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Z手指麻是什么病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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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的不只是你的美丽 滨州传媒网   日 10:58   来源:好心情原创文学
丛林所住的花园离自己的公司不到两公里,所以他一直坚持步行上班。步行上班的好处众多,利于健康利于环保自不必说,边走可以边观察街头万景、人生百态也是最大的好处之一。最近,丛林又发现一个好处,走在这路上,还可以欣赏来来往往的美女。虽然他并非色迷心窍,但他毕竟是一位年过三十尚未婚配的正常男人,他不仅没有丧失对美女的欣赏能力,相反,比其他的男人更懂得欣赏美女的技巧。这不,他再近就发现,每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漂亮女子走在他的前面。虽然未曾正面相遇,但从背影上他就能够判断,这肯定是位绝色美女,而且从那身段、那秀发、那步履判断,这是一位他打心眼里最喜欢的那种美女。
过了而立之年的丛林是个典型的大龄青年了。他大学毕业后一直忙于创业,从没有用心去考虑婚姻的事。现在事业有成了,有时也想到该谈朋友结婚了,可他放眼世界,却没有发现一个能让他动心的女子。虽然有许多热心的朋友介绍,其中也不乏条件齐备的美女,但他总是对不上感觉。去年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位女警官,听了情况介绍后看了几张照片,倒是被这位警官的相貌、身段和神韵吸引了,可约定见面时,女方失约了,后来介绍人说女方有特殊理由不想见面了,弄得他好长一段时间心里还有一些想法。如今又遇见了这么一位令他有些感觉的女子,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至少,他不会愿意放弃欣赏这个美丽背影的机会。
丛林每天在一个固定的时间出门,既不推迟也不提前,为的是能够准时地欣赏到那个美丽的背影。而这个背影也会在这个准确的时间里出现在他的前面,隔他总是不超过五十米,而且这女子总会在离他的公司不到三百米的那条小巷消失,时间和距离准确得分毫不差,似乎他俩早有约定。
今天,丛林产生了一个想法,他决定要探清这女子上班的地方,以便以后找机会设法接近她,严格地说是他想追她。有了这个想法,他的步子就加快了些,与那个背影的距离从五十米缩短到四十米再到三十又到二十米,在那女子拐进小巷的时候,他也跟着进了小巷。可奇怪的是,他进了小巷却不见那女子了。而这道小巷虽然很深,但一眼至少能看到百米以外,他不相信这女子会在眨眼间就能走完这上百米的距离。
他在小巷仔细寻找,既没有发现那女子的身影,也没发现这小巷还有别的岔路。正在他深感奇怪之时,肩上被从后面而来的一股力量拍了一掌,而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反剪在了身后。这时,身后发出了一个严厉而又动听的声音,“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丛林判断身后一定就是那位美丽的女子,他本想解释一下不是跟踪她,但反剪的双手疼痛不已,他没有力气做任何解释,只能张着嘴“啊啊”直叫。听到他的叫声,女子松开了他的双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推,将他推出了几米之外。他抖了抖酸痛的胳膊,嘴里还不忘埋怨起来,“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这么大劲啊!”他回过身来再看那女子,发现那女子婷婷玉立于离他几米之处,一双特有韵味的大眼并无恶意地看着他,而令他奇怪的是这女子带了一个若大的口罩,将整个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丛林虽然见不到女子的那张脸,但还是从那女子眼睛的神韵里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所以女子对他的突然袭击并没有冲淡他发自内心对她的好感。他故意摸了摸自己不再疼痛的胳膊,冲着女子极力解释道,“我根本就没有跟踪你。”继而又埋怨道,“大路朝天,人各一边,这路你能走我就不能走啊!”
那女子两眼放射出善意的光,声音不轻不重地回道,“你上班在大成集团,为什么要跟着我进这小巷来?”
丛林心里一惊,原来这女子知道我?正准备问那女子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可那女子开口了,“你是大成公司的老总,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总不会心怀不轨吧?”丛林正想回答,那女子又开口了,“我知道你叫丛林,清华大学的高才生,机电工程方面的天才,放着一家家大公司的高薪聘用不干,只身南下靠六十万元借贷创建了大成机电公司,不到十年时间把公司经营成了纳税额居本市前十位的大成集团,经营范围涉及到了机电业以外的多个领域。这样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跟踪我这样一个小女子,这是我的荣幸。行,你就别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了,也别问我是谁了。如果你真想知道我是谁,今天下班后你就在这个巷子口等我,然后你找地方请我吃饭吧。”说完,迈着大步朝巷子远处走去,经过丛林身边的时候,又甩下一句话,“记得下班等我啊。”
这女子如此大方,这是丛林没想到的。而这女子对他了解的这么清楚,更是让丛林惊讶。丛林虽然事业有成,但他一直低调,在这座城市里真正了解他的人并不多,能了解他历史的人就更少了。他还在百思不得其解,那女子却走出很远了,望着女子远去的美丽背影,他不由得大声回答了一句:“一定!”
精致的西餐厅,桔色的灯光,柔和的轻音乐,一种温馨的氛围。
丛林盯着女子脸上的口罩,问道,“能把口罩摘了吗?人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你可是一副口罩全遮面,你该不会羞腆成这样吧?”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是谁呢?”女子没有正面回答丛林。
丛林轻轻一笑,“你不是说过要我别问你是谁吗?”
“连怎么称呼我都不知道,你不觉得尴尬?”女子眼里透着漂亮的光,她明显在笑。
丛林嘿嘿一笑,“那我郑重地请问你的芳名,你能自我介绍一下吗?”
“无需这么郑重,我的名字你应该很熟悉。我叫温彦。”
“温彦?就是那个警官温彦?”丛林心想,怪不得呢,我总觉得似曾相识且总令我心动。
温彦轻轻地点了点头。
温彦就是去年别人介绍给丛林的那个女警官。去年她无故失约,丛林心里虽然常有念及。今天她却主动相约,丛林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和兴奋。
温彦看着丛林,“你不想知道去年那次我为什么会失约吗?”
“过去的事没必要知道了,今天我们能坐到一起不是很好吗?”丛林轻轻一笑。
“那你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口罩见你吗?”
“这是你的个人喜好,我不该打听。”
“其实啊,我去年失约与今天带口罩见你,都是一个原因。想听听不?”
丛林抬起头,两眼惊异地盯着温彦。“对我来说,你是什么原因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和你已经坐在一起了。”
“可对我来说很要紧。因为我不想别人误会我是个无故不守约的人。”温彦也盯着丛林。
“我根本就没有误会你什么。我知道你是警察,工作特殊,因工作原因耽误了约会是可以理解的。即使你后来没给我一个解释,并且还决定以后也不跟我见面了,我还是能理解你,这毕竟是你的自由嘛。”
“还算你能理解人。”
“当然。因为人与人之间需要理解。”
“有道理!”
丛林嘿嘿一笑,没有把话再接下去。
服务生送来了晚餐。丛林盯着温彦的口罩。心想,不用我再说,你也该取下这口罩了吧。他用手指了指餐盘,“吃吧,这家餐厅的苏格兰风味很地道。”
“不急。我得先告诉你去年我为什么会失约,今天为什么要带口罩见你。”
“这事比吃饭还重要?”
“当然。非常重要。”
“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只需你随便听着就行。”温彦饮了一小口水,接着说:“说起来很简单,那天失约是因为临时接到了紧急任务。后来不打算跟你见面了就是因为在执行这次任务的时候我受了伤,而且伤得不是地方。”
“伤到脸了?”丛林似乎明白了什么,没等温彦说完就问道。
“是的,但不光是。”
“脸上有疤痕,就要带上口罩?这有什么要紧的!”
“但我认为要紧,个人的形象很重要。”
“嗯,天下女人都这观点。现在没事了,把口罩摘了吃饭吧。”丛林一点也不在意,拿起刀钗先带头吃起来。
“你认为我可以摘下口罩了?”
“当然。不摘下口罩能吃东西吗?”丛林嘿嘿一笑,放下刀钗看着温彦。
温彦轻轻地摘下口罩,一张白晰而俊秀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痕,看来当时伤得并不轻。
丛林看着温彦,首先想到的是,这一刀好狠,当时应该很痛苦。但他知道这时绝对不能提受伤的痛苦的,他只朝温彦轻轻笑了笑,“你这伤疤不仅不影响你的美丽,相反,我觉得更给你增添了几分风采。”
“笑话我?”
“不是。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我们能接着去年没完成的任务继续下去吗?”
“你是指那种谈婚论嫁的任务?这不可能!”温彦语气不重,但很坚决。
“结婚了?或者有男朋友了?”
温彦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轻轻的痛苦。
“我可是真心的。”丛林刻意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诚恳些。
“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温彦低下了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丛林不解,所以急着追问。
“当时与歹徒搏斗的时候,下腹被刺了三刀,而且刺得很深,我已经没了生育能力。”温彦语气低沉。可正当丛林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却迅速抬起头来,朝丛林婉尔一笑,“对不起,过去的任务不能继续了。”说完,拎起身边的小包站起身来,说了声“我先走了,你以后就别再找我了。”便转身要离开餐厅。
温彦刚转身,却与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这女人似乎并不在意被撞,而只冲着桌边的丛林大喊,“好你个丛林,你故意抢我的生意,你说过你不会跟我抢这单生意的,为什么又偏偏是你的方案中标?你为什么要设计耍我?”
丛林顾上温彦,连忙跟那女人解释,“我不是要设计耍你,我已按你的意图把价格定得比你的高了出许多,我想他们不会用我这个方案的,可谁知道他们偏偏选中了我的方案,这我也没办法啊!”
丛林回答完那女人,才意识到应该拉温彦回来再好好谈谈,可温彦早已经走出了餐厅消失在了夜色里的人流中。
丛林从来没有这样为一个女人痛苦过。他这份痛苦很复杂,复杂得他自己也搞不清这痛苦是属于自己的还是替温彦的。丛林也有一丝郁闷,今天要不是给那个女人搅和了一下,他一定会拉回温彦再好好谈谈的,至少可以让温彦多了解一些他的真情。丛林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那个女人的事了,他心里已经被温彦挤得没有了想别的事的空间了。
说实话,对谈情说爱、谈婚论嫁这些事,丛林一直都是抱着任其自然并不刻意的态度。唯独就是去年有人介绍温彦时,才产生过禁不住的冲动,温彦的形象似乎已经在他心里定格成了他择偶的标准。他走过了而立之年的人生历程了,还从没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标准。可这次与温彦见面后,他内心似乎有了许多的身不由己,一个美丽、勇敢而又真实的温彦,已经闯进了他的心里,而且在他心里左冲右撞,时时撞击得他心跳加速,他已经在心里放不下了这个女子了,他意识到了这就是爱,是一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爱。
丛林知道温彦的突然离开是因为她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丛林也考虑过这一情况。他知道爱情的结果是要走向婚姻。有时候一个人的美丽对婚姻并不一定重要,但一场没有生育的婚姻肯定是不完整的,是会影响幸福的。毕竟,在我们这个尊重传统观念的社会里,生儿育女是婚姻的最重要的目的之一。也许就是因为他心里既放不下那个可敬可爱的温彦而又逃不脱传统观念的约束,心里才会有这份痛苦,而且痛苦会是这么地强烈。
丛林毕竟是一个现代意识多于传统观念的男人,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决定要与温彦继续下去。他已经想明白,一个人要爱就爱一个值得爱的人,而他已经意识到温彦确实是天底下最值得他爱的女人,是他生命旅程中不可错过的女人。
丛林还是按照以往固定的时间上班,他希望还跟往日一样能再见到那个美丽的背影。不!从今天起他不能只面对这个背影了,而是要与她并肩而行,他要正式告诉她,他们一定要继续下去,而且要义无反顾地继续下去。他虽然意识到她会因有所顾虑还会拒绝,但他决定要以用一种毅力和恒心打消她的顾虑。
刚走上大街,丛林就开始睁大眼睛在路上搜索,他没有在众多的行人中发现温彦。他继续往前走,继续搜索,走到那个小巷子口了,还是不见温彦的影子。他心里有了一种失落。他停下脚步,站在小巷口耐心地等着,他判断,只要温彦上班,就一定会经过这个地方。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溜走,过了上班时间许久了却还没有温彦的影子,这时候丛林的那种失落感如一块巨石压在了心上。除了失落,他还另有一种感觉,他怀疑温彦在刻意躲避他。
他来回度了几步,掏出手机给公司打了个电话,他决定不去上班了,他要去找温彦。他朝巷子深处走去,他判断,温彦应该就在穿过这条巷子的对面街道的那家派出所上班。
丛林到了派出所门口,还没等值班民警循问,开口就说,“请问温彦在吗?”
值班民警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下丛林,考虑了一下回答,“她去省城参加省厅组织的英模报告团去了,今天一早走的。”
“那您知道报告团住在哪家宾馆吗?”丛林迫不及待地问。
“请问你是她什么人?”值班民警又打量了一下丛林,还是面无表情。
什么人?丛林真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丛林就是丛林,思维敏捷得有如闪电,他几乎没加思索就果断地回道,“我是她男朋友!”
值班民警立即有了笑容,“男朋友啊,她去省城也没告诉你?”
“没有,昨天跟她吵架了!我现在有急事找她。”
“哎哟,我说先生啊,你怎么能跟她吵架啊!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会跟他吵得起来啊!再说,她身体有些特殊,你不能跟她吵的。”
“就因为她身体的原因才吵的,她太不会照顾自己身体了。”
值班民警看着丛林点了点头,“她是有点,从所领导到局领导都为这事批评过她,她从市局刑侦队调到我们所来当户籍警还是领导逼她来的,她这人啊——。呃,你的电话她也不接了?”
“要接我就不会跑来找她了。”
“好吧,我告诉你,他们住在江海宾馆,今天下午第一场报告在南江大学。你去找她吧。”
丛林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他走出一段距离了,却还听到那位民警在喊,“你可要好好待她啊,她真是天底下少有的好姑娘。”
丛林决定去省城找温彦。他并且要在下午第一场报告会前赶到会场,他渴望能听到温彦的事迹报告。他几乎是跑步回到家里,赶紧驾车上了往省城的路。
丛林赶到南江大学礼堂时,报告会已经开始一阵了。他从礼堂的后门走进礼堂,居然没有人拦他。他在一个加座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当时我正在抓捕一个女毒贩,刚把这名毒贩扣上,从旁边冲来一个歹徒,直朝我下腹连刺两刀,我忍着疼痛朝歹徒踢了一脚,又有另一名歹徒持着长刀朝我胸口刺来,我挡开了长刀,可歹徒又对着我脸上砍了过来,而这时候被我踢过的歹徒也扑了上来,我躲闪不及,脸和下腹同时中了刀。这时,疼痛已经使我失去了抵抗能力,我只有拼着全力抱住两名歹徒的腿。待增援的战友过来将两名歹徒制服时,我已经昏迷不醒了,我的背部被歹徒砍了十六刀,但我的双手却还死死抱住了歹徒的腿。”
温彦在台上的语气是那样的平缓,表情是那样的从容,好象不是在讲自己的经历,而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而丛林的心却很痛,他感觉歹徒的每一刀都砍在了他的心上。他跟在场的所有听报告的人一样,眼眶内啜满了泪水。这种太感人的英雄事迹他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来走出了会场。
校园内的空气虽然清凉,但丛林的心在发烫,脸也在发烫。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一定要跟温彦继续下去。不,他另有了想法,他要在散会后向温彦当面求婚,并且要当着在场的领导的面,当着在场的所有观众的面。虽然他也感到这样做多少有些唐突,但他觉得必要。他希望能以此打消她的顾虑,希望她能接受他的求婚。就算这次她不能马上答应,但他也希望通过这个机会让她知道,他会用一生一世去爱她。
丛林快速跑到校门外的鲜花店买来了有九十九杂玫瑰扎成的花束,又快速跑回到礼堂门口。这时,报告会已经接近尾声,他的心也在加速跳动。
主持人已经宣布报告会结束了,丛林赶紧做了几个深呼吸,待自己情绪稍稍安定,便迈着大步走进了礼堂。礼堂内蜂拥的观众都朝温彦围了过去要温彦签名。丛林顾不了那么多,手捧鲜花挤过人群上到了主席台。他冲着一位警监说,“我是温彦的男朋友,我今天要当众向温彦求婚。”没等警监回话,他就冲向报告台,拿起一只麦克风就站到了温彦面前,还没待温彦反应过来,他已经将鲜花塞到了温彦的怀里,然后单脚跪地,抬头看着温彦惊讶的表情对着麦克风大声喊道,“亲爱的温彦小姐,我今天正式向你求婚,你嫁给我吧。”
丛林这突然的举动令温彦措手不及,温彦不知所措地看看丛林,又看看周围的观众,脸红得象涂满了胭脂。
在场的观众也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整个会场一片寂静。稍顷,全场又暴发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丛林借着观众的造势,再一次对着麦克风大声求道:“亲爱的温彦小姐,你答应我吧,答应嫁给我吧!”
观众的掌声再次响起。
温彦看看丛林,又看看周围的观众,幸福地笑了,稍瞬却又哭了。她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惊措中反应了过来,嘴里连说了几声“不,不,不!”
丛林又一次对着麦克风大声求道:“亲爱的温彦小姐,你答应我吧,答应嫁给我吧!”
“不!不!”温彦朝丛林大声喊道,“不行,不行,丛林,我已经是个废人,不行!我不能嫁给你!”
丛林知道温彦还是顾虑自己的身体。他决定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他站了起来面朝台下庄重地说道,“各位领导,各位观众,我叫丛林,是滨海市大成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去年七月的一天,我经人介绍,我生命中第一次有了温彦的印象,我看过她的照片,她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但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她失约了,因为她接到了紧急任务。接下来的事她在今天的报告中讲了。自这以后,我们虽然没见过面,但她会经常在我心里出现。近一个月来,我们走在了同一条路上上班,昨天,我们终于坐到了一起。我们谈了很久,我也了解到了温彦警官的事迹,我被她的事迹所感动,更被她的美丽所吸引。我向温警官提出了要继续去年尚未完成的那项任务,可她拒绝了我。我知道,她拒绝我是因为她顾及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在我心里,她身体上这点问题根本不算什么。她的容貌被毁了,可她的心灵更加美丽;她的背部留下了刀痕,可她的骨气更令我钦佩;她没有生育能力了,可她的精神能延续千年万年。昨晚回到家里,我整整想了一夜,我认为温彦警官是最值得我爱的女人,我决定要用我的一生去好好地爱她。所以,今天我专门从滨海赶到这里,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正式向温彦警官求婚。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唐突,但我内心情感的煎熬逼得我别无选择。”他掉转身来,对着温彦:“现在,我再一次恳求,温彦小姐,你嫁给我吧,你答应嫁给我吧!”
台下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时的温彦一脸泪水,脸上的表情象是在笑又象是在哭。她看着一脸真情的丛林,诚恳地说道,“丛林,我理解你的情意,但我不能马上答应你。你能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吗?”
这时警监也走了过来,对丛林说,“丛先生,你的真情令我感动,也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动,我也相信你的真情最终能打动温彦。但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好粥还须慢火熬,你就让温彦同志先好好考虑一下吧。”
丛林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他觉得应该见好就收了。他朝警监客气地说了声“谢谢您的指点”,便走到温彦面前,深情地说道:“温彦,我听领导的,我不更多地表白了。你可以再考虑,但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答应的那一天。你要多注意自己身体,参加完报告团回去后我给你接风。”丛林说完就离开了礼堂。
温彦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泪流满面地看着丛林离开,好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还是那个精致的西餐厅,还是桔色的灯光,还是柔和的轻音乐,还是那种温馨的氛围。
所不同的是温彦没有再带口罩。
丛林和温彦用过餐后相对而坐,品起了饮品,显得轻松自然。
温彦多了笑脸。丛林说,“你笑起来脸上那道刀痕会挤成一朵花,显得很美。”
温彦开心地一笑,“你怎么拿我的伤疤开涮?”
“不是开涮,我想拿它开刀,我要治好你这些伤疤。”丛林的语气很诚恳。“我已经打听好了,深圳有家医院治疗伤疤很拿手。我也打听到了北京有家医院可以做内生殖系统的修复,但要看伤情和前次手术处理的情况而定。这两项我都想带你去试试。”
“你不是不在乎这些吗?”温彦轻轻地笑了笑,显然这是玩笑的一问。
“我是不在乎,而你在乎。你到现在也不答应跟我结婚,你就是在乎着你这些伤。”
“如果要是治不好呢?”
“我还是求你答应嫁给我。”
“不行!”
“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你应该已经看出我对你并非一时冲动。”
“明白,正因为明白我才不能答应。”
“我看你还是不明白。”丛林心里急着,脸上有一丝浅浅的无奈。
“你应该有你的幸福。我们可以做好朋友,但不能成为夫妻。”温彦轻声的语气后面还加上温柔地一笑。
“我已经铁了心了非你不娶了,你该不会看着我打一辈子光棍吧?”
“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我这个伤残人呢?”
“天下的好女人不一定都值得我爱。你也是好女人,而且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我只爱你。”
“我可以同意先去治疗。”
“你先得跟我结婚,然后再去治疗。”
“你总不能让我什么都依你吧?”
“这一条你得依我,其他的我都可以依你。”
“霸道!”
“真情所至!”
温彦温情一笑,没有再回答。
丛林却有些严肃,“要不你先去做个检查,跟我结婚后再去做手术。我只能退到这一步了。”
温彦又是温情一笑,并不说话。
“你说话啊!我可对你做出让步了。”丛林更急了。
“让我再想想吧。”温彦轻声回答。
“还要再想想?”
“看你急的!”
“能不急吗?”
温彦浅浅地一笑,“看来我们厅长教你的慢火熬好粥的诀巧你没学会啊。”
“现在我是跟你谈正事,不是跟你开玩笑啊!”
“我们厅长说的就是正事啊!”温彦娇羞地一笑。
“你——!”丛林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看丛林这急样,温彦憋不住“哈哈”一笑,“行了,我也退一步,答应你先去检查,然后再谈结婚的事。”
“这么说你还是没有答应跟我结婚喽!”
“不是说了等检查后再说吗?”
丛林无语,将头埋进了自己的双手之间。稍顷,他又抬走头来,“行吧,依你。那你先去哪?”
“北京。”
“行,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公司里事多,我自己去就行。”
“好吧,记得及时给我通报情况。”
温彦开心地“嗯”了一声,随之招手要丛林将头伸过来。丛林刚将头伸过餐桌的中间线,温彦以最快的速度在他额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红着脸低着头自顾地笑着。
江边,情侣道上,丛林稍等了片刻,温彦就到了。
温彦一见丛林,上来就在丛林脸上给了一个香吻,吻得丛林摸着被吻过的地方“嘿嘿”直笑。
丛林笑过,就迫不及待地问,“检查都没什么问题?你快具体说说。”
温彦婉尔一笑,“我不在电话里告诉过你了吗?女人那些具体的东西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你把我当文盲啊!说吧,我想知道具体情况。”
“想听啊?那就说给你听听吧”,温彦得意地一笑,“医生说了,卵巢没有实质性创伤,排卵功能正常,输卵管顺畅,盆腔、附件和其他受创器官术后也恢复得很好,完全不影响正常生育。”
“这么说不用再做手术了?”
“不用!医生说上次手术做得很精细,术中肯定考虑到了尽量不影响生育能力。”
“那他们为什么又说没了生育能力呢?”
“医生总是会把最坏的情况说在前面。行了,这下你该放心了。”温彦婉尔一笑,两眼柔柔地看着丛林。
温彦带来的好消息让丛林兴奋,他按奈不住地将温彦搂在了怀里。两人似早有了默契,一对香嘴迅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开始了他们相识以来的第一次狂吻。
吻毕,双方都还没缓过气来,丛林就迫不及待地问,“现在该答应跟我结婚了吧?”
“还不行!”温彦一边整理着刚才疯狂时弄乱的头发,一边回答。
“为什么?”丛林故做不满。
温彦婉尔一笑,“我对现代医学除去我身上的疤痕有信心,我想等我除去了疤痕再跟你结婚。因为我想做你美丽的新娘。”
“霸道!”
“真情所至。”温彦诡诡地一笑。
丛林嘿嘿一笑,“那就依你吧。”
“这还差不多。”温彦“嘻嘻”地笑了,顺手挽住了丛林的胳膊。
两人携手而行,高高兴兴,有说有笑。丛林提议,“我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吧?”
温彦看了一眼丛林,故意问道:“庆祝什么?”
“庆祝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也庆祝——”丛林有意停顿了一下,“也庆祝我今天吻了你。”
温彦脸又红了,她娇羞地轻轻拍了一下丛林,“好吧,那就还去那个西餐厅。”
丛林轻轻点了点头,挽上温彦就往西餐厅方向走去。
一路上,温彦幸福地笑着,也幸福地说着,有时还蹦蹦跳跳的。就在她被这份幸福陶醉得不行的时候,丛林突然用劲将她甩开,脱身朝一边奔去。温彦转过眼来,看到了惊心的一幕。
一辆卡车冲向了人行道,正朝一个小学生撞去,这时丛林快速跑了过去一把将小学生推向了一边,而他自己却被卡车撞出了好几米,重重地落在了路旁的绿化带上。卡车随即逃之夭夭。
温彦被这一幕惊呆了。但她毕竟是个警察,又迅速反应了过来,赶快拨打了110,快速报告了事故情况并请求拦截肇事车辆,接着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急速向丛林奔去。
丛林已经昏迷,全身有多处明显擦伤,头部左侧有肿疱,还渗着血,且呼吸和脉搏微弱。
温彦已经等不及急救车来了,她马上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将丛林送往了医院。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在亮着,温彦已经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了三个多小时了。这三个多小时,温彦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有人给她介绍丛林时她偷偷地”侦察”丛林时的可笑,想到了她因伤拒绝与丛林见面后自己内心的那种特殊感觉,想到了与丛林同路上班想认他却又不敢认他时的隐隐的痛苦,想到了那次在小巷里她故意制服丛林时有过的得意,想到了第一次在西餐厅见面时丛林那种特殊而又真诚的表情,更想到了那次报告会后丛林特别而又鲁莽的求婚,还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狂吻。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丛林,她越想心里就越着急。而面对眼前的现实,她却无可奈何。她只有寄希望于医生的努力,更寄希望于丛林的毅力。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丛林,你得挺住,你得给我好好挺住!
丛林英勇救人的壮举通过各种媒体很快传遍了滨海市的千家万户。许多关心丛林的人都陆续涌向了医院。医院的领导来了,温彦所在的派出所领导来了,接着区和市公安局的领导也来,紧接着市领导也来。他们既是为丛林而来,因为丛林是位有作为的企业家,他的见义勇为之举需要他们来。他们也是为温彦而来,因为丛林是英雄女警官温彦的男朋友。在场的领导都要求医院想尽一切办法抢救丛林,同时也安慰了温彦。
丛林的手术迟续了七个多小时,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从头到脚都缠上了纱布。温彦走上前去轻轻地唤了几声,丛林当然无法答应。温彦只得眼瞪瞪地看着丛林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这时,医生请她去医生办公室。
医生知道温彦想急于知道丛林的情况,还没进办公室就说道:“伤员有多处严重挫伤,肩胛骨骨折,最重要的是头部受到了重创。由于送院及时,生存的概率尚有百分之五十。”
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让温彦悬着的心还是放不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医生,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医生能尽力,要让丛林活着,只要他活着,哪怕是个残疾,她也能陪着他享受生活的幸福。她这时也没有别的话说,她只能求医生尽力,她几乎是哭着求了医生一句,“医生,请你们想办法让他活过来啊。”
医生当然会尽力,医生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他是英雄,我们有责任让他活过来。哦,你也是英雄,我们也有责任让你们这一对英雄相守在一起。”
医生的话令温彦感动,也让她心里稍踏实了些。她轻声地“谢谢”了医生,慢步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她还在心里默念着,“丛林,你得挺住啊!”
丛林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没有苏醒过来。医生说苏醒的机率已经不大,要温彦做好心里准备。不能苏醒就意味着是植物人,植物人就是一具尚有生命特征的尸体。温彦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丛林就是植物人她也会守在他身边。她要陪他说话,陪他讲故事,她还要告诉他,她已经答应跟他结婚了,她要当他的漂亮新娘。
丛林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大成公司专门安排了人来护理,院方也对丛林照顾有加,丛林白天呆在医院温彦可以放心。但她觉得丛林晚上会孤独,所以每天下班后会准时来到病房,给他说好多的话,讲了好多的故事,其中讲到了她”侦察”过他后心里的那番感受,她告诉他,他实在是太优秀,其实他已经早就进到她心里了。她还解释,那段时间不答应跟他结婚,就是因为不想耽误一个优秀男人的幸福。她反复答应他,她要跟他结婚,一辈子非他不嫁。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丛林还是没有醒来。
医生已经明确告诉温彦,丛林已经是个植物人。温彦并不惊讶,也没有悲痛。她就坚持这样守着,天天晚上陪他说话,陪他睡觉。她愿意就这样陪下去,一辈子这样陪下去。
四个月过去了,丛林还是没有醒来。温彦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跟丛林登记结婚。作为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她知道结婚需要双方的申请,也需要双方到场登记,这是法律的规定,这是为了维护婚姻自愿、结婚自由的原则。她想好了,她可以让登记机关知道丛林愿意与她结婚。她手头有那次报告会后丛林向她求婚的录像,这是省厅宣教室的录像师那天拍下来送给他的。她还想好了,她要去深圳,要除去自己脸上和身上的疤痕,她要漂漂亮亮嫁给丛林。
温彦主意已定,就请假去了深圳,而且手术很成功,她脸上的疤痕已完全不存在,背上和腹部的疤痕也基本看不出。她觉得自己恢复了以前的美丽,她已经有资格与丛林走向婚姻的殿堂。
温彦要与丛林结婚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领导的耳里,领导劝她再好好考虑。而她搬出那天丛林向她求婚的录像,对领导说,“你们看过这个,就该知道我还要不要再考虑。”
领导被丛林的真情感动了,也被温彦的真情感动了,他们都不再劝她考虑了。市领导答应,要给她和丛林操办一场特别而又隆重的婚礼。省厅领导答应,要给她和丛林证婚。温彦感动得当着领导的面流下了热泪。
温彦顺利拿到了和丛林的结婚证书,婚礼的准备工作也在操办之中。
温彦对着丛林,将这一切都告诉了他。她紧紧握住丛林的手,告诉丛林,“我已经跟你正式结婚了,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红色的结婚证。我已经是你漂亮的新娘了,过几天市领导要给我们操办婚礼了,省厅领导还要给我们证婚。我现在好幸福,我真的好幸福。”
温彦越说越动情,脸上流下了幸福的泪水。他俯下身子紧紧地拥抱了丛林。她用脸紧贴着丛林的脸,泪水滴在了丛林的脸上。她感觉到丛林在动,也感觉到丛林激动得流了泪。她起身取出一张纸巾去擦拭自己滴落在丛林脸上的泪水,她发现不对,丛林眼角的泪水不是她滴下的,而是丛林自己的。她紧紧握住丛林的手,大声地呼喊丛林,她明确的感觉到丛林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她激动了,她兴奋了,她又大声地喊着丛林。她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奔去了病房,大声地喊着医生。
值班医生和护士都来了,他们看到了丛林脸上的泪水,他们也看到在温彦呼唤过后丛林手指轻微的勾动。医生笑了,护士也笑了。医生说“这是奇迹。”他拿起电话将这一情况告诉了已经在家睡觉了的院长,院长高兴得说马上赶过来。医生要温彦继续跟丛林说话,继续呼喊丛林的名字。
温彦不停地呼喊着丛林,又不停地跟丛林说话,一会儿拥抱着丛林,一会儿紧握住他的手。这一幕令在场的医生和护士感动不已。医生和护士又同时发现,丛林的眼皮动了,又动了。医生和护士脸上都堆起了兴奋的笑。
院长来了,各相关科室的主任和专家都来了,他们进行了仔细的会诊,一致认为丛林正在苏醒。
院长交代,所有到场的人都留在医院,并指派了几名专家在病房值班。他要温彦继续陪着丛林说话。
温彦幸福得一会儿泪流满面,一会儿满脸笑容。她继续拥抱着丛林,说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动情。她的真情感动得留在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流下了泪。
丛林已经醒过来了,但记忆还不是很明确,思维有时候还有些不连续,语音还不是很清晰,并且右肢还不能动,但他毕竟已经醒了。尽管这样,已经让医生界感到这是奇迹了,也让所有关心他的人兴奋不已了。
对温彦来说,这不仅只是一件兴奋事,还一件幸福的事。这不是一种一般的幸福,这种幸福是超越了人类现有的所有标准的。
丛林醒来后就能认出温彦,他对温彦的每句话、每个动作的反应都很敏感,只要温彦跟他交流,情况就要比与其他人交流顺利得多。医生们在惊讶这一现象的同时,都刻意以此来证明丛林的苏醒是源于爱情的力量。他们相信这种力量的作用,所以对丛林的完全康复充满了信心。
根据丛林现在的情况,温彦要求暂缓与丛林举行婚礼。她说既然丛林能醒来,那就也能最终完全康复。她要等到丛林完全康复后与丛林一起携手走向那个神圣时刻。所有的领导和亲人都同意了她的要求。公安局领导还赋予了温彦把丛林陪护好的任务,要温彦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天候陪护丛林,直到这位英雄完全康复为止。
同时,公安局领导还谈了致丛林重伤的严重车辆肇事案的一些情况。通过对肇事司机的审问和深入的调查,他们已经确定这个案件是一起故意杀人案。肇事司机受人指使故意撞向那位小学生,目的是以交通事故的假象致那位小学生于死地。可司机当时撞到的不是那位学生而是丛林,一慌神就快速逃跑了,一个多小时后被交警截获。而那名小学生的母亲却是本市一位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她在生意上与人结下了怨,最终引来了这次杀其子的残忍报复。
可遗憾的是,那位女企业家至今也没有来看望过丛林。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但温彦知道,温彦知道第一次在西餐厅与丛林见面要走的时候,撞上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位女企业家,这个人名叫关英,是宏茂集团的董事长。她知道关英责怪过丛林骗了她,她不来看望丛林一定是因为心里还有隔阂。
温彦可以全天候陪护丛林了,这加速了丛林的康复。在医院和温彦的共同努力下,丛林右肢又奇迹般地能动了,思维和语言功能都已基本恢复,并且可以在搀扶条件下行走了。
丛林感觉自己是从一个片混顿中走了出来。他在那个世界没有痛苦,没有欢笑,没有白昼,没有日月,更没有颜色和声音。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时候甚至已不知道自我。但在一片寂静中,会偶尔听到一个熟悉的也是他渴望的声音,他会循着这个声音游动,但这片混顿会使他不能动弹,他不得不挣扎。那个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吸引着他。他挣扎,再挣扎,经过漫长的游动,他感觉到自己离这个声音越来越近。终于,他摆脱了那片混顿,见到了光,见到了颜色,见到了人影。他听到了那个人影在叫他,他意识到了自己是丛林,而慢慢地看清了那个人影叫温彦,他见到了在那片混顿中始终没能见到的温彦。他走出来了,他想扑向温彦的怀抱,他感觉全身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他又挣扎,再挣扎,可以动了,他感觉到了温彦紧紧的拥抱,他感到有了一种依靠,有了一种安全,他感觉到了一种幸福。
温彦搀扶着丛林在医院的小公园内行走,两人高高兴兴,有说人笑,象又回到了以前。所不同的是他们不再需要向温彦求婚,两人也不需要要为结婚的事争论。他们现要做的就是在一起幸福地过着,让丛林彻底康复。
两人正说笑处高兴之时,丛林突然指着公园门口方向,说:“你看,那孩子!”
温彦顺着丛林的手指方向看去,那天被丛林救下的那个小学生背着一个大包,捧着一束鲜花,提着一袋水果走进了公园大门,直接朝他们走来。温彦知道这孩子是来看看丛林的,便迎接了上去,问,“小朋友,你怎么来了?”
孩子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直接走到丛林身边,毕恭毕敬地向丛林行了三个鞠躬礼,然后说道:“我来迟了。但我今天是特意来的,我特意来感谢救命恩人,也来认爹认妈的。”孩子一举一动、一言一字都那么认真,那么严肃。
孩子来谢恩,当然可以理解,但说是来认爹妈的,令丛林和温彦惊讶和不解了,他们不解的还有孩子父母怎么没有陪来,让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独自出来,做父母的也太不吸取教训了。温彦蹲下身子,问孩子道:“你怎么一个人来呢?你爹妈呢?”
“我没有爹妈了,我已经跟母亲断绝关系了。我要认你们做爹妈,希望你们接受我。”说完,居然两脚跪在了地上,念着“请让我做你们的儿子吧!”
孩子的举动叫丛林和温彦都不知所措。但温彦很快意识到这孩子肯定是跟父母闹矛盾了,这事不能大意,得赶快弄清其中的原由。她将孩子拉了起来,说,“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要跟你爹妈断绝关系啊?”
“丛叔叔救了我的命,我叫我妈带我来看望丛叔叔,她就是不来,也不准我来。都快一年了,我心里一直好难过。可妈说,难过啥?君子谢恩十年不晚,他现在有的是人管,去凑那个热闹干什么?我趁今天是星期天,妈去公司忙去了,我就做出了决定,要跟我妈断绝关系,自己来感谢丛叔叔的救命之恩,并且认丛叔叔和和温阿姨做爹妈。你们就收下我吧,反正这我的命也是丛叔叔救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每天放学后来陪丛叔叔,我不回那个家了。”孩子一双大眼渴望地看着温彦。
温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事事关重大,她只能先稳住孩子,然后再想其他办法。她没有直接回答孩子的要求,而是搀上丛林,带着孩子一起回了病房。
温彦让孩子陪丛林说说话,自己走到病房外面,给所长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所长,孩子的母亲就是那位女企业家关英,请所长帮助联系上孩子的父母,要她过来一趟,然后一起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
所长很快回了电话,说孩已经跟孩子的母亲联系上了,孩子的母亲说既然这孩子这么喜欢丛林,就让他跟丛林去过吧,她不管了,也放心了。所长说,为了不影响丛林康复,他建议先将孩子接去派出所,由所里派人看着。
这消息令温彦惊讶,也叫温彦难办。她不想让孩子去派出所,孩子既然有备而来,也就没打算离开这里,如果硬逼他去,一定会伤孩子的心。她想好了,还是先让孩子在这留着,再与孩子的母亲联系,然后慢慢做孩子的工作,让孩子回家去。温彦回复所长,“先不用了,你把孩子母亲电话给我,我慢慢来处理这事吧。”
丛林恢复得很好,身体各项指标和功能都基本恢复。出院那天,市领导亲来迎接,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他经历的这场灾难总算没有给他造成重大残疾,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丛林出院后,就与温彦过起了家庭生活。两人本已爱得深,爱得透,又都有是从死神边上走过一回的人,所以很珍爱对方的感情,也珍爱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两人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小日过得像涂了蜜似的。
这个家庭多了个额外的成员,就是那个被丛林救下的小学生。这孩子名叫关宇,随母姓,他自从离家出走来到丛林身边后就自称丛宇了。
温彦已经多次与关英联系,关英还是那个态度,不冷不热地说这孩子愿意跟着丛林就由他去吧,他能跟着丛林,我一百个放心。请你告诉丛林,这孩子就托附给他了,到时候我会给丛林一个交代的。温彦意识到关英已经不打算主动要回自己的孩子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给关宇做过很多工作,也动员派出所的同事还有关宇的老师多次做过关宇的工作,想要关宇回去向母亲道个歉,回到母亲身边去,可孩子怎么着也不愿意,甚至说如果更硬要他离开这里他就去流浪。关英和关宇都较着劲,温彦实在没法。丛林倒是劝道,“就暂时把关宇留在家里吧,家里有个孩子还多一些生气,这样更好。”
关宇很懂事,在丛林家什么要求自己做,基本上不给他们夫妻俩添麻烦,学习也很用功,还懂得天天健身,深得丛林和温彦的喜欢。
丛林出院的时候,市领导就表态,要在下个月给他们俩举办婚礼,要他俩回家后事先准备一下,并邀请好两家的亲朋。市长说了,婚礼既要隆重,又要俭朴,只请糖,不请酒,其他的由丛林和温彦自己决定。
丛林的父母都不在了,他也没有兄弟姐妹,他那边没什么亲戚。温彦父母都键在,而且还有一个奶奶,都住在另一个市的远郊乡下。温彦上次负伤的事让她父母和奶奶已经担心得不行了,所以这一年多来与丛林经历过的这些事从没有跟父母提过,包括已经与丛林结婚的事。现在要举办婚礼了,自然得把父母和奶奶接过来。丛林也决定到时派公司的司机去温彦的老家跑一趟,让三位老人体体面面地来这里当大亲。
其他需要请的亲戚朋友都定下来了,远的已经打了电话,近的都已写好请谏只等派人去送。这时丛林却想到了有必要请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关宇的母亲关英。
丛林说,“有必要请关英。一来她是企业界的同行,虽然她曾责怪我骗过她,但这可以理解,她比我出道早,我刚创业的时候她帮过我。二来她是关宇的母亲,请她来能让他们母子见上面,看能否让关宇回心转意跟母亲和好。三嘛,我也想通过这次请她与她恢复正常关系,毕竟我们都是做实业的,需要和,和能生财嘛。”
温彦觉得丛林说得有理,她轻点了头表示同意,然后随口问道,“你对关英这人了解多深?这人到底怎么样?”
“我对她还算有些了解。”丛林稍想了想说,“她年轻的时候与丈夫一起创业,很有成就。那时候我对她的印象不错,她人聪明、开朗、直率,待人也很好,不像现在这样怪异。自从她丈夫携款带着公司的那个漂亮的女会计定居美国后,她的情绪就开始变了。真正变化大的是这两年,她不仅变得脾气不好了,人也憔悴了,在生意上的口也大,好象恨不得要把天下的钱全赚回来。她不断地扩张,虽然钱越赚越多,可在企业界也得罪了不少人。我醒来后就想过,那个指使人撞她儿子的人应该就是隔壁市里一个叫李九的老板,因为关英从去年开始在那个市扩张得很厉害,李九为了跟她竞争被弄得血本无归,差点没自杀了。”
温彦听丛林一说,还真想起了那个幕后黑手就是李九。她说,“你想的没错,真正的凶手是叫李九。”
“这李九能做出这种事来,说明他本来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丛林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在想,这关英变成这样,与她丈夫背叛她有关系,除此应该还另有原因。就从她不愿意来看望我也不愿意把孩子接回去这一点,我判断她一定有什么苦衷。”
“婚姻的不幸可能会改变一个人。我也相信你的判断,关英这两年来的变化应该是还另有原因。行了,你考虑得对,我们有必要请她,我们应该跟她恢复关系,她如果真有什么苦衷我们还应该帮帮她。”
丛林“嗯”了一声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提醒温彦,“关宇快要放学回来了,我们不谈这些事了。”
温彦在一张请谏上工工整整地写上关英的名字,然后收拾起东西,与丛林聊了点别的,便准备晚餐去了。
丛林和温彦的婚礼可算得上滨海市开埠以来最热闹的了。他们虽然邀请的人不多,但自发而来的人不少,一个偌大的会堂全坐满了人,还有一些人在门外广场上聚集着。这些自发而来的市民并非是来混糖吃或者看热闹的,而是怀着一颗尊敬的心郑重地来见证滨海市两位英雄的婚礼的。人虽多,但一个个规规矩矩又喜气洋洋,使得这场特殊的婚礼变得足够的隆重。
婚礼结束后回到家,温彦把老人和关宇安顿好,就和丛林进到自己的卧室。他们借着这场隆重的婚礼带给他们的兴奋,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尽情地享受着新婚之夜的浪漫。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个喜庆的日子,也是个标志性的日子。这个日子标志着他们的痛苦已经过去,斩新而又幸福的生活已经开始。
丛林和温彦都正式上班了。
丛林今天是伤后第一次进到办公室,看着室内久违了的一切,他似乎很有感慨,但他没有时间来感慨,他已安排九点半开始就要听取所有的经理人员的汇报,毕竟,他有一年多时间不上班了,他先得了解公司这一年多来的运转情况,然后对下一步的经营做出打算。
通知的时间还不到,可总经理提前到了,总经理提前来不是为了汇报工作,而是来告诉丛林,“宏茂集团的王总经理正在会客室等着,说有极其重要的事向你当面汇报。”
宏茂集团是关英的,她的总经理跑来汇报重要情况,不能不引起丛林的重视。
王总经理来到丛林办公室,立即毕恭毕敬地将一只大皮箱递给丛林,并说,“丛董事长,这是宏茂集团的印章、银行帐户和各子公司、各厂的基本情况,请您接收。”
丛林惊疑地看着王总经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总经理说,“这是我们关英董事长临终前吩咐的。关董事长吩咐,在她走后,宏茂集团所有财产除拿出一亿元人民币分别捐给福利院、残联和见义勇为基金外,其余八点八亿元的资产整体赠送给丛林和温彦夫妇。”
丛林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但他不敢相信王总经理说的是真的。他以怀疑的口气问,“你关董事长为什么会走?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凌晨走的,昨天下午就火化了,骨灰撒在滨海河里了。她只让我和公司的少数几个高层给她料理后事,不让通知任何人,包括她的儿子,她不想让儿子见到她最后的形象。这些都是她的遗愿,我们只能照办,希望理解。”王总经理看了一眼丛林,接着说,“她的子宫癌都五年了,能熬到现在真不容易啊。她是昏倒在办公室后才入院的,入院时就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她五年前知道自己有病后就拼命赚钱,目的是想给儿子留下一笔可观的财富。而那天你救了她儿子后,她改变了主意,要把公司整体赠给你。她在入院前已经把赠予手续和法人变更手续全部办好了,也全在这只皮箱里。她没有给儿子留下一点财富也没留下一句话,而给你只留了一张字条,写的是‘请丛林充当监护人帮我把儿子关宇抚养大’。她在这字条上签了名按了手印放在皮箱里,她说儿子如果能拥有你这样的品德就是拥有最大的财富。”
丛林终于理解关英了,但关英在最后时刻给他留下了一道难题,他不能接受这份赠予。他经过与跟温彦商量,最后决定将宏茂集团的资产作为关英的遗产让关宇继承。两人帮关宇办好了所有的继承手续,考虑到关宇年纪小,丛林以监护人的名义主动承担起了宏茂集团的经营。
关宇知道母亲已经去世,并知道自己误会了母亲,悲痛不已,但他表现出了一个男子汉的坚强。他说,“母亲不愿意给我留下财富,这就是财富。”
一切都在自然地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丛林和温彦的名字似乎在人们的心里渐渐淡忘,而他们的生活也趋于平静,但他们的幸福度不仅没有下降而且不断上升。
还是那条道上,丛林仍然步行上班。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个美丽的温彦与他并肩而行。走在这条道上,丛林想起了许多,心里不禁生出一种甜甜的回味。他故意问温彦,“还记得这条路上曾经那过一个专门欣赏你美丽背影的男人吗?”
温彦淘气地一笑,“记得。可我那时只把他当尾随我的流氓。”
丛林偷偷地笑了,没有接着往下说。
温彦似乎想起了什么,也问道,“当初你追得我那么急,你到底爱上了我什么?”
“爱上了你的美丽!”丛林回答得干脆。
“可我那时,脸上和全身都是伤疤啊,哪还有美丽?”
“爱上的不仅仅是你的美丽,还有别的!”丛林回答得又很干脆。
“那还有什么?”
“还有你的那些伤疤。”
“油嘴滑舌!”
“我没有油嘴滑舌头,你那些伤疤代表了你的正义、英勇、智慧和坚毅,值得我爱。”
温彦开心地笑了。笑得幸福,笑得深情,笑得象一朵开放的鲜花灿艳于丛林的身边。
责任编辑:贾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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