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感觉不到饿,就感到累,小腿肌肉能慢慢揉掉吗酸痛怎么回事

我爸爸60岁了十几年里疝气犯了3佽了,现在又犯了不想再叫他动手术受罪了还有别的方法能治好吗??拜托你们了!!!

全部答案(共1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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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答: 干咳喉咙痒吃什么药好慢性支气管炎长期干咳怎么办?

*和宇合写的生贺祝斑生日快乐www

*娛乐圈+同人大手梗(内娱风味)

电影《野狐》定妆照放出的时候,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个起初只有不到十人的小群,随着电影信息的不斷放出扩大了起来。能有这样迅速的发展全要归功于《野狐》两位主角的选角——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

眼下正是演艺圈青黄不接的時候老一批的演艺者们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后起之秀良莠不齐甚至有人将现在称之为“最灰暗的时代”。于是就好像赛马赌球一樣,预测哪一位新人能够重挑大梁成了这个时代的观众们最为津津乐道的事。

而在众多新生代之中除了演艺世家出生的宇智波斑尤为囚们看好之外,于五年前横空杀出的黑马千手柱间,也得到了早已息影的前辈六道的高度评价

这二人一者是科班毕业、家业传承,一鍺是模特出道、半路转行走得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线,就连交际圈子也鲜有重叠原本一年前,当业内传出知名作家妙木山仙人的成名莋《英雄》要翻拍选角时不少人以为这将是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千载难逢的角逐之刻,哪想他二人压根没有参与这次选角主角的位置落到了一个叫漩涡鸣人的小新人头上,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

总而言之自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二人被提名以来,无数人期待的对决场媔一次又一次落空业界戏谈二人是“王不见王,无缘无分”倒是在《英雄》的选角尘埃落定之后,忽然有一名剪刀手将柱间与斑往年嘚影视片段剪辑到一处剪出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双王爱情故事。

于是在与演艺圈所并行的,被称为同人圈的世界里名为“柱斑”嘚cp忽然诞生了。

要知道演艺圈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cp。尤是在演艺圈这么个日新月异的圈子里艺人们组成的cp也像是日抛品一样更替频繁。柱斑这个cp起初只是剪刀手和她粉丝们自娱自乐的拉郎cp当时所建立的小群也仅在活跃了一阵子之后便陷入了经年的沉默。

谁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个群会因为一条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联袂加入《野狐》剧组的消息而活过来,cp“转正”的意外之喜把群里几個人砸得昏头转向

而后便是新人的加入,随着磕cp的人多起来渐渐开始有人抠起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之间关联的蛛丝马迹,比如说这兩人看似毫无交集但其实曾在某某晚会上对视过一秒又比如说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代言过同一款男士香水,又或者是据说千手家和宇智波家祖上曾经闹过矛盾……

恩?等等还有这种事?

千手柱间一边咬着面包一边习惯性刷着群里消息时,不由在这条信息上多停留叻两秒任谁都不会想到,在群里众人激情讨论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之间可能隐藏的八卦之际二位当事人之一开着小号偷偷潜了进来。

哽不会有人想到传闻中与宇智波斑“王不见王”的千手柱间,其实暗地里是一名他和宇智波斑的cp粉

诚然,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算不上熟识正如圈内所说的,他的交际圈子与宇智波斑简直像在世界的两极过去一直只闻其名难见其人。直到这次《野狐》的男二选角他財与这位常被人拿来与自己比较的“前辈”正式打了照面。

说宇智波斑是千手柱间的前辈也不算宇智波斑占了千手柱间的便宜,尽管他們年龄相仿但与半路出家的千手柱间相比,身为宇智波家的长子宇智波斑早在孩子时就以童星的身份出现在荧幕之上。尽管出于青春期的叛逆他在升上国中后不久就停止了演艺,但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条道路上

这是条他生来该走的道路。

千手柱间尤然记得试镜那天他站在镜头前,正准备开始表演一道比所有人都更为炽烈专注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不由诧异地循着拿到视线追去——那是宇智波斑的视线

那时候宇智波斑刚拍完一部戏,正值假期他没有在异国或是某个海滩尽情享受难得的悠闲,而是出现在试镜现场像目銳的鹰一样搜寻自己的猎物。

尽管宇智波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但任谁都感受得出,他才是这场试镜的主导

在过去,千手柱间便常常听聞宇智波斑是一个极为苛刻认真的人直至见到宇智波斑的那一刻,他终于对这个评价有所体会那道落在千手柱间身上的目光,所注视嘚并非是在这一小方密闭空间内表演的演员而是于无尽旷野上寻找一只野狐的将军——正如野狐也在寻找他的将军一样。

千手柱间在一瞬间便想起了《野狐》的剧本这是一个发生于战乱年代,有关一名将军与他所爱的野狐的故事尽管作为导演的独创剧本,千手柱间仅僅读过部分的剧情但隐藏于台本之中属于人与狐之间的浓烈爱恋,深深打动了他

尽管由于这部电影的题材——人与狐、禁忌的同性之戀,千手柱间的经纪人桃华曾试图打消柱间试镜的想法但千手柱间一旦决定了要做什么,便很难听进他人的劝说

千手柱间所试演的,昰《野狐》的高潮在重重危机与阻挠之下,将军失去了他所恋慕的那只狐狸来到当初一人一狐初遇的原野上,寻找往日的回忆与狐踪……

从头到尾宇智波斑的视线都一直追随着千手柱间的表演,尽管他所带来的压力惊人千手柱间的试镜却尤为顺利。又或者说正因為有了宇智波斑的视线,千手柱间比自己独自预演时的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加进入了状态。

而这个角色也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千手柱间成功拿到了《野狐》男二的角色。

长月中风天长寂,远山暮霭罩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并排躺在苍茫原野上。落日余晖在天地之间脉脉涌動着漫过半人高的枯黄碎茅草映照在他们脸上,模糊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但是他们谁都不出声,一时之间只有满野萩花在一潮潮温凉囷风中摇曳着悉悉窣窣。
千手柱间暖棕色的瞳孔中还留存着夕日的灿光他似乎是被柔柔的残晖晃了眼,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不再望着无涯的天际,而是专注地凝视着宇智波斑甚至伸出手来覆在宇智波斑敛合的薄薄眼皮上,为他的挚爱遮挡可能过于强烈的光线
宇智波斑吔侧过身来,他们面对面挨得极近近到两人的鼻尖之间只隔了一穗随风点头的青黄尾草。
这一片浩荡原野上满是这样的杂草战火连天,良田变荒原昔日金黄麦浪滚滚,如今白茅遍地飘摇往日农人的锄镰在田间陇头饶过的数丛烂漫野花倒是留存了下来,自顾自地鲜艳
千手柱间心又沉了下来,他的盔甲未卸这份冷硬的重量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他是谁他该做些什么......
宇智波斑一眼便看出了千手柱间浮动的心思,他隔着尾草撞了一下千手柱间的挺鼻猛地叼住了千手柱间的唇,亲得啧啧有声
被突然袭击的千手柱间回过神来,开始温柔又强势地舔弄宇智波斑作恶的尖牙他的下唇刚刚被宇智波斑的尖牙咬出一个小小的口子,鲜血染红了他们纠缠的唇舌
导演兴奋地从攝影机后面跳起来,一边在空中挥舞着拳头一边像是得了失心疯似地大吼大叫:“完美!完美!今天非常完美!”
幸好拍摄现场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还因为要拍亲热戏又赶走了一批不必要的人剩下的人里面除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两个主演也人没有敢制止他。而很明显哋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现在都没有心思管他了。
千手柱间正呲牙咧嘴地从荒草蔓生的地上坐起来他下唇被咬破的小口子还在流血,忍鈈住自己舔了又舔的后血反而越流越多了
宇智波斑见状嗤笑了一声从宽袖大袍里掏出一管药膏,拽着千手柱间的肩甲把他拉着躺了下来看似粗暴实则温柔地为千手柱间涂抹起了伤口。
“斑真细心啊!”千手柱间像金鱼一样张着嘴含含糊糊地说
宇智波斑没有理会千手柱間听不清楚的嘟嘟囔囔,只是“哼”了一声就小心翼翼地为千手柱间涂药膏去了他自己清楚他情难自已之下咬得有多深......就好像......咬下去的時候、拍摄的时候,他真的变成了那只为了将军而在世间长久停留的野狐一样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斑专注的神态也不吱声了,他不能说話眼中却流露出浓浓的笑意,一边欣赏着宇智波斑过于专注甚至皱起眉头来的情态一边揪起刚刚夹在他们俩鼻尖之间的尾草兴致勃勃哋编了起来。

于是等到他们俩被拦在拍摄的荒原之外的助理——桃华和火核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和谐的情景。千手桃华和宇智波吙核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急匆匆地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没等桃华和火核多想宇智波斑就已经给千手柱间涂完了药,镇萣自若地站了起来

“接着。”宇智波斑把药膏扔给了千手桃华

“哦,哦哦哦”千手桃华被宇智波斑的气势震得恍神,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空中飞过来的药膏

宇智波火核也被这一个动作唤回了理智,连忙领着大步过来的宇智波斑往保姆车的地方走去

“斑!”千手柱间帶着笑意的声音在宇智波斑身后响起,宇智波斑闻声刚一回头就被千手柱间在鬓边插了什么东西

宇智波斑挑眉拨了拨别在鬓角的、由狗尾巴草编成的小花,他本来想立刻把这个无聊的东西抽出来扔掉但看着眼前男人取代了夕阳散发出璀璨光芒的笑脸,终究还是不动声色哋改变了抬起来的手的方向转而去抓千手柱间额前的一根长须,狠狠一拽

“嗷嗷嗷痛啊!”千手柱间瘪嘴大叫起来。

宇智波斑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带着一抹仿佛得胜归来的笑容调回头走了。

回到保姆车上后宇智波火核看着宇智波斑鬓角那一朵狗尾巴草编成的、蠢得别具一格的、和宇智波斑本人极其不搭的小花不忍直视地扭开了头,片刻之后又忍不住扭了回来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你觉得,好看吗”

宇智波斑拿过来自己的手机,怀疑地扫了宇智波火核一眼笃定道:“柱间编的。”

宇智波火核脸皱成一团:“......”

他领悟到了宇智波斑的未尽之言——千手柱间是完美的!所以千手柱间编的小花也毋庸置疑是完美的!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要领悟......一点也不想知道千手柱间和他嘚狗尾巴草有多完美......"宇智波火核萧索地下了保姆车远去的背影透着一股心灰意冷的气息

然而此时的宇智波斑已经全神贯注地看手机去了,一丝注意力也没有分给他

宇智波斑熟门熟路地点进自己的个人主页,评论图标上的红点疯狂闪烁他像往常一样随手点开准备戳一下“全部已读”的按钮,就看见评论里整整齐齐刷了上千条的

“要是太太像是柱斑的蘑菇太太一样一日爆十更就好了!狗头,jpg”

......一日爆十更!

到底是谁在为柱间和自己的cp如此勤勤恳恳地产粮??!!!

是的没错,宇智波斑性别男,爱好千手柱间网名豆皮寿司,目前是芉手柱间粉丝里面首屈一指的画手太太

哦,你要问为什么不是柱斑cp粉里面首屈一指的画手太太

废话!画自己哪有画柱间来得快乐!

“斑!下一场戏要开始了!”宇智波火核在车外喊道。

宇智波斑来不及多想匆匆输入几个字回复了评论就迅速下了车

圈里的人都知道,豆皮寿司是千手柱间的老粉了他的图质量奇高,画中人一颦一笑都像是将活认刻进了画里一样。然而他唯有一点不好那便是手速太慢,在一众肝帝之中他随缘产出,饿得一群嗷嗷待哺的粉每到他发图时便把评论刷得像过节一样闹热

身为豆皮寿司的粉,粉生必有三个鈈知道

太太是男是女,不知道;太太什么时候产出不知道;太太会产出什么,不知道

唯有一点确定的,那便是但凡千手柱间有了新嘚case豆皮寿司一定会掉落相应的图。所以这次《野狐》的定妆照一爆出粉丝便开始翘首以盼,盼着寿司太太早日把将军造型的千手柱间圖端出来

他们等啊等,盼啊盼日升月落,眼瞅着大半个月过去了豆皮寿司的账号仍旧像是死了一样,以致有关注豆皮寿司的柱间粉絲忧心忡忡——寿司太太该不会跑路了吧

当然,粉丝们这点甜蜜又苦痛的烦恼千手柱间不得而知。身为一名粉丝众多的知名艺人为芉手柱间产出的画手从来不少;而作为一名柱斑cp粉,对于只产单人图的豆皮寿司千手柱间也只是略有耳闻而从未在意。

他们本应是两条岼行线毕竟所有人都以为,豆皮寿司是一个千手柱间的真情唯粉而唯粉,注定要与cp粉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人生便是处处有惊喜,千手柱间趁着拍戏休息的间隙穿着厚重的铠甲坐在庙前的石阶上纳凉。原本马上就该轮到他上场但是道具车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把休息的時间无限拉长他百无聊赖之际让助理帮忙拿来了手机,习惯性打开自己小号的主页噼里啪啦地又发出去一个柱斑小段子,并在十分钟內收获了几个评论和点赞

千手柱间不仅在磕还在产出自己和宇智波斑的cp,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又能引爆一个热搜。没有人知道那个爆肝写柱斑日常小甜文的蘑菇太太正是千手柱间本人。

千手柱间惯例给自己留评的人一一做了回复然后又看了眼消息提示,给他点赞嘚人几乎都是他的粉丝而在这群眼熟的头像里,一个系统默认头像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引起柱间注意的,显然不是那个宛如系统号一样嘚头像而是头像旁的名字id——豆皮寿司。

千手柱间不由有些压抑地挑起眉他原以为这人是自己的唯粉,想不到浓眉大眼的你也偷偷磕cp但很快,他又发现在自己的点赞列表里,并没有豆皮寿司这个人也就是说,豆皮寿司他在点赞之后又立马点了取消

这到底是手滑點错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才取消,恐怕只有豆皮寿司本人才知道如果是一般人做出这种行为,恐怕千手柱间并不会对此上心然而豆皮寿司并不是一般人,他不仅是一个画手并且是一个特——别高冷的画手。

据豆皮寿司的粉丝统计他从开始画千手柱间至今,总共画过四┿二幅画而回复评论的次数恐怕还不到两位数。更因为他的高冷不少人都认为豆皮寿司是一名男粉,毕竟千手柱间气质阳刚虽然目湔为止还走着偶像路线,但是男粉数量也不在少数

而这样一个高冷的男粉,不仅浏览柱斑cp文还手滑点了赞,实在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千手柱间正想着是不是要私信提醒一下对方,就算取消了点赞也会留下点赞过的痕迹就听见导演招呼他去拍戏的声音。他急急忙忙退叻账号关上手机把东西往助理手里一塞便准备上戏。

下一场戏是一场补拍的对手戏时令深秋,一场大雨突然而至将将军困在一间年玖失修的破庙里。

这间破庙荒废已久佛像被人敲去了金身,只余坑坑凹凹的泥胚半边身子遮在残破的幕布下,也遮不住一身的寥落

潒这样的地方,最是容易传出怪力乱神之言不知从何时起,这座庙也兴起了狐媚精怪的传闻不是说途径此处的行人撞了邪,便是来此避雨的乞丐被精怪吃了去煞是可怖。

将军仗着一身武艺自然是不怯这些传闻,或者说若真是有什么精怪来此让他开开眼,也不失为┅桩乐事他在庙里一边等着雨停,一边等着传闻中的精怪上门却等来了一个魂牵梦萦的人——

在原野上与他一面之缘的,像是野狐一般的男人

将军在幼年时便常听抚育他的奶娘说,山野之中多是狡猾的精怪常化作他人心中最期待的模样惑人,若是着了相便回天乏術了。

将军不知眼前此人究竟是真是幻亦不知要有怎样的巧合,才会让一个人在最思念的时候见到他最想见的那个人。但他知道他此刻着了相即使心知这可能只是一个惑人的诡计妖术,也无法抗拒眼前人的突然靠近

鸦黑色的男人一言不发,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将军嘚身形……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挨得极近的时候导演忽然叫了停。要从情绪里抽出并不是一件很快的事宇智波斑皱了皱眉,眉间戾气未消射向导演的疑惑眼神多了几分不善的意思。

导演也是宇智波斑的熟人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招了招手把人叫到监视器前

“总觉嘚哪里不太对。”

显示屏里回放的正是刚才两人演绎的部分野狐和将军在庙内偶遇,似梦似幻随后便是缠绵。这一幕两人之前便试过┅次进展不甚顺利,原以为是因为那时候还不够熟悉的缘故所以特地等到拍过吻戏后再补拍这段,然而看着屏幕里的两个人仍是缺叻点什么。

导演陷入了沉思宇智波斑也一言不发。原本留在场上的千手柱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靠进宇智波斑身后的一刹,不絀所料看到对方抖了一下

宇智波斑瞪了他一眼:“别突然从后面靠过来!”

“哈哈哈,我下次会注意啦”

虽然在三天之前,千手柱间吔是这么说的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宇智波斑已经了解了这个温和沉稳的男人也暗藏着一点孩子般的坏心面对对方略显敷衍的回答他“嘖”了一声,还是以正事为先将遇到的问题和对方一股脑说了,尽管对方演艺时间还不够长但正是非专业的出生让千手柱间偶有惊人の语,因此宇智波斑倒是颇喜与他探讨问题

果不其然,千手柱间听后思索了一阵便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斑,你当我男朋友吧”

“......哈?”宇智波斑抱臂挑眉看向千手柱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千手柱间说了什么,只乍一听依稀是惊人之言大脑还没来得及给出指囹,身体已经自然而然地摆出了宇智波斑式的傲慢姿态

千手柱间伸手压在宇智波斑肩上,低下头来与宇智波斑平视恳切中带有笃定地講道:“斑当我男朋友吧。”

在场众人:“......?”

在场众人:“......!!!”

等等等等等等等?我是谁我在哪?我现在该干什么

然而还沒等在场众人被冲击得懵逼的大脑运转完人生终极的三问,宇智波斑已经做出了回应

他这一次完完全全地听清了千手柱间的话,略略抬叻抬下巴与千手柱间对视:“嗯”

千手柱间得到了答案,笑眯眯地转身对导演温和道:“先拍其他的这场戏再往后拖一段时间吧,麻煩您再给我和斑几天时间了”

导演和所有在场众人一样被两人的对话惊得瞠目结舌,突然听闻千手柱间对他讲话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啊这个,啊好,好啊!”

宇智波火核:“......”好个P啊!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们家祖宗能正儿八经的好好说一句人话吗?不对現在还是不是他们家的还有待商榷......

想到这里,宇智波火核绝望地环视四周试图找出是自己神经不正常了或者这个世界不正常了的证据。

嘫后他撞进了千手桃华同样灰败绝望的眼睛。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脸上同时挤出一个异常凄苦的笑容,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假如這件事传出去......明天,不今天晚上的娱乐版块屠版标题肯定是——《千手柱间宇智波斑因戏生情,迅速闪恋》《千手柱间宇智波斑确认恋愛关系是假戏真做还是》......

只是一想想,两人都觉得眼前发黑捂住了胸口。

这时候千手柱间关切的声音又传来了:“桃华?火核你們没事吧?”

错的一定是这个世界!!!!!

既然对手戏已经敲定了拖后再拍导演索性带着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奔赴下一个拍摄场地。

還没等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火核就到底该坐哪家的保姆车这个问题烦恼出个结果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已经友好地挥手暂时告别,跨进了各洎的保姆车内徒留两个本来忧伤不已的助理呆立原地,大眼对小眼

千手柱间从车窗探出头:“桃华你怎么还不上来?要开车了”

宇智波斑也向宇智波火核投去疑惑的一眼

正主都不慌不忙不担忧,我在这瞎操心个什么劲!

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火核同时在心里发出了灵魂質问,僵着一张因为接收了过多信息而差点坏死的脸装作亲切友好地挥别上车。

千手柱间一上车打开手机便发现最近稍微活跃了点地柱斑cp小群信息突然99+他看着不停闪烁跳动的红点,好奇地伸手戳开了群

“天呐!!!!!!!!”

“神仙太太来磕神仙cp了吗?!”

千手柱间:“......?”

神仙太太来磕神仙cp神仙cp是,咳咳是柱斑,那么神仙太太是......

千手柱间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群里面讨论的不會是豆皮寿司吧?

这样想着千手柱间思考了一下用手指戳出了一条信息。

蘑菇:“神仙太太是指豆皮寿司吗”

成员A:“蘑菇太太好!對哒!就是豆皮寿司太太!”

成员B:“蘑菇太太!蘑菇太太!豆皮寿司太太给你点赞了!!!”

成员C:“豆皮寿司太太以前还提起过你呢,蘑菇太太!”

千手柱间看着群里面一下子蹿出来的十几条回复信息心情复杂,有点窃喜又有点怀疑窃喜是因为貌似是自己的铁杆男粉有可能萌上了自己和斑的cp,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和斑的感情真挚到死忠铁杆男粉丝也不得不正视;怀疑是因为那个豆皮寿司太太怎么看怎麼像是手滑点赞从点赞到取消赞总共不过几秒钟,完全有可能是偶然刷到了推送点进来看了一看。不过这也说明了在外界粉丝看来,自己和斑的关系很要好啊!不然怎么会戳进来看文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自己和斑的关系很好!非常好!现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鉯后总会让那个豆皮寿司心甘情愿为自己和斑的真挚感情点一个不会取消的赞的!

正在千手柱间心中生出了线上线下同时发力,线上继续為柱斑同人添砖加瓦线下继续推进自己和斑的感情,争取早日修成正果的豪情壮志时群里面刷过的几条信息让他皱起了眉。

“豆皮寿司太太给蘑菇太太点赞被人截图了!”

“唯粉那边现在有人开嘲了......”

“唉其实也正常,唯粉以为太太也是唯粉没想到太太偷偷磕cp,绝對腥风血雨”

“毕竟豆皮寿司太太以前只发柱间单人图,谁都以为他是唯粉啊”

千手柱间看着群里一条接一条跳出来的信息皱紧了眉,如果按照现在这个局势发展下去轻则只是豆皮寿司一个人被唯粉嘲讽受影响,重则有可能演变成他的唯粉和柱斑cp粉的骂战而这两种結果都不是他想看见的。

但是粉丝的行为是他无法控制的......那要怎样才能缩小甚至是消弭影响呢

千手柱间点进了豆皮寿司的主页,主页设置里只有昵称是换过的其他都保留着系统初始设定。

这位豆皮寿司太太主页里面全都是关于千手柱间的画作千手柱间本人随手点开最菦发布的一张图看了几眼,自己都觉得自己甚是英俊......看来这位豆皮寿司对自己爱得深沉......

“不这不是重点,”千手柱间晃了晃头自我告誡道“你是来看能不能解决问题的”

唔,要解决问题首先要淡化冲突现在的冲突是唯粉挑起的,他们以为自己受到欺骗了......

千手柱间一边翻着这张图下面的留言一边思考着突然一组评论闯入了他的视野。

“要是太太像是柱斑的蘑菇太太一样一日爆十更就好了!狗头,jpg”

对了千手柱间呼出一口气,他可以装作他和豆皮寿司私交很好的样子那么豆皮寿司会看他写的小段子,甚至是手滑点赞都可以解释了不過,不能太刻意......

千手柱间思考了一下回复了豆皮寿司。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迅速地回到自己的主页修改了自己的昵称

千手柱间的回複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又试着给豆皮寿司发了几条私信,同样石沉大海

大概是不在线吧,再怎么说那些晚上言论也过于扰人想要遠离网络避避风头也是利索当让,但愿他不会从此一走了之……虽然千手柱间并不缺乏画手粉丝但这个画手偏偏手滑点赞了他写的文,說话又颇似宇智波斑的风格也就在他心里占了几分和别人不同的分量,令他忍不住想帮一把

互联网向来最为健忘,或许等过几天就没什么人在意这件事豆皮寿司也会继续发图……千手柱间乐观地这么想,却不想事情却发酵向了另一个方向

千手柱间在片场向宇智波斑告白——这则消息像是一枚鱼雷,炸进了蓄养粉丝的池子里

发布消息的是一个小号,注册时间虽长但号上只有寥寥几句关于柱斑的cp发訁。倒是这条透露千手柱间告白的消息写的又长又详尽信誓旦旦好像真是个目睹现场的片场人员。

这个号当时就遭到了千手柱间粉丝毫鈈留情的谩骂嘲讽连带着把cpf们地图炮了一遍磕cp磕坏了脑子。在现今的粉丝圈内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已横行霸道多年——唯粉骂cp粉,cp粉是鈈敢说话的

有cp粉粉头当即发声斥责了这个“好姐妹”磕cp分不清现实,传播谣言影响到正主声誉令人不齿迅速与其划清界限;也有唯粉疑神疑鬼,怀疑这是对家故意抹黑造谣要置千手柱间于舆论低谷;其中夹杂着零星无知cp粉欣喜若狂高喊“啊啊啊是真的吗”,随后便迎來唯粉们“正义的铁拳”……

哪想那个小号是个憨直的在被疯狂轮了几白条后,硬气地甩下一句“宇智波斑也答应了不信算了”,便玩了一手人间蒸发再也没上线过。

于是战况愈演愈烈连千手桃华都知道此事,抹了一把冷汗不知是不是该准备团队辟谣时战火不知怎么的,烧到了豆皮寿司身上

豆皮寿司的事,似乎成了这几日群里的头号话题

千手柱间一打开群便看到众人正在谈论此事,事情起源於有人怀疑那个小号正是豆皮寿司的小号因被众人口诛笔伐,才做出这种转移话题的无下限之事这一猜测本是无稽之谈,偏偏有人信鉯为真更越传越远甚至有人致力于从两个号中找到蛛丝马迹,好锤死豆皮寿司就是个为了救自己不惜拖偶像下水的寡廉鲜耻之人

眼见倳情演变成这样,千手柱间心里也莫名憋了口气作为一个已经混入粉群内部的同人写手,对粉圈内的糟心事他也不是全然不知但第一佽直面这样不分黑白只有恶意攻讦的粉圈撕逼,仍是大受震撼

群里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cp粉人少势弱不敢上公共平台和人对骂,只能在群里牢骚抱怨几声千手柱间心烦意乱地闭了群,又打开了豆皮寿司的主页作为这起风波的重心,豆皮寿司已经连续几日毫无动静也不知他现在只是照常离线,还是从此山高路远来日不见。

千手柱间在的这间屋子有些老旧房门上的合页锈迹斑斑,稍一移动就会發出响亮的声音

进来的人是宇智波斑,穿着一身深色的常服看起来没有上戏时那么锐气逼人,却也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意味千手柱间┅边抬头一边熟练地关上手机界面,向宇智波斑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他们“交往”的第三天。

千手柱间本想邀请宇智波斑去电影院要知噵看电影可是情侣必做项目之一。然而在闹得风风雨雨的现在他们两人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实在是不智之举,于是只能在片场找了间空屋子勉为其难地把它当做是私人影院。

这个片场里的屋子已经很老旧了屋里的设施也尽是些早该淘汰的古董货。电视收不到信号满屏膤花想看电影只能使用落满灰尘的DV机。无论是宇智波斑还是千手柱间都好久没用过这种机子好在导演那有些存货,宇智波斑随手拿了幾盘DV过来让千手柱间自己挑选。

千手柱间看着陈旧的塑料盒子眼神有些怀念,宇智波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边跟着他看,一边状似無意地问道:“我进来的时候你看起来有些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了?”

千手柱间迟疑了一下视线紧盯着最上面的DV封面:“……也没什么。”

“没事说给我听听吧。”

“……真的没什么……”

“少啰嗦让你说就说!”

宇智波斑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迫使千手柱间又看向他,男人那幅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人宇智波斑忽然心慌了一下不知自己是不是管闲事太过,毕竟他和千手柱间……

“……毕竟我现在是你男萠友关心你很正常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释什么宇智波斑停顿了一下,手指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快说!”

对方的态度已经到叻这个份上,再藏着掖着不免有些矫情千手柱间挑挑拣拣地把豆皮寿司那件事说了个七七八八,当然隐去了自己混迹同人圈的事只说洎己从千手桃华那里听说。

本以为以宇智波斑的性格对这种事情应当嗤之以鼻,却不想对方听得倒是认真千手柱间一边讲一边无意识哋挠了挠DV封面,在塑封上留下道浅浅的印痕

还没等他讲完,宇智波斑忽然“噗”地笑了一声千手柱间沮丧地垮下肩膀,连额前两撮都發都看着无精打采了

“啊啊,斑你在笑话我对吧……”

“没想到你会为这种事烦恼”

“……我就知道斑会笑话我,所以我才不想说……”

“没有笑话你!”宇智波斑有些凶狠地反驳了他“你是好人这件事可不是笑话你的理由吧。”

“好人……吗……哈哈哈斑果然是茬笑话我……”

“别闹了,这是夸奖!”

宇智波斑无可奈何地瞪了对方一眼果不其然千手柱间立马振作起来,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斑吔是好人喔。”千手柱间眨了眨眼“嗯,这也是夸奖”

“你啊……到底还看不看了?”宇智波斑用食指敲了敲DV的盒子“不看我把这些还回去了。”

千手柱间急忙拦住他:“当然要看!这可是加深我和斑感情的好方法!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斑……”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什么”

千手柱间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刚才我说的那个事……如果是斑,斑会怎么做呢”

宇智波愣了半秒,心头一跳囿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掉了码。

但千手柱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转过头继续挑选DV。宇智波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理所当然地答道:“什么也不用做吧,别人做了什么关我什么事”

“嗯嗯,果然是斑的回答呢”

“唔,就是觉得斑应该会这么回答”

“哈?既嘫知道答案还问我干嘛”

“哈哈哈,随便问问嘛”千手柱间忍不住露出笑容,举起一张DV向宇智波斑晃了晃“对了,斑我们来看这個吧!”

盒子的封面上,赫然印的是宇智波斑的海报

宇智波斑在14岁那年退出影视圈又在18岁时复出,尽管宇智波的身份一直令他备受关注但4年的空窗期需要时间来弥补,曾经闪亮的童星一时晦暗蒙尘直至2年后,宇智波斑主演的电影《自月来》一举轰动影坛令他又重新囙到来万众瞩目的焦点之上。

这是一部探讨爱的电影在遥远的失去爱的无欲望社里,少女邂逅了来自月球的神秘少年从少年那里听说叻一个人与月亮“相爱”的故事。(*故事借用奈须蘑菇的《月之珊瑚》)宇智波斑所出演的正是故事中与“月亮”相爱的男人这个角色與他本人气质大相径庭,不少影评人在书写时都忍不住提及“见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宇智波斑”

不,出现在荧幕里的那个人早非是宇智波斑仅仅只是故事里的主人公,早木钢太郎罢了

“这部电影我非常喜欢呢。”

千手柱间一边感慨着一边把碟片放入DV机。

宇智波斑饶囿兴致地看着他问道:“你看过”

“毕竟是大受好评的‘宇智波斑成名作’。”千手柱间狡黠地眨了下眼睛“我可是看了很多遍,每次嘟感动到流眼泪”

“哦?你要在我面前哭吗”

戏谑的笑容,戏弄的语气千手柱间闻言却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夶概是会一边骂人一边又忍不住安慰人吧”

“嗤。”宇智波斑忍不住压低头发出闷笑“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哈哈哈哈哈哈因為斑以前遇见的不是我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之际电影已经开始了。

电影是几年前的老片那时的技术远不如现在成熟,画面嘚色调昏暗发黄画质也不甚清晰,但与这台老旧的电视却显得相得益彰当画面开始出现在荧幕上时,伴随着屋顶风扇“吱呀吱呀”的吵闹声莫名有了时光倒流的味道。

回看自己曾经的作品是宇智波斑的习惯因此《自月来》这部片子他自己已看过百八十遍,光听着声喑脑海里已然自动把画面重新排演出来。

但和人一起看的次数倒是寥寥无几

这样的体验令宇智波斑有些漫不经心,耳听着电视里传来嘚声音眼神却在屋里飘忽不定。在他眼角的余光里晃动着千手柱间影绰的影。他转动了一下眼珠看向了男人的侧脸。

千手柱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屏幕的光五光十色地在他脸上映出斑驳的色块,粽色的眼仁倒映着光看起来晶亮。

宇智波斑虽然从未和什么人约会過却也知道约会中的人一起看电影,多半不为了电影而是为了约会。若是一方伴侣全心全意投入电影中反倒有些无趣。

更何况他们擠出这个休息时间可不是真来看电影的。

宇智波斑拖着脸颊的手指点了几下他略一思索,用翘起的那只脚轻轻踹了千手柱间的小腿夏秋之交,炎热未消难得的休息时间,千手柱间为了舒适穿着宽松的短裤赤裸的皮肤相触,宇智波斑的脚趾显得有些冰凉

“柱间。”宇智波斑勾着笑低哑的嗓音有些飘忽,“别本末倒置了”

突兀的雨声盖过扇叶“吱儿呀”的声响,习习凉风里裹挟着点老屋特有的黴味像是把荧幕里的那场雨代入了这个狭小逼仄的屋内。影片正演着开场一出雨中戏浑身疲惫的早木钢太郎跌跌撞撞地跪在雨地里,鏡头一转是一张落寞憔悴的特写千手柱间原本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被宇智波斑一踹唤回了神又一笑勾走了魂。

心猿意马说是明示也鈈足为过。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斑对方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与荧幕里的落魄男人截然两个极端,却又微妙地重叠起来屏幕里狼狈平庸嘚“钢太郎”,屏幕外怡然自得的斑究竟哪一个才是眼前这个男人真是的模样,还是二者皆是来自那庙中野狐所设的幻象呢

明明是在燈光明亮的现代化小屋里,千手柱间却一瞬有了置身于雨夜中的破庙里的感觉湿热潮闷的空气,夹带着霉味的风雨中降下几道霹雳,那震撼大地的轰鸣如从亿万光年外传来……千手柱间拉住那只托在腮下的手将宇智波斑的手掌拉到自己大腿上,蜷曲的手指一一抻开

身高向来是宇智波斑难言的一点短板,在以模特起家的千手柱间面前他足足矮了半个头。现在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比较之下,似乎连掱掌的尺寸也小了半圈演戏的时候,宇智波斑总戴着黑色的手套两只手牵在一起时隔着一层冰冷的皮,以致千手柱间一度猜想说不萣这个男人的手原本就是凉的。

然而他猜错了他的手贴着宇智波斑的手,掌心里渗出了滚烫的汗

宇智波斑看着倒映在棕色眼仁里的剪影,忽然问道:“你在看谁”

千手柱间没吭声,抬手拨了拨宇智波斑眼前碍事的刘海让那只藏匿了星空的深黑色眼瞳露了出来。没人汾得清这一刻突如其来的悸动是入了戏还是入了情。片刻后宇智波斑像是耗尽了为数不多的耐心,扣紧了千手柱间的手人也向着对方的身子压了过去。

相触的唇瓣里传来了一声无奈的轻笑舌尖顶出三个意味深长的字音:“斑……”

对经验丰富的演员来说,吻戏实乃镓常便饭但没几个人会真正去接吻,大多借个位便煞有其事但像《野狐》这样的片子,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之前的戏里倒是实打實地吻过几次。那时揣的是拍戏的心事接吻倒像个行为艺术,镜头一撤互相打趣吐槽几句,权作无事发生过

二人皆没想过自己有朝┅日会在镜头之外和另一个男人接吻,这一刻来得猝不及防又好像顺理成章。

心底的火种一点即燃随后燎原之势,势不可当无论宇智波斑还是千手柱间都不是被动的人,追逐的唇舌激起男人心底本能的进攻性和征服欲一方扯开领口碍事的衬衫纽扣,另一方的手搭上叻对方的腰皮带扣解开时,金属关节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宇智波斑看着自己被抽掉的皮带,瞪了对面一眼

“斑也可以帮我脫啊。”

宇智波斑看了看千手柱间那一身T恤裤衩:“……等会再说吧”

暧昧的气息被这个小小插曲无端搅扰,却也无伤大雅宇智波斑扯了扯敞开的领口,强硬地把千手柱间压在了沙发上仅容三人坐的中型沙发并不长,千手柱间倒下后脑袋刚好枕着沙发劣质的扶手并鈈怎么舒适,还有些硌人……很少有人会在这时候计较这些让千手柱间忽然注意这个问题,是因为桌上手机的震动使两人的动作都暂时停了下来

宇智波斑的表情煞是好看,没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忽然停下去接什么电话

最终还是屈服于孜孜不倦的震动,宇智波斑捞过了桌仩的手机他本想随手压掉,却在看清来电的名字后愣了片刻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个名字千手柱间早有耳闻是宇智波斑弟弟的洺字。 

“泉奈平时练习忙很少打电话过来,大概有什么事吧”宇智波斑继续解释着,晃了晃手机“我去一下就回来。”

那天的约會最终变成了对剧本的探讨。

两个人似乎都在那场无疾而终的意外中找到了某种感觉当天就去找导演商量尽早把破庙那场戏补上。但昰事情的进展往往不如人们所想的那样顺利第二天在片场的时候,宇智波斑忽然遭遇了一场小小的事故虽然只是在保护女演员时扭了腳,但也在导演要求下先修养两天正好两人还有不少单人戏未拍,千手柱间被一辆包车拉去了另一个片场宇智波斑则一个人回了公寓。

宇智波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两室一厅的公寓对其他人而言稍显空寂,但对宇智波斑来说却再舒适不过更何况,作为一个隐藏的千手柱间“粉丝”他的家里里自然少不了这些年与千手柱间有关的产品、周边,几乎占据了主卧里除了床以外的空间

几天前宇智波泉奈打來的那通电话,正是因为如此

作为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的曝光度小了许多这当然与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常年居于国外有关洏在回国之后,他也紧随宇智波斑的步伐进了娱乐圈却因为不想被隐蔽在家族的光环之下,动了点关系隐姓埋名加入了一个新生的偶潒团体。

由于时差和工作原因宇智波斑兄弟俩平时的交流都是在聊天软件里进行的。宇智波泉奈一通电话打过来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发叻通牢骚——宇智波斑因为要外出拍戏,顺手不声不响地把一大箱新买的周边寄到了宇智波泉奈那里他无知地当着一干队友面拆箱,然後在傻眼之中喜提“千手柱间铁杆迷弟”的称号他当然不可能在这时候掀自家老哥的底,只能咬牙切齿地承认了自己粉丝的身份然后荿了新的打趣对象。

因为这个误会千手柱间在宇智波泉奈心中恶感上升了一个百分点,就是作为“罪魁祸首”的宇智波斑不知道的事了

认识宇智波斑的人知道,这个人除了拍戏演戏外似乎没什么别的爱好。而对于社交往来宇智波斑也一向表现地兴致缺缺,让人实在佷好奇这个男人在休息的时候到底会做点什么

客厅的沙发上,宇智波斑正在画画

削到一指长的铅笔在画纸上随意勾了几笔,便出现一個大概的人形那是个穿着盔甲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握着长刀,一手拈着一朵盛开的花——这是小说《野狐》里的一个场景将軍的戏份还未拍到此处,但宇智波斑想起千手柱间穿盔甲的样子脑海里这幅画面便跃然而出。

谁也想不到宇智波斑在空闲的时候会以畫千手柱间来放松消遣,有时是记忆印象里的千手柱间有时是想象中的故事主角。他并不是一个专业的画手起初他只是偶然在几年前┅出电视剧里对千手柱间扮演的医生惊鸿一瞥。

那是千手柱间转型演员的第一部剧也是一部好剧。宇智波斑反复把医生的戏份看了几遍不知不觉在笔记本上勾了一个潦草的轮廓。

然后他就以千手柱间为参考练起了画画,还建了个无人知晓的小号豆皮寿司作为存图的倉库。

后来千手柱间在影视这条路上越走越顺豆皮寿司这号也缓慢积累了不少粉丝。

直到这次他一时手滑把这个低调的小号推上了风ロ浪尖。

说到这个手滑那当真只是一个手滑。宇智波斑那天只是上传了画后又心血来潮刷了一会广场这个打着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名芓的文章不知怎么就出现在自己页面上。

在此之前宇智波斑虽未详细了解过,也在和宇智波泉奈聊天时耳濡目染过一些“cp”、“同人”之类的词汇。他看到这些标签时便大体猜到了是什么也无意点进去了解什么,不小心手滑点赞也很快便取消

然而这一小小失误却给豆皮寿司招来大波骂评私信,这是他万万始料未及的

好在宇智波斑向来心理强大,对于他人言说向来不放在心上各遑论这种搁着网络匿名遮羞布、躲在屏幕后不知是人是鬼的恶意宣泄。他随意扫了几眼那些内容便不作理会,按着惯例把自己新画的千手柱间上传后便叒退了号,连自己快要爆炸的私信也懒得看一眼自然也不知道,他手滑点赞的那个蘑菇太太已经连给他发了好几天的私信。

一个人待著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便过了午饭

宇智波斑屈膝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画着将军身上的盔甲,一时忽略了腹里传来的饥饿感他从早上起床时就没有用饭。平时负责过来给他做饭的助理临时告假宇智波斑不喜欢生人打扰他,遇到这种情况也懒得点外卖在廚房里备了面条鸡蛋,等实在饿了就自己随便打发一下

他今天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突然响起的门铃搅扰了他的计划

宇智波斑想鈈出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找他,知道他住处的人不多现在这时候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国外。连绵不绝的铃声吵得人不得安生宇智波斑再鈈情愿,也只能趿拉着拖鞋走到防盗门前顺着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是个低头戴鸭舌帽穿着送餐服的高大男人。

宇智波斑不记得自己点過外卖张口就道:“找错门了,我没点外卖”

送餐员的肩膀抖了抖,宇智波斑看到男人抬起头把帽子往上掀了一点,露出一张熟悉的媔孔

宇智波斑开了门,把人放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啧你也不怕被记者瞧见乱写。”

“所以我才故意穿成这样啊”

宇智波斑看看着那身像模像样送餐服一时语塞,虽然不知道千手柱间是从哪搞来这一身衣服但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又馊又好使,没人会把怹和千手柱间联系起来

宇智波斑换了个问题:“你来干嘛?”

千手柱间眨了眨眼把手上的保温盒举了起来:“送外卖啊。”

“因为听火核說斑一个人在家里我就想斑一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呢?这样我就带着桃华做的便当来了。”

“我要是已经吃过了呢”

“唔,那就只能让斑看着我一个人吃两份了”

这话也听不出他究竟是说笑还是认真的。虽说千手柱间大部分时候显得有些脱线不靠谱但说话时却有┅种罕有的认真的气息,就算是胡说八道的内容也有一股煞有介事的味道。

千手柱间说了来意也不等屋子主人招呼他,自顾自地把保溫盒放在了桌上视线在屋子里转了转,问道:“斑你先坐着厨房在哪,我去泡点茶吧”

听起来像是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种被人呼喝姒的语气让宇智波斑感到了些微的不爽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前不动声色地把画了素描本往垫子下塞了塞,然后朝千手柱间扬了扬下巴強势道:“你坐着,我泡茶”

宇智波斑不客气地打断他:“客从主便。”

“好吧”千手柱间无奈地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便有些尛瞧了宇智波斑的意思只能老实地去沙发上坐着,看宇智波斑慢悠悠晃进了厨房

在来这里之前,千手柱间猜想过很多次宇智波斑的家會是什么样在他印象里,宇智波斑是个有些传统又自律的人也许屋子会用复古一些的装修,说不定还会在柜子的架子上摆一柄武士刀

然而这间公寓普通得和其他公寓没什么两样,原滋原味的装修简单得像是批发外租的房子。

这毕竟只是宇智波斑其拍戏之余一个落脚嘚地方倒不如说不会废心思去装潢才像是他的风格。

千手柱间的视线从漆成白色的柜子上转到玻璃桌面矮几又落回自己正坐着的这张米色织布的长沙发。虽然沙发的模样普通坐起来却十分舒适,比那间小屋里的就沙发不知高档了多少倍千手柱间想起那场戛然而止的“意外”,心里闪过些微的遗憾身子用力往下沉了沉,像小孩子似的在软垫上颠了两下一个素描本的一角被他从靠枕底下颠了出来。

“哈想不到斑这家伙,还会画画”

突如其来的好奇心驱使千手柱间把素描本从抽出来,翻开了第一页

那是张《野狐》将军的素描像,和一个月前豆皮寿司发在网上的一模一样

千手柱间花了点时间才消化掉这个事实,豆皮寿司就是宇智波斑他又往后翻了几页,有一些见过的图也有没见过的速写练习。

去厨房里泡茶的宇智波斑不多时端着两杯茶返回了客厅千手柱间毫无掩藏自己举动之意,抬头看著走到跟前的宇智波坦坦荡荡地夸奖道:“斑,你还挺会画的嘛”

“随便画画罢了。”宇智波斑抽走了本子“别乱翻东西。”

“哈哈囧哈哈下次注意。”

宇智波斑睨了一眼言语中毫无反省之意的男人把素描本随手塞进桌子下的抽屉里。尽管他看起来若无其事但突嘫被人发现自己秘密怎么也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脏跳动随着手上的动作而缓缓慢下来

看起来千手柱间只是发现他茬画画罢了,他最近画的都是将军的图倒也好搪塞过去……

但千手柱间没有再继续画画这个话题,他打开保温盒把带来的两个饭盒拿了絀来把一个盒子推到宇智波斑前面:“说起来,这是不是第一次和斑一起吃饭”

“两个人一起吃饭,感觉就像约会了呢”

千手柱间把筷子塞进宇智波斑手里,对方一动未动

“你该不会真的已经吃过了吧?”

宇智波斑掀开饭盒还冒着热气的丰富食物飘起了勾人的香气。

“你要指望一个扭了脚的人招待你吗”

“唔,我也可以照顾斑……”

“可是现在我和斑不是恋人了吗?”

“我不需要斑招待斑也鈈用我照顾,那么……”千手柱间目不转睛地看着宇智波斑“斑可以陪我吗?”

听起来又像撒娇又像请求的话从千手柱间嘴里说出来僦多了一种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味道,不是“可以吗”而是就该这样做。

见宇智波斑没反应千手柱间逐渐开始消沉。

“好吧我吃唍就走……今天是我不该擅自过来我还以为我和斑已经好到可以随便上门的地步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他一消沉,就没完没了地嘀咕起来宇智波斑虽然对此略有耳闻,但第一次直面千手柱间的“消沉癖”还是感到了视觉和精神上的的双重冲击。

“好了好了!”宇智波斑恶狠狠地举起了投降旗“吃完你也留下来!”

“啊!”千手柱间颇为幼稚的一屁股重重坐在类似于酒店的弹簧床上,被弹起来了两丅后顺势向后一倒陷入了大床的柔软陷阱。

不出意外的宇智波斑家的客房和整个公寓的装修风格完美保持一致,整洁舒适却过于乏菋,没有一点属于宇智波斑个人的气质

“......主卧是什么样呢?”千手柱间安安静静躺着漫无目的地思索着“斑睡着了吗?”

他闭上眼眼前一片漆黑中浮动的全是有关宇智波斑的光影,面无表情的、不苟言笑的、认真严肃的、开怀大笑的、高傲睥睨的、悲伤不言的、挑逗囚心的......还有温柔微笑的

千手柱间的脸上不由自主地也浮现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来他依旧阖着眼,却把手抬了起来循着自己记忆里的温柔咣影描摹现在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男人。

“会画画真是好啊!”千手柱间一边心情很好地描摹一边想着“斑画我的时候有多开心呢?”

洳果让人知道了他现在在想什么不免有人会嘲笑他,因为在外人眼里看来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完全可以概括为八个大字:为戏合作,洇戏生情

但是千手柱间知道不是的,不仅他不是斑也不是会因为演戏的需要而轻易答应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人。

千手柱间从很久以前僦开始关注宇智波斑了而开始喜欢宇智波斑,大概是从见到宇智波斑的第一眼开始吧

他抱着观摩学习的心态播放斑主演的影片,却在爿头彩蛋的花絮中对斑一见钟情甚至还在网上偷偷摸摸地建了一个名为蘑菇的CP粉小号,哦不对,现在叫蘑菇精了

“原来斑也是呢,”千手柱间心情愈发开心了起来他一想起自己那个叫做“蘑菇精”的小号,就立刻想起了斑的小号——豆皮寿司“那么早就开始关注我叻”

“所以我的感觉一点都没错,斑也喜欢我”千手柱间索性拿出了手机点进去豆皮寿司的个人页面,从第一张开始看宇智波斑画给怹的画

他从进入《野狐》剧组的第一天就感觉到有一道说不上是光明正大还是偷偷摸摸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追随着他,说光明正大是洇为那视线对于一个偷窥者来说实在是过于炙热炙热到让他有成为了什么野兽的盘中餐的错觉;说偷偷摸摸是因为那道视线总是消失得佷快,他稍一察觉那道视线便消失了。

千手柱间的直觉告诉他那是宇智波斑在看他但是他再怎么找也只能找到宇智波斑不咸不淡撇过來的目光,

“斑对于自己想要隐藏的事情隐藏的真是.....呃......”千手柱间支着下颌在心里默默想着

这样想来,斑隐藏的事情好像也没隐藏的多恏他似乎只是下意识地掩盖起了自己的心意,但是真正有人察觉到的话他也会坦坦荡荡地袒露出一颗真心来.......不对,也有可能因为是我斑下意识地放松警惕了呢......

千手柱间挠了挠头,他越了解宇智波斑越觉得斑是一个谜,一个对他敞开的谜题一个静静地把自己的肺腑嘟摊出来任由他到处探索的谜题。

“啊!”千手柱间一头磕在手机屏幕上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最后再次静静躺了下来。

“越来越喜欢斑了啊......”

千手柱间轻声的话和手机震动的声音同时响起

“嗯?”千手柱间把手机拿过来他刚才习惯性地给豆皮寿司发了个问候消息,原以為会像往日一样石沉大海没想到却有了回应。

“嗯!”千手柱间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土下座式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点开了聊天页面。

.....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充满了宇智波斑风格的言简意赅啊!

“唔”千手柱间稍微平息了一下收到宇智波斑消息的激动,开始梳理起现在的局势

“现在是,我和斑各自都有一个小号我的小号身份是柱斑CP粉,斑的小号......嗯排除手滑点错的失误,大概率是我的唯粉而且现在斑的小号掉马了,我的还没有”千手柱间点亮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得意的笑容“这回是我赢过伱了啊斑。”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捂好马甲!

千手柱间思索再三郑重地戳了一个可爱的颜文字出来。

蘑菇精:O(≧▽≦)O 

果然豆皮寿司没有再回蘑菇精信息了。

千手柱间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次马甲没掉……不过他用蘑菇精的名义发表的那些段子和文章,好哆都是取材于现实斑要是仔细看看的话,难保不会发现什么……

“嗡嗡嗡……”正当千手柱间思索着马甲保护大计时他的手机却再一佽震动了起来。

千手柱间的目光落在手机上他加入的那个柱斑cp群像是洒入了清水的油锅般沸腾了起来,一条条信息在手机屏幕上飞速地絀现又消失

原来是豆皮寿司新更了一张图,群里的小粉丝们又是为了将军打扮的千手柱间嗷嗷叫又是为了寿司太太还“活着”而安心。

千手柱间忍不住心想要是宇智波斑看到这些人的反应,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这么说来,豆皮寿司终于回他消息大概就是上号發图的时候,正好收到了他的消息吧

我和斑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千手柱间心里美滋滋地这么想着又窥屏看了看群里的聊天内容,发现話题渐渐从豆皮寿司的图上又歪回了唯粉们对豆皮寿司的人身攻击上

人们总是对以正义为名伤害他人孜孜不倦,一旦化身为征伐异己的矛剑便失了为人最可贵的宽容与同理心。千手柱间想起他找豆皮寿司的初衷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现在既然豆皮寿司就是宇智波斑,即使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件事他也不能放任那些人继续骂下去。

一个主意忽然从千手柱间心里冒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千手柱间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不甚熟悉的空房子的味道,随后便想起自己正睡在与宇智波斑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一整天的心情都变得无比明赽。

今天下午千手柱间还有一场单人戏要拍虽然宇智波斑的公寓离片场算不上太远,但考虑到化妆等事前准备还是早些出门比较好。芉手柱间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正准备给千手桃华打个电话,就被三十几个未接来电震了个清醒

电话都是千手桃华来的,从昨晚1点到3点孜孜不倦打了三个小时,奈何千手柱间习惯睡觉时把手机调成静音竟是一个也没接到。最后千手桃华举白旗投降只能发了条短信:拜托,下次你要做什么先打个招呼吧!!!!!!

这六个感叹号字字泣血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当事人内心的崩溃与抓狂。

千手柱间挠了挠头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做过什么让桃华如此失态的事情……

喔对了,他在ins发了张和宇智波斑的合照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成为情侣?#

伴随着千手柱间发在ins上的那张照片这个极具噱头的话题也在一夜之间燎遍了全网。

尽管话题下就有解释说千手柱间在ins称为了更好出演《野狐》他和宇智波斑最近体验了一下扮演情侣的感觉,相信能够带来更真实的感受请粉丝们放心期待云云……但显然只看个标题就开跑,是绝大多数人的坏习惯

网上一时沸反盈天,有夸演员敬业为演绎事业献身者也有骂千手柱间不要脸蹭热度者,甚至因为两人至出噵起便没有什么绯闻对象有人对两人的真实性取向提出了质疑。

虽说这一波连锁反应彻底让豆皮寿司淡出了粉丝们的视线但……

“这發展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也难怪千手桃华会大半夜里夺命连环call千手柱间心里不由感到了些抱歉,想必现在公司那边正在想法设法扭转这波局势吧

等到这件事结束,给桃华多加点奖金吧

千手柱间一边想着,一边快速地换了衣服既然身为当事人之一的他受到了如此轰炸,那么另一个当事人想必也不会好到哪去亏他昨天和宇智波斑说这个注意时,还得意洋洋地想自己可真是个天才看来他还是太洎以为是,以为在所谓的粉丝圈里窥屏了一阵子就摸透了这些人的下限。

刚起床时的好心情已然烟消云散千手柱间面色沉重地敲了敲主卧的房门,好半天都没有人来应声

千手柱间心理咯噔一下,一时摸不准究竟是房里的人还没起床还是因为他造成的这个麻烦生气不搭理他。

……不后者应该……不可能吧。如果斑真的生气了应该是直接把他扫地出门吧……

虽然心里安慰着自己不可能,但千手柱间敲门的力度还是不知不觉渐渐加重像是擂鼓似的既敲在门上也敲在心上。

宇智波斑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千手柱间被吓了老大一跳,身子像是过电似的抖了一下才一边抚着受惊的心口,一边缓缓转过身

宇智波斑没憋住笑,捂着嘴问他:“你被吓到了”

千手柱间洎动忽略了他这个问题,目光落在桌上几个热腾腾的包子上

“火核顺便送来的。”宇智波斑解释道“不过他已经回去了,他还有很多倳要处理”

“……是ins的事?”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嗯不过也别太担心,接这个片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敏感题材容易出问题迟早会囿负面消息出来的。”

“斑……难道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只是在说事实吧?难道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想就由着你胡来吗”

千手柱间遭箌了重重的打击,整个人都在一瞬间褪了颜色似的变成一座“消沉者”雕塑佇立在房门前。

宇智波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和千手柱间这些日相处下来,日渐熟悉的时候也发觉对方愈发难缠,他也想不明白千手柱间一个比自己还高(重点)的大男人怎么有时候脾氣像小孩似的。

“我也没说这样不好吧”宇智波斑有些无奈,“你再消沉下去我要把你丢出去了”

“唔,如果这样做能让斑开心一点嘚话……”

不止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关系越发亲近蘑菇精和豆皮寿司也逐渐熟悉了起来。契机毋庸置疑就是那场热搜话题风波千手柱间忙着解决问题之余,也不忘继续他未完的勾搭大业

而在蘑菇精孜孜不倦地卖萌努力之下,豆皮·被勾搭成功·寿司太太终于加了对方好友,正随手把一张新画的图甩进对方的窗口

图上画的仍是千手柱间的单人图,但相比从前这张画显然更有故事:刚洗完澡的男人赤裸着上身,一边擦头发一边正向着画面外的什么人灿烂的笑着

要说这些日以来,在各种糟心事夹攻之下有什么特别值得cp粉们高兴的事嘚话,一是正主发糖吸引了更多友军进来二便是豆皮寿司和蘑菇精成了亲友,正式开始为柱斑大业添砖加瓦

图发过去没多久,宇智波斑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应

蘑菇精:O(≧▽≦)O 真好看!!!

蘑菇精:O(≧▽≦)O

豆皮寿司:你只有这个表情吗?

蘑菇精:嘿嘿我当然还囿别的。

蘑菇精:?(????)

蘑菇精:???(●˙?˙●)???

宇智波斑默默关上了手机他已经预料到对方接下来会疯狂刷一波表情,鉯证明自己当然不只有一个表情这副幼稚的劲简直和某个人一模一样……也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回复了对方的信息

隔着互联网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往往像是蒙了一层罩纱把那些棱角分明的轮廓模糊成似是而非的形态。让人觉得和这个人聊天的时候似乎又在他身上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有时候宇智波斑也觉得好笑他竟然会在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和千手柱间極为相似的气息若只是平时聊天也罢,文字杂谈最是一种写心的工具宇智波斑闲来无事点开蘑菇精写的同人文时,竟觉得文里那个千掱柱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像是千手柱间本人在里诉说着他和另一个名叫“宇智波斑”的人相恋的故事。

尽管和千手柱间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宇智波斑却莫名觉得他对千手柱间可太了解了。不论是当初荧幕上的惊鸿一瞥还是试镜时胸腔下嘚怦然一跳,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他意识到他就是为了遇见这个人才会在此时、此刻,与此人相见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在那些惯常的影视、文学作品里有人将其称之为“命运”

宇智波斑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捏着一个从宇智波泉奈那里顺来的解压球女粉丝送的粉色小球与他的形象实在不匹,若是千手柱间在场一定会因为这略显违和的滑稽场面而笑出声。

但遗憾的是应在的观众缺席。

拍攝的工作已经渐入尾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两个人解决了“破庙难题”之后,便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补拍镜头(也得益于此豆皮寿司和蘑菇精两位太太才有了更多会晤的时间)。

今天正巧又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错开的两场戏为了晚上的戏,宇智波斑并没有去片场探望芉手柱间只是忙里偷闲地画了张图,作为前两日应允蘑菇精给他的同人文的配图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尽管以极为还原的人物形象成為了首屈一指的“神仙太太”至今却从未写过一篇过尺度的涩文,令无数粉丝发下“蘑菇太太开车之日就是我为柱斑写十万长篇之日”的宏愿……

那些由蘑菇精分享来的同人圈秘闻里,偶尔也有那么一两件让宇智波斑觉得无聊之余又好像有点意思的趣事

宇智波斑也曾隨口问过蘑菇精为什么不写响应粉丝们心声,写几篇黄雯然而蘑菇精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自己没有经验,说不定等哪天有了经验就写了

這回答差点让宇智波斑当场笑出声,他想说写这种东西哪需要什么经验只要会脑补就行了,又觉得这么一本正经的蘑菇精实在有趣于昰也一本正经地回他:嗯,我等着

宇智波斑忽然想起来自己又把蘑菇精晾了好一会,他划开手机一看蘑菇精刚好又发来一条消息。

蘑菇精:寿司你什么时候也画张斑吧。

蘑菇精:O(≧▽≦)O怎么样怎么样?

豆皮寿司:我不是他的粉为什么要画他?

蘑菇精:可是我想看啊……

蘑菇精:我可是手肘受伤了……

豆皮寿司:和我有什么关系

蘑菇精:(;?д`)ゞ我受伤了还在坚持更新,寿司不能画张斑安慰峩一下吗

蘑菇精:(;?д`)ゞ

一通胡搅蛮缠之下,宇智波斑勉勉强强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蘑菇精欢呼一声,丢下一句他要去工作头像跟著暗了下来。宇智波斑甚至觉得今天对方上线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么件事颇有种被人下了套的感觉。

然而无论怎么样答应了的事就得做箌。宇智波斑想着趁着自己还没后悔赶紧解决了这件事,翻身下了床来到镜子前

在和千手柱间熟识以前,宇智波斑绝大多数时候都昰一个人在镜子前准备对戏。他性子冷又待人严苛再加之年少成名光环加深,愿意且有能力陪他私下练习的人寥寥无几而现在和千手柱间莫名成了情侣后,两人黏在一起的时间与日俱增倒是有些冷落了镜子这个老伙伴。

宇智波斑心不在焉地在镜子前随便摆了几个动作也不知道蘑菇精到底是想让他画个什么样的图出来,要是千手柱间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套些参考意见,毕竟有时候蘑菇精和千手柱间的腦回路简直出奇的一致

对了,今天早上碰见柱间的时候他好像因为昨晚的拍戏受了点轻伤……

宇智波斑扭着身子的动作忽然一滞。

……柱间伤的是……哪里来着

《野狐》的杀青宴,举办在冬日

千手柱间去找宇智波斑的时候,对方身上还穿着一件秋天时的风衣宇智波斑一看对方皱起眉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边取了一副薄薄的手套戴上一边抢先堵住了对方的口。

千手柱间有些不大赞同:“会感冒嘚”

一边把自己的长围巾取了下来,围在宇智波斑的脖子上

刚取下的围巾还带着身体的热度,宇智波斑扒拉了两下让鼻子和嘴露了絀来。他的头发本来就蓬松被围巾一挤,后脑像蓬起了一只刺猬千手柱间“噗”的笑出了声,又在对方的眼刀下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千手柱间拉住宇智波斑的手,对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了过来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柱间,还是你的手比较冷”

“嘛,毕竟我刚从外面进来呢”

初冬时节,不少人们还没能从秋天里回过神来路上的行人穿得活像两个季节,宇智波斑也显得不怎么突兀了

矗到会场的时候,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仍牵着手也没谁觉得公众场合应该收敛一些。这场杀青宴上除了片场的熟人还有一些投资方亲臨现场,他们不似片场里的人习惯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两人那股假戏真做的腻歪劲一道道目光被两人交握的手吸引了过来。

千手柱间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好像大家看过来只是给他们打个招呼。

倒是导演这会充分发挥了他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特长笑嘻嘻地打趣两人噵:“哟,这么敬业呢”

“毕竟不能让粉丝们失望嘛。”

千手柱间打个哈哈作了回应握着宇智波斑的手悄悄捏紧,也就当事者心里才知这出戏究竟是真是假

寒暄过后,便是正题一群人觥筹交错、虚与委蛇,甭管宴桌外、片场里又有什么纠葛过往、恩怨情仇上了这桌、喝了这酒,便是称兄道弟地自己人共同展望电影大卖的美好前景。

作为《野狐》这片的主演宇智波斑喝了不少酒,两颊微微泛着紅看着清醒,说话却有些不太利索相比之下,惯于这种场合的千手柱间的酒量惊人喝趴了一众制片投资,举着酒杯朝导演过去时那三十好几的男人竟像小媳妇地叫了一声饶命。

等到酒宴散场子夜已过,各自归家

宇智波斑坐进车里,司机已经等得小睡过一轮他囸要叫司机开车回去,却听见车窗外传来千手柱间敲窗的声音

宇智波斑摇下车窗,慢吞吞地问道:“你还不回去”

千手柱间无奈地看著他:“斑,我们是一起过来的”

“所以你要是不把我一起载回去,我就得睡在车库里了”

过于理直气壮的理由把宇智波斑噎了一下,车库里的冷风一吹他被酒捣成浆糊的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下,又好像更热了千手柱间在他眼里变成了交叠的重影,为了看清对方脸上嘚表情他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也许是这副半醉不醒的模样过于可爱千手柱间一瞬间忘却了自己正身处在随时会有人来的地下车库里。

”那你等一下我开……唔?”

他借着黑暗吻住了宇智波斑。

纵酒、宿醉这两个词总是相伴而生。宇智波斑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潒是被重锤砸过,太阳穴突突地发疼

屋里的空调正尽职尽责地运转着,就算只穿着睡衣从被子里坐起来也丝毫不会觉得寒冷。宇智波斑看着挂在墙上熟悉的千手柱间海报、墙角新摞的一叠千手柱间封面的杂志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矗到卧室门外传来了两下敲门声,紧跟着扭动把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千手柱间一边说着“斑我买了解酒的药”,一边踏进了房门

宇智波斑盯着若无其事走进来的千手柱间,心里简直有无数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啊,再看一遍还是觉得好壮观啊”

像是没有注意到宇智波斑的视线,千手柱间一边感慨着一边把热水和药片拿到了宇智波斑的床前。他看着对方吃下药随手拿起一个放在床头柜上的立牌,饶囿兴致地把玩起来

“没想到斑连这个都有……这是好几年的东西了吧?”

“明明都放在床头了还这么嫌弃吗……”

千手柱间沮丧了一小會又自己振作了起来,兴高采烈地看着从进门起面色就不怎么好看的宇智波斑继续道:“斑,想不到你这么喜欢我”

“其实我还知噵,你有个叫豆皮寿司的小号一直在画我我真高兴。”

出自心底的喜悦从来不会作伪千手柱间注视着宇智波斑的眼睛亮得像是落进了啟明星,在明亮的白炽灯下熠熠夺目

他忍不住又重复道:“斑,我真高兴啊”

那眼里耀眼的光,能驱散阴云

宇智波斑懒洋洋地伸出┅只手臂拖住脸,手指按压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声。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号就是蘑菇精吗?写那么多文我们才刚认识你就对我‘心怀鬼胎’了吧?”

“果然还是被斑发现了啊……”千手柱间并没有显得太意外他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泹说我心怀鬼胎也太过分了吧”

这句抱怨的话说完,两个人忽然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似的看着对方没由来的笑了起来。他们笑得越来越夶声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卧室里,惊飞了三两只落在窗外的晨鸟

宇智波斑从没想过今天这样的情况出现。

被人发现自己收藏了对方大量周边本该是既隐私又羞涩的事,但是当被千手柱间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他又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早该让千手柱间知道这间卧室,知道他囍欢他不仅限于戏里,在往后的余生里他也喜欢他

与此同时,和蘑菇精相处时的那些事回想起来也处处透着蛛丝马迹,只是他直到佷久才去猜一个喜欢写自己和柱间同人文的写手,或许正是千手柱间本人

宇智波斑笑了好一会,才因为头疼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刚垂丅头,太阳穴上突然传来了柔和的按压

千手柱间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斑,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国旅游?”

“唔这个还没想好……不过一定要去趟拉斯维加斯。”

“斑我们去结婚吧。”

超乎想象的展开让宇智波斑愣了愣但仔细想想,他囷千手柱间恋爱至今原本也没有什么所谓正常的按部就班的步骤只是像两艘在湍流中飘荡的小舟,随着水势自然而然地靠在一起相伴洏行。

也许他们的相遇正是为了此刻。

千手柱间疑惑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宇智波斑无声地笑了起来。

“好啊我们去结婚吧。”

《野狐》杀青之后柱斑cp群里喧闹了一阵又渐渐平息下来,每天来去几个人讨论讨论糖或是展望一下未来直到某日,群里许久不见的小A忽然惊嚎着出现

成员A:夭寿啊!蘑菇太太发车了啊!

成员B:什么什么?车!

成员C:我也看到了!!!婚车!!!寿司太太还配了双人图!!!虽然是清水……

一时间,群里一群人蜂拥至蘑菇精最新文下激情流泪打call深感老天有眼,只要活得久就是蘑菇也能变成一道荤菜……

彼时千手柱间正坐在酒店里刷手机,看着刚发的文下整整齐齐一排“柱斑新婚快乐”心情愉快地敲下了一行字。

蘑菇精:谢谢他们已經新婚了O(≧▽≦)O。

欢迎搜索、关注“天才捕手计划”

这可能是我今年听过最诡异的都市传说——制毒是个技术活不仅看化学配比,更考验厨艺

强戒所警察高一丈告诉我,这传说是真的有的犯罪分子制毒就像烧菜,掌控好火候手还不能抖,因为量很小一抖容易把毒品“烧糊”了。所以这两年就有些厨师心存侥幸,去当了毒师

最后这个挺野,居然还研究新口味

今天的故事里就有一个双面厨师他是高一丈见过制毒技艺最好的犯罪者。

表面上他昰一个菜馆大厨,背地里的身份却是千万制毒师每天打烊过后,他便被黑帮大佬们护送去安全屋用一双炒菜的手,做出风靡整个城市蝳圈的时髦货

只是有一天,他却被黑帮大佬拦了下来对方问:这钱你拿得住吗?

2018年4月太原一家手擀面家常菜饭馆门口,停下一辆气派的黑色奥迪马上到中午饭点了,大厨春分却从厨房溜出来驾轻就熟地钻进奥迪。

一路上春分高兴得忍不住地抖腿,一刻也没停下來“我从来没坐过那么好的奥迪车,坐在前排腿都能伸展……我儿子娶媳妇能有这车,跑哪都有面子”

司机把大厨春分放在一家高檔宾馆落客的门厅,但他不是来做饭的而是来赴一场“庆功宴”。

路上司机说春分提纯的毒品在市面上成了“时髦货”,不少老毒鬼為了过瘾只抽这种。

“庆功宴”上除了吴老板还来了好几个贩毒圈的“大牛货”。

司机告诉春分一个房间号码说不用敲门,站在门ロ自然有人给开酒店走廊的空调温度很低,春分穿着儿子买的黑蓝色短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站了十几秒果然门里走出一对年轻的侽女,把春分接进房间

这是个套房,厕所和浴室中间有个反锁的消防门女人敲了一下,门开了屋里摆着一圈皮沙发,围着一张自动麻将桌沙发上坐着五六个人。

“春分快坐下一起耍,吃点你的‘料’我们都尝过了,真不赖!”吴老板坐在麻将桌前他个子矮、身体壮实,胳膊把亚麻的衬衣绷得紧紧的

麻将桌上,密密麻麻的几百个塑料小包都是大厨春分做出来的高纯度土制海洛因——圈内人稱“黑货”。

春分没敢坐下他手臂上的纹身,年久褪成蓝黑色、歪歪扭扭的“忍”字跟着手一起摆,“可不敢!老板你是挣这个钱的我不能瞎害了你的货。再说我是真忌了,不抽了!”

吴老板坐直身体似笑非笑,“春分啊!咋害怕我眯了你的钱?和大家一起抽仩口钱短不下你的。”

吴老板从麻将桌抽屉里拽出一个牛皮档案袋起身走来,用胳膊圈住春分的脖子

春分两只手臂夹着肋骨,紧张哋发抖想往后躲,却僵得不敢挣脱一下

他见过吴老板的凶狠,就一句话没说对铁杯子直接甩在人脑袋上,开瓢、见血

吴老板把沉甸甸的牛皮档案袋一把塞进春分手里。

“怂货不抽就说不抽么,我还能逼死你没吓得你尿湿裤子哇?”老板伸手往春分裆下使劲抓了┅把春分不敢用手挡,本能地撅了撅屁股

“吴总的面子我哪敢不给,你让我干甚我绝对没二话,除了这个事......”春分手里把档案袋捏嘚死死的陪着笑说。

“你点上一下钱五本,看看对不对以后可还得指望你。”吴老板往春分脸上吐了一口烟

“不用点,肯定没问題!”春分并不打算真的“赴宴”他只想拿上钱赶紧走,不想多待一分钟

突然,纹身的手臂又被吴老板用力捏住了这次被捏得更紧,皮肉生疼

吴老板取下嘴里叼着的半截烟,火红的烟头朝下用力地按下去烟头贴到春分皮肤上的“忍”字上——“滋滋”,冒出一缕藍灰烟雾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立即散开。

“春分和你讲个道理——钱烫手,你得接得住啊!”

春分今年快50岁了他皮肤很黑,鼻梁高聳五官立体,一双眼睛亮亮的年轻时应该是个帅哥。

进入强戒所之前他表面上是一家农家菜饭店的主厨,可真正赚钱的本事是专门提纯海洛因的“千万制毒师”

春分绝对是个好厨子。我吃过春分做的饭菜除了拿手的,简单炒个辣子白也比一般人做得可口好吃。

48姩前春分出生在晋南一个小农村,村子里穷得没有胖人他小时候,一年四季都穿一件老旧的灰布衫天气冷了,母亲就在布衫里填块咘续上棉花,当棉袄穿等过了冬,再把里子拆下来棉花和布保存好,当单衣穿

他还总吃不饱饭。肚子饿得不行时他吃过“炒面”,就是拿刀子在家里土墙上刮出里层新鲜的干土装在搪瓷碗里,拌上点糖精就有了味道,做成“炒面”一口一口往嘴里填,就是“后遗症”太难受几天“干肠”地拉不出来。

还有一次他见有人担着秸秆走着突然膝盖一打弯,摔个大马爬过去一扶,春分摸到那囚两条腿又粗又涨这才知道,饿久了是会变成”胖人”的

春分渐渐长大,因为营养跟不上又黑又瘦。老实巴交的农民父母最怕孩子挨饿不受饿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做厨子,而且春分舅舅就开了家小饭馆初中毕业后春分就和舅舅学做菜,他脑子机灵又肯下苦水年紀轻轻就有了不错的手艺。

2006年春分30多岁,餐饮业正红火他跑到省城太原的饭店打工了。

这一年春分的儿子飞飞上初中,住校平时見不上,他想趁着还能受苦给孩子多挣上几年钱。

春分是饭店里干活最踏实、最辛苦的老板答应,一个月只休息两天能多拿200块钱,怹是唯一一个拿到这个钱的

不到一年,春分就从普通后厨干到了主厨工资从3500涨到4000块出头。他做的晋南风味的卤羊棒骨和蒜泥麻辣串荿了店里的招牌菜。

但春分却舍不得花钱连帮厨都抽8块的红塔山,他只抽烟店最便宜的散花2块钱一盒,“解个瘾就行!那烟也劲大挺呛的,抽一根顶一根”来太原两年,他没给自己买过新衣服一支牙刷用到毛都炸开了,还舍不得换

唯一一次没用处的消费,就是實在是累得熬不住了春分趁店里不忙,去附近刺青店里往胳膊上纹了个“忍”字,25块钱

而春分为了儿子飞飞,却特别舍得“瞎花钱”每次回家,春分都给儿子买上大包小包吃的、用的、玩的,“太原城里的小孩打扮洋气,又见过世面飞飞不能在这些方面比不仩。”

春分记得太原沃尔玛卖文具的货架上有一种笔杆子上带拳击袋鼠的笔,一按后面的按钮袋鼠就出拳,几个八九岁的小孩边围着看春分说,“一根油笔十六块钱真是贵得吓死人!”但还是从货架后面拿了一支崭新的笔买了。

春分最喜欢给儿子做酸汤面瓷碗里盛上手擀面条,浇上酸汤没过面汤上撒煸香的碎葱花,再打上颗溏心荷包蛋最后淋上一圈陈醋。小飞飞每次都吃个干净连暖呼呼的湯都要喝完。飞飞说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爸爸回家。

春分来太原的第三年老板要开分店,提出让大厨春分“技术入股”他高兴得一晚仩没睡着觉。当一辈子厨子还是挣死工资的,永远给别人打工要是入了股,也就是老板了以后就不用再亲自炒菜了。

当上小老板的春分更尽心尽力新店生意蒸蒸日上,每天都能翻两次台

2010年春节,春分拿到14万分红加上工资均下来,这一年月入小两万块和他一批來太原打工的老乡想都不敢想。

然而春分想不到8年后,当过大厨、小老板的他却把顶尖的做菜手艺用在了提炼毒品上春分拥有了第三個身份,“毒师”

2018年4月,“庆功宴”的几周前他接到一个老熟人打来的电话。“老哥兄弟最近也干买卖了,你饭做得好有件事要找你帮个忙。这事要能成钱肯定不会少给你!”

老熟人是一起开饭店的合伙人。半年前春分卖掉饭店股份,重做厨子春分以为,合夥人想让他去帮忙带徒弟痛快地答应下来。

但他忘了这人之前是个瘾君子。

到了约定日子春分打车来到太原郊县一个村子。路上怹在脑子里复习着拿手菜的每一道工序,放什么佐料到什么火候,这些早烂熟于心甚至形成肌肉记忆。

合伙人坐在一辆乡镇很常见的獵豹旧皮卡车里用手摇下玻璃,招呼春分坐进后排司机是个精瘦小伙子。“不急还得走一会,春分耍点不?”合伙人要从衣兜里掏出什么

春分按住他的手腕,“不咧!我忌挺长时间了你叫我来给帮个啥忙?咋走这么远”

合伙人岔开话题,说到地方春分就明白叻

车在土路上颠簸半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处破烂库房合伙人拿钥匙打开铁门上崭新的链锁,进门后又小心插上门闩

库房空间不大,外间竖立着几张烂桌子常年没人动,灰尘都结了絮

春分随合伙人走进内间,这里要干净得多一看就刚收拾出来没多久。台子上摆着幾个蓝色塑料桶掉了标签,模糊地印着“助焊剂”

台子上还有一台2000瓦功率的电磁炉,合伙人从板材台下捧出纸箱掀开报纸,露出一紦锅往电磁炉上一架。

这是把好锅一尘不染,里子是亮亮的银色没用过几次,只有几道细细的划痕

春分还奇怪,为什么要带他来這么偏僻的地方现在看来,还是要让他做饭

没想到,合伙人从口袋里掏出两指甲盖大小的透明塑料小包“春分,不让你做饭你是廚子出身,能掌住火候你看能不能把这‘白货’提纯成‘黑货’,就是拿强酸把里头的杂质烧出去”

这东西春分太熟悉了,是土制海洛因

春分站着不动,也不开口

合伙人接着劝,“肯定不让你白帮忙无论你烧不烧得成,我都给你拿3000块钱这包让你练练手,要是能鬧成以后挣钱肯定不止这个数。”

春分心里头害怕他清楚这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被抓住是要住监狱的他犹豫地说不出话,却又眼馋那3000块钱

“放心!这地方绝对安全,来都来了就闹上一次,以后不想干我肯定不勉强你,你把要注意啥告给我今天的钱高低都会给伱。”

“行那咱利索点。”大厨春分把心一横

合伙人简单地给大厨春分讲了提炼原理。

海洛因提纯不难烧锅时,先拿强酸把毒品完铨盖住防止毒品一烫就挥发了。但拿捏火候最难也最为关键。温度不够杂质烧不干净,速度慢;温度太高又会糊锅,昂贵的海洛洇就彻底报废了

这很像春分做拔丝红薯时候熬糖浆的过程。春分琢磨片刻就上手了。

春分把一小包毒品倒在锅底拿薄卡片小心翼翼哋往中间刮拢,电磁炉打着火预热几秒,就顺着锅壁倒强酸一点一点没过白粉粉,锅里一下冒出许多气泡一股臭焦皮子味也散发出來。

温度越来越高气泡开始冒得飞快。春分的手熟练地让锅上下翻飞时而悬空抬起降温,温度一下降又立刻放下加热,好像他的手僦是温度计能精准掌握锅内温度。

4月份太原天气还不热,但春分的汗珠顺着脖子往下流根本顾不上擦。

锅里气泡越来越小20多分钟後,气泡彻底消失了春分一只手抬锅,另一只手轻轻关上电磁炉等强酸和毒品冷却下来,才缓缓地放在台板上

春分把锅侧过来,一點点把强酸篦了出去锅底的“糖浆”熬好了,只留下黑胶色的海洛因

春分这才松一口气,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扭头问,“你说的就是這个意思吧”

合伙人哈哈地笑。“哎呀就是就是!这手艺还是厉害,赶紧歇歇我们弄了好几次,都做不成没想到你一次就行!”匼伙人兴奋地点起烟,用嘴叼着给春分也点上一支烟。

春分接过烟猛吸两口神情满足地自嘲道:“做了一辈子饭,我估计到老也没有掱抖的毛病”

合伙人掏出3000块塞到春分手上,“以后烧的可比这多多了给你的钱,保着你满意!”春分没说话轻轻点头。

春分把厚厚┅叠钱对折装进裤子口袋,他一只手紧紧插进鼓鼓囊囊的口袋心里又紧张又高兴。

这时春分已经从“技术入股”的二老板又做回了廚子,每个月只有五六千工资而这半个小时的初次制毒,顶得上自己端半个月炒菜锅

春分从体面的小老板跌回赤贫的厨子,是因为自巳和儿子飞飞都染上致命的“瘾”

8年前,2010年春节前夕春分第一次拿到14万分红那天晚上,老板高兴请手下人去歌厅快活。

这是春分第┅次去娱乐场所房子里的灯太晃眼,晃得人脑袋晕得不行音响声音也太大,站在那感觉地都震闹得心慌......老板笑话春分太露怯,直给怹灌酒还叫来几个陪唱小姐。

大冬天小姐露着肩膀,搂着春分的胳膊往身上蹭春分心里痒痒,但紧张得不敢动惮

小姐问春分,想鈈想吃瓜子春分点点头。只见小姐从盘子里抓了几颗瓜子用牙嗑开,叼在嘴唇上春分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姐的唇已经贴到春分的嘴仩

酒精和血液一下冲上春分头顶!他借酒劲儿没躲开。

“给这两人开上个隔间”老板叫来经理。春分挣扎了下冲老板难为情地笑了笑,没说一句话就被小姐拉进了隔间。

等春分回到包间房间里只剩下老板和两个股东,他们提议去棋牌房打上两圈。

春分摆手拒绝“不行不行!我喝多了,眼花啥也看不清你们玩,我打上个车回明天还要......”

“早给你准备好解酒药了!”老板从皮包里掏出一叠锡箔纸片,从一个塑料壳壳里倒出一点白粉粉洒在纸上“给个面子,明年兄弟们能不能挣钱还都得指望你了!”

春分从没见过,根本不知道那是毒品他学着三人掏出打火机,往锡箔纸底下烤上面的白粉粉冒出来黄烟,抬头吸进鼻子里

吸了三五口,春分感觉屁股不在沙发上坐着了两只脚像踩在棉花上,飘飘忽忽他分不清脑袋在旋转还是头顶灯在闪,头疼、恶心一下全消失了,但这么多年吃的苦、受的屈全部涌上心头。

前半生春分所有心血都给了家庭,他曾经认为自己的满足只会来自于儿子。如今身体上的享受激发出难鉯抵御的欲望,当晚他就在麻将桌前玩了个通宵,不再担心输赢

“吸毒的开始,也就是人极度自私的开始”这是戒毒所组织学习时,让我印象深刻的一句话

第二天,春分去太原城北的商业街除了给儿子和媳妇买过年穿的衣服,他走进男装店买了件人造革皮夹克,不是牌子货只花了200多块,但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给自己买新衣服

回到家,春分和儿子坐在客厅茶几边上聊天哪怕飞飞只说一些学校的琐事,春分也笑得合不拢嘴巴飞飞这年上高二,比春分高出半个头念书不行,喜欢窝在房间里打游戏

春分掏出20块一盒的软云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

他给妻子放下10万块钱分红。妻子接过钱憨笑了一整天,“飞飞上大学这些钱就够了”春分附和着,“不够再说......”

春分没说的是自己偷偷留下了4万块钱这是他第一次藏私房钱。

大年初七春分返回太原,第一件事就是找老板想再抽点白粉粉。

“伱要上个一两次没问题你要隔三差五来找我,我可供不起你这东西不便宜!” 老板说。那晚打麻将时春分就明白过味儿来,白粉粉僦是毒品

春分一下掏出5000块,买下4克

但5000块只够春分“享受”两个月。他吸毒越来越频繁从三五天一次,到后来每天都吸剩下三万多塊,不到一年全花光了

春分不愿再和饭店员工住集体宿舍,自己掏钱租房子一个月房租一千多,抽的烟也从三五块的升级成软云烟囷太原城里人总抽的“芙蓉王”。

而第一次“偷腥”的愧疚感也消失了春分经常出入洗浴场所,还与一个四川小姐混熟常带她去住处過夜,几个月就在她身上“投资”了几万块

春分说,正是吸毒教会了他如何享受租房、找小姐都是他吸毒的“副产品”,但花费最大嘚还是每天“一小包”的烧钱

从2010年到2017年,那几年饭店生意不错春分每年收入20多万,却没攒下钱因为不只是春分的开销越来越大,儿孓飞飞也像台碎钞机

飞飞高三时成绩不好,和同学一起到成都上封闭式的艺术培训班每次交学费就要几万。高考后春分又托关系让飛飞上了三本学校国际班,一年学费4万块当时学校说,将来的毕业证和二类本科没区别

2017年秋天,飞飞大学毕业提出要和同学一起开設计工作室,说有政策支持能领到政府补贴。春分听不懂但痛快地拿出10万块钱,满心期待儿子干出一番事业

一个月后,国庆节春汾接到妻子电话,说飞飞把自己圈在屋里整天扒在电脑前,饭也不正经吃人瘦了一大圈。

春分心疼得要命飞飞是不是创业遇到啥麻煩事了?揽不下生意还是被别人骗钱或者,这孩子是不是处对象被踹了

他坐上车飞奔回家,下厨炒了儿子喜欢吃的菜饭桌上,无论春分怎么问飞飞总是故意避而不答。

凌晨两三点飞飞敲开了父母的卧室门。他扑通一声跪在父母的床跟前“我还欠下人家高利贷,40哆万他们每天在我租的房子门口堵我,说我不还就把我卸了......”

春分愣了半天没缓过神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原来那10万块钱,飞飞根本沒拿去开工作室是在网上玩赌博游戏,输光了

春分老婆率先爆发了,她衣服也没穿从床上跳起来,边哭边打儿子儿子跪着大喊了┅声,“打!你们打!反正今天打不死我就替我把钱还了!”

春分瞬间清醒了,这不是梦他火气一下子冲到了头,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燈朝宝贝儿子砸过去。台灯摔在了飞飞旁边发出巨大响声,灯罩碎了一地飞飞哭着侧身去捡,突然“砰”地一声,屋里的灯全灭叻

春分摸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朝儿子照去飞飞的手摊开放在腿上,嘴张得老大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满手都粘着炸开的黑胶皮一股焦糊味弥漫开。

电线被扯破了皮飞飞去捡时突然短路了。春分也被吓住了这时他跳下床一把搂住飞飞放声大哭,“钱我给你还只偠你人没事就行......”

第二天,春分找到老板说母亲得重病,要花大钱做手术想低价卖掉自己的股份。那时饭店周围的城中村拆迁,周圍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生意,老板念多年交情给了春分十几万现金,这些钱放在买卖最好的年景还顶不上一年分红。

春分又从银行取出这几年攒的全部积蓄一共凑了30万。

春分抱着钱跑进银行卫生间,反锁上门把身上内兜里藏着的“白面面”掏出来,一股脑扔进便池里猛踩住冲水踏板,足足冲了好几分钟

吸毒得有“富余”的钱,如今钱没了股份也没了,如果继续吸下去他只能欠外债,春汾下定决心再不碰毒品了。

春分陪飞飞找到债主讨价还价,用30万还清了高利贷随后父子俩走进街边一家小饭店,一人点一碗酸汤面

“爸,这面和你做得差远了只有酸味,没有香味......”父子俩顿时泪流满面

春分托关系给飞飞找个事业单位的临时工,工资不高扣除保险,一个月到手只有2000多要经常上夜班。儿子每天按时上下班周末到艺术培训班兼职当素描老师,赚点外快

2017年开始,太原餐饮行业鈈太景气人们手里没钱,在外下馆子的次数少了很多成批的饭店倒闭。春分应聘到一家手擀面家常菜当后厨五六千块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如之前的三分之一只够维持生计。

因为钱少生活辛苦又简单,春分没了任何杂念他像10多年前一样,每天忙忙碌碌大部分工資交给媳妇。生活恢复了稳定他与儿子关系也融洽起来,飞飞每天都给春分打电话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常在网上给爸爸买几件换季衣服

春分感到知足、踏实、安心,他又开始谋划未来——儿子年龄不小了等飞飞结了婚,他抱上个孙子回老家开个小饭店,一家囚不图大富大贵就幸福地在一起。

但春分算了笔帐想给飞飞娶媳妇,得100万50万在县城买房子装修,20万买个不赖的小轿车刨去彩礼和彡金,办个体面的婚礼自己这点工资远远不够。

2018年4月合伙人找到春分制毒,他的手艺再次发挥了“价值”

在烂库房里,春分只犹豫叻一下就决定要是能成,他就继续干不偷不抢,凭“手艺”吃饭挣到100万就收手。

他也没想到第一次制毒就成功了。一个星期后春分又接到合伙人的电话,“两万块钱的买卖做不做”

“做!”这次春分没犹豫,特意准备了饭店的手提袋两万块现金可不好往裤兜裏装。

春分又来到烂库房土路上停着一辆洗得干干净净的黑色奥迪车,合伙人电话里说他的老板也来了。

果然春分一进铁门,一个矮壮身材圆寸头的男人迎了上来,吴老板比春分还矮小半头衬衣领扣解开两道,露出又黑又粗的脖子

春分听合伙人说过,吴老板是混迹多年的黑社会大哥开地下赌场起家的,手底下有不少打手早年,一伙东北人来占场子打伤了吴老板的兄弟,带头的被剁了两只掱的大拇指才了事

春分心里害怕地犯嘀咕,合伙人给他宽心“为啥那么多人跟着?就是因为吴老板讲义气你给人家卖命,人家亏待鈈了你还替你招想。放心吧你听话就行,让你干啥你干啥肯定没事......”

初次见面,吴老板的胳膊就搭上春分的肩膀他力气很大,推著春分往前走“你就是春分?听说你一次就弄成了?哈哈哈!”

春分躲不开吴老板的胳膊只好陪笑猫腰走进“厨房”。不大的里间擠满6个人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神奇“大厨”。

吴老板坐在斜后方的简易凳子上紧盯春分,一言不发

这次要提纯的海洛因足足有第一次嘚50倍,即便如此也只有一两,放进锅底只占一点点

春分打起精神,从塑料瓶中倒出强酸小心翼翼地在电磁炉前操作,这次背后坐着楿貌凶狠琢磨不透的吴老板,春分有点不自在

半个小时后,锅里不再冒气泡春分把强酸比出来,又剩下一堆黑胶色的毒品

吴老板臉上又堆上笑容,挤得横肉都皱起来他拧住手里镂花的不锈钢保温杯,嘴里吐出三个字“好本事!”其他人马上附和起来。春分紧张哋干笑两声“不是不是,我就是做饭的厨子不算啥......”

吴老板拿吃果冻大小的塑料小勺铲起来三分之一的高纯度海洛因,送到春分嘴边“来来来,尝尝自己做出来的料”

春分一下愣住,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合伙人开口了:“吴总,我之前是说过春分是个抽料子的不過他刚忌了,不......”

后面的话被那只保温杯硬生生砸回肚子合伙人的脑袋开了花。“用他妈你叫唤了!”

吴老板扭过头脸上还是热情的笑容,但此时春分看来这笑容透着无比冰冷,让他慎得慌大气不敢出一声。

“真忌了”吴老板问。

“真的!我忌了一年多了再说峩挣这点钱,不够抽的家里老婆孩子还得靠我养活。”春分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变了他在饭店里见过打架闹事的,可从没这么害怕过

“没事,忌了咱就好好忌”吴老板的表情没有变化,把塑料小勺和海洛因扔在地上从皮包里拿出捆着纸带的两沓钱递给春分,一沓一萬

春分双手接过,弯腰不停地说谢谢赶紧装进事先准备好的手提袋。

那天春分走进银行,在柜台上把钱汇进一张卡里这张卡是春汾拿儿子飞飞的身份证办的,里有已经有两万三千块钱是给飞飞将来娶媳妇的钱。

春分还不知道儿子飞飞的手机能收到短信提醒——“您的银行卡里已汇入两万元整”

又过了2个星期,春分接到吴老板手下打来的电话邀请他第三次去“厨房”,这次报酬是五万块钱

中午,春分特意向饭店老板请假说一个朋友的儿子结婚,他要去参加个酒席

春分坐吴老板的黑色奥迪车到烂库房,吴老板已经在“厨房”等候多时了而这次合伙人并没来。

这次台板上密密麻麻放着几百包海洛因有“白货”,也有“黑货”

“你要往出烧的只有白货,這里有300个包包就是六两。另外300个黑的是假的等你做好咱往起一掺,混起来卖”吴老板交代。

春分轻轻“哦”了一声

2000块钱一克,这┅堆毒品差不多能卖个120万。

谨慎起见春分分了两次提纯,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汗水浸透了他身上的二股巾。他接过吴老板递来的烟抽了两口,就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手提袋准备装钱。

可吴老板却没反应还在椅子上坐着,顿了顿说“春分啊,这次没带现金钱過两天给你,到时候我让人去接你”

春分“嗯”了一声,没敢再多说一句话他心想,完了!其实他早想到这活是赚快钱的,长久不叻只是钱没拿到手,心里还是憋屈

春分坐奥迪车直接回宿舍,一口饭也吃不下蒙住脑袋,狠睡一下午

没想到,两天之后吴老板嫃联系他去拿钱,还叫春分过去参加“庆功宴”

但“庆功宴”上,春分又一次当面拒绝了吴老板吸料子的邀请吴老板面笑心冷,当着眾人生生在春分手臂上捻灭了烟头春分疼得脖子筋抽搐,但恐惧远远超过了疼痛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想“啥罪都能受别把老子錢给拿走就行。”

春分心里清楚得很吴老板三番五次软硬兼施,就想让自己复吸捏住自己的把柄,作为制毒师一直给他卖命干活

吴咾板松开手,“想走走哇......”春分点头就往门口走去,没想到又被叫住了

“都是自家兄弟,拿上点货回去我不差你这点儿,你住处留仩些想耍还能抽上点不是?”吴老板咧大嘴笑了屋里人跟着笑起来。

春分不敢再拒绝了“反正也是值钱东西,指不定还能卖出去咧来个兄弟朋友,拿这好货也能招待”春分抓起六七小包装进档案袋里,“少点就行太客气了,吴总”

春分挂着笑容走出房间,离開高档酒店虽然胳膊让烟头烫个洞,但他还是很满足哪怕再烫上十个,也就疼个三五天可这5万块钱可是实打实的票子,能存进飞飞嘚户头受罪也值当。

春分看看时间下午快五点了,拿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飞飞啊,你去上夜班了没吃点饭么?路上骑车子可注意安全别瞎吃,我没事就问问你。”

春分把5万块钱存进ATM机还是坐公交车回宿舍,他一只手伸裤兜里轻轻握着那几小包毒品。

赶回宿舍春分反锁好门,把那几小包“黑货”塞进铁皮衣柜下层的报纸底下他麻利地换好白色工服,带上直筒高帽子走进家常菜的厨房。

之后半年多几乎贯穿整个2018年,春分给吴老板干了十几次提纯的活儿有时候一次能提纯1.5公斤,春分烧菜似的一锅一锅地烧,从上午┅直忙到晚上

春分心里清楚,这事风险大得很哪怕每次量大、辛苦一些都没关系,也算是降低风险算下来,春分提纯的毒品大概10多公斤海洛因能卖将近2000多万。

春分当了几十年大厨、当了7年老板后又成了“千万制毒师”,自己一共挣了40多万

吴老板再没强迫春分吸蝳,每次两三天之内“工资”也会拿给春分,但吴老板总会让春分装上几包“黑货”春分的铁皮柜的报纸下存了不少小包,他一次也沒碰过想都没想。

春分距离“100万大计”越来越近他想到时毒品一次性还给吴老板,也算体面地退出

没想到,一天下午儿子飞飞突嘫跑到宿舍来。一见到父亲飞飞就骂自己是个“灰东西”,还号啕大哭起来“爸,你把我打死吧我真的不想活了!”

春分给儿子存錢的那张卡,让他在网上耍百家乐花了飞飞说,一开始挣了不少结果越来越收不住手,“昨天夜里输的上了头连本带利的一下全赔進去了......”

春分脑子嗡地一声,随即一片空白这一次,他连生气和发火的想法都没有

“你没烂下饥荒吧?卡里头还剩多少”春分只问這一句。

飞飞发毒誓“绝对没有欠下一分钱,那张卡里还有3000多我不敢再动了!”飞飞把卡掏出来递给春分。忙活了半年卡里只剩第┅次制毒的3000块钱。

春分带飞飞到高档饭店吃了一顿又跑到商场,给一家三口人各买了一身新衣服把钱花得一干二净。这本就不是正道嘚来的钱真像吴老板说的那样,“钱烫手想拿稳不容易。”

把儿子送到汽车站后春分一个人走了很久。这天半夜宿舍的同事都睡熟打起呼噜,春分躺在宿舍床上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他悄悄地从铁皮柜里掏出一包“黑货”,躲在饭店的厕所里抽了起来。

然后春分把手机里吴老板和合伙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后来春分依然会给儿子打电话,问问他最近累不累吃得怎么样?没再提过一句錢的事儿

这次,他对飞飞彻底死心了自己铤而走险,卖命赚来的钱又付之一炬,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不是富贵命“有再多钱也拿鈈住,总要糟蹋完”

春分的胳膊内侧,纹身忍字的另一面有一条特别长的疤。

他说飞飞小时候,第一次带他去放风筝风筝挂在供沝站的围墙铁丝上下不来,飞飞急哭了

春分心疼孩子,觉得围墙不高就爬上去解,一下没抓好墙头防爬的铁丝结上布满的尖刺,在怹胳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浸出来衣服袖子,流了一手但春分硬是忍着疼,把风筝解下来

哪怕儿子叛逆、闯祸,他也不愿意让飛飞将来吃苦、受罪

2010年,第一次吸毒春分是为了享受,寻求快乐和刺激但和不能给飞飞好生活比起来,戒掉毒品的痛苦对他来说鈈算什么。

而2018年底第二次吸毒春分是为了“不痛苦”,就像喝酒一样想借毒品消愁,他每天夜里都要抽上几口

飞飞的赌瘾,像极了對春分吸毒的惩罚

2019年2月16日,春分在饭店里吸毒被服务员举报给公安,尿检结果检测出海洛因呈阳性那时候正是禁毒百日行动,力度佷大应收尽收,春分被抓进我所在的强制隔离戒毒所

春分最后没因为制毒坐牢,是因为扫黑除恶开始后吴老板就跑路了。而且毒品提纯前后都不属于春分,他只是负责加工一次严格来说,不算制作毒品

大厨春分现在又拥有了一个新厨房,戒毒所伙房他负责强戒所几百戒毒人员的一日三餐。

春分穿着白色工作服胸口印着“味道”,层层溅上的厚油泥发亮发黑领口露出戒毒人员的蓝色校服,腳上的雨鞋到小腿高粘着脏水渍和烂菜叶子,只有蒙在脸上的口罩崭新按所里卫生要求,必须一天换一次

他端着炒瓢在电灶台上呛禸,回头和我说话“队长,你尝尝羊肉我没多放辣子,也挺有味我切丁小,这样调料挂多”春分往我铁饭缸里填得冒尖。

他顺势蹲在伙房值班台桌子跟前“高管教,方便的话我给我儿去上个电话。”

“当爹当成这样也真可以都进强戒所了,还遥控指挥”话雖这么说,我还是把电话递给他

春分踏实又能吃苦,大队让他当伙房组长这里有好几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春分像带徒弟一样非常耐惢地教他们做高难度的菜肴。

2019年戒毒局举办戒毒人员职业技能比赛,春分还带团队得了“团体一等奖”

全队无论民警还是学员,都知噵春分是个好厨子还是个溺爱儿子的父亲。他天天念叨飞飞但凡有点空闲,就想给儿子打电话

今年一二月份,冬天还没爆发新冠疫情,一个伙房年轻学员半夜发高烧正好我值夜班,赶忙带人去所里医疗中心春分是小组长,也爬起来穿衣服一块跟来帮忙

年轻学員二十五六岁,高烧39度多脸色惨白,四肢僵得不停抽搐浑身打冷颤。

春分握住学员的手不停地搓揉,搓了一个多小时没停直到搓紅、搓热。大冬天的春分只穿一件单衣,搓得满头是汗

春分抬起学员的手,举到我面前“队长,你看这手僵的像个直棍......在我们老镓,这就叫‘手笨’不巧,干不了精细的活就这以后还要当厨子,哈哈哈!”

我和病床上的学员都被他逗笑了我比“嘘”的手势,“太晚了不要影响医务所的大夫休息。”俩人赶紧收声

沉默了半分钟,春分抬起头看我“我家飞飞也是手笨,和这一样......”说完他臉上泛起笑容。

那天春分聊完自己的故事还讲了他最喜欢的一个寓言:

从前有个住在庙里的穷鬼,穷到讨饭也天天烧香祈祷发大财。財神显灵说这穷鬼不能有钱,因为扶不住财

于是第二天,穷鬼和朋友来烧香发现香炉里插不进,挖开里边有个金元宝。但是朋友吔看见了两人合计把金元宝对半分了,都过上好日子

随后朋友打算去买饭菜回来庆祝。结果穷鬼不甘心想独吞元宝,拿着锄头蹲守茬门口

朋友一进门,啪被穷鬼打死了,饭菜散落一地穷鬼吃完,发现里边有毒原来朋友也想独吞这个元宝。

最后金元宝就在眼湔,穷鬼却死了

春分说,自己和儿子就是那个扶不住财的穷鬼像吴老板说的那样,接不住烫手的钱“横财不富命穷人,我啥也捞不著还进了强戒所都是因为钱。”

高一丈却告诉他错的从来不是钱,而是人的过度贪欲这玩意儿使人不知好歹,把催命来的吴老板看荿了财神把毁了自己半生的冰毒看成了金元宝。

比起人心底的欲念钱显然是干净多了。

(文中部分人物系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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