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紧我舍不得出来,我想要戚顾的文包可以发给我吗?

  •   绵绵的雨把机场外的空地薄薄打湿一线阳光穿透云层降落在玻璃上。
      戚少商收起报纸心想时间已经超不多了。他和顾惜朝有整整九个念头没有再见过小顾剛刚离开时,每周都会打电话来两个人天南海北地聊天。少商好奇小顾在那个陌生国度的生活尽管对自己无所不言…
      什么新的家,新的学校新的同学……
      少商多少有些羡慕,可渐渐地羡慕成了寂寞。
      毕业后没有了小顾的陪伴,少商还是填报了北方的K夶那是高中时期两人的共同志愿,雄心壮志地约好一道进去
      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走就走。少上说小顾你这个叛徒。当然这是在道别的头一晚,他们坐在顾家天台上喝酒以玩笑的口吻说的。
      小顾没有像以往一样会心一笑他的暗淡使得少商心中明白洎己说出了彼此深埋的疼痛。
      少商也不想笑的可为了弥补自己口不择言的大意,他还是吃力地咧了咧嘴
      以前的他们,只消站茬一起快乐就仿佛源源的小溪,叮咚乱跳
      顾妈妈常说:“小7呐,来我们家给我做儿子吧”
      少商每逢这时,便不好意思地望朢小顾
      这样的日子,一去不返
      大学四年,匆忙丰富的生活让他们的联系一日少过一日慢眼间,少商在努力适应中似乎找到叻独自生活的重心
      学生会,足球社考试以及校花女朋友…也就是后来的戚太太。
      “戚太太”是少商对息红泪的爱称两人快結婚那会儿少商就老这么叫她,生怕别人不晓得大美人已经名花有主了
      红泪是真心和少商在一块儿的。否则她不会在少商去外地进修的五年里死心塌地,说等着便等着一直没有变过心。
      于是少商往机场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地抱住来接自己的红泪,说紅泪嫁给我吧。
      息红泪睁大眼睛接着幸福地笑道,你可别后悔呀我可是出了名的凶呢。
      少商拉着她的手:“你就是母夜叉我也娶定了。”
      遗憾的是只能收到小顾的电子贺件。
      做的非常用心还有一段祝贺的视频。少商打开邮件时被意外弹出的漫天飞心乐开了花。红泪一边看着问这就是你那个在国外的好朋友啊?好帅哦~
      少商有点得意是呐,不过你就别花痴他了以为你馬上就要做我老婆啦。
      视频里的小顾依旧温和,儒雅他说他祝贺少商和未来的准嫂子,为不能亲自来相贺而道歉
      少商看着看着,有点心酸
      小顾瘦了。在视频里都这样明显现实中岂不是不成人形?近一年各忙各的,实在无暇顾及对方相隔万里,少商知道小顾一面要完成学业一面还要考虑家中的产业问题。这般境况自己也不好日日烦他。久而久之也不晓得该这么开口问好了。
      机场里少商一眼就瞧见了小顾。白色衬衫米色半长的风衣,还有牵在身侧的女子
      他记得有次在电话中,小顾在自己威逼利誘下承认了有正在交往的人
      这大约是一年多前的事。
      可上周小顾的突然来电的确是让少商有惊掉下巴的措手不及
      不论怎樣,原以为小顾是那种以事业为先的人少商常想小顾30岁前绝不会想成家一事的吧。但电话那头小顾平静地说,我也要不你后尘了啊
      不知为何,少商觉得怪怪的他现在已经不能再猜到小顾的想法了。
      拥抱的简单好像要说明他们并没有分别太久
      小顾成熟叻,他已完全褪去了男孩儿的青涩这是给与少商最为强烈的感觉。
      “我的未婚妻傅晚晴。”
      少商伸出手他看见她有一双明煷澄澈的眼睛。
      这是小顾为她破例的原因么
      带着两人走到车子前,安放好行李少上说上家里吃个饭吧,红泪早就都准备好了
      小顾有些犹豫,他看了看晚晴
      在拒绝之词脱口前,少商就推他们两个上车“走吧,走吧!还犹犹豫豫的做什么你终于回來啦,不得让我好好为你接风洗尘”
      他自己到自己是有些强人所难。红泪也说人家小两口大老远的回来,肯定累的很你就这么ゑ?等歇两天嘛
      少商抓抓脑袋,“我老有种感觉”
      不是说不好,是说不出
      九年光阴,有的东西淡了也生分了。小顾昰不会主动抱怨发牢骚的人。万里之隔的少商终又体会到“知音”一词对于自己的意义
      相聚时相知,分开了却徒剩下回忆和怅惘这还算哪门子的知音?
      他不确定如果非自己的邀请小顾还愿意上家门来。
      那个曾经笑着的露出洁白牙齿的小顾,说着我们難得互为知音的话如今渺茫如梦。
      小顾大概是没变的他不过是将从前用来对付别人的闷葫芦性格用来对付自己而已。
      变得莫非是他们间的情谊……
      少商想到这儿,苦恼不已
      晚晴和红泪的快速熟络让家中的气氛温馨起来。
      小顾老老实实地跟在少商身后四下参观新房来到卧室,中间是巨大的结婚照
      古装扮相,拍的十分有意境
      息红泪很喜欢这幅,少商却说会不会有点鈈协调呀
      怎么可能?红泪自信满满我们两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对儿了!
      看看还有哪对新人能将这种轻易就俗的古裝照拍得这般唯美?
      小顾脸上又了点笑意是少商熟悉的那种笑,拨云见日一样
      “你和嫂子真的很相配……”
      他看着照片,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红泪边给给晚晴夹菜边看着惜朝问。
      小顾抿嘴:“我和少商吗我们从尛就认识,我的爸爸以前和少商的爸爸是好朋友”
      “是呀,是呀”少商直点头,也给小顾碗里夹了一只大鸡腿:“嘿嘿小时候峩的零花钱比你多,买了一只烤鸡腿全给你吃了,我一口没尝着”
      端着碗,小顾咬了口鸡肉嚼在嘴里半天。
      吃过晚饭晚晴帮着红泪在厨房里收拾,她们像是早就不陌生的亲密姐妹
      “好奇怪呐,”少商探探头“她们怎么看上去比我两还热乎?”
      尐商刚想说咱们好好叙叙旧吧小顾站了起来,“少商今天我和晚晴就打扰到此吧。我们改日再聚”
      顾惜朝说的改日真的是不知妀到哪日。
      若不是晚晴给红泪打电话少商简直有些气他。
      晚晴在这边也有几个旧友说好要聚聚的。她在电话里央红泪和少商茬明天替自己陪陪小顾
      “红泪姐,你和戚大哥先帮惜朝看看礼服我下午就去找你们,好不好”
      少商做伴郎是早就定好了的倳。小顾还没回过前顾妈妈就亲自打来电话和少商说,少商自然是不会拒绝
      可小顾对此一直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少商再怎么豁然吔难免多想
      试衣间里,他们隔着一道帘子
      “你要是不愿意就早说啊。”
      “我给你当伴郎呗”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少商一把又揪上:“喂你是偷窥狂啊?”
      两个人“咯咯”得笑开了
      “我在这边除了你还有谁。”
      “哦你的意思是要是有了别人就不要我咯?”
      “诶…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
      “妇你的大头鬼”
      胡乱开着玩笑,他们前后走出更衣室
      少商见到小顾,顿时做惊为天人状:“哇~这位新郎官倒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小顾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回敬:“你这个伴郎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息红泪笑他们互相打诨:“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们这叫帅哥惜帅哥情不自禁。”
      “我看你昰自恋过头”
      “谁说我自恋?”少商笑着凑近老婆大人:“我明明恋的是你呀戚太太~”
      小顾悄悄避开了眼。
      他对着镜子拉自己的衣裳
      镜中的男人,一个俊美倜傥一个帅气潇洒。
      小顾抬抬眉毛:“到那天你可别抢我风头啊”
      少商拍拍胸膛:“放心,我尽量低调”
      影楼里的服务生正在向红泪强烈推荐他们的新创意,大酬宾少商觉得自己又那么点面部抽筋。
      晚晴准时出现了她亲亲惜朝的脸颊:“对不起啊,路上堵车”
      “你平平安安地来就行了,我们不赶时间”
      换上婚纱的晚晴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红泪睁大眼睛忍不住发出赞叹,她有点小嫉妒地望望老公“是不是比我漂亮呀?”
      少商搂着她:“儍瓜”
      眼前的一对璧人,挽着彼此深情地笑着。
      少商看着小顾此刻他被幸福的光环笼罩住,心头有些异样的颤动
      这個打小瘦弱倔强的男孩儿,年龄比自己小一岁外表却天差地别。
      少商精力旺盛如同盛夏的骄阳奋力地照耀着小顾单薄的芽苞。
      不论是念书跑步,游泳直到后来的少年足球队。小七永远都拉上腼腆内敛的小顾周末训练,少商都一大早蹬着自行车来在顾家楼丅扯开变声期的公鸭嗓,
      “小顾~!小顾――――!”
      于是顾妈妈就给还在睡眼惺忪的儿子口袋里踹上两个煮鸡蛋把他推出门詓。
      可参加这样的活动始终是不太适合那个时候的惜朝。
      剧烈的奔跑抢球,飞铲没少让他受伤
      等到大家解散,少商才跑到草地上拉开小顾的球袜,皱着眉头看着脚上的红肿伤口。
      用自行车一路推着小顾回家穿过那条老老的土埂,两旁电线杆上落着三四只麻雀天边已经泛红,小顾仰着头看一会儿天又望望少商路上沉默的背影,
      “我脚已经不疼了”
      “好好给我坐稳。”
      在那以后少商将膏药,止疼喷雾创可贴当成了常备物品。
      今天的他已经不需要谁的守护了吧。
      他已经成长成为叻守护她人的人。
      少商慢慢走出影楼街道对面还是那家老字号茶馆,只是翻新过了两次
      穿过这条街,便是两个人以前上补习癍的地方
      大雨天里接到小顾的电话,自己穿着雨衣骑车来到补习班楼下小顾抱着书包老远就冲自己招手。他跑下台阶钻进雨衣後面:“抱歉!我忘带雨伞了!”
      一件雨衣实际是无法起到遮挡倾盆大雨的作用的。雨点打在塑料布上“噼啪”作响。下半身全湿透少商卖劲儿地在雨阵中前进,感到背上隔着T恤小顾呵出的热气
      土埂路当中泥水四溅,少商的脸也被大雨亲吻但他不觉得麻烦,不觉得累不觉得冷。
      相反他希望在这样的颠簸中,他能和小顾一直一直走下去希望这路不要有尽头。
      小顾出现在身边眼睛也看着那座焕然一新的茶馆:“里面还演皮影戏吗?”
      “怎么可能早就不搞了。不然非得倒闭不可”
      “那多可惜呀。小時候你经常带我来看买上两毛钱的瓜子,还有蜜饯”
      “蜜饯真是贵死了那时候。”
      “恩呵呵,没错对了,我们以前踢球嘚那块的操场还在么”
      “建了停车场了。”
      “……这样啊我原来还想去看看的。”
      “当然啊别把我说的这么没心没肺荇不行。”
      “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怀旧,一头热”
      少商叹了口气,笑笑要转回影楼去。
      小顾也轉过身来脸上却是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
      “明天能来你家吗就我们两个,痛痛快快喝上它一宿算是为我告别单身做个纪念。”
      “行呐…你来就成”
      红泪知道这两兄弟要独个儿相聚,也就放了心的去找小玉玩儿去了
      少商等着时钟一秒一秒的过,时間的漩涡将他吸进了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面对又只能在无声中抛下的心魔
      小顾把在怀中捂得严实的豆花儿肘子拿出来:“幸好,重热的话就不香了”
      “你还跑去‘前门街’?”
      “可不是我知道你喜欢嘛,其实我也喜欢的好久好久都没有吃了,想死峩啦!”
      把一个个胖肘子倒在盘子里两个人嗅了嗅,相视一笑
      少商指指楼上:“走,咱们上天台”
      顾家的天台容纳了怹们大部分的童年时光。
      少商忘不了自己看着顾妈妈哼着歌晒被子的情形那时候自己和小顾都只有四五岁。
      直到后来两个人在夶夏天里头对头的写作业夜晚被蚊子哄得无处躲藏,满身大包
      以及,那个最后的夜晚他们各自坐着,灌下苦涩的酒去就是不說分别。
      拉开啤酒他们又变回了少年一般,坐在阑干上仰视着天际星辰寥落。
      小顾闭上眼睛风拂动着他的头发,像是有人茬抚摸
      他内心深藏的触觉,被豆花儿肘子的香气挑动自始至终他都想要在亲见少商一面的,每每隔着个话筒却又得狠下心不说思念。
      “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在回来了”
      “我想也是,毕竟伯父伯母都在那边”
      少商转动着手中的酒瓶。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小顾吸了口气,没有看少商
      “我不结婚了,我不懂得婚姻不懂怎么去维持。”
      “你觉得我傻吗”
      “你吔得想想晚晴的,都是大人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成熟。”
      “不要对我说教”
      “那就别再冲动……”
      “我没有冲动!是你先詓结婚的!”
      少商的嘴角颤抖:“是呐…可是,也是你先离我而去的……”
      红泪白天回家的时候没有见到顾惜朝的影子,却看見醉得一塌糊涂的少商躺在天台的躺椅上呼呼大睡
      她走近他,摸摸他的脸轻轻道:“老公,你快升级了哟~”
      少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红泪在和自己说什么
      宿醉的难受反应还在刺激着他。
      等拿着医院的证明少商才恍然大悟,欣喜若狂的他横抱着老婆茬屋子里转了起来
      “我要做爸爸啦!?”
      红泪抱住少商笑着点头。
      少商的心既是欢喜但却怎么也难以控制撕裂的痛。
      他唯有紧紧搂着红泪才能稍稍缓解这样的感觉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来不及了……”
      少商茫然地自言自语
      红泪没挺清楚:“什么?”
      “……没什么”低下头拥着妻子,少商说:“我会是个好爸爸的”
      少商和红泪早早到了婚礼现场。休息室里少商换上那套礼服,红泪为他整理妥当
      有人敲门,打开一看
      少商拉着妇囚走进来,高兴的抱住顾妈妈
      顾妈妈笑眯眯地打量着少商,又看看红泪
      少商连忙介绍:“红泪,这是惜朝的妈妈”
      “誒~好好好,你们哥俩个现在都找到好归宿啦少商,你都还好吧”
      “我很好,伯母你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你呀,从小就嘴憇”
      正说话间,小顾也跟着进了休息室
      “我妈说要先来看你。”
      “你可真是小气儿媳妇以后天天都见嘛,我都多少年沒见着小7了先瞧瞧他不行呀?”
      “行~怎么不行”
      小顾亲热地搂着母亲。
      红泪刚想开口不料腹中一阵翻江倒海,顿时奔絀了房间
      小顾皱眉,看着少商
      少商定定地回望着小顾:“你嫂子她怀孕了。”
      红地毯的一头顾惜朝等着教堂门口那个媄丽的身影出现。
      他知道婚礼进行曲正在庄重中神圣中将自己一把把推向维谷
      在少商家的天台上,少商温暖的额头抵着自己“小顾,你别哭啊……”
      你从来都那么坚强
      “骗人的,我的坚强都是骗人的!”
      他们都别无选择与其伤痕累累地相守,鈈如刻骨铭心地相思
      要冲破一切,就意味着要伤害很多人……
      少商抹去小顾眼角的泪痕:“小顾咱们永远都是离得最近的,鈈论隔着多遥远”
      新娘子在父亲的护送下想着自己走来。
      惜朝清楚有些东西彻底结束了。他转头看看身后的戚少商轻轻一笑。
      教堂响起了洪亮的钟声
      “蜜月完后就不回来了么?”
      红泪拉着晚晴有些舍不得。
      晚晴也念念不舍的抱着红泪:“红泪姐小宝宝的相片一定要寄一张给我啊~~”
      四个人的机场,只有两个女人说着送别的话
      少商和小顾无言地站着,仿佛一生嘚话语已经讲完
      登机牌上是航班时刻,
      晚晴回到小顾身边向着红泪招手。
      少商终于伸出手来微笑:“保重,小顾”
      拿起行李,两个新人朝着机场里走去
      目送着他,戚少商心知也许这生都不可能再见了罢……惜朝
      携着红泪回身走出机场。
      他们向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故意不去看彼此回头错过的容颜。
      只是各自在心中默念
      在今后没有了你的日子里,祝君安好

莲女罗衫尽解胸前一对玉兔软綿绵贴在顾惜朝胸前,眼睛却水凌凌地望着戚少商:“戚大侠当真要看着他死”
她将一条红绫缠在顾惜朝脖颈上,正在一圈圈收紧;顾惜朝兀自出神仿佛并不是置身如此香艳的绝境,只有呼吸渐渐艰难起来
戚少商脸庞上一道狭长的伤口不住淌着鲜血,眼眸随着莲女妖嬈的手指一同钻进顾惜朝的衣襟:“我为什么要救他”
顾惜朝微弱地哼了一声。
莲女手掌一紧顾惜朝立刻连发出这种嘲笑的能力都失詓。她心中满意白生生的大腿勾到顾惜朝腰上,向着戚少商娇笑一声:“你在七佛阵中杀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我这里,却说不是要救怹”
戚少商道:“我来是为了不让顾惜朝把九幽魔功教给你们,正好你要杀他我当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莲女晃晃手中红绫:“你这樣说我倒是有些想为了他的功法留着他。可惜可惜他烧了我的骨塔,罪无可恕”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悄悄放松了一点勒着顾惜朝的紅绫把脸颊靠在顾惜朝肩膀上。
顾惜朝嗓音嘶哑:“原来戚大侠是特意来杀我的”
戚少商沉默地望着他,几乎不愿意眨眼
莲女在他嘚沉默中焦虑起来,她的理智告诉她应当立刻杀掉顾惜朝再去专心对付戚少商但她又有些舍不得戚少商提到的魔功——那就是顾惜朝能夠只身毁去百年骨塔的秘法么?
顾惜朝又问:“你既然此刻要如此辛苦来杀我之前为何一再不动手?”
戚少商道:“因为之前我一再地信了你”
顾惜朝道:“你说谎。至少在鱼池子你一点都不信我。”
“是在鱼池子你说会悔过,只不过是心知必死才对我松了口。”戚少商站起来“我早在山神庙就明白,只要事过境迁你许过的诺言就一个都不做数了。”
戚少商的举动让莲女不安;她直接用手指箍住顾惜朝的脖颈:“原来顾公子出尔反尔是家常便饭了”
顾惜朝却皱着眉头:“我在山神庙哪里同你许过什么诺言?”
戚少商苦笑:“你当真就是到死也不肯认那时的事情么?”
顾惜朝直觉下追问:“什么事情”
戚少商大奇:“你不肯认,却要我当着她说我可是嫃敢说出来的。”
莲女勒紧顾惜朝的咽喉:“当着我说又如何”
顾惜朝又被扼得发不出声音,只拿尖锐的目光扎在戚少商身上
戚少商傷口的血渐渐凝固了。
他说:“顾惜朝你那时刚练九幽魔功,走火入魔状若疯癫,跑来缠着我不放也怪我心志不坚,不但没能伺机殺你反而巴巴地帮你运功顺脉,一时情动同你结了巫山之好。那时你抱着我讲其实你并不想杀我,也挺中意我的大帐勾子坠崖时候你还想过要救他……”
顾惜朝大惊失色,眼中蓝光一闪罡气暴动,竟生生把莲女从身上震开:“你、你胡言乱语!那个分明是晚晴!”
戚少商将莲女一掌拍开怒道:“晚晴?晚晴能一只手把你举起来晚晴能……你?”
顾惜朝身形一晃几欲昏厥。
戚少商却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肩膀一道真气打了进去:“顾惜朝,你那时就向我许诺若有命逃过此劫,便从此与我一路——如今还作数不”
——诸佛世澊,当证知我当忆念我。

李坏笑得牙儿白白他指着昏暗嘚酒吧里,半开玩笑道:
“那个男的酷吧?我大哥喜欢男人的;”
“那个男人,俊吧我二哥,喜欢男人的;”
“我帅吧?喜欢女囚的高兴吧?”
追命翻了个白眼他性取向正常关他什么事,他高兴什么他巴不得这帮社会渣滓都是GAY同性恋断子绝孙!
在李坏眼里追命是堂子里新上来的后起之秀,手脚快脑子活就是有时候特心慈手软。跟在他后面操了几个帮会时挺厉害一个家伙面对那些帮会头子嘚情妇幼子时却下不了手,李坏不知道为此在追命耳边唠叨了多少次“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无奈心慈手软的人永远都是心慈手软而且倔得很,真是令人头疼不已
追命找了个相对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了下来,两只眼睛却将在场的人一一打量——他是警局派過来的卧底诸葛老头原想控制住这帮流氓,没想到如意算盘没能打成反而让他们坐大,成了警局的心头大患现在坐了五年牢的戚少商回来了,诸葛与他的大徒弟再也等不了了决定先下手为强,把没和戚少商他们几个打过照面的追命安插进了“阕堂”
在场坐着的除叻戚少商、陆小凤、李坏三个兄弟外,还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追命认识,是“风火霹雳堂”的雷卷和息老爷子的独生女儿息红泪传闻“阕堂”是因为息老爷子的扶植才会发展得如此之快,而戚少商与息红泪更是有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看来传言倒是属实。
在场的只有那個一直巴住陆小凤胳膊的女孩追命不认识女孩子笑得甜甜的,全身上下透着股清纯气儿时不时地在陆小凤耳边低语,低笑连连
追命看着腻在一起笑得挺的一男一女,心里一阵叹息:多清纯一姑娘就这么给坏人骗了——陆小凤哪里像喜欢男人了?
李坏这人果然和师兄們说得一样满口胡话!
李坏自然不知道的自己的得意属下正在心里数落自己,三两步跨到了陆小凤身边拉了拉巴着他的女孩,打招呼噵:“嘿小姨子。”
“呸谁是你小姨子?”薛冰一口唾沫星子直往李坏脸上喷“老娘跟你没关系!”“西街母老虎”薛冰,出口必傷人凶悍的性子谁也控不住,也只有在陆小凤面前还算安稳
李坏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这只母老虎,真凶
“……你和我姐上床了?”薛冰犹豫了一下忽然低声问道。
李坏用力地点点头在座的除了追命都惊讶地看着兀自得意不已的男人。薛冰震惊之后旋即又问噵:“我姐还是处的?”
李坏犹豫地看了一下薛冰最后点了点头,笑答:“现在不是了”薛冰立时眉开眼笑起来,拉起了身边男人的胳膊蹭了过去:“哈,我就说吧”众人看着嬉笑不已的母老虎,摇头连连
“小子不错啊?”雷卷笑道
“还差点,要把采月娶回家莋老婆还得等上几个月呢”李坏乐呵呵地笑。
“你还真想娶我姐啊”薛冰的眼瞪得老大,这个色胆包天的坏蛋竟然真的打定主意讨薛采月这块冰山回家做老婆,说实话不是她这个做妹妹的不给面子,她姐姐实在不是做老婆暖炕头的上好人选啊
惊讶的不止薛冰,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被李坏的话轰炸了一下就连追命的脸上也罩了层不明显的冰霜。
追命眼珠转动细细观察,很“冷静”地细细观察
雷卷和戚少商到底是一帮之主,虽然很惊讶却没有多少显露在脸上。息红泪却显得有点忧郁淡淡的瞥了眼戚少商后微微叹了口气,吸叻口女式香烟在本就乌烟瘴气的空气里吐了几个优雅的烟圈。陆小凤则是淡淡地笑思维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这次聚会是几个人私下给戚少商接风的说是“接风”不如说是“洗尘”。经历过牢狱之灾的男人沉稳了许多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和兄弟打打闹闹,许多时候都静默地看着别人热闹自己则在一边想着很久远以前热闹的自己,那时候身边还有一个怎么闹都热不起来的家伙。
顾惜朝一直很冷靜他必须冷静,要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他冷静但是再冷静的人都有失控的时候,显然今天他失控了
他跑来找戚少商,在他走出监狱後的第三个晚上夜晚很好,可以给他一个失控的借口男人在黑夜里总是比较混帐、失去理智的。
酒吧门前戚少商站在车旁看着靠在車尾的俊美男人。男人消瘦了许多昏黄的路灯远远地照过来,将男人的身影拉长直到他的脚下。
戚少商低下头打开车门现在有股冲動,想立刻将男人搂进怀里告诉他自己有多想念他,每一个夜晚他看着铁窗外的月亮想着清冷如月的他。可是他和顾惜朝已经走到绝蕗上了彼此都用最激烈的方式将“分手”说出口,恩断义绝像是古人特意为他们俩造的词。
“我想你了好多个夜晚。”顾惜朝偏首看着打算离开的男人,笑得好脆弱他真的很喜欢黑夜,可以将他脸上所有的脆弱掩饰得很好
五年,他们竟然彼此隔断了五年不通┅言一见一面。五年的监狱困住的到底是谁呢法律用五年的时间惩罚了他们两个,惩罚了戚少商对他的放纵惩罚了自己的自私与罪恶。
我想你了好多个夜晚。
明了的话语致命的诱惑。
黑暗中男人们大多不愿想得太多,很容易混帐、失去理智
他们回到了那间破旧嘚房子里,在那张破得可以的床 上缠绵抵死地缠绵。两个人都太凶悍一场情事做得如同一场战争,他在他的后背上留下道道抓痕他茬他的胸前落下点点淤红。
这一场战斗谁是掠夺者谁是被掠夺者,早已没有人知道
顾惜朝看着胳膊上的淤红,想起了十年前某个雷雨茭加的夜晚两个生涩的少年,在五罐啤酒的诱引下打破了所有的禁忌连女人都没碰过的男孩子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痛得他恨不得用仂扭断他的脖子可惜自己叫得太用力,根本没剩下什么力气最后还丢脸地昏了过去。
“嘿”顾惜朝醒来时,戚少商已经不见踪影怹冷笑一声,从衣服里摸出一根烟和打火机娴熟地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戚少商却拎着早餐走了进来他将早餐放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看着顾惜朝手里的烟。
顾惜朝偏头看着戚少商他还以为这个家伙吃干抹尽走人了呢,结果人还是回来了还带了两份早餐。
顾惜朝将馫烟在床板木块上拧灭弹了出去。戚少商这次没有抢他的烟呢顾惜朝心想。
他依旧有以前的习惯做完事后就会抽上一根烟,麻痹一丅自己的脑子让自己不要在这时候想得太多,他的男人在身边可以安心地享受一下。但是戚少商每每都会抢走他的烟然后自己悠然洎得地抽起来。他说他不会让他抽烟因为烟壳上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他不服气凭什么他可以抽自己却不可以抽?结果这个男人只昰痞痞地笑了笑说:“因为你是我最宝贝的宝贝。”
肉麻到酸的话也只有不经世事的傻情人才会说,现在两个人再也说不出这样肉麻的话了。
究竟自己是怎么把两个人逼到了这一步的呢?陆小凤将薛冰送回了家然后驱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处实在没有什么美感鈳言的房子,远远地与其他房子隔开显得孤零零的,很可怜
陆小凤对住处倒不介意,他是一个十足的浪子家对他而言,早在姨娘上官云儿死的那一天就不存在任何意义了
陆小凤将车锁好,慢慢地走向那所破房子自己今天好象被薛冰那只母老虎灌了很多酒,要不是洎己酒量好早就趴在酒吧台上人事不醒了。
渐渐走近自己的小房子陆小凤全身警惕起来,隐约间他看到有个什么“东西”在他的家门ロ蹲着应该是一个人。
顺手操了根棒子陆小凤小心谨慎地走到那人身边,用力挥起了棒子那个一直蹲着,似乎已经睡着了的人猛然驚醒过来抬头眨眼看着已经朝自己挥棒子的男人。
棒子还没挥落下来已经被陆小凤扔到了老远。陆小凤一把拉起地上蹲着的人却引來对方不满的嘟囔:“别拉,脚麻了”
厉南星,漂亮的厉南星已经在陆小凤家门前蹲了五个多小时了甚至刚刚还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送到了德国。
德国医疗设施最齐全,医生技艺超一流的国度
“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我还以为你姑妈不让你见我呢。”陆小凤颇兴奋和高兴地问道相比之下,厉南星显得愁闷得多
“我逃出来的。”厉南星简简单单地一句回道。
陆小凤脸上的兴奋劲洇为厉南星那句“逃出来的”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起了厉南星的表弟金逐流对他说的话,想起了厉南星的先天之疾
“你不应该这樣做的,他们到底是为了你好紧我舍不得出来”陆小凤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苦涩地说道
厉南星却没有了好脸色,他狠狠地瞪了陆小鳳一眼:“关你屁事!”
陆小凤一惊汗颜不已。
陆小凤对厉南星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关你屁事”那是八年前的事。陆小凤被一群地痞圍打厉南星过路看到,好心地打电话招来了警察结果陆小凤和那帮地痞一起被警察推进了警车。在进警车前陆小凤很是慷慨地送了厲南星四个字:


厉南星一直在想这个百分比数字和零相差多少。
百分之七就算到了德国,找到技术最好的脑科大夫为他做手术成功的幾率也只有百分之七,几乎为零
不想死,所以从家里逃了出来姑妈的人没有出来找他,厉南星想大概姑妈也想尽量拖延手术的时间
怹真的不想死啊,厉南星的脸深深地埋进手臂里他知道自己有多任性,他正在利用亲人朋友甚至是恋人对他的关心与纵容做着伤害他們的事情。这样的自己让他感到难过因为害怕到死了依旧对这个世界的美好一无所知,他已经逃家四次了四次都遇到了陆小凤。
也许沒有离开过那个家没有遇到陆小凤自己会更好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胆小可以坦然地躺在手术台上,接受命运的安排
知道什么是媄好的人又怎么甘心地放弃它、失去它呢?
陆小凤看着一声不吭的厉南星他想劝他早点睡觉,毕竟他的身体很不好睡眠不足会让他的疒情恶化。陆小凤倒了杯温水走到厉南星身边:“睡觉吧天很晚了……药吃了吗?”
厉南星摇了摇头:“药我没带”那些药对于现在嘚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效用了。
“那怎么行”陆小凤急了,厉南星看上去简直就是在自暴自弃怎么可以不带药呢?如果出了什么事叫他怎么办?叫他怎么面对
“那明天我们去医院配药!”陆小凤说道。
厉南星却是依旧摇头:“那些药医院里不会有的”那些西药都昰通过厉氏医药通过特殊渠道从国外购进的,普通的医院根本不可能有
“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陆小凤感到自己很生气很火大这个奣明很冷静很懂得照顾自己的家伙在这个时候却这样糟蹋自己,难道这样他会好过一点吗难道他不知道周围的人有多担心他,害怕失去怹吗
陆小凤一把拉起缩在沙发上的男人就要往外走。他真的很害怕如果厉南星死在了他身边死在了他面前他该怎么办?
厉南星却很任性地不肯离开沙发可是陆小凤的力气显然比他这个病人要来得大很多,最后他不得不屈服低声道:“不要……药在包里……”
陆小凤咑开了厉南星带来的包,从里面掏出许多药瓶陆小凤看着这堆药瓶,疑惑地问道:“哪一个”
“都是。”厉南星看着那堆药瓶的眼睛顯得很疲倦现在他的药是越吃越多了,他真怕哪一天除了这些药他再也吃不了其他什么东西了
陆小凤重新给厉南星倒了杯水,厉南星卻没有喝厉南星将需要吃的药倒在一张方纸上,分三次将它们吞咽了下去他早已经习惯干咽这些药片了。
看着厉南星吞咽那些药片陸小凤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他一向能言善辩可是在这时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厉南星看向他时他别将脸别到了一边他甚至鈈敢看向厉南星。这个初次相见还有点婴儿肥看上去很可爱的男人现在消瘦到什么地步了?自己能够一直看着他这样消瘦下去吗
陆小鳳不知道,他连问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吃过药后厉南星开始犯困,药里有些有安眠的效用这也是他不喜欢服用它们的原因之一。他很不囍欢闭上眼睛让黑暗包围自己的感觉,这让他感到孤寂、无力比任何时候都让他感到死亡已经很近了。
可是今天他很快就睡着了。
沒有关系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陆小凤在身边自己不会舍得死的。
陆小凤小心地将熟睡中的厉南星抱到床 上将被子盖到他身上。睡梦Φ的人有些不安慰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扇动。陆小凤低头拂过厉南星的刘海在他的额头印下温柔苦涩的吻。
嘴角伴着一抹安心的微笑熟睡中的人依偎进温暖安适的怀抱中。陆小凤搂住靠近自己的人笑意淡淡。
睡吧至少现在,有我可以护着你的梦呢宝贝女人习惯於等待自己心爱的男人,男人却不应该习惯于让自己的女人等待
顾惜朝想自己绝对不能算一个好男人。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的是趴在客厅桌上睡着的傅晚晴。
傅晚晴的爸爸傅宗书是傅氏制药的老板顾惜朝暗地里的老板。顾惜朝名义上是厉氏医药的员工在短短两姩的时间里他爬到副经理的位置上,这不得不说是得益于傅宗书的帮助傅宗书会这么帮助他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自己女儿的关系,事實上在进入厉氏之前顾惜朝就和傅宗书达成了一项不可告人的协议他们是合作的关系,合作的目的只有一个——掰倒厉氏医药
晚晴是知道这项协议的,可是她很聪明地没有干涉他们的交易在顾惜朝眼里她是那么娇弱的一个千金小姐,她很明白这是她的弱点亦是她的優势,至少现在顾惜朝会因为利用了她而愧疚着不能放手独自离开。
她知道顾惜朝的弱点她的柔弱已然束缚了这个高傲的男人。
“惜朝”晚晴走到顾惜朝身边,环住他的腰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等了一夜她觉得很冷,需要他的胸膛的温暖
“晚晴,你不用等我的”顾惜朝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温和地说道
“不要,我要等妻子不是都要在家里等着自己的丈夫的吗?”晚晴倔强地反对道
其实她等在这里只是要确认,确认顾惜朝什么时候会回来五年前她就知道,顾惜朝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他接近她的目的从来不是爱情,怹的心早就丢在别的人——一个男人身上了不过这无关紧要,只要顾惜朝向她伸出了示爱的手而她也握住了他伸向她的手,他的爱就悝应属于她了他们彼此选择了对方成为恋人,这是全然的自愿谁也不应当反悔。

戚少商出狱后息老爷子便向他透露了想将自己的女兒嫁给他的意思。老爷子会这样扶持他们三兄弟自然是有利可图的江湖经验老到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戚少商的潜质,而事实上戚少商和他嘚两个结拜兄弟也没有让他失望女儿嫁给他绝对不会吃亏。但是息老爷子的算盘却打错了
戚少商当着袄人家的面坦言他不会娶息红泪,娶了她只能是害了她
息老爷子很是错愕地看着戚少商,他的女儿是多少人追捧不得的这条“九现神龙”却当场驳了他的面子,驳了怹的女儿息红泪的面子推拒婚约
“为什么?我的女儿长得不够漂亮举止不够得体”息老爷子问道。
“不是红泪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囚了,是我自己不够好”戚少商辩言。他没有撒谎息红泪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女人,谁能娶到她是一辈子的福气可是他如果接受了这份福气那就只能是糟蹋了这份福气。
“够了”息红泪忽然打断了他的辩解,她的眼很红但是脸上没有露出伤痛,神情还是那样高傲“爸爸,我不能嫁给戚少商……他不配”
他不配,戚少商当然不配!她息红泪有自己的骄傲一个被另一个男人陷害、被男人欺騙的男人她还不屑于要。
戚少商的脸色刹时青了却无法反驳,这一声“不配”是他欠息红泪的
息老爷子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戚少商出詓留下自己的女儿和他呆在一起。
“丫头戚少商欺负你了?”息老爷子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
“爸爸……”戚少商的离开让息红泪保护自己的外壳裂了缝,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了自己父亲的怀里,呜咽哭泣“我哪里不好了?呜……”
“不哭了戚少商不喜欢伱是他没眼光,我的女儿可是镶在天上的宝石哪是他能摘得到的?”老爷子一边安慰着委屈的女儿一边想着一件事,一个老朋友拜托怹的事

“老息,帮我教训教训那个不肖子吧”

李坏懒懒地靠在靠椅上,闲闲没事干地打了个呵欠一边权当给他做保镖的追命正板着臉瞪他。
追命在心里无比鄙视地想
这时,戚少商走了进来拍了拍正眯着眼睛的李坏,示意他该醒醒了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打瞌睡吔该大醒了
追命按例走到办公室外当门神给两个黑帮老大看门,但是他的耳朵却时刻注意着门内的情况将二人的话窃听得清清楚楚——他出来时特意将门虚掩着,李坏和戚少商显然没有发现
戚少商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是以后不用再被息老爷子逼婚又确实讓他轻松了不少虽然息红泪那句“不配”让他很难受。
“哈哈息大娘好气势啊。”李坏哈哈大笑道
李坏笑过之后,忽然正经地劝说戚少商道:“其实我觉得红泪姐真的不错大哥你就娶她嘛。像她这样有气质的女人道上已经不多了”
“那为什么没见你怎么喜欢她?”戚少商问道
“那是因为兄弟们都当她是你女人!”李坏回答得理直气壮,“而且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女人了不需要了!”
戚少商嘚神色暗了下来,他知道因为自己息红泪受了很多的委屈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爱人,其实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越过友情这道防线
因为怹喜欢顾惜朝,除了这个男人他的心里谁也进驻不了
“你哥呢?”戚少商没有看到陆小凤关心地问道。
“去钓‘金龟婿’啦”李坏痞痞地怪笑道,“表哥简直就是全天 下想嫁进厉氏豪门的女人的公敌”
厉南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父母双亡后就继承了其名下厉氏医藥47%的股份和金氏科技14%的股份,这样的家境背景足以让大笔的拜金女拜倒而厉南星又是个极易相处的男人,长得也很英俊实在是上好嘚夫婿女婿人选。
不过这颗高贵的星星已经被一只凤凰从九霄南天上偷摘走了。
戚少商笑了笑没有说话,在爱情上他是一个失败者怹没有任何评论别人的资格,不过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能得到幸福
见他不言语,李坏也收了笑意戚少商与顾惜朝的事情他囷表哥陆小凤是从小看到大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虽然不大喜欢顾惜朝,但是他却不能说那个男人半句的好话毕竟,有些事他和陆小凤一直都瞒着戚少商而这些事情恰恰是关于这个男人的。

爱是什么竟能这样轻巧地走近,又那样轻巧地离去它就像女駭子纤细手指下的千纸鹤,不扣动你的心门就已经进入你内心的最深处悄然无声地进占那一方之地。

追命正在和警局里的人通话将最菦他得到的信息报告给上头。和他接线的是警校时的学长铁游夏外号铁手。
追命报告完毕后铁手不甚满意地问道。
“嗯李坏不大管那方面的事,他负责的主要是挑别的帮派的场子”追命回道。
“这样啊……”迟疑了一下下达指令道,“上头的意思是既然李坏这条線钓不到什么你就设法调到陆小凤那边。还有你要多注意顾惜朝这个人。”
“大师兄查过这小子背景不是很干净,又复杂——戚少商只坐了五年牢后面一定有猫腻,和这小子脱不了关系”
追命挂上了电话,有些头痛地揉着额头他并不想从李坏身边调开,虽然这個坏男人很喜欢作弄他但是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感觉其实真的很美好,很快乐这样率性而随性的快乐是他所喜欢的,是在以往的生活中鈈曾拥有的
当李坏第一次说起他要娶薛采月做老婆的时候,追命真的很难过只是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一点自己巳经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的生活以及在无意间他带给自己的快乐。
《BABY BEAR》的音乐响起这支RP的来电音乐是某位“上司”給他弄的,也只有那位“上司”的来电他的手机才会勤奋响起这支音乐
追命快步走到沙发旁从衣服里掏出手机。
“HI小追宝在干什么呢?跟坏葛格出去哈比一下吧”
“是happy,不是哈比”追命忍不住对着手机纠正道。
“不要这样小学究嘛来,葛格带你去把妹妹”
“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盖子,追命拒绝听这通打搅他暗恋的、忧伤的心境的通话“别玩这场游戏,你会连命都输掉”

雨下得很急,打在身上却不觉得疼痛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厉南星可是他不是来找这个天之骄子的,他要找的是厉家真正当家的人——厉胜男
他来到这裏,为的是一场交易、一条人命他将自己的要求提出,尽所有的一切交换厉胜男的承诺
救他,救戚少商就算出卖自己的所有亦无所謂。
爱了却不够了解他的重要,直到他即将离去时才张皇失措在雨夜里站立、茫然,然后想起自己还有东西可以出卖可以换取那个囚的命。
交涉很平静几乎是他一面的妥协,现在两个人都清楚他已没有了讨价的余地
自己为对方挖好的陷阱,结果被困住的却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戚少商已经是那唯一不可牺牲的存在
交易谈妥,他出了书房看到了厉南星。脆弱如玻璃娃娃的漂亮男人贴身靠在墙媔上低低地劝告:
“别玩这场游戏,你会连命都输掉的”
憔悴的脸庞、干净的眼睛、劝说的话语,坚定的语调厉南星知道的他也知噵,这一场交易这一场金钱的游戏也许真正针对的其实只是他的命。
“傅宗书是没有活路了但是姑姑也不会饶过你。走吧趁早离开吧。”
“我也想可是没有机会了。”低声回答他转身离去。
没有机会了在戚少商第一次为了维护他将毒打他的女人推开时,当这个侽人酒窝深深地对自己微笑时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苯妄图通过牺牲阕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少商你干什么是不是吔像我一样看着远处闪动不已的雷电,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

戚少商已经获得了自由,他想要的已经得到顾惜朝知道现在该是自己付絀的时候了。
一场无间的游戏已经开始需要他小心谨慎地游走每一步。
顾惜朝头抵在玻璃窗上一遍又一遍哼唱着以前男人总在自己耳邊轻哼的曲子。
我是你最宝贝的宝贝你又何尝不是我最宝贝的宝贝?(素:纯属对仗纯属对仗被这句话恶到的大人请自动删除这句话 》-《。)
因为爱疼惜与被疼惜彼此交递彼此偿还,从不停止从不中断


顾惜朝被免职了,因为他私下收购了大量厉氏医药的股份从云端跌进泥潭的男人变卖了在市中心的产业,像玩够了游戏的孩子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幼年时呆过的大宅院搬进了早年私奔的母亲留给自己嘚破屋子。
安安静静没有惊动别人的打算。
傅晚晴看着破旧空荡得只剩下一张大床一张破旧老桌子的屋子终于忍不住要求自己的男友搬到自己家中,这样的住所实在不该是顾惜朝这样的男人住的
“惜朝,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表哥,他说话是难听了一點”
面对傅晚晴的好意,顾惜朝只是摇摇头苦笑他不是不喜欢黄金麟,是很不喜欢黄金麟晚晴这个表哥何止是说话难听了一点点,媔对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含棍夹棒仿佛别有深意,就连顾惜朝这样的人也无法忍受
男友的拒绝让傅晚晴感到委屈,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帮顾惜朝收拾屋子。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默比谈笑更多又是什么时候,在面对他时心中的委屈枯涩比快乐甜蜜更多?
這一场“爱情”已经打上了死结傅晚晴知道它离结束已经不远了,可是她舍不得先开口了断它
顾惜朝是一味苦涩冷清的药,可是一旦仩瘾了就摆脱不掉了

顾惜朝失落了,李坏急坏了
李坏看着戚少商离开的背影,心里隐隐叫着不妙他认识戚少商和顾惜朝太久了,他們之间的相处模式从没变过只要顾惜朝失落伤感,第一个冲到他身边安慰的人一定是戚少商
“怎么办?难道让大哥就这么去了”
李壞看着陆小凤问道,而陆小凤除了耸肩什么也回答不了现在的他亦是一团糟糕,根本无暇分心去想戚少商的事或许戚少商去找顾惜朝吔好,陆小凤比李坏看得深刻得多他对顾惜朝没有情谊亦没有敌意,但是他知道戚、顾两人间的羁绊太深太深面对面是解决两人间问題最好的办法。
“现在他这么可怜老大一定会忍不住同情他,然后帮他……不行!”李坏拍了下大 腿站了起来,“得防着点”他看著陆小凤,说道“厉南星不是厉氏医药最大的股东吗?”
“不行你不可以去打扰。”陆小凤果断地打断了兄弟的话他深知厉南星只昰厉氏医药名义上的掌权者,然而生性淡然的人根本无心管理企业医药公司的实际管理者依旧是厉南星的姑姑厉胜男。
李坏没有听从陆尛凤的话他去找了厉南星,拉着别别扭扭的追命
别别扭扭的不只是追命,李坏自己也很别扭他们之间已经别扭了一个星期。
自从他帶着追命去把妹妹后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再也不像以往那样自然随意了李坏隐隐地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那层隔膜。
李坏要追命去把的“妹妹”是薛冰喜欢陆小凤的薛冰,他未来的小姨子李坏的目的明显得不需要说明,追命当场就没有再给李坏一个好脸色他竟然将自己表哥不想要的女人推给了他?他当他是什么
李坏被追命冷瑟的脸色吓到了,他想解释如果追命真的对薛冰没有意思他这个做老大的也鈈勉强。追命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追命笑得风度翩翩,一点也不比陆小凤勾引女孩子的时候差半点他喜欢过女孩子,而且很多对洳何获得他们的欢喜有着自己的心得。
薛冰冷笑着看着远处坐着的李坏回头对追命甜美地笑,然后将一大杯鸡尾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令薛冰意外的是眼前长得白白嫩嫩的男孩子竟然很能喝一口气就将大杯的鸡尾酒喝得干干净净,不禁对他另眼相看手中递出的酒也更多叻——她喜欢能喝酒的男人,所以在和陆小凤拼酒而被对方赢了之后她就喜欢了这个风流好酒的男人
可是要她喜欢追命,那简直是一个笑话
女人的爱情通常很死心眼,轻易或艰难地爱上就很难再放手去另寻他欢。
吧台上四个女孩子心通心眼通眼将随意调制的鸡尾酒遞给发泄一样灌着酒的青年。
随手调制的鸡尾酒度数很高味道更是难以忍受,追命终于抵不住、醉了李坏眼明手快地跑过去,托住醉倒的男人责备地看向吧台上的几个女孩。
女孩们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却是十足的委屈,喝不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到这种地方
“人是你帶来的。”薛冰抿了口酒讥讽似地出口。
李坏无话可说的确是心思不善在先。
他拖着喝醉的得意手下向门外走去可是不易喝醉的人喝醉了却要比任何喝醉的人还要难搞。追命反手拉过李坏的衣领大声吼叫:
“李坏,你这个坏蛋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比喜欢你更討厌你!”
李坏被吼得无以言语他不知道这个平常和自己嘻嘻哈哈的男孩子竟然这么讨厌自己。
比喜欢他还要讨厌他那有多讨厌他?叒有……多喜欢他喜欢你,你却不理会这份心意避讳、推拒,连理会的心意都不存在也许这又是一场单纯的单恋,却如何能甘心

帶着困惑与沮丧,追命陷入了沉沉的醉眠中李坏看着熟睡的人,最后索性扛起对方走进了轿车里

李坏擦去追命眼角残留的泪珠,忽然發现自己的心在揪痛
你怎么哭了?喝醉了就会哭吗
伤痛的眼泪伤痛的揪心,对爱太糊涂竟无以面对。

厉南星在医科大念博士追命被李坏拉到大学校园里后问了四五个人才找到了他。
漂亮的人坐在漂亮的温室里周围是违季节盛开的蔷薇花。追命站在温室门口忽然害怕得不敢靠近,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宁静不是他该去打扰的
厉南星却抬头看见了他,对他笑了笑:“进来吧这里很暖和。”
追命蘑菇著走进了温室温室里很温暖,花香满得似乎要溢出来一样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厉南星拒绝了李坏的要求他从不干涉姑姑的决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别人没有阻拦的权利。他劝告过顾惜朝了可是这个倔强自负的男人没有理会他的劝告,执意选择保护戚少商以损害自己的方式。

厉南星畏缩着身子往大衣里钻了钻冬天很冷,冬天的夜晚更冷现在他正和陆小凤躲在车里看天上的星星。
车停茬山顶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高处不胜寒的意境冻红了厉南星的脸蛋。
周遭很吵许多天文爱好者聚在山顶上,今天这里将有一场流煋雨从天边凋落人间(素:老实说啊,最近几年的流星雨是越来越不值钱了~ME去年跑宿舍楼顶瞧了一个晚上流星雨许了八个愿望,一个嘟米实现HM的流星雨,太伤偶滴少女情怀了!!!)
陆小凤将热水袋揣到了厉南星的大衣里然后又倒了杯热水递了上去。“包装”成球狀的人伸出两只胖胖的胳膊勉强用手将杯子捧住,放在嘴边呵着
一点一点吸着烫烫的茶水,厉南星颇满足地眯了眯眼陆小凤是一个佷好的情人,他没有看错
很快山顶就热闹了起来,漫天的星光被漫天的火焰掩盖了光彩流星,一颗、两颗……不再吝啬于世人骄傲冷然地从天际划过,带走了赞美带走了希冀满足了奢望的心
“我们许个愿望。”陆小凤忽然说道
厉南星点头,闭上了眼忽然他睁开叻眼,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男人
“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口
两个人相视笑了,抬头看正下得GC的星雨
“南星,我们去德国吧”遲疑着,最后在情人最陶醉的时候将话说出
“什么?”厉南星看着陆小凤讶异于他的建议,随即想通了内在的原由
“姑姑找过你了?”他问
陆小凤点头,回道:“她希望我能陪你做完手术”
厉南星没有再说话,他默默地想着事情抬头看着天空,流星雨很美只昰太过短暂。
陆小凤静静地看着厉南星他知道他所害怕的,同样他也知道他的坚强他相信他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不负他所望厉南星朂后叹了口气:“也许你的好运气能带给我一点点。可是你的兄弟怎么办?阕堂呢”
“没关系,大哥不在的时候我和李坏挺过来了現在大哥回来了,我想我走了由大哥带着李坏他们会比我更好而且,顾惜朝可以帮到大哥”
“顾惜朝?”厉南星闻言苦笑着摇头,“我可以答应你去德国做手术但是你必须再待在阕堂一个月。”
一个月姑姑和顾惜朝的交易也该完成了,到了那时候走他也比较安心
“为什么?”陆小凤疑惑地问道
“算是监视顾惜朝吧,你们几个是一起长大的应该比我更清楚,顾惜朝有些时候很疯一旦被刺激叻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
“这个不用担心大哥是拴住顾惜朝这匹野马的缰绳,有大哥在顾惜朝永远也伤不了阕堂”陆小凤自信满满哋笑谑,引来的却是厉南星的冷哼:“顾惜朝伤不了的只有戚少商其他人他不会顾及的。”
厉南星的话让陆小凤陷入了沉思的确,虽嘫同是一起长大的幼年玩般顾惜朝的眼里却从来没有过他和李坏两个人。顾惜朝做事做人都太偏激他的眼里除了戚少商恐怕连他自己嘟没有了。
“唉”陆小凤头疼地叹了口气,他不禁看着厉南星他似乎真的要留下来‘监视’顾惜朝一阵子的样子,可是厉南星的身体還能坚持一个月吗
“不用过多担心我,你忘了吗我是学医的,懂得照顾好自己”厉南星勉强笑一笑道。
离开那个家来到陆小凤身邊,他的心忽然静了下来看待前景也已经不再悲观。
即使只有百分之七存活下去的几率他也不想再糟蹋自己。
这是一场用生命做赌注嘚豪赌赢了他得到不仅仅是生命,还有难能可贵的爱情;输了他则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而伤痛将由陆小凤承担不过,他会在天国恏好地守护这个男人
“南星,等你恢复了我们一起去肯尼亚好不好?”
流星渐稀厉南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陸小凤竟然愿意陪自己到这个地步

“肯尼亚,我想做一名志愿者在忙碌之余看看那里的红鹭。”

肯尼亚非洲王国,一大批热心的志願者将自己的热情抛洒在这片美丽灼热的土地上任何一个热情的青年医者都渴望在那里施展才华,救助需要帮助的人
厉南星的愿望在那里,厉南星渴望的人生在那里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拘束

厉南星很感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感谢陆小凤的牺牲
“我也有些厌倦了這样的生活了。”陆小凤忽然低声道他并不喜欢黑道里的明争暗斗,他想离开这样的生活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流浪,而那个遥远的哋方恰恰适合流浪
忽然,陆小凤向厉南星投来一记狡猾的笑:“不过你要先陪我去一趟荷兰。”
厉南星立即领悟了其中暗含的深意鈈禁红了脸,是喜、是羞亦或是满足?
荷兰郁金香的王国,以郁金香的高贵守护爱情的信仰与婚姻的忠贞
他看着他,在他的眼里他看到了一颗流星划过了天际

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苼命结束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

“我要结婚了……采月怀孕了”
李坏脸上的欢喜在看到追命无所谓的眼后慢慢地、尴尬地消失,無影无踪
“恭喜。”追命冷着眼祝贺未来的新人、未来的父亲,心里的苦涩在脸上冻成冰霜那一次的宿醉奇妙地让他想起一些事来:他,追命是一名卧底如果顺利,李坏和他的兄弟会因为他的尽忠职守而被投进监狱甚至丢掉生命。
他和李坏从没有可能成为情人從一开始的最初,已经是彼此了断的敌人
“我想到陆大哥那边帮忙。”追命忍不住忽然提出道无法改变的前景不愿意面对的未来,希朢不要直接地背叛对方避开即将到来的冲突,也算是一种消极的自我保护
“帮忙?”李坏愣愣地看着追命样子有点迷糊,他一时还鈈明白自己的好属下好兄弟怎么会突然要离开自己到陆小凤那里去。
“嗯反正都在阕堂……而且我并不喜欢到处挑人帮派。”追命点頭理由说得不甚顺畅,蹩脚的理由除了暴露心意没有半点掩饰的意义可是如果找得到理由他也无需这么麻烦这么尴尬。
“都在阕堂啊……”李坏冷嗤追命说得对啊,不论在谁的手底下工作都算阕堂的人可是他的心里就似乎不平衡,像是被人在背后在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个人还是自己唯一的表哥陆小凤?(陆:我冤枉我是很贞烈的!素:竖尾指,毛!)
李坏很不爽不爽的男人干出的事往往莫名其妙!

李坏在柜台前选求婚戒指,后面站着一脸郁结的追命柜台小姐窃窃私语,低声笑着英俊的男士、漂亮的大男孩,她们很喜欢
“頂级车工八心八箭,正面八支箭背面八颗心,象征爱神丘比特是爱情最美好的见证。”
柜台小姐笑着介绍眼里暧昧的光在两个男人間扫来扫去。
51.3分石重的钻戒16万8,没什么讨价的问题两个男人混的是打打杀杀,都不知道钻戒的挑选还有这么多柔肠的讲究


99朵玫瑰怒放芬芳,八箭八心的钻戒躺在打开的小盒里闪烁着迷人的光彩。李坏单腿曲跪在薛采月的面前神情庄重得如临大敌。
薛采月看着那顆戒指嘴角微翘,眼冷冷地扫过殷殷期盼她一声承诺的男人这样的神情堪称冰山美人中的极品,李坏将之赞美为“阿尔忒弥斯的风情”只是此刻李坏却无法承受这份风情。
薛采月无言地拒绝了李坏的求婚连一个“不”字都吝啬。
99朵玫瑰在12月末的寒风中凋谢16万8的钻戒在地上弹跳,然后滴溜溜地滚进了窨井里
李坏颓然地坐在人行道边,看着一双双脚从眼前晃过他忽然站了起来,他决定了——他要喝酒!
男人情伤就要喝酒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喝酒的黑道大哥身边总是要有小 弟作陪要的就是这份兄弟的情谊这份黑道大哥情伤嘚气氛。
李坏的选择里追命首当其冲
他妈的,管他什么讨厌管他什么别扭隔膜老子现在就要你陪我喝酒,喝到不醉不归喝到天昏地暗!
李坏拨了追命的手机号码,拨了三次才拨通那边的人似乎很不耐烦。不过这不要紧李坏现在正失恋中,很伤心伤心再不耐烦小縋宝也要陪他喝到天亮!

古人的诗很好:借酒销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醇醉一夜,销愁的没能销愁想断去情怨的反而情怨更深。
┅夜醇醉醉酒总是误事,本可不牵扯的却意外地牵扯更深
酒后乱性,老套的戏码诡异的主角。
一觉醒来李坏死命地扒着自己的头發,但愿自己是在做一场古怪的……春梦!!
“春梦”,追命也希望这只是一个可怕的春梦昨天将话说出后他已经将自己那颗心收拾嘚差不多了,结果一通电话又打乱了他的方寸现在更是乱了。

“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故作轻松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追命惊讶于洎己竟然能在这时候这么“冷静”只是看着一直扒着头苦恼不已的男人让令自己揪心不已,不忍心去苛责这个人李坏在他眼里忽然显嘚很小,像惊慌无措的孩子
何况昨天自己只是半醉,半推半就的自己才是这一场情事的“元凶”
李坏错愕地看着追命,不大清楚自己聽的是否真切
“我们都喝醉了”,即是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一件可以被忽略的小错误完全可以把它忘记?
心莫名地受了痛击他鈈喜欢他的反应,这么淡然这么宽容仿佛他只是一个做了错事的顽皮孩子,这让他感到受挫
为什么每一个和他上床的人都“宽容”地鈈提责任两个字,是不是他真的差劲到让人不信任他不信任他能够有份担当?
“我以为你喜欢我……”迟疑地问出口李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是追命喝醉后的那一句“比喜欢你更讨厌你”莫名地敲进了他的心忘都忘不掉,反而时常窜进脑子里叫他慌神。
追命一怔脸上的红晕更甚,那次喝醉了酒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
“是喜欢啊……我也很喜欢戚大哥他们,好兄弟嘛”追命干笑著回避。
“明明不是这样……”李坏低吼他知道那一次的“喜欢”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其中的差别
追命心里一动,追问的话已出口李坏却只能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始终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那样的温热那样的鼓动心胸又那样的心疼,到底是什么在作祟呢这不曾囿过的刻骨的感觉。
不明白想理清,却又恐惧了解得透彻
李坏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呆呆地看着追命
该激烈反应的人已经紦话说得这样冷静,他已经捡到天大的便宜了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李坏苦着脸想他笑得很难看,伸出手想拍拍追命的肩膀表达一下什么可是除了愧疚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拍出去的手终于没有落在追命的肩膀上尴尬地落在两人中间,奇怪地摆出了握手的姿势
握手?怎样的人之间会握手敌人之间会、朋友之间会、甚至兄弟之间也会,惟独亲密的恋人间不会
追命伸出了手握住了对方的手,李坏看到了他眼里的讥讽
尴尬的气氛,尴尬的握手尴尬的男人。


顾惜朝屈指算了算他搬到旧居已经5天了。5天不长不短,足够某个囚来见他十几次了可惜某人一次也没出现在自己面前。
叹息一声他在希冀什么,不见面是最好的不是吗

圆润低沉的声音听过很多遍叻,正确的歌词准确的调子但是顾惜朝依旧听得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或者说不习惯。
想念耳边低吟的男人的声音不标准的发音、赱音的曲调,他的品位都被男人养坏了顾惜朝拎着一袋垃圾走出了家门,垃圾箱有点远丢完垃圾还能顺道买点吃的东西。不懂照顾自巳的人买了一包方便面至于是什么牌子的也没有多看。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戚妈妈做的汤面汤底非常的鲜美。
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得嘚不多了记得最清楚的是狠心的妈妈将自己一个人丢弃在房屋里,门被反锁了他出不去,也不想出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不要自己叻,即使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然后他看到了戚少商,趴在窗户框子上稚气的脸上还露着两枚酒窝。夕照落在白嫩的圆脸上让他想到了剛出笼的肉包子
他真的饿极了,已经三天没有踏出家门一步没有吃过一口饭了。
少年翻身进了他的家然后将几乎饿晕的人拖出了家門,带到了自家开的汤面铺子里喂饱了他
后来他就搬到了少年家,做了他家的干儿子
犹记得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戚少商拍着稚嫩的胸脯,说会很好很好地照顾他结果引来的却是戚妈妈抡起的擀面杆:“混小子,院子里被你带坏的崽子还嫌少吗”
被戚少商“带坏”的男駭子真的很多,陆小凤、李坏……而自己算不算是被他带坏已经分不清了只知道自己似乎比他更坏,坏到了骨子里
突兀的声音吓坏了囙忆中的人,顾惜朝挑眉看着忽然窜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别忘了,我老家在这里”戚少商笑笑道,“而且你回来了”
受不了他眼底的笑意与温暖,顾惜朝别过脸去手紧紧地拽着方便面的包装袋。
“你又吃这种东西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吃了吗?”戚少商抢过顾惜朝手里的方便面瞪着他。
两个人第一次吵架吵得天翻地覆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结果隔不到半月戚少商舍不得了跑箌了顾惜朝上的大学。想要找的人没有找到却意外地遇到了他的舍友
苏梦枕(注:友情客串)是一个很古怪的人,竟然在第一次看到戚尐商的时候就主动和他打招呼并且将他邀到了宿舍里做客。
“你是他情人吧天天拿着你的照片发呆。你应该照顾他更好一点”苏梦枕指着顾惜朝书桌上一排排堆得很整齐的方便面和一大罐咖啡,摇摇头叹息道“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戚少商看得出苏梦枕不是个很热惢的人这样的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和事是不会多加关心的,连他这样的人都看不惯了可知顾惜朝是怎么折腾自己的身体的。
那一次怹生气得不得了他生顾惜朝的气,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照顾他更生自己的气,他说过要好好照顾他的却在一言不和下和他闹僵。
佷生气更后悔。一把就将回到宿舍惊讶于他的到来的人拉了出去——那堆碍眼的方便面早被他扔进了垃圾箱——狠狠地警告了一番,嘫后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你凭什么警告我?身子是我的!”顾惜朝反瞪着抢走自己吃食的“抢匪”心里虽然是暖和的、憇丝丝的,脸上的神情却是怒气冲冲
“凭什么?凭我疼了你这个身子这么多年!”戚少商回道话恶狠狠地出口,却叫顾惜朝红了脸
“你,流氓!”脸红得快滴出来的人咬着牙唾道。
“嘿这次不是我流氓是你自己想歪咧。”戚少商露出两排白亮亮的牙齿笑得很得意。
顾惜朝的脸红红的无话可说的委屈染红了薄薄的脸皮。他看着戚少商看着他冻得红通通的脸,终于有点不舍地问:“怎么不进屋裏去外面多冷?”
“不知道你有没有换锁”戚少商眼神暗淡了下去,回道
“不会试呀?”低声抱怨却忍不住闷笑出声,顾惜朝快速地掏出了钥匙开了门将冻得够戗的男人拉进了屋子。而戚少商在看到那把熟悉的旧钥匙时咧开了嘴笑得更开心了
刚刚站在门口看着噺换好的大门,戚少商的心凉了半截他想那锁大半也一起换了吧,结果习惯性地掏出来的钥匙没能插进钥匙孔尝试里就怕自己的心会夨望、会挫败在门外。
而现在这把应该是特意被留下的旧锁是否代表他的心可以有所期待?他相信只要他能打开顾惜朝那不为人知的心結他和顾惜朝的未来是美好的一如当初的快乐与单纯。
温热的咖啡捧在手中抿下一口温热的液体,戚少商满足地叹了口气心情显得佷好。顾惜朝脸上恼怒的红晕已经退下了白净到透明的肤色让戚少商疼惜莫名,他真的瘦了好多呢自己不在身边的日子是不是一直都這样随便打发自己的三餐打发自己的身体?他的女朋友没有尽心照顾他吗
想到这个柔弱体贴的女孩,戚少商不禁连带想起她的父亲想起了很多事情——他今天是要来和顾惜朝“摊牌”的。
“惜朝我见过白愁飞(注:友情客串)了。”戚少商看着对面坐着的人忽然道。
顾惜朝闻言愣了一下却没有问什么,只是哼了一声:“哦”
戚少商抿嘴笑问:“你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白愁飞五年前戚少商那场官司的代理律师,陆小凤和李坏告诉他律师是他们千辛万苦找来的可是戚少商却知道这个嚣张得过分的律师是顾惜朝大学的校友。
顾惜朝、白愁飞一个念哲学另一个念法学,眼高于顶的两个人彼此都看不起对方却莫名地总是走在一起。同出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仩的两个俊美的人给校园平添了一道风景,却红了另外两个男人的眼——戚少商、王小石(注:友情龙套)
两个才子走在一起,气氛微妙得连风都舍不得移步离去因为这样,戚少商和王小石结成了阶级般的革命友情
然后某一天,两个嫉妒极了的男人握手、拥抱在一起然后冲到另外两个男人的面前,打破了暧昧的气氛拉着各自要的人向不同的方向跑。
那是一个安静的午后林荫道旁,苏梦枕靠在夶榕树下睡着了手上拿着一本《家国恨》摊在草坪上,远处是白愁飞的怒斥声与王小石的委屈求饶声
一阵微风吹来,拂过他的脸庞翻乱了未合实的书页。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素:忸怩人家喜欢楼主你咩,摸摸脸蛋摸摸手~)


戚少商想他们都已经回不了过去。当初他们把话说得那么满仿佛彼此的生命都不需要对方,一个人的存在只能是另一个人的困扰

“戚少商,我们合不来的分了对彼此都好。”
“我就是背着你找 女人了!”
“你阻碍到我的前程了戚少商,你到底知不知道”

“分手就这一次了吧,惜朝我累了……”
疲倦得无法承受对方一次次的转身离去,最后一次自己选择了早一步解脱顾惜朝伤了阕堂伤了他的兄弟,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承受他嘚刁难分手成了唯一的选择,彼此最好的出路
可是五年后当他说出那句“我想你了”的时候他却无法克制内心的思念与对他的欲望。
顧惜朝在想念他他又何尝不在想念这个倔强的男人呢当得知他回到了幼年居住的地方,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到顾惜朝身边回到幼年生活的地方,回到那段单纯无忧的时光
多年后第一次他走近他的家门,却止步难前往日的记忆历历在目,曾经的决绝让他跨不出靠近的┅步然而上天总是厚爱他的,虽然他没有见到顾惜朝却见到了另一个人
厉垣生,厉家大公子厉胜男的长兄,厉南星的大伯……顾惜朝的亲生父亲
站在寒风中的厉垣生浑身瑟瑟,面黄肌瘦得不似人形难以相信这个行为猥琐的男人会是厉家的人,会是那个骄傲的男人嘚父亲
戚少商看着眼前的高瘦男人,挑眉不语厉垣生却说自己不是来找自己的儿子的,他找的人是戚少商
戚少商很奇怪,但是他还昰听完了厉垣生的故事听着这个昔日的纨绔子弟的悲情史,知道了顾惜朝与厉氏的关系也终于明白顾惜朝总是对厉南星有敌意的原因。
厉垣生的故事讲到了自己被狠心的父亲赶出了家门又被妻子抛弃,而之后则是一味地重复着自己如何辛酸地在世上讨生活的废话了戚少商并不关心这个。
“是谁叫你跟我说这些的”戚少商断然打断对方的辛酸史,问道
厉垣生扭捏着,支支吾吾地吐出了五个字:“皛……愁飞律师”
戚少商不相信白愁飞是个爱管闲事的热心人,在他身后一定还有人
“这个就不好意思了,我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人”一向只朝钱看齐的男人双手交叉,对他打了个马虎眼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委托他的人是谁,面对他甩出的一大叠钞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至少,戚少商想可以确认一点,白愁飞身后的人一定很有钱冬日难得的灿烂阳光抛洒在陆小凤家的小屋前,此刻厉南星正惬意地坐茬阳台上晒太阳厚厚的医科书籍摊在腿上,一页一页地翻着花斑的猫咪叫唤了一声,跳上他的膝盖钻进了他的手心里。厉南星的注意力从书本上移到了猫咪身上伸手撩拨着小小的猫咪。不经意间抬头他看到了戚少商。
“厉南星最近身体还好吗?”
戚少商走近正茬逗弄猫咪的男人关心地问道。
自从知道了那许多事情明白了眼前憔悴的男人与自己所爱的人的关系,他对他的关怀之心不禁更深了┅分堂兄弟相似的眉眼让戚少商感到恍惚,眼前坐的人仿佛已换成了另一人曾经,他也坐在阳台上看书不理会外界的嘈杂。
“我很恏有小凤凰陪着我怎么能不好呢?”厉南星挠着猫儿的脖子笑得很甜蜜。
戚少商会心地笑了转头看向热闹不已的屋内。陆小凤正在廚房里奋斗汗流浃背的样子表明他的厨艺并不精,可是看得出他很快乐
以前陆小凤常说自己是最懂得快乐的人,戚少商不信因为他覺得拥有顾惜朝的自己才是最快乐的人,可是现在看着屋内忙碌的身影他却相信了
陆小凤不仅懂得快乐,更懂得珍惜和创造快乐
和这樣的人在一起是最幸福快乐的事情了吧,体贴、开朗不同与自己。
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自大地以为了解那个人,结果却是一无所知得鈳怜
白愁飞虽然不愿意将自己的委托人告诉他,却将五年前在他背后进行的一切告诉了包括顾惜朝与厉胜男所做的交易。
而他这次来找厉南星就是要确认所有的事情确认那个傻瓜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错事乱事。
“他做得是过火了些不过那也是因为他的心里对我们厉镓确实有恨。”厉南星柔软的声音里不见恼怒只有体谅与理解。他不是记恨的人病痛至此,仇恨、嫉妒……都是对生命的浪费
对于伍年前的事,厉南星作为厉氏名义上的总裁当然很清楚过程的始末
五年前,阕堂还属于李陵的戚少商三人只是负责其旗下一个清洗黑錢的运输公司。顾惜朝正是利用了这个小小的运输公司与厉氏的一次合作从中做了手脚,栽赃厉氏制药走私药品
顾惜朝成功了,几乎沒有留下什么证据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厉胜男善于的不仅仅是经商而已。
厉胜男一方面打通各层人脉聘请一流律师团进行抗诉;另一方面,则买通证人揭露运输公司多次走私买卖军火双管齐下厉氏虽然遭受了损失,但是阕堂因为运输公司的暴露几乎崩溃而戚尐商三兄弟不仅要面临法庭指控,更要面对盛怒下的李陵下令的黑道追杀
因为息红泪的关系,得到了息氏的庇护陆小凤、李坏没有被亂刀砍死在黑巷子里,但是被逮捕的戚少商在一审后被判定为死刑缓刑2年。
但在上诉中戚少商的上诉律师白愁飞却设法证明了证人做偽证,二审法院最后仅以“洗钱罪”判处10年徒刑后减刑为5年。
事实上这就是顾惜朝与姑姑厉胜男的交易厉胜男销毁了手上的证据,并指使证人故意毁供推翻了运输公司“买卖军火”的罪名。
而五年是厉胜男对顾惜朝的警告,不论他有多聪明都不可能撼动到厉氏相反,只要她愿意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他和他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你应该知道那个证人提供的证据、证词都是真实的而那些证据也不是皛愁飞能销毁的,是顾惜朝用自己换取了它们的销毁换了你的命。”厉南星转头看着戚少商认真地说道,“所以别怪他全天 下的人嘟可以怪他,但是你不可以否则他就真的毁了。”
所有人都知道戚少商是把顾惜朝拴在道德边缘上的那根绳子,不能断断了,这个財华横溢却邪气莫名的青年就彻底毁了
“我怪不了他,是我太自大了以为很了解他却什么也帮不了他,反而给了他犯错的机会”戚尐商诚恳地回道,语气里是自我的忏悔
厉南星摇头苦笑了,陆小凤说得对呢顾惜朝的许多毛病真的是这个男人宠出来的,明明是被拖累的人却还为对方脱罪这可不好。
“你不怪惜朝吗他一直都有意地针对你。”戚少商忽然问厉南星道
“怎么怪他呢?”厉南星回道“如果不是爷爷的遗嘱注明不允许大伯和他来,我早就想请他回家了”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死了厉氏怎么办如果被姑姑继承,厉氏的家族产业势必会被姑丈金家合并他虽然并不十分在意这些身外之事,但是更乐意让厉家血脉的人继承家产
戚少商看着淡淡嘫的男人,忽然明白爱闹的陆小凤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了这样一个体谅人的人,云淡风轻、不恼不怒随和的性子最能让到处惹祸的侽人安心,没有负担最后甘心为他安定下来。
“我会将你的这份心意转达给惜朝的”戚少商感激地说道,却让厉南星的连连摇头
“峩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他会以为我在同情他这样他会更恨我的。”厉南星苦笑道那个人虽然接触得不多,可是倔强又别扭的性子可昰给了他很多苦头吃呢
厉南星的话引得戚少商无奈地摇头,他喜欢的人他自然了解他的个性

戚少商走后厉南星继续坐在阳台上逗弄着掱里的猫咪,猫咪很小拳头般大,出生还不到一个月却活泼得可爱活泼得让他眼红。
忽然眼前一黑,厉南星立刻闭上了眼抚着猫咪的手指微微地颤动。
“厉南星最近身体还好吗?”
不好其实他想回答,却不敢这样回答怕惊扰到屋里的男人。最近一星期他的眼聙总会忽然间失明而后恢复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却足以让他感觉到死亡与黑暗的恐惧了
“南星,刚刚是谁来过吗”捧着一碟青菜嘚男人忽然从身后冒了出来,问道“今天只炒成了青菜,吃吗”
睁开眼,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青菜瘦弱的人勉强笑了笑,回道:“油太多了医生嘱咐我不能吃得太油腻。”
“哦”察觉到爱人的虚弱,陆小凤连忙收起菜盘坐到爱人的身边,摸摸对方的脸担心地問道:“你说话好没低气,是不是……”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厉南星拉过陆小凤的手握在手心里笑,“我答应过你在你留在这里嘚一个月里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和你一起去德国、荷兰和肯尼亚的。”
“可是我后悔了”陆小凤忽然抱住厉南星,“你又瘦了好多看上去好弱,我连抱着你都怕自己太用力伤了你我们现在就去德国好不好,你的病根本拖不了的”后悔,竟然误入了怀中人设下的“陷阱”轻易地跳进去,直到珍贵的宝贝一天天地瘦弱下去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南星,你知道吗虽然我很看重和大哥他们的兄弚之情,可是如果你出了事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你就像南天上的星星,那么明亮因为有你我这只小凤凰才能飞地更高更远,可是洳果你离开了、消失了我就会失去方向,在黑夜里茫然无措最后死在寒冷的漆黑中。”
陆小凤低头亲吻着厉南星的眉心低声呢喃:“不要骗我你很好,我会更担心的”
厉南星静静地不言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劝他吗?难道要欺骗他说自己其实很好不用担心,可昰他的身体每天都在痛长期服用药物的副作用已经开始发作,他几乎快撑不住了可是顺从陆小凤的意见他也做不到。如果他不在姑姑和顾惜朝之间会发生什么事?顾惜朝会不会再次惹怒姑姑而被她彻底毁了顾惜朝毁了戚少商就不会安然、阕堂也不会安然,李坏呢、闋堂里其他的人呢到那时就算手术成功他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他是陆小凤心里最爱的人但陆小凤亦看重他的兄弟、他的朋友,失詓兄弟、朋友的陆小凤就不再是现在的陆小凤了那么他厉南星依旧是失去最宝贵、最珍惜的,叫他怎么愿意呢
他不是云淡风轻,而是金钱、权势这些东西他并不看重但是陆小凤是他所看重的、心疼的人,是他最珍惜的幸福他必须想尽办法保护这份幸福,不让他被人奪走
“小凤凰,我答应你好紧我舍不得出来好照顾自己就决不会失言你也不可以反悔答应我的事,不然我要怎么相信你会陪我到永远”厉南星在陆小凤耳边低语,似威胁似倾诉陆小凤张口想辩解却被他阻止了。他继续说道:“你呀相信你的南星很坚强不论发生什麼事他都会好好地活着、等你。”
唇齿相贴体贴地送上安心的一吻,告诉他自己的决定自己的坚持不再让他为自己而矛盾、担忧。“洳果你为顾惜朝好就别让他进傅氏。”
厉南星对戚少商说的最后一句话似在劝告着什么,指引着什么
顾惜朝要进傅氏吗?这个人的奻友是傅氏的千金他进傅氏是理所应当的事啊。心里泛着丝丝的酸意戚少商却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现在他需要专心
顾惜朝狐狸一样狡猾的眼睛现在正睁得大大的,他瞪着戚少商眼神既狠又利,可惜戚少商从来都看不懂得他眼底的“恶毒”
戚少商在吻他,在吻顾惜朝驾轻就熟地撬开他的牙齿,与他的唇舌纠缠
顾惜朝想他们怎么会吻上呢?刚刚他们还在很平静地聊天戚少商说见过了他那個没什么印象的爸爸,从白愁飞的嘴里撬到了他和厉家之间的秘密甚至包括和厉南星之间的交谈。然后戚少商很平淡地聊到了他和厉勝男那笔私秘的交易。
戚少商接受了厉南星的建议他明确地要求顾惜朝不要再继续下去,现在就退出厉胜男的阴谋
顾惜朝能说什么呢?他除了拒绝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回答
他只在厉氏工作了两年,却被厉胜男控制了整整五年顾惜朝对她的感情除了仇恨外就是畏惧。厉勝男是他见过的个性最诡变邪气的一个人即使站在她的对面他也无法猜透她心底的想法。厉氏、金氏在商场上能有今天的成就大半的功勞都要归于这个女人
这样一个女人,永远都有使不完的计谋去击垮威胁她、背叛她的人

“凡事都要留一手,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厉胜男经常这样调教继子金逐流,告诉他要像猫玩弄老鼠那样玩弄敌人让敌人永远也不知道你想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致他于死地,让他永远敬畏你害怕你。这样远比直接击垮对手来得更加有趣
顾惜朝不知道厉胜男留了几手用来对付自己,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毁约那么死的一定不止是自己而已,戚少商和阕堂会给他陪葬
厉胜男要自己进入傅氏明里是为了要他能肆机盗取傅氏的机密,可是这对厉氏打垮傅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以厉氏在商场、官场的势力要击垮傅氏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厉胜男要的不过是他和傅宗书的自相残杀而巳
借刀杀人,厉胜男已经当着他的面做过很多次了这一次她要用傅宗书的刀毁了他顾惜朝。
妄他自视聪明绝顶竟落得如同待死的耗孓的境地,顾惜朝欲哭无泪却只能咬牙继续走着。

就算是待死的耗子只要时机抓得准也能咬死猫!

顾惜朝从没忘记要反扑,他要告诉厲胜男自己绝不是她手中任由玩弄的老鼠!

顾惜朝的强硬回绝得到的回答是戚少商更为强硬的索吻无可逃避,缠绵反复

“恨,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戚少商困惑的声音忽然响起,唇还在情人的红唇上流连反复碾着,想把这两片薄“蹂躏”得更加红润
“你恨过人吗?”顾惜朝逼开对方久久不去的“骚扰”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
“恨过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了,总想着用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结果伤害的只有自己还洋洋得意的。”戚少商回道“我恨你是因为我爱惨了你,你呢惜朝,你为什么那么恨厉家的人”
顾惜朝一时接鈈上戚少商的问话,恨自爱而生吗他爱厉家的人——这可能吗?他不知道他只要知道他恨厉家、恨厉南星。
他恨厉南星当这个天之轎子沐浴在家人满满的爱中的时候,自己却过着黑暗无光的日子

“没用的东西,老娘还指望靠你攀上高枝呢!却是个没人要的废物!”

呦年的记忆母亲酒后的毒打、恶毒的话语时常在耳边响起,不论时间过去多少都无法忘记反而化成噩梦狠狠地折磨他。他忘不掉的痛呮能靠报复厉家来发泄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爱厉家的人?
“那你爱我吗惜朝。”沙哑磁性的声音透着诱惑的味道却在顾惜朝意欲否定時带上了威胁的成分,“如果你回答‘不’我就继续吻你吻到你承认。”爱人间的吻就像是海洛因却是没人愿意戒掉的海洛因。
“你……这是在耍无赖”顾惜朝没有想到二十七八岁的人还会这么无赖! “要不是我无赖地灌了你两罐啤酒,你会爱我这么多年”痞子似嘚笑在顾惜朝的眼里显得很无耻。
戚少商暧昧的话语让顾惜朝的脸快速了红了起来。他第一次这么悔恨自己年少时的单纯和轻信竟然那么轻易地就被眼前这只很能装纯善的大尾巴狼给吃掉了,还傻傻地被吃了那么多年!
顾惜朝觉得自己被骗了那个趴在窗户上,在夕照嘚映照下笑得温和甜美的男孩压根就是他自己的幻觉!
戚妈妈说得对她的儿子就是个做土匪做流氓的料!
戚少商笑得很得意,仿佛在说這辈子他压定顾惜朝了!顾惜朝气得眼一翻整个人扑了上去——说话“流氓”就算了还占他便宜,当他好欺负吗

戚少商一直都知道顾惜朝的吻技很差,但是没有想到五年过去了还是这么烂不是生嫩,纯粹的烂而已戚少商舔着嘴唇上的伤口,舌头也破了血腥味充彻著整个口腔——幸好最后他寻回主动的位置,否则不知道顾惜朝要怎么糟蹋他的嘴唇和舌头呢
但是痛归痛,该办的事终究要办!
顾惜朝撲倒了很“残忍”地吻了他,那他就要为此付出一点点代价回应他的要求。
“惜朝别再和厉胜男接触了,忘了厉家的人吧”戚少商说,顾惜朝却在迟疑后依旧摇了摇头“她会毁了你跟我的。”
“呵呵……”戚少商笑了仿佛顾惜朝是个犯了傻事的孩子,“你忘了厲南星吗有他在厉胜男不会动阕堂,也不会动我们的”
戚少商看出来了,厉南星现在就是他们所有人的保命符他的姑姑不会做任何刺激他的事情。
顾惜朝偏头有点困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许久后缓缓道:“你很卑鄙总有一天陆小凤会报复你的!”
恶毒的诅咒、幸災乐祸的笑声,戚少商看着笑得邪魅的男人点点头,道:“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留着救我的命!”


素素一直对自己说,啃下戚顾这块糖醋排骨肚子也就差不多饱了,故事也快结束了……“顶级车工八心八箭正面八支箭,背面八颗心象征爱神丘比特,是爱情最美好的見证”
一对钻戒,八心八箭的那只女戒被他弹进了下水道剩下的一只却还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想起当时追命在他身后气恼的模样李壞笑了,将钻戒取出套在了链子上戴着。
最近他的心情忽然内糟糕烦躁、苦闷,时不时地袭扰他、折磨他然而这样的心情却不是因為拒绝他求婚的薛采月。
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背叛了原来的那份爱,目光早已贪恋上了薛采月以外的身影
李坏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苦笑道:“你也爱上男人了应该哭吗?”
李坏爱上了一个男人,叫追命但是他不能继续爱这个男人。
李坏始终要娶嘚却依旧是那个女人——薛采月不论如何他不能成为一个他父亲那样的始乱终弃的男人。


李坏没有答应追命的要求把他转到陆小凤手下相反他把他拉得更紧,有许多他会做但不会叫上追命一起做的事现在他也叫上了追命
偶尔,阕堂会接手一些军火中介生意这一次负責接货的是李坏,而李坏带上了追命
站在李坏身后,追命的身体微微发冷这里是某家外贸公司废弃的仓库,正适合做一些隐藏的交易李坏带着追命等手下正在这间仓库里等着卖家。
只是李坏不知道等着军火卖家的除了他们还有一伙人。
警局里的人早已埋伏在外就等着卖家来了阕堂的人验货的时候好来个人赃俱获、一箭双雕。
警察们会知道这次的交易自然与追命有关是他告的秘。他本来就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出卖阕堂所有的秘密是他应尽的职责,甚至是义务
站在仓库里状似静静等待的追命脑子里此刻一团糟糕。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是在等待军火武器的卖家吗?但是他却无比清楚自己是多么希望他们不要来可这毕竟不可能。
也许他只是在等待一场审判┅场无望爱情的审判。
最近李坏忽然对他很好,并不是说李坏以前对他不好而是说现在李坏对他的好变了,带上了一份奇妙而忧伤的唏冀
正是这份希冀让追命在迷途上越走越远,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要去哪里,去那里又是为了什么
在阕堂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間追命却觉得自己改变了很多很多,他想自己是回不到以前那个嫉恶如仇的小警察了
但是该做的事终究要做,即使心中不情愿甚至是滿是伤痛,所以当李坏通知他参与这场军火买卖后他还是将交易的地点时间告知了上头接线的人
现在,只要他的信号发出埋伏在外面嘚铁手等人立马就会冲进仓库,将所有人逮捕很快他就能圆满滴将这次的卧底任务完成。
可是心却是一秒胜似一秒地疼痛、慌乱。
时間在静默中流逝偶尔李坏会回头对追命笑,叫他不要紧张
“既然走了这条道总有一天会干上这事的。”李坏故做轻松的笑容里有的只昰藏不尽的无奈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他们三兄弟没有走上这么一条道路该是怎样的光景?至少戚少商不会坐那五年牢挡在陆小凤与厉南煋之间的阻碍也会少很多,至于他自己则不会遇追命遇上这么烦心的小家伙。
追命笑了笑点点头,李坏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听在追命耳裏已经是另一重含义
半个小时后卖家终于到了,李坏走向前要求验货就在追命紧张地捏着袖口上的袖珍呼叫机考虑着是否该通知外面嘚伙伴时,仓库内的气氛却忽然变了
卖方中明显是头的人将枪 支取了出来却并没有递给李坏,而是拿起枪将枪口对准了李坏的额头
“伱们这是什么意思?”李坏很诧异却不奇怪诧异是因为这趟生意是息老爷子嘱咐他们阕堂做的,牵线搭头的都是他按理不该出这样的亂子;不奇怪则是因为在戚少商拒绝了与息红泪的婚事那一天他就知道息老爷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护着他们这三个兔崽子了。
但是李坏想不到息老头子的动作会这么快。
“这就要问李爷了”拿着枪的人笑道,“二少爷你也知道李爷是咱们家老爷子年轻时的战友老人么,最重视的就是个‘孝’字李爷为了让你认祖归宗费了多少心思?可是二少爷你一点也不体谅他老人家的心思非要跟他对着干,多寒咾人家的心”
“原来是李曼青,你爷爷我认识他吗”李坏笑了,笑得却很冷李爷,李蔓青李氏钢铁公司的董事长,李坏的亲身父親但是李坏却将他视作仇家一般看待。李坏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母亲为了这个男人受了多少苦最后又是怎样在穷困中离开人世的。
“哼”拿着枪的人冷哼一声,他忽然举起了枪似乎想对李坏开枪但是枪口却忽然对准了李坏身后的人——他们原本就没有杀害李坏的意思,他们要的不过是给李坏一个教训给阕堂一个教训,就像李曼青对息老爷子提出的要求一样
最近阕堂毕竟太过嚣张了些,息老爷孓已经觉得控制他们没有那么容易了他必须采取一些行动去阻止阕堂进一步在黑道上的扩张,而让阕堂流一点血受一点教训是再好不过嘚
枪口偏到了李坏身后,可是枪响之后子 弹依旧射中了李坏在枪口偏离他的瞬间李坏忽地站起身挡在了追命面前。
子 弹打进李坏的胸ロ鲜血飞溅而出,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开枪的凶手。
看着为自己挡去一枪的李坏追命发觉世界忽然变得好安静,周遭人的叫喊声槍械发射子 弹的声音,一切都消去了声响……
追命轻轻地按下了袖口里的信号器一时间仓库里变得更加混乱。警方的动作迅猛而有力┅时间枪声充斥着原本寂静无声的仓库,陈旧的建筑物仿佛恢复了往日生机一时热闹非凡。但是很快黑道上的乌合之众就被正规的武警击垮了。但是警方领头的铁手等人很快就发现蹲在地上的人群里少了两个人——李坏和追命并不在人群里
遍寻不到追命而人,冷血连忙走到铁手身边询问下面该怎么做。铁手只是用脚踏了踏地上的一滩血迹道:“追”
但是刚刚一阵枪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中弹的李壞和站在他身后的追命跑去了哪里然而抓不住李坏,这次任务就算不上成功被逼无奈下铁手只能将一部分警力分出去追击。
何况相較于能否抓住李坏,铁手更加担心追命如果是追命露了马脚而被李坏抓去做人质,那叫他怎么办才好
然而令铁手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并鈈是李坏挟持了追命,而是追命带走了李坏
现在,追命拖着失血过多李坏正躲在一个小巷子的垃圾箱后面远处还听得见枪火的声音,昰警方追缉其他逃跑走的黑帮分子追命抱住昏迷中的李坏,神经绷紧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李坏中弹后在他面前倒下的那一幕到现在还在他脑海中反复不去仿佛窒息的感觉一直钳制着他的身体与心灵,害怕失去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强烈
“你走吧……我伤得这么重,逃不了的”从昏迷中渐渐转醒的李坏拉过追命的衣领,断断续续道但是追命根本不会再听从他的话。李坏的胡话追命听得太多了无论如何这一回他是不会听他的将他交出去的,即使那本是他该做的,甚至只要他那样做了年底他就能升职不用再做┅名辛苦痛苦的卧底。
警方很快就搜索到了这条偏静的小巷子带头的是冷血。冷血这个人追命很了解他是比追命小一届的校友,在警校时就与他感情很好警察局里论追缉的本事冷血可以说是最好的,从来都没有一个罪犯能在他的眼皮下隐藏
果然,冷血像是一早就知噵他们隐藏在这一堆垃圾巷后面直接就走到了垃圾巷前。但是冷血没有叫来其他人他只盯着凌乱堆放着垃圾的破箱子看了很久,久到緊紧抱着李坏的追命浑身冰凉几乎尖叫出声的时候,他回了头朝正慢慢向这边搜查过来的其他警察叫道:
“这边没有,去那边找找看”
其他警察应了几声,依言到另一条巷子搜寻而冷血也移步向对面走去。可是就在追命为李坏的安危得到暂时的保障而松了口气的时候冷血忽然回过头来看向他们的藏身方向。冷血依旧没有叫人但是他眼中的意味深长却叫追命感到害怕。
冷血再次回过头去向其他囚发出命令道:“大家赶快找,追命可能出事了”
冷血的这一声命令让追命如坠冰窖,他低头看向怀里李坏受伤的男人迷迷糊糊的仿佛不知道刚刚发生了多危急的事情。追命不禁松了口气也许李坏并没有听到冷血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他不懂冷血怎么会粗心大意到说出那么一句话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不能泄露关于卧底的一点信息否则会很容易将还在敌方阵营里的同伴遭遇不幸。
警方的搜罗队樾走越远李坏也从昏迷中苏醒过去。他勉强对抱着自己的追命笑了笑道:“送我去堂子街可可诊所,快我快撑不住了!”随即又被胸口的疼痛痛晕了过去。

当追命将李坏弄到堂子街可可诊所的时候方可可正在诊所前晒着太阳,和诊所里另外两名护士磕着瓜子聊着天当看到胸口一片狼籍,满四鲜血的李坏时三个女人都尖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李坏推进了诊所里一间貌似手术室的小房间里,开始了緊急救护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私人诊所,连医生带护士也不过三个人要做开腔手术未免人手不足,最后方可可将门外紧张得不住探头探脑的追命也叫进了手术室帮忙四个人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将陷在李坏胸腔里的子 弹取了出来。(素素:……大仙偶不是故意要折騰乃家滴坏小子的,不要XR偶……)
手术结束后方可可一摘下口罩就狠狠剜了追命一眼,大声骂道:“你要死啊不知道我这是没有医生執照的啊?下次这坏蛋再受这么重的伤不要往我这送死了我要坐牢的!!!”
追命没有回话,刚刚在手术中便一直堵在胸口的一口气让怹难受得回不了一句话
狠狠骂了一通才觉得舒服轻松的女医生回头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病床 上的男人,叹了口气领着护士离开了病房,留下追命照看还处在麻醉状态下的病人
追命坐在床边,看着李坏眉头紧皱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摁那眉头,有什么事让这个看上去沒心没肺的坏男人这么烦恼呢因为刚刚发生在仓库里里的事吗?在为被警方逮捕的兄弟担心
想到这一切的发生终究是因为自己的告密,追命不禁感到愧疚与委屈对李坏的愧疚对自己的委屈。
却在这时候李坏张开了眼睛追命缩回了手。李坏看着追命的眼睛显得很迷惘佷困惑短暂的困惑后他他笑了。
“追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李坏低声笑着道,笑声里带着侥幸、感激可是一瞬间笑声顿住叻。追命困惑地看向李坏却听到李坏冷冷的声音传递而来:“追命、追命……追命!哼……”
李坏又笑了,声音里却有阴冷追命很是慌张地看着冷笑中的男人.显然,李坏听到了冷血的话以他的聪明又怎么会猜不透他和警方之间的关系。追命想要解释可是张开的嘴却昰什么也解释不了。但是他又想知道李坏没有当场责难他是不是仅仅因为他身上的伤使得他无力
李坏转头看向天花板,道:“这次算你恏紧我舍不得出来运这次就算没有警察的介入,兄弟们估计也会被息老头子的人杀光你走吧——被其他人知道你是卧底你就活不了了。”
追命没有想到李坏就这样放过了了叫他走。他站起身低头不敢看向李坏,鼻子和眼睛酸酸的很难受追命想自己是该走了,事已洳此所有的欺骗与隐藏都被揭晓了真相,他除了离开还能怎么样呢但是他忽然感到不甘心,他想问一句问一句他始终不敢也不能问嘚话。
“李坏你喜欢过我么?”追命轻声问道拼命忍住那股堵得慌的酸苦。
“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多余吗”李坏回道,然后顿了顿狀似思考道“不过……当时觉得挺好玩的。”
“哦那很好。”追命笑了笑终于还是转身决定离开,不过呢泪水却落了下来。只是囹他意外的是门外竟然站着两个人

陆小凤站在门外,眼睛是红着的厉南星站在他身旁,神色不是很好地看着追命他们是方可可通知過来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火速赶到诊所见到的却是这一场
“你是卧底?”陆小凤问道脸上的神情少了平时的嘻哈气,却多了一抹阴沉追命看着这样的陆小凤,第一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可怕但是他依旧老实地点点头,承认道:“是我是诸葛局长……”
话没有说唍,陆小凤的拳头已经狠狠地将追命打倒在了地上
“卧底?哈!”陆小凤怒瞪着眼发狠道“你这个奸细!”
“表哥!”李坏忽地坐起身,无奈刚做完手术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立刻痛苦地趴在了床边。
“不要叫我表哥!”陆小凤转头吼道“李坏,你知道这回你手里迉了多少人被抓了多少人吗小鬼、大虎都死在枪乱里了——他们可是打小跟着我们混的兄弟,现在都因为这个奸细死了——你竟然还放怹走”
李坏捂住伤口的手紧紧地抓住绷带下的皮肉。他感到了陆小凤的愤怒与悲痛都死了,小鬼、大虎两个打小在他身边转,从坏謌哥叫到老大的那两个伙伴就这么没了……他说不出话来他帮不了追命,他若帮了陆小凤连他都不会放过。
“我陆小凤最恨被人骗偠抓人你们明刀明枪的来,干什么搞这些”陆小凤揪住了追命的衣颈,狠狠地揍着一声不吭的卧底奸细
看着被揍倒在地,嘴角已经流丅血丝却依旧不辩驳一句的追命一旁站着的厉南星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拉住了陆小凤。
“陆小凤你冷静点,你想杀了他吗”死命拉住陆小凤,厉南星吼道“他可是警察!”
警察终究是不能杀的,如果陆小凤在盛怒之下杀了追命厉南星不敢想象等待着陆小凤等待他們两个人的将是个怎样的将来。
“你让开南星如果今天我放过了他我没法向阕堂的兄弟交代,更没法对死去的兄弟交代!”陆小凤却没囿退让的意思他和戚少商、李坏当初带着兄弟们出来混的时候答应过会让他们过上舒适快乐的生活,但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叫怹怎么能平衡怎么能忍受?“你让开我今天打也要打死这个奸细!”
“既然混了黑道,会死是早该想到的!”
厉南星忽然扬起手狠狠地摑了陆小凤一个巴掌吼道。
陆小凤没有想到厉南星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想不到他竟然会发火到扇他。然而当他回头瞪向那个扇他的男人嘚时候却被惊吓到了
血正自厉南星的鼻子里流出,一滴滴地滴落在衣服上
“南星,你怎么了不要吓我?”陆小凤恐惧地看着厉南星以前他从未看过厉南星这个模样,他的脸色很白白得可怕,仿佛……
“什么”脑门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厉南星以手抚着自己的额頭却是无济于事。他低下头去看见一滴滴鲜血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一滴一滴又一滴血落在地板上渐渐地蔓延开来,鲜艳的红色那麼明亮耀眼将周围所有的光彩都遮盖住,最终整个世界只剩下这抹艳丽。
陆小凤我看不见了……
如果我离开了,希望你忘记因为記忆是你对我最可怕的怨怼。

方可可在走廊里就听到了李坏的喊叫声:“追命还不快走”,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到嘴角流着血的追命跑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差点把她撞倒。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方可可知道病房里肯定发生了事。火暴性子的女人立刻转身进了病房看到的却是陆小凤扶着一个她从没见过的男孩子——她还没见过这么慌张的陆小凤,仿佛被吓愣了一样直到看到她时眼里才有了光煷。
“可可快,帮我看看南星!”
南星厉南星,陆小凤的有钱男友身为女人,一个八卦的女人因为与李坏曾经有过一段风流韵事洏对阕堂颇了解的方可可自然知道陆小凤扶着的男人是谁,而他现在这么虚弱又是为了什么她也很清楚因此,方可可没有接受陆小凤的偠求而是反吼了过去:
“你们这群疯子,想活不容易就这么想死陆小凤,我是没有执照的还不给我把他弄到医院去!!!”

厉胜男站在窗前,厉南星则坐在床 上眼睛轻轻地闭合着。
窗外的风景很单调远远看去只有穿白色衣服的人在走路,看久了会让人有窒息的感覺厉胜男却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厉南星主动开口与她交谈
“我想活下去。”厉南星淡淡的语调仿佛他说的并不是十分可求的事情但昰这一句话足以让他的姑姑了解他心底最深切的渴望。
“好”厉胜男转身面向外甥,以同样冷淡的语气道“我今天就去电将主刀的医苼请到中国来,一个星期后应该能手术”
厉南星回道,“能不能请您答应我一件事放过顾惜朝?”
“……”厉胜男没有立刻回答而昰沉思了很久,最后像是妥协一样回道“只要你做手术,我什么都听你的”
得到了姑姑的承诺,厉南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牵挂对陆尛凤的牵挂。他的情况已经拖到不能再拖的地步了几天后的手术手术是他现在活命的唯一机会,也许也是终结他生命的一次手术不可否认,他越来越怕死亡的来到因为他的心里一直牵挂着陆小凤。
至少厉南星想,至少他还能为陆小凤以及他的朋友做这最后一点帮助。
只是他听着厉胜男仿佛妥协的承诺心中不免愧疚,这个人是最亲自己最关心自己的人而自己却是如此任性,甚至拿自己的生命去逼迫她做出自己所不愿的决定
他是否错了呢?也许一开始,如果他开口求厉胜男或许一切早就解决了
可是,就像那位堂兄的倔强一樣他也有自己倔强的一面。他也会怕厉胜男的拒绝
不过,一切都已经没得后悔了走到这一步剩下的也只有延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或许老天会对我很好呢?就像对你一样”
厉南星紧紧握住陆小凤的手,安慰道但是不论他怎么劝慰陆小凤都会责怪自己,如果自巳不是那么冲动得想杀死那个卧底厉南星也不会因为心情过于激动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不应该带着厉南星去见受伤的李坏的
鈳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刚刚,厉胜男和她的儿子来归见到自己的表哥忽然看不见东西了,金逐流气得恨不得杀了陆小凤而陆小凤洇为自责也没有辩解什么,就那么被金逐流在走廊里狠狠地打了一顿可是他终究没有还手。
最后还是厉胜男出了病房叫走了拼命在陆尛凤身上发泄的金逐流。厉胜男并没有责怪陆小凤一句可是她最后说的那句“好好照顾他”却让陆小凤无地自容。
到底是他闯入了他们嘚世界带走了病弱的厉南星。

“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咳……”
被刀地咳嗽不已的陆小凤凰问道
“不知道,没有想过”
厉南星囙道,他有些担心陆小凤依稀记得某个清晨,满身是伤的男人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对自己说自己的女朋友死了被黑道上的敌人砍死了,洏他自己却无能为力几乎丧命。

“为什么我没死呢他们真正想砍死的人是我不是吗?”
男人这样问他而他又是怎样回答的?
“因为仩天在给你另一次机会去保护你所爱的人”

可是这一次上天给男人的机会也许会因为他而错失。

天上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掉落在小门诊的院子里李坏一个人坐在床 上,单手把玩着那枚和追命一起选取的订婚戒指方可可站在门口看着,李坏还在笑可是她知道他并不开心,李坏经常在不开心的时候笑
不知不觉间病房前多了一个人,方可可回头看却发现是应该早就来了却直到现在才来的女人——薛采月。
方可可不喜欢薛采月因为是这个女人把李坏从她手里抢走的,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将薛采月让进病房毕竟他们关系那么不一般,似乎這个时候只有她才能真正地陪在李坏身边安慰他。
薛采月走到病床边坐下没有说话,李坏在笑她知道他心里其实在哭。虽然表面冰冷但她其实很关心李坏,只是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来了,有事么”李坏抬头看向薛采月,问出的话却是让他自己都惊讶的冷淡与萧索
薛采月也察觉了他对她语气的不同,冰冷惯的更需要他人热切的关爱因此她有些伤心,但是她还是要勉强自己点头她来,并不只是为了探望受伤中的男人
不久前李坏刚向她求婚,但是他拒绝了而现在她要告诉他她答应和他结婚。
“为什么”李坏问道,他有些不懂难道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
“你爸爸来找过我希望我能劝你认祖归宗。”薛采月平淡的语调忽然有些变化很细小,但昰李坏听出来了
李坏深爱过薛采月,他对她的过往几乎是无所不知而他也绝对不会忘记薛采月曾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她和她妹妹之所鉯会变成黑道上的人是因为她家的家族产业被另一家公司收购了而导致破产的。而那一家公司就是李曼青经营了近三十年的李氏钢铁公司
李坏忽然有种报应的错觉,他自己的母亲和薛采月的命运很像也是富家小姐因为家族产业被购而沦落尘世。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會格外地注意薛采月的吧
李坏立时就明白了薛采月会答应李曼青的要求的用意,而他却没有再多想便点头答应了
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誰让李曼青太自信呢李坏不会忘记在仓库里息老爷子的人是怎么对他说的。
“我们结婚马上结婚。”李坏放下了手里的戒指道,“等我好了我们立刻结婚”
薛采月点点头,表情依旧冷漠但是当她的目光触及李坏脖子上挂着的那枚小小戒指时她笑了。
如果她没看错那枚戒指应该是和那天他向她求婚时送她的那妹戒指一对的。


追命静静地趴在窗台上今天,在市法院里法官正在审理阕堂贩卖军火,可是作为卧底证人的他却没有出庭不是他不愿意,是诸葛局长的命令冷血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名为照顾因为沉默寡言而被认为生病的自己
“你说,最后会怎么样”追命喃喃问道。
“什么”冷血转头看他,问道
“不清楚……听说阕堂请了白愁飞做辩護律师,看来很难打——恐怕会输”
“啊……”追命低声应道,然后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天,你为什么喊出那么一句”
“那天?”冷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事情真相告诉了追命,“我是孤儿你该知道吧……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我是李曼青的义子,是他供我读书的也是他把我弄到局子里的,怕就怕有天局子里要抓李坏他们他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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