手,还是根红绫带!搞得军官们又好气又好笑。下来以后,大家都说:“什么活佛,凭官衔大小给东西,势利眼”曾铁衷嘿嘿直乐:“你们自己傻,岂能怪喇嘛。也不想想看,天下哪有不势利的和尚?”又说:“能得到红绸子已经不错了,看看吧,带子上结着三个红疙瘩,那是活佛派来保护你们的三大金刚呢!”蔡智明嘀咕说:“三个金刚固然不错,可我觉得,用金元宝保护我或许更为妥当”。一帮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其实,班禅大师对仪仗队的军官们已经很够意思了。那些藏民信徒们送了好多牛、好多羊,到最后也不过是得到一条红带子,还不如蔡智明的这一根长呢。九世班禅在公开###上举行“放头仪式”,那场面真是热闹。大师本人坐在经堂门口的高台子上,身穿金黄色袍子、头戴金黄色帽子,手里拿着根三尺多长的木秆、秆头上系着尺把长的须子。他身后坐着好几排喇嘛,穿红色袈裟、戴着弯弯的鸡冠帽,全都闭着眼睛念经。班禅的左边站着一个“堪布”,专门替他端茶,那茶碗是玉石的,有盖有座、镶金镶银,茶壶是银的,镶着黄金宝石。活佛的右边站着仪仗队的军官,在这个位置上用不着干活、只要站得笔直就好,大家轮流上去半个小时,蔡智明也站过两次。朝拜的人群排成长长的队伍,各色礼品在院子里堆成了山,有金银铜器、有珠宝首饰,还有木盘子托着的礼单,上面写着贡献多少牛、多少马、多少羊,或者多少土地多少人口。那时候,低层藏民的人身关系是依附于部落和寺院的,头人说送就送、说卖就卖,农奴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信徒们远远的望见班禅,早就把腰弯着了,两只大拇指向上翘起,舌头一进一出、发出“突噜突噜”的声音,这些人走到班禅跟前,被那根晃来晃去的木头杆子在脑袋上碰一下,立刻就现出很幸福的模样。出去的时候,喇嘛们发给他们一根红绳子,如果遇到个别送礼特别重的,就送一段红丝绸,同样都打着三个结。于是,人们非常高兴地把绳子或者绸子挂在脖子上,仿佛今后的灵魂有了保障。余展鹏由衷地感叹道:“当活佛可真舒服啊”蔡智明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可是,活佛也有不顺心的时候。公开###结束以后,班禅大师准备动身进藏。可就在这时候,“护送特使”诚允大人却突然提出辞职,接着,专使行署的一帮人也说要等候中央指示,全都不肯走了。关于诚允的辞职有两种说法。一说诚允是平原出身的人,不习惯青藏高原的海拔,头晕、身体吃不消;另一说是诚允喝高了,和蒙古贵族吹牛的时候说满洲国皇帝溥仪是“我们的皇上”,结果被马鹤天参赞和高长柱参军联合告了一状,特使的官职就保不住了。以蔡智明的地位,当然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是,即便诚允真的称呼溥仪为“皇上”,那多半也指的是大清国的皇上、而不是满洲国的皇上,因为事实证明,诚允自始至终支持抗日、没有跑到东北去,最后是死在四川的。马鹤天和高长柱是不是想借机取代诚允的位置,不好说,但诚允自己肯定是乐意被取代的。一年来,能威风的威风了、能花的钱也花光了,剩下的尽是些过雪山、走草地的苦差事,此时不开溜、更待何时?所以他递交辞呈之后立刻就离开了拉卜愣,根本就没有等待中央的答复。在当时,诚允是不愁没有好差事的,他是张学良跟前的红人,谁能不给他面子?可没想到的是,旧职务辞了、新职务还没到手,张少帅和蒋总裁就撕破了脸,诚允从此倒了热灶,只能做个平头老百姓、最后郁郁而终。“护送特使”辞职了,行署的其他人也不愿意动身。班禅大师急了,他这回再也不说“其实还不想回去”之类的客套话,闹着非要立刻就走不可。没办法,曾铁衷队长与马鹤天、高长柱商量了一番,决定参赞、参军以及行署的人继续等待中央指示,由仪仗队先行护送九世班禅启程进藏。于是,日,班禅行辕和仪仗大队的全体官兵离开拉卜楞寺,向青海的玉树地区前进。(1)第五章 章名(1)第五章章内容“专使行署”是负责九世班禅返藏的执行机构。现在特使辞职了,其他官员也分道扬镳,这就给仪仗大队带来一个难题:他们的身份究竟是“班禅的随从”还是“中央政府的军队”?他们是否要对班禅行辕的安全负责?对此,行署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仪仗大队既要听从“行辕”的安排,也要服从“行署”的指示。曾铁衷队长只好召集军官会议,商讨怎样才能面面俱到。仪仗队的成员大多是打过仗的老兵、具有作战经验。大队长和几个校官在日本进修过特务技能,其他官兵也在宪兵部队里接受过侦察、擒拿、警卫方面的专门训练,整体素质很不错。可是,面对目前这种责权不清的情况,军官们也觉得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从甘肃的拉卜楞寺到西藏,可以选择两条路:一条是向四川方向走,经西康、过金沙江到昌都,然后踏上通往拉萨的官道;另一条是向青海方向走,渡黄河、经玉树南下,也可以到达昌都。前者要过川军的地盘、后者要经“青马”的势力范围。按照仪仗队的设想,在出发之前应该通报刘文辉或者马步芳、请求地方大员的支援。可是,直到动身,蔡智明他们也不知道确切的行进路线,当然也就无法与四川、青海方面取得联系。更让大家头疼的是随行人员的规模。从安全的角度而言,跟随班禅的队伍应该越精干越好。可大师本人却不这样想,为了营造声势,他公开宣布启程的日期、还鼓励信徒们跟着他一起走。藏传佛教的教徒们本来就有到拉萨参拜的习俗,这么一来,男女老少都不顾一切地加入进藏的行列,使得护卫工作增添了许多困难。曾铁衷和班禅行辕商讨了几次,不得要领。最后只能叹气道:“这是政治,不是军事,没有办法”自从接到准备开拔的命令,军需官余展鹏就愁得直想哭。一支从没有去过西藏的队伍,临出发前居然不确定要走哪条路、不清楚要走多少天、不知道在哪里有补给点——这种事情摊在老军需的头上也麻烦,更何况他这个刚毕业的学生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军需官的责任。余军需急得在屋子里嚷嚷着要“自裁殉职”,蔡智明弄不清这小子是说真的还是吓唬人,被他搞得十分紧张。折腾了一两天,余展鹏又突然兴高采烈起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班禅大师帮他把难题解决了——九世班禅说了,仪仗队的吃喝全都由他承包,物资运输也由行辕负责!这下子,军需官什么事情也不用管,开心得连蹦带跳:“班禅真是个好人、班禅大师真是个好活佛。菩萨保佑班禅大人长命百岁、永远白白胖胖!”蔡智明提醒他:“班禅活佛可是个黑胖子”“咦?我怎么觉得班禅比以前白净多了”“…………”日,九世班禅返藏的队伍离开了拉卜楞寺。走在队列前头的是高举旗帜和招牌的喇嘛,接着是乐队。奏乐的喇嘛抬着丈把长的大喇叭,“呜噜哇啦”吹得怪热闹。不过,他们再热闹也比不上仪仗队的动静大,三中队用迫击炮打了二十四响礼炮,“轰轰隆隆”,震得好多牛马都受了惊,没命地四处乱跑。班禅出发时带着三顶轿子。最大的一顶是骡轿,前后都用骡子驮着,骡子的头上戴着红绒球、前胸和脖子上挂着红须子,鞍具上的配饰全是金子做的,十分威猛漂亮;班禅日常乘坐的是八抬大轿,轿身宽大、可以在里面睡觉;另外还有一顶四人抬的小轿,是预备走山路时用的——这三顶轿子的外面都蒙着黄色的绸缎,金光灿烂。据说班禅大师还有几辆小汽车,也蒙着黄绸子。可惜丢在内地不能带回西藏了。班禅大师坐在八抬大轿里,轿子前面是他最信任的几个神职“堪布”。轿子旁边围着一群喇嘛,有的背香炉、有的抬檀香木、有的抱着灯具和茶具,还有几个人扛着四棱见方的大铜棒子,搞不懂是兵器还是礼器。行辕的人马走在八抬大轿的后面,紧挨着班禅的是“大师卫队”。说起来,蔡智明他们这个仪仗大队只能算是班禅行辕的“外围护卫”,因为九世班禅有一个完全由藏族人组成的卫队,那才是他的“内卫”。大师卫队有两个分队、二百人左右,服装不统一、有俗家弟子也有喇嘛,虽然看上去怪模怪样,却对班禅绝对忠诚。据说这些年青人都来自于班禅的家乡,从小在班禅的身边长大,他们在北平学习军事、学习文化,还学过修理机器和开汽车……是班禅返藏之后的栋梁之才。仪仗大队的一部分人在前面开道,另一部分在后面押运辎重。队伍的末尾,和辎重队一起行走的是那些跟随班禅进藏的信徒们。刚开始的时候足有四五万人,走着走着就少了一半,也不知道是掉队了还是转头回家了。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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