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爵zs利物浦定制版球迷想问一下,“爵战之夜”活动现场有大奖吗?

利物浦签名球衣\最高5万元购车优惠 欧冠决赛&名爵潮玩轰趴等你来
史上最不能错过的欧冠决赛一触即发,最燃欧冠之夜尽在MG名爵。作为利物浦全球官方合作伙伴,名爵将带给你爵对精彩的欧冠时刻!13年前的惊天逆转,让利物浦打造的“伊斯坦布尔奇迹”载入史册,成为永恒经典!13年后的5月27日,“红军”利物浦又将在基辅会战“银河战舰”,与皇家马德里上演巅峰对决,想想都觉得刺激。身为利物浦球迷的你,怎能错过与车友们共同见证奇迹的狂欢?
从5月26日晚上九点开始,一直到5月27日凌晨,全国九大城市的名爵展厅,将会成为“名爵红”与“利物浦红”的联合震荡波狂欢专场。南京、成都、青岛、广州、西安、宁波、郑州、天津、厦门等地的名爵4S店,“爵战之夜——名爵展厅看欧冠”潮玩轰趴将同步上演!届时,现场的车主和球迷们除了为利物浦队加油助威,还能享受来自名爵的VIP专属购车礼遇,最高5万元的购车金额补贴以及限量版签名球衣等心动大奖拿到手软!更有利物浦神秘车型空降展厅、足球宝贝现场互动等惊喜等你来一探究竟。还等什么呢?赶紧联系名爵4S店报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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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爵红”为“利物浦红”打call 百年英伦运动基因共振燃情夏夜
作为利物浦足球俱乐部的全球官方合作伙伴,MG名爵与利物浦颇具渊源,都来自英国,历经百年岁月,拥有来自全球的庞大粉丝拥趸,更同样以狂热的红色为自己代言。一个在欧洲足坛叱咤风云,一个在全球汽车行业打造爵对速度,两个英伦传奇在中国的强强联合,不仅为购买名爵车型的“懂车帝”们打造极具激情的足球盛宴,又为热爱“红军”的“懂球帝”们带来利物浦版专属限量车型,这正是两者百年运动基因的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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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物浦这个欧洲的足球劲旅,在中国拥有深厚的球迷基础,其中不乏名爵车主的身影。从2016年开始,名爵为车迷和球迷们推出专属的利物浦版限量车型、组织利物浦传奇球星见面会,得到了市场和车主们的一致认可。此次即将于全国九大城市上演的“主爵球趴 ——名爵展厅看欧冠”活动,名爵会为现场参加活动的车主朋友们带来全系利物浦版车型,以及一款惊喜神秘新车,究竟是什么车型,敬请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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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荡波城会玩 名爵仪式感满满“超级车主待遇”就等你来
百年always YOUNG的名爵品牌,玩还是它最会玩!线上线下震荡波,波波精彩,今年开年以来已经推出“爵战珠海”车主潮玩轰趴、Trophy League名爵驾控营等系列活动,为车主带来更高级的驾驶乐趣,再加上MG Carffe名爵咖啡的馨香上市,MG名爵把年轻人的关系蔓延到车以外的场景,让惊喜常在。即将于本周末启动的“主爵球趴 ——名爵展厅看欧冠”活动,将放送一系列购车礼遇,还有机会免费获得限量签名球衣,正是名爵震荡波为爵粉带来的又一个爵对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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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现场,名爵全系年轻潮车,将以最强阵容助阵“红军”。上市30天就获得3000+订单的最美新能源名爵6新能源、“最性能座驾”全新名爵6、“年轻人首选的热门SUV”名爵ZS等车型都已就位,供爵粉观赏、试驾。此外,到店参加活动的朋友们不仅能享受名爵带来的MG Carffe名爵咖啡,竞猜比赛更有机会获得最高5万元的购车补贴等专属礼遇;现场还有足球宝贝互动游戏,知名足球解说现场评球……没错,always YOUNG的氛围就是这么浓厚。热血见证“利物浦红”夺冠,又能轻松选购“名爵红”,顺便就勾搭上了一票懂球帝、懂车帝,这波福利你可接稳了?
“红军”即将与卫冕冠军皇马一较高下,问鼎欧冠王座。看比赛直播、享专属优惠,身为球迷和车主的你,又怎能错过见证奇迹的精彩狂欢?还等什么呢?全国九大城市名爵4S店只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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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欧冠决赛一触即发,名爵潮玩轰趴就等你来
欧冠决赛一触即发,名爵潮玩轰趴就等你来
作者:沈浩(编辑:顾行成)
啤酒、小龙虾、猜比分、赢大奖&&
还有史上最不能错过的欧冠决赛,
名爵欧冠轰趴就等你了!
5月27日,&红军&利物浦又将在基辅会战&银河战舰&,与皇家马德里上演巅峰对决。时隔13年,身为利物浦球迷的你,怎能错过此次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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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成都、青岛、广州、西安、宁波、郑州、天津、厦门等地的名爵4S店,&爵战之夜&&名爵展厅看欧冠&潮玩轰趴将同步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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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为利物浦队加油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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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至好友和朋友圈Sina Visitor System转贴前言:基恩是曼联的象征之一,在过去辉煌的一个王朝中,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球员,很残暴很流氓很直接的鸟人。终有一天,他会重回老特拉福德的,他跟埃里科不同,他更俗。  之前在聚焦有大侠贴过他自己翻译的基恩自传,可惜没有贴完现在也找不到那个帖子了。现在贴出搜索出来的基恩自传:《我不是恶人》完整版,与广大喜欢基恩的球迷喜欢红魔的球迷一起怀念这个鸟人。      基恩自传:我不是恶人    □ 作  者——罗伊·基恩 伊蒙·邓菲    
序    一个魔鬼和一个英雄     能同时兼具魔鬼和英雄两种形象的人,在哪个社会都极少见,罗伊·基恩就是这样一个少有的异端。   在红色曼联,他是至高无上的英雄,是只有布赖恩·罗布森能相提并论的俱乐部基石,是阿历克斯·弗格森能打破一切惯例悉心维护的核心人物。可是离开曼联,不论是在爱尔兰国家队,在都柏林的老酒吧,在曼彻斯特的夜总会,还是在非曼联球迷眼中,他都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一个身高不过1.76米,体型也绝不粗壮的爱尔兰人,如何能成为英国乃至欧洲足球过去十年最具统治性的球员,对谁来说都是一个谜。唯一的解读,便是基恩有着同侪无法企及的生存欲望,他不能容忍失败,因为失败对于一个生长于爱尔兰街头的贫困少年来说,也许就意味着终生寥落。   优雅和奢华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即便他能买下200万英镑的豪宅,能开宾利和美洲豹。有多少人在个人财富和社会地位提升过程中,忘掉了过去的自己?基恩没有,他永远都不会,因此在2003—04赛季曼联在联赛中不可救药地落后于阿森纳和切尔西时,他第一个站出来怒吼:“我们要为自己的前途而奋争,再这样下去,今年夏天我们都会失业!”   基恩就是如此的直言不讳,对自己的内心感受,他不会迟疑,更不会圆滑世故地使用外交辞令,因此他的这本自传是如此的精彩!        一本充满争议的自传        英超球星和知名教练,都有出版自传的癖好,因为这是名利双收的好事。自传一般都是找个“影子写手”(Ghost Writer)捉刀,在每个新赛季开始之前推出,而且都会和一些报纸合作,提出一些精彩片段先期刊登,作为诱人买书之饵。   基恩这本自传在2002年夏秋之交推出时,在英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太阳报》上进行节选刊载,激起轩然大波,原因在于基恩在自传中大谈他的几条焦点新闻:韩日世界杯开赛前突然宣布退出爱尔兰国家队、在2001年和曼城队交锋时故意踢断对方中卫哈兰德的腿、1999年三冠王前夕酗酒闹事锒铛入狱等。阅读这本基恩自传的读者应该感到幸运,因为我们拿在手里的,是2002年第一版的作品,这一年10月,由于基恩在自传中“过分宣扬他在球场上的暴力行为,给这项运动带来了争议”,因此曼联队队长被英格兰足总除以停赛5场并罚款15万英镑的重刑,并被勒令修改其自传内容。   我还记得在英足总公布这一宣判的当天,基恩、弗格森和曼联俱乐部律师都出现在英足总位于伦敦兰卡斯特广场的总部,宣判之后,弗格森亲自开车将基恩带回曼彻斯特,老帅始终保护着他的队长。当我在2003年秋天买下第二本基恩自传时,发现重版的内容果然大为调整,那些争议内容已经被剔除或者修改,可锋芒毕露的语言仍然处处可见。        自传和自传的区别        我看过多位英超球星的自传,但是没有一本像基恩自传这样坦诚直白。   这些自传里卖得最好名声最大的,当然是贝克汉姆2003年夏天转会皇马后出版的《我的立场》(My Side),不过说实话,那是一本充斥着陈词滥调的自传,平淡无奇。贝克汉姆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红魔”,可他从来没有面对大众传媒直书胸臆得勇气。他过于珍惜羽毛,或者说他更珍视自己的商业价值,所以他的传记里有着太多温吞水般的记述,你读不到作者的热情和真诚。和这本自传同样无趣的,还包括欧文在2001年推出的自传。   托尼·亚当斯的《瘾君子》(Addicted)和斯图尔特·皮尔斯的《疯子》(Psycho)都是值得一读的好自传,毫不掩饰自己的过去和缺陷,在某种意义上达到了解剖自我的深度,不过这两本书总给人“浪子回头”的感觉,而基恩不是这样。   当基恩推出自己的自传时,他还是曼联如日中天的领袖,可他一点都不回避生活中的争议话题,他大胆地用自己的方式讲述自己的故事,言辞未必典雅,F打头的脏话不少,但贝克汉姆式的废话绝对不多。他或许也想靠这本传记卖钱,然而自传不是基恩文过饰非的手段。这个一半是魔鬼一半是英雄的人,始终在自说自话,至少他的直率就让人钦佩   任何一个名人的自传,都不可能真实全面地反映这个人的一切。没有谁会在自传里鞭笞自己,像尼克松那样借此自吹自擂的人比比皆是,这跟鲁迅先生所言读正史不如读野史的道理相同,正史总是在粉饰太平。不可否认,基恩在自传里也时有美化自我的地方,可他来得更自然真诚,所以在这些英超巨星的自传里,这一本是最值得一读的,因为我们能进入爱尔兰巨人的内心。        我所认识的基恩  2003年秋天,董方卓在曼联试训,我借机成为了第一个进入曼联训练基地的中国记者——当然,曼联俱乐部并不知道我的记者身份,只以为我是小董的朋友。半个多月时间,每天都进入这个基地,接触最多的就是基恩。   球场之外,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十分礼貌,有求必应。球场上,他的声音十分刺耳——基恩的嗓音尖锐而刺耳,而且他总是在不停地指挥队友、鼓励队友和咒骂队友,难怪弗格森会说:“没有罗伊,卡林顿会显得过于宁静。”——每一个俱乐部都需要这样一个能提高全队水准的领袖。   他的球技更是令人吃惊。在英超赛场上,我们见到的是一个防守大师,传球组织简单实用,其实基恩的传接球和球场视野都令人叹为观止,他在20米到30米大力远射的功夫仍然不亚于当年,只是现在的基恩似乎更乐于用最简单最质朴的方式来帮助球队获胜。   我和基恩有过几次聊天,但话题无法深入,尤其是关于这本自传的。不过通过这些零星片段,以及曼联其他人口中,我对基恩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果然是一个相当孤僻的人,他在曼联10年,几乎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围绕在他身边的,仍然是家人和爱尔兰老乡;他仍然和10年前一样好酒,每周都要有出外喝酒的时候,而且酒后往往对妻子很不客气;他的脾气仍然和十年前那样暴躁易怒,稍不顺眼,尤其在酒精催发下,就可能和人大打出手……   不论基恩有多少毛病,不论他的个性是多么孤僻怪异,他仍然是“红魔”的心脏,曼联也需要一个他这个魔鬼和英雄的混合体,只有这种偏执的天才,才能将曼联带入前所未有的历史高度。   读完这本自传,你一定能发现,尽管基恩已经变得极其富有、高度成功,他始终没有忘记他的草根背景,在内心深处,他始终是那个忐忑不安、忧心忡忡的爱尔兰少年,那个每小时薪水不过2英镑的半失业者。正是这种对生活的恐惧和希望交织在一起,我们才有机会看到一个真实的足球伟人在毫无顾忌地自说自话,可是只有能聆听到这种怪异的话语,便是真正球迷的一大满足。        引 子     特蕾莎在电话里已经告诉了我,我现在已经成了“不光彩的世界杯球星罗伊·基恩”,在世界杯决赛阶段开始前被国家队开除。我站在塞班岛的机场内,四周到处是记者和摄影师。我保持着沉默,心里感到非常平静。人们有时在作出一个决定而犹豫再三,即使这种决定所涉及的仅仅是理发或买鞋这样微不足道的事。头发是留长一点还是留短一点?鞋子的颜色对吗?但是,我对我的“不光彩”行为从来没有犹豫过。讲实话没有任何不光彩的地方。人们之所以保持沉默就是因为怕惹来麻烦。我已经沉默了太久,当然是相对而言。        我知道各大报纸都在伦敦等着我,但那是明天的事。我现在一方面心静如水,另一方面又怒火难遏。我一直在为参加世界杯大赛而努力。在小组赛中,我吃尽千辛万苦帮助球队打进了决赛阶段。我即将31岁,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参加世界杯。我也知道爱尔兰国家队的条件差强人意,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然而,即使按照爱尔兰的水平来看,过去这个星期所发生的一切仍然令人难以相信。我表面上虽然显得非常平静,内心的怒火却难以平息。        我为爱尔兰队集训地不称职的安排感到气愤,为他们缺乏求胜欲望而气愤,为对大赛采取走走过场的态度而气愤,因为世界杯大赛是每个足球运动员梦寐以求的目标。我们是爱尔兰人,我们按自己的方式行事。这纯粹是在自欺欺人。我们安慰自己,说全世界都热爱我们。我们在世界杯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之前就会被淘汰,因此我们只是走走过场,难道不是吗?然后便是回国庆祝我们通常得到的一个好结果——看电视转播最后阶段的比赛。真是太好了。难道我们在小组赛中努力拼搏,淘汰荷兰队,没有输一场球,仅排在葡萄牙之后列小组第二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至少对我来说不是。我是曼彻斯特联队的队员,我们只有在获胜后才会开庆功宴。         “罗伊,我们能谈一谈吗?”我毫不理会记者,只是排在队伍里等待着办理登机手续。其他旅客都在看着我,不知道我是谁。会不会是逃犯?会不会是在逃避法律的制裁?就在我弯腰从箱子里取出护照时,我注意到我身后有一块上面写着“出口”的牌子。摄影记者挤了过来,她拍到了照片——基恩出局。   我的心被刺痛了。为了特蕾莎、为了我在科克的家人。我已经花了3万欧元,给我哥哥丹尼斯、约翰逊和帕特以及我堂兄约翰·林奇订好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世界杯决赛阶段的球票。他们现在不会去了。我毁掉了他们的梦想。还有我的父母。我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现在被困在家中,只能通过看电视、听广播和读报纸来知道他们不光彩的儿子的事。我自己可以忍受,但这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折磨。        终于上了飞机。感谢上帝使我还有曼联队。我给俱乐部的安·威利打过电话,她替我订好了机票。为了不让媒体得到消息,安通过关岛而不是通过东京给我订了票。从关岛到香港到伦敦再到曼彻斯特。那里有特蕾莎,有我的孩子莎农、卡拉、艾丹和利厄,有我的狗特里格斯。还有平静。   我在飞机上看了部电影:《斜塔》。老巴西尔表现得真不错,应该由他来当爱尔兰国家队的经理。   所有旅客在关岛都必须下飞机将护照上盖戳,然后再重新上飞机。但现在有一个问题:飞机现在晚点了,我可能会赶不上香港的航班。我们等了两三个小时。一位在香港工作的英国人走了过来。他可以看出我心情不好。罗伊,想不想喝杯茶?在你名誉扫地、在你感到被媒体追逐多么可恨的时刻,这样一个小小的邀请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安慰。我感激地接受了这个英国人的邀请。        我现在知道我将会错过香港的航班。我们被告知,星期五晚上根本无法在香港订到旅馆。看样子我要在机场待一晚上了。真是糟糕。也许我应该在香港发泄一番,开怀畅饮、疯狂地度过一夜!我想以良好的心态到家。   我们抵达香港后,英国航空公司有个人在等我。安·威利已经知道我的航班会晚点,因此给我订了晚一点飞往伦敦的航班。头等舱。一张床,等待着我去安睡。我将永远不会忘记英国航空公司。他们真是太棒了,自始至终都太棒了。我睡不着,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我看了一部电影,丹泽·华盛顿主演的《训练日》,不是太好。两位空姐非常善解人意。她们说:我们百分之百地支持你。她们当时正在准备早餐,于是我就过去与她们聊了起来。我不知道在伦敦等待我的是什么。        我走下飞机时,英国航空公司已经安排了一辆汽车等在那里,将我直接送到转机去曼彻斯特的机场。就在我拎着行李上车时,一位行李员恰好从我身边走过。我以为他一定会说几句风凉话,因为他有可能是阿森纳队或热刺队的球迷。“干得漂亮,基恩,”他笑着说,“不要灰心。”这样一件小事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他这也是公平比赛,尽管他在下个赛季一定会为我的对手喝彩!   他们让我悄悄进入英国米德兰航空公司的候机厅。我的经纪人迈克尔·肯尼迪走了进来。他说他要和我一起去曼彻斯特。不,没有必要,我说。他说网上有许多涉及我私人生活的恶毒攻击。        什么?   有个女人一直在不停地给我妻子特蕾莎打电话。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特蕾莎说,别担心,回家来就行了。   迈克尔说报界对此也非常关注。我需要发表一个声明。我告诉他,我只想尽快回到家中。   曼联队安排了一辆汽车等在曼彻斯特机场。5分钟后,我到了家,却发现我们家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到处是记者,到处是车顶上装有卫星接收器的电视转播车。我想,嗨,是比尔·克林顿来访了吗?   特蕾莎解释说,她一直没有能出门。   “狗也已经两天没有能出门了。”   我等了一个小时,与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特里格斯身旁。我没有什么好感到耻辱的。我的生活又会恢复往日的正常。   “来吧,宝贝,我带你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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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恶人(一)     1971年8月10日我出生在科克城北郊梅费尔德的巴林德里88号,5个孩子中排行第四。随后不久,我的妈妈、爸爸、我哥哥约翰逊和丹尼斯、我和我姐姐希拉里(我弟弟帕特当时还未出生)搬到也还是梅费尔德的洛塔莫区。我的名字随爸爸,叫罗伊·摩里司,我爸爸叫摩西。玛丽(尼琳克)是我妈妈,她出生于一个很有名的体育世家。   有一段时间,我爸爸曾在当地的阳光沃尔西毛纺公司工作,可是在我刚长大的时候那家   公司倒闭了。在那之后,工作难找了,我爸爸和其他人一样,到处寻求工作,什么活都干,包括在科克的两家大企业吉尼司和珀非兹尔斯的工作。从70年代到80年代,接二连三地发生全球性的经济萧条,给爱尔兰经济造成了极大的困难。科克市首当其冲。        在成长的过程中,我的印象是钱总也不够用,比方说,我们家连汽车都没有。不过老实说,我也从来没缺过什么。我爸爸和我妈妈玛丽属于那种和善可亲的父母。我哥哥姐姐照看我。可能由于我在家中是最小的孩子(在帕特出世前),我被宠坏了。   我的小学是在当地的圣琼斯小学上的。在班里我是个安静、不出风头的学生,不被人注意倒也使我自得其乐。对我和我的朋友们来说,生活中体育要比教育重要。只有在放学的铃声响起时,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科克有悠久的体育传统,体育项目也很丰富多彩。我们家喜欢英式足球,其他人则喜欢盖尔人的传统项目,比如爱尔兰曲棍球、橄榄球等。体育有时会成为冲突的原因。盖尔式的运动项目被认为是纯粹的爱尔兰运动,和英式足球、橄榄球完全不同。外国运动项目,尤其是与英国有关的项目,常常引起那些本土观念很强的盖尔人的不满。当然,杰克·查尔顿以后将改变这种情况。然而令人悲伤的是,就在我出生的前一年,任何盖尔曲棍球员或橄榄球员被抓到参加英式足球或英式橄榄球比赛,将被终生禁赛。   我们家可是坚定的热爱英式足球的家庭。我爸爸曾是当地两家少年俱乐部克劳富顿和北恩德的实力球员。在我母亲的娘家,她父亲和两个叔叔曾赢得过爱尔兰足协少年奖牌。她的两个兄弟,米克和帕特林克在科克历史最久并且最富盛名的洛克曼特少年俱乐部踢球。所以我们弟兄几个从小就接受足球训练。确实如此,我家里常常说的一个笑话就是我爸爸和舅舅是如何如何伟大的球员。兄弟们和我则会讥笑,因为那年头似乎每个球员都伟大得不得了。        就像大多数科克人一样,我也为我的家乡引以自豪。当被问到他们的原籍时,克科人会带着一脸的坏笑回答说:“生于爱尔兰,赞美上帝,长在了克科。”   笑声经常让我想起我的家和我生长的城市。无论在美好还是艰辛的日子里,也无论是面对傲慢还是面对虚伪,总有笑声相伴。面对那些“不幸”生在这个反叛的国度里的人还是以笑声相待。每个健全的科克男人的标志就是那种优越感,女人们则更甚。   放学后,我们活动的地点是在本地社区周围。去5英里外的市区简直是少有的奢侈。每个圣斯蒂芬日(拳击日)我们都进城去看最新的电影,然后去汉堡店。体育是我们的麻醉剂。在我最后选择英式足球前,我曾在爱尔兰式橄榄球和拳击方面小试了一把。我的橄榄球生涯很短暂(不像丹尼斯·埃尔文,他是一个很有成就的橄榄球员,如果坚持下来,他准能进入爱尔兰国家队)。科克成年橄榄球队曾多次获得全爱尔兰冠军,队员有杰克·林克和克里斯帝·林,他们被当地人视为民族英雄,就像斯坦利·马休斯和汤姆·芬尼在英国受到的尊重一样。我的橄榄球生涯被一次惨痛的事故断送了。原因是岑木球棒的撞击,我的球棒把断裂,一块碎片击中了我的腿后部,治疗伤口浪费了6个月的大好时光。        我也在布连路口的布连迪龙拳击俱乐部参加过拳击赛。我在爱尔兰诺威斯联赛只打过四个回合,然而都赢了。由于我当时才9岁,而规则规定到12岁才能进行正式比赛。所以我中断了训练3年——我猜诸位一定认为我在吹牛——根本就没打过一个正规的回合。如果真有机会,我准是有史以来身体最强、而且是最渴望战斗的拳击手。但那时要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选手,我还有个问题:拳击教练下了最后通牒,让我决定到底是踢球还是当拳击手。所以拳击就被埋葬了。   但拳击运动有助我成为一名运动型人才,跳跃和拳击则让我更加敏捷,而且在面对身体的冲突时我还获得了自信。那时我的年龄尚小,但在拳击圈里学到的东西使我在心理上比较成熟——我年幼、腼腆但我能照顾好自己。        当我被迫在拳击和足球之间做出选择时,回答是毋庸置疑的。同样,在选择去哪里踢球的问题上,尽管我同校的朋友们都在梅费尔德当地的足球俱乐部踢球,我还是决定到洛克曼特少年俱乐部踢球,而且没有丝毫犹豫。丹尼斯和约翰逊在那里踢球这一情况倒是起了一定作用,而促使我决定去洛克曼特少年俱乐部的真实、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它当时就很成功。于是我在8岁多、快9岁时加入了该俱乐部,那时我的好胜心就已十分强烈了。由于名气大,洛克曼特少年俱乐部吸引了科克各郊区的优秀青年足球运动员,如格兰、诺克曼尼和布莱克坡等。对我而言,选择那里意味着我来回得多走7英里,不过那难不倒我。我母亲总会给我钱买车票。假如我需要一双足球靴,她也总能像变魔术一般变出来——也许不是名牌,可对我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那些初期的比赛组织得很好,我非常喜欢:穿上运动服、换上真正的足球鞋、在画着白色边线(很粗糙)、有门柱、球网的球场上踢球——一切都是真的。我甚至很喜欢裁判解决纠纷的情形,因为这些纠纷时常使我们在梅费尔德的比赛在混乱和责骂声中草草收兵。加入洛克曼特是我少年时代的一大进步——我总算是个足球运动员了!   当时我只有9岁,所以分在11岁以下球队里。尽管我在身高体重方面远不及其他队员,可我的态度丝毫不比他们逊色——我竭尽全力地踢球,能跑、能准确地传球、能拦截。在适应了梅费尔德那种“全天候”球场踢球方式后,这种为11岁以下少年队安排的比赛(35分钟半场)对我来说太轻松了。        在梅费尔德,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所热爱的英国俱乐部;我的是热刺。为什么?因为我的哥们大都喜欢该死的曼联、利物浦或者阿森纳,阿森纳在我出生那年夺了个双冠。格伦·霍德勒是我钟爱的球员。小时候最高兴的日子就是看热刺队在一场重赛中击败曼城赢得百年杯的决赛。里卡尔多·维拉踢进决胜一球,那脚球真是不可思议,30码开外一脚远射,球越过了一个又一个防守队员,使那场动人心弦的比赛达到高潮。   虽然我喜欢模仿那些动作花哨的球员,如里基·维拉或者格伦·霍德勒,可是我的比赛是不同的。我更像一个“工兵”,不能炫耀球技。我得接应,我得助攻赢球,我得回抢,我得扩大活动范围。我注意聆听教练蒂米·墨菲和吉恩·奥沙利文的布置,尤其当他们讲态度的时候。他们的信条简单而真实:上场后态度不端正,无论你有多强的实力,都会输球。我那时相信他们,现在仍旧相信。   在洛克蒙德度过的第一个赛季结束时,我被投票选为年度最佳球员。我感到非常自豪,因为我发扬光大了基恩家族在这个俱乐部的传统——我几个哥哥和舅舅都曾在这个俱乐部踢过球。        回首往事,我现在明白了,那段相对不起眼的经历塑造了我整个一生。如果没有洛克蒙德、没有足球、没有在我加入第一个真正足球俱乐部之前让我学会了踢球的那个梅费尔德全天候球场,我会成为今天的我吗?如果不是我的家庭酷爱足球、如果他们不鼓励我踢足球,那又会怎样呢?如果没有像蒂米·墨菲和吉恩·奥沙利文以及后来的约翰·德利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洛克蒙德球队,我又会怎样?我所欠他们的是我永远都还不清的债。所以对家庭和朋友的忠诚是我一生的支柱。   当时足球已成为我的生命,而其他一切,尤其是教育,全被排斥在外。有些周末,我在周六上午参加10岁以下的少年队比赛,下午参加11岁以下的比赛,周日参加12岁以下的比赛。        科克一些最好的学生球员被蒂米和吉恩收到门下。在这个俱乐部的第二个赛季,我们赢得了11岁以下联赛和杯赛双冠。那时候洛克蒙德球队已与保罗·麦卡锡、艾伦·奥沙利文、达米恩·马丁和莱恩·唐尼(他们都曾代表爱尔兰参加过各种水平的比赛)签订了合同。他们构成了我们队的核心,连续6年赢得联赛和杯赛双冠。科克少年足球比赛相当激烈,难以置信的是:我们五个赛季没被击败过。   12岁那年,我进了梅费尔德社区学校。我哥哥约翰逊已在这所学校树立了基恩的形象。如此做的结果是上学的头一天我就倍感压力。        第一节课,老师问:“姓名?”   我:“基恩,罗伊·基恩。”   老师:“你是约翰逊的弟弟?”   “是。”   “哦,好吧。”他那一脸的严肃让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我与众不同,需要“特别关照”。   事实上,我尽量避免麻烦,而且也不埋头苦干。1983年,由于高居不下的失业率,利率和持续上涨的通货膨胀,爱尔兰经济已陷入瘫痪,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厌学的理由。因为我并不懂那些经济统计数字。我所能记起的是梅费尔德社区学校所服务的人中间弥漫着的明显的悲观和冷漠情绪。我的这种明白事理多出于本能而不是分析。总而言之,我在班里处于中下游,而且尽量不惹事。        可是有一天我和一个朋友安东尼·肯尼迪利在看两本所谓的“黄书”,结果被人逮了个正着。书被没收也就罢了,可更尴尬的是几天后传我们去校长办公室拿我们的读物。他“嗷”地叫了一声,“两个变态狂来取他们的黄书了。”我们被他羞辱了一通——被他骂了一顿——然后回到了教室后面那个熟悉的阴暗角落。   我对上学的冷漠使我自食其果。15岁那年我不得不参加中级证书考试。如果考试没及格,学就上不成了,剩下的只是毫无前途的工作或拿救济金了。如果通过了中级证书考试(我仍旧抱着一丝希望),我就可以拿到毕业证。这就有了一条可以找到好工作的道路,同时也有了发展的保证。需要指出的是,由于爱尔兰经济的触礁,无论是中级证书还是毕业证都不能像几年前那样,保证能找个好工作。但这不能作为我不爱学习的借口,连充当解释的理由都不行。可不管怎么说,那就是我们当时的生活状况,大家都十分清楚。        我对足球的痴迷当时并不能保证我的前程,可奇怪的是我对自己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的信心远远超过去拿什么中级证书的信心,也不知道这种信念从何而来。没有任何鼓励我的迹象。即使有,也是鼓励我向其他方向发展。   多数年轻球员梦想成为英格兰的职业球员。而要实现这个梦想,光凭着在科克取得成功是不够的。通向英格兰之路的第一步是被选入爱尔兰15岁以下国家队,而那对我们来说那是一个为都柏林的学生明星们保留的奖赏。不过在洛克曼特少年俱乐部所取得的成绩是不容忽视的,所以我、艾伦、莱恩、保罗以及达米恩都被选去参加当地和国家14岁以下代表队的选拔赛。遗憾的是我是唯一落选的,听说是因为我个子太小,也有人对我的急躁性格有微辞。可笑的是他们认为我之所以“急躁”是因为我个子小。在该赢球的时候,我没有犹豫。尽管我个子小,可我一心想练就赢球能力,而且是越早越好、场场都如此。很多大块头的家伙不喜欢被鞋钉踏到,而我,个子虽小,鞋钉可不比任何人的小!        我为自己赢得的声誉开心:“这小子不信邪!”名声一旦确立,就会有用。而我所赢得的名气还真帮了我不少忙。时不时有些家伙想到我这里碰碰运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家伙越来越少。   当然,在梅费尔德也是如此。有些人将我加入洛克曼特视为对科克的背叛。我们再成功也没有用。而且如果我们代表梅费尔德比赛,那种辛辣味还真浓呢——时常有“我们”和“他们”之争。我属于“他们”,而其他人则是“我们”!有时候大家甚至会动拳脚。足球是所严格的学校,是我真正接受到的教育,对体育运动中的对抗所学到的这些课程使我受益匪浅。        我没通过中考。这是让人痛苦的事。尽管结果并非出乎意料,可我还是觉得会让自己和父母失望。也许那不是世界末日,但却毕竟会给我的未来画上个问号。原本应该用来温习功课、做家庭作业的时间、精力及想像力都被我投在了无穷无尽的足球上。我绝不向大家推荐这种选择。学校教学大纲中之所以不包括足球是情有可原的:能靠专职当球星养家糊口的人寥寥无几。不过,今天的孩子更聪明,理应如此。接受教育与从事足球生涯并不一定非要互相对立。   对于中学生足球队员来说,15岁以下非常关键,因为如果你能入选爱尔兰国家队,你就能进入英格兰球探的视线。这是个成败在此一举的赛季。入选爱尔兰队要比中考重要得多。我在前一个赛季曾代表科克市参加过14岁以下年龄组的比赛,并且获得了全国冠军。科克队的大多数队员都来自我们这支战无不胜的洛克蒙德队。因此,成为中学生国家队队员的可能性显得非常大。如果你能成为国家队队员,你就很有希望到某个英格兰俱乐部去试训。        国家队的选拔过程是在都柏林进行的,而且如果没有被选中,一般也不会正式通知你。你所在的俱乐部会收到他们的来函;不过,最早得到消息的是各家报纸。我有天放学回家时,看到我爸爸手中拿着我们的地方报纸《晚间回声报》,脸上带着微笑。“有你的名字,孩子,你要去都柏林参加选拔赛。”   你的心有时候的确会跳起来!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的感觉棒极了。我要去都柏林了,而且一起去的还有我在洛克蒙德的队友艾伦、保罗、达米恩和莱恩。   我们坐火车去都柏林。我们惟一担心的是国家队选拔委员会向着都柏林人,因为这一点至少在科克臭名昭著。   我在选拔赛中表现得非常好。当我在比赛结束前15分钟被替换上场时,我以为这是因为负责选拔的人已经看到了足够的表现,已经作出了决定。回到科克之后,我焦急地等待着选拔结果。最后,又是通过《晚间回声报》,我们得到了坏消息。A.奥沙利文、P.麦卡锡、L.唐尼和D.马丁的名字都出现在了去都柏林的名单上。无论我将报纸翻看了多少遍,我都没有能找到R.基恩这个名字。相信我,我查了好几遍。我非常伤心。这是我人生最大的失望。实现梦想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艾伦、保罗、莱恩和达米恩都入选了国家队。选拔委员会中来自科克的评委说,“罗伊个子太小了”。由于代表国家队参加比赛,左边锋艾伦和中锋保罗都加入了英格兰俱乐部:艾伦去了卢顿市队,保罗去了布赖顿队。        回到梅费尔德后,我参加了为像我这样没有能取得毕业证书的孩子所开设的专门课程。这个为期一年的课程主要是让我们掌握一定的知识,让我们将来能找到某个半技术性的工作。但是,80年代的爱尔兰正笼罩在经济危机的阴影中,人们首先考虑的是有没有就业机会。在那些情况中,人们几乎没有为那些子虚乌有的工作接受训练的动机,结果我们这个专门为学习差的孩子开设的课程6个月后就因为人数越来越少而关闭了。   看到这世界显然要将我吞噬,我母亲很着急;我一时也失去了我不服输的天性。接着,我又受到了一次打击。保罗·麦卡锡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安排我去参加布赖顿队的选拔赛。一切都已经安排好。我先坐火车去都柏林,在那里坐飞机去伦敦,然后再从伦敦坐火车去布赖顿。在我准备动身的前一天晚上,保罗打来电话,说选拔赛取消了。布赖顿队核查了保罗的推荐,取消了原来的决定。他们听说我个子太小,无法成为职业球星。        我心灰意冷,渐渐地坠入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一天一天地打发那无聊、漫长的时光。每天一点钟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看1点半播出的最新一集连续剧《邻居》。然后,带着我那条黑色杂种狗“笨”出去散步,“笨”已经替代了另外一条杂种狗“运气”。“运气”是条流浪狗,他很走运,找到了罗伊·基恩。我爱我的狗,真的很喜欢它们(直到如今还是如此)。狗不像人类,它们不说废话,也从不背叛主人或令主人失望。你所给予的必定能得到回报,甚至更多。“笨”和“运气”及我的其它狗一样,热情忠诚,而且滑稽,各有鲜明的个性。我觉得它们令人叫绝的共同特点是它们不知道也不在乎你是曼联队队长,还是个没有工作、没受过教育、整天梦想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的16岁少年。和“笨”散步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尽管我意识到我错过了一个重要的机会,也许是最后一个机会,可我仍旧热爱足球,仍然以同样的热情投入训练和比赛。我从未拿过救济金,原因很简单,要到18岁才有资格。钱成了问题。我父母挣得不多,可他们从未见我缺过钱。丹尼斯和约翰逊时不时地给我补贴,我也干一些能找到的零活。最容易的工作是在布莱克普尔镇的凯文酒类贩卖店。我在什么地方看到着一篇文章,说我接受这份工作是为了锻炼肌肉,因为我需要将啤酒桶从库房搬进商店。实际上我是为了钱,每小时3个半英镑,而且大多数时间还偷拿凯文店里的巧克力来充填肚子。这是在圣诞节前,挣钱易如反掌,我干了3个星期。   最糟糕的工作是为几个牛仔似的承包商打工,他们雇用了我们一帮人给金属板去酸。他们给了我们一盏喷灯,可没有保护服!工作很危险,可是赚钱不少,一周50镑。我坚持了3个月。然后在开春后去替人收土豆,骑车往返15英里。这可是个折断腰、磨死人的活,留了个腰疼的毛病,现在都没好彻底。        或许注意到我对足球的前途已经绝望,蒂米·墨菲、吉恩·奥沙利文和在洛克蒙德队执教的约翰·德利鼓励我给英格兰俱乐部写信要求试训。我写了,回信却让人心寒。“恐怕我们目前没有空缺了,但是感谢您对我们的兴趣,希望您有成功的将来。”(德比郡队)   “感谢您的来信,但遗憾的是我们无能为力。现在我们球员配额已满,近期也不会有任何试训比赛。”(谢菲尔德星期三队)   “遗憾的是我无法满足您要求阿斯顿维拉提供一个机会的请求,因为在您的位置上我们已经有了足够人员。”(阿斯顿维拉队)   “非常遗憾地通知您:经过最近审查我们年轻队员的结构,我只能在本赛季开始的时候对15岁以下的孩子们试训。对不起,让您失望了,但是我们和其他俱乐部一样,有着人数居多的球探观看各个年龄段的比赛,如果你有成为职业球员的实力,你就非常有机会让人注视到。”(切尔西队)        “您肯定能理解,我们每个星期都收到数百封同样的信……通常是那些有建树的运动员,或是由与足球有着密切关系的人士强烈推荐的人写的好言好语。我只能遗憾地说我们无法安排您试训。”(诺丁汉森林队)   回头看看,我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些目光敏锐的球探们除了我的身材外,什么都没看见。没有看到我的才华。我是个全能球员,我视自己为团队球员。我可以进球,但是不多;尽管我能够控制中场,但跑位不飘忽,连续过人或从40码开外进攻,视防守如无人。   我踢球颇用心计,阻止进攻,切断对方的传球路线,独自传球。我不停地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防守、进攻。我的每个富有魅力的进球所包含的不计其数的小事情——进攻与防守方面的,都没人注意到,而这种进球为数并不少。比赛中的每一秒钟我都十分果断,全神贯注。果断作为我的招牌最为明显,而全神贯注则是看不见的。要吸引最挑剔教练的目光是需要才华的。        虽然当时我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政府,一个最不可能提供帮助的来源却伸出了援助之手。政府是出于好意,结果却受到了冷嘲热讽,查理·豪伊政府引进了FAS培训项目。高居不下的失业让无工作的人是倍感痛苦,对不能提供工作而遭受攻击的政客们就更是雪上加霜。提供就业上的失败使他们遭受了各种各样的攻击,鉴于此,政府引进了FAS培训项目,目的是进行技术性的或半技术性的工作培训。年轻人失业有损国家的名誉,几近丑闻,所以那些无业青年被敦促加入FAS培训项目。这意味着让他们从失业登记名册上消失,政府可由此赢得应付工作危机的信誉。        1989年,爱尔兰政府与爱尔兰足协联手为青年足球精英开设了FAS足球课程。国家联赛共有两个级别,每级别12个俱乐部,共24个俱乐部,每个俱乐部可将他们最有前途的年轻运动员送到这个课程中。我得知了这个消息并看到了出路。我的哥们林莱恩·唐尼也是如此,他正好要与本地的国家联赛俱乐部——科克城俱乐部签约。莱恩是个典型的科克精明小伙,但罗伊·基恩也是个江湖老手。科克城也找到了我,我甚至还签了一份该死的表格,承诺为俱乐部效力。我知道他们只能送一个人去都柏林参加FAS课程,所以当莱恩告诉我说俱乐部送他去参加FAS课程时,我难过得要命。        感谢上帝!就在那天,艾迪·欧洛克联系到了我。艾迪是个木匠,同时也是乙级国家联赛俱乐部科卜漫步者的青年队教练。科卜漫步者在科克以东10英里。他认识我多年,多次看过我与斯布林费尔德的比赛。斯布林费尔德是由科卜学生俱乐部的成员组成的,他们是洛克蒙德最厉害的对手,一直想问鼎我们的“双冠”。   “你加入科卜漫步者好吗?”艾迪问。   “我刚和城市俱乐部签了约。”我答。   “什么时候?”   “昨天。”   “别急,我打电话给爱尔兰足协,看他们为你注册了没有。”   如果我当时知道这个电话将如何改变我的命运,我一定会急疯的。   还好,科克城市俱乐部嫌麻烦,没有将我填的表送出。可是他们毕竟是甲级俱乐部,所以我告诉艾迪除非漫步者让我去参加FAS足球课,否则我不会签约。他表示同意,双方成交,申请表立刻快递到了都柏林。        科卜以前叫做皇后镇,它曾是泰坦尼科号于1912年开始其毁灭性的横跨大西洋之旅前停靠的最后一个码头,并因此出名。不可否认,漫步者是个乙级俱乐部。但我真正想得到的是参加FAS课程的名额,这样我就有了与全国所有同龄最佳运动员对抗的机会,以检验自己,甚至帮我实现我为自己定下的新目标:成为爱尔兰18岁以下国家队的一员。在以后的8个月中,我要像一个真正的职业球员那样接受训练——后来证明比我想象的更辛苦。报酬是每星期30镑加上交通补贴;如果成为科卜的主力队员,额外还有40镑加奖金(赢一场10镑,平一场5镑)。我在几周后就成了主力队员。   FAS课程在都柏林西边的帕尔摩斯镇。虽说不是去登月球,可背井离乡的滋味不好受。我在生人面前还是特别拘谨,所以有莱恩·唐尼在,我感到安全多了。        无论是旅行还是训练,FAS的制度都非常残酷无情:周日为俱乐部比赛,周一一大早我和林就得赶科克到都柏林的头班火车返回训练基地。训练时间是上午10点到12点,下午2点到4点,每天如此。训练强度比我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大,组织得也更好,其中包括以改善我们各方面技能为目的的常规训练。上午开始是准备活动,然后是有球训练,以提高我们触球和控球的能力;接着是分成4个组,每组6人,3对3比赛,单边5个球一局,就跟我们在梅费尔德的“全天候”球场上做的游戏比赛一模一样。但这里的水平高,没有游戏中的“囚犯”。我们,至少我自己,觉得是在为自己的未来而训练。        莫里斯·普莱斯是课程指导员之一,而且还是爱尔兰国家队经理杰克·查尔顿幕僚中的一员。国家队在前一年曾进入了在德国举行的欧洲锦标赛决赛,因在斯图加特以1比0击败英格兰队而像民族英雄一样凯旋而归,受到热烈的欢迎。我的言下之意是我很想给一个非常接近足球世界核心的教练留下深刻的印象。   下午的时间,除了有两个下午用于我们的文化教育外(我并不重视),我们可以进行有球训练,分组练习射门,接受防守、中场和前锋比赛的特别指导。有时我们也练杠铃,还有大量的体能训练。   课程的重点是和爱尔兰各年龄组的队进行对抗赛,这是他们参加国际比赛前的准备工作之一。这可是重大的事情:我们FAS的小伙子们希望证实自己的实力并不比我们的对手逊色,而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效力于英格兰顶级俱乐部。        我们的时间安排很紧,特别是像我们这些乡下孩子,每周7天,不但要训练,还得来回奔波或者为我们所属的俱乐部比赛。我住在勒克司立普的一个家庭里,离我们训练的帕尔莫斯镇阿莫尼提斯中心不远。如果晚上没有训练或比赛,我会觉得心痛,觉得非常孤独。我想念家人、想念“笨”、想念我在梅费尔德小而舒适的世界。许多个晚上我乘公共汽车去拉肯,因为莱恩寄宿在那儿。惟一的娱乐就是看电视,尤其在头两个月,全天训练和对各自俱乐部作出的承诺简直让我们无以喘息。周四晚上,我们让自己放松,喝些啤酒,然后在周五下午打道回府。        我快乐,也享受着艰苦的训练,可是从科克到都柏林的来回奔波不好受。口袋里有几个钱,是踢球挣来的。虽然我还站在陡峭的山脚下,可我毕竟已经是个职业球员了。还有,需要指出的是失业以及失业者因此而不受尊重依然是爱尔兰工薪阶层生活的明显特征。在我梅费尔德的家里,特别是在我家族中——在近亲和远亲中,谁要是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就会备受尊重。我现在是漫步者队的主力,每个星期能往后裤兜里放50镑左右。   国家乙级联赛是一所为17岁少年设立的作风强悍的学校,学生多为身经百战的半职业球员,无论在能力或心态上都比我所见识过的强得多。要赢得对手或队友的尊重是得经过一番拼搏的。任何炫耀球技的举动都会马上受到惩罚。喜欢出风头者被搁在看台上。对手也不收留俘虏。        1990年春,在FAS学习了6个月后,我感到自己提高了很多。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要成为训练计划中最好的球员。每天与23个国内最好的年轻球员训练,有一件事是明显的:能力不足。要成功,就得有强壮的身体和顽强的意志力。   只要像我那样努力,身体训练可以很有效果。可意志力就不一样了,它更具有挑战性——冬天寒冷的清晨,泥泞的路面,刮过阿莫尼提斯中心的刺骨的东风,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   训练场上毫无人气,得自己创造气氛。周一早上不会有任何奖赏,只有最重要的一点:自我满足。这里也没有所谓的“辉煌”,但我明白,只要我穿过令他人畏惧的意志力关隘,那就是个重大的胜利。一天训练下来,我会感到自己已经穿越了意志力关隘,从而感到一种温暖着自己的真正的满足。        在那些过去不远的日子里,在那些我一直在床上赖到午饭时间、起来只是为了看连续剧《邻居》的日子里,我有了险些错过机会的经历。我再也不会那样消沉了。   在科卜漫步者主队排位居中的同时,艾迪管理的青年队在全国18岁以下队杯赛上成绩突出。我仍有资格参加这个比赛。也正是在18岁以下球队的比赛里我才得以衡量自己的进步。在参加培训课程的短短几个月中,我长高了,也长壮实了,不再是个小孩子——我已经从男孩长成了男人。心态方面我一直就有优势,现在更有了肌肉的支持。自杀式的神风突击队队员转变成一个足球运动员,懂得了比赛中的进与退。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方面,我可以尽力地控制场上的节奏。该慢则慢,该快则快。我不是格伦·霍德勒,事实上他也不再是我的偶像。我还是热刺队的球迷,可最喜欢的球员和榜样是曼联的布莱恩·罗伯森。他在代表曼联和英格兰球队参赛中,以自己的技巧——拦截、进球及活动范围之大——证明了要做个伟大的足球运动员不必使用伎俩。尽管罗伯森并非才华横溢,可他令人敬畏。        这个赛季里我主要目的是在18岁以下队中确立自己的位置。而要实现这个雄心就必须在漫步者青年队的夺冠赛中有突出表现。在抽签时,我们抽到的对手是都柏林顶级俱乐部柏勒瓦德尔。这可是坏消息,而好消息是我们抽到了主场。结果踢成了1比1。虽然我踢进了那个将比分拉平的一球,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第二场是1990年2月,从一开始就一团糟:汽车到科卜来接我们就误了点;一路上交通又拥挤。我们不断焦急地看表。我们能在开球时赶到吗?当我们赶到美景球场,一个露天、风急的球场时,仅剩下几分钟就要开赛了。我们疲惫不堪,在开场前就已经溃不成军。柏勒瓦德尔以4比0使我们受到重创。比赛糟糕透顶,毫无章法,典型的科克式。那帮来自都柏林的大孩子们以他们典型的傲慢风格轻易地赢得了比赛。如果说那天我像疯了一样,那时因为我也是上场队员之一。        柏勒瓦德尔像过节一样,美景体育场里人头攒动,都在观看比赛。即使我明白回天乏力,我依然努力,为自己而战。我要给那些都柏林的混蛋们看看我他妈的能踢。有时候你可以感到在那些敌对的球迷中出现欣赏的骚动。你会赢得一份尊重,哪怕只是很少的一点。那种遭受失败,五脏惧焚的感觉,我们在都柏林难以改变的战绩,成为又一道需要穿越的痛苦的障碍。在由愤怒、挫败和个人尊严合成的奇怪的情绪驱使下,我变得疯狂。这种情绪有时能够转变场上的局面,甚至令最绝望的形势起死回生。但不是在美景体育场那天。   比赛结束后,我们到马路对面的一个酒吧喝橘子汁,吃三明治。漫步者队的副总裁约翰·奥洛克进来坐在我旁边:“罗伊,那边有个诺丁汉森林的球探。他说他们希望你过去参加试训。”   我的心跳没有加快。我的第一反应是:球探在哪里?如果他对我印象那么好,干吗他自己不来?我还清楚地记得布莱顿的经历。   “他说他会和你联系。”约翰继续说。他只是给我传达一个信息。除非我亲耳听到麦科伊的消息,否则我不会兴奋。        过了几个星期,我接到从科卜打来的电话,问我是否愿意到艾斯林旅馆见森林队的球探诺尔·迈克尔凯伯。那是个不太显眼的地方,从豪斯顿车站一过桥就到了。从科克到都柏林的车就停在这个车站。我们一开始谈话我就喜欢上了诺尔:他直话直说——他提供给我一个试训的机会,但不是签约。签约的事由不了他。“你适合森林队的风格,孩子。你的传球很好,活动范围大,还能进球。你会和布莱恩·克劳夫相处好的。”诺尔保证说。他把我当作真正的男人看待。   在美景酒馆里压制住的兴奋劲现在又冒了上来。我觉得是时候了,机会终于到了,而我已准备好。在经历过布莱顿那场闹剧后,我发誓只有在我握住“车票”后才会相信英格兰之梦。但我毫不怀疑诺尔·迈克尔凯伯会履行他的诺言。然而我又一次失望了。当我到了诺丁汉时却没有任何试训比赛。我每天盼着比赛,望眼欲穿;我每天在青年队教练阿奇·戈米尔的指导下训练。布莱恩·克劳夫在哪里?还有利亚姆·奥凯恩?罗尼·芬顿?   “就这样啦?”   “是。”     一周后,他们给了我一张车票,单程票。   “保持联系。”他们说。   “怎么样?” 回到科克后,有人问我。   “不怎么样。”我解释。   和诺尔·迈克尔凯伯联系上之后,他给森林队打了电话。事情有了转机,他们让我4月份回去。   回到诺丁汉,我和预备队员训练了几天。他们通知我说我将在中区联赛中代表森林队对抗特兰米尔罗沃斯队。利亚姆·奥凯恩和森林队的头号球探阿兰·希尔将去观赛。又到了决定命运的关头!   特兰米尔的场地是空的。我不在乎。我知道如何在脑海里制造气氛的窍门——从梅费尔德全天候场地到帕尔摩斯镇的训练场,在国内联赛肮脏、喝倒彩的体育馆中,我发现了如何自己创造激情的诀窍。在一个沉闷的暮春的下午,一场看来并不怎么重要的比赛——对特兰米尔的比赛开始了。我表现不错,传球、跑位、过人以及以前做不到的高顶拿球。70分钟后我被换下场。我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可是这次我感到球迷的反应挺好。        第二天布莱恩·克劳夫跟我说争取和我签约。与科卜漫步者的谈判已经安排。我自己认为值5000镑,因此担心他们要价太高。   约翰·奥洛克和副总裁约翰·米德率领科卜漫步者代表团与森林队交易。俱乐部求得前切尔西和英格兰队球员约翰·豪林斯的帮助,他擅长做这种交易。豪林斯开着他的“牧羊人”到希斯罗机场接我们。   在诺丁汉,罗尼·芬顿主持了谈判。谈判开始后,我尽量保持冷静。科卜人开价很高,直到布莱恩·克劳夫参与时情况才有了转机。   他穿了一件旧绿色毛背心,带着他那条金黄色的猎犬。我逗着狗,其他人在谈钱。克劳夫指示罗尼·芬顿给爱尔兰客人们来点喝的。   “他怎么样?”克劳夫指着我问芬顿。   “他踢得不错,老板。”芬顿答。        现在他们步入正题。预付20000镑,在主力队踢10场球后再付10000镑,为森林队比赛20场球后再付10000镑。最后7000镑则要等我拿到五项爱尔兰冠军后付给科卜。   “成交,克劳夫先生。”我听见约翰·奥洛克说。   “这钱不会进你自己的腰包吧?”克劳夫大声说。   “克劳夫先生,我们放弃了一天的工作到这里来。是花了钱的。”约翰·奥洛克回答。   “OK,罗尼,给他们钱。”他转向代表团,说:“你们可以叫我布莱恩。现在大家喝一杯。”接着,他又扭头对着我和狗,厉声道:“除了你,你得叫我克劳夫先生。”我心想:上帝在创造这个人的时候准是打碎了模子。  
  我不是恶人(二)     回森林队报到参加赛季前的集训时,我为在家的庆祝付出了代价:第一个星期如同地狱。头几天根本没看见球,只是跑步、耐力训练,然后是健身,中间穿插着旨在锻炼快速恢复能力的训练。幸运的是我和加里·鲍维尔,雷蒙德·伯恩合住的房子就在城市运动场边上(从我的卧室窗户可以看见足球场),所以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挣扎着回到家中。职业球员都怕赛季前的训练,哪怕身体最好的在头几天都感到痛苦。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体力和耐力都不错,现在终于明白了职业和半职业比赛之间的天壤之别。我还看到并非只有我才有这种感觉。过了头几天,球来了。我挺过了最艰难的体力磨砺阶段,现在开始享受自我了。   我根据周围的形势,努力想找出在这里干下去所面临的挑战的实质。就在我加入前一个星期,森林队获得了小伍兹(联赛)杯。主力队里全是杰出的队员,斯图亚特·皮尔斯,德斯·沃克和斯蒂夫·霍奇都是现役英格兰国家队队员,奈杰尔·克劳夫也差不多在同样水平的边缘,享有代表的荣誉。皮尔斯显然是个很有性格的人。他刚参加世界杯决赛回来,在半决赛的一次关键的点球中他没有射进,但根据我好奇的目光的观察,这并没有降低他在城市球场上的声威。        在预备队中,和我训练的有斯蒂夫·斯顿、伊安·沃恩、阿奇的儿子斯科特·戈米尔,他们是非常出色的球员。菲利普·斯塔巴克也是很优秀的年轻队员,曾在主力队出过场。   利亚姆·奥凯恩带领主力队训练,阿奇·戈米尔负责我们。我们并非经常见到布莱恩·克劳夫,但是总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那条金黄色的猎犬戴尔,时不时进入眼帘,表示克劳夫到了训练场。突然间每个人都像挂上了加速挡,只有我除外,因为我一直在竭尽全力。   我爱这个工作,如果这叫工作的话——5人组足球、练习赛,甚至健身训练我都喜欢,因为我知道这些是为我好,而且我也逐渐地适应了职业俱乐部的节奏,一天比一天感到强壮。   和我在家的情形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那些不确定因素、永远漂泊的感觉、关于某某球探对我有兴趣的谣传、子虚乌有的试训、临时工、与拿救济金只差一步之遥的生存状态、一星期7天既要在漫步者踢球又要参加FAS训练课程的日子、躺在床上等待《邻居》(幻想着凯丽),还操心下5集什么时候上演等等——和那时的情形相比,现在可以说是太好了。我甚至在头几个星期全天训练那段时间,每天早上都有种陶醉的感觉。8月10日我过了19岁生日,第一次觉得这才是我真正的生活。   在后备队的更衣室里,我快乐的天性与里面的气氛格格不入。一些队员表现出的态度让我感到惊讶,甚至震惊。他们什么都抱怨,比如主力队照相时没将他们也叫上等等。这对即将开始的赛季可不是个好兆头。也许是这样,去他妈的,你能做点什么!他们说阿奇·戈米尔是个老变态;布莱恩·克劳夫是个懒鬼;我们太辛苦了。赛季还没开始,这些人就说怪话,为失败找借口。我不太说话,但忍受着这一切,并发誓永远不成为哀怨者。这些人要是想想外面有多少孩子情愿献出右臂来换取他们现在的位置——在风和日丽的夏日里,坐在那里,拿着足球运动员的高薪——该多好!        这么一比较,我觉得自己晚加入职业队是好事。19岁的我已经踢了4年的球。至少看来如此。实际上,他们反过来也是对的。当我还在现实生活中学习如何对待失败、不顾一切地想获得一个机会成为他们中一员的时候,那些哀怨者和说怪话的人多半已经在他们15岁时就已经成为职业选手、在梦幻世界中生活了。对他们而言,作为森林队的职业球员是拿到了通向辉煌的车票;而进入主力队,幸福自然而然会自动随之而来。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的权利。而现在,生活并没兑现那些承诺。可是对一个来自梅费尔德饥肠辘辘的爱尔兰工薪阶层的青年,生活从来没给我任何承诺,所以我不觉得别人欠我什么——事实上,我的感觉正好相反。   当主力队出发去意大利参加赛季前的旅行时,我随21岁以下年龄队开赴荷兰参加一个季前联赛。我们的对手包括体育里斯本、巴塞罗那、埃因霍温和东道主俱乐部哈勒姆是我们的对手。第一场开门红,2比0轻松击败体育里斯本。我感到很舒心:葡萄牙人是讲究技术的球员,可是他们没有意识到体力因素在比赛中的作用。接着,我们以5比1重创埃因霍温,而我则射进了职业球员生涯中的第一粒入球。再后来就是哈勒姆以2比0打败了我们——作为东道主,他们没有自觉地遵守21岁以下的规则,而是让主力队球员上场与我们对抗。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踢进了半决赛,面对的是巴塞罗那。他们抢先破了我们的大门。接下来就变成了一场风格的较量,结果巴塞罗那队在考验中败阵。我们一开始加快反击速度,他们就开始耍赖。他们越是这样我越发愤怒。巴塞罗那队的一些球员简直就是他妈的骗子,到处寻找犯规,目的就是想轻易取胜。尽管他们在比分上领先,但他们实际上已经举起了白旗。你可以感觉到,可以嗅到血腥味。我们的传球和拦截让他们受尽折磨;我们抢夺每个他们没有防守好的球,最终以令人舒心的3比1赢得比赛。        决赛与哈勒姆再次碰面。比分咬得很紧,菲利普·斯塔巴克靠一个点球将比分追平成1比1,进入了点球大战。我们每个人在面临严酷的考验时都牢记刚刚结束的世界杯决赛:英格兰在半决赛时罚点球不中战败,而让西德队捧走了冠军桂冠。虽然我这一球会定胜负,但我觉得我们不能步英格兰的后尘。我毫不怀疑作为一个森林队的队员我能通过第一次重大的考验。总而言之,我做到了。   和斯蒂夫·斯顿、伊安·沃恩、菲力普·斯塔巴克以及斯科特·戈米尔这样的优秀球员同场踢球是件很轻松的事,而且也容易得多,因为我不必踏遍场地上的每棵草来抢球——周围都是优秀球员,我就能更集中精力做好自己的事情——跑到位,在对方点球区域寻找机会。   本赛季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在森林队预备队中占一席,因此哈勒姆锦标赛的战绩令人鼓舞。回家后,预备队的第一场赛前比赛是与一个非联赛队,萨顿·因·阿什费尔德。我被选为替补,坐在替补席上。这可有点令人失望,因为布莱恩·克劳夫在场,而且我太想给他留下深印象了。半场时我进了更衣室,要阿奇·戈米尔出去。        事后我才知道了他们的谈话。   克劳夫:“我想要你安排爱尔兰人试试。让你儿子斯科特(中场)下来。”   阿奇:“我安排他下半场上。”   下半场开始不久我看见克劳夫爬过边界墙朝着阿奇喊:“阿奇,让爱尔兰人上。”过了15分钟没有动静。我一直低着头。还剩下20分钟了,阿奇将斯各特换下,将我换上场。我感觉到自己是被勉强换上场,但是我要利用最后剩余的时间大大表现一番。   几天后,预备队出发与另一个本地的非联赛队,阿诺德镇进行比赛。队里的一些职业球员觉得这个队不如他们。这可不是他们生来具有的“梦想”。比赛前的更衣室里能够感到怨愤。这一次我首发上场而且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我了解他们:阿诺德镇队的球员结构和科卜漫步者队一样,既有一些态度好但能力平平的兼职球员,又有一些能力强技术好但脾气急躁的队员。对于他们全体队员,特别是态度正确的好球员,与诺丁汉森林队比赛是件大事。他们拼命都要让我们看看他们的水平(如果命运没有捉弄他们的话,他们有可能全部穿上森林队的球衣)。        我清楚这种感觉。就在几个月前,我还在漫步者踢球,迎战客队西布隆维奇阿尔比安。对他们而言,在这个被视为村镇的地方踢球,简直就像在公园里散步。而对我们,那简直就是世界杯决赛。我们全心身的投入,而且受到本地球迷的鼓舞,全力拼抢。那对他们已远不是友谊比赛了。   阿诺德镇队沉重打击了森林队。我们一眨眼就输了个3比1,丢尽了脸面。那个小场地里拥进了近千人,他们竭尽嘲弄调侃之能事。我深感屈辱,迁怒于队友,努力想用某种方法激发他们的斗志。这就是在预备队更衣室里该死的怪话所导致的结果。称自己是职业队,可是让阿诺德镇队吓得尿了裤子。这下子他们就像皇家马德里队一样拼抢并表现得趾高气扬了。   有几个真正的职业运动员明白了我的心思。我们开始竭力拦截和进攻。我踢进一个球,将比分扳成了3比2。现在我们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真皇家马德里队呢还是他妈的阿诺德镇队。我又进了一球,顿时令观众闭了嘴。比赛结束时,我们算是赢得了一点自尊。        在森林队当职业球员的头几个星期证实了我早已明白的事理:这个世界里充满了虚张声势、欺诈和诡计;而在这里,那些只满足于带上职业球员臂章而技术不怎么样的人比比皆是 。我需要证明自己是否名副其实。他们想跟随阿奇·戈米尔一比高低,而阿奇·戈米尔曾为苏格兰效力并获得过锦标赛奖牌和欧洲冠军杯;他们也想和俱乐部经理叫劲儿,可经理也不是好惹的,他曾为两个小俱乐部——森林和德比——赢得过两次冠军和两次欧洲杯。这难道是个笑话或是什么?   时间会证实我不是卫道士,但是早在足球生涯初期我就明白了:称自己为职业球员和像戈米尔、克劳夫和斯图亚特·皮尔斯那样通过努力赢得人们尊重的球员之间的差别。他们的标准是我努力的方向,而且我清楚自己还有漫长的路要走。然而这条路并不像我所想的那样遥远。没有几天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周六,甲级赛季的第一场,森林队对QPR队,1比1主场打平。奈杰尔·詹姆森罚点球进了一个球。我是一个满腹计谋的看客。场上气氛很好,球场保养得有如地毯。这才是我经常想像的甲级足球。森林队对赛后结果感到失望,因为他们是当时的强队之一。        比赛结束后,我得知自己在与阿诺德镇比赛中的表现并没能让我在下周一晚上与罗特汉姆比赛中成为预备队员。我依然还是替补队员,因而十分沮丧。在比赛只剩下10分钟时我被派上场,没有任何时间组织一次进攻。赛后的晚上,我和其他预备队队员们一起到镇里喝酒,而且醉得不省人事。那时已是凌晨2点。   第二天一早,我在训练中露面。那天晚上主力队要和安菲尔德比赛。我一到市球场,还没有完全从昨天晚上的醉酒中清醒过来,罗尼·芬顿在更衣室里就找到我和菲利普·斯塔巴克:“你们两个去安菲尔德。”他说。“哦,带上鞋。”他添了一句。   好呀!我暗想,费尔?菲利普的简称?好歹在主力队踢过几场球,是个有天分的小伙子,所以他去是有意义的。至于我,显然只是让我去体验一下,提提包和给管理员当下手什么的。后来证明我错了,事实是斯图亚特·皮尔斯、斯蒂夫·霍奇和特里·威尔森受伤了。        主力队是头一天晚上走的,所以我和费尔只能搭罗尼·芬顿的便车去。在去利物浦的路上,我们拐去德比接经理。布莱恩·克劳夫的房子很大。我上前按门铃。   “爱尔兰人,你好呀?”   “很好,老板。” 他当时正在往外放空牛奶瓶,他夫人站在楼上。他从门里拿出一瓶差不多满的奶瓶子。 “来,爱尔兰人,喝了它。”   天哪,我可是很讨厌牛奶的! “我不爱喝牛奶,老板。”   “喝了它?” 别多嘴,罗伊,喝下去!   “谢谢,老板。”说完我就一口喝了下去。   与此同时,克劳夫夫妇开始兴奋地交谈起来。她肯定喝得比我多。   “走吧,爱尔兰人。”   “再见,克劳夫夫人,很高兴认识您。”     我们抵达主力队所住的旅馆,吃了赛前餐。我一直紧挨着费尔,因为这屋里我就只认识他。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安菲尔德看起来很大。开球前一个小时,场上已经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气氛。利物浦队是英国足球的贵族,有伊安·拉什、彼德·比尔兹利、约翰·巴恩斯、雷·休顿和罗尼·威兰。他们都是国家队队员,加在一起更是无比强大。布莱恩·克劳夫喜欢的就是这种气势——其它球队早在看见通向球场的过道里的“这是安菲尔德队”标志时就已经被打败了。克劳夫在这里向安菲尔德的传奇发起了挑战,并将这个信息传达给他的球员。     为了让自己有点用,我主动帮管理员打开装备。   “爱尔兰人,你干吗?”   “帮忙呀。”我回答。   “穿上7号球衣?你要上场了。”   “你说什么?”   “你是来踢球的?”   我惊呆了。   幸亏我没工夫过多考虑我的首次甲级赛。在安菲尔德?与英国最好的球队对抗?在45分钟的空间里,可以大做文章,比如向森林队久负盛名的主力队队员们做自我介绍,因为那时还没有谁知道“那个爱尔兰人”到底是谁!   在球场上热身时,我还在不停地回答着“小子,你叫什么来着”这个问题。   “罗伊。”我告诉他们。   他们真棒。传达给我的整体信息是:“祝你好运,孩子。”   奇怪的是我走出更衣室时很镇定。克劳夫很有胆识且聪明: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判断,对已发生的事情也不退缩,没有给我任何压力。   虽然在那天晚上拉什和比尔兹利各进一球,利物浦以2比0轻松取胜,但我觉得自己表现不错。我记得自己在边线将球回传给斯蒂夫·迈克尔马洪,然后做了一个双过。确有其事吗?我问自己。回答是确有其事,干得不错。这么一来就觉得很舒服了。        安菲尔德所有观众都是很睿智的球迷,在他们面前比赛是一种享受。观众看比赛不带偏见,无论谁踢,只要踢出好球,同样得到喝彩,就连我表现出众时也得到了观众的欣赏。那天晚上在安菲尔德,我也体会到了爱国主义的局限。都柏林人罗尼·威兰用一次在高空争抢中的受伤欢迎他年轻的同胞——来自梅费尔德的罗伊xxx(他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加入这次聚会;我还和雷·休顿来了一次毫不留情爱尔兰式的骨头相撞。   这是我运动生涯中仅有的几次输球后仍感到愉快的退场。我们竭尽全力了。如果在比赛开始时大家不知道我的名字,现在他们应该知道了。        赛后,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参加了与利物浦的比赛。就像我在几个小时前一样,他也非常吃惊。   “怎么样,儿子?”他问。   我答:“挺好啊。”   那确实是我当时的感觉。这次比赛除了证明我能够在最高水平比赛中有所表现外没有别的。没有人对我有太高的期望值,而下次我就得维护自己的声誉,同时也将承受人们更高期望值带来的压力了。这下我已有了第一次尝试,所以我的目标是要在主力队中争得长期的席位。        第二天上午,我在城市体育场的更衣室里见到布莱恩·克劳夫,他问我叫什么。“罗伊。”我回答。然后他脱了沾着泥土的鞋,因为他刚在球场上遛完他的狗戴尔。“罗伊,能把这个给我弄干净吗?”我愉快地从命。我明白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绝对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危险。   接下来的那个周六,在考文垂客场的比赛中,我保住了自己的位置。我们和对手打了个平局,但如果我在下半场能抓住机会传个好球什么的,我们是可以赢得比赛的。再下一周是我在主场第一场对南安普顿,我父母和几个舅舅赶来看比赛。我的一个朋友到东米德兰斯飞机场接他们,而我则去看少年队上午的比赛。阿奇·戈米尔看见我站在球场边上,非常生气。   “你在这里干吗?”他问。“今天下午你有一场重要的比赛。回家休息去。”   在19岁时,想要在第一次主场比赛的上午安静地休息可不容易,特别是当家人为了这个时刻大老远地从科克赶来助威,、想平静都不可能的时候。   在我心中,城市球场和森林球迷们占据着一个特殊位置。球员们经常说他们不在乎观众,这是事实:越成熟,越不为观众所动,无论他们站在哪一边。可是不管是让主场观众缄口,还是对支持者们——特别是球迷们的热情予以回应,理智而忠诚的球迷都是这出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在城市球场的第一次比赛在比赛结束前10分钟就结束了,因为布莱恩·克劳夫将我换下了场。当时我们以3比1领先,我踢进了第一个球,表现很好。在这种气氛中,尤其是我的家人在场,那真是一个梦幻般的开门红。我下场时,全场起立,热烈欢呼。我高兴,如释重负,同时也局促不安。我在更衣室里准备洗澡,阿奇·戈米尔进来说老板要我回去谢场。我受宠若惊,跟着阿奇出去。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我吃惊,在惊喜若狂的观众面前,布莱恩·克劳夫拥抱了我并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   这是那个重大日子里一个出乎意料的高潮。我父母和兄弟们以及为了看我第一场主场比赛远道而来的诺尔·迈克尔凯伯的在场,让我想到自从在美景球场代表科卜漫步者队受到4比1的重创至今,我的生活在6个月中发生了多么戏剧性的变化。        虽然我后来与布莱恩·克劳夫之间出现了种种分歧(都不严重),而且听到各种推波助澜的说法,但我永远忘不掉他所为我做的一切——以及他是如何做的。他是掌握他自己命运的人,时刻准备好胆识过人,时刻显得与人们通常所说的智慧迥异。在和南安普顿队比赛的那天,克劳夫特意对我的家人表示了尊敬。当时已功成名就的他表现得令人感动,而在所有活着的传奇人物中,能像他那样表现的寥寥无几。   又过了几个月,我的生活转变彻底完成。周复一周,我和那些在以前的赛季中我只能在《当天赛事》上看到的俱乐部和球员比赛。10月份,我们与热刺队在城市体育场比赛。这是我头一次遭遇我曾经追随的球队。        保罗·盖斯科因在夏季世界杯决赛中的眼泪使他成为国家的偶像,让英国人民有了足球情结以至产生了超级联赛和天空电视台的天价合同。足球是一种时尚,是一台真正催人泪下的肥皂剧,盖扎(盖斯科因的昵称)的眼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英雄和钟爱的俱乐部。   盖扎的英国队队友斯图亚特·皮尔斯和德斯·沃克提醒我他可能会让我“绕”进去,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他的“舌剑”凶猛地刺向了我,把我比做一个没有性生活的爱尔兰手淫者一样不能踢球。但我听不懂他那重重的格鲁迪口音,所以很多时候都没听明白。他实际上很活泼。可惜啊!这样一个极有天分的球员竟然费如此之大的力气来挑逗我,想激怒我,简直太浪费了。热刺在比赛最后关头以一球之差赢得了比赛。        当月下旬,我被选入爱尔兰21岁以下国家队去都柏林和土耳其队比赛。我很高兴,因为为我自己的国家比赛是一种荣誉。但是老实讲,当时我最关心的是我在森林队的前途。   遗憾的是爱尔兰队的比赛方案、训练、准备和教练都好象是在开玩笑。杰克·查尔顿在爱尔兰是上帝,而莫里斯·塞特斯是他的左膀右臂,负责21岁以下的球员。除了几句陈词滥调,如“进一个球”和“给他们施压”外,塞特斯几乎没有别的可说。比赛方案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印象,只让我像闻到一堆牛粪一样令人作呕。        此时的生活令我陶醉。虽然我保持低调,并且尽力不要得意忘形,但由于我是头一次经历这种新的情况,所以每天都令我飘飘然。比如诺丁汉及周边的人对我的赞扬就是一种祝福。人们总的来说和善,但保持自己的隐私且留有自己的活动空间对我来说一直至关重要。作为“森林队冉冉升起的年轻球星”,我将在很大的程度上失去这些私隐。   我爱诺丁汉。它在很多方面与科克相像,而且都是省城。人们对我的爱尔兰语的反应让我开心。爱尔兰旅游委员会在宣传我的故乡时,称它为绿色的土地和山岭,到处都是喜欢钓鱼、喝吉尼斯黑啤酒、性情快乐的老乡。每次我得向新结交的朋友解释我既不喝黑啤酒也不钓鱼,他们感到难以置信。我来自旅游宣传手册中没有介绍的爱尔兰城镇。所以诺丁汉在许多方面更像家乡。   我仍然时时想念梅费尔德和我的家人。布莱恩·克劳夫对此很敏感,因而同意我过一段时间请假回家几天。我通常是在周六的比赛后,而且一般在比赛结果不错的情况下找到他,他的回答总是一样:“走吧,孩子,周四再见。”        如果我把当时的我描绘成职业球员的典范,那将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实际上我滥用了克劳夫的宽容与大方,将回家探亲发展成为一种惯例,这与课本里所说的《如何实现承诺并登上职业球赛的顶峰》大相径庭。   成功使我冲昏了头脑。周六晚上我会口袋里装着几英镑,心里装着优越感回科克。那情形简直就是在庆贺,根本没将下周的训练列入日程,甚至都不屑将训练器械带回家。   我的日程基本是这样:周六一踢完球就离开诺丁汉;到科克赶上坦布里克勒酒吧的“最后一巡”。与丹尼斯、约翰逊、也许还有我父亲和其他几个朋友(如约翰·里克和德力克·巴凯利)会合。一起去城里吃点东西,甚至再去某家夜总会喝上几杯。我要知道家里的消息,他们也想听我讲一讲“足坛新星”的生活。   布莱恩·克劳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盖扎真的像他的外表那么粗野吗?这些问题都没有恶意,而我的回答常常让他们听得心旷神怡。爱尔兰队在90年意大利世界杯中的成功——杰克·查尔顿率队打进了四分之一决赛——使得全国上上下下都为足球而疯狂。查尔顿成了全国英雄,而不久前还一直被视作“外国运动项目”、备受鄙夷的足球,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种受人推崇的时尚。        星期天美美地睡个懒觉,然后便又是喝酒,而且又是从坦布里克勒酒吧开始、城里某家迪斯科酒吧结束。我们一边喝着酒、吃着烤肉,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时光,然后再盘算午夜后去哪里疯狂。星期一、二和三的安排也大致相仿。我觉得,在如此艰苦的训练过后,我有权放松一下自己。因此,当我飞回诺丁汉时,我没有丝毫的内疚感。   惟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我还没有为森林队踢进一个球。我要一直等到12月才在队谢菲尔德联队的比赛中踢出我的第一个甲级联赛进球,但我们遗憾地输了那场球。不过,我的第二个进球却帮助我们战胜了温布尔顿队。   之后不久,布莱恩·克劳夫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我的合同条款表明,我有权享有俱乐部的一辆车。“爱尔兰人,拿着,”他说,隔着办公桌扔过来一串钥匙。“爱护着点。”   车是福特公司出的猎户型,崭新的。我高兴地直发抖。这又是另外一个有所进步的征兆,证实了过去的6个月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将车当作了我的孩子一样照顾——每个周日洗车,而且经常毫无目标地开车出去,只是想听新“轱辘”嗡嗡的声音。        与水晶宫在足协杯上的比赛是我经历的第一项重要赛事,那场比赛对于1991年的足球运动员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进入温布里球场进行决赛是每个职业球员和每个英国俱乐部的球迷所向往的。对布莱恩·克劳夫来说,足协杯尤为特殊:那是他从没有获得过的主要奖杯。   我们和水晶宫打成平局,0比0。第二场在城市体育场,我们2比1领先时我将球回传给守门员马克·克劳斯利,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马克将球开出,球到了约翰·萨拉科的脚下,他在50码开外将球射进了马克的大门。2比2,他妈的!   当我比赛后走进更衣室时,克劳夫迎面给了我一拳。“别把死球回传给守门员?”我躺在地上,他站在那里冲着我大叫。这一拳不仅打得我很痛,而且让我非常吃惊,我惊讶得只能点头同意他的观点。我和克劳夫以及职业足球之间的蜜月结束了。更衣室有时是十分冷酷无情、不饶人的地方。被克劳夫打倒在地是我学习过程的一部分。我知道他所承受的压力,因此并没有利用这个事件与他对抗。他从向我道歉,但在第二周,他给了我几天的假期回科克。        我们在第二场与水晶宫的重赛中以3比0获胜,而在第四轮与纽卡斯尔俱乐部客场战平。纽卡斯尔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打比赛的客场。他们满带着火药味上场。一刻钟内踢进了我们2个球。   有些人称自己为职业球员,可是我们的斯图亚特·皮尔斯体现了这个词的实际意义。皮尔斯是个领袖,一个真正的职业球员。在与纽卡斯尔俱乐部的优胜杯决赛中,他以榜样的姿态证实了自己。他的魅力极富感染力。当其他人开始有些松懈,抬不起头的时候,皮尔斯会及时察觉并督促他们鼓起斗志。有些人需要你臭骂他一顿,而另外一些人则需要你的鼓励。   在圣詹姆士公园,我们殊死搏斗以挽回败局。虽然皮尔斯身为左后卫,可是进攻是由他发起的。他的“心理”状况就好像中了邪。他的阻挡凶猛,令对方最勇敢的前锋胆寒。球在他的左脚上变得如此灵巧而且致命。   与纽卡斯尔比赛的那天,他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的进球给了我们一线希望。奈杰尔·克劳夫在终场前2分钟射进了打平的一球。也正是由于如此的表现,布莱恩·克劳夫喜爱斯图亚特·皮尔斯。他是一个出色的斗士,善于抓住任何机会发起反击,而且我注意到,他有着一个男人的威望,任何流言蜚语都不可玷污。只要皮尔斯一出场,多数的对手会将他向瓶子一样紧密围住。那次优胜杯决赛给我上了重要一课——意志力和愿望是制胜至宝。精神的力量在与对手的战斗中确实要比技术的能力更为重要。        在重赛中我们轻松地以3比0战胜了纽卡斯尔队。接着,我们又在客场与对手踢平,这次是南安普顿。   在和纽卡斯尔队比赛之后,我被选去随爱尔兰队到国外比赛。但那次旅行与森林队在全盛数据体系优胜杯上客场迎战巴恩斯雷发生了冲突。很显然,布莱恩·克劳夫想让我随队去迎战巴恩斯雷。森林队可是我的衣食之源啊,所以我通知爱尔兰足协我不便离开。我接到了莫里斯·普莱斯的电话,他曾是我在FAS训练班的教练,他说我必须去。我告诉他我和森林队有约在身。   “那么,罗伊,大杰克已经跟我说过,如果你不参赛,就永远不要为爱尔兰队踢球了。”普莱斯回复我说。   我一楞,飞快地盘算了一下,没出30秒便做出了决定。“要是那样的话,我也没法。”我尽量客气地答复了他。是布莱恩和森林队让我拥有了当时所有的一切。作为爱尔兰人出去比赛我很自豪,但毕竟是森林队付我工资,我需要效忠的正是他们。查尔顿如此威逼一个球员,让我非常失望。        在南安普顿,我们平了足协杯第五轮比赛;重赛中奈杰尔·詹姆森上演的帽子戏法使我们轻松获胜。当时眼看就能到温布里比赛了,可我们客场又与对手踢成了平局,这次是诺维奇队。   在去卡罗路球场的路上,我们的大巴抛锚。我们不得不由布莱恩·克劳夫领着,步行最后的3英里到体育场,这让诺维奇队的球迷们十分开心。由于双方都只有两场球来决定谁能进军温布里,所以在诺维奇的这场比赛有些紧张。又是斯图亚特·皮尔斯在这场破釜沉舟的比赛中挺身而出,成为场上的领军人物。   结果只要是0比0就对我们有利。可后来我踢进一个球,重赛已无必要。我们又赢得了一场战斗,也正如我们的领袖皮尔斯所总结的那样:“又一次以态度赢得了胜利。”   我对自己感到满意,因而向布莱恩·克劳夫请几天探亲假。克劳夫爱搭不理地批准了:“周五见。”        24小时后,我和丹尼斯、约翰逊、约翰·里根和德里克·巴克立一块坐在坦布里克勒。他们从报纸上获悉了我和大杰克的冲突。我是不是疯了?竟然拒绝了为爱尔兰比赛的机会。我向他们解释了我的选择以及我与莫里斯·塞特斯那段并不愉快的交往。   几品脱喜力啤酒下肚后,我们向科克市区进发,目的地是塞德特拉克斯迪斯科舞厅。我真高兴!回家欣赏几天摇滚音乐实在甜蜜,简直是世界上最美的事。   我的地平线上出现的惟一一片乌云就是出名以及随之而来的越来越激烈严重的麻烦事。在梅费尔德和坦布里克勒是不成问题的,可到城里情况就不一样了。自从我进了森林队的主力队,要想在城里简简单单地过上一晚已经变成一种磨难。我非常害羞,被别人盯着的感觉让我很不自在。在诺丁汉也如此,但还可以接受。在英格兰,我晚上通常和几个队友一起出去,因为人多比较安全。科克是我的家乡,我在那里过着或者努力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但我逐渐发现一旦成为公众人物,日子就安稳不了。我没有觉得我喜欢摆谱,但有些人显然不喜欢我口袋里有几个小钱,不喜欢我享受生活。        现在回想起来,和丹尼斯、约翰逊、约翰·里根和德里克·巴克立在坦布里克勒喝了一通后,我得承认我们到城里时都衣饰鲜亮,无法不引人注目。而在1991年,大量爱尔兰人的生活状况并不好,科克城里到处都可以听到找不到工作的咒骂声。然而你根本看不出来,因为每当周四、周五和周六晚上,市中心人头攒动,周日更是异常活跃,人们为科克著名的盖尔式橄榄球队或曲棍球队的表现狂欢或悲伤。现在回想起来,我能明白在我们这一帮中间有一个“名人罗伊·基恩”会令一些人产生逆反心理。多数人是好的,他们的座右铭是“公平地比赛”。其他人的看法则不同。当我排队买鱼和炸薯条或者我最爱吃的印度烤肉串时,我能听到有人问:“他以为他是谁呀?”虽然是件小事,但此类事件的发生提醒我,名气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与诺维奇队比赛后的晚上,我们兴高采烈地来到塞德特拉克斯迪斯科舞厅。我们要了双份巴卡帝酒和可乐,刚好轮到我去端饮料。当我双手端着饮料从吧台前走向座位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挡住去路,照着我迎面一拳。杯子摔碎在地板上,接着我明白袭击我的有两个人。店里当时很黑,我的同伴开始不知道我是那场闹剧的中心。幸亏他们中一人认出了我的衬衫:“是罗伊。”打我的两个家伙被暴捶一顿后扔到了外边。整个插曲就像做梦,跟电影里演的一样。我的衬衫被撕成碎片,上面血迹斑斑。这次斗殴完全是无缘无故,可是我不得不费尽口舌向后来听说“罗伊·基恩卷入了一场斗殴”的人们解释这一点。所幸的是,此事没有上报纸。完后,我们就像没事一样喝完了饮料,出去找吃的。回到家,父母仍没睡,看见我的样子,他们能说的只是“晚上好吗?”我边笑边进了卧室。        我受了伤并感到尴尬。我不止一次地发誓晚上再也不进城了,可是第二天夜里还是会喝更多酒。等大伙儿又兴致高涨时,除了进城,别无他法。我当然明白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我从科克来,我在自娱自乐,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愿我的生活——我的新生活——有那么单纯就好了。  
    我不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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