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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做了俯卧撑,腹部有点酸,手不怎么酸,请问我今天还要做吗_百度知道
我昨天做了俯卧撑,腹部有点酸,手不怎么酸,请问我今天还要做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那种状况没事的!时间长了就没事了!
好吧好吧,好评T^T
嘿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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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今天做的话,会比昨天做的更费力,肿么办
你倒是回答呀。
你小心我删除问题,重新问过,哼
那是长时间不锻炼引起的!如果坚持下去可能会好点!
他妈,不是刚才没看见吗!你随便!
对不起。。。没刷新。。
对不起啊。
别生气了,对不起
还有事吗?
没事啦。。
你多大?可以的话可以加QQ聊
那我睡了哦!
你才十五啊?
额,我有说过我很大么。。你自己这样认为我很大吧。。
采纳率:45%
必须要做下去,坚持三天就不会酸疼了,锻炼身体都是重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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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初秋的九月,骄阳耀眼,灼热逼人。  徐余一早就踏进了这所他母亲梦寐已久的国家重点高中——汾韬中学。  今天开学第一天,这所高校里挤满了前来报道的学生和家长,那些家长们忙得满头大汗,生怕他家的宝贝儿找不到班级啦,分不到好寝室啦什么的。  而徐余呢?自己把所有的手续全都办好,然后对着教学楼前的学区分布图自己摸到班上去了,三楼第二个教室,高一11班。  刚到班上,他就发现了和自己初中同班的话痨王——林泽,虽然初中是同一个班,林泽又是话痨,然而他们却少有交流。  徐余外冷内热的性格让他看起来非常高冷,而且林泽一直致力于与女同学的人际交往,所以没有玩成一个圈子的也不奇怪。  但是在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遇见初中同学就像是在外地遇见了老乡,就算没有两眼泪汪汪也足够林泽同学激动一把了。  “哎呀我滴妈啊!徐余你也这个班啊,太好了,终于有熟人了!我妈把我送来得太早了,这会也没几个人呢,我一个人都要无聊死了!话说你咋一个人来的呢?你家家长都没送你来么?”  憋了十多分钟没人跟他说话的林泽,一见到徐余就把他拉到走廊上聊天了。  徐余无语地擦了擦冷汗,淡淡地礼貌性微笑着说:“我妈忙着上班,没空送我。”  林泽继续问道:“那你爸呢?你爸也不送啊?初中好像都没见他来给你开过家长会。”  徐余十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母亲带着他改嫁给了另一个带着三岁弟弟的男人,可是这个后爸对他们并不好,不仅好吃懒做没尽到赚钱养家的责任,还管徐余的母亲要钱花。  “这算什么男人?你妈是怎么想的会和这种男人好上?还不如在家里养条狗,养狗还能看家呢!”  林泽第一次听徐余说起他家的事,愤慨之下也对他高冷的缘由有了几分了然,家庭如此变故的话,也不太会喜欢和别人亲近吧?  “呵呵,有些时候我也挺想干脆拿把刀扎死他好了,真的是废物一个,还老拖累我妈。”徐余苦笑着说。  徐余说这话的时候,张俊芜正从旁边经过,不禁多瞄了他一眼,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斯文的同班同学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更没想到的是高一开学第一天,一换座位就和这位看起来“斯文”的同学坐成了同桌。  “呃,,,你好,我是张俊芜。”张俊芜在漫长的,在热闹的教室中极显突兀的安静后,略尴尬地作了自我介绍。  坐得极其端正的徐余看了他一眼,“徐余。”简洁得能使人感到无边的冷漠。  “哦,,,知道了,,,呵呵,,,”  混蛋,真的是好冷漠啊!简直要受不了了!!谁来和我换座位啊!救救我啊!!  张俊芜背过身独自在内心哀嚎着,忽然瞄见了正在勾搭女同学的林泽。  咦?这货应该和我同桌老相识吧?嘿嘿~  怀揣着目的的张俊芜将手搭在了林泽的肩上,“同学,你应该认识徐余吧?你想不想和他坐啊,咱俩可以换换哦~”  “认识啊~不换!”林泽回头,带着礼貌的微笑,果断拒绝。  “为啥啊?!不是认识吗?”  “诶嘿嘿,因为这边妹纸多~”林泽忽然笑得像狗一样,既而又转身继续和旁边的妹纸聊天不再理他了。  啊啊,死吧你!张俊芜此刻的内心简直充满了煎熬,望了望四周,发现大家都极其兴奋地忙着认识新同学,只有四五个人孤单地安静坐着,在新书上写名字。而其中,安静到完全与外界隔离的,也不回应别人的示好的,就是徐余了。  天啊,我难道要和这样无趣的一个人做一学期同桌吗?张俊芜自认倒霉地回了座位,发现他的同桌沉默着将同学们发得乱七八糟的书理得十分整齐,包括他的那一份。  张俊芜忽然就对这位看起来异常孤僻的同桌有了几分好感。人还是挺不错的嘛。正打算向同桌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时,徐余却转身走掉了,看着那纤细的背影,张俊芜深感这位同学的难以交往。  正在这时,班主任进来提醒要住校的同学去寝室搬东西,张俊芜立即前往宿舍楼,希望能占到一个好位置。  虽然住得离家近,但是张大少爷并不想被家长监控,于是坚决地对家长说他要在学校里认真学习,所以一定要住校。张父听了十分感动,于是立即给儿子买了一部新出炉的爱疯。  男生宿舍楼在食堂的西南处,林荫遮蔽,一共六楼,宽敞明亮,张俊芜不得不感叹道不愧是国家重点中学啊,绿化还做得真不错。  进入宿舍一楼,问到自己的寝室分在202,张俊芜便立刻通知在校门口待机的二哥将行李送进校来,自己先去寝室占床位。  正盘算着占哪个位置采光好,离厕所又近的张俊芜一进202寝室,就看见徐余认真地铺床单的侧脸,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和专注的神情,不禁楞在门口:哇靠,一个男的眼睫毛这么长啊?!  “愣着干嘛呢,让你二哥我进去。”背后忽然响起的张俊知的声音,吓得张俊芜一下子弹开,闪到一边。  张俊知径直走向徐余的对铺,开始为三弟铺床,一边铺还一边念叨:“俊芜你看看人家,一样的年纪,人家都会自己铺床了你还要我给你铺呢!”  张俊芜靠在床框上玩着手机答道:“什么嘛,铺床这种事情可是女人的活儿,我可是男人,是要干大事的。”正在铺床的张俊知抬头,用犀利的目光蹬着三弟,一字一顿地道:“你、说、谁、是、女、人,嗯?”正在登陆游戏账号的张俊芜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恶寒,有些心虚地对上二哥的眼睛“嘿嘿,二哥我错了,我没说你呢,我是说这种事情当然要细心的二哥才办的好啦~嘿嘿嘿,是吧?”  张俊知收回目光,叹了口气,继续铺床,带着颇有些担忧弟弟何时才能长大的语气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该学着懂事点了吧!”  正在隔壁铺床的徐余听清了他们的谈话,非常无语:废话,我妈那么忙,我不自己铺我还指望老天爷给我铺吗?这位看起来就是大少爷的模样,想必不会干家务活的吧,真好啊。。。  “这位同学,我弟弟有些娇惯,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能多包涵。”张俊知一本正经地对正在内心吐槽他三弟的徐余说道,害得他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口答应着:“啊?哦,,,嗯。”  徐余心虚地移开目光,正瞄见张俊芜对他二哥的行为表示十分无奈的扶额的姿势,突然没忍住轻笑出声,张俊知一脸懵逼地问:“嗯?笑什么?”打个招呼这么好笑的吗?  徐余忽然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般回道:“啊?咳,没事儿。”然后忍着笑去了阳台整理他的物品。  张俊芜则送为他铺好床的张俊知下楼,张俊知看着弟弟仍痴迷着手机游戏的样子,忍不住念道“上课认真点啊,和同学搞好关系,不要老是想玩。”张俊芜则敷衍地答应着,仍密切关注着游戏的动向。张俊知看了,无奈地让弟弟回去自己收拾衣柜,自己出校去了。  张俊芜在楼下玩了一局游戏后回到寝室,发现其他人都到齐了,于是简单地相互认识了一下,便相约几个小伙子打篮球去了,经过一下午篮球场上的切磋,张俊芜基本上已经和张廉,胡侪(chai),李桦混得很熟了,还决定要成为拜把兄弟,共赴高考一战。
  徐余收拾好东西后坐在床上看小说,忽然收到了初中好“闺蜜”吴雾的消息“小余儿,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啊?”  徐余皱着眉看着这腻歪的称呼,却也忍不住笑回“没什么,就那样吧,都没几个帅哥能被你惦记的。”“哦?那你恐怕也很难找到男朋友了吧~哈哈”  吴雾是徐余初中时的好友,有着高挑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性格也很开朗,作为班上交际花的好“闺蜜”,徐余也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著名的妇女之友,这可让林泽暗暗地羡慕了好久。  徐余看了回复,笑回“你这腐女也是没得救了吧?到处散播腐病毒,当初那些可爱的初中妹纸都被你感染了,真是可怕。”  “嗯哼~所以呢?我就不信被我感染了三年的你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直男,当初是谁主动对基漫感兴趣的,嗯?”  某被戳中痛处的不正经“直男”怒回:“还不都是你当初把基漫描述得那么有趣!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跑去看,结果就天真地中了你的圈套!!真是不要脸!!!”收到的回复却只是一串23333。  徐余揉揉皱紧的眉头,不禁想起了初中关于他是gay的传闻,什么“吴雾这么漂亮都没好上,肯定是弯男”之类的话着实没少听,然而他却自认为自己虽然看了很多基漫,但内心却坚定得很,丝毫不为流言所动,甚至还有些怀疑这是吴雾自己散播出去想扳弯他的计谋。  明明妹纸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啊,但是为什么还没有喜欢的人?难道自己真的是。。。徐余摇摇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总有一天会遇到真爱的吧?  天色逐渐暗下来,篮球场上黑得辨不清敌友,那些在球场上挥汗的人才恋恋不舍地说笑着离开,埋怨着学校为什么不修个室内篮球场,整个露天的寒碜人。  而张俊芜他们那个场地却还在坚守着,凭着身高和体型在辨别敌友。  “嗨呀!好球!!”胡侪拍着刚投完最后定胜负的一球的张俊芜的后背笑着说,“张廉,李桦,你俩可输了啊,说好的请吃晚饭!”  满头大汗的张廉扶了一下眼镜,回头看着李桦,李桦正喘着气,看了一眼手表说:“那赶紧的,还有三分钟寝室可就关门了,关了咱可就回不去了!”  张俊芜急了:“那怎么办?三分钟还怎么吃饭啊,只能买泡面了吧?”  张廉乐了:“哈哈,那就请泡面了!”说完便冲向小卖部的方向。胡侪连忙跟上:“这次算是便宜你俩了!”  四人气喘吁吁的冲回寝室,刚好赶上寝室阿姨锁门:“开学第一天就想违反纪律啊?皮痒痒了?!”吓得抱了十桶泡面的四人飞奔上楼,张廉骂道:“我靠,你俩真是够了,连泡面都要买十桶,你踏马是要攒粮过冬吗?”  胡侪盈荡地笑着说“大老爷们儿的,一桶泡面那哪儿够啊,怎么也得两桶吧?过会儿还得吃宵夜吧?寝室里不还有俩哥们儿吗?你忍心吃独食?”  张廉飞身上前,“我踹死你得了!”抬脚要踹,却被胡侪笑着扭着屁股躲开,惹得四人都笑了。  张俊芜抱着泡面一进寝室,就看见徐余和王珉梵十分和谐的坐在床边上一起看动漫,两人似乎还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张俊芜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么和谐不对啊!  狐疑地去泡了泡面,楞楞地盯着床边上有说有笑的两人,震惊到难以置信:什么鬼啊?难道是针对我吗?只对我冷着脸?!我靠!  胡侪一边泡泡面,一边招呼两人一起吃,只见王珉梵抬头笑着回绝:“谢谢,不用了,我们吃过了。”  我们?这俩货还一起吃了饭!熟得这么快?!张俊芜瞬间对自己的交际能力感到崩溃,身为同桌却备受冷落,不该啊。  在泡面的飘香中,李桦谈起了大家最不想谈的话题:“据说明天就要去军训了啊,你们包裹都准备好了么?”张廉疑惑地接声:“明天?”“对啊,反正我是根本还没拆开呢,反正明天就去了,所以家伙什都还没动呢~”  张廉噗地笑出了声:“怪不得你还没铺床呢!”转而幸灾乐祸地向别人求证:“可是不是后天吗?”  胡侪嘴里塞满面条,含糊地答道:“对啊,是后天,老师说明天熟悉学校环境,整理分队。”李桦震惊地扔开叉子喝道:“什么!!真的吗!!”  伴随这声大喝,寝室的灯突然灭了。外面的过道响起了宿管阿姨的大嗓门:“赶紧的!都别说话了!熄灯了就赶紧睡!不要在被窝里偷偷摸摸地干不该干的事!”  此话一出,各个寝室里都传出来哄笑的声音,还有人起哄叫着:“听到没xx,叫你别撸了赶紧睡!哈哈哈”,结果却只是惹来又一阵哄笑和宿管阿姨凶恶地敲门警告:“还闹腾呢!皮痒痒了!”  外面寝室的热闹在宿管阿姨的镇压中逐渐安静下来,202的各位却忙着收拾泡面盒和耳机线,只剩下李桦一脸焦急地站在寝室中央:“哪个好心人收留我一晚啊?你们忍心看我摸黑铺床吗?QAQ”  张廉躲在被子里使劲儿笑“忍心啊,哈哈,简直太忍心了!”李桦见状便趁势拉开他的被子钻进去,邪恶地笑着说:“那就决定是你了,来吧宝贝儿,朕今晚就翻你的牌儿了!”  “卧槽!给你大爷我滚下去,不然踹死你丫的!”张廉奋起反抗,却被李桦从背后抱住腰,夹住双腿,张廉使劲地蹬腿挣扎,这时上铺的胡侪发声了“诶诶诶,下铺的动静小点,一会大家都该知道你们那档子事儿了!”其他几人听了立即爆笑出声,跟着起哄。  张廉急红了脸:“我靠,算我倒霉,你给我撒开,分你一半床!”李桦听了才笑嘻嘻的撒开手,与张廉背对着背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铃一响,张廉立马从床上弹起来,把占了一大半床还把手脚搭他身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李桦踹下床。  李桦也不恼,睡眼朦胧的从地上站起来,笑眯眯地走过去揉了揉正在叠被子的张廉的脑袋:“嘿嘿,谢了哈,爱妃昨夜伺候得还不错嘛~”  “草你大爷的,滚边儿去!”张廉边理着自己的鸡窝头,边愤恨的朝他踹去一脚,李桦灵巧地躲开,哼着小曲儿去阳台洗漱了。  其他几人也都陆续起床收拾,唯有张俊芜还把脸蒙在被子里,神志不清地念叨着:“妈呀,不想起床啊。。。”
  张俊芜听着周围起床的动静,知道自己也该起床了,可是掀开被子好几次,一掀开又睡着了,又自己迷迷糊糊地拉回来盖上接着睡,然后又被周围的声音吵醒,又掀开,又睡着,,,  对铺理好床准备起身去洗漱的徐余正好看见这反反复复的一幕,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徐余上铺的王珉梵一下床就看见张俊芜在床上挣扎的样子,也笑出了声。  胡侪听见笑声,看向两人的目光交汇处,被张俊芜的蠢样逗得玩心大起,立即悄悄的伏过去,趴在他耳边大吼一声“起床啦!!”  张俊芜立即惊得从床上坐起,睁大眼睛看着狂笑不止的胡侪,伸手搓了一把脸,说道:“大哥,你踏马快吓死我了!”  胡侪哈哈笑着:“醒了就快起吧,你得谢谢我啊,不然你这床还不知道要起多久,哈哈哈哈”  张俊芜看着徐余忍着笑去洗脸,也立即翻身下床跟过去,在徐余旁边轻声说:“昨天谢谢你帮我理书啊。”  徐余抬头看了他一眼,客气地回道:“不用谢,顺手而已。”  张俊芜见状,立即贱笑着说:“那你干脆也顺手帮我把被子叠了吧?反正我也不会,嘿嘿。”  徐余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内心嫌弃着:多大人了,还不会叠被子?可是内心虽然嫌弃,却还是答应了。  此时的张俊芜就像个青涩的大男孩,灿烂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跟他道谢。张俊芜留着齐眉的刘海,早晨刚起还未打理过的头发略微翘起,竟然还有些呆萌的感觉。徐余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立即移开目光转身去给他叠被子了。  最先起床的张廉已经出门去食堂吃早饭了,李桦也黏着他走了。刚洗完脸的王珉梵看了看在为张俊芜叠被子的徐余问道:“徐余跟我一起吃早饭吗?”  张俊芜一边擦脸一边答道:“不了,他还要一会呢,你和胡侪先去吧,不用等我们了。”徐余听了,即使有些无语他的专断,却也只能顺势说:“那你们先去吧,我等下和他一起去。”  王珉梵“哦”了一声就跟胡侪走了,仿佛有些不高兴张俊芜的行为,这个细节则全被徐余看在眼里。。。  夏末初秋的早晨,凉风微拂,一群群的学生就像一群群欢乐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喧闹着走向食堂或教室。  吃过早饭的张俊芜和徐余一起走在通往教室的林荫小道上,徐余静默的走着路,张俊芜转头看着那纤细的身影,感叹道:“你还真是安静啊。”  徐余应声回头,正看见末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张俊芜姣好的脸庞上,白净的皮肤衬上整齐的五官,竟然显得有些帅气。  此时教学楼背后的林荫小路并没有很多人,因为给人的感觉比较路远,所以除了早恋党成双成对地走以外,就只有部分来赏景散心的人走了。  徐余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还要回答他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好笑笑。张俊芜见了,也无奈地笑了:“算了,还是聊聊你感兴趣的事吧,你好像挺喜欢看动漫的?”  徐余点点头:“嗯。”张俊芜乐了:“真巧啊,我也是。我最喜欢看热血漫和后宫漫了,你呢?”“呃,,,,,,”  又被问到痛处的徐余支吾着:“热血的吧,,其实我看的漫比较少,我最喜欢的是,,,”  终于找到共同话题的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没多久,班主任就踏着铃声进来了。  班主任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架着黑框眼镜,烫着卷得不能再卷的卷发,穿着小西装和短裙,声音尖锐地说着:“现在来选班委干部,我把职位写在黑板上,想当班委的同学就在职位下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做一个小演讲,然后大家举手投票,最后票数多的当选。”  张俊芜听了则问徐余:“你想当吗?据说班委好像还有什么外快赚喔~”徐余连头也不抬地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名字,随口说着:“不去,没意思。”  张俊芜用胳膊肘轻撞徐余的手肘,撒着娇说:“去嘛去嘛~我想去,一起去嘛喂~”“啊!!!!”徐余愤恨地看着崭新的笔记本上划出的黑线,转头咆哮道:“草拟大业的,你想干啥!”  “呃,,”张俊芜愣愣地说:“我啊,,我想竞选班长。”徐余冷笑道:“哼,那你完蛋了,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的!”张俊芜乐了:“是是,那为了感谢你,我帮你把你的黑线抹了。”说着便抢走了笔记本,强行将拉出的那条黑线给添成了张俊芜的名字,徐余抢回笔记本一看,工整的“徐余”二字拖出的不和谐的黑线被改成了紧挨着“徐余”的歪歪扭扭的“张俊芜”三字,气得挥出一拳砸在张俊芜的肩上,凶恶地说:“绝对不会让你当班长的!”  竞选结束后,班主任走上讲台宣布班委名单:“班长:张俊芜,副班长:徐余,文艺委员:胡络络,学习委员:蒋祁,清洁委员:张廉,体育委员:胡侪,宣传委员:龚伊暇,,,,,”  徐余愤恨的捶着桌,埋怨道:“我靠,竟然只差一票啊!而且就算我票数没你高,也不能就直接给我个副班啊!”  “哈哈哈,知足吧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大爷的小跟班儿了~”张俊芜翘着板凳,乐呵呵的凑过去拍了拍徐余的肩膀,徐余烦躁地挥手打开:“才不是你的小跟班呢!”张俊芜撇了撇嘴,不屑地说:“还不服气呢?傲娇鬼!”  徐余气愤地伸手打他,不仅被他躲开了还被他偷袭了!于是两个人就掐起来了,略占上风的张俊芜狂笑着虐徐余,那鬼畜的笑声逗得徐余也忍不住笑,于是周围的人就看见徐余一边被虐一边笑。。  班主任宣布完名单后,教室里一阵骚动,李桦使劲儿拍着前桌张廉的背:“哟!哟!你小子竟然还混了个‘垃圾委员’的职位呀,行呀,以后咱班的垃圾可全靠你倒了!哈哈哈哈”  张廉转身就是一脚踹在李桦的桌子上:“闭嘴吧你!再得罪我,小心我天天安排你打扫卫生!”  班主任拿本子使劲拍了拍桌子,总算让同学们安静下来了,吩咐道:“现在,班委们去学生会领打扫卫生的工具,等下量身高体重好制定校服,下午就大扫除,把教室整干净点,桌椅板凳摆整齐,明天就要去军训,晚上回寝室把内衣内裤收拾好,外衣不用带,会发迷彩服,被子床单不用带,军训基地有,然后什么牙刷牙膏,,,,,可以带些小零食,下午可以出去采购,,,,”足足唠叨了十多分钟才说完,让班委们去领工具。  下午打扫完卫生后,大部分学生都出去采购零食了,都是一大包一大包的,虽然班主任说这是次要的东西,但是对同学们来说,这才是天大的事。
  开学第三天一早,高一全体新生就大包小包的提好在教学楼下集合了。十五辆黄色大巴车停在校外的马路边,依次开到校门口接走一个班的学生。  班主任站在车门旁维持秩序,统一由女生先上车,男生后上,位置不够的就挤挤,将就一下。  张俊芜和徐余所在的是11班,班上只有45人,还有三人因身体原因不参加军训,故而上完全班后,车上的位置都还有些空余,于是就坐上来几个12班的男生。  张俊芜和徐余作为班长和副班长,最后才上车,因此坐在车头的位置,也因此与后上的12班的几个同学坐在了一堆。  张俊芜好动坐不住,就主动地在车里转着清点人数维持秩序,徐余则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准备掏出耳机听歌。  后座的一个男生凑过来对他说:“我有点晕车,靠着你的椅背睡一下。”徐余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谢了,”那男生又说道:“我叫奉如言,能分我一只耳机吗?”徐余虽觉唐突,却也不好拒绝,只能递给他一只耳机。  张俊芜一回来,就看见两人同靠在一个椅背上睡觉,还戴着同一个耳机听歌,突然感觉自己的同桌甚是闷骚,之前在自己面前各种冷淡,一转身就到处去勾搭别的陌生人,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张俊芜闷闷地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不一会就完全投入到游戏的世界里去了,完全忘了那些不愉快。  车子发动了,出了城区,向着高速公路开去,随着一路的颠簸,许多同学的兴奋也渐渐褪去,不再嘻嘻哈哈的打闹,相互传递零食,而是逐渐开始进入梦乡,睡得东倒西歪。  又完胜一局的张俊芜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徐余,徐余已经睡得很沉了,头一歪一倒的,连耳机都脱落了。  张俊芜见状,干脆伸出一只手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肩头上,好让他睡得安稳一点。  谁知这一按,竟然将他按醒了。  徐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靠在张俊芜的肩上,立即坐正道:“不好意思。”张俊芜却专注地盯着游戏屏幕没有理他。  徐余坚持着坐正了一会,终于抵挡不住睡意,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又在向张俊芜那边倾斜了,于是干脆一个翻身,靠着车窗玻璃睡了。  张俊芜抬眼看了看那张靠在车窗玻璃上的清瘦的脸,车窗外的蓝天白云衬着,路边的田园景色飞快地向后倒退,只有那张脸上依然呈现着恬静,一直在坚持着什么的样子让张俊芜有些心疼,收回目光时,屏幕上已经是“Gameover”了。  车子驶入一座小城,在狭窄的街道上七拐八弯之后,逐渐开向郊区,然后在一处远离居民区的一扇大门前停下了。  此时两扇铁门大开,一眼望进去,大概有两百米远都是空旷的水泥地,门口站着一排清一色的着着军装的男人,队列整齐。  从大巴上依次下来的班级整队排好,由班主任将学生交到教官手上,每个教官再把学生带入基地,而老师们则坐回大巴回校了,留下学生们满脸的羡慕,满心的绝望。  “唉,这一周的军训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跟在11班队伍末尾的张廉怨天载地,走在前面的胡侪听了转头嘲笑他:“哟,这才刚到呢,张廉就想妈妈了?哈哈哈”张廉恶狠狠地回骂:“滚你大爷的!”引得四周一片哄笑。  11班的教官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瘦小的男人,他理了理绿色的军帽,清了清嗓子说道:“来啊,都站整齐了,班长谁啊,出来我瞅瞅。”张俊芜立刻出列,昂首挺立,即刻行了个十分标准漂亮的军礼。  教官眼前一亮,乐呵道:“行啊,练过啊,叫啥?”张俊芜一听教官的话,心里乐开了花,嘿嘿地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我叫张俊芜。”  教官立刻黑了脸:“站好!夸你一句你就要上天了?!”吓得张俊芜立刻立正站好,表情严肃,教官又笑嘻嘻地说:“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呢,小子反应挺快哈!”全班一片笑声,张俊芜这才松了口气,满脸无奈。  教官看着底下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不禁也有些心情激动,对大家说道:“我叫魏则西,这次军训就带咱11班了啊,大家都给我团结点,军训嘛,也没训啥,就那么几个招式好好练,练好了咱就撒开蹄子玩儿啊,只要到时候阅兵咱不丢人就成啦!”  然后乐呵地转向张俊芜道:“来啊,咱这俊芜小哥哥帮我把队伍排一排,摞整齐点,再提俩标兵出来。”  大家一听这“俊芜小哥哥”的称呼不禁乐坏了,嘻嘻哈哈笑倒一片,许多女生忍不住笑道:“这个教官好萌啊!”  张俊芜也忍着笑去排位置,把高的调到后面,矮的调到前面,由于大家都比较自觉,很快就调得差不多了,只是由于身高局限,一直没看到躲在最后的张廉。  身高一米八三的胡侪一站到最后,立刻把矮了他一整个头都不止的张廉给推向了张俊芜,大声说道:“快把这小矮子提前面去!矮得我都快看不见他了!”惹得大家狂笑不止。  张廉瞪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被张俊芜拖着,走到队伍中间时还被李桦补了刀:“对嘛,小矮子就该站在第一排,这才像话嘛!”张廉忍无可忍,转身就是一脚,李桦还故作委屈道:“什么嘛,胡侪哥哥先说的你,怎么不见你踹他!”这下,连教官也忍不住笑出声了。  张俊芜排好队伍之后,魏则西再稍微调整了一下,然后挑了颜值还不错的胡络络出来和张俊芜一起做标兵。  胡络络不高不矮,面容清秀白皙,一双杏眼十分有神,留着齐刘海和黑长直发,和张俊芜站在一起,竟有一些般配的感觉。  队伍排好后,刚好女生宿舍楼前的女教官就喊话道:“各班女生都过来分配寝室了!”不远处的男生宿舍楼前的教官仿佛也不甘示弱地吼道:“男生也过来了!咱也分寝室!”  这一声大过一声的跟暗地里比音量似的喊话,不禁让同学们觉得这个基地的教官,都是逗比吧?
  11班一共有18个女生,有一个请了假,剩下的由胡络络带着排成两排去了女生寝室,剩下的24个男生由张俊芜带着去了男生寝室。  一进宿舍楼,看见那种打算挤下十个二十个人的大通铺,他们便忍不住地哀嚎,“我靠!有没有搞错,居然要睡在这种地方!”“麻麻!(QAQ)我要回家~”  女生寝室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同样的双层床拼成的大通铺,一铺就要睡下十多个人,还有几个小房间,当然也塞满了双层床,女生们也忍不住抱怨,这下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衣换衣了。。。  每个人认好床之后,便把自己的衣服包裹和领到的被子都理好。分床的时候,本是按着排队顺序分的,可是站在前面的张俊芜和张廉跟教官沟通了一下,跑过去和自己寝室的兄弟一起了。  于是,又出现了张俊芜厚着脸皮让徐余帮他叠被子的情景,徐余也真是任劳任怨,让叠被子就给叠了,把旁边的张廉给羡慕的啊,急忙给徐余撒娇道:“徐余小哥哥~你也帮我叠一下嘛~”惹得徐余哭笑不得。  隔壁正在理床单的李桦听了,突然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张廉:“我会啊。”张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倒是叠啊。”  李桦突然淫笑着回答:“你求我啊~”张廉佯怒骂了一声滚,就动手自己叠了,完全无视在一旁笑得各种犯贱欠抽的李桦。  刚刚理好床铺准备坐下歇会的大小伙们,就听见外面吹响了集合令,于是丝毫不敢懈怠地迅速出去排队站好。果然,最后出来的几个人被罚了俯卧撑。  魏则西在俯卧的几人面前走动,对着底下看戏的其他人说道:“以后哨声一响,立马出来集合,一分钟之内给我排整齐,俩标兵站排头外。晚了,就是这下场!!”  末句刻意提高音量强调。可是下面的人却不买账,看着他那副假正经的模样甚是想笑。  魏则西看了看他们勉强还算严肃的表情,满意地让卧地的几人归队,继续对他们说:“现在,来学最简单也是最必要的,站军姿!”  歇口气似的顿了顿,转了个方向,继续说:“昂首挺胸,提臀收腹,两手紧贴裤缝,别乱挠!谁要是笑出来了,就给我出来俯卧撑!”  魏则西犀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的表情,“现在,有谁哪里痒痒的赶紧挠!一会哨声一响,你手要是敢动一下,你就给我追逐太阳到天黑!”  底下的人一听,好不容易绷起的严肃表情,又化为笑容了,魏则西一吹哨,又立刻都正经了。  魏则西瞅了瞅紧皱眉头,假装严肃的张俊芜,走到他面前与他四目相对,并且把脸凑近,在几乎贴到鼻子的距离下冲他扮了个鬼脸。  张俊芜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逗乐了,噗嗤一声转头就笑了。  “嘿嘿,笑了吧。”魏则西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假装凶恶地说:“去给我趴着!”张俊芜忍着笑,乖乖地上前俯卧了。其他人见势也立刻收敛了刚刚的笑意,继续假装正经。  站在第五排的李桦悄悄捅了捅前排徐余的腰,轻声说道:“这教官也挺有意思的!看来这次军训也不会太无聊了。”  徐余略微向后靠了点身子,好让李桦能听清他说话,微侧着头笑道:“哼,让他发现你在说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话音刚落,就见魏则西从并不宽阔的行列的缝隙中挤过来,直奔他俩而来:“去趴着!”  徐余认命的扶了扶额,去张俊芜的旁边趴着了,胡络络一看见他过来,立刻站直了略有松懈的脊背。  李桦走上前来,从张廉旁边经过时,瞪了他一眼,然后再趴在张廉前面的胡络络面前。这可把张廉给乐坏了,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嘿嘿”两声。  魏则西正站在他身后,听见他白痴的笑声,翻了个白眼然后往他脖子里吹了口气,吓得张廉一哆嗦,一回头就正对上魏则西鹰眼一般的双目,自认倒霉地自觉去趴下了。  魏则西在趴下的四人跟前徘徊,继续严肃地说道:“知道为什么不能笑吗?因为啊,有时候,”停了停,突然自己笑了:“领导会说错话。”  正在假装正经的各位一见他那样忽然就放心地笑了,谁知他又立刻严肃了“所以!要能崩得住笑!不然,你就是不给领导面子!”  语气又严肃又戏谑,就在大家又要把持不住的时候,他终于说道:“得了,歇会吧,要挠痒痒的赶紧挠了啊,想笑的也赶紧抓紧时间。”底下放心地散开一片哄笑言语声。  趴在地上的四人,张俊芜虽然撑得时间最长,但是体力最好,所以也没有太累,倒是瘦弱的徐余先撑不住了,不住地在两臂间交换着重心,汗水不住地顺着额头滑下,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这一切都落在前排正偷看他的胡络络眼里。  张俊芜看了他一样,忍不住关心道:“还行不?”徐余对着他勉强笑了一下:“还行。”  张俊芜突然感觉自己问的话无比傻逼,于是回过头来盯着地面,不再看他。徐余瞅了瞅镇定自若的他,问道:“你怎么体力这么好?”  张俊芜一听,乐了,满是骄傲地说道:“我二哥前年刚当兵回来,可得劲地训了我一通呢,什么都教,还制定了什么锻炼计划陪着我练。”  徐余看着他天真的笑容,也笑着说:“厉害了,你的哥。”这可把张俊芜给骄傲得快上天了,好像上帝把世界上最好的二哥都给他了似的。  旁边的张廉喘着气说:“你哥俩还有劲儿聊天呢?!你俩才是厉害的我的哥!”魏则西看了看这几个缺乏锻炼的温室小花朵,笑嘻嘻地让他们起来归队。获准的四人立刻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愉快地归队了。  李桦经过张廉身边时,狡猾地转身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留下了一个灰手印,张廉转身一踹却落了空,李桦刚好躲开。  一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在基础姿势和熟悉环境中愉快地度过了。  晚上睡觉时,坐在床边脱鞋的李桦特地留意看了看张廉的屁股,大笑道:“哈哈哈,你屁股上一个印一下午都没人告诉你吗?”  张廉转身扯过裤子一看,气得立即扑过去要掐死李桦,李桦顺势倒在床上狂笑不止,张廉气急败坏地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骂道:“王八蛋,敢算计你爷爷。”  李桦笑着拉过被子,面朝着张廉那边睡了。张廉脱完鞋钻进被窝,一侧身就看见李桦那张讨人厌的臭脸,愤恨的转身仰面而睡。  旁边眯着眼假睡的李桦伸出长手长腿打算压住他,刚一碰到他的身体,张廉就条件反射地曲起双腿,支起双臂,大骂一声:“握草!你踏马压我蛋了!”  这一声喊,炸在稍微有些嘈杂的寝室里,引来一片嘻笑声,李桦旁边的胡侪接腔了,颇有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俩刚干的蠢事的意思:“小声点,你在这叫,那恐怕全校男生都要知道你俩那档子事儿了!”引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起哄,张廉气红了脸,推开李桦的手脚,转向朝着徐余睡。  徐余听见刚刚的起哄,一看见张廉就转开头笑,一转头就正好对上正望着他的张俊芜的目光,四目相对间,徐余心底生起一些莫名的感觉,不敢再直视那样热情的目光,只好转头闭眼睡了。
  远离居民区的军训基地坐落于荒野外的一座大山坡上,此时正没于黎明前最黑的黑暗中。偌大的一个基地,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略高于地面两三厘米的平台边正中竖着一支旗杆,旗杆后有根柱子,挂着一只能照亮几乎整个基地的照明灯,彻夜都开着的灯发出的白色灯光把基地照得如同白昼,但却围绕着不同于白昼的渗人的寂静。  嘹亮的起床号令划破夜空,惊醒所有尚在沉睡中的人。张俊芜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这次却醒得十分彻底,不再像以前一样留恋被窝,那抑扬顿挫的起床号声令他再无睡意,只得起床穿衣。周围的人也几乎都醒了,窸窸窣窣的起床穿衣。  穿好迷彩服后的大家,几乎都长得一个样,有些脸盲的孩子在广场上转了几圈都没能找到自己的班级。比如魏则西同学,在广场上跟只没头的苍蝇一样瞎转,内心迷茫:咦?俺班的孩子长啥样来着?  幸亏眼尖的胡络络叫住了他:“魏教官。”魏则西仔细辨认了一下眼前这个扎着高马尾,身材高挑的姑娘,才看出来是他钦点的标兵妹妹。转身才发现11班的其他同学几乎都已经到齐了。  魏则西尴尬地笑了一下:“哎呀,人都齐了哈,昨天忘了说集合的位置,东转西转的找不到人了。班长来了没,点下人数够了不,够了咱去个宽敞的地儿练把式。”张俊芜点头示意,魏则西就带领他们转到一处偏僻地,与其他的方阵相距甚远,倒是清静。  先跑了个几圈活络一下筋骨,然后就是什么俯卧撑,下蹲,蛙跳轮番轰炸,看着他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魏则西乐开了花:“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要多锻炼一下才行啊,成了!立正!向饭点跑步前进!”  魏则西带头慢跑,向宿舍楼前出发,跑着跑着就开始不正经的瞎蹦了,逗得后面的一群人哈哈大笑。  这时,整齐跑步的11班面前跑过来一个绿色的身影,反带着军帽,偷偷摸摸地潜伏在正蹦得欢脱的魏则西身后,正准备伸腿踹他屁股时,魏则西却突然转身了,“诶嘿喂!”魏则西惊呼着躲开,看清来人是12班的教官吴当风时,又笑着招呼道:“行啊你,还想暗算我呢!”  吴当风收回腿,乐呵地说:“哪能啊,正想跟你打招呼呢!”魏则西像只灵敏的猴子,跳向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的吴当风,把两手摁在他肩膀上使劲地蹦着。  吴当风招架不住他的折腾,反手拦腰一抱,一绊腿就把魏则西放倒了。魏则西原本按在他肩膀上的手顺势就勾住他的脖子来维持平衡,此时两人四目相对的暧昧姿势,惹得11班、12班的同学连连叫好,不住地起哄。  处于下风的魏则西连忙起身,假装严肃地说:“吴吹风,你这可有点不正经了啊,还想吃军草的豆腐啊?!”魏则西俏皮的自恋样惹得一群人放声大笑。  吴当风也不在意他给自己瞎起的外号,笑嘻嘻地招呼12班的同学赶紧抢在11班前面去吃早饭,魏则西一看赶紧上去拦住他,一副我们慢你们班也别想抢先的模样,愣是从后面勾住他脖子跳到他背上去了,吴当风弯腰一甩,立即将他翻到了前面,又是一番嬉戏打闹,看得同学们好不热闹。  吃过早饭后,便是一整天的正步练习,魏则西教得尽心尽力,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经常走神开小差不认真学的,魏则西也不发火,耐着性子慢慢地教,。  一个姿势教了好几次,走来走去就是走不好,胡络络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希望大家能认真点,可是她一个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看着魏则西费神教他们的样子干着急。  休息时,几个女生坐成一圈聊天,悄悄谈论着班上哪个男生比较帅,一个女生悄声说道:“我觉得咱魏教官就不错啊,人也风趣幽默,虽然矮了点吧,但是还是很有男人味的啊,尤其是他教咱走正步时的认真的样子哦,贼帅了!”  其他几个女生一阵哄笑,笑得她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此时有人跟着起哄:“干脆去找他要个联系方式好了嘛!”那个女生害羞得不得了,偷看了一眼叼着草叶子独自蹲在一旁的魏则西,直摆手说算了算了。  另一边的徐余也坐在各个圈子外,安静地笑看着李桦又去欺负张廉,张俊芜见他那样就凑过去和他说话。  本来正打算去找徐余聊天的王珉梵,一看见张俊芜坐了过去,和徐余嬉笑打闹,又自己转身走了。  下午时,所有军训的学生都聚到了一起,请了几个剃头的师傅,把所有男生的头发都给剪成了小平头,一时间,同学们的辨识度更低了。。。  男生剪完平头后几乎长得一个样,这才刚认识几天的同班同学,不注意点都几乎认不出来。张廉摸了摸了凉嗖嗖的头,突然无比怀念自己之前萌萌的刘海了。  李桦看他怅然若失的样子,也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儿子真乖。”  张廉抬头,看见李桦剪完平头竟然还有些小帅的脸,不禁讶异了一下,立即又化作愤慨,揪着他的领子死活要摸回来,可是被李桦抓住了双手,根本拧不过他。于是气呼呼地撒手转身,不再理他了。  不知死活的李桦又跟过去,继续摸摸他的小脑袋,在他的背后哈哈地笑着。张廉连头也没回一下,毫无反应。  李桦绕到他跟前,看见他一脸的严肃,甚至还有些忧伤的小眼神,忽然就有些心疼了,把头凑到他面前,讨好般地说:“哎呀,给你摸一下好了~”  张廉忽然就笑了,伸手正要“笑摸狗头”时,李桦灵巧地一偏头,正好让他落了个空,张廉这下是真气了,骂了一声彻底不理他了。  李桦不屈不挠地又跟过来,继续抚摸张廉的平头,还咯咯咯地直笑,笑声真是鬼畜得没谁了。  张廉咬牙切齿地回头瞪他:“你踏马真是要气死我了!”可是气归气,根本没法子治他啊。此时的李桦,却是处在一种觉得他生气很可爱的神奇状态,他越气李桦就越想气他。  旁边刚剪完头的张俊芜同样不适应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摸完又走过去摸摸徐余的脑袋,徐余也不反抗,任凭他摸。  张俊芜摸完徐余的,复又摸摸自己的,仿佛是在试手感一般,摸着摸着就自己笑了。  徐余被他这呆萌的模样逗乐了,也走过去打算摸摸他的头,却被他嫌弃地躲开,瞬间有点不乐意了,于是又展开了摸头大战,玩得不亦乐乎。
  魏则西看着这群刚剪完毛,稀奇地不知所以的猴小子们,淡淡道:“今天晚上,有次洗澡的机会,每个人,只有十分钟时间,所以都注意着点速度,男生注意了,晚上洗的时候记得把脖子上的头发茬清理一下。”  女生们一听只有十分钟时间,都咋呼了,魏则西见了,摸着下巴硌手的胡子茬说:“嗯,到时候可以看情况,酌情考虑一下,多给女生一些洗头发的时间。”其实说是十分钟,你多洗一会我们也不会冲进去把你拖出来啊,只是为了能让后面的人洗完澡多留点时间罢了。  女生听了,这才稍微安静一点。  张俊芜一听晚上要洗澡,贼迷贼眼地笑着望了徐余一眼,徐余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吃过晚饭后,教官们准备了一些娱乐节目,让大家排成方阵队抬着小板凳坐着看,还允许吃零食,可把大家给兴奋的。  魏则西在一旁的黑暗处,找到正靠着墙玩手机的吴当风笑嘻嘻地说:“老吴啊,把你剃须刀借我用一下。”  吴当风一惊,当即来了兴趣:“剃须刀?”吴当风捏住魏则西的下巴仔细瞅着,“就你那点儿雄性激素,还用得着那玩意儿?”  魏则西将他抵在墙上,抬起膝盖顶住他的裆部:“再给爷瞎BB就废掉你的雄性激素你信不信?”  “哟哟哟,魏则西你行啊,今儿个要跟我吴当风叫板了是不是?”吴当风止不住地勾起嘴角,伸手摁住他的腰迅速转身将他反压在墙上,凑过去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叫声‘爷’来听听,就给你。”  魏则西一记手刀砸在他脖子上,顺势一个右直拳击中他坚硬的腹肌,将他击退了几步之后笑了:“吴当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不给!”  吴当风舔了舔下嘴唇,笑着将手机收好,转身去宿舍了,魏则西跟在他背后,喜滋滋地摸着自己的胡茬。  另一边的灯光下,几个教官玩着跳山羊的游戏,蓝色的塑料凳摞成一摞,几个教官轮流冲过去,双手撑住凳面,双腿岔开越过凳面。  塑料凳越摞越高,几个专管女生寝室的女教官也都越过了,后来高到不可思议的高度,几个男教官也还是跳过了,赢得一片欢呼声。  后来游戏升级,排成一排高度逐渐升高的凳子,一个体型较圆润的胖子教官冲底下喊到:“看好啦,胖爷我今天要发威了!给大家放个大招!”  底下的人兴奋地鼓掌起哄,胖教官后退几步加速冲过去,只听得“啪啪”几声拍过凳面的声音,完美地过了!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胖子界的奇迹!  底下的人一阵喝彩,还有人给他递去薯片等小零食,算是精彩表演的奖励了,他笑地乐开了花。  此时,一个剪着短发的女教官带着微笑走到灯光下,举着平时喊话用的扩音喇叭说道:“接下来,有请我们帅气的魏则西教官,给大家展现一下他迷人的歌喉,一首《兄弟抱一下》献给大家!”  底下一片欢呼,11班的同学起哄起得最起,几个男生近乎疯狂地叫着好。  魏则西带着浅浅的笑,举着扩音喇叭,伴着背景音乐从一边的黑暗处走出来,刚剃过胡子的他显得更加年轻了一些,几乎与底下这群十五六七的孩子相差无几。  “兄弟你瘦了,看着疲惫啊,一路风尘盖不住,岁月的脸颊。。。”他站在灯下,灯光拉长他略显孤寂的身影,低低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翻滚而出,音调的波澜起伏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煽情的背景音乐渲染着气氛,许多会唱的人也忍不住开口跟着唱,“。。。兄弟我们都像是,山坡滚落的石子,都在颠簸之中磨掉了尖牙。。。”  吴当风反带着军帽,和其他几个男教官一起从侧面走出来,站在魏则西的身边和他一起接高潮部分,“。。。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兄弟抱一下,为岁月的牵挂。。。”  全场用掌声和着节拍,大家都一起在跟着唱,十分享受这样欢乐的时光。徐余在这样的歌声中,不禁感慨道自己要是也有这样的好兄弟就好了,忽然间目光就落到了坐在前面标兵位置的张俊芜身上,他正跟着魏则西唱得忘我。  徐余摇摇头,不知道为何会突然看向那个人,正欲移开目光时,张俊芜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般,突然转头回望他,两人目光相遇时,张俊芜忽然就笑了,他的目光之真诚,像是眼里只有徐余一人,这样被人注视的感觉,在周围热闹的衬托下竟显得有些恍惚,甚至给徐余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魏则西刚唱完,吴当风趁势将喇叭抢过去对大家说道:“接下来,继续请我们的情歌小王子给大家唱一首《洋葱》!”魏则西捶了他一拳说:“别给我乱说,要唱你自己唱,我才不管!”  吴当风笑着把喇叭递给他:“我说都说了,你就唱一个呗,反正你不是最拿手这歌了嘛,正好我想听啊。”  底下的人一片欢呼,魏则西见推脱不下,只好接过来。吴当风立即下去调动观众的情绪了,吆喝着说:“来来来,有谁想跟他一起合唱的,自己上来!”  当即哗啦啦上去好几个人,和他站在一起合唱,当然是有把握才会主动上去的,所以调子也都和得不错,大家都唱得很尽兴。  魏则西唱完,接着说:“大家想不想看吴吹风教官跳街舞啊?!”“想!”观众情绪高昂,早看出他俩关系不一般了,敢当众叫外号也是够铁的。  吴当风拿手抹了把脸,并不立即答应,魏则西继续带着人起哄道:“让你跳,你就跳,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下边接道“大姑娘!哈哈哈。。。。”  这下吴当风坐不住了,抢过喇叭说:“跳就跳!让你们看看我潇洒的舞姿!music!”  音响师迅速将歌切换成了EXO的MAMA,吴当风摆了个帅气的pose,将自己反戴的军帽重新反着戴了戴,伴随音乐节奏舞动了起来。  观众里不少行星饭,兴奋得不知所以,连连叫好。舞跳到一半,坐在前面的张俊芜被一群听说他也会的人起哄给推上去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就那样灰溜溜地下来,只好跟着节奏,和吴当风一起跳。  白色的灯光下,张俊芜潇洒灵敏的身影就那样深深地刻在徐余的心里,那如花的笑颜,让徐余深刻地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快乐,也抑制不住地扬起了嘴角。  后来又有几人主动加入了,都是开朗又舞姿帅气的汉子,哦不,有个剪着短发的妹纸,为什么知道是妹纸呢,因为她不是平头。。。  音乐的最后,几人齐齐摆出帅气的姿势收尾,全场掌声雷动,都是一张张欢乐的脸。  跳舞的人散去后,之前留着短发的女教官举着喇叭说:“现在各班回寝室拿洗澡洗头用具,排队去洗澡,注意把地上的零食垃圾都捡走啊。”  大家抬起小板凳,传到排头收好,然后回寝室拿好用具排队等着洗澡。  漫长的队伍,从厕所外一直连到寝室外,大家都拿着小盆子,毛巾肥皂什么的,一边聊天一边等着。  随着队伍的往前,排到厕所前的张俊芜和徐余,已经可以听见里面的人嬉笑的声音,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起哄。  说是厕所,其实已经大得不像话了,因为它前半截是洗澡用的,挂满了二十几个莲蓬头,统一出水统一关水,再往后走几步,就是上厕所的几排茅坑了,实在简陋。  看着那些刚洗完澡出来,湿着头发,穿得十分清凉的妹纸,张俊芜忍不住捅了捅徐余,招呼他快看。  徐余白了他一眼,忽然瞄到了在一旁伸着脖子看得眼睛都快直了的林泽,简直一头黑线,忽然感觉自己的同桌跟他比起来简直要正经多了。  排在前面的胡络络悄悄绕到了后面,挤在女生堆里,打算在本班最后进,想来是有些不好意思和那么多人一起洗澡吧。  排在后面的她,刚好就看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徐余,不禁更加对他青眼相看。  终于轮到张俊芜他们了,一下子放进去男生女生一共四十几个人。  张俊芜欢呼着奔进去,在门帘后将衣服脱了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扔,就跑去占莲蓬头,傻呵呵地望着等它放水。  徐余无语地看着他:“至于嘛,洗个澡还把你给乐的,刚刚撒欢那样还以为你进了女澡堂了呢!”  张俊芜笑呵呵地打量着他的赤身,白嫩的肌肤,纤细的腰身,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特殊部位,一动不动。  徐余尴尬地咳了咳,险些红了脸,转过身走到另一个稍远些的莲蓬头下了。水开了,徐余按了把洗发露认真地搓着平头。  旁边的莲蓬头下走过来一个高个子男生,整齐的腹肌甚是显眼,徐余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像是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徐余抬头看向那人的眼睛,果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徐余一下子红了脸,慌张地看向别处,内心忐忑:这下不太妙了,,干脆再换个地儿吧?可是周围的莲蓬头都有人了。内心正纠结着的时候,腰忽然被人握住了。  “徐余,,,吗?”  徐余一回头,就正对上奉如言满是玩味的双眼,此时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棱角分明,细长的双眉配上撩人的桃花眼,不知又有多少女孩要折在这双眼里了。  徐余往后退了退:“嗯,,,你是?”奉如言皱了皱眉,打趣道:“才多久啊,你就不记得我了?”  看着徐余躲闪的目光,十分为难的样子,奉如言满意地笑了:“呵呵,罢了,逗你玩呢,我是奉如言啊。”  徐余这才恍然大悟的模样,是说有些眼熟呢。冲他笑了笑,然后站在莲蓬头下冲掉满头的泡泡,本以为这样算是完了,谁知他又凑了过来,好听的声音在徐余的头顶响起:“你腰好细啊,简直都有点反人类了。”刚刚直愣愣地盯着我的腹肌看,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呵呵~  伸出手在他的腰上轻揉着,仿佛很稀奇的样子。徐余有些惊讶:这异样的暧昧也太,,况且我跟你也没这么熟的吧?最多也只是个借耳机的交情吧,陌生人随便上来就摸人腰的?  徐余尴尬地“呵呵”笑着躲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不远处背对着自己,正在头上搓着泡泡的张俊芜。  徐余的小动作被奉如言全看在眼里,瞄了一眼那边的张俊芜,忍不住浅笑了一下:心有所属了吗?那便算了吧。  也不再纠缠着徐余,转身忙自己的了。徐余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地继续洗身子。  突然从后面的厕坑处传来打翻水盆的声音,接着就是张廉的怒骂:“李桦你个大变态!”  李桦一听,拔腿就跑,被张廉追着从澡堂子后边打到前边,又从前边再躲回后边,惹得一澡堂子的人都在看戏,笑得忘了时间。  隔壁的女生厕所也时不时传来尖叫声,想是有人玩起了泼水。  胡络络躲在角落里的莲蓬头下,面向墙壁默默地洗着长发。旁边正巧来了那个短发的跳舞女生,毫不遮掩地对着她洗头又洗澡。  胡络络惊讶地偷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害羞得不行。谁知那女生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吓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我,,我,,,”支支吾吾地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和她干瞪眼了。  那女生看了她那样,爽朗地笑出了声:“你这人,好逗啊,怕什么?看就看了,我又不会吃了你,况且,,,我还看到了你的胸胸呢~”  说着,还冲她扮了个鬼脸。一听她这话,胡络络赶紧捂住胸口,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地上能有条缝让她钻进去。  荆云安看她羞得都快哭了,只好憋住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你也看看我的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哈哈~”荆云安擦了擦脸上的水,凑近眼前这个湿漉漉的娇小可人的长发女孩,突然就有了深交的念头。“我叫荆云安。”笑着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胡络络看着荆云安清澈的目光,终于是笑了:“我叫胡络络。”荆云安一听,哈哈地笑出了声:“啥?胡萝卜?哈哈哈哈哈”  胡络络一听,也忍不住笑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专心地迅速洗澡去了。  洗完澡的众人集了个合点个数就自由休息了,女生们都在广场上就着夜风吹头发,男生则到处去玩。  张俊芜等人就缩在床上偷偷摸摸地打斗地主,徐余好奇地问李桦,刚刚洗澡的时候怎么被张廉追着打。  李桦看了看四周,确定张廉不在后才回答:“也没啥,就是我看他弯腰端水,手一贱就往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桦啊,你简直是个人才!”张俊芜放声大笑,徐余也忍俊不禁。  李桦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啥,居然顺手就往他屁股上抽了一下,啧啧,刚刚好像还打红了呢,也不知道疼不疼啊。  (张廉:怎么不疼啊!你踏马让我抽下试试!!吓得老子盆儿都掉了好嘛!!!李桦你个神经病!)  欢快的笑声湮没在黑夜里,这是军训的第一天,后面几天,恐怕这些温室小花朵就不会再笑得出来了。
  是夜。  熄灯后许久,宿舍里说悄悄话的人却还很兴奋,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  徐余听着人语,昏昏沉沉地正要入睡,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手摸过来,徐余一回头,却刚好撞上耳边张俊芜的脸,于是又只好转回去。  张俊芜在被窝里犹豫了许久,徐余洗澡时和那个人亲密的举动一直萦绕在他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像是堵得慌,如此压抑了许久后,他终于是爬向了徐余。  “洗澡那会摸你腰的那人是谁啊?”张俊芜酸酸的语气,激起徐余心里一丝不快,冷冷道:“不认识。”  当时明明就看见了居然还假装没看见?可恶!你要是当时就过来和我一起,他还会摸我吗?你现在问个屁啊?  张俊芜捏着他的腰,略愤懑地问:“不认识?不认识你就让他摸你腰?!还摸得那么,,,”当众干出这么羞耻的事情,害得我当时都没好意思看!  本就被人平白无故吃了“豆腐”的徐余彻底不乐意了,转过头正视着他:“你什么意思?又不是我叫他摸的,你以为我乐意吗?而且这关你什么事啊?!”  徐余气愤地用胳膊肘撞开他的手,拉过被子睡了。张俊芜顿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就随便问一下嘛,还生气了,真的是,,,  张俊芜凑到他耳边,笑着说:“傲娇鬼!”说完,还隔着薄薄的被子捏了一下他的腰,又放心地躺回去了。不乐意就好啊,,,  侧着身背对着张俊芜的徐余,在被子里摸了摸被他捏过的腰,想抹去张俊芜那种不轻不重的接触带来的异样的感觉。是什么呢?奉如言那样摸我我都没什么感觉,怎么他会,,,,  徐余闭紧了双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那种感觉,竟然有点像是与异性接触才会有的触电般的感觉,而且,他仿佛还有点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是突如其来的欣喜,却一下子就让人上了瘾。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起床号又响了,而且仿佛比昨天的更早。  张俊芜迷离着双眼,呆楞楞地看着徐余说要教他叠被子。徐余看他那个死样子,就凑过去双手同时拍了拍他的脸,想把他打得精神一点。  谁知张俊芜突然抓住了他的左手,还把脸靠在上面蹭了蹭,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小牲口,萌萌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徐余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后迅速地抽回手,目光有些闪烁地说:“算了,改天再教你好了。”说完就自顾自地去叠被子了。  此时彻底清醒的张俊芜看着他似是害羞的样子泛起笑意,又想起叠被子的事,心道:叠被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会,我只是懒得动罢了,嘿嘿。。。。  张俊芜穿好鞋后就拿着两人的洗漱用品站在床边,等徐余理好床之后一起去洗脸,于是就瞥见了旁边掐成一团的两人。  看着那俩人的床铺还一团糟,忍不住打趣道:“你俩还不理床啊,等下集合要迟了哦。”  李桦倒在床上,双手掐住张廉的脸使劲蹂躏,张廉骑在李桦身上,一手按住他肩膀一手使劲伸长了要掐他脖子,可是就是死活够不着,都要被气疯了,于是就没搭理张俊芜。  李桦看着他那副模样,简直笑得不行,一个翻身把他压制住,笑着哄道:“好好好,别闹了,赶紧理铺吧!哈哈哈!”  张廉使劲地挣扎,吼道:“李桦我cnm!放开老子,到底谁先惹我的?!”  李桦放开他的双手,赶紧闪到一边,先跑去洗脸了。  张廉望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愤恨地揉了揉自己可怜的帅脸,迅速地理床去了。  所有人整理好内务后,都到广场上集合了,先由教官带着晨练,自然又是昨天一样的一番折腾,训练量好像还加大了。  接着才是排队领早饭,然后等大家都坐齐了再吃。  捧着稀饭和馒头的张廉,眼巴巴地望着还在排队领饭的人,只希望他们能快点,然后人齐了好开饭。  张俊芜正和张廉聊着天的时候,管男宿舍的教官突然跑过来对魏则西说:“你们班好像有个人早上没理铺啊,赶紧叫出来回去理去!”  魏则西对刚好打完饭到齐的11班童鞋吹了声哨让他们安静,问道:“谁啊?今早没理铺?!在家也这样的吗?老妈不打你啊?!”底下的同学一阵哄笑。  李桦一拍脑门,赶紧站起来说:“我我我!我好像是没理,洗完脸给忘了,嘿嘿”“赶紧回去理你那狗窝去!”  李桦不好意思地笑了,挠了挠头,在一片笑声中跑回去理铺了。  张廉饿的前胸贴后背,鄙视地望着李桦的背影,几乎是要笑不出来了,这时魏则西却说:“那货就不用等他了,开饭!”  这下张廉顿时心情大好,开始大吃特吃,还顺带嘲讽一下李桦这忘性大的蠢货,乐得喝稀饭都带着笑。  吃完饭,又是一上午的正步练习,各种姿势的矫正,一直走来走去,总算是比昨天好一点了。  就这一点点的进步也让魏则西倍感欣慰,大发慈悲地让大家抽了个空休息,坐下来聊聊天,吹吹牛,还在女生堆里给她们唱了一首小情歌,引得不远处正教学生的吴当风频频分心。  下午的训练也还是各种正步,齐步,直到快到晚饭时,魏则西将他们带到了挂国旗的小广场前,整个基地所有军训的学生都整齐地排列在这里。  总教官站在广场上,举着话筒说:“从今天开始,每天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必须要到这里来集合,进行名叫‘快乐三十分’的体能锻炼,希望你们能理解运动的真谛,能体会到锻炼身体的快乐!”他的声音透过人群,并由四处高挂的喇叭传遍整个基地。  底下的人听了,纷纷嘈杂起来,叫苦不迭。  转移到队伍侧面的两个标兵一前一后地站着,张俊芜正好在徐余那一排,只是中间刚好隔着林泽。  张俊芜对林泽说道:“还‘快乐三十分’呢,我们又不是抖M,快乐个屁!”  林泽一直打量着前面不远处胡络络的身段,倒是没在意他说什么,旁边的徐余却是清楚地听到了,噗嗤地笑出了声。  张俊芜偏着身子,越过林泽和徐余相视一笑。徐余后面的李桦见了,就吐槽道:“诶诶诶,差不多行了啊,俩大老爷们还玩什么眉目传情呢?!”  张俊芜毫不客气地还击道:“哦,那你早上还和张廉那小子滚床单了呢!你丫不会是,,,嘿嘿”故意拉长了语气,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李桦顺势道:“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喜欢徐余好久了,徐余也对我颇有好感呢,是吧?徐余小哥哥~”说着就从后面抱住徐余,双手在他身上乱摸,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望着张俊芜。  徐余痒得不行,笑着挣扎:“滚!我又不是你家小张廉,别摸我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  张俊芜见李桦那不要脸的样,无奈地笑了,内心只有一个感受,果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服气!  总教官看着底下人的骚动,让他们激动了一会后,整顿了一下纪律继续说道:“现在,全体趴下,男生俯卧撑30个,女生可以撑着不动,快点!”  张俊芜认真地做了十多个,然后就开始偷奸耍滑了,其他人更是不行,一开始就各种哀嚎,做两三个就好像手要断了一样地叫,惹得女生们一个个都在笑。  胡络络认真地撑着,汗水滑落好几滴也没抽空擦一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胡萝卜!”  胡络络一回头,就看见荆云安轻松地用左手撑着地,竖起右手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在额角点一下之后指向空中,还十分潇洒地冲她吹了个口哨,然后笑得露出了白牙。  胡络络艰难地笑了笑,不禁感慨道,不愧是练过的人啊,能跳出那么帅气的舞蹈想必也是练得很辛苦吧,看来我也需要加强锻炼了呢!  魏则西看着他们一个个快要撑不下去的模样,乐呵呵地蹲着一个个的逗:“咋样啊,这滋味不错吧?嘿嘿,哟哟哟,瞧瞧这位,简直快要撑不住了吧,想不想歇会啊?哈哈哈”  凑到双手发抖却还在坚持俯卧和撑起的徐余面前,贱贱地笑着:“哎哟喂,这样就不行了啊?瞧瞧你这小身板,真该好好练练了,你看看我,随便一两百个不带喘口气儿的,哈哈哈”  听了这话,徐余直恨得牙痒痒,简直气得发笑:这位教官,实在是,,,太贱了吧?!
  张俊芜瞥了一眼旁边正在调戏徐余的魏则西,淡淡道:“一两百个也太少了吧?我二哥能一口气做三百多个呢!”  魏则西听了便凑过去,趾高气扬地说:“我当年还在部队的时候,那还能一口气做四百个呢!”现在只是太久没练过了。  张俊芜笑了,嘲讽着说:“我二哥可是退伍好几年了,现在还不是能一口气做三百个,当年在部队的时候还不知道多厉害呢!”说着,还扬起骄傲的笑脸,看着魏则西。  这个盛满骄傲的笑容明亮得有些刺眼,竟然让魏则西的眼睛有些酸涩,收起戏谑的神情愣在了那里。  就是这样一个有些熟悉的笑脸,使他突然想起了当年还在部队的种种往事,这本来是他最不愿记起的往事的。  那个睡在隔壁铺的家伙,总是会偷偷地护着他,浅笑着叫他“则西”,无论多么艰苦地训练也从不想着逃避,累得说不出话来也还是会对他温柔的笑,害得他到现在只记得他的笑容而没有其它表情了。  张俊芜看魏则西突然严肃下来,有些慌张地说:“你不会生气了吧?”  魏则西回过神来,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想笑,却还是假装生气地样子说:“你那算什么,我们吴吹风当年在部队还是俯卧撑王呢”  说完还“哼”了一声,然后傲娇地转身走了。  张俊芜忍不住笑了,在他背后悄悄说道:“是嘛,吴吹风是你们家的,哈哈哈哈哈哈”徐余一听他那鬼畜的笑声,差点没笑到手软。  转身离开的魏则西趁着学生锻炼的当偷偷溜去了厕所,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将通讯录页面一直往下拉,手指停在“张俊知”三个字上方不动了。  以前明明是那么好的战友,可一退伍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现在突然打过去恐怕会很奇怪吧?还是算了吧,,,当年自己要干出那种事情来的,怎么还好意思找他?  魏则西扫了一眼那熟悉的名字,内心莫名地淡起一层悲伤的情绪,以前和他一起训练,一起挥汗的日子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里,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也越来越清晰,可是在离别的时候,他自己亲手毁掉了一切记忆中的美好。  魏则西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笑道:“早该知道的,这世界这么小,一看见那人的名字我就该知道是他的,,,,,况且他也跟我说过他最亲爱的弟弟不是吗?呵呵呵,,,”魏则西苦笑着抬手按住眼睛,竭力忍着不让眼睛里的苦涩流出来。  魏则西就那样站了许久,直到听见有人声过来才顺势抹把脸走出去。  看着外面大群的学生过来,仿佛是已经“快乐”完了,于是便快步走去集合11班队,将学生带去吃饭。  吃饭期间,魏则西就一直愣愣地看着张俊芜发呆,心里想着:那双眼睛和他很像,,,,对徐余笑的时候也很温柔,,,,真不愧是亲弟弟啊,,,  正抢着徐余碗里的肉的张俊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忧郁的魏则西,只见他直直地看着自己,于是立马乖乖坐正了老实吃饭,还暗示打算报复他的徐余老实一点。  魏则西一看,不禁有些想笑,摸了摸下巴后将目光移开了,移到了隔壁正斜着眼瞅着他的吴当风身上,跟他大眼对小眼。  吴当风望了一眼他刚才发呆的方向,捡起小板凳走过来坐他旁边问道:“你联系过张俊知吗?”  魏则西心中一凛:他怎么知道?魏则西垂下目光摇了摇头。  吴当风笑着说:“你之前一看到张俊芜就该想起他的吧?毕竟是亲兄弟。”  毕竟你那么喜欢他,,,  吴当风笑着眨了眨眼,竭力掩饰着眼底的酸楚和心底的失落。  魏则西又一愣,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其实,,并没有想起他,当年的那个误会实在是尴尬,我恨不得再也不要想起来呢。  “怎么不知道?张俊知那个弟控全部队都知道的吧?一见人就跟人说自己的弟弟有多讨人喜欢。而且他俩长得也挺像的啊,看名字也看得出来是兄弟吧!”  魏则西有些莫名的失落,还以为他只和自己谈过他的弟弟,原来跟那么多人都说过啊。。。  吴当风打量着魏则西的神色,他的失落全被吴当风看在眼里,心里生起说不出的愤懑:魏则西,你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混蛋啊?  魏则西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笑着说:“也没弟控那么夸张吧?”  吴当风撑起下巴,眯着眼微笑着望着他,故意刺激道:“那你以为一群大老爷们里,他干嘛偏对你好,老护着你,还不是因为你矮得跟个小弟弟似的,活生生的一副‘哥哥,求保护’的模样。”吴当风说着还装作小可怜状,眨巴着眼睛看着魏则西,简直是不气死他不罢休的模样。  魏则西气得不行,横腿一扫想把他踹下小板凳来。吴当风却抢先一步,从小矮凳上跳起来就跑,魏则西顺势飞起一脚将他坐过的小板凳一脚踹出去,刚好砸在正逃跑的吴当风后背上,骂道:“吴吹风,你咋不去死一死呢?”  吴当风笑嘻嘻地在那边招呼看热闹的同学赶紧吃饭,瞄了一眼还在怒视他的魏则西,那愤恨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当年两人干架被罚的事情,这对他来说,算是艰苦的训练生活里最美好的回忆了。  在部队时,是严禁私下打架斗殴的,可吴当风就喜欢去挑魏则西的事儿,一天不跟他发生点小摩擦就跟浑身不舒服似的。  有天半夜,魏则西去厕所,吴当风就偷偷摸摸跟着去了,三言两语又把他给惹毛了,于是他俩就在宿舍前的空地上“切磋”起来了。  魏则西比吴当风瘦弱不少啊,力气也没他大,两三个回合就落了下风,被压在地上起不来。  说巧不巧,正好班长出来上厕所,就看见他俩正在地上打滚呢,一声暴喝,吓得他俩赶紧起立站直了。  班长看了看魏则西嘴角的淤青,还有吴当风脸上被挠出来的印记,严肃地教育道:“团结战友的口号没记牢啊?!大半夜的噶哈玩意儿呢?!一个个的给我欠收拾啊!!,,,”  噼里啪啦的一通骂,骂完之后就罚两人去做俯卧撑,班长说为了让他们增进“友谊”,保证以后不再内斗,所以让他俩去做1000个“亲密”俯卧撑,就是让一个人躺在地上,另一个人趴在他身上,交换着轮流来做。  纵使魏则西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法子改变班长制定的“这样才能增进‘友情’,绝不会再犯”的规则。  吴当风藏着心里的突如其来的兴奋,假装自己受罚也很悲伤的样子,趴在魏则西上方认真地做着姿势标准的俯卧撑。  魏则西有些别扭的偏开头不愿看他,打心里不想和他凑这么近,一个大老爷们在你身体上空20cm处一上一下的动好玩吗?  没过多久,吴当风渐渐开始呼吸急促起来,俯卧撑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吴当风的一滴汗水滴落在了魏则西的脸上,魏则西终于移过目光瞟了他一眼,抬手擦汗。  吴当风却突然笑了,看着他的眼睛暧昧地凑近他,伏在他的耳边笑着问道:“你想我给你留几个?”  魏则西故作凶狠地瞪着他,骂道:“笑什么?!还不都是你害的?干脆让你一个人全做完累死你好了!”傻B,坚持不了了就换我做啊,还在说这种话。  魏则西作势便要起身,被吴当风一把按在脸上给压回去了。  “那我就做完好了,你要是不想看见我,你可以直接睡觉了。”  魏则西看了他一眼,还真就直接躺下闭上眼仰面睡了,无比地理所当然。  吴当风见了,只能无奈的笑笑,笑意里全是掩不住的宠溺:怎么舍得你来受累呢?  漆黑寂静的夜,只有一个男人沉重又规律的呼吸声,魏则西很快就迷糊了,恍惚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魏则西也不在意,只是快要彻底入睡时突然一个激灵,发现那种触感竟然像是一个轻轻的吻。  魏则西瞬间睡意全无,却又不敢睁开眼,只好闭眼假睡。  呼吸声仍在他面前起伏,他只希望吴当风这混蛋能快点做完回去睡觉,或者直接逃掉,反正班长又没在这看着,你做没做完他也不知道。  正逢魏则西内心虔诚地祈祷之时,又是一个轻巧的吻落在额头,吻得那么小心翼翼,状似无意之举却又蓄谋已久。  这样一个小小的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所激起的波纹是吴当风无法想象的,他还没发现自己对这个人的喜欢已经到了,亲他一下就可以笑着做完几百个俯卧撑的地步。  等他发现时他才明白,有些喜欢,就算已经溢于言表了,也还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
  晚饭后,教官们被总教官叫去开会,一个个的在国旗下凛然而立,望着旗台上居高临下的总教官。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了,但是却还没到开照明灯的时候。  而学生们总算得到一个自由活动的机会,有的在寝室里聊天,有的在基地里到处去看风景,有的就直往小卖部钻。  在这偏僻的山脚下,方圆几里都无人居住,而且在军训期间,学生无教官允许是不能够出基地的。  所以这个小小的小卖部就成了汪洋苦海中的一座仙岛,即使价格比外面略贵,也是同学们眼里的乌托邦。  然而此时的男生宿舍。  “一对二!”李桦底气十足地扔出对二。  “哎哟哟,对二呀?好厉害哟~”张廉假装着为难的样子,突然一笑:“王炸!!哈哈哈~”张廉笑嘻嘻地捏着手里丢完王炸后仅剩的两张牌。  对面的张俊芜一脸苦逼:“哇靠,算你狠!”直接丢牌认输了。  张廉凑过去,在张俊芜的脑门儿上使劲弹了个脑崩儿,把他疼得捂着脑门儿直叫。  张廉淫笑着转向旁边的李桦,伸出手正要弹他脑门儿时,李桦浅笑着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过去崩了他的脑门儿。  赢了牌反而吃了亏的张廉自然不服,立马扑过去跟他在床上掐起来了。  张俊芜捂着脑门儿,看了一眼掐得正欢的两人,摇摇头算是知道这牌是玩不下去了。  张俊芜回头看向床边的角落里安静地玩着他手机游戏的徐余,神情专注而痴迷,于是把头凑过去看他玩。  “诶诶诶,不对不对,不能这样硬上,那个怪有点不要脸,你得先绕,,,,”  话还没说完,就见屏幕上手持长剑的白衣修士被怪一抬手就打掉了八成的血。  “卧槽!”张俊芜惊慌地一把夺过手机,手指灵巧的划过屏幕,白衣修士随着他的动作灵巧地避开连续几次后续攻击,捡回了一条命。  徐余仔细地看着他的操作,但是正当张俊芜为化险为安而松口气时,那个怪突然一个瞬移就到了修士面前,随手一个反刺血条瞬间清空,接着屏幕便变成了灰色,浮现出了大大的“GAMEOVER”。  张俊芜悲痛地转头看向一脸无辜的徐余,徐余挠挠头,有些心虚地“嘿嘿”笑了两声。  “行啊你徐余,我打了三天的经验,你一把就给我死完了?!”张俊芜咬牙切齿地扑过去。  徐余一下子被他捉住腰,痒得不行,躺床上就开始笑:“哈哈哈哈,不是我,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别挠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寝室里的人不多,本身比较安静,可这两对一掐起来,就变得闹哄哄的了。  正掐着呢,教官们就开完会回来了。魏则西和吴当风一前一后地踏进寝室,一眼就看见这四个人在床上瞎折腾,把床单被子滚得乱七八糟。  徐余被张俊芜按在枕头上打屁股,怎么折腾都挣脱不开被他反钳住的双手。而一旁的张廉则又掐又踹,几近暴走地反抗着李桦这个黑暗势力,却还是逃不过被他一手摁着头一手掐脸的命运。  魏则西见他们毫无消停的模样,只得大声喝道:“别闹了哈!差不多玩玩就行了,打架可是要罚贴面俯卧撑的!!”  旁边的吴当风听了罚贴面俯卧撑这招,“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得了魏则西的一记白眼。  几人听了这才稍微消停了一下,张俊芜躲开教官偷偷摸摸地继续刷经验,徐余又凑过来向他学习游戏的经验,并且保证再也不乱作死了,这才让张俊芜收起戒备的目光。  而李桦一撤手,刚一转身准备把扑克藏起来,就被张廉从后面用臂弯勒住脖子。  “李桦你个王八蛋,劳资跟你没完!”  “咳咳咳,你真要勒死我啊!!”李桦板着张廉的手臂,使劲转了转身子,却没能把他从背后转到前面来。  “哈哈哈!活该!这就是你跟本大爷作对的下场!”张廉得意地笑着。  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张廉被人打了后脑勺。张廉猛的一回头,愤恨的目光正对上魏则西无语的眼神,吓得瞬间撒了手。  “作死啊?想跟这小子一起做贴面俯卧撑啊?!那我就成全你们好了。”  魏则西突然发声,把一边偷偷玩手机的两人也吓了一跳,赶紧收起手机拖起另两人讪笑着跑去小卖部了。  几人钻出寝室,发现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照明灯也已经打开了,把旗台下的一大片照得通亮,估计再不多时就该熄灯睡觉了。  几人向小卖部走着,徐余和张俊芜拐弯去了厕所,说不用等他们了,张廉和李桦则瞬间明了,估计是要在里面玩手机吧。  “看好了啊,这关要这么过,这个怪特喜欢玩阴的,我栽他手里好几次。”张俊芜蹲和徐余蹲在厕所的窗户下,悉心交流着游戏经验。  这时,穿户外响起了一个徐余有些耳熟的声音。  “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要在我面前抽烟吗,混蛋们?”  “你踏马的谁啊,关你屁事儿?不想挨打的就赶紧滚,别在这装B。”  “呵呵,听不懂人话的畜生可是要被调教的。哪个班的?”  “槽!我看你丫的皮痒痒了?敢跟我们11班的叫?!”  “嗯?我们班的?!”正打着游戏的张俊芜听到这句突然抬头和徐余对视了一眼,试探着问:“去看看?”  “嗯!”那个声音好像是奉如言啊。徐余点头答应道。  两人悄悄绕到厕所旁边,就看见不远处的草地上,几个男生蹲在那抽烟,有一个叼着烟的人站着,在跟另一个人对峙。  果然是奉如言!徐余心道。  张俊芜仔细瞅了瞅:“不对呀,那不是我们班的吧?”又看了看那个修长的身影,淡漠道“诶?那个谁不是你熟人嘛?”  徐余提醒道:“奉如言。”接着转移话题,“那些人干嘛说是我们班的?”  “你傻啊?等会要是打起来的话肯定怕他找人报复啊,到时候可不就赖我们头上了?”张俊芜的语气中全是鄙视。  “呃,,,,”徐余无语,“那要不咱去帮帮他,卖他个人情还免得替人背黑锅?”  张俊芜正要答应时,忽见抽烟那人已经动手了,一拳挥向了奉如言。
  皎洁的月光洒在奉如言的身上,他双手插兜,略微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叼着烟的少年。  那人见他一副不羁的模样,甚是恼火,一股血气涌上心头,于是突然发功挥拳相向,想给他一点教训。  谁知这本以为出其不意的一拳,竟被他的左手稳稳地接住了,既而是他嘴角绽开的嘲讽的笑容。  本来奉如言正考虑要不要小小地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一下谁才是这个学校的老大,没想到丫居然先动手找死了,那就别怪他奉如言打人有点疼了。  奉如言抽出裤袋里的右手,一个直拳瞬息击中那人的肋骨,疼得他一声猛咳,吐掉了烟,双手捂住左肋直往后退。  奉如言止不住地勾起嘴角,语气里也带着些兴奋:“怎么?这种程度就不行了?”  刚刚被打了一拳,疼得厉害又折了颜面的少年顿时气血上涌,对后面惊呆的几人一声大喝:“揍他!弄死算我的!”其后几人闻声而起,都捏起拳头冲向奉如言。  奉如言镇定自若,又接下来人一拳,一个侧踢击中其腰腹,然后便甩到一边让他自个儿去疼。灵巧地腾闪移挪中迅速使出一记鞭拳击退左侧偷袭者,接下来的那个也就是几个颇为“轻巧”的肘击便就解决了。  他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之后,只剩第一个人站在外围一脸惊恐,其他几人或躺倒或蹲在地上,都在叫嚷着疼。  奉如言缓缓地向他靠近,揪起他的衣领狠厉地说:“12班,奉如言,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抽烟。”  说完一把推倒那人,转身走了,临走之时还不忘狠狠地踩灭刚才那人掉在地上的烟头。  剩下背后的那群人内心腹诽:冤啊,偷偷抽个烟还惹到大爷了,还白挨顿打!  而奉如言却暗自嘲讽道:哼,不过是一群一点都不经打的小屁孩罢了,跟我狂什么?都说了不许抽烟竟然还敢挑衅我,害得我烟瘾都要犯了,真是活该被打。  奉如言这样想着,一边走出那块草地,正好遇到躲闪不及的张俊芜和徐余。  “呃,,,正想去帮你的,结果你自己都解决了,,,呵呵呵呵,,”徐余有些尴尬地说道。  奉如言轻笑一声:“这点程度还用人帮的话,那就不是我奉如言了。”转身欲走时像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你们好像就是11班的吧?”  张俊芜上前答道:“对啊,是11班的,但是那些人不是。”说完也不再看他,拉着徐余便走了。  奉如言“哦”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居然骗我啊,不敢光明磊落的懦夫,罪加一等,下次直接揍得他三天下不了床好了。  三人从厕所旁边出来,正好赶上教官招呼人回寝室就寝,于是张俊芜和徐余就没再去厕所玩手机,而是跟在奉如言的屁股后头回了寝室。  晚上在被窝里,张俊芜和李桦几人说着奉如言的事。  “12班有个叫奉如言的,打架好像还挺厉害的,刚刚在厕所后面揍了人呢!你们谁知道他的?”  李桦和张廉都摇了摇头,只有胡侪凑过来应了声:“你们侪哥我知道啊,奉如言嘛,老厉害了,初中的时候简直被吹成了神啊,据说能一挑百呢!”  “噗,你听谁说的?!”李桦笑道。  “他的粉丝啊,我初中同桌老喜欢他了,天天跟我扯他的事,可他明明都不是我们校的。”  胡侪往这边挤了挤,小声地说道:“据说特别好斗,动不动就给人整得住院了,还因为打架的事转了好几个校,学习上也没啥特长,就是长得帅。”末句的语气还稍有些不屑。  徐余翻了个白眼:“女人的话能信么?40能给你说成100的,500能给你说成1000的。尤其是那种发生在他们男神身上的事就更不靠谱了,他男神就算撩下头发也能捧得跟上天了似的。”身经百战的妇女之友啊不是少女之友徐余吐槽道。  张廉一听这话,乐了:“诶?你这话说得还好像你很懂女人一样。”  徐余顿时没了话,总不能说“我还真是从女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吧,只能讪讪然地回了一句:“本来就是~”  几人都无语地笑了,胡侪见他们没了继续打听的兴致,便翻身回去睡了,本来那些传言他自己也不太信,还是不要再散播了。。。。  张俊芜趴在被子里聚精会神地刷着怪,睡在旁边的张廉也兴致勃勃的凑过来围观张俊芜秀技术,徐余也在一旁认真地向张俊芜同志学习“革命”经验。  李桦见他们都在看,便也凑过来压在张廉的背上要看,这一压又把张大爷给惹不高兴了,反手扣住李桦的脖子再撑起左手,一个翻身就把李桦给拉下来了。  张廉用右手手肘压住李桦,露出厌恶的神情说道:“给你大爷我滚远点儿,刚才的账还没算完呢。”  李桦“嘿嘿”地笑了,正欲和他掐起来时,教官突然喊道:“安静啦,现在就熄灯睡觉,不许再说话,谁再说,就给我出去跑步。”  一声暴喝之下,原本吵闹的寝室突然安静下来了,但还是有一些小声交谈的声音。  张俊芜也收好手机准备睡觉了,一来明天要早起,二来熄灯之后玩手机容易暴露,憋被子里又不好受,所以对于张俊芜这个睡货来说,还是干脆地睡觉吧。  一旁的张廉把李桦推回他自己的被子后,也准备睡觉,谁知道刚一闭眼,李桦就把大长腿伸进他被子里来了,还趁势压到了他的小腿上。  压他的腿就算了,张廉本来是背对着李桦睡的,现在李桦居然蹭过去揽住他的腰,将头紧靠在他的头后面和他共享了同一个枕头,更甚的是,张廉还能感觉到李桦呼在自己后脖子上的热气!  于是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张廉使劲推开他,低声吼道:“卧槽!李桦你踏马脑子有毛病啊?!一天到晚往劳资被窝里蹭!你一男的搂我一大老爷们儿干嘛啊!别还整得好像咱俩很熟一样!!”  感受到张廉强烈抵触情绪的李桦愣了一下,搂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松开了,腿也收回去了,用十分无力又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很熟了,,,,,,”  张廉推他的动作一滞,有些迟疑但却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我又不是gay!”张廉收回推他的手,连头也没回,闭眼睡了。  李桦有些失落,心里想着:可能自己真的很讨厌吧,老是欺负他,,算了,还是不要再做这种讨人厌的事了,,,我的行为好像真的很gay,,我到底是怎么了,,,,,,  说出那句话的张廉一闭眼就后悔了,内心十分纠结,怕他生气又烦他纠缠,怕说话伤了他又傲娇不肯主动道歉。其实,他的怀抱还是很温暖的,,,张廉思忖着。
  悠扬冗长的起床号声划破夜空,可此时才六点。整个基地在照明灯的威严下如同白昼,然而基地范围外的几座山却还隐在黑暗中。  号声一响,徐余立即翻身坐起,不是他有多积极,而是正在做梦的时候被吓得一个激灵就弹起来了。  徐余回过神后放松似的叹了口气,却再无睡意,只好慢腾腾地起床了。  四周的人也陆续都起来了,纷纷开始穿衣叠被,而张俊芜还赖在床上,并且仿佛还是深度睡眠的状态。  徐余无语地给了他屁股一巴掌,才让他惊叫着坐起来,跟着大家神志不清地穿衣服。而先一步理好床的徐余见他那迷糊样,无奈只得自觉地去给他叠被子。  张廉醒的时候,李桦正在认真地叠豆腐块。张廉一边穿衣一边纳闷着:咦?今天不来烦我了?  张廉穿好衣服,趁着弯腰叠被子的当偷偷地瞅李桦的侧脸,只见他神情专注地叠着豆腐块,较真似的要理齐每一个角。  教官虽然教过他们叠豆腐块,但却没有要求他们必须叠出豆腐块来,所以大家都是像平常一样叠好就是了。  李桦今天这个反常的较真劲儿,给张廉一种别人叠的都是豆腐渣,只有他叠的才是豆腐块的错觉,以及别人都是懒得叠块的懒鬼,只有他认真勤快得不要不要的。  张廉无语地捂了捂脸,极度不愿承认地想着:不来烦我的话,这王八蛋还是挺帅的嘛。  李桦一本正经地叠完豆腐块就去洗漱了,完全没有要给张廉一个日常骚扰的样子。  而备受冷落的张廉虽然为免于骚扰而高兴,但心里却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和过意不去:果然还是昨晚话说重了刺激到他了吧,,,大老爷们儿的怎么这么小气呢?  对自己gay里gay气的行为倍感疑惑的李桦一直处于神游状态中,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要再欺负小矮子了,不然会被讨厌的吧?  所以从起床后到晨练,早饭,饭后休息的时候,李桦都忍着没有去招惹张廉,和前面的徐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徐余和他聊着聊着,就发现他完全心不在焉,又意识到李桦这个逗比居然一上午都没去欺负小张廉,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于是徐余突然终结了上一个话题,问道:“李桦啊,你没发现你少了些什么东西嘛?”  “嗯?啥?难道我衣服穿反了吗?”李桦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噗!,,我是说,,你没发现你少了一些平常生活的乐趣吗?”徐余继续循循善诱。  “,,,,,,,,,有吗?”李桦像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样子。  徐余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旁边的蒋祁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笑着问李桦:“诶李桦,你今天怎么没去欺负人家张廉了?你俩闹矛盾了?!”  噗!!!妹纸你可真够直接的!没看人家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嘛,要不要这么直接地就提起人家伤心事,,,徐余在内心默默吐槽。  李桦愣了一下,笑呵呵地说:“没有闹矛盾啊,你问这个干啥?”  “哦,,,没什么。”蒋祁一副嫌弃的神情。  李桦有些无语地说道:“干啥?!我不欺负他你还不乐意了?”  “啥啊!才不是呢!你都不去找人家张廉玩了,你看你家小廉廉一个人在前面多寂寞哇~”蒋祁趁机打趣道。  李桦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往前面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却发现张廉正和张俊芜聊得正嗨呢。  于是忍不住有些低落地说:“你到底是哪里看出来他寂寞了?人跟班长玩得好好的呢。”果然是不喜欢被欺负吧,,,  蒋祁一看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在心里默默地给了自己俩耳光:让你丫的乱说,打脸了吧,,,,  蒋祁看着李桦,发现他就跟头上有一朵乌云在下雨似的,又瞧见徐余有些焦虑地望着她,顿时心里就明了了:果然就是闹矛盾了吧?  “呃,,,”支吾了半天,又找不到话宽慰他,只好转移话题,“哎?李桦,我觉得你这个平头啊可比刘海帅多了!一下子就有那什么,,,强攻的感觉了!”  “我也觉得是诶~”张廉刚好走过来听到这句话,就顺便接了蒋祁的话夸夸他,好缓和一下两人尴尬的关系。  强攻?!!!  徐余一下子就抓住了蒋祁话里的重点,心里想着:难怪会来关心他俩的关系啊,原来是在yy基情么,,,,但是啊喂!张廉你知道强攻是啥么你就乱搭腔!哎?不过也没事儿,估计李桦也不知道这妹纸在说啥吧,,,  于是此刻身经百战的少女啊不是腐女之友徐余,此刻忽然想发出“妹纸神助攻啊!”的赞叹。  李桦还沉浸在张廉间接性赞美的惊喜中时,张廉已转向徐余说道:“徐余,班长叫你过去。”  “嗯?!哦。”徐余应了一声之后就起身往张俊芜那边去了,回头时发现张廉顺理成章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于是十分懂事地去坐张廉的位置了。  “你叫我干嘛?”徐余戳了戳前面张俊芜的背。  “我没叫你啊,是张廉那小子,他说他昨晚把李桦气到了,想去哄一下,我就说让他把你换过来。”张俊芜答道。  “哦。”果然是这样,我竟然还真以为你找我什么事呢,,,,,,  张俊芜见他有些失望的模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咋滴?还不想跟我坐啊?我可是你的老大呢!”  徐余愣了愣,答道:“没有啊。”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老大”是指之前选班长那事儿,心里笑着,这货还真挺会得寸进尺的。  张俊芜看他带着笑意的嘴角,开起了玩笑:“我还不想你过来呢,我一个人在这看美女多好。”说罢,便望向了一边双手撑着下巴发呆的胡络络。  徐余顺着他的视线,正看见胡络络望向前方的侧脸,齐眉的刘海,睫毛微翘,是挺好看的。  一旁假装发呆实则聚精会神地偷听两人谈话的胡络络,像是感受到了他俩热烈的目光,突然猛地回头了。  徐余和张俊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只好跟她对视了。胡络络懵懵地看了一眼张俊芜,又看了看徐余,脸兀地一红,转过头去不再理他们了。  徐余和张俊芜对视了一眼,满头黑线,玛德,尴尬啊,,,,  徐余走后,张廉就坐到了他的位置上,看着李桦和蒋祁。  蒋祁冲他“嘿嘿”一笑,就转过身去和别的女生说悄悄话了。  李桦看着张廉,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是一种称为“你再说一次你觉得我平头很帅”的期待,,,  张廉被他盯得直发毛,内心咆哮着:卧槽!妹纸你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说我怎么跟着你瞎编啊!天呐,我到底为嘛要一屁股就坐下来啊!而且这混蛋望着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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